主题:【原创】驻地名产萝卜干的前世今生 -- 潮起潮落
江浙一带有种早餐常吃的萝卜干,相当于北方人所说的咸菜。其原料是白萝卜,就是日本人称为“大根”的那种大白萝卜。好像日本人说到日本女人的腿爱用“大根”打趣,以言其白、丰腴、弯曲:)
还是说萝卜干吧。
那萝卜干吃起来口感劲道,很有嚼头。味道呢,混合着咸、辣、甜,但很柔和。早餐时就着白粥、小笼包子,再来一枚咸鸭蛋,干稀荤素搭配齐全。尤其是稀哩呼噜地喝着热腾腾的白粥,再嚼着萝卜干,这顿早饭吃起来那是相当地舒服。但后来在驻地见识了萝卜干的制作过程,就再也不敢吃了。
驻地以前缺水(我说的是自来水那种干净水哈),水兵楼外边有个河沟(其实也不算河,弯弯曲曲长条状的水塘罢了,简称河沟吧),有次部队营房的供水系统出了问题,好像是水泵坏了啥的,我们还到那个河沟洗脸刷牙。这么说吧,那河沟不干净,泥沙含量相当高,刷起牙来沙沙响。而且农民施农家肥、打农药后,都要在那个河沟涮家伙(粪桶、粪勺、喷雾器啥的)。至于耕完田,农民在河沟里洗洗脚、洗铁犁,那都可以忽略不计。
驻地那大白萝卜就是在那个河沟清洗去泥的,然后切成条用竹篾编的架子晾晒,就在路边。有的干脆就在路边水泥地上晾晒,手扶拖拉机、汽车一过,尘土全飘上面了(我说萝卜干吃起来沙沙的呢,原来如此)。然后放大缸里腌制,那大缸~~~真跟驻地的粪缸一个形制,上边盖个竹编的盖子啥的。农家都养鸡,常有鸡飞上去晒太阳。鸡这东西爱随地大小便,剩下的~~~你尽可以想象了。
这说的是河沟清洗。
以前呢,北方人到了南方肯定对南方人用水有看法:南方水多那是不假,但常常是河沟的上游刷马桶、涮拖把、洗衣服,下游就洗米、洗菜,难免叫人产生联想。不表。
要说呢活水还算是好的,毕竟流水不腐嘛。还有更不卫生的。记得驻地许多人家或村里都有个四方形的水塘,那水塘死水一潭。太阳一晒都冒绿泡,路过时有股腥臭味道。我们路过时通常要捏着鼻子加快脚步,气味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有的人家加工萝卜干就用那个池塘水洗萝卜泥......
驻地附近就有一个本省大城市,看食品店里有卖驻地萝卜干的,小塑料袋包装的,号称驻地名产云云。我倒!:)
有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所以此后再不敢吃那萝卜干了。
呵呵,说不定真的按现代卫生标准,在无菌车间里生产了萝卜干之后,大家会说少了当年的味道了呢?
本意是好的,意思是当伙计的要本分,少干那些瓜田李下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后来就演变成因熟知内幕而避之不及的意思,可悲的是这总屡屡被印证。
与萝卜干相似的还有北方的柿饼。
我在八十年代中参观过河北玉田一个曾经颇为有名的啤酒厂之后,差点连啤酒都戒了!
萧山萝卜干啊...
本人有幸给本地最大的酱菜厂干过工程,结果看到咸菜缸里的蛆夺得需要用笊篱捞,一开盖那蠕动着厚厚的一层。。。。。本人到现在不吃咸菜
例如胶东的大酱,酿制中发臭那是必须的
在我的老家,一直到98年才有自来水。原先生活用水都靠池塘和井。有的池塘专用于吃水,大家都有义务保持这些池塘的清洁,连钓鱼都不允许。这些池塘的使用权甚至不受邻里矛盾的影响。记得我们家和另一户人家有矛盾,吃水的池塘算他家的,有一次他们家的儿子阻碍我父亲去挑水,结果被我父亲臭骂了几句都无话可说。
老兄如果见到做那些陈皮、话梅、柠檬干、芒果干那些工地,保证你不敢再碰那种零食。
所以说,只“想象”是最不靠谱的嘛。
过去,哪样蔬菜没被浇过大粪?哪块猪肉没在那个臭气冲天的猪圈里待过?
凡是真正通过了合格的卫生检验的,人当然都可以吃了。
不过吃得时候,决不能像你那么娇气。得光“遐想”厨师的创意和高技,欣赏餐具的精美和搭配,品尝那独特的口感和香气,这样才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呢!
不过每个人的年龄和经历不同,磨练就不一样,吃了同样的东西,有的没事,有的就会马上拉稀。我记得,自己出国久了,每次回国都闹几天水土不服。叫老娘一阵好骂:我活到九十了,天天吃都没事,你就那么娇嫩?!
后来回江苏老家,偶然迷路,走进一家小店后院,院中笑语阵阵,却是此家女眷在制作萝卜干,老大一只木盆,萝卜切块儿,加佐料,女店主把裤脚挽到膝上,赤着脚跳进木盆一通狂踩。
本五恍然大悟,难怪萝卜干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从此再也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