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报纸里的文革1966 -- 天天向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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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附:《三个重要的文献》

        1958年7月22日,毛泽东会见苏联驻华大使尤金时,坦率地交流了双方看法,也谈到了多年来对苏联和斯大林的不满。

        同苏联驻华大使尤金的谈话

        昨天你们走了以后,我一直睡不着,也没有吃饭。今天请你们来谈谈,当个医生,下午就可以吃饭、睡觉了。你们很幸运,能够吃饭、睡觉。

        我们言归正传,吹一吹昨天交谈的问题。就在这个房间里吹!我们之间没有紧张局势。我们是十个指头中,九个指头相同,一个指头不同。这个问题,我讲了两三次了你忘了没有?

        昨天的问题我又想了一下,可能我有误会,也可能我是正确的,经过辩论可以解决。看来,关于海军提出的核潜艇的请求可以撤销。这个问题我脑子里没有印象,问了他们才知道,海军司令部里有那么些热心人,就是苏联顾问,他们说苏联已经有了核潜艇,只要打个电报去,就可以给。

        海军核潜艇是一门尖端科学,有秘密,中国人是毛手毛脚的,给了我们,可能发生问题。苏联同志胜利了四十年,有经验。我们胜利才八年,没有经验,你们才提合营问题。所有制问题老早就提过,列宁就提过租让制,但那是对资本家的。

        中国还有资本家,但国家是由共产党领导的。你们就是不相信中国人,只相信俄国人。俄国人是上等人,中国人是下等人,毛手毛脚的,所以才产生了合营的问题。要合营,一切都合营,陆海空军、工业、农业、文化、教育都合营,可不可以?或者把一万多公里长的海岸线都交给你们,我们只搞游击队。你们只搞了一点原子能,就要控制,就要租借权。此外,还有什么理由?

        你们控制过旅顺、大连,后来走了。为什么控制?因为当时是国民党的中国。后来你们自动走了,因为是共产党领导的中国了。

        在斯大林的压力下,搞了东北和新疆两处势力范围、四个合营企业。后来,赫鲁晓夫同志提议取消了,我们感谢他。

        你们一直不相信中国人,斯大林很不相信。中国人被看作是第二个铁托,是个落后的民族。你们说欧洲人看不起俄国人,我看俄国人有的看不起中国人。

        斯大林在最紧要的关头,不让我们革命,反对我们革命。在这一点上,他犯了很大的错误,与季诺维也夫是一样的。

        另外,我们对米高扬不满意。他摆老资格,把我们看做儿子。他摆架子,可神气了。一九四九年他第一次来西柏坡的时候,架子就很大,后来又来了几次,都是这样。每次来都劝我去莫斯科,我说去干什么?他说,总会有事情做的。后来,还是赫鲁晓夫同志出了题目,去开会,搞个文件。去庆祝十月革命四十周年,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当时我说过,什么兄弟党,只不过是口头上说说,实际上是父子党,是猫鼠党。这一点,我在小范围内同赫鲁晓夫等同志谈过。他们承认。这种父子关系,不是欧洲式的,是亚洲式的。当时在场的有布尔加宁、米高扬、库西宁、苏斯洛夫等人,还有你(指尤金)吗?中国方面,有我和邓小平。

        我对米高扬在我们八大上的祝词不满意,那天我故意未出席,表示抗议。很多代表都不满意,你们不知道。他摆出父亲的样子,讲中国是俄国的儿子。

        中国有它自己的革命传统,但中国革命没有十月革命也不能胜利,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也不能胜利。

        苏联的经验要学。普遍真理要遵守,这就是《莫斯科宣言》里所写的那九条。要学习所有的经验,正确的经验要学,错误的经验也要学。错误的经验是:斯大林的形而上学、教条主义。他不完全是形而上学,有一部分辩证法,但大部分是形而上学。你们叫做个人崇拜,是一个东西。斯大林很爱摆架子。

        我们支持苏联,但错误的东西不支持。关于和平过渡问题,我们没有公开谈,报上没有讲。我们很谨慎,也未公开批评你们,采取了内部交谈的办法。我去莫斯科以前,和你谈过。在莫斯科期间,由邓小平同志谈了五条。今后,我们也不准备公开谈,因为这对赫鲁晓夫同志不利,应该巩固他的领导。我们不谈,并不是因为我们这些意见不是真理。

