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乐和子嗨！（之九） -- 老光

有朋友告诉过我这样一个白话。

这是上世纪70年代初的事儿。

有一回，我跟着父亲去赶场（集），这是离我家最近的一个墟场，在本公社的三沅大队，小地名叫娃儿港。

父亲特地去买锄头码子（就是垫在挖锄内便于把挖锄把儿卡紧的一有槽的小铁块儿）。突然间，听到一女人和一男人大声争吵起来。

我们便好奇地挤上前去看，原来是一个男人买了一女人的青辣椒，这男人在挑选时，把辣椒上面长的把蒂儿给全部掰掉了，丢在了地上。卖菜的女人见他如此霸蛮，就和他争吵起来，要求他把甩在地上的辣椒把蒂儿也捡起来一起过秤。

周围那些卖烟叶、卖小菜的乡下人都帮着那女人，纷纷指责那男客，都说他太过分了。我们也认为那男人做得不对。大家都说：自古以来，包括现在，买辣椒都是连同辣椒把蒂儿一起过秤的。怎能够将辣椒的把蒂儿摘得干干净净，买净刀货呢！

大家都以为这许多的人指责他，他一定会向那女人道歉的呢。没想到，这男人却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说了不称霸，那你为什么还要称霸（秤把）呢？”

这男人的几句话，把那女人和周围帮陡打抱不平的人，噎得都不敢吱声了！

那个年代里头，谁又敢不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见到周围的人都不敢作声了，买辣椒的那男人便消而停之（不慌不忙）地将摘去了把蒂儿的辣椒，倒入在秤盘内，自己过秤，自己算帐，然后，掏出钱，给了那女人后，便连头也不回地走了。

　　69年在苏北赶过一次老式大集，只记得人山人海。

里头，俺这地方把这一类人称之为“大社员”，也就如今讲的“牛人”呢！这种人，在地方上讲话有分量，最“牛”的，连队长都要让他三分呢！队里头好多事，他不开口发话，那是行不通的！这买辣椒的，便是“大社员”一类的了。

他是想占便宜，吃“净刀货”呢！

那也是中国农村民情的一条风景线。估计现在还有这种大集的应该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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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今南方这样的大集还多哟！只不过俺这里叫作“赶场”，赶集是北方的叫法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