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蓝血与混血(序) -- 须弥一芥
言归正传,美国内战对当时的几个年轻人J.P. Morgan ,Andrew Carnegie和John D. Rockefeller是个大发横财的机会。
1861年夏末开仗没多久J.P.Morgan就用2万美元一个月内赚得超过30%的利润,日后备受指责。主要是美国内战仗打大了,武器供应不上,让不良商人有机可乘。伊斯特曼以3.5美元一支买进联邦的5000支墨西哥战争时的旧卡宾枪,加工一下12.5美元一支卖给斯蒂芬斯,斯蒂芬斯22美元再卖给联邦西部军。
伊斯特曼和斯蒂芬斯都是空手套白狼,谁也没钱,J.P.Morgan提供了启动资金,现在投行的标准做法叫过桥贷款。后来的交易J.P.Morgan闪了交给了Ketchum,Son & Co.,结果赶上国会查军火领域内的暴利,拒付尾款,官司一直打到1867年底斯蒂芬斯才拿到钱。
1862年9月J.P.Morgan与表兄弟吉姆古德温成立J.Pierpont Morgan Co., 1863年10月与Ketchum,Son & Co的名字里的Son爱德华凯彻姆Edward Ketchum一起炒金,几天功夫两人净赚13.2万美元。
内战期间,Andrew Carnegie发家致富基本上可以以裙带关系,关联交易,以权谋私等主题词来概括。
Andrew Carnegie本身所在的宾夕法尼亚铁路拿到了利润丰厚的政府订单。自己又利用职权,在相关上下游行业投资入股,1863年申报个人所得税时竟在12家公司投资分红。其中获利最丰厚的3次重大投资有:
1862年Andrew Carnegie的弟弟Tom Carnegie的老泰山科尔曼找他投资哥伦比亚石油公司,10美元一股,1863年红利17868.67,一年后就50美元一股再筹资,涨了4倍。
1862年投资派珀-希弗勒公司---一家桥梁建筑公司,1250美元占1/6股权,1863年就分红7500美元,主要承接宾夕法尼亚铁路的单子。
1863年借钱10000美元给弟弟Tom Carnegie买下铁城铸造厂1/6股权。
内战切断了密西西比河的水路货运,五大湖区的货运随即增加,克利夫兰位置使得John D. Rockefeller和伙伴们虽然没有拿到利润丰厚的政府合同,却也从飞涨的物价和业务的发展中很赚一笔,1862年公司利润激增到1.7万美元,是战前的4倍。
1863年John D. Rockefeller和M. B.Clark 投资4000美元成立Andrews, Clark & Company进军炼油业, 名字里面的Andrews是自学成才的化学家Samuel Andrews。
当时Clark 和Rockefeller谁也不曾料到石油竟然会取代公司的主营业务农产品贸易。Rockefeller凭直觉和判断为公司的炼油厂选了一个很好的位置,当1863年11月,伊利铁路通到克利夫兰,新工厂就拥有了便捷的水路交通,获得了成本的优势。不到一年,炼油就超过农产品贸易,成为公司最赚钱的生意。
1863年3月3日,林肯总统签署了《征兵登记法》。志愿兵制度变成了强制征兵,但《征兵登记法》有一项免征条款,交300美元的替代款"commutation fee"可以免服兵役。J.P. Morgan和Andrew Carnegie, John D. Rockefeller这几个都掏了300美元以免服兵役,Andrew Carnegie更有良心一点,一共花850美元给替自己服役的人买了装备。
这里面的商机使得有人远赴万里之外的欧洲替联邦政府募兵,结果成就了日后美国的一位报业大亨。约瑟夫普利策Joseph "Joe" Pulitzer一分没花坐着装满被招募的士兵的船来到美国,船到波士顿之前跳船游上岸,然后搭火车赶到纽约,把300美元招募费全数装进自己腰包。好在仗很快就打完了,300美元成了约瑟夫普利策在美国的第一桶金,战后从作记者开始他美国报业大亨之路。1911年约瑟夫普利策死后,根据其遗嘱建立普利策奖金Pulitzer Prizes--新闻界的诺贝尔奖金。
约瑟夫普利策,来到美国时会3门外语德语、法语和匈牙利语,就是英语基本不会,居然成了报业大亨
富人可以花钱买命,穷人没钱只好上战场送命。一时间,联邦内因此沸反盈天,吵得不亦乐乎。
1863年7月11日纽约在报纸上公布第一批征兵名单,不知道哪个脑残好死不死同时把前两天葛底斯堡阵亡名单同时公布,不知道稳定压倒一切吗?这下就象把点燃的火柴扔进火药桶,局势一下就成为爆炸性的了。
1863年7月13日,又是爱尔兰工人为主的暴民横行大街(为什么要说个"又'字?),火烧征兵办事处,抢劫和焚烧共和党要员的住宅,试图捣毁《纽约论坛报》大楼未逞。暴民们的主要目标是黑人,在一片“杀死黑人”的喊叫声中,黑人至少被杀死了十几个,还烧毁了黑人孤儿院,院里的黑人孤儿撤的早幸免于难。由于大部分州国民警卫队已开赴宾夕法尼亚州参加葛底斯堡战役,只有警棍和左轮手枪的NYPD在装备比他们还好的暴民面前不堪一击。
