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果子家：从泰坦到泰坦尼克（一） -- mrFaint
家园 果子家：从泰坦到泰坦尼克（一） 10年时间project Titan从果子内部最酷最能烧钱的项目，最终在上周二早上的突然内部会议宣布关掉，中间五起五落。作为一个熟悉内情的旁观者，我从2022年就想写点什么。那个时候我就感觉泰坦基本要完，但是考虑到果子财大气粗，每年多少两三千人也不算什么，所以没法估计官宣关门的时候。现在这项目也算是彻底沉入海底变成了泰坦尼克，我就想到那写到哪了。
这些文字基本上是根据几篇大报记者的报道写的，穿插很多我自己的所见所闻。我住的地方骑车去苹果公园也就十分钟，曾经经常看见自动驾驶的水果汽车来来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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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泰坦的前身
早在乔帮主还是果子话事人的时候，他就想过要做很酷的汽车。2008年的时候，乔帮主和Tony Fadell就认真的聊过做车这事。那一年正好是iphone第一代石破天惊。Tony本人是负责iPod的，也就是iPhone的前身产品。他们俩那时候的想法是做一个很酷的车，一个像iPod，iPhone那样能够在他们那个年代让人耳目一新的产品。
但是这两人，或者说整个水果公司在2008年忙的很，一方面是iPhone收获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另一方面是公司开始在水果店等服务业方面开始发力，再加上Siri也准备发布。根本没有时间精力来搞汽车这么复杂的东西。于是造车这事就给搁下来了。
很多人到现在还是很迷信帮主，拍着大腿说要是帮主还在早就坐上水果汽车到处溜达了。我个人觉得帮主不造车还是符合各个主观客观因素的。先不说造车需要的前期投入和巨额资金需求，水果公司那时候也才几千人，根本搞不定汽车这么复杂的东西。加上水果公司那时候就只有老总部在De Anza大道附近的几栋楼，也没有地方。最重要的是帮主身体那时候开始不行了，没有精力再搞一个大项目。
这么一蹉跎就到了2014年，也就是10年前。乔帮主仙逝，公司换了掌门人。随着连续6年iPhone的大卖特卖，水果公司积累了大量的资金和人才，在旧金山湾区的南湾不停买地，租房，面积和员工数量都翻了好多倍。感觉差不多可以开始搞一个新的大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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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慢慢写，先列个提纲吧，免得自己忘记了：
一，泰坦的前身
二，神秘的项目
三，水土不服
四，五起五落
五，时间线
六，收购谣言
元宝推荐：审度, 通宝推：adapter,homer,自以为是,河兮兮,潜水发贴行不行,青青的蓝,epimetheus,李根,北纬42度,假设,菜根谭,光头佬,purplue,PCB,驿寄梅花,onlookor,qq97,死扛着,无此人01,方恨少,史文恭,铁手,白马河东,常挨揍,向前向前,心远地自偏,chuchong,唐家山,广宽,zwx650,善良的恶霸地主,fumachu,家园 泰坦里面的员工说 上周和两个朋友（都不是亚裔）分别见面吃饭，他们都是泰坦的员工，其中一位做了8年多。除了遣散费，两位都是抱怨为主。
我前面的帖子里面提到过，泰坦项目被6位头领不停的方向变换搞的乱七八糟，里面的人无所适从。里面的普遍看法就是这项目就是将帅无能累死三军。
