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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乱世中的百姓 -- 眉间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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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中的百姓
这几天,武汉连续下了几场雪,温度降到了0度左右。公汽上挤满了放假回家的学生,我想起了外婆。26年前快放寒假的时候,外婆去世了。外婆是20世纪的同龄人,虽然上过简易师范,仍然是一双小脚。
外婆是安徽寿县人。是躲日本人逃难来到湖北的。关于逃难的过程,我没有从外婆那儿听说过什么。当然,我也没有问过,小孩子对这些不会感兴趣的。所有的关于逃难的信息,都是来自于母亲在外婆死后回忆时候的描述。母亲也只是在转述。因为逃难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那是在1937年底或1938年初,考虑到当时交通的缓慢,消息流传的不易,更有可能是在1938年初,寿县的外婆和外公听到了日本人在南京屠城的消息。害怕的外婆和外公领着一家人逃难了。逃难的决策似乎是外公做出的。外公比外婆小几岁,毕业于齐鲁大学,应该算是见过世面的文化人。这一家人包括:8岁的大舅,3岁的二舅,外公的妹妹和妹夫,外公和外婆。母亲说,外婆当时怀着三舅,外公生着病。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确定逃难方向的。合理的猜测是:他们随着逃难的人流,向着认为安全的地方逃去。毕竟寿县离南京不是很远。一路上,他们如何解决吃、住、行?没有更多的信息。只能抽象地说,那一定是很艰难的。
母亲说,天寒地冻,外婆从死人的身上脱下衣服穿。我承认,我听说的时候很看不起外婆:死人的衣服,难道不脏吗?怎么能穿呢?现在,我似乎有些理解了外婆。以后的事情,只知道一家人逃难到武汉后,姑奶奶和姑爷停在了武汉,外公和外婆继续逃到了宜昌。
我穿着暖和的羽绒服和鞋子,踩着雪,走在路上,很难想象70年前外婆一家人逃难的情景。虽然如此,我知道,我们不能忘记乱世中百姓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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