骚乱的第二天,从宾夕法尼亚州匆匆赶来的几个团州国民警卫队以及联邦波托马克军团的部队开始控制住局势,军队向暴徒开枪甚至开炮射击,其交火激烈的程度与两星期前在葛底斯堡与邦联军作战不相上下。最后一次交火发生在7月16日,四天的骚乱所造成的损失令人咋舌,当时估计的死亡人数高达1200 人。
纽约征兵暴乱New York Draft Riots of 1863;图中的炮兵是从蓝血与混血(1)提到过的Fort Schuyler赶来的第20独立炮兵连一部
2002年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以此为历史背景拍摄了纽约黑帮 Gangs Of New York,影片的主题“美国诞生于街头”America Was Born In The Streets,指的就是在那些街头火拼、战争、混乱之后,一个融多民族、多思想和平共处的美国才真正诞生。
纽约黑帮 Gangs Of New York电影海报
内战结束前,J.P. Morgan ,Andrew Carnegie和John D. Rockefeller三个人的命运都有了重大的转变。
J.P.Morgan他老爸J.S.Morgan对儿子在内战中肆无忌惮的投机行为大为光火,总想给这匹野马戴上辔头,终于找到了Charles W. Dabney,是Morgan家的老关系。1852年J.P. Morgan因病到亚速尔群岛Azores休养4个月,就是Charles W. Dabney一家照顾他,Dabney家族在1807年-1892年一直担任美国驻亚速尔群岛领事。
1864年11月15日J.Pierpont Morgan Co.解散,同日Dabney, Morgan & Company开张。
姜还是老的辣,J.S.Morgan让儿子及时收手做得太对了。1865年爱德华凯彻姆因为挪用和伪造证券,不仅弄得老爸和公司破产,自己也蹲了大牢,J.P. Morgan为了这哥们在Dabney, Morgan & Company背了超过5万美元的坏账还不敢声张。
1864年Andrew Carnegie投资10万美元与米勒成立塞克洛普斯公司,拉派珀-希弗勒入伙,塞克洛普斯公司是一家与铁城铸造厂竞争的铁厂。有点左右手互博的意思。
1865年3月28日Andrew Carnegie从宾夕法尼亚铁路辞职,正式投身钢铁行业,但塞克洛普斯一直经营得不好,Andrew Carnegie厚着脸皮说服矛盾重重的几位哥们,把铁城铸造厂和塞克洛普斯合并,成立了联合钢铁厂。
之后Andrew Carnegie当了几年甩手大掌柜,自己去搞投机生意,以个人名义买卖债券和股票。1871年和原宾夕法尼亚铁路时的老板汤姆森John Edgar Thomson短期内控制了联合太平洋铁路,当了几个月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董事,把联合太平洋铁路低价配给的股票卖掉赚了超过8万美元,结果被愤怒的股东踢出董事会。Andrew Carnegie又在欧洲东游西逛,干的是J.P.Morgan擅长的生意---把美国债券卖给英国人,甚至J.S.Morgan也买过,每年赚的钱超过10万美元,虽然Andrew Carnegie在金融业干得有声有色,但命运之轮终于转向,1872年春天Andrew Carnegie在欧洲的游历中找到了未来的发展方向,开始了钢铁工业制霸之路。
由于对石油业前景和公司未来存在极大分歧,Clark 和Rockefeller不可避免的分道扬镳,1865年2月决定命运的拍卖中,25岁的Rockefeller咬紧牙关,以72500美元和Clark & Rockefeller,Co.一半股权的高昂代价把克利夫兰最大的炼油厂拿到手,公司改名叫Rockefeller & Andrews,开始了John D. Rockefeller石油工业制霸之路。
没过多久John D. Rockefeller就干得风生水起,1868年8月18日当时74岁美国首富范德尔比特被迫上门去求当时29岁John D. Rockefeller,并不得不迁就Rockefeller开出的条件。
George Pullman史上最富榜2008版排第63,折合2007年美元为356亿
PULLMAN豪华包厢内景
1869年太平洋铁路刚刚贯通,J.P. Morgan就坐着PULLMAN(Andrew Carnegie内战前就投资Pullman Company,赚了不少,还拉着George Pullman一起控制联合太平洋铁路,George Pullman比较实诚,没卖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豪华包厢的列车,做了一个为期1个半月横贯大陆之旅,见证了西部的蓬勃发展,刚刚回来就与当时华尔街上的恶棍古尔德Jason "Jay" Gould和吉姆菲斯克James Fisk Jr针锋相对,并战而胜之,扬名立腕......
To be continue......
