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老实讲,国内清算学术造假更象文革 -- nua

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3772-648640.html

承认错误更需要底气

最近很少写博文，尤其是长博文。今天是元旦，我谨代表我自己以及小小（还没有征求

她的意见呢）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不过我还是要吐槽一下。刚看到编辑部也专

门发帖祝福大家，但看到“科学网祝广大网友元旦快乐！”之后我还是被刺了一下，如

鲠在喉，不吐不快。科学网是科学网博主的科学网，在科学网博主面前，编辑部何德何

能代表科学网啊？当然，这又确实是中国现实的某种折射。

下面转入正题，今天我要讲的题目是“承认错误更需要底气”。承认错误需要勇气几乎

是一句口头禅。但是我们要知道，勇气其实来自于底气。下面讲两个例子（学习一下反

面教材的风格）。一个是高中学习期间的一个观察，一个是化学界的一件公案。

1、高中两位老师截然不同的做法

我高中的时候有两位老师，一位是化学老师，脑子似乎不太灵光，所以平时难免有些错

误出现，但是他的习惯处理就是哧溜一下过去，从来不见他大方承认错误。另外一个是

数学老师，脑子很得转，但偶尔也有卡壳的时候，这个时候他会大方承认自己的错误或

不行，然后在下一节课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显然，决定两位老师行事的根本原因还

是两个人的水平，有水平的自然不怕承认错误，承认错误只会彰显他的高大；但对于没

有水平的人来说，承认错误会彻底毁了ta的形象，如果不说饭碗不保的话。

2、化学界两位名人截然不同的做法

下面要讲的是化学界的一件关于碳纳米管储氢的公案。此事我早有所闻，天津大学的李

永丹教授和周理教授对此已有详细的披露。

李永丹：[Nature] 的假设、[Science] 的玩笑、骗子的机会、科学的无奈

周理：研究方向的误导和追风误国殃民

此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简单是从科学上来说简单，因为违反基本的科学原

理。说复杂是因为这个东西涉及到学术评价、科学探索等问题，当然更重要的是，涉及

到现实的经济利益等问题。应该说这是一个值得科学史家深入剖析的经典案例。我这里

仅仅对两位当事人事后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兴趣。

最早1999年发表在science的是新加坡国立大学的陈萍，然后是中科院沈阳金属所的成

会明也在同一年的science上发表文章。随后成会明成了973首席科学家、杰青以及院士

候选人。而陈萍似乎什么也没有得到，2008年整个课题组转移到中科院大连化物所。虽

然所里很重视，但似乎到现在还不是杰青，虽然她此后的工作很不错。

陈萍的简历：http://sourcedb.dicp.cas.cn/zw/zjrck/200908/t20090820_2428091.html

成会明的简历：http://sourcedb.cas.cn/sourcedb_imr_cas/zw/rck/yjy/200906/t20090606_498861.html?randid=0.05206428176512168

陈萍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不仅在nature上发文道歉说明错误的原因，也在平时的学

术报告中一再谈及这个问题。同时在代表论著里不再提及该文章。

Chen P et al. Interaction of hydrogen with metal nitrides and imides，Nature

,420, 302-304 2002

摘要里面的一段话：In this context, the possibility of storing hydrogen in

advanced carbon materials has generated considerable interest. But

confirmation and a mechanistic understanding of the hydrogen-storage

capabilities of these materials still require much work. Our previously

published work on hydrogen uptake by alkali-doped carbon nanotubes cannot be

reproduced by others. It was realized by us and also demonstrated by

Pinkerton et al. that most of the weight gain was due to moisture, which the

alkali oxide picked up from the atmosphere.

曾经听过一次Chen P的报告，她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为那篇Science道歉，大意是说当

时她把吸附的知识没有完全弄清楚，当时做出数据后很兴奋，就急匆匆地投文章里，后

面的记不清了。听实验室师兄说Chen P每次回母校厦大讲座开头部分也都是为那篇

Science道歉。

而成会明似乎没有为此道歉过，到现在还把它当成是自己工作的亮点而不是污点。而且

似乎他此后所有的荣誉和利益也根基于此。

成会明已委婉承认CNTs储氢失败！

Chang Liu, Yong Chen, Cheng-Zhang Wu, Shi-Tao Xu, Hui-Ming Cheng, Hydrogen

storage in carbon nanotubes revisited, Carbon，2010, 48(2), 452-455

这个人水平确实高，承认错误的方式特别高明。既承认错误，又同时搞了篇综述论文

博主（李永丹）回复：但是至今仍然没有说明当时的数据为什么错了。1999年此专题第

一篇Science论文，Yang教授的分析很有见地，也可能是对的。但作者没有出来证实。

实验的条件造成的错误，只有作者最清楚。作者应该出来承认和澄清事实，科学界没有

人愿意揪住人家错误不放，只不过希望搞清楚问题的原因。（本博主按，此处不确，陈

萍已经在2002年的nature一文中公开承认错误了）1999年第二篇论文，是一个错误，在

美国工作的师弟在谈论时曾经详细分析导致错误的原因。至今作者不提起这一原因，是

花了10年还没有学会吸附的理论和高压系统操作，还是有别的原因。这是一个谜。若不

能得到解答，只好邀请在美国工作的师弟给出理论说明了，当然，若给出，也只是猜测

，因为实验不是亲自做的，是不是还有别的未定因素不知道。所以，实验的错误只有作

者能够纠正。

在我看来，陈萍之所以快速公开道歉，除了她没有据此获得巨大利益、当时身处国外，

还跟她此后很快就做出了其他重要成果有关，有兴趣的可以看看她的简历。而成会明就

不一样了，似乎此后他没有特别像样的文章，虽然他最近有一篇石墨烯的nature

material出来。也就是说成根本就没有底气承认错误，否则的话，他能不能在科学界立

足都是一个问题，更不用说现在获得的巨大荣誉了。

不过似乎中国科学界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成会明的常务副所长被免了，而且院

士也没有增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