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排队的长尾巴 -- 林风清逸

1948年，英国工党政府决定将全国医院收归国有，实行免费医疗模式。乍看上去这是个好事，实际上运行得怎么样呢？2011年，英国政府规定，患者就医最长等待时间不应该超过18周。也就是126天，4个月多一点。2011年，国外在统计患者就医等待情况时，当天能够见到医生/护士和隔天见到医生/护士作为一个栏目统计，就这，英国也才70%。也就是说，在英国，30%的人去医院，两天时间连个护士都见不到，更别说医生了。就这还是好的，澳大利亚只有65%，美国只有57%。上次李冰冰在澳大利亚发烧，差点没叫医生给治死，就是拖的。看病基本靠撑，这大概就是为什么西方人看起来总是要强壮一点的原因吧，不壮的半路上就被“淘汰”了。

然而英国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毕竟英国也搞了一点社会主义。很多人闭着眼睛说资本主义如何如何发达，人民生活如何如何好，其实这些看法都建立在对西方社会宏观运转机制不了解的基础上。自19世纪以来，随着共产主义革命的一再爆发，资本主义国家一开始尝试采取强制镇压的方式对付无产阶级革命，但是到了十月革命以后，革命力量越来越强，镇压越来越没有效果，就转而采取新的策略，利用一些“温和的社会主义者“来缓和阶级矛盾。

资本主义对社会主义最经典的一次镇压行动是二战。当时，英法几乎出卖了一切盟友，目的是为了武装德国，引导德国去进攻苏联，但是德国为了自己的帝国主义利益，采取了先吃掉/削弱英法，再与苏联决战的策略。

面临战争危险，苏联采取了积极措施。只是从建国以来就处于孤立状态的苏联孤掌难鸣，最后还是不得不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早在1933年12月，苏共中央就通过了关于开展为争取集体安全而斗争的决议，主张用集体安全的力量反对法西斯国家的侵略行动，防止战争爆发。1934年6月，根据一系列外交磋商的成果，法国外长巴尔都向苏联和英国提出《东方公约》草案，意在形成集体安全机制。为此德国指责这是在围剿德国。1934年10月，巴尔都遇刺身亡，随后法国转变外交策略，转而以意大利为工作重点。虽然在1935年5月，苏联先后与法国、捷克签订了互助条约，但是法国捷克均未履行条约义务，各方未进行有效军事交流与合作。

苏联在努力阻止战争，英法则在努力推动战争。1938年9月，慕尼黑协定，英法联手出卖捷克。1939年3月，德国侵占捷克斯洛伐克。这一期间，3月18日，苏联建议召开苏、英、法、波、罗、土6国参加的国际会议，共同制止德国侵略。英国的态度是：拒绝。到了4月，英国表示，可以做一点让步，这个让步就是：如果与苏联的欧洲邻国遭到德国侵略、向苏联请求援助，苏联要给予援助；但是，如果苏联被德国侵略了，英国不管。面对英国这个无耻的建议，4月17日，苏联提出了一个正常的建议：苏英法三国签订条约，三国及其他欧洲国家遭到德国侵略时要联手阻止，并且战争期间不得单独与德国媾和（二战期间的美英苏三国宣言重复了这一内容）。5月，英国被迫同意就此举行会谈。但是一直到6月14日，英国才派了一个外交部司长去了莫斯科，与苏联外长会谈。在会谈中，英国又拒绝签订三国条约。随后在各方压力下，英国又被迫做出让步，同意签订条约，但是又提出，军事协定要在条约签订后再次举行谈判，并且拒绝给予临近苏联、德国侵略苏联的必经之路上的波罗的海各国安全保证。英国的举动形象地展示了什么叫做”推三阻四“。