        在国家关系上,我们两国是团结一致的。这连我们的敌人都承认,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只要是不利于苏联的,我们都反对。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对苏联的进攻,在大的问题上我们都反对。苏联也是这样做的。

        苏联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中国人的呢?从打朝鲜战争开始的。从那个时候起,两国开始合拢了,才有一百五十六项。斯大林在世时是一百四十一项,后来赫鲁晓夫同志添了好多项。

        我们对你们是没有秘密的。我们的军事、政治、经济、文化,你们都知道,你们有一千多个专家在我们这儿工作。我们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是列宁的后代。

        但在我们的关系中,也有过问题,主要与斯大林有关。有三件事:第一,两次王明路线。王明是斯大林的后代。第二,不要我们革命,反对我们革命。第三国际已经解散了,还下命令,说你们不与蒋介石讲和、打内战的话,中国民族有灭亡的危险。然而我们并没有灭亡。第三,我第一次去莫斯科时,斯大林、莫洛托夫、贝利亚就向我进攻。

        为什么当时我请斯大林派一个学者来看我的文章?是不是我那样没有信心,连文章都要请你们来看?没有事情干吗?不是的,是请你们来中国看看,中国是真的马克思主义,还是半真半假的马克思主义。

        你回去以后说了我们的好话。你对斯大林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中国人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但斯大林还是怀疑。只是到朝鲜战争时才改变了他的看法,也改变了东欧和其他各国兄弟党对我们的怀疑。

        这种怀疑是必然的:“第一,你们反王明;第二,不要你们革命,你们非革命不可;第三,到莫斯科要斯大林订条约,要收回中长路,那么神气。”在莫斯科,科瓦廖夫招待我,费德林当翻译。我发了脾气,拍了桌子。我说,我在这儿有三个任务:一、吃饭;二、睡觉;三、拉屎。

        军事学院有个苏联顾问,在讲战例的时候,只准讲苏联的,不准讲中国的,不准讲朝鲜战争的,只准讲苏军的十大打击。让我们自己讲讲嘛!他连我们自己讲都不让。我们打了二十二年仗嘛!在朝鲜还打了三年嘛!请军委把这个材料搜集一下,交给尤金同志,如果他要的话。

        有些事情我们没说,怕影响中苏关系,尤其是在波、匈事件的时候。当时波兰要赶走你们的专家,刘少奇同志在莫斯科建议你们撤走一部分,你们接受了,波兰人就高兴了,说他们有自由了。那时我们不能提专家问题,怕你们怀疑我们利用这个机会赶走专家。我们不赶,即使有十个波兰赶,我们也不赶。我们需要苏联的帮助。

        我劝过波兰人,要学习苏联,劝他们在反教条主义以后,提出学习苏联的口号。学习苏联,对谁有利?对苏联有利,还是对波兰有利?这首先对波兰有利。

        我们要学习苏联,但首先要考虑到我们自己的经验,以我们自己的经验为主。

        有些苏联顾问,任职可以定个期限。如在我国军事、公安两个部门的首席顾问,一直没有个期限,换来换去,也不通知我们,也不征求我们的意见。好比说派大使吧,你尤金走了,派另外的人来,如果不和我们商量,能行吗?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你们派到我们公安部门的顾问,坐在那里,如果中国人不告诉他情况,他能知道个什么?

        我劝你们去各省跑跑,与人民接触,多了解情况。我同你谈了多次,如果不是一万次,也有一千次了。

        苏联专家中大部分人基本上是好的,个别人有些缺点。我们过去也有缺点,没有主动多向苏联同志介绍情况。现在要克服这些缺点,采取积极的态度。这次就向他们介绍中国的总路线,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多次。

        这些话,都是由于搞核潜艇“合作社”引起的。现在我们决定不搞核潜艇了,撤回我们的请求。要不然就把全部海岸线交给你们,把过去的旅顺、大连加以扩大。但是不要混在一起搞,你们搞你们的,我们搞我们的。我们总要有自己的舰队。两把手不好办。