能赚钱就是好样的。
蓝血与混血16
上文末尾留下3个悬念,我们按着时间顺序一一道来。
第一个是为什么1868年8月18日74岁美国首富范德尔比特被迫上门去求当时29岁John D. Rockefeller。
这得从两方面讲,一方面是Rockefeller在1865年竞拍得到克利夫兰最大的炼油厂后的发展,另一方面是老范德尔比特(以下简称老范)到底遇到什么麻烦要亲力亲为跟客户谈判,他们谈的又是什么。
史上最富榜2008版排第10的老范德尔比特Cornelius Vanderbilt,范德尔比特家族的第一代,Cornelius Vanderbilt财富最高时折合2007年美元为1674亿。
老范1794年5月27日出生于纽约市斯塔腾岛Staten Island,他的祖先荷兰农民Jan Aertson或者Aertzoon,1650年卖身为契约劳工indentured servant来到新阿姆斯特丹(纽约的前身,当时是荷兰殖民地),荷兰语van der是来自的意思,加上故乡De Bilt,合在一起创造了Vanderbilt这个姓氏。
老范11岁就辍学,跟着老爸做摆渡生意。16岁跟老妈借了100美元买下一艘帆船,在斯塔腾岛和曼哈顿之间运货载人,由于勤劳肯干童叟无欺,很快就成为纽约港公认最可靠的船长。
1817年12月24日,纽约的大企业家Thomas Gibbons选中老范作为自己蒸汽船Stoudinger的船长,这艘船船体很小,运营于纽约、新泽西和新布朗斯维克之间。
不过,Thomas Gibbons的这个生意却是非法的。
还记得须弥一芥:【原创】蓝血与混血(3)有幅图“富尔顿的怪物”吗?
“富尔顿的怪物” Clermont号是Robert Livingston投资建造的。这个Robert Livingston在美国历史上也是鼎鼎大名。
美国老革命家、政治家和外交家Robert Livingston(1746–1813)
Robert Livingston是美国独立宣言的起草者五人委员会Committee of Five之一。
1776年7月4日大陆会议发布独立宣言。中间从左至右, John Adams, Roger Sherman, Robert Livingston, Thomas Jefferson, Benjamin Franklin.
1777 年到1801年, Robert Livingston担任首任 Chancellor of New York(相当于纽约州的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华盛顿在1789年4月30日的就职就是由他主持的,首任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John Jay要到1789年9月26日经过总统提名议会批准后才就任,以后例届总统就职都由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主持。
1801年到1804年, Robert Livingston担任美国驻法大使,参与了1803年购买路易斯安那(the Louisiana Purchase),在签约仪式之后,他骄傲的宣告美国已跻身“第一世界”,完全没有韬光养晦一百年的政治意识,这段话很有名,原文引用如下"We have lived long but this is the noblest work of our whole lives...The United States take rank this day among the first powers of the world"。
老革命家经商,自然要享受特权。纽约州议会慷慨地把纽约水域一直到新泽西海岸涨潮时的高水位线的蒸汽船航运的独家垄断权给了Robert Livingston。
到老范加入这个行业时Robert Livingston和富尔顿都已先后去世,但垄断还在。
老范要干就干大的,他说服Thomas Gibbons造了一艘更大更快的蒸汽船,并给她起名叫Bellona,Bellona是罗马神话中女战神的名字,起这个名字意思不言而喻。
荷兰大画家伦勃朗Rembrandt画的Bellona
这边老范驾着Bellona机灵地躲避追捕非法经营,那边Thomas Gibbons在法庭上争取合法运营的权利,终于在1824年联邦最高法院判定Robert Livingston的垄断违宪,确定了联邦政府对跨州商事的裁判权。史称Gibbons vs Ogden。当时美国州权很大,州与州之间就象国与国一样壁垒重重,州与州之间的关系用“特殊的国与国”关系来比并不为过,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判决推动了美国经济向着国内统一市场方向发展。
老范为Gibbons一直干到1829年,之后自己出来创业,到1840年老范已经是美国最大的船东,大家都亲昵地称他Commodore,国内翻译成船长不准确,在海军里Commodore是介于Admiral和Captain之间的职位,大概是海军准将。
老范经营有方,他的船运总比其他人更好、更便宜和更快,当时蒸汽船灾难频出,但老范的船居然几十年安全无事故,从来没有因为失火或海难而损失过一艘船。
十九世纪船运业卡特尔盛行,就是一帮船运商抱团垄断某些航线。老范在这江湖混,总是遇到与卡特尔竞争的局面。双方见面的剧本基本上是这样的:
卡特尔:你说吧,是单挑还是群殴?群殴,我们一帮殴你一个;单挑,你挑我们一帮!
老范:随你便!
(刀光剑影,此处略去500字)
卡特尔:大哥,您实在神勇,我们服了!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还在吃奶的婴儿,您老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老范故作沉吟状:我也有一帮兄弟指望我呢?
