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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金三角纪事——带你走近神秘的佤邦 -- 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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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金三角纪事——带你走近神秘的佤邦 六

              邦康的赌场

              邦康的娱乐太简单,除了赌就是嫖。电视也和国内看的一样,都是卫星转播。邦康电视台的两个频道白天一律只有KTV,到了晚上就常常放些日本片。好在还有几个酒吧,晚上除了看电视之外有个去处。

              出境以前听说在中国开始严禁官员出境赌博之后,中缅边境的赌场大都关闭了。我想。这大概就是“国威”的体现吧。虽然赌场们开在境外,但是这些友好邻邦是谁也补愿意得罪这个强大的邻居的,于是乎在中国没有这个需要之后,邻邦的这些供应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条件。

              到了邦康才知道,现在边境附近唯有邦康的这家赌场还在营业,依旧红火。问起原因,当地人似乎也说不清楚,反正赌场就在哪里,大门敞开人来人往,一到晚上更是灯火辉煌熙熙攘攘。不过当地人说现在这赌场的人气远不如前几个月,中国没有控制官员出境赌博的时候。

              邦康赌场占据着邦康市市中心位置最好的一块,整整一个街区。几条主要道路将赌场围成一个接近正方形的大院子。赌场大门朝南,采用中缅结合的那种古典式门楼,黄色琉璃瓦飞檐挑角,看上去很是气派。门楼匾额上书大字,全是中文却没有和其它匾额一样还有缅文注释的,写着“邦康娱乐有限公司”,下面宽大的大门口中间摆了一块临时牌子,上面清楚的写道“严禁中国公民进入赌博”。不过虽然有这牌子,门口却没有人检查。穿戴正规的保安只缩在门楼下面的保安室内,根本不管进出大门的是中国人还是缅甸人。我想,如果补检查证件的话,其实也很难分辨是中国人还是缅甸人的。

              我转到赌场大门口的时候是下午,这时进出的人不多。看到那块牌子,我在考虑是否进去的问题。在门口徘徊一会儿,发现这个院子里除了赌场大楼之外还有宾馆。饭店小吃店甚至网吧,于是就放下心来,心想有人问的话就说进去干别的,难道不行吗?果然,内里惴惴不安的我假装悠闲的信步走进大门,偷眼看一下保安之间人家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翻一本画报,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走下门口的斜坡来到花坛前面,顿时感到如释重负,腰杆也挺直了许多。

              邦康赌场看上去和印象中的赌场差别很远,别说拉斯维加斯、澳门葡京那样的大赌场,就是相比马来西亚云顶那样的赌场也寒伧很多的。位居核心的赌场大厅不过是一座看上去很一般的三层楼,金黄色的瓦顶,象一座占地面积大一些的普通别墅,每层面积不过千多平米的样子,门窗装饰也很简单,和邦康的景色倒是很相称的。赌场一楼是普通场子,摆了十多张各样赌台,有百家乐、21点、里面还有一片几十台电子赌机器,什么老虎机、拍牌机之类的。赌客大多穿着拇指夹拖鞋,男女都有,年轻人居多,偶尔也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沉迷于其中。因为是下午,赌客不算很多,并不显得拥挤,不过每个台前都有几个赌客神色紧张的围在那里。赌客大多拿着或多或少的筹码,在几张小赌额的台子上也能用小面额纸币直接押注,这些小赌注看到大多是一元两元的,偶尔有押十元的就算大的了。我挨个看了看那些押筹码的赌台,一般百家乐下注起点是十元二十元的规模,赌台限押最大不过一千两千元。天气很热,赌场一楼却没有空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地面也被各种杂物弄的很肮脏。

              大厅楼梯口写着大大的牌子“二楼贵宾室”,我便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本想着二楼应该要豪华舒适的多,可上来之后感到有些失望。装饰比一楼稍好一些,不过也远远说不上豪华,虽然有空调但是也似乎不大管用。二楼的赌客比一楼看上去穿戴好些但也有限,拇指拖鞋在这里还是主流。不久我就发现,穿皮鞋高跟鞋的虽然人数没有穿拖鞋的多,但是他(她们)却是这赌场二楼赌客的主力军。因为他们多集中在那些押注大的赌台上,而那些几十元起押的台子上依旧是拖鞋的天下。不过在他们中间,偶尔也能看到几个穿皮鞋者,那专注的神情表示了他们的老到和对此道的热情。

              二楼大厅转过去,我看到了“贵宾室”的牌子,走进去之后发现档次又比大厅提高了一些,感到了空调的凉气,地面也干净了许多,但是人也更少了。每间贵宾室只有两三张百家乐或者21点赌台,庄位上有本台的下注限制,我在一张起押三百元的台子前站住,这张台子最大限制是五万元的筹码。仿红木的赌台,绿呢台面,发牌机等看上去都是比较新,比较规范的。中间站着发牌小姐和几个助手,用带有云南味的普通话为操作语言。发牌开牌速度很快,也很机械,似乎不带一点感情,就像电脑语音一般。动作也谈不上优雅,不过很准确,很少失误。台面上赌客下注多是每次几百,偶尔也有一次下几千甚至上万的,我想这些都是赌客的博弈策略,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几乎所有的赌客都是聚精会神的围着赌台,目不斜视。唯有我充满好奇的信步在各个赌台之间闲逛,与这个场面的气氛极不协调。不久我就发现了这点,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就像下楼。不料,我一转身,几乎碰上一个穿着粉红色工作裙装的服务员,只见她手托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对我说:“先生请用。”我看了看她,心说我初来乍到,还搞不清这里的名堂,还是不要接受小姐的服务为好。于是就点头笑容可掬的谢绝了,随后便匆匆下楼,逃之夭夭。