果子正式向加州政府提交了要裁掉600多人的通知（裁人超过一定数目需要给政府通报），大部分是泰坦里面的，剩下一小部分是做micro LED显示器的 --这个可以以后再开一贴，也是果子一手好牌打烂了。两位朋友谈到他们的选项是：
（1）内部转岗。基本上就是降一级或者两级，找个其他部门的工作混着。因为泰坦现在已经变得很毒了，其他组的人面试他们的时候都带着“不应该有”的偏见，让泰坦里面的人非常不忿。明明我做的非常辛苦，项目失败完全不是我的过错为啥让我背锅？实际上这些内部的转岗基本上就是把泰坦里的有经验的员工放到其他部门里入门级的，初级的岗位上。
（2）从2月份到6月份开始，领正常工资，不用干活。基本上大家都在各种找工面试。6月以后这600多位走人的能拿一个大包，算起来是6个月的工资。也就是说，2024年只是在开年做了四五十天，后面不用干活，工资照拿。离职大包非常良心。
两位朋友都选择了（2）。按照他们的说法，实在没有在果子里再待下去的动力了。
同时我们也聊到了最近小米出来的电动车。这真是强对比，世界第一大手机制造商花了十年造车，失败。第二大手机制造商花了不到一半的时间造车，24小时预售一空。两位朋友都是不甘心，失败归结于体制问题，一定是体制问题。
通宝推：广宽,dfindy,心有戚戚,- 复 泰坦里面的员工说
家园 最新消息，虚拟目镜Vision Pro据说正式进入鸡肋阶段 准确地说是VisionPro高端研发完全停止，往下只支持低端产品。
问题是，费这么大劲弄出的东西，最后绕一大圈回到跟脸书产品同质竞争，这不是已经公宣要打白棋了么？我看的硅谷VC圈的podcast，里面已经有人说Apple当初应该继续自动车项目，而不是这个劳什子的me-too产品。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往下Apple还怎么研发任何现有产品线外的新东西？有人说选科技股，他首要关心企业文化，然后是新产品研发，最后才是财务数据。按这个标准，Apple现在的状态相当于几年前的拜登。
家园 Vision Pro是好产品，如果苹果不剥离中国供应链的话 脸书生产的是虚拟商品，苹果是虚实结合。后面几代苹果手机的成功，是美国强大的虚拟商品生产力和中国强大的实物商品生产力结合的成果。所以中美脱钩对脸书影响不大，但是苹果就不行了。美国实物生产能力下降得太快，无法提供有竞争力的价格。想想如果Vision Pro买一千美元，那会是鸡肋还是杀手级产品？苹果如果去造汽车，结果也一样。
家园 【商榷】苹果和脸书 我完全同意你说的离开中国的供应链和生产能力这些产品都不会存在。这个很清楚。
最近这两年这两个公司的方向更加靠拢了，也就是都往“服务销售”上面靠，特别在VR/AR/XR上面。
vision pro每一台要卖3000多有的配置接近4000 美刀，然而，从成本上来说每一台苹果还要赔1000多刀。为什么还要卖呢？那是果子打的算盘是要建立“空间计算”的生态。
当然，脸书卖硬件产品也是要建立自己的生态。
所以，两个公司的打算还是很接近的。关键的区别在于，从硬件铺货的数量上，脸书已经遥遥领先了果子，那从产品本身，从建造生态圈来说，果子都是me too的跟随者。我看见过一个视频，当vision pro发布之后，小扎和他太太和几位核心在一起开心的击掌。
家园 一些想法，比较零散 所谓“生态”是杀手级产品/服务及其衍生品/服务结合产生的涌现性emergent properties溢价/壁垒。溢价是结果不是原因。要获得溢价，应该致力于创建杀手级产品（首代iPhone、iPad、AppStore），而不是生态自身。有了杀手级产品，生态自然随之建立，比如腾讯的QQ、微信、王者，阿里的淘宝、支付宝，字节的抖音，启动的原神。天天说建生态的，要么是骗自己，要么是骗别人（卖股票）。
虚拟商品/服务的销售和分发，需要信息网络（互联网）、硬件终端（手机、PC、平板、VR）、软件终端（各种客户端软件）。信息网络是基础设施，通常是国家牵头提供。剩下的一般一家只做一半。比如戴尔的PC（硬件）、谷歌的android（软件）、微软的Windows（软件）、脸书的网站（软件）、三星的手机（硬件）、苹果的手机电脑（硬件），iOS（软件）。这里只将主要的产品。三星也有软件，微软也有平板电脑，谷歌也出手机，不过都不是主要业务。为什么没有一家包揽软件硬件呢？对于这些巨头，资源和技术都不是问题，那么最可能的答案就是，这是最适合当前市场环境的决策。
