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取经(三二)真人版火烧观音院 -- 太乙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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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十葬好像是伪书

                  想起来当年在龙空上看到的一个坑,叫西行杀道

                  “莫让他进转生殿’

                  ‘快挡住他’

                  ‘若被他入得轮回,我佛门此后必不得安生’

                  幽冥地府,奈何桥畔,本应秩序盎然的孟婆坛狼藉难当,孟婆汤打翻一地,四周尽是瑟瑟发抖的幽魂野鬼,以及被打得断肢折腿的西方韦陀。而此间的主人孟婆,偎依在一处山壁,上半身只披着一件袈裟,毫不在乎腿上春光外泄,愣愣地看着九曲桥对岸,被幽冥鬼军围剿的金色身影。

                  ‘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五道转轮王,黑煞白煞。好威风,好煞气。好好好,既然你们都出来,那地府一乱,人间战火四起,就是不知道这番因果由谁来当?是你们?还是贫僧?或者是藏头露尾,死困血海的地藏王……嗯?’

                  金色身影一声低吟,杀气冲天,竟让四周鬼卒齐刷刷后退一大步,即使十殿阎罗,黑白无常,也被刺激得法身不稳!楚江王见状,上前一步道:“金蝉子,你本佛门大德,又是如来座下亲传弟子,你可知你此去,人间此后必将多事。三界纷乱,须知上天有好生之德………..”

                  话没说完,脸上一股大力传来,楚江王疼痛难当,一时之间竟失去意识,堂堂十殿阎王竟然被一拳打飞,幸亏五官王、平等王早有准备,堪堪接住,否则被抛入冥河水,即使以阎罗之能,法体也要被刮下一层皮,减百年修为。

                  ‘咔哒咔哒’

                  金蝉子捏了捏拳头,右手并指成刀朝地上狠狠一划。

                  ‘轰’

                  双方地界之间被划出一条长百尺,阔一丈的壕沟,金蝉子双手合十向在场所有人叨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念在与各位往日总算相识一场,求各位莫阻贫僧去路,往后相见之日,再和各位把酒畅谈。老实说最近几天被诸天神佛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念头有些不通达,手下有些把不住力气,不然,往后十殿阎罗的位子,可能今日就要空几张了”

                  话毕,转身离开,十殿阎罗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心理也是摇摆不定。追,楚江王前车之鉴尚在眼前,若不是手下留情,以金蝉子在三界的赫赫凶名,岂会是区区打脸这么简单。不追,阴曹地府被人擅闯,先不说冤鬼四起霍乱人间的大因果,光是天庭上界怪罪下来,十殿阎罗少不了一顿批示。

                  • 家园 2

                    “我已和楚霸王约好,三更过后阿鼻大地狱、热恼大地狱、大叫唤地狱有猛鬼暴乱。‘十殿阎罗分兵二处,兵力不足被金蝉子脱身’相信这样的借口,天庭众仙和佛门中人也无法怪罪”。远处,金蝉子传音,九殿阎罗为之一震,立马调转方向,朝方才所说的三个地方进发。楚霸王项羽生前霸气冲天,手底下又是些杀人盈野交兵悍将,死后怨气不散不入轮回。只能镇压一时,而且每次暴动都会搞得地府伤筋动骨。让十殿阎罗头疼难当,不过这次暴动的消息却犹如天籁。三界谁人不知‘鬼雄’项羽和‘血佛’金蝉之间交好,谁都相信这次的暴动只是项羽为助金蝉,与他们十殿阎罗何干?阎罗王匆匆作辑,便率领鬼卒大军如退潮之水涌向阿鼻地狱。

                    金蝉缓步走向转生池,冷眼看着身前的人影,正要动手,却被对方抢先开口:“我无意挡你去路,只是想问你一事,如此做法,千年后仙佛难见世人,人间修者难寻。道德教化、万法奥妙无人能明,天灾祸害无仙来救,此事当如何?”