              我是那种生性不好赌的而且绝对是反对赌博的人。以前也游览过别的赌场,当LP忍不住想去尝试一下的时候一般就下一个限额指令,以多少钱为限,输光立刻就走。而自己是绝对不染指其中的。这次进来瞧瞧只是因为好奇,看完了也就满足了好奇心,于是此后就再也没有进来的兴趣。

              后来的十多天里,虽然经常从赌场门前走过,也偶尔到赌场旁边的新开网吧里上网,却再也没有踏进赌场一步。直到中国又来了两个朋友,才又被强拉着做了两回看客。这两位朋友都是大老板,财大气粗且社会身份都不低,头衔一大串的。他们到来之后,我这个先到者便义不容辞的成了向导。他们来到的第一天晚上,当主人家的欢迎晚宴结束之后就不约而同的向主人告辞说,长途跋涉有些劳累,准备回去休息,谢谢主人的盛情款待云云。结果一出门就要求我前面带路,我问去哪儿?还能去哪儿?赌场啊!我们这么远来了,现在回酒店睡觉不是浪费大好时光么?这才九点多呢!我操,看来你们憋着劲儿是来赌的啊!我给你们说好,你们赌我可不赌,我从来不好这玩意儿。知道你不赌,我们赌你陪着看一会儿还不行吗?要不我们一会不认识回酒店的路。扯淡,酒店就挨着赌场,还有不认识的?走吧走吧,我们下场赌你在旁边助威,赢了我们请客!

              到了赌厅门前我说:一楼是散户,二楼贵宾厅,咱们去哪儿?当然是贵宾厅了!你们身上带多少钱啊?A拍了拍裤兜说,我带一万,够了吧?B说我也带一万,今天头一回来,输光立刻就走怎么样?我说那好,咱们直接上楼。

              这次晚上来,发现赌客比上回白天来看到的多了不少,似乎穿戴档次也高了不少。在兑换处每人换了一万筹码,贵宾厅最小的筹码是淡绿色的100。然后就进了一个人相对少一些贵宾房间,我带他们到一个百家乐台子前坐下,起注300,限额3万。他们坐下之后看了一会,便开始每次三百五百的下起注来,有时押庄家,有时押闲家也不一定。如果高兴了就另外押几百押一赔八的和。坐下不久服务员小姐又端着托盘到我们身边,托盘上放了三瓶娃哈哈矿泉水和三包精品云烟,分开放在我们三人面前的赌台上点点头微笑的离开了。正好我觉得有些热,来点这冰镇的矿泉水喝还是不错的,于是三口两口就喝完了。刚把空瓶放下,身后就又递过来一瓶。我心想,这家赌场还不错,尽管我手里没有拿筹码,也不下注,但是服务却没有拿我当“外人”,呵呵,真不错!

              他们两个一坐下,便立刻投入进去了。再也顾不上和我说闲话。我看他们那么专注,就到四处看了看,一看才知道他们两个赌的在这里算最小的。旁边一张下注更大的赌台上几个看上去象广东人的赌客,身前每个一万的黄色大筹码都是一大萝,看上去足有上百个,有时一次下注就是好几个,不管输赢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专注的盯着那牌面。“这才是豪赌吧?”我想。转了一圈回到他们在的赌台就说:你们在这里继续战斗,我实在觉得闷热,去对面“老船长”喝啤酒去了。等你们输光了就到那边找我。说完,就径直离开了赌场。

              邦康的晚上空气显得格外清爽,山风从中国那边吹来,很快吹去了身上的粘湿。“老船长”酒吧在我的提议下把桌子搬到门口的街上,我和尼洛、小X他们一块斗地主喝啤酒聊天,觉得比在那闷热污浊的赌场里惬意多了。

              我们玩到过十二点,看到他们两个从赌场那边过来了。我想:这两个家伙这么快就输光了,该心静了吧?倒上啤酒后就问:怎么样?输了还是赢了?哈哈!赢了!B赢了4000,我只赢了七百多。赢了?不错!今晚的啤酒你们请。人家说赌场赢钱一定要花掉,你要不花下回保不住就该输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两个天天晚上泡赌场,有时甚至一直赌到天亮,输赢不定。直到最后一天出来说,今天打算玩大的,到千元起注的台上玩,谁知道A只有三把就把一万元的筹码输光,说算了,不玩了就打算离场。这时刚好B却赢了五千块钱,于是B对A说,这么早回去干吗?我这里赢的五千先给你接着玩……哪知到了天块亮时最后一算帐,A却赢了6000,B输了2000。B说,这几天下来等于不输不赢。A说,我算下来赢了7000。我说你们两个运气真好,怎么样。这赢的钱…… 没问题,请客。今天请大伙都来,北瀚你去安排,要最好的!

              好!没有问题!一定找最好的,没有吃过的弄上一大桌!