卡特尔:大哥您开个价。
最后的结局是皆大欢喜,卡特尔花钱送瘟神,老范不为己甚把人逼上绝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退出竞争,换一条线路继续发财。
老范在船运业干了50年,打遍美国无敌手。最后拓展到中美洲和欧洲,不过在欧洲遇到了Cunard Line 外链出处,Cunard Line有英国政府背景和资金+补贴+税收优惠支持的,几个照面下来,让老范明白了一个道理。
Cunard Line的Logo
Cunard Line史上最著名的船,被誉为大西洋皇后的卢西塔尼亚RMS Lusitania,1915年5月7日被德国U-20一发鱼雷击沉,死亡1198人,其中有128名美国人。在美国严厉照会的威胁下,德国被迫暂时放弃了无限制潜艇战。
知道什么叫“四大惹不起”吗?公检法,国地税,XXXX,XXX。老范发现自己虽然在江湖上风生水起,碰上政府也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快70岁的老范决定弃船上陆,最终成就了华尔街历史、纽约历史和美国历史上都不得不提的伊利大战Erie War。在中国的证券历史上只有1979年包玉刚弃船上陆掀起的九龙仓大战于此相似,其中辗转曲折,令人惊心动魄......
To be continue......
我玩 windsurfing 的地方,他们分的级别中,最高的就是Commodore。 Captain 是一艘船的头,Commodore就应该是一个船队的头。
越看越觉得竞争的好处了。虽然可能残酷,留下来的总归是有几把刷子,生存能力强。
谢宝乐
Vivre sans payer ou mourir
To live without paying or dying.
[不用还钱也不用死,继续好好过日子]
how long to be waited please?
老范决定弃船上陆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在1854年,他就开始密切关注纽约哈莱姆铁路(NewYork and Harlem railroad,现在的Metro-North Railroad Harlem Line),到动手的时候酝酿了近10年。
老范考察带着午餐,骑马从铁路线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再返回。老范考察铁路骑马不坐火车是因为有心理障碍,在1833年铁路发展初期,老范赶时髦第一次坐火车就遭遇了美国历史上第一起重大铁路事故,并且差点因此丧了命。当时,火车在以每小时40公里高速运行,前面一节车厢的车轴断裂,老范从车厢中被甩了出来,被火车拖了一段距离后,最后甩到了路基上。老范肋骨骨折,肺也被刺穿,福大命大居然没死,他所在车厢里的乘客除他以外全部丧生。
有一个售票员回忆道:“当我收完票以后,老范经常会缠着我问一些关于哈莱姆铁路的问题,比如我们每天能运多少加仑牛奶,我们有多少机车,性能是否良好,农民是否爱护铁路等。”
当时大家普遍认为哈莱姆铁路既不重要也没有前途,它于1852年建成,所经过的大部分地区是日趋衰落的乡村。南北战争前,这条铁路的客运收入只有一年超过了50万美元,货运收入也只有在1859年超过了这个数字。即使用19世纪中期的标准来衡量,它的收入和影响也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老范注意到了其他人所忽视的东西。纽约哈莱姆铁路和在它西边几英里的竞争者哈德逊河铁路,是仅有的两条能够直接通到曼哈顿岛的铁路,它们的铁轨直通到纽约市的心脏。从纽约东面过来的火车,为了能够进入纽约就必须为使用哈莱姆铁路而付费。从纽约西边过来的火车则被哈德逊河隔断,那时河上还没有建桥,根本进不了纽约。
老范亲自仔细考察之后,进一步认识到哈莱姆铁路的管理不善。他相信他能以远远高于其他人的效率来经营这条铁路,并因此盈利。同时他还看到另外一个赚钱的机会:州立法机构在授予哈莱姆铁路运营权的同时,还授权市议会在其认为合适的情况下,可以给予哈莱姆公司独家经营纽约市内公交系统的特权。
于是,老范开始吃进哈莱姆铁路股票。
纽约市议会在1863年4月23日通过了哈莱姆公司在百老汇特许经营权的法案,此时哈莱姆股票价格只有50多美元。到5月19日的时候,价格已经暴涨到116.875美元,但就在那天,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卖空哈莱姆。在这个卖空狂潮背后最重要的推动者就是丹尼尔德鲁Daniel Drew,他是哈莱姆公司的董事。
丹尼尔德鲁Daniel Drew 利用内幕消息操纵股票的大恶庄,现代庄家的许多手段都由他原创
