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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金三角纪事——带你走近神秘的佤邦 -- 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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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金三角纪事——带你走近神秘的佤邦 六

邦康的赌场

邦康的娱乐太简单,除了赌就是嫖。电视也和国内看的一样,都是卫星转播。邦康电视台的两个频道白天一律只有KTV,到了晚上就常常放些日本片。好在还有几个酒吧,晚上除了看电视之外有个去处。

出境以前听说在中国开始严禁官员出境赌博之后,中缅边境的赌场大都关闭了。我想。这大概就是“国威”的体现吧。虽然赌场们开在境外,但是这些友好邻邦是谁也补愿意得罪这个强大的邻居的,于是乎在中国没有这个需要之后,邻邦的这些供应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条件。

到了邦康才知道,现在边境附近唯有邦康的这家赌场还在营业,依旧红火。问起原因,当地人似乎也说不清楚,反正赌场就在哪里,大门敞开人来人往,一到晚上更是灯火辉煌熙熙攘攘。不过当地人说现在这赌场的人气远不如前几个月,中国没有控制官员出境赌博的时候。

邦康赌场占据着邦康市市中心位置最好的一块,整整一个街区。几条主要道路将赌场围成一个接近正方形的大院子。赌场大门朝南,采用中缅结合的那种古典式门楼,黄色琉璃瓦飞檐挑角,看上去很是气派。门楼匾额上书大字,全是中文却没有和其它匾额一样还有缅文注释的,写着“邦康娱乐有限公司”,下面宽大的大门口中间摆了一块临时牌子,上面清楚的写道“严禁中国公民进入赌博”。不过虽然有这牌子,门口却没有人检查。穿戴正规的保安只缩在门楼下面的保安室内,根本不管进出大门的是中国人还是缅甸人。我想,如果补检查证件的话,其实也很难分辨是中国人还是缅甸人的。

我转到赌场大门口的时候是下午,这时进出的人不多。看到那块牌子,我在考虑是否进去的问题。在门口徘徊一会儿,发现这个院子里除了赌场大楼之外还有宾馆。饭店小吃店甚至网吧,于是就放下心来,心想有人问的话就说进去干别的,难道不行吗?果然,内里惴惴不安的我假装悠闲的信步走进大门,偷眼看一下保安之间人家懒洋洋的坐在藤椅上翻一本画报,根本就不拿正眼看我。走下门口的斜坡来到花坛前面,顿时感到如释重负,腰杆也挺直了许多。

邦康赌场看上去和印象中的赌场差别很远,别说拉斯维加斯、澳门葡京那样的大赌场,就是相比马来西亚云顶那样的赌场也寒伧很多的。位居核心的赌场大厅不过是一座看上去很一般的三层楼,金黄色的瓦顶,象一座占地面积大一些的普通别墅,每层面积不过千多平米的样子,门窗装饰也很简单,和邦康的景色倒是很相称的。赌场一楼是普通场子,摆了十多张各样赌台,有百家乐、21点、里面还有一片几十台电子赌机器,什么老虎机、拍牌机之类的。赌客大多穿着拇指夹拖鞋,男女都有,年轻人居多,偶尔也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沉迷于其中。因为是下午,赌客不算很多,并不显得拥挤,不过每个台前都有几个赌客神色紧张的围在那里。赌客大多拿着或多或少的筹码,在几张小赌额的台子上也能用小面额纸币直接押注,这些小赌注看到大多是一元两元的,偶尔有押十元的就算大的了。我挨个看了看那些押筹码的赌台,一般百家乐下注起点是十元二十元的规模,赌台限押最大不过一千两千元。天气很热,赌场一楼却没有空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汗臭,地面也被各种杂物弄的很肮脏。

大厅楼梯口写着大大的牌子“二楼贵宾室”,我便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本想着二楼应该要豪华舒适的多,可上来之后感到有些失望。装饰比一楼稍好一些,不过也远远说不上豪华,虽然有空调但是也似乎不大管用。二楼的赌客比一楼看上去穿戴好些但也有限,拇指拖鞋在这里还是主流。不久我就发现,穿皮鞋高跟鞋的虽然人数没有穿拖鞋的多,但是他(她们)却是这赌场二楼赌客的主力军。因为他们多集中在那些押注大的赌台上,而那些几十元起押的台子上依旧是拖鞋的天下。不过在他们中间,偶尔也能看到几个穿皮鞋者,那专注的神情表示了他们的老到和对此道的热情。

二楼大厅转过去,我看到了“贵宾室”的牌子,走进去之后发现档次又比大厅提高了一些,感到了空调的凉气,地面也干净了许多,但是人也更少了。每间贵宾室只有两三张百家乐或者21点赌台,庄位上有本台的下注限制,我在一张起押三百元的台子前站住,这张台子最大限制是五万元的筹码。仿红木的赌台,绿呢台面,发牌机等看上去都是比较新,比较规范的。中间站着发牌小姐和几个助手,用带有云南味的普通话为操作语言。发牌开牌速度很快,也很机械,似乎不带一点感情,就像电脑语音一般。动作也谈不上优雅,不过很准确,很少失误。台面上赌客下注多是每次几百,偶尔也有一次下几千甚至上万的,我想这些都是赌客的博弈策略,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几乎所有的赌客都是聚精会神的围着赌台,目不斜视。唯有我充满好奇的信步在各个赌台之间闲逛,与这个场面的气氛极不协调。不久我就发现了这点,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就像下楼。不料,我一转身,几乎碰上一个穿着粉红色工作裙装的服务员,只见她手托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对我说:“先生请用。”我看了看她,心说我初来乍到,还搞不清这里的名堂,还是不要接受小姐的服务为好。于是就点头笑容可掬的谢绝了,随后便匆匆下楼,逃之夭夭。