这里必须要提醒一点，1939年9月1日，德国进攻波兰，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战争是需要准备时间的，德国在3月吞并捷克后，目标就转向了波兰。英法对此唯一有效的应对措施就是，在3月提出了对波兰的安全保证。然而，德国依然在4月下达了《关于武装力量一致准备战争的训令》，进行吞并波兰的准备。英法的所谓安全保证是无效的！同样是面对这一危机，苏联是怎么做的呢？早在3月，苏联就提出了同盟建议，可是一直到6月英国才派代表去苏联谈判，这时距离开战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然而在谈判中英国又推三阻四，拒谈军事合作。这样战争的风险就进一步加大了。有人会说，英法既然对波兰既然提供了安全保证，应该说明英法决心承担相应的义务了。但是恰恰就是这一举动，说明英法并未打算承担相应义务。听其言，观其行，只看空谈，英法是给出了安全承诺的，但是看行动又是怎样呢？在行动上，不久之后，法国就以解除法国与波兰的同盟关系为要挟，要求波兰开放边境，允许苏军过境与德国交战。这是怎么回事呢？1939年7月9日，面对英国提出的先签订三国条约、后举行军事协定谈判的推脱建议，苏联建议首先举行军事谈判。然后就又是拖。一直到8月12日，谈判终于开始。苏联提议，由苏联出兵136个陆军师和大量空军，参加对德作战。对于苏联主动参战的要求，英法迅速行动起来，予以响应。但是苏联与德国没有直接边境线，这可怎么办呢？法国站了出来，他们有主意：8月21日，法国以废除法、波盟约为手段，要求波兰同意苏军过境。所以，我们可以看出，英法实际上并未对波兰采取任何安全保证，他们仅仅是将波兰作为一个筹码来使用。而且，做出承诺，也可以敷衍国际社会要求英法履行大国责任的要求。这实际上只是一个极其常规的推诿手段。

英法在集体安全机制上的推三阻四，与英法在推动苏德战争上的积极主动，恰恰形成鲜明的对比。从1934年一直到1939年，5年时间里，英法都是在漫不经心地缓慢敷衍着苏联的提议。甚至到了1939年3月德国吞并捷克的时候，英法还在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苏联的请求，推三阻四，极力拖延时间。然而，当苏联提出，愿意出头攻打德国的时候，英法迅速转变了态度，短短几天之内，法国就做出了强迫波兰开放边境、协助苏军与德军交战的重大决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法国甚至不惜抛弃了资本主义世界领袖的名分，威胁解除波法同盟关系。脸色转变之快，令人瞠目结舌。我们甚至可以怀着一点恶意揣测一下，如果苏联在1939年3月提出的建议不是6国会谈，而是苏联自己去攻打德国，英法会不会跳着脚表示同意。我们还记得，1938年9月签订慕尼黑协定的时候，英国首相对迎接他的英国人是怎么说的：“我给你们带来了和平！”呵呵，而到了1939年8月，当苏联表示自己可以与德国交战的时候，英法的回应是强迫波兰放弃国防，变成战场！这就是和平？

英法处心积虑引爆苏德战争的祸心，是二战爆发的直接原因。那么英法为什么要极力推动这场战争呢？原因很简单，苏联是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存在，为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提供了火种。他们一定要掐灭这个火种。镇压革命，是英法资产阶级——直白地说，是英法资本家政治集团——在推动二战爆发时的主要考虑。我们还记得，美国妇女是在苏联革命后第三年（1920年8月26日）才取得选举权的，美国黑人也是在冷战时期才真正获得选举权的（1964年美国通过《民权法案》。1961年柏林墙事件、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前几天人们纪念的格瓦拉曾经说过：”我们走后。他们会给你们修学校和医院，会提高你们的工资，这不是因为他们良心发现，也不是因为他们变成了好人。而是因为我们来过。“

然而宣传终究还是掌握在资本主义的手里，革命在很多人（西方国家尤其普遍）眼里还是暴力、血腥和混乱的。在社会上关于德波战争的描述上，我们常见的说法是，1939年8月23日，苏德互不侵犯条约签订，9月1日，德国入侵波兰，9月17日，苏联开始出兵，收复十月革命时期在英法十余国干涉军压力下被迫割让给波兰的领土，次日，苏德两军就实现了会师（换句话说，如果苏联不出兵，那么德军就直接打到苏联边境了），10月6日，波兰全军覆没。乍看上去，好像是苏联与德国的条约导致了德波战争。但是我们还记得，德国下达战争准备命令，是在1939年4月，那是什么时候呢？那是英国首相对欢迎人群说出“我给你们带来了和平”之后的事情！英国首相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他愚蠢吗？不！这只不过是一个秀！让人们觉得他们只是无心之失的秀！我们还记得，在苏德条约签订前两天，1939年8月21日，法国还在逼迫波兰向苏联开放边境，目的仅仅是为了实现苏德两国交战的目的！而在更早的时候，是英法一直在拖延苏联的请求，拒绝予以支援。我们更加不应该忘记，在德波战争期间，法国几十万大军就坐在德法边境上，看了一个月的戏。静坐战争，臭名远扬。吹什么《敦刻尔克》，不过就是自作自受。英法的目的，就是要德国与苏联交战。为此，他们可以出卖一切。什么捷克，什么波兰，统统都是他们出卖的对象。只不过英法忘记了，别人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其他国家也有自己的考虑。比如波兰，他们就拒绝了开放边境允许苏军通过的要求（不过当苏军开过来的时候，波兰军队也因为法国的这种要求并未有效组织抵抗）。比如德国，他们在吞并波兰之后，面对法军和苏军两面夹击的战略态势，果断选择了先击败法国和英国、再与苏联决战的战略。德国帝国主义的小算盘一响，英法就倒了血霉。但是英法在军事上受到严重挫折的态势下，做出的选择依然是不利于苏联的：法国的选择是迅速投降，将完好的工业交给德国；英国这个时候换上来一个被认为是狂热亲美的铁杆美分的丘吉尔做首相，将大量的工业机密交给美国，拉美国入局，并在二战期间，竭力阻止美国及时开辟第二战场，尽可能的让苏联流更多的血。