              大概是边境军事重地的原因吧,佤邦一般不允许随便照相的。我在佤邦算是比较自由,基本上可以随便照。不过赌场内要求更加严格,我想和军事无关,倒和国内赌客的隐私关系比较大,所以很遗憾的没有在赌场照几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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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金三角纪事——带你走近神秘的佤邦 七

                男人眼里的邦康

                早就听说过,佤邦并不禁止性产业。作为男人,在准备去佤邦的时候就不免有些那种心思蠢蠢欲动了。我其实属于那种有色心无色胆的人,不是怕老婆或者党知道,而是怕行为不检而染上病或者还有些难为情,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过于亲密的行为?总之,对于这种风流事的勇气基本上都在口头上。

                翻遍佤邦临时基本法,其中并没有一个条款说允许或者禁止色情业的经营。不过也看不到政府有鼓励这个行业的意思来,政府只说要“发展佤邦旅游业”,我想,既然发展旅游业,那么这个行业也会受到保护的。路上和去过佤邦的朋友聊起的时候,朋友说:“你情放心了。佤邦不禁止小姐的,相反不管你什么行业政府都要保护买卖公平和佤邦的声誉,这里绝对不会有公安查房的事情,也不允许仙人跳,讹诈顾客的事情发生。”听朋友这么说,虽然我未必敢亲身尝试,但是“见识”一下的勇气陡增,心想到了邦康,一定要去这些地方参观一下。

                到了邦康之后,满怀希望看到北欧金鱼缸那种红灯区艳景的我,感到了一些失望。因为这里的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的景色虽然有,但是其豪华浓艳的程度却令人失望,因为过于简陋低档,不但不能和欧洲的红灯区相媲美,实际上连东南亚的色情区也比不上,倒有些象国内欠发达地区那种非常低档的发廊街、按摩街。只是没有看到巡逻的警察、停放的警车而已。

                在邦康中心的宝石路上,有两三家挂着“休闲屋”“按摩室”之类的小店,红色的灯光之下影影绰绰坐着几位打扮暴露的女郎,门前放着一两块牌子,拙劣的写着“越南妹”、“寮妹”的牌子。看到有男人闲逛,30来岁的老板娘就赶过去兜搭,不过倒也不是那种死缠的让人尴尬的拉客,你若说没有空,老板娘就笑容可掬的说,老板有空过来啊,小妹很靓的,很会伺候人的。

                邦康赌场后门有一条街,看来显然就是红灯区的中心,这条街白天基本上冷冷清清,但是一到晚上便显得分外热闹嘈杂。那些简陋的店铺门前只有一个颜色,家家户户都是亮着红灯,室内也很昏暗,有些就扯着几条小小的节日彩珠灯在忽明忽暗的闪着。大部分店面里面都坐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孩,看上去都很年轻,和国内那些发廊女没有什么不同。偶尔也看到有些店面里面坐几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她们穿着不同的经过“改良”的民族服装,(所谓改良,那就是在衣服的蔽体程度上的改良,不说大家也懂得。)我想这大概是让中国来的游客能感到一些“异国情调”吧?看来这老板还是比较熟悉中国嫖客的心理的。最为可笑的是看到一家所谓的“KTV”店,店面大概有三间门脸,屋里扯了许多节日泡,显得比其它店面略微明亮一些,店里木沙发上坐了七八个女孩。穿的更是与众不同,有的穿着日本女中学生装,有的穿日本A片上那种超短女护士装和职业装,甚至有两个穿的很朴素的中国女学生常穿的那种稍微显得保守简单的衣服。看到这里我不禁莞尔,看来这老板看A片还看出了名堂,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嘛!

                也许是这条街上同业过于集中还是行业行规的限制,这条街上的老板们却不到街头纠缠客人,摆出一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气派来。倒让我觉得很自由。可以很随便的站在街面上细细打量屋里的货色,慢慢欣赏这些无限春光。我不禁慨叹,色情业就应该这样让顾客能够静下心来慢慢欣赏和挑选,那种生拉硬拽的做生意方式会让顾客很厌烦的。所谓优质服务,一定要和顾客的心意,让顾客有欣赏挑选的兴致。国内一些商业也犯同样的毛病,你说是吧?

                几天后的一天下午,我接到小X的电话:大哥,晚上有事吗?我说没事。小X说晚上东海、云山他们几个想去唱歌。东海和云山他们都是长期在邦康做事的中国人,同为年轻人的小X和他们玩的很好,见我都很尊重,我想这个面子得给,何况这几个都是我的酒友,少了他们我自己到老船长酒吧喝啤酒也没有意思。问小X到什么地方去唱歌?小X说我们去找到地方之后再告诉你。于是我就答应了。

                晚饭后看看时间还早,就一个人到赌场旁边的网吧上网。好几天没有上4T了,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虽然这网吧的电脑不顺手,发言不方便,但是随便浏览一下,看看大家在玩什么也好。

                大约快九点的时候(中国时间),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小X。小X说大哥快来呀,我们都到了,等你呢。我说你们在哪里啊?我们在赌场后门那条街,出赌场门向左转没多远,“佤山情”KTV……我心说,靠!这不是红灯区的那种KTV吗?不过既然约好了,推脱不去也不好,只管去见识见识。

