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虹 -- 范适安
虹是安心目中隐私里的隐私。
几十年过去了,安几乎快要完全忘记虹的样子了。即便独处,往事如烟般萦绕心田时,安也不再想起虹,可昨夜安竟然梦见虹了。
深夜两点半,安醒了,再也没有睡意,尽管头很沉。安只好深陷在沙发里,燃了纸烟,冰箱里冷藏的上好红酒,也给自己斟了一小杯。就这样,人在半梦半醒间,青青白白的烟袅袅的一线,仿佛不动;酒在杯中被弱弱的地灯映出些许琥珀色的光影,仍如窖藏时的沉静……
安潜意识里想把虹,或自己和虹在一起的日子的来龙去脉有一个串连,可安发现这完全是徒劳的,因为虹和自己从未完整的经历过什么事,脑子里能显现的只是一些片断的画面。比如,安是怎么认识虹的,没有确切的界限。安与虹小学一年级起就同级不同班,班的序号是连在一起的,仅隔一堵墙。小学安在学校很活跃,是宣传队的小明星,没有不认识他的,而虹却比较平,不过课间都在一个操场玩,问起来必然都彼此认识。
到了初中,安与虹曾被分在一个班。安想起来了,如果一定要界定彼此间的关系,或称没有关系的关系,应该就从这里开始了。也许是一次无意间的少男少女间的对视,却如电光火石一般,一下掀开了心灵间异性神秘的窗棂。那一眼对视如电击般令安震颤,也令安平生第一次清晰地觉醒到自己与虹或以虹代表的异性与自己的不同,那一眼对视使安感觉与虹一下拉的很近,又似乎一下离的很远,有一瞬便是永恒的悲壮与缠绵……
虹的少女时代是美的。安的脑海里现出的是阳春三月的田野风光,安与虹的班级在中学农场学农。一望无际的黄灿灿的菜花背景下,虹着红底黑格春秋衫,雪白的衬衣领映着一段细白的颈项和少女特有泛着潮红的脸颊,一对略略含羞而明亮的眸子望着远方,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使发际茸茸的细发贴在脸上,发式是长长了的童花式样,有点接近于那个年代最时髦的《杜鹃山》里柯湘的发型了。
安从此变得善感,闲暇时间开始写一些自己有时也不能完全明白的所谓诗歌,也是从那个时期起,班里的同学开始交换从一切地方以一切方式得来的小说书。安坐在虹的后一排,他们一起交换看过的书有《三家巷》,《林海雪原》,《少年维特之烦恼》,《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书籍。至今安仍然认为,这些书里片断而含蓄的爱情描写,是天下最美的爱情。
安不认为对虹的情愫是单相思,因为那时安尽管一想到同龄异性的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映像必是虹,但安从来没打算和虹有过近一步的接近,虹象一旺明澈的山泉,安可以闻到那清新的气息,可以听到那潺潺的水声,但不敢,也不愿过于接近。那是安视为青春萌动期最神秘也是最神圣的所在,那怕是最微小的亵渎都是安心所不从的。
在安就要远足边疆从军的头一天晚上,安一个人走近虹的家,她居住的小湖边。在对面的湖岸上看她家橙黄灯光拖出的水影。安脑海里想到的是斯巴达克斯临死前嘴里呼唤他爱人名字的情景。安想,我如果有这一天,自己嘴里最后吐出的字眼一定也是:虹。
……
嗨嗨,醒醒。
老婆使劲推醒了安,你怎么啦?手试试安的额头,一脸担忧的说,你怎么靠沙发上睡,你没病吧……
安肯定是老范啦。还有续没?不会嘎然而止吧?
俺都不记得梦见没梦见什么小时候的朋友了。
倒是常梦见和小帅哥出去坐火车。
渡过高山和海洋
岁月就此流过在眼前
还记得那年我们只有十九岁
现在已不再年轻...
这是台湾已故歌手马兆骏的《那年我们十九岁》,一直很喜欢这首歌,感觉这两句在这里正合适,就拷贝了一个。
没有故事的!
鲜花已经成功送出。
此次送花为【有效送花赞扬,涨乐善、声望】
当心晚上跪主板啊
最近流行啊,老范也有这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