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小杂感·“焚书”·小别的话(1) -- 陈郢客
何其聪明?难怪万历早年对居正又敬又爱
何其书生?朝中对小皇帝说这个话的难道会少
看望高拱的意气风发,何其性情?
想起了清末有个二品武官,去总督那里办事,总督让他拜见师爷,他不肯,说我是二品,怎能拜他一个师爷?师爷生气,把他轰了出去。
武官受辱,心中大怒,觉得武官地位太低,于是把两个儿子关在房里读书,不让下楼。结果一个儿子关死了,另一个儿子终于中了进士,这下子可不怕他一个师爷了。
这次见面可以横眉冷对给自家老爹出这口气了。
你看人是何等的得罪不得?
不幸的是,这位进士分配工作,一看顶头上司当时就不干了 -- 怎么居然是这个人?!
敢情又是这位师爷阿!他居然成了我的大帅!
新科进士万念俱灰,不干了,不过一辈子都在骂师爷,骂得还真是很有道理,入骨三分 -- 因为普天下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个师爷了。
可是骂来骂去,师爷还是当他的大帅。
。。。
这是一段真实的历史。
顺便说一下,进士读书的时候,兄弟俩在房间里挂了那师爷的名字,每天痛骂加踢踹,以解不能下楼的痛苦。
这个师爷的名字是 -- 左宗棠。
带着棺材西征新疆的左宗棠。
大概左宗棠一直也不知道进士一家的辛酸与努力。
就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
就知道了,他又犯得着怎么样?
反正国家是得到实惠了,因为左宗棠保住了西陲的那一大片土地;老百姓也是得到实惠了,知道了左宗棠辉煌背后的真实,不会把他当作神。
我记得这个进士的名字,但是就不必讲了,因为讲了,大家也不会记住,左宗棠呢?以后还会有很多人记得他。
我也记得有人说张居正和太后通奸之类的故事,却不记得是谁讲的了,反正证据是很充分的,据说袍子都压掉了一个角。
张居正,左宗棠,何其相似乃尔。
忘了说,那个总督叫骆秉章,他让官员拜见师爷,非因为敬慕他是师爷,而因为敬慕他的才能。
原来是一个误会。历史上的误会,又何其多也。只是当事人一回首已是百年身。
GOOGLE一下樊增祥,发现此公还是很有些名气的.
清查家产,就给你封门,里面的人不让出来,外面的不让进去。以至清查的人来到,家里饿死几口了。至于其它拿着大旗进行报复的,不计其数,万历后来有所觉悟,文官在其中的推波助澜,都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不光为了报复,而且为了重新掌权。
骆是湖南巡抚,樊鼓动湖广总督官文出奏,左宗棠劣幕把持湘政,把左师爷从湖南赶了出去----赶到曾国藩那里自当方面了
【历史的活色生香】
当无数人的生活变成历史,需提炼,需条文,需微言大义;这也意味着,我们翻阅历史时,需还原,需触摸,直面其活色生香。
微言大义,从芜杂处透视道路来处去处,要得;活色生香,还原彼时全息场景,也要得。
众人皆知戚继光爱用义乌兵。(就文史普及而言,于丹和当年明月均立了大功)。
戚继光部队里,除去乡野老实人,亦有不少矿工。明代中期,矿场兴起,大规模劳作亦兴起。——明代对开矿的复杂态度亦因为此:经历过分工合作的矿工,种田对其多不具吸引力。群体作乱能力远远增强。——他们宜于合作,参与到军队中,亦是顺理成章。
明代正处在农业大一统帝国转型萌芽期。鸳鸯阵这个阵法,10人长短兵器,一人队长,一个伙夫,后来又加一个火铳手。杀敌多,伤亡少——对付单兵强手日本浪人武士,——事实证明,严守纪律分工合作的鸳鸯阵是杀伤力最大的。