                穿过熙熙攘攘的赌场大院,出后门找到“佤山情”KTV,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到门口一看,小X、东海、云山还有尼洛他们都在,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女孩。小X正拿着话筒唱一首我不熟悉的流行歌,桌子子上啤酒已经打开一片,还有爆米花。瓜子之类的小食品。

                这KTV很小,三间房子,除了吧台之外。小到只能容纳一拨客人,一台29寸的老式电视机挂在墙上,一圈那种很简陋的布组合沙发。东海说:这KTV是我一个表姐开的,我们大家来捧捧场啊!谢谢大哥能来。我连忙答应说,应该的,应该的,可惜事先不知道,应该带一点贺礼来的啊。

                大家寒暄客气一阵,便开始让啤酒瓜子了。小X看我注意到那两个陌生女孩,就过来得意洋洋的介绍。指着那个黑黑的瘦小一些的女孩说:这是阿丽,是我的小蜜……我有些吃惊,若是在中国,这样介绍一个看上去满清纯满正经的女孩是有一些唐突的,可是另外意外的是,阿丽走到小X身边,满脸幸福的依偎在小X的胳膊上,看着我腼腆的笑。小X看我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也急了,说:真的啊!大哥你别不相信,真的是我的小蜜啊!前天认识的,阿丽说愿意做我的小蜜……呵呵呵,我笑了,说:好好好……小X你可要对阿丽好些啊!阿丽,你是佤族吗?家在哪里啊?现在在邦康做什么啊?

                小X笑眯眯的看着我和阿丽的问对,一会指着那位稍微白皙丰满些,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的女孩说,这是阿丽的表姐伊米,和阿丽一样在那家四川饭馆打工。说完对我做了一个暧昧的鬼脸,意思是说伊米就交给我了……和伊米聊了几句,知道她们来自距邦康四五十公里外的孟波一带,家里以前都是烟农,后来政府不准种大烟了就改种苞谷和稻谷(旱稻),种苞谷收入很少,打的粮食还不够自己家吃,生活过的很苦。姐妹两个都上了乡里的中学,不过都没有上完,后来就出来打工。我们这边说着,东海他们就开始坐不住了,嚷嚷着要让东海的表姐KTV的老板去叫几个小姐来。小X看我纳闷,就对我说,这家KTV刚刚开张,还没有招到合适的小姐。我点点头说:竖起招兵旗,就有吃粮人。会有的,小姐会有的,生意会有的,钞票会有的嘛——哈哈哈哈!大伙一起笑起来。

                很快的,东海的表姐从旁边的店里叫来几个女孩,穿的都很暴露,故意把前胸的乳沟露的很开,而且感觉似乎在文胸上做了些什么名堂,目的是让乳沟更明显。东海和云山每人要了一个女孩,尼洛却端坐不动,只管喝他的啤酒。我问尼洛:尼洛你怎么不挑一个小妹陪你啊,大哥我请客。尼洛腼腆的笑了笑说:我们不可以的。我明白了,尼洛真是遵守纪律的好兵,于是就不再勉强,各自拉着自己的女伴开始喝酒唱歌。

                两个小姐虽然穿的暴露,但看上去风尘味并不很浓。我问她们是哪个民族的,她们很坦然的说,我们是傣族,她是水傣,我是花腰傣都从中国来的。我问这里生意好做吗?她们回答说,这里近来生意不太好做,客人少了,尤其是中国来的客人少多了。不过这里做要比在中国做安全,没有警察来抓,也不用交保护费,客人不给钱的也很少……钱多钱少吧,不是特别重要,只要安全不担惊受怕就好。

                我心说:安全?安全对于你们来说是不存在的。现在虽然染上毒瘾的机会少了,但是在艾滋病猖獗的东南亚,你们能保持多久不罹患上这死症呢?

                这几个家伙唱歌实在太难听,包括女孩子们似乎都是五音不全。推托不过,再加上啤酒给催的,我就挑了一首老歌唱了,刚一开口,几个年轻人喝女孩子们就拼命拍手,叫好。唱完了歌,那伊米似乎被我“征服”了,满脸陶醉的挽着我的胳膊靠着我,不再是那种矜持羞涩的模样。我说:伊米,跟我去中国好不好?我带你去中国看长江,看黄河,还带你到昆明。北京上海看看……好呀好呀,大哥你带我去,我好想去中国看看哦!我说:说定了哦!过几天我就带你走啊!她的神色突然黯淡了,说:大哥你骗我,你带我去中国,那你太太见了我怎么办?我说:不怕,我太太在我来这里以前说让我带一个佤山小妹回去呢,她一定会对你很好的哦!伊米摇摇头说:我才不信呢……再说,我要走了,我阿爸阿妈怎么办啊,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的……大哥你要不走就好了。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大哥有事啊,不能不走。不过我很快还会回来的,到时别忘了去江边接我哦!