如果是封闭生态，同时提供软件硬件终端，可以给目标消费者很好的体验，缺点是受制于公司资源，目标消费者群体不会太大。是一个狭窄的专业赛道。比如航空公司的飞机模拟器。如果希望目标消费群体广泛，必然需要选择开放生态（Wndows、android），或者至少是半封闭（mac、ios）的。在开放生态中，一个公司没有办法包揽全部工作，分工效率更高。因此各家只做自己最有效率的一部分。
苹果最初是卖手机的，搞了app store转型为应用分发商。分发商的地位来自于终端数量，苹果想复制这个成功路径，把VR终端数搞上去，做VR内容分发商。堆终端数量需要价格合理的杀手级应用（iPhone、大疆、ChatGPT），苹果VR太贵了，数量上不去。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路径很可能行不通。
VR内容和应用最大的区别是消费次数。人可能一次又一次打开微信、支付宝，但是很少会重复看同一部电影，重复打同一款游戏。消费内容的次数远远高于安装应用的次数，从另一个角度将，分发内容的次数远远高于分发应用的次数。
VR生态应该是内容、分发、终端。这里分发应该是核心地位。分发=数量+匹配精度，匹配精度是核心。抖音是很好的例子。印度禁止抖音之后，日均视频播放时长下降不少。各个视频应用内容都是互相搬运的，抖音又没有专用硬件终端。抖音最出名的是推荐算法匹配精度高。在内容、终端没有变化的条件下，抖音让出来的份额没被别人吃掉，说明精确分发是核心能力，终端数量不是。
通宝推：唐家山,铁手,家园 VR被证明的市场在于成人娱乐 信息来源于某位在果子内部负责vision pro的朋友。
果子做事还是一贯非常认真的，在vision pro这个项目上投入了不少市场调研的资源。数据显示在果子之前VR主要的用途在于上Poxxxxb等视频网站，远远超过其他什么游戏，社交之类的应用。可是果子不能把这个用途作为vision pro的噱头啊，所以要建立一个新的，暂时还比较虚无的“空间计算”生态，把VR/XR作为Mac的延伸。这个在内部曾经有过不大激烈的争论，在政治正确压倒一切的果子内部，没人会大力宣传成人视频这个其实能挣大钱的应用。也算是一种对小朋友的保护了。
家园 赞美你说真话的勇气，和技巧 通过转述别人的话把一个不大容易说出的，但是非常关键的一点说出，佩服
家园 vision pro本身就是一个政治产物 办公室政治的产品。vision pro降级，甚至被停止都不奇怪。
下次我找些时间来写一下vision pro的故事，从技术上，产品路线上和办公室政治上聊聊。
家园 公司政治是不可避免的 公司政治，本质上还是资源分配的问题。
这取决于公司管理层对于公司战略的考量和基于行业趋势的判断。
当然有人能超越时代，从而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
但这种赌博式的经营策略很容易将公司带入沟里去，案例太多了。
一俊遮百丑，大家往往只是看到成功公司的优势，忘记了当年失败者的尸横遍野。
家园 先花再敲碗等vision pro大篇 我19年第一时间订购valve index头显用到现在，最近越来越想剁手vision pro了。
说实在话我更想要一台具有vision pro分辨率和更大视场的纯pc vr头显。
家园 不建议买 我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资料，再写vision pro的故事。
不过我很认真的建议，除非钱多的没地方花，否则别碰至少这一代的vision pro。