军事威胁往往唤起并旁证一个国家最大的应变力——对于日寇小股特警队的骚扰,驻扎大军反而束手。有人想办法:高手对高手。古有十三棍僧救唐王,——找少林和尚对付好了。也真的这么办了。有效果。但是,效果最佳最终荡扫倭寇的是——戚继光的组织方式。不求天才,不求强人,——但必须懂得协作,严守纪律,这要求的是团队精神。他选“乡野老实”之人,亦是为了实现最大化的团队。这样的军队,也必然会欢迎矿工,事半功倍。
这就带来另一个问题:这些兵士退役了怎么办?——你会发现,他们多做货郎,建起了分工严密的敲糖帮。——直到建国。你会明白,老毛对于社会结构所动的大手术。75年左右,敲糖个体复生,把某处小货物卖到另一处,赚取地区差——后来升级转型:便是全国闻名的小商品批发市场。
张元《过年回家》里拍得最好的一幕便是出狱犯人站在斑马线上,无所适从。福柯体制研究多就学校、军队、监狱下手,亦是因为特别和清晰,不复杂,宜于原型分析。日常生活实有太多的文明掩饰。《士兵突击》就退役复员草草一笔,——这是不好拍的,我们今日社会结构于退伍兵的抚恤不足,又忌其军事专长,农家子弟退伍,保安大约是最实用一途。然而薪水低微,——崔英杰就是转行想做小商贩,尚还未学会成功小商贩必备的油滑和机灵(城管若早打点好了,摊位亦相应安定),最终酿成悲剧。
400年很长,400年也很短。
朱元璋的制度设计中:完全料想不到东南倭寇的出镜。西北有所防,军屯,但尚不能自给自足;而明代中期,有东南倭寇,有朝鲜一役……皆此前所不能料。卫所制度多有瘫痪,东南必要征收,用于军队。戚继光搞钱是有本事的,但几无私蓄——要打点关系,要高薪招人……海瑞定然干不了戚继光的活儿。
俞大猷亦是抗倭名将——然而他的待遇一向不如戚继光,多被贬抑。他的计划所要动的手术太大——要建立强大的水师,要技术升级,需东南战区各地财政合作支持,完全是不可能的任务——而且战区编制必然导致军权扩大,很有藩镇的阴影——文官集团以及朝廷谁不怕这个呢?
而戚继光的鸳鸯阵建制——折腾不大——戚继光是凑合现实直面现实的高手——主管蓟州时,骑兵、步兵、车队、少量火铳,协和作战——他练的就是这个——15年少有边患。对了,戚继光继续修长城。千年的老法子继续用。
戚继光遇见了两位难得的上司。其一是谭纶,戚继光在《纪效新书》中说台州兵唯有谭纶能练。谭纶文官出身,然而颇通军事,任福建巡抚时,戚继光任福建总兵。他任蓟州保定总督,戚继光调任蓟州总兵。军费上,颇通融;亦替他挡去很多文官是非,强调“文官不得干涉军事训练”。其二是张居正。戚继光在蓟州15年,相当于前任十人任期总和,——若无张居正,亦无法想象。戚继光要练兵,——朱棣天子守国门的麻烦此时已现,京畿重地,谁敢放任将领练兵?戚继光原想10万人练兵3年,近乎痴人说梦。张居正已是调度的超级巧妇,让他从南方调兵,起初4000,慢慢调了2万。为了给他职权做事,张居正原想使他总理“蓟州军务”,这亦是前所未有的官职,——朝廷舆论哗然,以为“违宪”,只好收回。居正再生一计——将蓟州的其他总兵调走,维护其权威自由;亦威亦劝,望文臣“和衷共济”,“巡视最多每年一次”,“稍宽以文法、乃得自展。”
——这就意味着,戚继光的成就近乎是个奇迹。张居正是以其威仪其斡旋,竭尽全力,并押上全部身家,才能给他搭这个平台的。其人死后被清算,——戚继光事业亦要告终。甚至,戚继光本身便是张居正的罪状之一。重臣和大将相亲,这是死门大忌。有人说得清楚:张居正有无反心并不重要,张居正和戚继光有作乱的能力,这就够了。戚继光、李成梁均被作为居正附逆被人指责,戚继光尤重。万历调任戚继光为广东总兵,英雄末路,郁郁而死。
后来的熊廷弼,万历尚可顶着言官压力,予其信赖;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启年间,熊廷弼便被言官告倒;后复职亦有文臣相掣肘,军事人才难展其长——广宁兵败——第一责任人王化贞崇祯5年才死;次要责任人熊廷弼虽初始不过“听勘”,然而亦定死刑,天启5年就被处死了!