        打起仗来情况就不同了,你们的军队可以到我们这儿来,我们的军队也可以到你们那儿去。如果在我们这儿打,你们的军队也应该听我们的指挥。如果在你们那儿打,我们的军队比你们少的话,也应该听你们的指挥。

        我这些话很不好听,你们可以说我是民族主义,又出现了第二个铁托。如果你们这样说,我就可以说,你们把俄国的民族主义扩大到了中国的海岸。

        取消四个合营公司、撤销旅顺基地的是赫鲁晓夫同志。斯大林在世时,要在我们这儿搞罐头工厂。我回答他说,你们给我们设备,帮助我们建设,全部产品都给你们。赫鲁晓夫同志夸奖了我,说我回答得好。但为什么现在又搞海军“合作社”?你们建议搞海军“合作社”,怎么向全世界讲话?怎么向中国人民讲话?你们可以训练中国人,同帝国主义斗争,你们作顾问。否则,旅顺,不仅旅顺,可以租给你们九十九年。搞“合作社”有一个所有权问题,你们提出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你们昨天把我气得一宿没有睡觉。他们(指在座的其他中国领导人)没有气,我一个人有气。如果犯错误,是我一个人。

        (周恩来:这是我们政治局的一致意见。)

        这次没谈通,可以再谈,可以每天向你谈一次。不行,我可以去莫斯科同赫鲁晓夫同志谈,或者请赫鲁晓夫同志来北京,把一切问题都谈清楚。

        (彭德怀:今年苏联国防部长马利诺夫斯基同志给我打来一个电报,要求在中国海岸建设一个长波雷达观测站,用来在太平洋指挥潜艇舰队,需要的费用一亿一千万卢布,苏联负担七千万,中国负担四千万。)

        这个问题和搞海军“合作社”一样,无法向人民讲,向国外讲,政治上不利。

        (彭:彼得罗舍夫斯基,在作风上也很粗暴。他对我们的建军原则,对我们在个别地方不采用苏军条例,很不满。在一次军委扩大会议上,福建军区的叶飞[21]同志说,福建到处是山,苏军的练兵条例不完全适用,因为苏军条例主要是按平原的条件制定的。彼得罗舍夫斯基听了很不满意当时就说:“你污辱了伟大斯大林所创造的伟大的军事科学。”他这样一说,会场的气氛很紧张。)

        上面这些事,有的过去讲了,有的没有讲。你们这样大力地帮助我们,而我们又讲你们的坏话,可能使你们难过。我们的关系,就好像教授与学生的关系。教授可能有缺点,学生是不是要提意见?要提,这不是要把教授赶走,教授还是好教授。

        你们就帮助我们建造核潜艇嘛!你们可以作顾问。为什么要提出所有权各半的问题?这是一个政治问题。我们打算搞二三百艘这种潜艇。

        要讲政治条件,连半个指头都不行。你可以告诉赫鲁晓夫同志,如果讲条件,我们双方都不必谈。如果他同意,他就来,不同意,就不要来,没有什么好谈的,有半个小指头的条件也不成。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可以一万年不要援助。但其他方面的合作还可以进行,决不会闹翻。我们还是始终一致地支持苏联。我们可以在房子里吵架。

        我在莫斯科时同赫鲁晓夫同志谈过,你们不一定满足我们的一切要求。你们不给援助,可以迫使我们自己努力。满足一切要求,反而对我们不利。

        政治上的合作很重要。在政治上,我们拆你们的台,你们不好办;你们拆我们的台,我们也不好办。

        战时,我们的一切军港、一切机场,你们都可以使用,一切地方你们都可以来。你们的地方,你们的海参崴,我们也可以去。战争结束了,就回来。关于这点,可以先订一个战时协定,不要等到战争开始时才订,要提前订。在协定里也要规定,我们也可以到你们那里去,即使我们不去,也要这样订,因为这是个平等问题。平时,这样做不行。平时你们帮助我们建立基地,建设军队。

        搞海军“合作社”,就是在斯大林活着的时候,我们也不干。我在莫斯科也和他吵过嘛!

        赫鲁晓夫同志取消了“合作社”,建立了信任。这次提所有权问题,使我想起斯大林的东西又来了。可能是我误会了,但话要讲清楚。

        你昨天说,你们的条件不好,核潜艇不能充分发挥力量,没有前途,中国的条件好,海岸线长,等等。你们从海参崴经库页岛、千岛群岛出大洋,条件很好嘛!