                过了十二点,阿丽和伊米说要回去,因为明天早上饭店还要开门。叫了一辆出租车把她们两个送走,给司机十块钱,司机高兴的说,放心吧。(邦康的出租车都是二手走私车,邦康市区一律五元人民币。三轮摩托车市区一律两块。)

                送走姐妹两人,我问小X,阿丽真的要做你的小蜜?小X说:是啊,我们说好的,我说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阿丽说你在中国不是有老婆吗,那么我就不是你的女朋友,要做你的小蜜啊!我cao,看来这里做小蜜还是时髦的事呢!我说看上去阿丽也不错,你要长期在这里干脆就娶她做老婆好了,佤邦不是不实行一夫一妻制吗?将来你想娶几个就娶几个啊!那我回中国呢?我说:你回中国怎么了?你在中国只有一个老婆不得了!(据说佤邦正在考虑婚姻法中关于多妻制的法律地位问题,我给佤邦方面有发言权的朋友出了个主意说:从对社会公平的角度来说,应该是娶第一个老婆的时候是完全自有的,娶第二个老婆时应该缴税,娶第三个老婆的时候要加倍交——近似于超额累进的模式,这样对社会是比较公平的。既保证了有钱人娶许多老婆的自由,同时有钱人也要对社会承担更多的义务。那位朋友听了我的建议后鼓掌说:这真是个好主意!)

                回到KTV,我问尼洛,这里怎么没有见佤族女孩做小姐?(佤族人和其它族的人区别比较大的,看上去比较黑瘦些,脸形也有一些区别。尼洛说:我们佤族很少在这里做小姐的,听说也有不过都在下面(缅甸南方仰光一带)或者上面(指中国)做。这里的小姐都是中国和寮国来得,也有越南妹和泰妹。

                二天还要上山考察,阿丽姐妹走后不久我们就准备散了。我问东海他们要不要那两个小姐陪他们,他们说不行,第二天早上都有事,不敢耽搁。于是我就给那两个女孩每人一百块钱,打发她们回去。东海说要不了那么多,陪唱歌小费每人五十就够了。我说无所谓了,这钱也不多。两个女孩眉开眼笑的谢了我就走了。

                回去路上我问小X,这里小姐服务的行情。小X虽然也来没有几天,但他不上山,没事整天泡在市井里东游西逛,知道事情比我多多了。小X对我说:一般按摩和陪酒陪唱歌都是小费五十,她们得三十回去要交给老板二十。打炮是100,全套150,包夜是200,这些都要交给老板百分之四十。价格童叟无欺,是死的。服务不好你可以向老板投诉,也可以向警察投诉……警察还管这事?我惊异的说。是呀,这里警察也管这事的,服务不好会训斥她们。前一段听说有个越南妹偷了客人的钱,被警察局抓去,判她做一年苦工。到山上橡胶园开荒去。我cao!这也太残酷了吧?小X说,这是轻的了。佤邦的法律虽然不健全,但是很严格。这里的小偷抓住一般都是剁掉左手中指然后到劳动营带上镣铐做苦工,屡教不改者抓到就是枪毙。所以佤邦的社会治安特别好,酒店里从来没有听说客人丢失财物的,更不用说抢劫那样的事了。哪象我们的城市里治安那么混乱。我说没错,这里的情况和我们解放初期差不多。越是法制健全的社会,黑社会越猖獗,象这样的人治社会,反而没有犯罪孳生的土壤。

                回到酒店床上,心里有些意犹未尽蠢蠢欲动的意思。那个花腰傣女孩看上去不错,皮肤好,身材也好,看上去性格也很温柔……包夜才200块,真TMD便宜哦!就是……唉,这里的那种病太猖獗。老命要紧,还是老老实实睡吧!实在不行明天从山上下来找个按摩女给松松筋骨,……真TMD便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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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金三角纪事——带你走近神秘的佤邦 八

                  佤邦饮食——天然的就是最美的

                  我不爱吃辣的,不是怕辣而是不习惯,吃辣的很容易上火。所以临行前就有些担心,知道云南菜大部分很辣,佤邦估计和云南差不多,饮食仍要以酸辣为主。果然,到了昆明后,主人在一个豪华的据说很有云南特点的“富滇阁”请我们吃的第一顿饭,口味就是以辣为主。虽然早已有了到云南忍受辣椒刺激的心里准备,不过看到桌上有几个不含辣椒的菜还是尽量避免了辣椒酸菜对我口腔的戕害。除了含有辣椒的菜之外,还有一种菜让我颇有些踌躇之后方才下箸,那就是看上去十分可疑的竹虫和山马蜂蛹。山马蜂蛹还好些,看上去就知道它是蜂蛹之类的东西,而那竹虫就和那些菜青虫之类的近亲看上去并无两样。

                  主人盛情之下,我还是品尝了这两种珍贵的“佳肴”,感觉味道还是不错的。不过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和以前吃过的蚂蚱知了蚕蛹之类的虫虫并无太大的区别。说到底,对云南菜最深的印象还是宣威火腿和气锅鸡还有那些名目繁多,滋味鲜美的云南菌类。火腿的芬芳悠长和气锅鸡的隽永醇厚都特别对我的胃口。

                  离开昆明到思茅,感觉思茅的饮食虽然仍是滇菜体系,但是又有许多不同。总体上感觉越往远处走,饮食习惯距离中原的饮食文化越远,少了一些精雕细琢的繁复,多了些简单淳朴的自然,并没有多少出奇的特点。我想大概这里还属于汉文化影响比较深的地方吧。不过思茅这个边境小城,虽然仍保持着那种原始淳朴的饮食风味,但是也渐渐开始向内地文化靠拢。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发现,思茅城里人气最旺的餐馆,居然是市政府广场旁边一个不起眼二楼上的“大沙锅”。沙锅基本上是北方风味,却经过川帮改良,有排骨、山菌、牛肉等名目繁多的菜单,但看上去千篇一律都是红彤彤热腾腾的令人心跳。思茅九月的天气虽然依旧很热,可是店堂里几十张桌子满满的大多是少男少女。相比寥寥几家冷冷清清的思茅本地饭馆,这里显得分外红火。我想还是中原饮食文化的诱惑力强啊!

