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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血禁忌解剖 上 -- 丁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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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血禁忌解剖 上

江城兄写过

江城孤舟:略谈世界各地的血崇拜与血禁忌(下)

一帖,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是关于经血禁忌和生产血污禁忌的。

这部份内容,江城兄主要是采用弗雷泽的《金枝》与波伏娃的《第二性》的说法,未能进一步分析,很容易让人在材料中见树不见林,失去方向。所以在下打算对这部分内容进行一下简单的分析,希望能够得到一些更为明晰的认识。

首先,经血禁忌和生产血污禁忌是一个世界范围内广泛存在的普遍现象,这方面的资料列举,请见江城兄的帖子。这个现象产生的原因,江城兄主要归结为:

但到了父系社会,男权占主导的时代,由于男性潜意识里对女性生殖魔力的畏惧,他们将经血贬为纯粹邪恶的存在。

同时,也把经血禁忌和生产血污禁忌的产生原因未加区分,视为等同。

我初读江城兄的大作,即觉得这两个方面都有所不妥,有可以澄清的余地,后来又查看了一些相关资料,遂成此文。需要说明的是,在寻找资料的过程中,也得到了江城兄的帮助,补充一则清人的笔记,深感江城兄求是求真之学术精神。

一 经血禁忌

1 原始思维

首先,禁忌都产生于原始时代,要理解它,就得理解那个时代的思维方式。

简单地说,原始人信仰巫术,同我们信仰科学一样,都是对已发生的现象进行解释,为对未发生的现象进行选择--趋利避害。巫术和科学都相信各种现象之间的联系和规律,只是它们各自认同的规律和联系有所不同。

巫术所认同的规律按照

《金枝》的说法如下:

交感巫术-交感律

顺势巫术 接触巫术

相似律 接触律

相似律讲的是同类相生,如扎木偶可以引起木偶代表者的伤痛。

接触律讲的实际上一经接触后的长期超距作用,如针对某人作法时要搜集他的毛发,血液或用过的物品等等。

实际上,接触律包括两部分,一部分是部分与整体之间的超距作用,如毛发等,另一部分是人与人人于物之间的超距作用,这主要表现在某些东西不需要触摸,仅仅看一眼就能带来灾害。

2 要素分析

把经血禁忌理解为男性对女性潜意识里对女性生殖魔力的畏惧,不但很难落到具体禁忌现象的

实处,更重要的是,这种解释很难与其他禁忌现象兼容。

首先,女性生殖力在相当长的时期里始终是崇拜和歌颂的对象--因为交感律,女性生殖力的旺盛也可以带来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当然,崇拜和畏惧不一定矛盾,男性也可以一边享受这生殖力带来的丰收,一边暗自因自己的无能和第二性的大能而恐惧,但是,在同一个具体指向中,对生殖力的看法应当一致。

我说的是,针对农业生产的指向:

奥里诺科的印第安人让他们的女人怀抱婴儿,顶着烈日在地里播种,当天主教神父对此提出指责时,男人们回答说:“神父,您不懂这些事,所以您才生气,您知道女人们是惯于生孩子的,我们男人却不行。要是女人们去播种,玉蜀黍的杆上将结出两三个穗,丝兰花的根将有两三篮子的产量,所有的东西都会成倍增产,为什么呢?因为女人们既然知道如何去生孩子,当然也会知道如何使他们播下的种子结出果实。让她们播种吧!我们男人们对这些事是不如她们懂得那么多的。”

---金枝

故而罗马的普林尼在《博物志》中说:行经的女人毁坏了庄稼,破坏了花园,杀死了蜜蜂……如果她碰葡萄酒,这酒就会变成醋;如果摸牛奶,牛奶就会变酸,如此等等。

生殖力对于农作是受崇拜的,在农作中对行经的禁忌,不是对女性相对男性过于旺盛的生殖力的恐惧,而是

对女性正在受伤害的生殖力感到恐惧,怕农产品通过交感律也受到伤害。

我们知道,流血会造成人体虚弱甚至死亡,在一般战斗狩猎过程中人们早就了解到血是生命力的载体,那么经血有什么特殊之处吗?有的,经血是一种生理性失血。一般性失血,人们很清楚原因,也很清楚对策:包扎伤口,阻止血液流失,在伤口包扎完毕后,人们就不再惊慌失措。