哈莱姆的股价下跌到了80美元,但老范不为所动,你抛多少我吃多少。
卖空的原因在6月25日开始明了,当天下午,市议会突然取消了他们两个月前颁给哈莱姆公司的百老汇线路经营权。
哈莱姆的股价就像"一只被击中的鸟"一样直线下降到72美元。
但是第二天股票价格并没有下跌,相反它骤升到97美元,第三天达到了106美元。
6月29日,星期一,原先卖空哈莱姆进行投机的市议会议员看到大事不好,立刻改变原来的立场,重新将公交线路经营权授予哈莱姆。老范于是允许股票价格下降到94美元,以便这些他将来还可能用得着的市议会议员以这个价格买到股票,他们从卖空合同中解脱出来。
老范虽然放过了将来也许会有用的市议会议员,但对于华尔街上的投机商他就没有那么仁慈了。整个夏季,在卖空阵营的一片咒骂声中,他一点一点地推动股票价格上涨,逼得做空投机商最后以180美元的价格平仓。至此,老范不仅买下了哈莱姆铁路公司的控制权,而且他自己赚了超过100万美元。
与此同时,老范也在持续买入哈德逊铁路的股票,这条铁路沿着哈德逊河的东岸一直延伸到东奥尔巴尼,在那里通过一个渡船连接到纽约中央铁路,该铁路平行于伊利运河延伸到布法罗。到1863年,老范已经成为哈德逊铁路公司董事,并且是最大的股东。
一些没有参与卖空哈莱姆股票的投机者认为,此时老范正身陷哈莱姆逼空战中,没精力两线作战。正当哈莱姆股价达到最高点的时候,他们发起了对哈德逊铁路股票的卖空。他们制造恐慌,使得股票价格进一步下跌,企图在低位平仓发笔大财。
老范换了一招,他让他的经纪人买断市场上所有的"卖方选择权"(seller’s option)。
当时股票买卖通常在做完这笔交易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才真正交割,通常是10天、20天或者30天,确切交割的时间则由某一方决定。如果交割的时间由买方决定,称为"买方选择权"(buyer’s option);如果交割的时间由卖方决定,称为"卖方选择权"。当时大部分的卖空操作并不像现在这样通过借进股票来实施,而是通过卖出"卖方选择权"来进行。
在买进了所有的卖方选择权以后,老范又玩一个花样。让大家以为他资金不足,让他们帮他"倒"这只股票(turn the stock)。
"倒股票"是股票逼空者可以以最少的现金实现买断股票的手段-股票的逼空者先把股票卖掉,然后以稍高的价格从股票的买方手里买进"买方选择权",这样,就可以省下一大笔现金。
但是,股票的买方并没有义务为逼空者持有这支股票而不卖出,如果他认为逼空将要失败的话,他会卖掉股票,而当他必须履行"买方选择权"的义务的时候,他可以再从市场上以较低的价格买进股票,并从中获利。
许多卖给老范"买方选择权"的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并信心满怀地认为,老范的资金链行将崩溃,于是,他们立刻把哈德逊铁路股票卖掉。
1863年7月上旬,老范收网了。当合同到期的时候,卖空的投机商们到市场上去购买哈德逊股票平仓,却发现市场上根本没有卖家,因为所有的哈德逊股票都在老范的手里。
股票价格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从112美元飙升到180美元,老范开始要求那些投机商履行合同向他交付股票。这些可怜的倒霉蛋们只得面对市场上惟一的卖主,那就是老范。
哈莱姆和哈德逊铁路逼空战为老范赚到300万美元,当时真是一笔巨额财富,这次逼空战也被公认为金融操纵史上的杰作。《纽约先驱报》在7月13号宣称:"华尔街市场上从未看到过这么成功的股票逼空"。
1864年法院裁定,除了30年前已经授予的公交路线的经营权以外,市议会无权继续授予任何新的经营权。而此时百老汇线路已经开工建设了,老范只好到纽约州首府奥尔巴尼去寻求帮助。他上下打点,从州议会和州长那里得到了该法案将顺利通过的承诺。丹尼尔德鲁作为董事也到奥尔巴尼去为这个法案的通过而作证。但德鲁本性难改,他私下里偷偷告诉议员,如果他们卖空哈莱姆股票,然后把这个法案"枪毙"掉,他们可以猛赚一笔。
德鲁的计划几乎就是前一年春天使市议会官员损失惨重的投机计划的翻版。纽约州这帮NC居然就按照德鲁教唆的就干了。
1864年年初,哈莱姆股票价格为90美元,到3月26号则已经涨到了140美元。
百老汇线路法案听证会委员会的报告似乎对该法案不利-这通常是一项法案将被束之高阁或否决的前兆,哈莱姆股票的价格立刻跌到101美元。如果议员们选择在这个价格把他们在高价卖空的股票买回来平仓的话,他们就已经可以赚取一大笔钱了。
真是贪啊,没人平仓。