我是那种生性不好赌的而且绝对是反对赌博的人。以前也游览过别的赌场,当LP忍不住想去尝试一下的时候一般就下一个限额指令,以多少钱为限,输光立刻就走。而自己是绝对不染指其中的。这次进来瞧瞧只是因为好奇,看完了也就满足了好奇心,于是此后就再也没有进来的兴趣。

后来的十多天里,虽然经常从赌场门前走过,也偶尔到赌场旁边的新开网吧里上网,却再也没有踏进赌场一步。直到中国又来了两个朋友,才又被强拉着做了两回看客。这两位朋友都是大老板,财大气粗且社会身份都不低,头衔一大串的。他们到来之后,我这个先到者便义不容辞的成了向导。他们来到的第一天晚上,当主人家的欢迎晚宴结束之后就不约而同的向主人告辞说,长途跋涉有些劳累,准备回去休息,谢谢主人的盛情款待云云。结果一出门就要求我前面带路,我问去哪儿?还能去哪儿?赌场啊!我们这么远来了,现在回酒店睡觉不是浪费大好时光么?这才九点多呢!我操,看来你们憋着劲儿是来赌的啊!我给你们说好,你们赌我可不赌,我从来不好这玩意儿。知道你不赌,我们赌你陪着看一会儿还不行吗?要不我们一会不认识回酒店的路。扯淡,酒店就挨着赌场,还有不认识的?走吧走吧,我们下场赌你在旁边助威,赢了我们请客!

到了赌厅门前我说:一楼是散户,二楼贵宾厅,咱们去哪儿?当然是贵宾厅了!你们身上带多少钱啊?A拍了拍裤兜说,我带一万,够了吧?B说我也带一万,今天头一回来,输光立刻就走怎么样?我说那好,咱们直接上楼。

这次晚上来,发现赌客比上回白天来看到的多了不少,似乎穿戴档次也高了不少。在兑换处每人换了一万筹码,贵宾厅最小的筹码是淡绿色的100。然后就进了一个人相对少一些贵宾房间,我带他们到一个百家乐台子前坐下,起注300,限额3万。他们坐下之后看了一会,便开始每次三百五百的下起注来,有时押庄家,有时押闲家也不一定。如果高兴了就另外押几百押一赔八的和。坐下不久服务员小姐又端着托盘到我们身边,托盘上放了三瓶娃哈哈矿泉水和三包精品云烟,分开放在我们三人面前的赌台上点点头微笑的离开了。正好我觉得有些热,来点这冰镇的矿泉水喝还是不错的,于是三口两口就喝完了。刚把空瓶放下,身后就又递过来一瓶。我心想,这家赌场还不错,尽管我手里没有拿筹码,也不下注,但是服务却没有拿我当“外人”,呵呵,真不错!

他们两个一坐下,便立刻投入进去了。再也顾不上和我说闲话。我看他们那么专注,就到四处看了看,一看才知道他们两个赌的在这里算最小的。旁边一张下注更大的赌台上几个看上去象广东人的赌客,身前每个一万的黄色大筹码都是一大萝,看上去足有上百个,有时一次下注就是好几个,不管输赢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专注的盯着那牌面。“这才是豪赌吧?”我想。转了一圈回到他们在的赌台就说:你们在这里继续战斗,我实在觉得闷热,去对面“老船长”喝啤酒去了。等你们输光了就到那边找我。说完,就径直离开了赌场。

邦康的晚上空气显得格外清爽,山风从中国那边吹来,很快吹去了身上的粘湿。“老船长”酒吧在我的提议下把桌子搬到门口的街上,我和尼洛、小X他们一块斗地主喝啤酒聊天,觉得比在那闷热污浊的赌场里惬意多了。

我们玩到过十二点,看到他们两个从赌场那边过来了。我想:这两个家伙这么快就输光了,该心静了吧?倒上啤酒后就问:怎么样?输了还是赢了?哈哈!赢了!B赢了4000,我只赢了七百多。赢了?不错!今晚的啤酒你们请。人家说赌场赢钱一定要花掉,你要不花下回保不住就该输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两个天天晚上泡赌场,有时甚至一直赌到天亮,输赢不定。直到最后一天出来说,今天打算玩大的,到千元起注的台上玩,谁知道A只有三把就把一万元的筹码输光,说算了,不玩了就打算离场。这时刚好B却赢了五千块钱,于是B对A说,这么早回去干吗?我这里赢的五千先给你接着玩……哪知到了天块亮时最后一算帐,A却赢了6000,B输了2000。B说,这几天下来等于不输不赢。A说,我算下来赢了7000。我说你们两个运气真好,怎么样。这赢的钱…… 没问题,请客。今天请大伙都来,北瀚你去安排,要最好的!

好!没有问题!一定找最好的,没有吃过的弄上一大桌!

大概是边境军事重地的原因吧,佤邦一般不允许随便照相的。我在佤邦算是比较自由,基本上可以随便照。不过赌场内要求更加严格,我想和军事无关,倒和国内赌客的隐私关系比较大,所以很遗憾的没有在赌场照几张照片。

关键词(Tags): #金三角#佤邦通宝推:故乡在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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