而生理性失血,人们不知道原因,更不知道对策,只知道生命力的载体在流失而束手无策,所以恐惧将一直延续到失血的停止。

而通过交感律,这种生理性失血所造成的生命力流逝,可以传递到失血者接触到的任何事物。这里所说的接触,取决于具体的时代和民族,可以宽泛到目光的接触。

江城兄说:

根据交感巫术的原理,经血既然能摧毁男人的生殖力,也就能摧毁大地、庄稼与其他物体的生殖力与活力,也就能破坏法力。

上面我们已经阐述了,经血禁忌的来由,不是男性对女性生殖力的恐惧,而是男性对女性生理性生命力流逝的恐惧,经血禁忌不是因为经血能摧毁男性的生殖力,而是因为失血这个事件使得一切被失血者接触过的东西都有丧失生命力的危险--他们丧失的,可以是一般的生命力,不一定是特定的生殖力。就象江城兄说:

在哥斯达黎加印第安人中,此类妇女只能用芭蕉叶吃饭,并将其抛到偏僻的地方,若给牛和人接触到了,就会死亡。

牛会死亡,而不是会达到去势的效果。牛奶变酸等等,也是同样的意思。

概括地说,不流血是生命的常态,受伤流血是一种明来由知对策的异态,可以迅速恢复常态。

而生理性失血是一种失序现象,而且是一种不明来由不知对策的失序,只能听天由命。

这种失序,可以通过交感律引起大范围的失序,人和牲口的生命,酒和牛奶的状态,这些都可以通过失序来解释,而不能通过特定指向的生殖力来解释。

一句话,理解经血禁忌的关键不在于血,而在于失血。

明白了这一点后,我们再来看看江兄散落在全文中的其他几个例子:

1

因此在母权社会,月经魔力是矛盾的。月经可能扰乱社会活动,毁坏庄稼,但也可以用于媚药。甚至今天某些印第安人还把一块在经血里浸泡过的织物放到船头上,防止河妖出现。在凯尔特神话中,梅芙女王有众多丈夫,她将经血用蜂蜜酒调制,分给每个丈夫喝下,以代表自己对他们的统治权。

失血是生命力流逝的表现,而血是生命力的象征。

扰乱社会活动,毁坏庄稼的魔力来自失血。

梅芙女王让她丈夫喝下的是她的生命力的载体,也就是她的象征,魔力不来自失血而来自血。(之所以不用其他部位的血,是由她与丈夫之间的性关系确定的。)

2 关于经血破法术

一方面,把经血破法术理解为用一种生命力的丧失来交感另一种神奇力量-法术的丧失是可行的。

另一方面,我觉得为了和泼粪便等情况兼容,理解为污秽的表征,可能更适合一些。

(为什么污秽,下篇再讲。)

而且,还有更强的证据:

俞蛟《临清纪略》云:“贼中有服黄绫马褂者,……坐对南城仅数百步,口中默念不知何词。(官兵以)众炮丛集拟之,铅丸将及其身一二尺许,即随地。当事诸君俱惴惴无可措手。忽一老弁,急呼妓女上城,解其亵衣,以阴对之,而令燃炮。群见铅丸已堕地,忽跃而起,中其腹,一时兵民欢声雷动。”又清光绪二十六年,北京发生了义和团运动。义和团攻打洋人使馆区--东交民巷。高树《金銮琐记》:“徐荫轩相国传见翰林,黄石荪往。遇山东张翰林曰:‘东交民巷及西什库,洋人使妇女赤体转绕,以御枪炮。’……徐相素讲程朱理学,在经筵教大阿哥,退朝招各翰林,演说‘阴门阵’,盖闻瞎子言,樊教主割教妇阴,列‘阴门阵’,以御枪炮云。”

[URL=]

http://www.gf99.cn/article.asp?ID=1182&pageno=3[/URL]