老范筹集了500万美元以上的资金-这在当时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数字,然后开始买进市场上所有出售的哈莱姆股票。3月29号,哈莱姆股票在当天纽交所的第一次拍卖的价格是109美元,在下午的拍卖中涨到了125美元。到4月底,这个数字变成了224美元,老范此时拥有13.7万股哈莱姆股票,但哈莱姆股票总共才发行过11.1万股。差额部分是空头们多卖空的股票。
老范怒了,下令让股价升到1 000美元。如果哈莱姆股票升到1 000美元,华尔街一半以上的机构将会面临倒闭,造成的恐慌将如此巨大,以至于无人能预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理智的同伴的劝说和恳求下,老范终于答应放那些议员一马-允许他们以285美元的价格购买哈莱姆股票平仓。
第二次哈莱姆股票逼空战就这样结束了,而且以后永远也不会有第三场了。直到1877年逝世,老范在华尔街都一直享有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声誉和地位。
老范的目标是建立一个铁路帝国,而不是买卖铁路股票。1867年在应邀成为纽约中央铁路的总裁之后不久,他很快就把纽约中央铁路和哈德逊铁路合并了。这样他就把自己推到了与伊利铁路直接竞争的位置上。
在这个时期的美国,纽约中央铁路、宾夕法尼亚铁路和伊利铁路共同支撑着从美国中西部到纽约市的陆路运输,老范希望在这三条相互激烈竞争的铁路之间寻求妥协,以维持价格同盟。其中,中央铁路在老范的掌控之下,处于良好的管理和高效的运营之中。在托马斯斯科特领导之下的宾夕法尼亚铁路也以“把投资者利益放在首位”而著称。可是,对铁路运营毫无兴趣,一心只想靠操纵股市大发横财的德鲁控制着伊利铁路,使得老范的如意算盘每每落空。被德鲁惯用的欺骗伎俩彻底激怒的老范最终下决心再次动用他的巨额财产在华尔街收购伊利铁路的股票,这揭开了伊利大战Erie War的大幕。
丹尼尔德鲁Daniel Drew吃了两次亏,这回可要报仇雪恨,他为老范精心准备了一个陷阱,还找了两个盟友,当时还默默无闻,后来却鼎鼎大名的杰伊古尔德Jay Gould与詹姆斯菲斯克James Fisk……
To be continue......
德鲁不是知道这个法案一定要通过的么,为什么还要卖空并把这个法案枪毙?
功名显赫,又少口舌之扰...
汉密尔顿跟他的隔阂可能是个例外...
如翻书,出卖朋友家常便饭。被他玩死的人很多,老范就是有绝对压倒性的实力,在伊利大战里还是吃了亏。
美国政治制度架构是三权分立,行政、立法和司法相互制衡。但如果三者同时腐败无能,那么有钱人几乎就为所欲为。19世纪中期美国就是如此,以纽约为甚,而股市则为这种权钱交易提供了最完美的平台。
纽约律师乔治坦普尔顿斯特朗在他的日记中写道:“……我们的议会大厅充斥着一群不分是非、毫无公德、腐败透顶、寡廉鲜耻的人。”
司法机关的状况比立法机关也好不到哪去,哈德逊C坦纳在他的日记中写道:“高级法院就是我们最大的阴沟,律师则是一群老鼠。我的比喻可能对老鼠有点不公平,因为老鼠是非常干净的动物。”
19世纪60年代末,《弗雷泽杂志》向已经完全被弄糊涂的英国读者解释:“在纽约,有一个纽约独有的传统,诉讼人最好同时花钱聘用律师和法官,特别是在像马上就开始的诉讼案中,如果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诉讼的每一方都必须拥有他们可以完全信赖的法官。”
在有关证券的法律法规以及监管和自律严重缺失的当时,在股市中兴风做浪的投机商无一例外地都豢养和控制着忠实于自己的议员、法官和警察,股市投机者的博弈,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一场权力之争。
在华尔街历史上再也不会有第二家公司能像伊利铁路一样受投机者欢迎。伊利铁路债台高筑,资本结构混乱不堪,政治化的路线设计,毫无章法的内部管理,公司诚信更是无从谈起。
伊利铁路的大庄家是丹尼尔德鲁,他同时也是伊利铁路的董事。德鲁充分利用了伊利铁路的这些特点,一次又一次地把天真的投资者诱骗到伊利铁路这个圈套里来,把伊利铁路变成了自己的提款机。
伊利铁路正式流通在外的股票有251058股,但这并不是伊利所有的股票。早在1866年的时候,德鲁贷给伊利公司348万美元,是以2.8万股未公开发行的股票和300万美元的债券作为抵押的,这部分债券可以转换成3万股股票,并可在债券和股票之间自由地来回转换。这就意味着只要符合德鲁的利益,他可以随时使伊利股票总额变化10%以上。
1867年伊利铁路的董事会改选,杰伊古尔德作为德鲁的盟友,詹姆斯菲斯克是作为德鲁的马仔进入了伊利铁路的董事会。
古尔德和菲斯克比老范和德鲁年轻一代,伊利大战时都才30出头,与安德鲁卡内基、约翰D洛克菲洛和JP摩根年岁相当,他们是在选进伊利董事会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的。
