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第二个故事(1) -- 伊书生
我名字叫伊书生,十几年前来到英国读书,硕士毕业以后进入了一家证券公司工作。在公司工作几年之后,和一位英国女孩海伦结婚,后来又离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彼此都感觉有点腻了。
在互联网络兴起的时候,我机缘巧合地挣了笔钱,不是太多,但是这一辈子可以不用操劳了。目前我在一个前同事开的证券公司里做个顾问,有事就去上几天班,没事就待在家里看看书,有时也去打打网球,或者去俱乐部玩一会桥牌,实在无聊就一人开车出去旅行几天。
在那年秋天的时候,我有个机会回国去参加个国际会议,是关于经济学方面的。
陈晓璐把我一直送到机场,虽然我说没有必要,但是她执意要送,说这是和我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别离。
这个会议的经费看来不少,海外的被邀请者们都给报销经济舱的机票,不过我已经不习惯坐在狭小的经济舱内,因为个子高,腿实在是不舒服,因此在有了点闲钱后,我一直都是坐头等舱。对我来说,有钱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买到舒适。
头等舱也是要办登机手续的,就是基本不用排队等待。等我办好手续后,回头看到陈晓璐在和一位头发花白的男人说话。
看到我走过去,陈晓璐连忙给我介绍说:“这是我们学校的王教授。”然后再对王教授介绍了我。王教授看上去有60多岁了,个子大约175,戴着黑框的眼镜,眼角有不少皱纹,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浅色条纹衬衣,很朴素的灰色斜纹领带。
我说:“王教授,你好。”王教授淡淡地说:“你好。”然后向陈晓璐点点头说:“那我们再见。”说完转身就走去经济舱那边的办票柜台。
我有点尴尬,本来伸出来准备与他握手的右手只好缩了回来。陈晓璐笑着把我的手给抓到她的手上,在我耳边说:“别计较,王教授一向如此,脾气怪怪的,学校里的同学都有点怕他。”
我说:“没有关系。他是教你们的?” 陈晓璐答:“不是,他是经济系的老师,我去听过他的课。”我说:“哦,他也是回国?” 陈晓璐答:“他说是回国出差。”
我又看了看远处排队的王教授,对陈晓璐说:“他是单身汉吧?” 陈晓璐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听其他的同学说过,王教授是个鳏夫,也没有孩子,在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我笑了笑:“你看他的西装那么皱,衬衣上还能看出油斑,这都是单身汉的特征。”
陈晓璐抱着我的胳膊说:“哦,原来你遇到我之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她的笑脸,我说:“你说呢?”
一路无话。
到了北京再转机,等到了开会的那个城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宾馆入住后,我给在老家的父母和在伦敦的陈晓璐都通了个电话报平安,澡都没洗就直接爬上床睡觉,坐飞机真累。
会议是三天,做报告的人中居然有一位就是那位王教授,会议下在路上也遇到过几次,但是他好像都没有看到我,我也只好装糊涂了。
第四天会议实际上已经结束了,但是按照国内开会的习惯,照例是会务安排大家去附近参观两天。对这个城市我没有太大的兴趣,一座新城市,没有什么历史,最多也就是去看些有过名人题字的风景,这些题字会根据领导们的沉浮作出适当的改变。
我留在宾馆睡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倒时差是越来越慢,几乎每天都是睡上2、3个小时就醒,然后只好看电视里的通宵节目,到了天亮的时候就又困了。
那天也不例外,到了早上7点,我才迷迷糊糊地再次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给响个不停的门铃吵醒。
我爬起来问是谁,但是门外也没有人答话,只是继续不停地按着门铃。我一边肚子里咒骂着不懂事的服务员,肯定是要来打扫卫生的,一边无奈地去开门。
门刚刚被打开,我就一把被冲进来的人抱住:“别动,我是警察!”
