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大河入海处--------缘起 -- 史文恭
曹景行引用一个记者的话,说连战要是当选,记者忙活一个月就行了,宋楚瑜要当选,记者要忙一年。。。。而陈水扁要当选的话,估计记者们就甭想休息了。。。
想不到这段话到现在还很灵验啊。。作为一个政治马戏团,宝岛的政坛演出,虽然不乏深刻之处,事实上,假如若干年后真正意义上的世界强国中国开始编纂她的政治制度演化史时,现在台湾所发生的一切,必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案例和经验,---但是,俺有时实在觉得这么多的弊案也罢,丑闻也罢,如此层层累加起来,不知是我们这个号称五千年文明古国的荣耀,还是悲凉。---也没想到,从满清末期一直延续下来的政坛的腐败和肮脏,到现在还闪烁着它的“光芒”。。。人们总说,历史如大浪淘沙。。但浪花飞溅之后,留下的,看来并不仅是精华啊。。。
毛泽东过分相信了美国对国民党的压力和国民党对美国的服从,以为联合政府可以实现。
都是因为马歇尔这个大牛人来了。。
错杀三千不假,但是“错”杀的这么爽快,说明老蒋完全不CARE,因为那不是他的人马。老蒋除了是“蒋总司令”,当时不仅不是党的绝对大拿,27年初还被国左跟土共联合把持的武汉中央踢出了党务核心。阴谋论一下:不但不是错杀,没准“杀的就是你”?当时小邓(我觉得他是国左的真正领袖,兆铭兄始终就只有招牌响亮,行政能力并不强)为首的国左其实是大革命时期农工运动的主力--以后他们不是自称农工民主党么--至少是跟土共平分秋色?所以老蒋的清党是真正意义上的清党,清掉自己党内别派力量--有时这个用力之大,分共一事倒变成借口了。
终于脱胎换骨了
当我们提到一个吓人的名词,“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时,在俺这个缺乏勇气的年纪上,----对于这样包涵广大的概念,总是不由地升起一番警惕。----在讨论历史的时候,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在论述时偏离对象本身,---因此,对于这个名词,我们首先要弄清这个概念根植于何处,又指向于何方。
对于任何一个地理或文化区域内的人类社会而言,所谓的“最广大人民利益”,一般来讲总要落实于一个对大多数人都有决定性影响的因素。----而这个因素,通常来说,就是该社会成员的生产活动及其组织制度。----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社会是如何(在怎样的技术层面,怎样的产业分布)进行生产进而进行分配以及获得发展的。
从这个角度讲,我们就会明白,在当时的中国,“最广大人民利益”的所在,就是以自然经济为中心的,以宗族村落为主要聚居形式的,以佃农生产为主体的中国当时的农村社会。----为了更清楚地说明这个情况,俺引用一些数字来说明,
大致上20世纪30年代中期的数据是:
占人口总数3.5%的地主,占有了42.6%的土地(耕地)
占人口总数6.5%的富农,占有了20.3%的土地,
而占人口总数20.5%的中农,占有了18.6%的土地,
占人口总数69.5%的贫雇农,仅占有18.5%的土地。
引自《中国经济发展史》
这个粗略的统计很清楚地说明了当时社会的突出矛盾所作。----假如以一个模型来说明的话,基本上这样一个流程。
首先,中国当时的村庄都是以宗族为单位聚居的。(比如李庄,张家屯等等)而在这样的村落里,基本上的生产是不需要外界的。吃饭自己种,衣服自己纺,房子祖宗留加自己盖。这就是所谓的自然经济模式。-----绝大多数村民终老一生,没有到过百里之外,《阿Q正传》里面,阿Q同学出门流浪看了杀头回来,大肆宣扬,在王胡面前大摆威风就是一个好例子。----因此,这些村庄由于自身的独立和封闭使得当时的中国仅仅成为无数小村庄的简单累加,而没有一个内在的联系。所以当时有人笑中国是“一盘散沙”,就是这个原因。---假如现在,中国所有的农民工都选择呆在家里的话,那么作为“世界工厂”的中国就无法想象了。
