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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非常傲岸的一群精英知识分子…… -- 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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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非常傲岸的一群精英知识分子……

这是朋友转来的一篇东东,兄弟看后,无语

外链出处

家园 看不见,给和谐了?

说啥了?是不是装B犯又在过嘴瘾了?

家园 唉!这群精品夜壶不看也罢。
家园 还是转来吧——

九年前的那些爱国青年今何在 十年砍柴

  

  

九年前的那个五月,我刚被国务\院机构分流的风暴,卷到一家报社。心里难免郁闷,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因为和新单位的人还不熟悉,于是不时回那栋位于朝阳门以南的大楼找原来的同事玩。

  

那两天,我恰好碰到了一场大戏。一驻外使馆被美帝的炸弹“误炸”,两位记者殉职。那家使馆在大楼的东面,只有一箭之遥。我和几位哥们站在九楼,目睹了那场热闹。旗帜飘扬、喊声震天,我们也似乎感觉到曾有的青春激荡。

  

但是,也就是那么一下激荡而已,我和朋友更多的是冷眼观潮的心态。工作了五、六年,小吏的生涯让我明白了许多事情,所谓的“爱国”、所谓的“义愤”在当下的环境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要说对牺牲的两位记者不同情,那就冷血了,要说对美国的“误炸”不义愤,也是假的。可是,我决不会参入那场表示愤怒的游、、、\\\行。因为这种自由表达是上峰的恩赐,这种选择性的自\\由,我谢绝。如果对美国抗\\议的游\\行和自己政府抗\议的游\\行,都能自由地举行,那么我会参加这场抗\\议美国的\\游\\行。而当自己这样的义愤,仅仅被当成某种砝码,我宁愿旁观。

  

看到那些在队伍面前呼喊口号,指挥抗议的年轻人,我知道很多是学生干部,他们的心思难道和队伍里大多数的爱国青年一样么?大学时当过学生干部的我很不以为然,我知道身边的学生干部,比起一般同学太成熟了,他们许多人早修炼成心底波澜不惊,外表演技超群。他们争着接受记者采访,争着上镜,或许目的十分明确,博得学校的喜欢,作为就业的一种凭藉。

  

最后爱国者的热情也没有把政府的“血性”激发起来,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一切太平无事,大佬仍然以去大洋那一头某家私人牧场里吃烤肉为荣。

  

再后来,这样的戏又在抗议日本时演了一次,只是群众演员换了新一茬,编剧、导演和剧情没什么变化,这次更是令爱国青年们失望,还没过瘾就被压下去了。“一次性夜壶”的说法不胫而走。本来就是“夜壶”么,夜壶当然有夜壶的价值,认清这点,心甘情愿充当夜壶,博取一点利益完全可以理解,如果硬要把夜壶当成茶壶那就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强烈的失落感必然接踵而至。

  

九年好像一瞬,这世道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九年前那些爱国青年今何在?也许,一些人去了大洋彼岸,一些人成为科级、副处级干部,一些人成为白领,多数人成为房奴。不知道看到新一代爱国青年,他们今天会作何感想?也许说一句:“谁没年轻过!”

  

爱国,在今日中国,太容易也太难。说爱国容易,只要把“爱国”的标签往头上一贴,似乎就如练了极高的武功,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手里揣着几顶“汉奸”、“叛徒”、“洋奴”的帽子,就像当年给地富反坏右的红卫兵前辈一样,看谁不顺眼便奉送一顶。我觉得爱国青年们对历史应该全面地了解才行。当年“扶清灭洋”的义和拳兄弟当然有质朴的爱国情怀,可是一旦西狩的太后等和各国签订条约后,回銮第一件事就是剿灭那些曾忠心拥戴她的拳民,爱国的师兄弟一夜之间成为官府镇压的暴徒。四十年前,革命小将对红太阳忠心耿耿。等到最大的走资派被消灭,红太阳的光辉无人敢挡时,一句话:“是小将们犯错误的时候了”,一挥手就把这些小将发配到广阔天地中去锻炼,直到曾被他们打倒的二号走资派复出,小将们才得以大批回城。这类爱国青年,从来就是朝廷的一次性“夜壶”,可广土众民的中国,这样的“夜壶”从来是前赴后继,不担心后备力量匮乏。为什么?

