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王狗儿轶事(三) -- 老光
高中毕业回到队里后,狗儿心里烦燥得很呢。
狗儿心想:我乃堂堂一大队革命委员会副主任的大公子,又是个高中毕业生,再不济,也算得是筒读书人沙!是根正苗红,有文化,有理想的革命接班人啦!怎么能像那些,人字倒起认成个树叉叉的同龄人一样,下田落地搓泥巴砣,背锄头扛铁锹修理地球呢?这岂不是拿了高射炮打蚊子——太那个大材小用了么!
于是有事无事,便粘着父亲吵闹不休,要当官的伢老倌绞尽脑汁也得想出个法儿呵呵,把他送出去啦!只要能拱得出去!无论是当兵也好,招工也好,只要是得出去!哪怕是拱到街上当个扫厕所的,也是鞋鞋,袜袜一穿起,比拽在这乡下强得多么!
狗儿是长子,也是王副主任的心头肉呵呵。
儿子天天围着自己吵闹,也闹得心烦。便答应了狗儿,只要公社里放下来指标来,一定想千方百计,那怕是提起烟,送上酒,外带花生茶油什么的,也要把狗儿送出去!
不久,县里头放下一个指标来,是保送“工农兵优秀青年”上大学的。重点是下放知识青年中表现好的。
王副主任得了消息,便四处活动钻营,把这一个指标,顶在了自家狗儿的头上,充作那优秀农民代表去上大学哩。
那时虽说是保送,却也要搞些文化测试一类的过场走一走的么。
文化测试之前的初审阶段,测试人员出了个农历二十四节气的题目,要俺的狗儿回答。狗儿说不出一半,便张口结舌,楞在了那儿。自然,也就被涮了下来。
狗儿的大学生没当成,这“工农兵”的指标自然也就作了废。一枕黄梁梦把俺们这些想去又没得门路的哥哥们,勾引得哈拉子流了半个月呵呵!
后来,俺们一伙子为这作了废的名额,差不多把个大腿都拍稀烂呵呵!都叹息:狗儿这狗日的东西,耽误了俺这些想读书而又读不成的有志青年呵呵!
剩下来,就只剩下当兵这一条路了。
到了当年的年底,开始冬季征兵。
狗儿人长得高大,身体又好,相貌俊俏且根正苗红,自然,也就很顺当的参军入了伍。可狗儿人又不争气呐!入伍不到一年,因为手手发了痒哦,有一回,乘人不备,顺手牵羊拿了同排一位战士的手表,被剥下那领章,帽徽,遣送回了家。
这一下,是火烧牛皮一一转(卷)啦。至此,想不搓泥巴砣也干不成啰!
稀泥巴糊不上壁呢!你那地只怕隔俺不远吧?
俺这地和您那地,相隔不远哟!中间只隔得个湖北省么!俺是湖南的,隔长江还有个几百里地。您是洛阳的,挨着黄河边呢!其实,在网络世界里头,俺大家隔得都不远,哪怕是大洋彼岸,一上网,也就如同邻居一般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