我附上《东林点将录》,有心人王树君已见孙承宗不过是地煞之列,排30余名。——《清史》将此人看得无比重大,然而,军将当日情景几何,大约亦可一窥了!秦桧的“莫须有”绝不是笑话,而是宋明制度选择的真相。——所为防藩镇也。代价几何?也是明摆着的。
在组织军队时,戚继光用尽浑身解数:包括设计各营军旗。和部下歃血为盟,立誓表白“或怀二心,不爱军力,不抚念军贫,或屡禁而肆科索,或虚冒而充夤缘……即如俞景龙立死,以膺显报。……天灾人祸,瘟疫水火,使全家立死……男盗女娼,十代不止。”宣扬报应因果,亦在所不惜。
军士多为农民,是你凑合他们还是非要他们凑合你?哪条是绝路,戚继光很清楚。
等你看明白了戚继光的苦心,——你才会赫然发现,毛泽东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人民军队为人民,组织起一支英雄军队。其制度保障:土改。其思想指导:毛泽东思想。解放军的确是几千年来前所未见的军队,岂可不珍而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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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官集团利用万历对张的厌恶达成自己的目的。万历固然被糊弄,可这个机会是万历给的。
这也是文官集团和皇帝千年博奕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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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直、郑芝龙(俞大猷的儿子还剿过他)——一条切用的线索。
汪直被杀,郑芝龙却得以合法收编。
且看明帝国面对海洋贸易如何转身。
戛然而止。
(郑芝龙降清,先得同安侯。
郑成功不降,“吾父往见贝勒之时,已入谷中,其得全至今者,亦大幸也。万一吾父不幸,天也,命也,儿只有缟素复仇,以结忠孝两全之局耳。”清廷怒囚郑芝龙于高墙、郑芝豹于宁古塔。1661年,郑芝龙并子孙11人在京被杀。)
1683年,康熙得台湾。虽解除海禁“禁令”,但颇有限制:
“商贾船许用双桅,但梁头不得超过一丈八尺,舵谁人等不得超过二十八人。一丈七尺的梁头的船,不得超过二十四名。一丈四五尺的梁头的船,不得超过十六名。一丈二三尺的船,不得超过十四名。至于渔船,不得用单桅,梁头不得超过一丈,舵谁人不得超过二十人,打渔不许越出本省境界。”
清代自不会再有汪直、郑芝龙。造船业亦衰。
鸦片战争说明:如此自守,守不住。
李贽被呼“狂徒”,然而实近孔子“历史的眼界”:
论王安石:介甫不知富强之术而必欲富强。
论冯道:“孟子曰:社稷为重,君为轻。斯言也,道知之矣。夫社者,所以安民也;稷者,所以养民也。民得安养而后君臣之责始塞。君不能安养斯民,而后臣独为之安养斯民。而后冯道之责始尽。今观五季相禅,潜移默夺,纵有兵戈,不闻争城。五十年间,虽经历四姓,事一十二君并耶律契丹等,而百姓卒免于锋镝之苦者,道务安养之力也。”
论戚继光、俞大猷:此二老者,固嘉、隆间赫赫著闻,而为千百世之人物也。(预言果真!)
