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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整理】有关元清非中国的说法,补点明朝的看法,这个观点早就有了 -- 阴霾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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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鱼儿跃出水面才能感受到水的存在

          水舟是否无关,或者说鱼水是否无关,关键看舟对水,鱼对水的认识。中国从地理上看,是一个略带出口的封闭的孤岛,造成各个民族的基因非常类似,当然是对比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种基因而言,所以长相基本类似,不张嘴说话,很难分辨是哪个民族。因此在中国,民族、文化、宗教、阶级这些问题经常搅合在一起,不好分辨,只能由统治阶级和上层社会根据自己的利益人为划定。至于具体到每个利益集团,则各自归属不同。比如晋商,就是靠挖明朝墙角,倒卖战略物资给后金,导致的崛起,后面更是成为满清的皇商,盛极一时,最后因为满清的倒台,失去特权而一蹶不振。所以他们的利益是与汉人的民族利益是无关的,甚至是相反的。类似的也包括以曾、胡、李、左为代表的江南地主阶级,宁肯接受异族但同阶级的满清统治,也不接受同族但底层造反加新文化的太平天国的统治。好在他们倒是不傻,后来搞维新宪政不成就利用庚子之乱搞东南互保,再看满清搞种族主义的皇族内阁,就彻底抛弃了满清,投靠了革命党。

          鱼如果永远留在水里,其实是对水无感的,就是说人对自己的种族利益对自己的价值,在自己封闭的家乡和母国是无感的。只有当远方的异族强敌入侵,或者脱离中国,进入国外,就是鱼儿脱离了水面,才能真正意识到“水”的存在,就是民种族利益,对于个体意味着什么。

          通宝推:秦波仁者,
          • 家园 前面说的不好

            表达起来不太容易,不是鱼儿出水才认识到水,而是看到鱼水分离,从分离去想不分离时候有没有认识。可水已经是两种水了。

            准确的说,你说的是经历冲击之后被形成的身份认同,而我说的是冲击之前就已经存在的秩序意识。后者会成为前者的基础,而前者是后者的一种表达。前者强调冲突而凸显身份,后者强调日常而回归本位。是身份和本位的对比得出了这个结果,而不是它们是否有相同性质的表达和实践。行动当然差得多,但此一时彼一时也。

            真的想要回答这个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要重构出所有不同层级的意识形态,只能泛泛而论。考虑到实质性的地方自治,这个问题远比想象的复杂。

            由于冲击所形成的共同体,会依此形成情感认同,将生存普遍联系,在行动中确立新的身份,最终形成统一的斗争主体。其社会凝聚力和过去是迥然不同的。因此过去的似乎显然不行,一团散沙,愚昧而无知。不过,考虑到外来冲击的本质都是内部危机,实际上这本就不是一个位面的对比。

            但不考虑这点也是如此。比如已经在冲击状态下了,又如何认识呢?

            比如土改。不诉苦,人民对苦、对阶级压迫就没有认识吗?这种认识,和共产思想运动之后的认识是一回事吗?又是如何体现出这些认识的呢?是行动还是言语,是个人还是集体,是分散还是组织,是自组织还是被组织?是表达,还是被表达?

            我的看法只是,要求这种具体认识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但反而是已经有了这样一种模糊认识(我们同属一个秩序)才能成事。

            • 家园 之前是幻想,之后是现实,幻想往往被现实打脸

              在异族外敌撕下欺骗的面具以前,很多人对外敌的欺骗是抱幻想的,把内部矛盾看得比敌我矛盾更突出,因为内部矛盾是过去的深刻认识,而敌我矛盾还没发生就没有认识,直到被现实打脸。比如投靠满清而没剃发之前的南方士大夫阶层,比如投靠日寇幻想建立满洲国的郑孝胥、川岛芳子、溥仪这批人,再比如投靠美帝以为可以反共不反华的独运轮、郭文贵、余茂春这批民贼。但之前的幻想往往会被之后的事实残酷打脸,因为民族利益是永远高于个人利益的,个人靠伤害自己民族是换不来其他民族的尊重的,往往换来的是其他民族的蒙蔽、欺骗和之后的无情抛弃。当满清亮出剃发的屠刀的时候;当日本人给郑孝胥喝下毒酒,赶走川岛芳子,圈禁溥仪的时候;当海外民贼被红脖子吐口水,被黑命贵爆头,骂他们滚回中国的时候,就知道伤害自己民族的利益和声誉,对这些海外反贼意味着什么了。