古尔德和菲斯克简直有天壤之别。但他俩一见如故,迅速狼狈为奸,古尔德是狈,菲斯克是狼。主要是体型和行事作风上太象了。古尔德身材瘦小,他的腿非常细,象狈。菲斯克则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他异乎寻常的强壮,更象狗熊。古尔德内向,菲斯克外向。菲斯克喜欢不停地开玩笑,好的也好,坏的也好,甚至还有一些极其无聊的玩笑。而古尔德沉默寡言,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慎重的考虑,在任何场合都举止有措。他们的结合将证明是华尔街上最出色的组合。
“强盗大亨”Robber baron之一Jay Gould,绰号“华尔街的魔鬼”,成名之后收到无数死亡威胁,出门得带着十几个保镖,一生饱受肺结核、失眠等疾病折磨,是镀金时代股票操纵、内幕交易的大师,恶名昭著。客观地讲,他在整合美国无序的铁路,加强管理,提升效率上对社会整体福利的作用是正面的, John D. Rockefeller说Jay Gould是他能数得上的最有技巧的商人之一。
从没当过兵,却喜欢以将军自居的“强盗大亨”之一James Fisk,他的一生声色犬马,36岁死于桃色纠纷,3P中的女子是个艳舞女郎,另一个男的是个有钱的花花公子。
德鲁年轻时是个牛贩子,为了多卖钱,在把牲口拉到市场前给牛喂盐,渴极了的牲口大量喝水,在市场上显得更大更美,后来他把这一伎俩应用在华尔街,有个专业词,叫“Watered stock”。
老范如果想通过收购垄断伊利股票,他就必须设法阻止德鲁给伊利股票“注水”。于是他先发制人。
1868年1月26日,老范控制下的纽约州高等法庭(Supreme Court,像现在一样,在纽约州混乱不堪的司法术语中,那时的高等法庭并不是级别最高的法庭,恰恰相反,它是最低一级的法庭)巴纳德George G. Barnard法官颁布了一个法案,禁止任何伊利公司的债券转换成股票,同时也明令禁止德鲁本人“卖出、转让、移交、 处理和放弃”所持有的伊利股票。
老范以为现在局面已完全处于他的控制之下,立刻让他的经纪人进场扫货。
伊利股价一路上扬,老范自信他很快就会获得伊利铁路的控制权,但是他严重低估了德鲁。
你想让我在你画的圈子玩,姥姥!
德鲁的反击是让纽约州北部忠实于他的法官停止老范伊利董事会的盟友弗兰克沃克在董事会的职务,同时又让巴纳德辖区的另一名法官宣布,在弗兰克沃克缺席的时候董事会不得作出任何决定。
然后第三位高等法院的法官—布鲁克林区的吉尔伯特,宣布只要有需求,就可以把伊利公司的债券转换成股票。这样,德鲁、菲斯克、古尔德在法律上就处在一个近乎完美的优势地位上。
德鲁立刻把他的可转债转换成伊利的股票,并发行更多的可转债,也立刻转换成伊利的股票,1月29日,在威廉奚斯经纪公司的办公室里,菲斯克肥胖的戴满宝石戒指的指尖捋着新印刷的5万股伊利股票:“如果印刷机不坏,我要是喂不饱这头老蠢猪要的伊利股票,我就他妈的该死。”
1867年,爱德华A卡拉汉E.A. Calahan发明了第一台股票自动报价机“Stock Ticker”,可以从交易所大厅通过电报传过来的股票价格自动打在纸带上。
伊利大战正好在一项极其重要的新技术—股票自动报价机刚刚被引入市场的时候,全美国的经纪人都不再需要交易厅里定期的股价报告,他们可以直接跟踪每一笔交易的实况。就象CNN电视直播第一次伊拉克战争,绝对冲击和震撼。
股票自动报价机的废纸带后来有了一项重要的用途,就是在“纸带游行ticker-tape parade”中漫天飞舞,图为1969年阿波罗登月后的纸带游行。现在由于股票交易已经完全电子化,所以“纸带游行”几乎绝迹,偶尔的几次都是市政府将废纸事先裁好送给沿线的各公司供其抛洒。
“新股票”出现的消息,以创纪录的速度传遍了华尔街,伊利股价立刻就“像秤砣一样”掉到了71美元。
老范现在遇到麻烦了,他为了购买伊利股票已经开始负债了。这时他要是露出哪怕一点点软弱的迹象,伊利股价就会立刻崩溃,老范只能硬着头皮死扛,结果是老范和他的同伴持有了将近20万股伊利股票。
但是这些股票足够控制伊利了吗?没有人知道。甚至连老范也没有丝毫把握。
由于担心老范再出新招,可能让人裁决新发行的股票不能交割,如果那样这些新股票就一文不值,所以德鲁、菲斯克和古尔德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股票变成现金,他们把700万美元装进口袋,几乎吸干了纽约的资金供应。
3月11日凌晨,狂怒的老范派他的律师把巴纳德法官从床上叫起来。巴纳德法官迅速签发了拘捕令,指示NYPD立刻执行。