        你们讲的话,使我感到不愉快。请你照样告诉给赫鲁晓夫同志,我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讲,不要代我粉饰,好让他听了舒服。他批评了斯大林,现在又在搞斯大林的东西。

        分歧还是有的。我们的,有的你们不同意;你们的,有的我们不同意。比如,我们的“人民内部矛盾”、“百花齐放”,你们就那么满意呀!

        斯大林支持王明路线,使我们的革命力量损失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当革命处在关键的时候,他不让我们革命,反对我们革命。革命胜利后,他又不信任我们。他大吹自己,说什么中国的胜利是在他的理论指导下取得的。一定要彻底打破对他的迷信。斯大林对中国所做的这些事,我在死以前,一定写篇文章,准备一万年以后发表。

        (尤金:对于中共的各项政策,我们苏共中央的态度是:中国问题怎样解决,是中国同志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最了解情况。同时,我们认为,议论像中共这样伟大的党的政策是否正确,是轻率的、傲慢的。)

        只能说是基本上正确。我自己也犯过错误,由于我的过错,在战争中也打过败仗,比如长沙、土城等四次战役。如果说我基本上是正确的,我就很高兴了。只能说我基本上正确是接近实际的。

        建立潜艇舰队的问题,这是个方针问题:是我们搞你们帮助,还是搞“合作社”,这一定要在中国决定。赫鲁晓夫同志也可以来,因为我已经去过他那里了。

        对于什么都不能迷信。比如,你们一位专家,根据一个院士的一本书,就说我们山西的煤不能炼焦。这样一来就完了,我们没有炼焦煤了,因为山西的煤最多嘛!

        在长江大桥工作过的苏联专家西宁同志,是一个好同志。他的建桥方法,在你们国内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大型的不让他搞,让他搞个中型的嘛!中型的也不让他搞,让他搞个小型的嘛!小型的也不让搞。但是,他到我们这儿来一说,蛮有道理。反正我们什么也不懂,就请他搞吧!结果一试验就成功了,成了世界上第一流的科学工作。

        我没有见过西宁同志。我和建设长江大桥的很多领导同志谈过话,他们一致反映:西宁是个好同志,一切工作他都亲自参加,工作方法很好,凡事都和中国同志一起做。大桥修好了,中国同志学会了很多东西。你们当中谁认识他,请代我向他问候。

        不要在专家中,在两党和两国的关系中造成一种紧张气氛,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的合作是全面的,是很好的。你要向使馆的工作人员和专家们讲清楚,不要说毛泽东同志提了意见,可不得了了。

        有些问题早就想讲,但过去情况不好,发生了波、匈事件,你们政治上有困难,不宜于讲。比如专家问题,那时我们不好讲。

        斯大林后来也很好了,中苏订了条约,帮助了朝鲜战争,搞了一百四十一项。当然,这不都是他个人的功绩,是整个苏共中央的功绩。因此,我们不强调斯大林的错误。

        1963年8月8日,毛泽东发表了《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美帝国主义种族歧视的正义斗争的声明》。

        现在在古巴避难的一位美国黑人领袖、美国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北卡罗来纳州门罗分会前任主席罗伯特威廉先生,今年曾经两次要求我发表声明,支援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的斗争。我愿意借这个机会,代表中国人民,对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争取自由和平等权利的斗争,表示坚决的支持。

        美国黑人共一千九百余万人,约占美国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一。他们在社会中处于被奴役、被压迫和被歧视的地位。绝大部分黑人被剥夺了选举权。

        他们一般只能从事最笨重和最受轻视的劳动。他们的平均工资只及白人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他们的失业率最高。他们在许多州不能同白人同校读书,同桌吃饭,同乘公共汽车或者火车旅行。美国各级政府、三K党和其他种族主义者经常任意逮捕、拷打和残杀黑人。在美国南部的十一个州,集居着美国黑人的百分之五十左右。在那里,美国黑人所受到的歧视和迫害,是特别骇人听闻的。

        美国黑人正在觉醒,他们的反抗日益强烈。近几年来,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争取自由和平等权利的群众性斗争,有日益发展的趋势。

