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我们仨》 -- 非

共:💬27 🌺10
分页树展主题 · 全看首页 上页
/ 2
下页 末页
  • 家园 【原创】《我们仨》

    不好意思,我决定把这个旧文从感性转到此版做个主帖,也算是为自己看过的一本书做个纪念。

      在这个城市生活,不知道怎么地,看中文书突然变成是件奢侈的事情。有收录一些陈年旧中文书与期刊的图书馆并不常去,网上的图书又经常被我斥之为没有质感,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总是没有太多耐心。

      带来的几本书也没有翻来覆去的被看,看了一两段,消遣了,往往也就顺手放下了。

      书非借不能读也,这是我过去的读书方式之一,书非赠不能看也,却成了现在唯一的读书道理。

      一般称其为“道理”的东西,就容易没有了选择性---- 最近看的书无一例外是赠阅的,也就是说我没开口别人就把书拿将过来要求我进行阅读。我面子偶尔也薄一薄,断不好拒绝大家一片望我成柴之心,所以也陆续看了些书,不算太闭塞,还有可燃性。当然,据说只要还没看过福柯,就不能算文化人。。。 (个人典故,当不得真:)

      说笑归说笑,心里还是满感激的,那些书多数是千里迢迢而来,就象最近这个星期才慢腾腾看完的杨绛的《我们仨》,友在美国看完觉得不错,就特地寄了过来,还连连安慰我说邮费不贵不贵。

      昨天看到电视新闻讲意大利给500岁的大卫洗澡引起的艺术界争端,一下子就想到了写《洗澡》的杨绛,虽然这不是哪儿跟哪儿,但就让我想起她了,想起上一次看她的文章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学时候了吧?

      那时有件印象较深的事,陈道明陪英达来厦门看他亲戚,传闻系里那个做哈佛访问学者的名教授是他什么姑姑,于是好事者就趁便邀请他们二人在映雪楼还是博学楼?做了一个座谈访问,聚者甚众。《围城》热播有时,〈管锥编〉又是高山仰止,所以陈道明即使失意仍然就着方鸿渐的劲儿得到文学青年的推崇(具体表现为文青们踊跃提问其夫人杜宪近况),而满脸毫不掩饰对在座各位文青之不屑的英达那晚完全成了陈的陪衬,几乎没人搭理他。

      想起往事的时候,有关“时间如流水”的说法我就觉得是错的,因为流过了,也是可以蜿蜒转折再回头看隔岸风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总是大体不变,有迹可寻的。时间能回头吗?不能。时间应该如流沙,要么一脚踩进去就此沉沦万劫不复,要么山水永无相逢,了不挂心。

      想不到再看杨绛竟然是在异国他乡。

      老实说对杨绛的文字没有太多印象,晓白如话,行迹规矩是我对她的文字的一点观感。所以这次的赠阅看点无非也是她与钱钟书还有女儿的生活记录。我一直慢慢的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最后几段: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了尽头了。

    1997年早春,阿瑗去世。1998年岁末,钟书去世。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

    。。。

      突然的有点替老太太难过。

      不知道钱瑗可有孩子,书中没有提到过。

    2003.09.17夜

    • 家园 这话怎么说的

      俺柴书学浅,不学武术.所以对钱钟书\杨绛等知名学者都不大知道.

      那为什么回贴呢?就是因为铁老大的新规定.我要当高干,最少也要当省部级.所以俺要积极的回贴.

      再回来说一句,希望从一品:开府仪同三司|骠骑大将军|非对我多加提鞋,我一定鸡鸣狗盗的报答您的.

      • 家园 我说123同学

        这几日不见,你这牙尖嘴利的还是不改啊,还敢逢铁必反,好大的胆子。。。

        自古只有高力士给李太白提鞋的,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咔咔咔。(边说边退,捂嘴偷笑)。。。

        没吐血吧?。。。。

        (哎,做人要厚道啊。。。。)

        • 家园 我是度日如日啊

          只有耗子才牙尖嘴利呢.用铁手提倡的方法,去打击铁手,这个成语叫"投鼠忌器".

          不过,从官品上论,高公公真的比小白高很多.高力士(684—762)玄宗时知内侍省事,进封渤海郡公.小白在伪军里也没这么高啊.

          呛呛呛,123又胜一场.

          • 家园 不学无术了吧。。。

            用铁手提倡的方法,打击铁手,这是不是应该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这投鼠忌器的话,谁是鼠谁是器啊?。。。还说自己不是耗子:))))

            再说了,胜败乃病家常事,看看你反来反去的,累不累啊,胜负心这么重的,去,到居家生活好好反省一下去,跟葛姐姐多讨教几个美味才是人生大事呐。

            • 家园 谁的胜负心重?

              铁手是属鼠的,因为铁手,我很生气,要砸显示器,但是后来又舍不得了,难道不是"投鼠忌器".成语的演变是很复杂的说.

              但是,高公公的官衔比小白大得多,是很简单的.举个例子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回不回啊?不回就算认输了!回的话,你的胜负心可比我重啊.鱼哭无泪.

              BTW:唯女子与小人进厨房.保密,表告诉别人.

              • 家园 我回了,但是我是为了认输

                那你说的不回就算认输了!回的话,你的胜负心可比我重啊.