此时,伊利董事会的董事们正在位于杜南大街的公司总部举杯庆贺他们的胜利,当听说警察正要来抓他们,宴会热闹喜庆的气氛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们知道假如被捕的话,法院会完全站在老范一边,而老范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纽约法律所能管辖的范围。
一群人急匆匆地从伊利大楼涌出来,乱成一团,他们穿着华丽,却面带惊恐之色,身上背着用红色带子扎起来的装满绿钞、账簿和成捆票据的沉甸甸的包裹。这帮人正是伊利公司的执行董事们—他们装着在刚结束的战役里所获的战利品,正在逃脱老范对他们的复仇。
已是70高龄的德鲁,不想在监狱里了此余生,他和其他几个同伙带着钱和公司账簿乘船去了新泽西。
菲斯克和古尔德落在了后面,那天晚上他们正在纽约市最豪华的酒店共进晚餐,周围都有人放哨。晚餐刚吃到一半,听说消息,他们立刻逃离了酒店,来到了哈德逊河码头,他们和一艘小蒸汽船的船长谈好价钱,雇用了他的船和两个水手过河去新泽西。那时候的哈德逊河因为繁忙的海上运输而非常拥挤。这一夜没有月亮,河上被浓浓的大雾所覆盖。因为要竭力躲闪来来往往的渡船,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小船几乎被一艘渡船的尾波所吞没。哥俩落水差点丧命,最终有惊无险,在新泽西州的泽西市与德鲁会合。
这场伊利之战双方打了个平手。德鲁一帮人卷走了老范的700万美元,老范拿到了一把注了水的股票,但是老范控制了纽约,德鲁们被通缉只能逃亡在外。
德鲁一帮人在泽西市岸边的泰勒酒店设立了临时办公室,它很快被当地媒体称为泰勒堡垒(Fort Taylor)。
为了加强它的守卫,一支伊利铁路警察的分队也被调了过去,有人专门在附近海域巡逻,甚至还配备了3门12磅的大炮。此时伊利铁路东边的终点站已经改到了泽西市,伊利的董事们很注意给当地的官员们诸如免费乘坐铁路之类的小恩小惠,当地的官员们也就很自然地竭力给他们提供帮助。
各家报纸都充斥着关于这场华尔街战争的各种故事。
在新泽西,其他的董事对德鲁这个人翻脸如翻书的做法太了解了,他们很害怕德鲁故伎重演,转脸把他们给卖了,于是董事会的控制权从德鲁手中转移到了菲斯克和古尔德。3月20日,《纽约先驱报》就报道说:“德鲁已经被绑架了,绑架他的人并不是来自纽约,而是他董事会的其他董事。”
当德鲁和其他人在新泽西站稳脚跟后上书新泽西州议会,要求在新泽西取得对伊利铁路的特许经营权。他们担心纽约法院会授权老范控制伊利铁路在纽约州的所有财产,那样的话他们这个董事会就只剩下一个空壳了。
新泽西州议会很高兴能有机会在哈德逊河对面实力强大而又傲慢的邻居纽约州眼里撒一把沙子,因此立刻就通过了这个法案并把它交给州长签署。议员们太急于通过这个法案了,他们甚至忘掉为自己谋利。
另一份法案提交到了纽约州首府阿尔巴尼的纽约州议会,希望将伊利公司此前的所作所为都合法化,同时授权伊利铁路公司在今后可以不必考虑投资者的利益,可以为所欲为。就连巴纳德法官这样一个对以权谋私习以为常的人都被法案中赤裸裸的条款所震惊,称之为“一部使假币合法化的法案”。
每个人都立刻意识到了这个法案背后的真正意图:让利益相关的双方都来行贿。《弗雷泽杂志》评论说,州议员们“聚集在阿尔巴尼,就像牛集中在牛市上出卖一样,什么都可以出卖,价格则与自己手中的权力成正比”。
古尔德来到阿尔巴尼,随身带了一个大箱子,箱子装满了钞票,这些钞票是用来行贿那些所有与这个法案相关的议员们。
老范一听到古尔德在阿尔巴尼出现,就立刻叫人拘捕了他,要求他交纳50万美元的保释金,古尔德眼也不眨地支付了这笔保释金。和古尔德带到阿尔巴尼的钱相比,这实在是个小数目。
老范当然也非常愿意花钱来打点这些州议员们,但是他很快就意识到,如果这么做,他最多是惨胜,更何况他还缺钱,他的朋友软硬兼施,银行才勉勉强强贷款,僵持下去对自己实在不利。老范一向非常实际,因此他决定采取主动,结束这场得不偿失的“战争”。
德鲁只有在自己的老地盘上才会觉得舒服,因此非常讨厌被困在这个新泽西的小酒店里。
在警卫森严的“泰勒堡垒”里,郁郁寡欢的德鲁正在吃午餐,酒店的一个服务员递给德鲁一张纸条,那是老范写给德鲁的。德鲁当场发作,酒店老板马上开除了这个服务员,当然他很快在老范那儿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纸条上写了什么,现在已无从知晓,因为德鲁很快就把它毁尸灭迹了。
4月19日星期天,德鲁瞒着其他人秘密赶到纽约,老范正等着他……
To be continue......
这个“&”在翻译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