可见,女阴本来就可以破法术,而

经血=女阴+血

泼经血不过是以经血为女阴的表征而已。

总结一下:

在讨论经血禁忌时,应该注意区分一下几个方面:

1 行经 = 女人+ 失血 ---- 万物+ 失序 这也是世界范围内经血禁忌的主要内容。

2 经血 = 女人 + 血 ---- 男人的性对象+生命力的载体----梅芙女王

3 经血 = 女阴+ 血 ----污秽----破法术

附录:

东汉应劭《风俗通义·祀典》对此作了系统记述与解释:“《月令》:‘九门磔禳,以毕春气。’盖天子之城,十有二门,东方三门,生气之门也,不欲使死物见于生门,故独于九门杀犬磔禳。犬者金畜,禳者却也,抑金使不害春之时所生,令万物遂成其性,火当受而长之,故曰以毕春气。功成而退,木行终也。《太史公记》:‘秦德公始杀狗磔邑四门以御蛊灾。’今人杀白犬以血题门户,正月白犬血辟除不祥,取法于此也。”

如果这个解释成立的话,狗血破法术的精神与污秽破法术完全背道而驰,这里说得很清楚,犬者金畜,禳者却也,抑金使不害春之时所生,犬本身是所要破的东西的代表,题狗血不是用狗血去破什么东西,而是枭首示众恐吓同类者的作法。

元宝推荐:张七公子,

本帖一共被 1 帖 引用 (帖内工具实现)
家园 沙发,花。
家园 感谢丁兄指点,静待下篇
家园 补充点资料和想法:

On Female Body Experience: "Throwing like a Girl" and other Essays. by Iris Marion You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5.

里头好像有专章讨论了月经的问题,如丁大需要,我便去图书馆借一本做点资料补充。

我在想我们在这里讨论经血禁忌(丁大和江城兄的讨论不限于此,我从女性的角度出发,只就此说点想法),不仅仅是要弄清楚禁忌的起源和所指,而是要帮忙看清楚此种禁忌在现代社会的变异(比如:对性工作者的态度;某些工厂令女工服食避孕药来控制月经),最终为的是还原月经的本来面目,就是把父权社会对此生理活动的想象和歪曲都扫干净,让人,尤其让女性自己觉得这是最正常最自然不过的生理活动而已,

(在这点上,我和波伏娃抱持不同的态度。我当年选修社会性别概论,读她的《第二性》,觉得她既不爱自己的性别也不欣赏自己作为女性的身体,比如她说:

我们必须再次重申,在人类社会中没有什么是自然的
----而我的观点是,人类社会最基本的构成便是自然,世界是自然的,两性的存在和差异也是自然的现象,只是人类社会对所有现象的解释并不是“自然”的。对女性来说,否定或者试图超越/控制性别的自然生理特征,其实还是在用男性的眼光衡量自己。)

甚至在一定意义上说,这是很美的一个生理现象,因为它的存在和女性之美及女性的生殖力息息相关。从而让男性或女性都能更好地爱护女性的身体、心理和健康(我并不是说,不要爱护男性的身体、心理和健康----还原禁忌的本来面目,实际上也解放了男性的心理:男性既不用去敬畏,也不用去恐惧)。这种保护大致可以从几个方面说起(零碎的想法,其实可以从家庭、社会、教育体系等层面展开):

1. 就家庭来说,对家里初成年的女孩儿予以科学而自然的解释,告知这代表的是女性美和女性力量的苏醒,在一开始就不要把污秽的观念强加给本就因初成年而感到害怕的女孩儿们。

2. 就家庭来说,丈夫对此的态度。比如极自然地去商店帮妻子买女性用品?妻子痛经的时候,主动承担家务,洗衣做饭,清理垃圾?或是出于对妻子的怜惜而不是觉得污秽或恐惧而控制自己的生理需求?

3. 就社会来说,对女性员工是否要提供每月一日的特殊保护?如果法律不能提供,那么男性员工在职场上是否要对经期的女同事多一分照顾和体谅?

4. 就社会来说,对女性性工作者的态度和保护。虽然性服务在国内是非法,但作为一个客观存在的社会现象,如何保护其中的从业女性的身体和权益,我一直觉得极为重要。不少性工作者主动服用避孕药,除了工作的需求,然道没有观念的原因?