——李贽重事功。列商鞅、韩非、申不害、晁错入《强主名臣传》;列李悝、桑弘羊入《富国名臣传》。孔子亦重事功。他虽不满管仲器小不俭,然而“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
李贽于当日知识界的剖析:
“试观公之行事,殊无甚异于人者。人尽如此,我亦如此,公亦如此。自朝至暮,自知识以至今日,均以耕田而求食,买地而求种,架屋而求安,读书而求科第,居官而求尊显,博风水以求福荫子孙。种种日用,皆为自己身家计虑,无一厘为人谋者。及乎开口谈学,便说尔为自己,我为他人;尔为自私,我欲利他;我怜东家之饥矣,又思西家之寒难可忍也;某等肯上门教人矣,是孔孟之志也;某等不肯会人,是自私自利之徒也;某行虽不谨,而肯与人为善;某等行虽端谨,而好以佛法害人。以此而观,所讲者未必公之所行,所行者又公所不讲,其与言顾行、行顾言何异乎?以是谓孔圣之训可乎?翻思此等,反不如市井小夫身履是事,口便说是事,作生意便说生意,力田者便说力田,凿凿有味,真有德之言,令人听之忘厌倦矣。”
李贽的自剖:
“志在温饱,而自谓伯夷叔齐;质本奇人,而自谓饱道饫德。分明一介不与,而以有莘借口;分明毫毛不拔,而谓杨朱贼仁。动与物迕,口与心违。”——这和鲁迅《一件小事》所云“皮袍下的小”,同样珍贵。
鲁迅绝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无由无承之人。—— “教书一久,即与一般社会睽离,无论怎样热心,做起事来总要失败。假如一定要做,就得存学者的良心,有市侩的手段,但这类人才,怕教员中间是未必会有的。我想,现在没奈何,也只好从智识阶级——其实中国并没有俄国之所谓智识阶级,此事说起来话太长,姑且从众这样说——一面先行设法,民众俟将来再谈。”(华盖集·通讯)
他必赏张居正:良心+手段。中国大转型,呼唤的亦是这样的人才。
有人连建国区区60年都刻意分作几段,然而历史长河的线索,四五百年也连得上的。李贽反道学,狱中自尽;五四仍在反道学,鲁迅反感“正人君子”,所为何来?即使今日,我们还要反嘴巴遮掩屁股的言论。所谓民主,社会当少骗人:首要还原真实。开启民智,今日尚在进程中。愿骗子少些;就算骗子心有不甘,端掉市场,也同样有效。
李贽辞官剃发,求去家族之束缚——他打死不愿归乡,否则虽为贫官,家族几十人他负有当仁不让的责任。——五四的恋爱小说,家族小说,所求的仍是解去大家族捆绑——今日凤凰男成为热议话题,亦不过是这一进程的浪花一朵。
男方一家人供出来的,兄姐或有牺牲,个人亦需承载、回报大家庭;女方进城二代或三代之上了,家庭绑绳更轻,甚至父母付出多而索取少。
凤凰男多是乐于找城市女的。于是家庭中亦有经济、文化种种暗线交锋。
经济向来是一条无情却清晰的线:
我们以为悲惨的“寡妇守节”(封建时代),——其实不少人更乐于守节,否则本家财产就可能被大家族内别支刻意侵吞了。至于底层,请看祥林嫂,婆家直接就卖了,有德想守,怎会给你这个机会呢?被迫改嫁,然后还要愁苦死后两个男人怎么分——多么好的教化,多么好的文明。
鲁迅是个好心的诚心的,因为他说实话,不卖花活儿:挪拉出走,“走了以后,有时却也免不掉堕落或回来。否则,就得问:她除了觉醒的心以外,还带了什么去?”
——“梦是好的,否则,钱是要紧的”。这句话也同样可以献给民主教徒。
转型——社会结构、经济结构、生活方式——我们走了几百年,刚刚上了大路。身履是事,一点一滴均是民主功课。几百年前的古人李贽,可早就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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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3年,康熙得台湾",这里1883年应是笔误,从网上数据来看,我想当是1683年.