从苹果产品的角度来说，这货就是当年第一代的黄金苹果手表，甚至作为奢侈品，收藏品都不合适的。就是纯粹的burn money用钱烧火玩的玩具。果粉应该记得9年前第一代的18k黄金Apple watch，起步价一万八美刀：
我还真的认识两个带黄金手表的哥们。两个都是苹果员工，其中一位是“借”了内部开发用的样品，另一位是用了25%员工折扣自己掏钱买的。不到一年，第二代手表开发的时候这哥们弄了一块DVT样品试了一下，“自己想砸自己的脑袋”。这种消费电子产品第二代会比第一代强不少。对了，后面就再也没有出过黄金的果表⌚️了。中间还搞过一次陶瓷手表，也是附加值产品。
另外一点，美国这边的玩家对vision pro的退货率是接近50%，各种influencer买了只后拍拍视频都赶在14天之内推掉了。Forbes调查说一家苹果店一周大概能卖不超过10个。有些忘记退的或者是想留着的，慢慢也失去了兴趣，把这个吃灰的东西放到二手网站上了- 通常得降价大几百到一千多，比奔驰车的折旧率还要高很多.这是我刚刚随手找的：
家园 （六）商业路线 -- 完 前面几篇大致从客观角度描述了世人所知的泰坦。这篇从我个人的认识探讨一下泰坦项目的商业路线。在几篇回复里面河友已经开始讨论泰坦是因为果子不想做了还是做不了了。我的看法是两种原因都有；因为项目目标不停的改变，有的时候是目标定的太高，实现不了，有的时候是目标定的太低，不值得做。
在（五）里面提到，库帮主在2017年接受了布隆伯格的采访。我运气不错，找到了这篇采访的录像。这是截图。左边是库帮主，右边是布隆伯格的记者张艾米莉Emily Chang。
首先要明确的一点是，果子的高管都是非常有商业头脑的。所以他们会思考一个问题，iPhone之后应该做什么产品？作为参照，世界上前十大产业是（bing copilot提供的数据）：
这里面三项是和汽车/交通工具相关的。按照果子一贯的上下游软硬件服务全部都要吃下的风格，和汽车相关的产业总产值能达到八万多亿美元。
这对于把iPhone作为现金奶牛的果子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产业。另外的几样产业果子也没有完全不理，果子一直提供产品的果子保险Applecare+，本身已经有收入了，最近还进军二手产品的回收和再销售。医疗相关的功能加入手表里面，和高盛一起搞果子信用卡，在加上移动通讯的手机手表是果子的老本行。但是这些小打小闹和八万亿的汽车行业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所以库帮主作为一个极其出色的企业家怎么着都不会轻易放弃在汽车行业创新，领导的机会的。
令人唏嘘的是，2024年三八国际妇女节那天艾米莉和记者马克格鲁曼Mark Gruman一起做了一个短片，“果子车怎么被干掉了？What killed the Apple Car“有兴趣的河友去油管上能找到。在这次的采访里面，库帮主基本明示了泰坦的项目的三个商业前景：
1. 电动化
2. 共享出行
3. 自动驾驶
在2017年的时候，这三件事都有非常清楚的参照物的：
电动化---刚刚开始迅猛增长的特斯拉。那个时候果子员工好多都以开毛豆S和X为方便，在湾区大部分高速上电动车能开快速车道，大大节省上下班通勤的时间。果子园区里面还设置了不少充电桩。共享出行---正好是优步和Lyft风头正劲的年代。优步在世界各大城市疯狂扩张，到处补贴司机，那时候优步的估值是几百亿美元。Lift，滴滴也都是高增长的待上市企业。加上马一龙院士提出让自动驾驶的特斯拉提供共享出租车的想法，着实是让世人大开眼界。自动驾驶---16，17年中美欧都有很多初创公司在搞，一时群雄并起。泰坦作为一个能覆盖三大新兴产业的项目，自然是得到了果子高层和库帮主的垂青。
从钱的角度上，果子的钱比汽车厂多太多了。这是果子和世界前十大车厂的市值比较图（2024年2月27日）果子一家，比这十大车厂加起来的市值还要多73%。