家园 用“失序”来解释经血禁忌是很有说服力的。

玛丽·道格拉斯(Mary Douglas)的《洁净与危险》一书中提到:“对肮脏的看法,包含着对有序与无序、存在与非存在、形式与非形式,生命与死亡的看法。无论在什么地方看到肮脏的观念,它都是高度结构的。”

玛丽·道格拉斯虽然师从当时功能主义的色彩浓厚的埃文思,但她受施特劳思的影响更深,然而她的理论取向也不完全同于施特劳思的二元结构。在《洁净与危险》一书中,她更关注象征秩序和社会秩序。

她在阐述“肮脏”的观念时强调,“肮脏”并不是出于卫生和美学的需要,而是在于“失序”。比如菜放在餐桌上是洁净的,放在地上就是脏的。鞋子放在床下就是洁净的,放在床上就是脏的。因为它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旧约》中禁食,在道格拉斯看来真正原因在于分类,不适合分类原则的都是判定为“肮脏”。“错位”就是“肮脏”。

“经血”也是一种血,但它不符合前人对“血”的分类。首先经血的出现没有什么可见的原因,一些地方的民族认为,是被蛇咬了,还有一些民族认为是魔鬼临幸。其次出血存在着规律性和年龄特征。还有就是,经血的颜色也和常见鲜血的颜色不同。这些都是经血“失序”的表象,进而就引发了“肮脏”的概念。并且形成了特有的禁忌。

还有的学者又进一步梳理了“经血”和“遗精”。指出了经血和血崇拜及禁忌,以及对女性本身的存在的歧视的关系。

家园 那么所谓的失序又是如何定义的呢?

她在阐述“肮脏”的观念时强调,“肮脏”并不是出于卫生和美学的需要,而是在于“失序”。比如菜放在餐桌上是洁净的,放在地上就是脏的。鞋子放在床下就是洁净的,放在床上就是脏的。因为它们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菜掉在地上是脏的,因为地上的脏东西很多,会污染掉在地上的菜。而很多脏东西,肉眼是看不见的。古人吃了被地上脏东西所污染的菜,拉了肚子,自然会得出菜是不宜放在地上的结论。所以即使地上非常干净,肉眼看不见肮脏,菜掉在地上往往仍然会被认为是被污染了。

鞋子放在床上的情况恰恰相反。鞋子如果穿过了,接触地面多了,自然肮脏。床一般比地面干净的多。把脏鞋放到床上自然是会污染床的。

这些现象都可以说成是“失序”。但是如果不研究“失序”背后的原因,而仅仅把表象当作原因,更进一步用表象来否定产生表象的原因,那么所得出的结论就是荒谬的或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

家园 不存在用表象来否定产生表象的原因的说法

我想玛丽·道格拉斯认为

“肮脏”并不是出于卫生和美学的需要,
这是以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的。

我们绝大多数人都是以习俗习惯或社会共识的惯性支配行为的。卫生或美学的需要是原因,但当一种对应的行为上升到共识的时候,我们就不会再关注它产生的原因,而仅仅是遵从共识——也就是秩序。

当我们看到菜放在地上,潜意识里最开始的反映是失序,然后才是细菌等解释性说法。

家园 【讨论】说实话,我对电脑不是很了解

上网虽然很多年了,但,这个也仅限于一般的文字输入。我看河里有网友发贴能用红字标出重点,这个功能好像也误打误撞的弄出来过。后来就找不到了。

任兄引出我上贴的那段话是不错的。但更重要的是,紧跟着这段的话的那句:

“《旧约》中禁食,在道格拉斯看来真正原因在于分类,不适合分类原则的都是判定为“肮脏”。“错位”就是“肮脏”。”

“分类”是贯彻道格拉斯整个理论的体系,“肮脏”本身是一个观念。菜和鞋子本身和这个观念没有关系,我们之所以认为它们脏是因为它们处在了不合适的地方。APM43网友的说法很准确,“肮脏”就意味着违反了“秩序”。