在苏德战争爆发后，得到全欧洲的营养滋养的德国法西斯，一度打到了莫斯科附近。而莫斯科，就此成为了世界资产阶级的极限！

社会主义革命的威力是不同凡响的。德国挟全欧洲之力，攻打孤立无援的苏联，竟然仅仅只能打到莫斯科城下。1941年6月22日，苏德战争爆发。1941年9月到1942年1月，莫斯科战役，苏联红军粉碎了德国法西斯的猖狂进攻，并发动了反击。此战过后，美国开始对苏联进行实质性援助。莫斯科战役的胜利，宣告了德国侵苏战争必将彻底失败，同时，也宣告了英法企图通过武装德国消灭苏联的企图已经彻底失败。

然而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虽然德国已经不可能完成任务，但是英法企图通过战争消灭苏联的企图尚未彻底失败，因为这个时候美国开始加入到战争中来了。为了达到削弱苏联的目的，英国继续采取了推三阻四的战术。1941年7月8日，苏联派出军事代表团抵达英国，建议立即开辟第二战场，对德作战。斯大林并在7月18日致电丘吉尔。丘吉尔很快在7月21日给予了回复：”如果大规模登陆，会遇到一次血腥的还记；而小规模的袭击只能导致惨败。这时我们两国都会是弊多于利的。“直白地翻译成白话，就是”打大了我们怕德国人打我们；打小了就是送死。“简单说就是：不行。随后斯大林又连续两次致信丘吉尔，这三次建议均遭到拒绝。随后在1941年12月，美英两国代表举行会议，决定在远离德国的北非开辟第二战场。而北非战役是军迷们很熟悉的事情，隆美尔以少量兵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北非战场的规模是相当小的。换句话说，这实际上起不到有效的牵制作用。在北非作战的主要目的，就是取代在欧洲开辟第二战场的计划。到了1942年春，美国有了在西欧开辟第二战场的考虑，打算进行一次小规模牵制作战，并打算在1943年正式开辟欧洲第二战场。英国无力坚决阻止，就在表面上接受了计划，但是逐渐引导美国将注意力放在太平洋战场。随后在国际会议上，苏联建议在1942年就开辟欧洲第二战场，英国借口缺乏登陆艇而拒绝。在随后的日子里，英国又提出了在远离德国的巴尔干地区登陆，在东南欧的山地上开辟第二战场计划。这一切，在斯大林格勒战役（1942年6月28日至1943年2月2日）胜利后，逐渐发生变化。苏联红军逐渐展示出了不等待第二战场就独立解决德国的能力。终于，到了1943年11月底，英美苏三国首脑在伊朗召开了德黑兰会议，决定在1944年5月底实施欧洲登陆计划，开辟欧洲第二战场。随着苏军的高歌猛进，美英发现登陆规模必须扩大，最终推迟到了1944年6月6日。