                    金蝉不闻不答,反手一掌印向转生殿门前,在殿柱留下十个大字,双手合十,身上光华流转,一百零八颗舍利子护住周身,直入转生池

                    地藏王看着转生殿上十个大字,双手合十,无奈道:“阿弥陀佛,众生志短,岂会人人如你一般刚烈执着!你这性子哪里做得佛家子弟,当年渡你入我沙门,今日却是......罢罢罢,一切皆是缘法!!!”话毕,地藏王身影渐幻,不一会便消失,昏暗幽静的转生池,只余下一声叹息,还有留在殿柱上的十个金光大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 2
                      家园 3

                      李世民负手慢行,缓步走上法坛,沉声问:“大师此去西方清净圣境,十万又八千里,沿途番国外邦不计其数,沿路匪盗横行、妖魔肆虐。大师一人势单力薄,恐独木难支,此事如何处之?”李世民全身气劲凝聚,背后隐现猛虎幻象,玄装不落人下,运起气劲护体,巨大的金钟气团光华流转,双手合十答道:“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曾有言,吾此行西土可得缘法,遇同行之人!若不得缘法,仅凭这双拳头,也能孤身上路——往、返、长、安!”

                      “好气魄。大师果然胆色过人,朕佩服!”李世民大笑,一拳攻向玄装,狂野霸道的气势竟引得落叶纷飞。配合强大的内力,犹如一头下山猛虎攻向玄装,竟是当年虬髯客的绝招——虎啸皇拳第一式【一啸红尘惊】。

                      “皇上谬赞,愧不敢当!”金钟气劲缩小至周身表皮,玄装不躲不闪,右手铁拳直出,显然是要和玄宗皇帝硬碰硬。

                      ……咚……

                      拳拳相碰,竟发出钢铁相撞的声音,震得地下石板崩裂,甚至把法场上一些功力低的僧人震得气血翻腾。玄宗皇帝虽然一身惊世修为,但贵为天子,不可轻言动武。地府之行与玄装合力杀出地府,两人都知道对方是难得的高手,难得遇见好对手!这次法坛问道,两人都存着互印切磋的心思。

                      “大师武功高强,自然不惧宵小鬼魅,但我大唐子民却非人人有撕虎列豹之能。当如何解之?”一招对决,两人旗鼓相当,李世民音啸虎吼,虎啸皇拳第二式【再啸湖海翻】毫不犹豫轰到玄装身上,金钟气罩被轰出一道道虎斑伤纹。

                      “我大唐物产丰盈。但番邦奇珍异物无数,可多令遣唐使、商贾出西域,行当年班赛、裴矩之举,沿途设驿站,戍军卫民,若有饶民之人,遣大军剿之。”

                      玄装沉腰扎马,凝聚周身的金钟罩气一瞬间爆发,庞大的气劲把李世民震飞,但自己也被一拳打下法坛。青石法台也受不住庞大压力,竟被碎成沙砾,对决造成的后果让文武百官,守戍兵士,还有前来参加大会的僧人口瞪目呆!一时间沙尘漫漫,竟无法人能敢踏前一步!

                      沙尘散去,两人相距十丈,玄装双手用力一震,玄铁护腕碎化崩解,缓步上前。李世民缓步上前,每向前一步,便有一部分头发花白,两人气劲凝而不发,两人越靠近场中心,众人越感受到气势越发沉重。四门幔帐无风自动,在场功力稍弱的人内力竟无法保存,隐隐被牵引向场中央。

                      尚有一丈距离,李世民驻目停步,扶手而立问道“大师广闻博见,又有大毅力大恒心,自然一路坦途,但若日后我大唐子民欲仿效大师西行之举,却不辨地理、不明夷语、不通外事,这——又、该、当、如、何?”

                      “烦求皇上赐通关文牒一付,贫僧自会标记沿路邦国风貌,绘制行路图文,各国习俗一一标明,待贫僧归来之日,自当授徒一一教习,以便日后我大唐中人西进问道!”