卫生可以用来理解为分类的标准之一,但不能说是很全面。按我的理解,在道格拉斯看来,在“肮脏”这个观念出现的地方,都存在一个分类体系。分类的标准可能多种多样。但那些无法被分类的,或者说无法被当前这种标准分类的,就会被理解为“肮脏”。道格拉斯是这么叙述的:“正如我们所知,肮脏必然是无序的,不存在绝对的肮脏,它只存在于观者的眼中。”

道格拉斯的理论模式优点就在于体现了事物背后社会秩序和社会结构的矛盾和冲突。所以我说她的理论“说服力”比较强。

容我多说一句,我没说任兄的说法是错了,只能说你的理论模式在解释力上可能比道格拉斯的理论要弱一点。

家园 江城兄太客气了

指点是不敢当,大家一起讨论,所谓集思广益是也。

家园 写这篇的目的之一,就想看到怪兄发言。

玛丽·道格拉斯的说法大概和在下的说法还有所不同,在下认为各种秩序本身对社会生活的指向不一致。有指向洁净的,也有指向安全的。而且我认为后者更重要些,或者说更本质些。

不能否认有失序造成肮脏印象的,但不是每种失序都造成肮脏印象。我认为,失序造成危险,恐惧印象的

比肮脏要重要得多。

这方面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日月食现象。

这可以说是最大的失序了,而在我的记忆里,对此恐惧的民族很多,好象还没有人从这个失序中得到肮脏的印象。

仲康肇位四海,胤侯命掌六师,羲和废厥职,酒荒于厥邑……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羲和尸厥官,罔闻知,昏迷于天象,以干先王之诛。”“厥”即“其”,季秋是秋天的第三个月——夏历的九月,“辰”指日月之会,房是房宿,即天蝎座β、δ诸星,“辰弗集于房”即日月在房宿合朔时出现了问题,那时大概还没有“日食”一词,所以只好这样描述性地说明。瞽是乐官,啬夫是掌管钱币的官,庶人即百姓。乐官击鼓、啬夫急跑取币、百姓奔走都是在匆忙举行日食救护仪式。尸,主管,羲和尸位素餐,发生了重大天象还不知道,结果丢了性命。

外链出处

民间所谓天狗吃月亮,没有人觉得肮脏而采取洗涤类求助措施,他们都是敲锣打鼓,把月亮从被食状态拯救出来--其实,是把自己从被破坏的秩序拯救出来。

单纯的争论肮脏与危险不太容易说清楚,但一旦有了日月食的具体例子,我想,这点还是能说清楚的。

家园 集思广益,嘉木之思大有益。
家园 在【回复】栏

上网虽然很多年了,但,这个也仅限于一般的文字输入。我看河里有网友发贴能用红字标出重点,这个功能好像也误打误撞的弄出来过。后来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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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什么都在这里了。

家园 玛丽·道格拉斯那本书的名字叫《洁净与危险》

因为谈的是经血禁忌,我引用的时候更偏于“肮脏”。

事实上,在道格拉斯的著作中“分类”“秩序”是根本,而强调“肮脏”的观念可能更多的出于她本人的“天主教”背景。比如说她对“肮脏”观念解读的入手点就是《旧约·利未记》中关于食品分类与禁忌。

在关于“危险”的解读,她同样把这个观念放在“秩序”的框架中。这里应该说可能和涂尔干的说法比较接近。“分类”相对于个体来说,是个社会化的过程。反常和危险并列是社会处理分类困境的方式之一。在处理危机时,一般存在四种方式。最后一种就是使用仪式化的方法。

家园 test

test

家园 这两件事情还是以卫生解释比较靠谱

帽子放在床上就不会让人觉得肮脏,虽然帽子也不该放在那里。

菜碟放在地上会叫人觉得脏,但是饭桶放在地上就不会,因为饭桶有盖子。

倒是秩序才是从卫生引发的--饭桶放在地上可以说是有秩序(大家都认为这没啥)而菜碟则不,主要就是因为大家不觉得饭桶放在地上影响卫生,而不是现有一个“饭桶可以放在地上”的秩序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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