                  几天的云南菜吃下来,不管昆明菜也好,思茅菜也好,包括西双版纳的景洪菜感觉差别都不太大,基本上离不开辣椒。同时也有一个趋势,就是距离边境越近,饮食的加工方式就越趋向于简单和自然。当然,这个现象的前提是在当地风味的餐馆吃饭,不包括越来越多的四川餐馆和内地人开的餐馆。

                  那天上午,办完了所有的边境通行手续,拿到多次往返的边境通行证之后我们从思茅上路,准备通过孟连县的孟啊出境。这段路大约270公里,路上需要走五个小时。越野车驶出思茅,为我们开车的小伙子阿明就说我们准备在中途吃饭,可惜他忘记带饭店的电话,所以等的时间要稍微长一些。从思茅出发后的山路很难走,虽然路面不错但是弯道太多,一路上基本上都是连续的弯道,一会儿贴着山崖,一会儿沿着江边,走的很艰难。

                  从思茅走出将近两个小时,我们开始沿着澜沧江边走,一路上总遇上在澜沧江上修水电站的工程车辆,有时会车很难。从糯扎渡过了澜沧江之后,我们来到一个显然是因为修水电站而繁华起来的小镇,记得路标是思(茅)澜(沧)公路100公里处。阿明说吃饭的地方到了。我们沿着小镇的街道走,路边许多简陋的饭店,门前停了很多车。阿明顺着看了几家,说人都坐满了,我们往前面走一点再吃吧,那家也好些。我看看表,大约十一点半的样子,说:好,我们早上吃的好,这会儿还不饿,再走一段吃饭也好。车过了糯扎渡就和澜沧江分手了。沿着澜沧江的支流黑水河继续向西南走了20多公里,又出现了一个小镇。大概是因为远离工地,这个小镇很幽静,只是沿着公路的两排房子,只有两三百米长。前面路边高高的挂着一块牌子“原始风味鸡”我觉得挺有意思,倒真想看看这“原始风味”究竟是什么风味。正好车停下了,就在这原始饭店门前。

                  (图片:原始风味饭店)

                  走进饭店,发现比我们从外面看到的感觉大的多。前厅很简陋,放着七八张矮桌和小凳,后厅更简陋,不过就是竹木搭建的棚子,里面也放有十多张矮桌。来吃饭的大多是通过电话定好的,看人家一进来就马上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心里不免有些妒忌。主人交代好了的,吃饭自有阿明安排,我们无事就在饭店里东瞅瞅西看看的闲逛。厨房简陋但是却很干净,炉灶显然是烧柴,灶口在房后,所以厨房里没有一点油烟味。整个厨房后厨全是女人,服务员一色窈窕漂亮却腼腆爱脸红的少女,穿着普通的运动装也不好打听人家的民族。

                  前后餐厅之间放着一些笼子,里面养着供食客挑选的活物。以鸡鸭为多,还有几只惊恐猴子在等待厨师的屠刀。阿明指着那些鸡鸭说:这些鸡都是在山上养的,自己啄虫子吃长大的。我看那些鸡也感到与内地的不同,个头比较瘦小,毛色多样。肉色很特别,黑黑的像是普通鸡与乌鸡的杂交种。阿明说不是杂交的,就是老百姓养的柴鸡,这里的鸡都是这个颜色的,吃起来味道很好的。这里的猪也是从小就放养在山上,人工不喂它饲料的。我抬头看了看山上的密林,植被密密层层让人无法下脚。显然里面的食料是很丰富的。来到后院,猪圈里的猪也和北方不同,体形明显瘦小的多,嘴尖毛长,看上去少了家猪的憨厚肥硕,颇有些野猪的矫健威仪。

                  阿明在桌子边上叫我们过去喝茶。本来对这里的茶是没有什么奢望的,路边野店里能给你什么好茶叶?不过这时也稍微有些口渴,于是就坐下来端起茶杯唆了一口,没有料到一股浓香顺口而入,直抵脑髓,让我吃了一惊。“什么茶,这么香?”阿明笑了,“茶倒还是一般的普洱茶,只是这里的老板很会烤茶,烤的很香的。”我再品了品,嗯,是的,是一股烤茶的焦香,合着普洱的香味一起就成了一种奇妙的味道。茶水汤色棕红清澈,入口却显得浑厚丰满,感觉不像是茶水,却如一种厚重滑腻的流体一般。不禁高喊一声:“好茶!”阿明笑笑对我解说:“除了老板娘的烤茶手艺之外,这里泡茶的水也好。你到后面没有发现?她们用竹筒把后面山上的泉水引进来的,吃饭泡茶都是这山泉水。”我说:“幸亏我们没有在糯扎渡吃饭,光为这茶就值得晚吃饭两个小时。”“糯扎渡也有糯扎渡那边饭店的好处,以后你去吃过就知道了。”阿明神秘的笑了笑。