                      两人说完,同时运起周身功力,李世民,身上真龙帝气隐现,霎时间龙虎共济,正一纯阳功更添威力,【三啸鬼神辟】一拳轰出。玄装凝聚全身功力,原本一丈范围的金钟罩气劲忽然缩小,一只小小的金钟护住右拳,大金刚拳对拼虎啸皇拳。

                      “轰”

                      拳拳交接的一瞬间,天上白云便被音波震散,论法坛十里内瞬间无云,功力低微之辈全部失去意识,部分保持意识的人也口鼻沁血,两人对轰不但把法坛地基彻底破坏,更打出一道十几米深的大坑,弄得四周砖石纷飞

                      尘埃落定,李世民与玄装拳拳相抵。不一会,玄装双手合十,大唐皇帝收拳叹道:“大师手段,朕已知晓,望西行取经能早日归来,好弘扬大法,教化我大唐众生”

                      “阿弥陀佛,贫僧此生职责所在,当尽力而行。”

                      “让承乾进来吧!”李世民停下手中狼毫,凝神静思。

                      不一会儿,内侍太监引李承乾进殿,长孙皇后早产,太子殿下久病缠身,虽自幼便身弱体虚,一来太子年少早慧,为政之道上也曾提过不少可圈可点的见解,二则念在长孙皇后的情面上,李世民对这个血亲嫡子,依旧保有不少的好感。

                      “儿臣参见父…….咳咳咳”

                      正要施礼,忽然诟症发作,李世民见状,起身一掌印在李承乾胸前,精纯真气源源不断度入体内,导气活血。运气三周天,李承乾气色逐渐红润

                      “谢父皇”

                      “无妨,今日让你前来,一是为了延缓你身上痼疾,二是问你……可知我今日行事的用意”

                      “父皇是指册封玄装为我大唐国师,并与其八拜金兰,赐姓一事”

                      “没错,我要你说出此举背后的深意”

                      “是,请述儿臣逾越。第一,玄装乃本次论法首魁,父皇曾有言:本届论法无释道儒之见、首魁即为我大唐国师,此举一来昭示天子一言九鼎,二来是选出【西行之人】,前往番邦各国,三则可以集聚各派目光,显示我大唐汉纳百川的气度。还有…….”

                      烛光摇曳,让李承乾脸上堵上一层阴色:“与玄装八拜金兰,赐姓国号,看似天大恩宠,其实不过是父皇二桃杀三士之计。一来,玄装出身沙门,今日他风光大胜各教,获得大唐国师之号,背后代表沙门然引起道儒两家不快,见论之争古今皆有,三教久后必有争端。其次,沙门各宗也常有论见之争,虽然不知玄装代表的是哪一宗一法,不过想来沙门本宗之间也会有所争辩。还有,西行路途凶险,玄装虽也属人中龙凤,修为世间少有,沿途魑魅魍魉,妖魔奸宄多不胜数,即使是耗费十年之功也未必能竟全,而父皇又要玄装沿途绘制各国风貌……咳咳咳”

                      顿了顿,李承乾又道:“玄装此去,怕是今世难回。父皇此举,不仅用一个大唐国师的虚职挑起三教争胜之心,又趁机往沙门内部埋下一钉子,同时又将玄装远渡他国,绝了沙门以此子云聚论道,一家独大的后路。虽当下尚未见工,但长久过往,三教势力必然互有损耗……咳咳咳”

                      “这番见论,说明你确实有花心思在这方面。但玄装之事,却并非完全如你所想的那般,当日我临时起意,与他以拳论战,确实存在这方面的思虑。不过,与他一番对辨,倒让我了明他本心……..至少,玄装此人,若说他是那种一心弘扬法的秃驴,一个国师之位足矣,何须朕屈尊与他八拜论交?”

                      “这个……….?”

                      “因为他,朕解开了一个一直想不通的秘密”

                      “父皇的意思…….儿臣不明!”

                      “国祚气运之说,你可了解??”

                      “这………气运之说虚无缥缈,总归无非天时合地利、地利拢人望,上得天时,下辖地利,中统人望,三合一者,龙气加护,方可定鼎神州,历朝,连我大唐亦是如此…….”

                      “没错。当年隋帝寻得祖龙陵寝,里面有一座万世潜龙窟,但中途却让石封妖俑杀个干净…..你四叔便是葬身此地,死前热血浇灌二十六处龙穴。此后我李家嫡亲众人皆有龙气护身。今日大唐能问鼎中原,除将士用命,三军浴血,也归功于我李家众人龙气护体,天星照命”

                      “那….. 父皇提起,莫非与玄装有关?”“正是,那日武辩,他拳中留意,将心中所思告知与我,当日所说的话,不过是掩饰之言,藉此隐下我二人真正的图谋”

                      “这…..父皇,儿臣斗胆,敢为您与玄装所谋者是?”