【明代的架子是怎么塌的】
朱元璋制度设计的可是一个“小政府”,税收少——然而现实和理想亦会厮打——怀着对农家的善意,未必能真正解决问题。
官僚收入不高——自会巧立名目。
名义上税收不超过收入10%,实际上远远不止。
明代官2万,吏5万。
藩王一事本有漏洞,朱棣上台,把漏洞补齐了:藩王不能出城;军队亦是国家所派,监督为主;不能参加文武考试。我养你郁闷,赐你土地,代价公平。然而后来,朱元璋男性子孙过10万,山西、河南收入大半都需供养藩属。这漏子就大了。李自成杀了福王朱常洵,亦是表症。出来混,迟早就要还的。
官吏有税收优免。——很多地主就会挂靠在官吏家庭,或者买生员,买监生,买官职——读书中举,自有实际利润的。
僧侣有徭役优免。——后来,一张度牒可以炒作到100两银子。虽然度牒官方自己放开卖,也就是12两。可是度牒自有市场,自然价格双轨。
……越有钱有势的,越有逃税能力。那么底层所要承担的,必然越来越重——中下层都不好活了,王朝也就快覆灭了。
老实交了税,说不定这次官员运作,皇恩浩荡,就暂时免了……抗税的自然比交税的有福。
后期税收越来越难:该收的能收的多免了,只能压榨人下人,鬼知道这会不会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官员心里亦忐忑不安。
即使行施了一条鞭法:明代一个知县要把不足2000两白银分别交纳给中央27个部门……
若没一条鞭法,交布交马交稻米交高梁交土豆……地方差异这么大,这是啥活儿?
我们千年农业帝国就是这么运转并循环的。农民起义是这个循环里的正常链条。
自古中国就是灾害高发地区。抵御游牧民族,治水,向来是政府重心。到了明代,世界格局隐隐欲出,日本崛起,我们那场抗倭援朝:自己花钱(军队在朝鲜什么都要付资),自己出兵血战,救援朝鲜。不救,日本上大陆,终极目标就是中国。固然郁闷,但是没法不打。——我们是为朝鲜的地理而战,是为捍卫自家安全而战。连环套,没办法。早打比晚打好,在国外打比在国内打好——这话耳熟,其实万历就说过了。
黄仁宇《十六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税收》比《万历十五年》更好看。
“食货志”向来是最好看也最清晰的线:帝国的钱是怎么运转的。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学历史的不谙经济,学经济的不谙历史——有些陷阱就躲不掉,视界恐亦会有偏失。
1931年,我们失去东三省,实际上失去了国际贸易中唯一一个出超的地区。
日本人问:你们怎么会那么轻易失去呢?你们觉得它不重要?
无言以对。
中、日、朝——在上世纪前期展开疯狂的移民竞赛。朝鲜人移入东北170万,得亏张作霖、张学良20年代不惜每年从关内引入百万移民……伪满洲国不长,10多年就覆灭了——尚不能杀光老一代人,教化新一代人……而台湾50年后光复,后遗症今日犹存……
50年。我小时不明白邓公的“50年不变”,后来才懂得50年这惊悚又强悍的道理。居安思危,不可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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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税收,不知大约多少是个好。
文景之时,田租是非常低的。大部分时间是十五税一或三十税一。从文帝前元十三年(前167年)六月到景帝前元元年(前156年)五月,十一年间是不征收田租的,当然人头税(包括口赋,算赋,户赋)和劳役还是有的。这是否说明承平无事的时候,光征收人头税(文景时算赋是四十钱,算比较低的)已经可以解决政府的开支了?
景帝即位后,很快就重新开始征田租,按三十税一(1/30)征收。不知道重新开始征收的原因是收支不平衡,还是为对付诸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