其次,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决定了生产要素的主要部分是固定的。也就是说,对于任何一个具体的村庄,土地的数量不可能发生巨大改变。----举个小例子,俺以前并不清楚,为啥东哥的故乡叫韶山“冲”,有一年去湖南,看到山谷之间河流冲积下来的土地,才若有所悟。---而值得提出的是,在俺所看到的湖南乡村,所有的这些山谷间的狭小土地,都被非常仔细地耕作了。----这可以反见先人们为了多吃一口白米饭,而对土地如此“锱铢必较“的艰辛,----但也可看出,作为这种生产模式的先天的,无法弥补的不足。
其三,相对于无法扩展的耕地,那时的农村人口,由于没有套套的发明和推广,是无可避免地要持续增长的。---这一点,不用马尔萨斯,洪亮吉早就提出了。-----而对于佃农和贫农们而言,由于宗族的关系,他们很少离开村庄,(同样的,地主们也需要佃农为他们耕作土地。),但是,既然土地的总量是有限的,那么,这些只能依靠固定的,可怜的生产资源糊口的农民们随着人口的增长,必然沦为越来越穷困的境地。----尤其是,地主们还要趁他们需要帮助时(比如家里人生病啊,碰到天灾啊,被土匪绑架啊等等),借他们高利贷,以加速佃农们悲惨生活的下坠速度。此外,还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农业是靠天吃饭的,这种生产模式对于自然灾害的抵抗力极少。-----最后,所有的因素综合的结果,对于贫雇农而言,他们所作的农村,就成为他们苦难的监狱。
事实上,俺所套用的这个模型就是中国社会循环了近两千年的套路。----这个循环的结果往往以农民起义为爆发,造成人口的大量减少和土地的大量荒芜(存量增加),而开始新的循环。
说到这儿,俺顺便说一下关于贫雇农生活的“历史话语权”问题。我们知道,按照上面的数据,占农村总人口近70%的贫雇农中的大多数都几乎没有机会述说他们所历经的苦难。而反过来,地主和富农家的子弟因为受过教育,粗通文墨,则有更大的机会,述说他们的家族往事。----现在有一些文章就述说了一大批温情脉脉的地主,或者描述他们作为一个宗族的亲情等等,----然后用个人的“历史口述”来颠覆新中国以来地主作为剥削者的形象。-----而对于俺而言,并不想质疑这些为地主翻案的“个人家族记忆”的可信度,----但俺深信,企图以个例来颠覆一个社会制度的描写,无异于在海边嘘嘘,然后取样回来证明海水的成分里有一定比例尿酸一样。---归根到底,还是一个话语权被独占的问题。
(当然,俺此处并不准备引进阶级斗争学说来作为评论他人文章的标准。----此处所评论的只是一小部分为了歪曲历史而做的所谓“个人家族回忆”而已,大家请不要被俺误导啊,)
所以,俺要建议同学们有空可以看看一些老红军的回忆录,只有在那里,只有在这些第一次有机会回忆并书写自己苦难的泥腿子们那儿,我们才知道,当时中国人口大多数的那部分人过的水深火热的生活。陈强老爷子因为演黄世仁,不止一次被战士枪击,TG的土改帮助他们不仅在十年土地战争,八年抗战,和三年内战里获得了民心,同时在建国后的第一个五年里,同样让大部分的人民欢欣鼓舞,这个宏大的,无可争辩的事实足以压倒那些挥舞螳臂写下的关于地主们的吹嘘文字,并作为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里,一道强劲的红色篇章,为我们记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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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贾宝玉是看不到王熙凤的另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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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认为台湾的状况还是一种系统内的自我调整,虽然街头抗争看起来声势很大,但还没造成过像泰国那样的社会动荡,也未必就是G20的时候伦敦的动静大,过几十年是会自然进入一种比较稳定的状态的。毕竟之前国民党那几十年管得太死了,民进党那帮人也根本就没上台执过政,闹上几个任期很正常,时间长了就学乖了。不是说从此不腐败了,只是腐败得会比较适度、成系统、不为已甚,成为系统的一部分(就像日本那样),于是看起来就比较稳定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