我这人一向起床的时候脑子反应慢,但是身体反应还在,肩膀一挺,脱开那人的双臂,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成拳顺势打了出去,等“我是警察”这句话到了大脑中枢的时候,拳头一滞,没有击中原先的目标脸部,但还是打到了对方的肩上。
来人大喊:“警察你都敢打。”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脖子上:“活该。”
这时我已经认出,来人是我的表弟李军。
李军哈哈大笑:“哥,吓你一跳吧。”我说:“小子有出息了,居然会暗算你哥。”
我把李军让进房间,又在他屁股上补了一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军神秘地笑了一下,“我是神探啊,会算。”我说:“你就吹吧。你先坐一会,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李军翘了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我问:“说吧,怎么找到我的?”李军说:“我来这里办事,刚才查宾馆住客名单的时候居然看到你的名字,登记用的还是护照号码,我想肯定就是你。”我点点头:“我还真以为你涨本事了!对了,你不是在省城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军撇了撇嘴:“你对我这弟弟一点都不关心,我去年就调到省厅,2个月前带职下放到这里来的。”我一脚把他的二郎腿踢开:“不错啊,这是要升官的迹象。”李军洋洋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同时还大声喊着:“李队,有情况。”
李军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开门出去和外面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脸严肃地回来跟我说:“哥,我一会再来找你,宾馆保安刚刚报告了案件。”
我挥挥手说:“那你去吧,事情不大吧?”李军说:“宾馆里有个客人死了。”
(待续)
很抱歉,这个杀人不用偿命的故事已经预告很久了,现在总算有时间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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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新故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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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测,王老师翘了,嘿嘿。一般很拽的人,不是炮灰就是凶手,嗯佩服偶自己一下。
快续
李军走了以后,我也睡不着了,先是上网收了一下邮件,看到公司里给我发了一些资料要求尽快地作出一份分析报告,因此我就一直留在房间里没有出门,到了下午把报告写完发回去,然后又和在伦敦刚起床的陈晓璐通过视频聊了会天,她说很想我。
晚饭和中饭一样,我都是随便叫了些东西让送到房间里来吃,吃完以后想出去散步,于是就找来宾馆的信纸写便条,准备贴到门上去告诉李军我散步去了,便条还没有写完,李军就来了。
先和李军聊了会家常,然后话题又很自然地回到他的工作上。
李军说:“哥,今天很抱歉,本来想晚上请你出去吃饭,但是上午那个案子一直脱不开身,我现在也只能坐一会,晚上还要回队里去分析案情。”
我说:“没有关系,工作重要,你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做事的时候。对了,宾馆里死了位什么客人?”
李军说:“是和你开同一个会议的人,叫魏长明,市科协的一个处长。”
我说:“有点印象,”我顺手从桌上拿起会议上发的名册看一下,“对,是大会组委会的,在发给我的邀请材料里就有他的名字,他是大会的海外联系人。这位魏处长是怎么死的?突发疾病?”
李军说:“现在死因还无法完全确定,这也是我们搞得现在才收工的原因,而且还要对参加会议的人封锁一下消息,但是看上去应该是谋杀,而且是很高明的谋杀。”
我有了点兴趣:“哦,那说来听听。”李军嘿嘿地笑着说:“哥,这案情可是不能外露的啊,而且你们所有参加会议的人按理也都是有嫌疑的。”
我说:“不错啊,你现在保密的意识很强,那就别说了。”
李军连忙讨饶:“别人不能说,你是可以说的,你们海外来参加会议的应该都没有嫌疑,谁会大老远地跑回来干这事。再说了,你出国前的工作,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多少能猜到一点。”
我摇头:“又在冒充神探了,反正你爱说不说。”
李军说:“事情是这样,魏长明住在你下面两层的607房间,今天上午9点多的时候,有服务员去打扫房间,按了门铃没有人答应,但是服务员用他们的万能房卡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防盗链上着在,服务员说声对不起就把房间又关起来。到了11点多的时候,那个服务员又前去那个房间打扫,结果情况还是一样,联想到宾馆里曾经发生过客人半夜里心脏病发作去世的事情,服务员就把此事汇报给宾馆的保安主任,保安主任到了以后在门外喊了半天,见还是没有人答应,就把门给撞开,进去后发现魏长明已经死在浴室里,于是就出来守着门口,让服务员去喊我们上来。”
我问:“估计是什么死因?”李军答:“死者身上穿着正常的衣服,衬衣,长裤,袜子,尸体躺在浴缸里,浴缸里已经满了,水龙头开着在,但是放水的水量很小,看上去像是被淹死的。”
我说:“会不会是在放水准备洗盆浴的时候,心脏病暴发而跌到浴缸里?”
李军说:“一般来说,这样的话都会在头上找到外伤,但是在死者的头上却看不到。而且通常这样的情况下,死者全身会是蜷着在,可是这位魏长明却是双臂平放在身体两侧,腿弯曲着,脚搭在浴缸的尽头,像是在泡澡一般,只是头部也泡在水里而已。当然,具体的死因还要过一会才能知道,现在尸体已经被送到局里去做法医验证了。”
“那还有什么东西让你觉得是谋杀?”我问到。
“死者身上有件很奇怪的东西,”李军说,“他的脖子上系着一条红领巾。”
“红领巾?”我觉得确实是有点不正常了。
“对,就是小学生们系的红领巾。”李军强调了一下,继续说:“我问过大会的其他工作人员,知道你们这次会议是经济学方面的,并不是一些和少儿工作有关的会议,因此不会有送红领巾这样的事情发生。综合这几个不太能解释得通的情况,我们现在暂时将此案件作为谋杀案来处理。”
说到这时,李军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然后放下手机对我说:“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原因是溺毙,但是没有心脏病暴发的迹象,而且在血液中找到了一种受到严格控制的麻醉剂的痕迹。”
李军有点兴奋:“天,我遇到了传说中的密室杀人案!”
(待续)
这个一定是复仇的,孩子早年因为那个被杀的家伙而死。
哈哈,新的故事开张了,很喜欢书生的风格。悬念重重,但叙事娓娓道来,没有华丽的词汇,让人感觉一种真实感。
(我为什么要说又?)快点写哈~
上回的故事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