                就不成立了啊。

                hiahiahia,我是海豚,不是鱼。我是企鹅,也不是鱼。

                西西西。

                BTW,你千万别让我看到,哦,不,听到你进厨房哈!

    • 家园 【文摘】杨绛的女婿

      钱瑗第一任丈夫文革时自杀。第二任丈夫有一子一女,是钱瑗的继子继女。

      =====================================================

      杨绛:关于德一

            ——补记黎虎《〈我们仨〉里的钱瑗伉俪事略补正》

        《〈我们仨〉里的钱瑗伉俪事略补正》这篇文章里有我不知道的事;而我所知道的事,作者黎虎无从知道。所以我把他文章稍有错误处加以修订,如结婚日期,又添上这篇补记。

        钱瑗曾对我说:“妈妈,我不结婚,我跟着爸爸妈妈。”我只随她,对她的婚姻并不操切。

        1966年8月,我和钱锺书先后成了“牛鬼蛇神”,将近一年后,先后走出“牛棚”。我意识到我们这批“老先生”,会“贬” 到边远或偏僻地区去劳改,而钱瑗是新中国儿女,未必能常和父母在一起。我把心上的忧虑和女儿讲了。我说:“你没个兄弟姊妹,孤零零一人,你总该找个伴儿。只要人品正直,性情忠厚,能做伴儿的就行。”

        阿瑗静静地听着,觉得妈妈讲得有理。她慢吞吞地说:“有一个人。”她约略介绍了这人。

        就在这星期周末,8月12日的下午,钱瑗带了王德一来家见父母。德一和阿瑗年貌相当,门户相当,他们俩的婚姻非常顺利。不多久,德一的大哥大嫂到我家来;又不久,我们夫妇到他家去,会见了他们一家人。德一兄弟三人,他是老三,上面还有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比我年长些。双方很融洽,议定年内完婚。王德一和钱瑗是1967年12月31日注册结婚的。新房设我家,没请客,只两家亲人聚聚。

        1968年,小俩口在学校里也有个小窝。他们周末回家,老俩口、小俩口一起说说笑笑做饭洗碗,很开心。德一曾带我们到鼓楼前一家小馆子吃那儿拿手的鱼,锺书很欣赏,去过多次。德一回家来爱拉拉二胡,拉得不错。这年的12月,军工宣队进驻社会科学部(称“学部”)。1969年我们夫妇曾集中住学部办公室,小俩口也不能常回家。我们俩回家不久,5月19日,一对革命夫妻“掺沙子”住进我家,分去一半房子,逼我们立即让出房间。全亏德一居中斡旋,求得延期一星期。我们新买的一套沙发以及其他无处可放的家具,也全亏德一设法处理,然后把卖得的钱为我买了一台缝衣机。分房后,原先的客厅成了我们老俩口的卧室,也充吃饭间,也充会客室;东侧的套间是小俩口的卧室。这年11月11日,钱锺书下放干校。他在火车上和家人分别,从此没有再见德一。锺书曾说,德一可称“得一”,所以我在《干校六记》里用了“得一”这个称号。

        1970年,小俩口分别下工厂劳动,休息日不同,两人亦不常见面,倒是我常和德一相聚。他妈妈擅烹调,经常做了好菜叫儿子带给我吃。学部正在揪“五一六”。德一很惊讶,问我真有“五一六”吗。我说真有,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流着眼泪在毛主席像前认罪了。当时我不知道他们是被逼无奈,含冤自诬,所以个个流泪。德一说:“照这么讲,我反谭厚兰是‘反’对了!”

        一次阿瑗回家,告诉我:“德一被划为‘五一六’了。”过两天德一回家,气愤得没法形容。他对我说:“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家。你们好好一个家,被我连累了。”我忙安慰他说:“一个人活一辈子,或迟或早总会碰上些倒霉事,与其晚,宁可早。反正我们一家人都支持你。”他说:“妈妈,我不愿意囚首垢面,可是我实在没劲儿去理发店,妈妈给我理个发行吗?”

        钱瑗羡慕妈妈能理发,也想学,结婚后曾捉住德一供她实习。她不会用推子,推子夹住头发了,德一就叫。阿瑗笑说:“又没夹痛,你是要妈妈来救命吧?”我们老俩口在对屋听了,怜且笑,德一准是怕阿瑗剃出“楼梯”来。我只作痴聋,不闻不问。这回德一求我理发,我当然乐意。我一面好言抚慰,一面为他理了一个很漂亮的头。他到校就失去自由,没能再回来。他和阿瑗的婚姻,包含分离的时日,也只有两年五个月。可是钱瑗深得夫婿家人的热爱,所以他们对我也至今亲密。钱瑗遗体告别会上,德一的大哥、大嫂、侄女等都站在家属行列里。

        2005年4月17日 

    • 家园 只字不提女婿,据说是自杀的,是漠视?是不屑?当年杨老律师与

      中书君的投契或者是少见,在女儿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物,一句我们仨怎么能掩盖这个四

分页树展主题 · 全看首页 上页
/ 2
下页 末页


有趣有益,互惠互利;开阔视野,博采众长。
虚拟的网络,真实的人。天南地北客,相逢皆朋友

Copyright © cchere 西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