德国发动的侵苏战争是一场具有种族灭绝性质的战争。战争中，在德国以及背后推波助澜的英法的祸害下，苏联军人因战事死亡688万(作战伤亡共2335万)，加上被俘后遇害共死亡866万人，再加上平民牺牲，全国共死亡2700万人。那么苏联人口是多少呢？1939年，苏联人口约1.6亿，1941年约1.8亿（1940年8月波罗的海沿岸三国加入苏联）。死了15%，超过了七分之一的人死在了战争中。可以说，苏联消失了整整一代人。当几十年后苏联选择年轻的戈尔巴乔夫出任总书记的时候，他们就是在为二战流的血第二次付出代价。人口结构的不正常，直接导致了苏联在人才选择上的捉襟见肘，直接导致了苏联国家干部的终身制和缺乏竞争力，直接导致了苏联在人才上一系列窘况。而英法这个时候却依然过得很滋润。当年，蒋介石在对苏区发动围剿时，有”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人要换种“的口号。这和苏德战争时期德国犯下的战争罪孽是没有分别的。德国人早就为犹太人道歉了，可是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对苏联道歉呢？在革命浪潮退却的今天，恐怕永远也等不到了。苏德战争？苏德战争？呵呵，这不是两个国家的战争，这就是资产阶级国家对无产阶级革命的镇压行动。

二战被称为人类历史上一场空前惨烈的战争，但是这场战争的起源，就是资本主义国家想要通过战争来镇压革命。

量资产阶级之物力，结亘古未有之暴虐。

资产阶级的这次野蛮行动失败了。

二战，是资产阶级暴力迄今为止最强的一次展现。结论是，一个在一战期间还工业仅仅排在世界第五的苏联，就足以对抗它。

我很多次推荐过《空想社会主义学说史》这本书。所有这样在专业领域内具有通史性质的书都是值得一看的。这本书尤其值得一看，因为很多所谓的共产主义者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学说是怎么来的。

硬的不行，就换软的。战争手段失败之后，资产阶级采取了新的策略。一方面，通过冷战手段，继续孤立苏联，全面挑衅和封锁苏联。一方面，在靠近苏联阵营的国家放松管制，给予民众更多选举权，给予社民党国际执政机会，用这种”不革命的社会主义“，来缓冲革命的社会主义。我们常说，北欧国家是高福利的资本主义国家。但是，北欧国家长期由社民党执政。目前来看，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只有美国从来没有社民党执政过，其他诸如英国、法国、德国，都曾经有社民党执政。1970年，西德总理勃兰特跪倒在波兰华沙犹太人起义纪念碑前忏悔。这一事件过后，很多人极力鼓吹德国人的民族性。这些人似乎忘记了，勃兰特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主席。可以说，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几个国家，除了的美国之外，全都有社会主义政党执政经历。目前的世界，是一个社会主义不同流派之间竞争的时代。谁脱离了这个潮流，谁就是落伍的人。欧洲各国推着美国去做冷战急先锋，又是麦卡锡又是里根的（身为议员的麦卡锡直接在政治上打击共产主义人士，出身好莱坞的里根也是靠山吃山，通过举报演艺圈里的亲共演员并出庭指证他们而飞黄腾达），但是弄到最后，谁是落伍的人呢？可以说，美国人，早就是那个在电视机前哄得三岁小孩哈哈笑的“奥特曼”（out man）了。

社会主义在全世界的传播，最终带来了近几十年发达国家的繁荣发展。社会主义运动在世界范围内发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真正传播开来，发挥主要影响力，还是通过战争。这并不是因为社会主义国家好战，而是因为只有经过革命战争的地方，社会主义才能真正传播过去。这是什么原因呢？原因就是旧的统治阶级对革命极力抵抗，竭尽全力消除社会主义的正确影响。德萨米希望通过宣传扩大革命的影响力，他是天真的。毛泽东说，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毛泽东是对的。当然，毛泽东事前并不知道长征有这样的益处，他也并没有主动推动长征。因势利导乃至逆天，这是英雄人物在关键形势上发挥的重大作用。我们不是英雄人物，未必有什么重大的影响力，但是我们的每一次努力与抉择，都在帮助世界向着我们期望的方向前进。