        一九五七年,阿肯色州小石城的黑人,为了反对当地公立学校不准黑人入学,展开了剧烈的斗争。当局使用了武装力量来对付他们,造成了震动世界的小石城事件。

        一九六○年,二十多个州的黑人举行了静坐示威,抗议当地餐馆、商店和其他公共场所实行种族隔离。

        一九六一年,黑人为了反对在乘车方面实行种族隔离,举行了“自由乘客运动”,这个运动迅速地遍及好几个州。

        一九六二年,密西西比州的黑人为争取进入大学的平等权利而进行的斗争,遭到当局镇压,造成流血惨案。

        今年,美国黑人的斗争是四月初从亚拉巴马州伯明翰市开始的。赤手空拳、手无寸铁的黑人群众,只是由于举行集会和游行,反对种族歧视,竟然遭到大规模的逮捕和最野蛮的镇压。六月十二日,密西西比州的黑人领袖梅加埃弗斯甚至惨遭杀害。被激怒了的黑人群众,不畏强暴,更加英勇地进行斗争,并且迅速地得到美国各地广大黑人和各阶层人民的支持。目前,一个全国性的声势浩大、波澜壮阔的斗争,正在美国的几乎每一个州和每一个城市展开,而且还在继续高涨。美国黑人团体已经决定在八月二十八日举行二十五万人的向华盛顿的“自由进军”。

        美国黑人斗争的迅速发展是美国国内阶级斗争和民族斗争日益尖锐化的表现,引起了美国统治集团日益严重的不安。肯尼迪政府采取了阴险的两面手法。它一方面继续纵容和参与对黑人的歧视和迫害,甚至派遣军队进行镇压;另一方面,又装出一副主张“维护人权”、“保障黑人公民权利”的面孔,呼吁黑人“忍耐”,在国会里提出一套所谓“民权计划”,企图麻痹黑人的斗志,欺骗国内群众。但是,肯尼迪政府的这种手法,已经被越来越多的黑人所识破。美国帝国主义对黑人的法西斯暴行,揭穿了美国的所谓民主和自由的本质,暴露了美国政府在国内的反动政策和在国外的侵略政策之间的内在联系。

        我呼吁,全世界白色、黑色、黄色、棕色等各色人种中的工人、农民、革命的知识分子、开明的资产阶级分子和其他开明人士联合起来,反对美国帝国主义的种族歧视,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种族歧视的斗争。民族斗争,说到底,是一个阶级斗争问题。在美国压迫黑人的,只是白色人种中的反动统治集团。他们绝不能代表白色人种中占绝大多数的工人、农民、革命的知识分子和其他开明人士。目前,压迫、侵略和威胁全世界绝大多数民族和人民的,是以美国为首的一小撮帝国主义者和支持他们的各国反动派。他们是少数,我们是多数。全世界三十亿人口中,他们最多也不到百分之十。我深信,在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的支持下,美国黑人的正义斗争是一定要胜利的。万恶的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是随着奴役和贩卖黑人而兴盛起来的,它也必将随着黑色人种的彻底解放而告终。

        1968年4月16日,毛泽东再次发表了《支持美国黑人抗暴斗争的声明》。[QUOTE]最近,美国黑人牧师马丁路德金突然被美帝国主义者暗杀。马丁路德金是一个非暴力主义者,但美帝国主义者并没有因此对他宽容,而是使用反革命的暴力,对他进行血腥的镇压。这一件事,深刻地教训了美国的广大黑人群众,激起了他们抗暴斗争的新风暴,席卷了美国一百几十个城市,是美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它显示了在两千多万美国黑人中,蕴藏着极其强大的革命力量。

        这场黑人的斗争风暴发生在美国国内,是美帝国主义当前整个政治危机和经济危机的一个突出表现。它给陷于内外交困的美帝国主义以沉重的打击。美国黑人的斗争,不仅是被剥削、被压迫的黑人争取自由解放的斗争,而且是整个被剥削、被压迫的美国人民反对垄断资产阶级残暴统治的新号角。它对于全世界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对于越南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是一个巨大的支援和鼓舞。我代表中国人民,对美国黑人的正义斗争,表示坚决的支持。美国的种族歧视,是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的产物。美国广大黑人同美国统治集团之间的矛盾,是阶级矛盾。只有推翻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摧毁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美国黑人才能够取得彻底解放。美国广大黑人同美国白人中的广大劳动人民,有着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斗争目标。因此,美国黑人的斗争正在获得越来越多的美国白色人种中的劳动人民和进步人士的同情和支持。美国黑人斗争必将同美国工人运动相结合,最终结束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罪恶统治。