从数据来看，是不是泰坦一开始定下来的做L5全自动驾驶电车就很有道理了？果子追求的是对8万亿传统汽车行业的碾压性领先优势，所以drive chain上要用纯电，还要加上最高级的L5自动驾驶。另外插一句，果子对新能源是真心的拥护，用纯电驱动是必然的选择。比如果子总部的大圆圈屋顶上一圈太阳能电池，而且那么大的一个建筑，号称北美大陆上占地面积最大的单体建筑，里面是没有空调机制冷的。靠的是设计自然风的流动降温。北美大陆第二大的单体建筑是五角大楼。
要形成碾压性的优势需要极大的投入，所以在泰坦项目的十年里每年开销十多亿是果子准备好了的投入的。硅谷有一阵子在软银的影响下形成了疯狂烧钱的模式，烧的越多回报越大。果子在2022年的收入支出如下图：左边灰色的部分是收入，绝大部分来自于iPhone，右边红色的部分是开销，绿色部分是盈利。泰坦的10亿块钱在“R&D”那块细细的地方只占到了1/26。按照比例来说在这幅图里面只有1/10个像素。如果泰坦成功，那会在左边增加一个新的产品类别，估计能达到iPhone的5-10倍，在加上撬动服务那部分，又是一大笔收入的增加。这笔买卖值得做吗？很值。
几位河友提到最近的果子新产品，耳机-和手表等等附件一起，占收入的7%，vision pro很难做大，估计在2024年财报的时候也是归入“其他”类别的。这些都不大够得上果子的胃口。
回到前面库帮主说的泰坦的三大支撑，几年过去竟然大部分翻了车。
先说第一个倒掉的共享出行。Uber上市之后在市场上表现一直平平，直到今年才开始稳定超过2019年的发行价。美国的另一个共享出行的巨头Lyft更惨，发行价即最高价。现在的股价只有发行价的1/4不到。滴滴的趋势类似。在17-19年那会共享出行行业烧钱简直是疯狂，等这疯狂劲过去了，钱烧不动了，自然回归到共享出行的真实状态，也就是平台，司机，顾客都抱怨的状态。
第二个倒掉的是电动车。尤其是最近一个月，北美各大车厂财报都是在电动车上赔钱了。比较惨比如的路丝得lucid air。另一家fisker直接被最大的网红车评人评价为“从未见过的烂车”，fisker今天说要破产了。当年的红人Rivian则在发行股价的10%左右苦苦挣扎。。
所以美国政府直接拿出贸易保护，给中国产的电车极高的关税。没办法，这些本地的电车没有性能，没有内饰，没有冰箱彩电没有按摩椅，电池续航低，偏偏价格还高。一旦放开比亚迪，蔚小理进入美国市场，那是绝对的没有其他厂商的事了。2023年底特律三大车厂的工人群众为了加薪组织了轰轰烈烈的罢工运动，睡王和懂王都亲自下场慰问罢工群众。如果放中国电车进来，那三大差不多可以直接关门了。所以不放中国电车进入北美是政治问题，环保啥的都得靠边站。
即便如此，我也不觉得果子会自己造车。湾区是果子的龙兴之地，但是本来在费力蒙Fremont的造电脑的工厂都关掉了，iPhone则全部是代工生产，轻资产的概念已经刻在这一代果子高管的DNA里面了。所以从2014年开始他们拜访了欧洲全部的车厂，日韩的几家，只不过果子苛刻的合作条款把潜在伙伴都吓跑了。传统车厂不是富士康，他们也不会羡慕富士康。反倒是嗅觉敏感的郭老板推出富士康代工电动车打算在造车上和果子再续前缘。不过再怎么说，果子选中富士康代工泰坦量产车的概率实在不高。马后炮的猜测，如果果子当初找到了比亚迪，大众，上汽，一汽，广汽，江淮汽车，有没有可能泰坦会取得成功？
另外，因为Rivian，Lucid股价跌的这么惨，现在有呼声让果子低价入场把这些电车公司盘下来。库帮主曾经错失了收购特斯拉的机会，他会错过Rivian吗？
泰坦的第三个支撑自动驾驶也在2021年底进入了寒冬。比较有名的，优步的自动驾驶出了人命，整个部门被关掉，Argo.ai关门，图森破产，通用汽车的Cruise因为得罪了旧金山的市政府，警察局和消防队，被加州交管局吊销了运营执照。
果子的大佬们肯定在几年前就能判断市场走向，所以他们能提前规避风险。共享出行肯定是赚不到钱的。电动车则是一个死局；如果是定价高，一定赔钱；定价低则利润率低，不符合果子一贯的风格，也不行。所以泰坦一直在自动驾驶上死磕。
然而，泰坦的自动驾驶一直搞不定，怎么烧钱也搞不定。里面的原因我在（三）和（四）有所推测，所以最后只能是无力放弃。从数据来说，2018年自动驾驶水平的排名里面，果子是所有公司里头的倒数第一（优步uber很快出局了）。这个图表是按照每两次人工接管之间的自动驾驶距离来排名的。数字越大表示自动驾驶能力越强。