                      李世民一指方才手书,李承乾随眼望去,只见圣旨上只有七个血色大字——灭佛,夺运,延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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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园 后面还有吗?我在网上也只找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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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园 0-哈哈

                        金恩寺虽然有个‘寺’字,但论规模不过是小庙。只有法名一个主持与几个僧人;一座寺庙既无高僧,也无菩萨金身,于是很自然地门可罗雀,若非大唐的尚佛之风昌盛,总有不时几个外村的恳诚信徒,愿意花费脚程前来供奉香油,恐怕这座除了一尊泥头佛像,再无长物的寒酸小庙,就得关门大吉。

                        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天上风雷之音大响,法名和尚对窗外雷音恍若未决,只是一遍遍诵念《金刚经》。

                        太上老君有曰,诵经千遍,身腾紫云。姑且不说这是后人假助圣贤的托词,还是真有其事,不过至少对法明和尚而已,日颂千经,已是他剃度出家二十年了,在金恩寺中修成的本能,风雨无阻。

                        至于为什么没有身腾紫云,可能是因为他是和尚,求的是立地成佛了却因果,而非道士追求的腾云驾雾白日飞升,所以道德天尊的至理大道,对他这个剃度和尚不起作用吧。

                        磕磕磕磕磕磕…….啪

                        手中木鱼无端开裂,耳边隐隐传来细微的婴儿啼哭,诡异的是,这一声声微弱的婴孩啼哭,居然盖过了轰隆大作的雷音,仿佛是在法名和尚的脑袋中直接传递的一般。

                        事出反常,必有异像,法名渡步出门,循着耳边传来的啼哭前行。片刻,在寺旁河道中,发现了一个盖着绢布,顺流而下的竹篮,婴儿啼哭,就从竹篮中传来。掀开绢布,竹篮中,一名小小婴孩正静静躺在其中,接着月光,法名仔细端详这么婴孩,却被吓得大惊失色。

                        大业年间,反王四起,堂堂天朝成了饿殍满地的人间地狱,法名曾见过择子相食地狱绘图,也曾差点魂归阎罗,加上数十年的禅功修为,按理说应该世间事物,能让他动容的也不太多。但现在却让一道小小的婴儿给弄得心神打乱。

                        “这……这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颤抖的声音,掩盖不住的愤怒,一切源自婴孩身上的异状。

                        婴儿左脸被黥上一篇的梵体经文,每个字细弱蚊蚁,双眼与嘴巴都被缝起,手掌,双足也被利器穿透,肩骨被一根小小的锁链贯穿,怪异的青眼兽头,似龙非龙,利齿正咬在琵琶骨上,鲜血正不断从创体流出,看上去无比凄惨,有感觉的人,光是看到就会觉得疼,更何况这些伤势,出现在一名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身上时。

                        刺足、链身、黥体、针掌、封眼、锁喉、栓耳、焚业,是谓佛门八大苦刑,八刑加身体悟世间苦,可证大解脱。然而此法过于偏颇,对修行者过于残忍,非大毅力,大定力的坚韧之辈不能承受。纵是武功高强的佛门韦陀,也未必能一一承受。

                        修者苦刑,是为体悟佛法精要,求得大自在,大解脱,然而施加在一名婴儿身上,那就不叫佛法修行,而是成了残厉酷刑,也难怪法名和尚心神巨震,脸色大变。

                        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才会对一名婴孩用如此重的酷刑。这实在是一个诡异非常的事情。而更诡异的事情,是这名婴儿在受到如此重的伤,留了如此多血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留下性命,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承载婴孩的竹篮,凝固出一道厚厚的血痂,里面还放着一封染血的信笺,但是婴儿流血不止,法名虽然心下好奇,却还是匆匆解下僧袍,以手搭脉,将精修数十年的精纯真气度入婴儿体内,为其镇伤延命,提起竹篮,往寺庙往返。