              一个很有价值的材料是阅读毛领袖当年如何批《清宫秘史》。满清末期,清朝统治者对汉人是宁与友邦,不予家奴;但毛却主张不能学电影里的光绪帝来引列强对付中国,因为那样是引狼入室,不断会伤害本民族的上层利益,也同时会伤害广大人民的利益。当年日本人刚刚在东北站稳脚跟,就立刻大举从日本输入上百万本族移民,抢夺东北最好的土地,那么假以时日,早晚伪满洲国就是日本人的国土了,中国满汉各民族都会象印第安人一样,被以各种方式消灭殆尽。

              • 家园 这里已经偏离原话题不少了。

                只谈论意识形态,我是说为了瓶瓶罐罐的那些人,恰好是因为认为新旧秩序并无区别。并且正是因为敌我矛盾,使得他这个观点更为坚实。比如敌人力量不足,需要他的支持。他们的观点都是站在本位和国家之上的。

                但是广及整个民族的运动完全相反,新秩序不及旧秩序,是站在所有层面的生活,还有整个天下之上的。

                两者都是从旧秩序、生活或者说意识形态出发,结果却完全不同。可见问题不在于旧的认识,而在于对他们而言,是什么发生了变动,以及这种变动所触及的思想资源——应该选择什么。这决定了长期、短期的判断。

                清末什么路线都试过了,为什么只有共产党成功了?除了党优秀之外,契合千百年来中国内生变革的路线,契合近乎社会主义的思想传统,一样重要。

                我开始的意思是,「古人的眼光看」和「谁来当皇帝」并没有直接的线性关系。上文就可以解释。因为古人的眼光,是调适性的,不存在一个统一的眼光。

                而原贴的「直到推行不平等」,恰好是上面长短期判断的产物,是价值判断。两者实际上都是「只要有人保护」,只是一个短期,一个长期。

                以被动共同体论,两者虽是一体,但也有不同。作为分化,地主、富商、知识分子是碎片化的,难以形成前文说的共同境遇,他们所选择的思想资源,对价值问题有根本的认识困难。

                原帖的观点没有反对,只是说论证过程太跳跃。反对的是这种论证体现出来的文化决定论倾向。但是解释所有细节又太麻烦,几乎要写十倍的文字才能说请。

                或者一句话,作为基础的最高价值不同。

                这不是说本位是最高价值,而是使本位成立的那些,比如所谓自由、资本。所谓本位实际上是最高价值的一种分化,尽管是从本位导向了对最高价值的选择……但最后这种价值却使他们无法摆脱本位。也就是物化,人的造物反作用于人。对应的是……原教旨。国家理论本就是一种宗教,不管是自由的还是民族的(这里是说国外)。

                还是复杂,其实只要从前文所说的「天下(文明)」出发,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其他所有意识形态,都是比而不周,目光短浅,必然生活在幻想里的。

          • 家园 只是说论证薄弱

            上面是说,得出结论的过程,尤其是视野和概念决定了结果,进而实际上会是完全相反的面貌。不是从历史得出这个结论,而是这个结论定义了历史。

            但那些切入点对话题影响不大,所以说「大部分表述是对」。

            再说这里,比如「人对自己的种族利益对自己的价值,在自己封闭的家乡和母国是无感的」这个命题需要充分实证,并不是“确实”如此。

            作为现象,它是合理的描述。但是想要论证,你会发现这是一个现象综合,更多是后来建构,由意识形态所决定的。就像现在人民被人民日报所表述。即便是有这种感觉,也往往是经由意识形态表现出来的,比如共产思想运动。也要有这种意识,才能够激起反应,不如看看印度?而且在这种思路之下,那些内生变革也就理所当然被忽略了。还有地方自治下的自我认识,远比想象的有感的多。

            这个话题不好说清楚,但意思却很简单,就是分析出背后不同的情境,构建出有感和无感的来源,再判断是否合理。单纯用「挑战—反应」这个理想型,肯定是这个结果。至于分辨民族、问题搅合……就更是如此。

            说白了,只是反对其中的文化决定论和倒果为因的倾向。并不是说结论有什么问题,不然也不会「基本认可」。

      • 家园 最后这段话说到了点子上

        我们的文化出了大毛病,心里想的天下,可是没有征服天下的武力,心里想着的天下只能是痴心妄想。在这种痴心妄想的文化加持下,能是什么结果?

    • 家园 人家只需说黄宗羲是东林党

      你引黄的文字,根本就错了。😜

      • 家园 估计一堆网上动不动说东林党的连东林点将录都没瞅过

        就东林党本身也是个明末党争中出现的松散的联盟,和阁部之争的关系更大。

        反思明末关注官员士绅是好事,比起以前皇帝昏庸,太监误国进步了不少,不过啥锅都给东林背就有点过头了。明末是整体性的崩塌,真不是简简单单怪东林党就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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