头部的waymo和Cruise都是自动行驶几千上万英里才需要人工接管，相比之下，果子的泰坦每英里都要出错需要人工接管。就这水平和行业先进水平差了三四个数量级。果子的大老板们看见这个让人绝望的数字，只能是减少沉没成本了。所以泰坦有阵子中间转方向要做特斯拉的竞品，L2的电动车。但按照前述这也是死路一条。
与泰坦相反， 狗狗家的Waymo和亚马逊的zoox还是稳扎稳打，纷纷开拓商业运行。Cruise也开始准备在加州之外开始商业运行。国内的百度阿波罗在武汉刚刚实现24/7全天候的自动驾驶运营。所以不是说自动驾驶本身不靠谱，是做这件事的泰坦团队搞不定。
有句话叫倒霉起来喝凉水都硌牙，或者说压倒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泰坦的稻草呢，就是最近风起云涌的以openAI为代表的人工智能。相关的行业NVDIA股价在一年之内翻3倍不止：
和OpenAI打得火热的软软撑着AI的东风竟然在市值上超过果子，坐上头把交椅。相反果子的股价基本上原地踏步。最近一年，果子的收入甚至开始明显下降。
作为果子的话事人，库帮主受到的压力一定极大。所以他必须在AI上面做点什么。于是，把泰坦里面的软件技术人员调去做AI就顺理成章了。我是真心希望果子能把四日做好一点，现在的四日太难用了。人员一旦调走，泰坦就被釜底抽薪，直接关闭了。
泰坦的十年真是应了一句话，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一定是万万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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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 Apple Park 依赖自然通风和被动式冷却系统，但在极端气候条件下，可能仍需要辅助的空调系统来确保室内温度的舒适性。Apple Park 的目标是实现零能耗建筑，通过自然通风和太阳能电池板等可再生能源技术来达到这一目标。因此，虽然在大部分时间内 Apple Park 可以不依赖传统空调系统，但在必要时，可能会使用一些高效的空调系统来辅助调节室内温度，以确保员工的舒适和工作效率。
家园 苹果公园真的是建筑技术的一大奇观 非常震撼的一个建筑，从设计到各种新工艺新材料，还有建筑过程都是很讲究的。他的通风系统非常好，在里面没有普通建筑里吹空调风那种不舒适的感觉。里面全部是玻璃墙和实木家具。这个建筑是教科书般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天天在这一个震撼游客的的好地方里面上班是倒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因人而异）
1.安全性 - 刚搬进去的时候经常有人走着走着撞到玻璃墙，轻的流血，重的送医。后来在玻璃墙上贴了很多白色的贴纸提醒走路看手机的人前面有障碍才好一些。
2.隐私 - 玻璃墙使得每个摸鱼的打工人就像在玻璃鱼缸一样，很远就能看见。
3.共振 - 大玻璃，联通的曲面空间对声音的反射和共振使得人在里面一直听到嗡嗡的声音。如果有高跟鞋走过更是很远能听见。
4. 拥挤 - 按照乔帮主的本来设计里面坐几千人，后来搬进去一万多还是两万，有些部门在里面的办公室比中学课桌还要挤。
5.停车场很远 - 停车场走到上班的地方最远需要20分钟。运气好能找到共享自行车，运气不好真的比较郁闷。这个圈圈周长是一英里。如果要去对面（比如3点方向去9点方向）还真的得花不少时间。
通宝推：青青的蓝,qq97,秦波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