                        东面一处山丘,一名白衣女子一边舔掉手上的血迹,一边笑意盈盈地看着法名把婴儿抱进寺庙,不似常人的青色竖瞳,闪过令人心寒的冷光。

                        “金蝉子,这七道焚业枷刑,当作我还你那时候的活命之恩,从此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你也别让身上的九焚业障段了性命,……本宫,可是期待等你如何演这一场不入流好戏啊.......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轰隆

                        忽然间,狂风骤起,乌云蔽月,云层之中,隐隐传来电闪雷鸣。一道闪电猛然将女子身后一颗大树劈成两瓣,轰然坠落,树冠恰恰与女子衣袖错身而过,若是差之厘毫,难保不是个玉殒香消的下场。

                        只是似乎跟十殿阎罗擦肩而过的女子,丝毫没有大难不死的心有余悸,反而凝视着天上云层,嘴边弯出一道讥讽的笑容。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宫衫沾水既透,滂沱夜雨将这白衣女子的身型衬托得越发曼妙,女子恍若未觉,毫不在意玲珑有致的身材被雨水透露在天地间,只是盯着天上云层,略略皱眉,随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青色竖瞳煞气一闪而过,对天冷哼。

                        “谁?鬼鬼祟祟地躲在上面?”

                        一道长达百尺的白影在女子背后显现,气劲形象在雨中若隐若现,似乎是某种双足直立,背生双翼的异兽,然而半透明的质感模糊不清,如堕五里雾中,令人无法看清楚真实面目,但自显形开始,就在不断散发出一股无可披靡的凛然气势,血腥凶戾,雨滴受异像影响,竟然被逼迫在白影三丈范围外,不入分毫。

                        随即,凶兽形象昂首仰天,眼睛位置迸发出两道蓝色寒芒,朝天上乌云的某处张嘴咆哮。

                        “嚎嚎嚎嚎嚎嚎嚎嚎嚎嚎嚎”

                        大音无声,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以女子为中心,三百六十度朝四面八方爆发,滂沱暴雨竟被音波截留,反震回天上云层。乌云被高频龙吼拉扯、撕裂出一道裂缝。与此同时,雷光中,隐约可见一道长长的黑影朝东海方向落荒而逃,黑影逃窜沿途,正撒下片片白色银光……还有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

                        雷云被毁,雨过天晴,皎月照耀在女子身上,但周围仍残留着一层薄薄的朦胧细雨,女子沐浴在这诡异的‘月亮雨’中,看着天上疾驰的黑影喃喃自语。

                        “哎呀,原来是二伯家的老六啊!糟了!刚才下手会不会太重了?怎么说也是母亲的娘家人,论辈分,我也算是他的堂姐,下次见到二伯,会不会被骂呢?惨啦惨啦惨啦。”

                        语气惴惴不安,但女子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悔意,环胸托腮自然自语,随后似乎想通了一样,咯咯咯地轻笑起来。

                        “算了,反正他一百年前就已经不是我对手,哈,这老家伙要是敢发火,正好有理由回东海龙族大闹一顿,反正我在他们眼里也是个杂种而已。大不了就学那只泼猴,把他家里的东西再拆个稀巴烂…….呵呵呵呵”

                        “龙生龙凤生凤,老子有色心没本事,儿子也是不堪一击的废柴,哼,一代不如一代。难怪会被一只泼猴将水晶宫砸成破烂。”

                        “不过东海龙族虽然没几条好龙,但当初那只泼猴大闹东海,如果不是大伯拼死护着母亲的水阁,水晶宫也不会被砸成废墟。如此一来,这点情分,我还是要念的。现在鹰愁涧那里的洞府已经布置差不多了,不过当初母亲留下的东西里面,父亲的逆鳞还在大伯的手上,现在也是时候回去取回来了。”

                        女子看了一眼山下的金恩寺,露出一个妖艳妩媚的笑容,恋恋不舍地看着沾血的削葱玉指道:“不愧是第十世,才一点点,身子就热起来了。”

                        白衣女子舔掉手上最后一丝颖红血迹,强忍着身上因血而渐渐沸腾的龙力,朝着方才黑影逃遁的东方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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