关于革命战争与革命宣传的关系，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的是拿破仑战争。法国资产阶级革命者总结拿破仑战争的经验时就提出，革命一旦成功，就要组织十几万几十万革命军，横扫一切封建国家。为什么有这个看法呢？就是因为拿破仑战争。法国大革命刚刚爆发的时候，还仅仅局限在法国境内。这个时候，作为资产阶级的代表和法国的宿敌，出于镇压革命和争夺遗产双重考虑，英国就开始组织反法同盟。经过多次激战，拿破仑横扫欧陆，甚至攻进了莫斯科。虽然拿破仑最终失败了，但是整个欧洲都觉醒了，资产阶级革命遍及欧洲大陆，欧洲整个的资产阶级化，遍地都是共和国。原因就在于，只有打破了旧的统治阶级的统治，新的革命思想才能够在整个社会层面上传播。苏德战争其实也实现了同样的目的。法国大革命后的一些空想社会主义革命家也提出了仿效拿破仑战争的建议。只不过后来的共产主义者越来越认为，像法国大革命那样组织革命军横扫一切是不正确的，所以越来越不愿意主动这样做罢了。苏德战争事实上起到了拿破仑战争的作用，虽然比较被动。苏联红军在反攻德国法西斯的过程中横扫东欧，有力推动了东欧地区的进步，使得东欧地区从极度贫困落后的局面下解脱出来，逐渐接近了西欧的发展水平。这一切，都是苏联付出了七分之一的人口死亡的重大代价下实现的，这一切，都是苏联在仅仅掌握了沙俄落后的工业基础的条件下实现的，这一切，都是苏联在冷战期间面对美英各国全面围剿的背景下实现的。可以说，苏联已经很努力了。

当然，苏联努力得还很不够。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会吃亏的，苏联为此付出了巨大代价。但是每个人开始吃螃蟹，对于个人来讲都是第一次，别人再怎么吃，都不可能替你吃饱。路，还是要自己走的。所以不要总是想着让别人去冒险，自己在后边走别人走过的桥。现在没有过去走过的路了，每一步都是新的。

可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社会主义会促进社会进步呢？旧民主主义革命解放了资产阶级，资产阶级共和国就有了横扫封建国家的实力；新民主主义革命解放了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共和国就有了横扫资产阶级国家的实力。为什么社会的发达程度竟然与在某些人看起来穷苦无知眼界狭小的劳动人民的解放程度可以直接挂钩呢？难道不是脑子越聪明、眼界越开阔越好吗？现在，智能化日益发展，有的资本家已经开始叫嚣，说将来会用机器人替代工人，最终彻底取消无产阶级，从而实现资本家的”共产主义“。那么，人工智能的不断发展，会不会最终导致无产阶级消亡、进而导致共产主义最终失败呢？会不会最终出现一个”资产阶级的共产主义“呢？

面对这些问题，我想到了多年以前看到的英国公立医疗制度中出现的排队的长尾巴。为了解决排队问题，英国在2011年出台了新政，规定最长排队时间不得超过18周，一刀切掉了排队问题中最长的尾巴。新政出台以后，最长排队周期确实被限制住了，但是普遍的排队周期都延长了。2014年，英国医学协会（BMA）的首席医生Chaand Nagpaul说，患者往往需要等待一两个星期才能见到医生。英格兰GP（全科家庭医生）患者调查数据显示，十分之一的人最近一次看病预约都没能成功。英国”切掉尾巴“的改革并未起到应有的作用。在更早之前，市场领域曾经有过一个”长尾效应“的理论，说的是在统计数据柱状图上，销量最高的主要产品之外，那些销量很低的产品加起来也能够提供一半的利润。也就是说，那些看起来最先进的人，和那些看起来很落后的人，都只占据了半个天下。在”效益密度“上最好的那些人确实有很有实力，但是”效益密度“不高的那些人同样也发挥出了重要的实力。这还没有考虑到出于多样性考虑，作为大众存在的人们，还为今后的发展中应对更多意想不到的问题提供了必要的选择。

先锋可以走得快一些，但是目的必须是带着大队前进，这样才可以走得又快又好。一个人，或者一个团体，觉得自己天下第一，自己走得快，就可以丢弃、摒弃、鄙视那些”落后分子“，这种想法是错误的。自古以来那些在思想上极度膨胀的野心家、政治家，他们所犯下的基本错误，就是没有正确认识到先进与群体的关系。拿破仑觉得自己比阿尔卑斯山还高，最后他去了圣赫勒拿岛，一个距离陆地最远的地方，不用想着再爬山了。山高你为峰，摔死王八蛋，这就是结局。贝多芬听到拿破仑称帝的消息，撕毁了献给他的交响乐，这就是民意。民意可以操纵，但是操纵民意糊弄得又是谁呢？坏的事情终究还是自己的。

当然，我还知道一件事，据说，很多按照长尾理论去做事的企业，都没发展起来。我想原因也是很清楚的，因为他们没有淘汰落后产能——或者换个更加准确地说法：他们没有将落后的部分置换出来，加强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先锋队，要更加先锋，才能闯出一条路。

排队的长尾巴，我们尽量缩短它，但那并不是可以甩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