                  “喝什么酒?”阿明问我。“自然还是新雨了!”我们到思茅第一天,在选择喝什么酒的时候我酒告诉主人说要喝当地民间老百姓最常喝的酒——我一向的习惯就是到什么山唱什么歌,到那个地方就吃当地的饭,喝当地的酒,这样才能体味到这个地方的特色风情。新雨是思茅一带一个酒厂用大米为主酿制的一种低度白酒,属于豉香型的,大约30度左右,和广东米酒相比显得更为清醇。我喝第一次就爱上了它,这些天总离不开它了。阿明说没有新雨这里只有谷雨,我说谷雨也行,尝尝怎么样。倒了一杯一尝发现,这谷雨酒其实和新雨差别极小,标签都差不多,度数原料香型,也就是口味上有一点细微的差别。没准是一个厂出的系列酒呢。

                  民以食为天——不敢奢谈“保护”

                  到了邦康之后,感觉这里虽然是国外,但是饮食习惯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满大街的川菜馆、麻辣烫,也有其它地方的风味,甚至看到一个小店,门口大书“中原饺子”,只是卖饺子的小大姐满口思茅口音。

                  在朋友家吃的接风宴没有什么特别的,和云南菜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最后上一道主菜看上去有些异样,用大瓷盆装着满满一盆炖菜,褐红色的汤被一些滋补药材弄得有些浑浊,汤里浸泡着的某种动物肉块看上去很是陌生。主人介绍说,今天市上没有什么好东西,就买来这只穿山甲,炖了吃还是很补的啊!

                  主人看着我们有些踌躇,又劝诱说:来来来啊,我们这里不是中国,现在在老百姓还吃不饱的时候,不禁止吃野生动物的。在山上,有些地方的山民还要靠这些野生动物来填饱肚子,顾不上保护他们的。

                  吃就吃,这穿山甲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动物,虽然我不迷信它有多少滋补作用,但是知道这东西的味道还很不错。于是大家同时下箸,开始“围猎”这只穿山甲。大概是朋友家厨师的手艺问题,说实话,这只穿山甲给我味觉的印象并不深。只记得汤虽然很鲜美,但是过多的药材的药味明显冲淡了汤的鲜味,而且火候有些欠缺,穿山甲的肉很硬,想要吃得拿出王景愚吃鸡得那种架势来。所以只好挑几块肉皮,略微尝一下而已。

                  因为主人说这穿山甲只是在菜市上随便买的,我就有了对邦康唯一的菜市场有了浓厚的兴趣,心想那天早上一定要去看看,到底这里的市场都有些什么希罕东西。

                  过了两天,找了个空闲。吃过早饭之后就溜溜达达往市场去转。还没有走到市场,看到一个山民手里提一条破烂编织带在转悠,看到我走过来就凑上来问:老板要蛇吗?我说什么蛇啊?山民说:过山风。过山风?操!那不是眼镜王蛇吗?几条啊?一条,老板,这一条就有五斤多重呢。说着,山民把口袋打开一点让我看,只见袋底一团黑灰色透着油腻腻的闪光。真的是过山风啊!多少钱老乡?你给一百块吧,我半夜就往邦康来,一会儿还要回去,几十里山路呢。我犹豫了一下,一大早我弄条这么毒的玩意儿,把它搁哪儿啊?万一袋子破了跑出来可不是玩儿的。于是就摇摇头说:我不是这里的,买了它没有地方放的,不好意思啦。

                  看着山民继续沿街兜售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后悔。那蛇可真肥啊!也真的好便宜。还没有进市场的街口,远远看见许多人围着地上很长的血淋淋一片,是什么动物被剖开了零卖呢。我连忙挤过去一看,原来是长四五米的一只野生动物,黑灰色的皮已经剥下来堆在一边。问了一下旁边的人,这是什么啊?一位中年妇女说:%……※×。什么?%……※×,我泄气了,不好再问,只好自己揣摩这位牺牲品的身份。从它的体积大小、毛色上我认为很像马来貘,不过马来貘在佤山有无分布实在说不清楚。也许是某种鹿科动物?可是那毛色显然也不像,围着那血淋淋的肉和一团皮猜测半天也没有搁结果。只好听那些人拌嘴。那夹杂佤语和云南话的语言听起来似乎很容易明白,可是真想理解它就难了。听了半天,只弄明白了一点,这些人在和山民讨价还价,山民说这肉要十块钱一斤,可是卖菜的那些人多是中年妇女,好象最多出到六块还要挑肥拣瘦,于是就争执不下。

                  这虽然是邦康唯一的菜市场,但是规模并不大。转了一会就到头了。除了蔬菜家禽猪肉牛肉之外有装在笼子里长近一米的大蜥蜴,颜色花里胡梢的野鸡类的鸟,数量并不很多。看来这里的野味供应还要靠山民捕猎后送来。令我奇怪的是,佤山有许多江河水库,市上却没有鱼卖。饭店的菜单上也不见有鱼类菜肴。佤山捕吃鱼吗?想问,但是到走的时候也没有想起来问一下。

