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中国,我拿什么为你自豪? -- hao
都是您总结出来的
语言文字是另一个显著的民族标志。前几日看到一位旅英汉语作家马建说现代汉语是没有历史的语言。太过激了。但是鲁迅说过,要打倒“吃人”的社会,要废掉汉语。废掉汉语(这也是那个时代许多精英的共同想法),那鲁迅用日文写作?那他还能打笔仗,还能成为新文化的旗手吗?这也有点过激。后来兴起的符号学和语义学可以解释鲁迅的想法。因为古汉语(包括白话文)不光是无法表达新事物,更重要的是古汉语是旧时代旧思想的载体,因此要废掉那个时代在使用的汉语,才能从思想上获得解放。这样说太玄虚,举几个例子。英国诗人雪莱有著名的《西风颂》(“Ode to the West Wind”),最后一句查良铮先生翻译为“把昏睡的大地唤醒吧!要是冬天已经来了,西风呵,春日怎能遥远?”西风,那是寒冷严酷的象征;是“东风吹战鼓擂”,是“东风压倒了西风”,“东风吹来”才是“满眼春”吗,雪莱想传达一种什么意象呢?有文学评论文章赏析《西风颂》,写到“待到来年春天,西风的妹妹——东风驾临大地 ……”云云。语言文字是能够刺激人的感官的,就象曹操的“望梅止渴”。英国的地理位置使得西风就想我们的和煦温润的东南风(对云南等则风向又有说法)。例二,今天我们讲的“封建”和100年前人们讲的“封建”(“封邦建国”)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了。但我们中国历史上有过真正的西方史学中的“封建社会”、有过马克思的“小亚细亚生产方式”吗?多年来大家争来争去,试图用各种西方经典(因为我们自己没有)来套中国社会和历史。但是这些名词是用旧瓶(汉族人特有的带有时代特点的汉语)装新酒(西方在西方的经验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概念),结果成了似是而非。和现代汉语的“封建”一词一样,“共产”也是来自日语。早先在进行股份制的鼓吹中,有人对它的翻译(“引进”)进行了考证,最近又有人炒冷饭,企图挑起新的争论。如同人民大学教授谢韬用“社会民主主义”曲折进行“理论创新”,有人指出,“共产”的西文原意是“共同生产”,日语汉字用了“共产”,到了中文,“共产”的意思成了“共同拥有财产”,进而影响了我们的思想和我们的历史。
现代汉语是没有历史的语言,说法太过激了。然而,从百余年前的被誉为“中国第一部内容充实的汉语语法的系统著作,中国传统训诂学与西洋语法理论框架相结合的产物,汉语语言学史上耸入云霄的不朽丰碑”的<<马氏文通>>(作者就是我们中国人认为的韩国太极国旗的始作者,这也是我们的影响)到现在,我们一直是在用西方的语言学理论,传统的、结构主义的、后现代主义的等等来研究汉语。主谓宾补的概念照搬如仪;也因而在“规范使用祖国的语言”(那个规范不也即“拿来的”西语的规范吗?)的旗帜下,现代汉语更加向西语靠拢。比如语序,比如一些修辞,具体比如本文的标题。更别说汉语拼音(想想有多少人还在用笔画检字和五角号码检字,有多少人用拼音电脑输入,又有多少人的识字受惠于拼音),更别说外来词汇。
说到词源,一直以为日本虽非中国属土,但一直笼罩在盛唐的影子里。但仅从词源的角度讲,日本文化对中国文化的反哺不亚于前者。我们古汉语多为单音节词,当新事物随着传教士以及炮舰涌来时,时译也多为单音节词,然而后来却逐渐被日语汉字的双音节词打败了。原因不说了。日语在翻译这些新事物时,常借用古汉语的词汇(比如“革命”、“同志”、“封建”),当它们传到中国时,中国人又或多或少按照汉字的汉语字面意思去理解,这就是上面说的“似是而非”。那有多少外来词汇呢?可能已经有人知道这个窍门:当你和外国朋友聊天时,如果卡在了某个中文词不知如何英译,有时候,直译能救你。比如“机枪”,比如“政委”,比如“底线”,比如“懒骨头”。这是信手从西河拣的几个。现代汉语中大量的日文汉字就不提了。
局面都这样了,你不出头,还让我个手无缚狗之力的书生组织暴动吗?
我们刚才说谈文化,讲语言文字讲得太多了。但什么是“文化”呢?在当代汉语(包括使用汉语的人们的认识)里,什么都可以是“文化”,如睡眠文化,厕所文化(非我杜撰)等。我们干脆只说文化部管理的“文化”吧。文化部代管的语言文字说过了,那么新闻出版。也不多说了,想想报纸,杂志,版权,广告,审查制度,发行,东西太多,难以言说。文学艺术呢?书法篆刻国画是我们自己的,油画雕刻摄影水粉等是西方的,且传统美术吸收了西洋的焦点透视等技法。古诗词是我们自己的,自由诗怎么算?小说这种形式是借鉴外国的(别激动,不是指传统的章回小说,在表现形式上它有太多的局限性)。我们有写散文的传统。我们独创了报告文学?汉民族没有鸿篇巨制的史诗。汉民族不善舞蹈。我们没有歌剧传统。我们有著名的杂技表演,并输出不少杂技艺术表演家到法国巴黎和美国拉斯维加斯等。我们有曲艺和戏剧(戏剧曾经有过关汉卿)。对了,据说京剧的高度形象化和抽象化曾经由于梅兰方游历欧美而影响过某些西方戏剧理论和实践。我们用西方音乐理论和体系,至少用简谱或五线谱进行几乎一切的音乐创作。我们的乐器种类不多,且个性都太强,不太适合合奏(显摆一下,本人是<<二泉印月>>的超级粉丝,拥有无数个版本,最喜欢的是童声和二胡的合奏,其次是交响乐队的,再次是交响乐队和二胡合奏,最次的是民乐合奏)。传统民乐在我们生活中只起点缀作用(想想春晚)。我们在世界上被演奏得最多的音乐作品是<<梁祝>>、<<北京喜讯传边寨>>和<<春节序曲>>,但肯定都没有达到“大师”级;最为世界所熟知的、并曾被多次翻唱的流行歌曲当属被称为“中国第一首走向世界的流行歌曲”的<<玫瑰玫瑰我爱你>>(作曲者即为<<梁祝>>作者之一的陈钢的父亲),但不知是否有第二首这样地成功过。图书馆,我们有私家(皇帝也只能算一家,如果只为收藏的话)藏书的传统,但没有近现代意义的图书馆对公众开放以传播知识,图书分类法和流通的概念。
法国人非常不爽,其他各国人都不爽,但这是个事实。记得曾问过一个欧洲同事,500年后欧洲的官方语言是什么,他想了想,回答很可能是英语。
二胡这个乐器好象也不是中国的。
在人类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不同时期每个民族都做了贡献,各领风骚数百年嘛。
印第安人最先种植玉米、马铃薯、向日葵、棉花、金鸡纳树等作物,对人类的生存作出贡献。
阿拉伯人发明了“零”这个概念;发明了支票,促使现代商业发展。难道对人类没有贡献吗?
国人的四大发明是公认的,在生态学界,大家认为食物链的概念起源与中国人的“大鱼吃小鱼”。
老是强调中国人落伍了,丢人现眼,要争气,或者我们同你们不一样,其实是一种种族主义的表现。
多日未见啦,可能是今年的第一宝
我说呢,印象里德国人对自己的国家认同感挺高的呀
拿来了,用了发扬了,就是中国的,理直气壮,没什么问题
...ask not what you can be proud of your country —ask what your country can be proud of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