  

说爱国太难,是在这样一个比拼“爱国”pose的国度,一些真正的爱国者反而难以立足,而被视为异类。而爱国和爱政府爱执政党牢牢捆绑在一起,不允许质疑,就如古代的忠君和爱国捆绑在一起那样,君王再混蛋臣民也必须无条件忠诚,君王可以毁江山,却要求臣民殉江山。大学时读过高尔泰的文章《愿将忧国泪来演丽人行》,他质疑丛维熙小说《雪落黄河静无声中一位主人公的“忠贞”,这位先生知道自己相爱的人在60年代初曾有北逃他国的计划时,认为她对祖国不够忠贞而忍痛分手。难道当年逃出去的马思聪先生不爱这个国家?难道现在还在异邦的高尔泰不爱这个国家?只有死在此处的傅雷、老舍,才算是爱国?丛维熙这样的爱国观至今还被许多人提倡,一些人自己把子女、把金钱送到国外,而要求别人无条件“爱国”。

臣民没有资格也没有义务爱国,因为他的目的仅仅是活着,只有公民才有资格有义务爱国。如果连起码的公民权不能维护,不能自由地表达,不能以一个现代公民的姿态去监督批评政府,他的爱国情怀只能是有些人的“一次性夜壶”。

  

托克维尔说过:“民族意志,是任何时期的阴谋家和所有时代的暴君最常盗用的口号之一。”爱国牌“夜壶”也常是这类人排泄的首选。

  

要爱我们的国家,请从争民权开始!

家园 只能說國內真的有言論自由了.
家园 说得挺好呀
家园 太失望了

本来很喜欢十年砍柴的“闲看水浒”系列,没想到他的思想居然会是这样。

中共的确有这样那样的不足,而且政治本身就是肮脏的东西,可我看,十年砍柴没有把政府与国家分开。这次华人的愤怒不是因中共受攻击而起,而是因为中国、中华民族受到了西方的极大歪曲和妖魔化。SF的游行中,严新气功学会的居然是第一个去占地盘的华人群体,他们对中共估计不会认可吧?

西方国家如果是真心帮助中国推进民主,改善人权,中国人民自然会热烈欢迎,可以民主自由之名,行种族攻击之事,我们不答应!在这件事上,我们坚决和政府站在一个立场上!

家园 这个家伙太无耻了

简直就是肆意的恶意揣测学子们单纯的热情。早在当天下午学校给学生干部开会同意大家游行之前,就已经有学生或坐车或骑车乃至步行前往大使馆了。当时站在队伍中的就有我的同班同学们,其中“组织”的学生干部也有两人。这两人现在一个在美作研究,一个在国内琢磨着怎么赚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哪来的什么晋身之阶的神奇想法!当今有抱负有想法的年轻人,又有几人会把混进体制内当作什么天大的好事,估计也只有作者这种被精简下来的“小吏”才会如此以己推人吧。

家园 管他们干什么呀?他们总想把自己和一般群众区别开来。关键是看做了

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家园 各说各话而已

巴依老爷要智慧,是因为他已经有了金子而缺少智慧。

阿凡提要金子,是因为他已经有了智慧而缺少金子。

家园 他说得不错

不过没想通,爱国之心人皆有之,不能因为会被这个或那个利益团体利用就不去表达。

民权本来就是人民争取话语权的一个过程。给你机会发出自己的声音,你不去珍惜,将来有机会了,你知道该怎么去发出自己的声音吗?

其实各位不妨想想,现在我们都知道西方媒体歪曲事实的情况很严重,但是如果西方媒体要访问你,而你知道你的发表一定会在某个程度上被扭曲,你要不要接受访问?

如果摇摇笔杆子就能民权,中国早就免煮了。

家园 只能说,人各有志.我不会誓死捍卫你诋毁别人的权力,

也不想勉强你尊重--还不是倾听别人的想法.奥本海默遭受麦卡锡主义迫害的时候,含泪说,"可我就是他妈的爱这个国家!"却不料十年砍材这个中国人已经宣布他没有爱美国人的权力.

家园 说说兄弟99年那个五月

下午五点看到报纸

体育委员来串门,

说哥子被炸了,她妈的

日 几个热血青年反了常态 一脸成重

六点 整个学校就作到火药桶上了

七点有人开了个轿车来煽动,

哲学系的人就有人走出校园了,中文 和历史更是毛男众多。

等到辅导员喊我们的时候

说白了 是官方给了准生证的时候

寝室已经就剩下我看家了

最后,一干人早浩浩荡荡(或者说得是很混乱地)杀了出去了,我也反锁了门 出去看热闹了。

莫法 ,小弟在的学校的学生性格就是这样

~喜欢造反

家园 写了几本烂书的都那德行
家园 他说出这话很正常

大学时当过学生干部的我很不以为然,我知道身边的学生干部,比起一般同学太成熟了,他们许多人早修炼成心底波澜不惊,外表演技超群。他们争着接受记者采访,争着上镜,或许目的十分明确,博得学校的喜欢,作为就业的一种凭藉。

这段经历很明显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他从不知道政治需要妥协,变成了政治只剩下妥协。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没有他心目中完全意义的公民权,就没必要爱国。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他自然也觉得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人,于是“九年前那些爱国青年今何在?也许,一些人去了大洋彼岸,一些人成为科级、副处级干部,一些人成为白领,多数人成为房奴。”这些人也自然就不再是爱国青年了。没关系,中国的脊梁有很多,曾经爱国的青年不只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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