                  后来在主人家的家宴上先后吃到大蜥蜴、山龟、野猪肉什么的,反正每天要有一个主菜是野味。听上去不错,看上去也颇丰盛。只是味道——等新鲜劲一过去,就觉得这些野味不过如此,远没有家畜和鱼来得鲜嫩、省牙。只有那再柴不过的柴鸡蛋,令我百吃不厌,每天早上都要饭店老板娘煎或者荷包两个。

                  临走前一天,同伴在赌场赢了不少钱,说要请客,让我安排。我就来到一家经常光顾的、显得稍微干净宽敞一些的饭店“川味香”向老板预定。我说今天有什么好的?把你最好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老板就从厨房拖出一只篓子,说今天早上送来一条蟒蛇,有四十斤重,还有一只山龟,不到二十斤。我看了之后大喜,说就它俩了,心想老蒋啊老蒋,今天可要使劲宰你一把!老板说:怎么做啊?我说你们会怎么做呢?老板说可以红烧或者清炖……操!这地方的厨艺也真是……好吧,蟒蛇分开,一份红烧,一份和山龟一起清炖。然后在上六个凉菜,六个热菜,一共十五个人。两张桌子,OK?

                  晚上七点,大家都来齐了。两张桌子上早已摆上了六个凉盘,记得有卤猪尾猪脚拼盘、五香花生米、拌黄瓜、盐水熟牛肉、炸过的野猪肉干巴、还有一盘几种辛香味道的野菜,另外摆上几个小碗的酸辣蘸料,老板一看我们人已到奇,就吩咐上热菜,热菜时事先和我商量过的,所以我心里还有数。记得是凉瓜炒粉肠、青椒炒鸡、回锅肉、大葱炒豆腐、西红柿炒鸡蛋和一种不认识的炒青菜。这些凉菜热菜其实都是家常菜,厨师手艺也就是这个水平,再说除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好的原料,实在是不足一提。

                  老板在一边陪着笑脸,这可是他店里的大生意啊,我们这些客人也是他的大主顾,不能不小心伺候呢。看我们开始喝上,就陪笑说:老板,是不是该上主菜了?我吩咐一声,上吧!老板就对楼下高喊一声:上菜!这喊声颇有古风,让人不禁想到几十年前的饭馆跑堂做派。很快的,小店来个欢乐总动员,老板娘、服务员、厨师一起出马,噔噔噔的鱼贯上楼,一人手里捧一大件。先是端上来两个满满的茶盘——茶盘就是六七十年代家庭常用的那种搪瓷茶盘,一般上面用来放暖瓶和几个玻璃茶杯的那种——茶盘里满堆着红烧肉块,看来就是那红烧蟒蛇肉了,肉块切的有三寸长,半寸厚,大概裹了一点淀粉炸过之后红烧的,里面陪一些竹笋木耳。同伴乍舌说:我靠,这么大的盘子。我说:盘子大?大的在后面呢。说完大家一起下箸,开始大块朵颐。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蟒蛇肉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粗砺,相反显得很是细腻,有些象某种海鱼,也没有多少特殊的味道。我想也许是因为红烧,食料本身的味道被作料压抑了吧。刚吃了一口,就看见老板娘来腾桌子上的地方,原来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两个洗脸盆在等着呢。对,就是以前家里常用的那种搪瓷洗脸盆,慢慢的盛着热腾腾的汤水。端上来看到,脸盆里连肉带汤盛的满满的。乳白色的汤中都是黑灰色或者黑白相间的肉块。老板带笑说,各位请用,要吃辣椒这里有,说着把小辣椒碗端上来几个。有炸红辣椒,也有翠绿的小山椒。一个同伴高声问道:老板,这是什么啊?你也不报一下菜名。老板呐呐着说:就是……就是蟒蛇和山龟在一起炖的……也没有什么名字。我说怎么没有名字?这是道名菜,叫做黄鹤楼!黄鹤楼?这话怎讲啊?我说你看这形式,热气腾腾,烟雾缭绕,叫做“烟雨莽苍苍”。而这内容呢?龟蛇成山,白汤为江。“烟雨莽苍苍,龟蛇锁大江”不是黄鹤楼是什么啊?盛上一勺汤,抿一口,嗯——味道鲜浓,口味淳厚。在吃一口肉,口感软糯,火候到位。那蟒蛇肉细腻的居然还会有些粘牙感,的确不错。只是那山龟肉就不免显得有些粗糙,远没有蟒蛇肉细嫩可口。不知谁喊了一声,弟兄们放开肚皮造呀!大家哄笑应和,顿时箸如雨下,连酒也顾不上喝了。后来打包时发现,这些肉大家只吃了一半还不到,眼饥肚饱的大家只好看着尼洛他们几个年轻人把剩下的肉打包带回去。

                  最后算帐时让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老板鼓足勇气开价算了算两桌饭钱为人民币七百五十块。我心说,那赌徒老蒋昨晚赢的钱花不完怎么办啊?

                  没有办法,这里的消费就是有些低。边境附近,境内外吃饭都是很便宜的。后来我一个人出去办事回国内到孟连吃中午饭,要了一碗炖山猪肉(只有皮、筋和瘦肉)一盆青菜豆腐和一瓶六块的劲酒,老板总共只收了十六块。这在内地是无法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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