        我在一九六三年《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美帝国主义种族歧视的正义斗争的声明》中说过:“万恶的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是随着奴役和贩卖黑人而兴盛起来的,它也必将随着黑色人种的彻底解放而告终。”我现在仍然坚持这个观点。当前,世界革命进入了一个伟大的新时代。美国黑人争取解放的斗争,是全世界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总斗争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当代世界革命的一个组成部分。我呼吁:世界各国的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一

        通宝推:呆头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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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刚发现这个附件有问题

          毛泽东支持黑人运动的第二篇没发全,字数超了,干脆发这儿吧

          最近,美国黑人牧师马丁路德金突然被美帝国主义者暗杀。马丁路德金是一个非暴力主义者,但美帝国主义者并没有因此对他宽容,而是使用反革命的暴力,对他进行血腥的镇压。这一件事,深刻地教训了美国的广大黑人群众,激起了他们抗暴斗争的新风暴,席卷了美国一百几十个城市,是美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它显示了在两千多万美国黑人中,蕴藏着极其强大的革命力量。

          这场黑人的斗争风暴发生在美国国内,是美帝国主义当前整个政治危机和经济危机的一个突出表现。它给陷于内外交困的美帝国主义以沉重的打击。美国黑人的斗争,不仅是被剥削、被压迫的黑人争取自由解放的斗争,而且是整个被剥削、被压迫的美国人民反对垄断资产阶级残暴统治的新号角。它对于全世界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对于越南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斗争,是一个巨大的支援和鼓舞。我代表中国人民,对美国黑人的正义斗争,表示坚决的支持。美国的种族歧视,是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的产物。美国广大黑人同美国统治集团之间的矛盾,是阶级矛盾。只有推翻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摧毁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美国黑人才能够取得彻底解放。美国广大黑人同美国白人中的广大劳动人民,有着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斗争目标。因此,美国黑人的斗争正在获得越来越多的美国白色人种中的劳动人民和进步人士的同情和支持。美国黑人斗争必将同美国工人运动相结合,最终结束美国垄断资产阶级的罪恶统治。

          我在一九六三年《支持美国黑人反对美帝国主义种族歧视的正义斗争的声明》中说过:“万恶的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制度是随着奴役和贩卖黑人而兴盛起来的,它也必将随着黑色人种的彻底解放而告终。”我现在仍然坚持这个观点。当前,世界革命进入了一个伟大的新时代。美国黑人争取解放的斗争,是全世界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的总斗争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当代世界革命的一个组成部分。我呼吁:世界各国的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和一切愿意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人们,行动起来,给予美国黑人的斗争以强大的声援!全世界人民更紧密地团结起来,向着我们的共同敌人美帝国主义及其帮凶们发动持久的猛烈的进攻! 可以肯定,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和一切剥削制度的彻底崩溃,世界上一切被压迫人民、被压迫民族的彻底翻身,已经为期不远了

    • 家园 姚文元批判《海瑞罢官》,当然肯定是有那个时代的政治背景的

      姚文元批判《海瑞罢官》,当然肯定是有那个时代的政治背景的。否则的话,如果单单是从《海瑞罢官》这部剧的本身来说,不考虑当时政治上的上下文关系,感觉确实是有一点“上纲上线”。至少让人觉得仅仅因为《海瑞罢官》里面描写的几个海瑞的故事就引来这样的批判,似乎有“火力过猛”的嫌疑。所以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有其他背景在里面而不单单是《海瑞罢官》本身的问题,才会让吴晗引来这么大的火力。

      只是这部剧的背景却又不好讲。《海瑞罢官》那个时期我没有亲身感受过,当然也不确定吴晗被大力批判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不过考虑到那一时期,从常理上来讲,不外乎有几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平时的政治理念就根本不同。如果吴晗平时就是不鼓励造反的“告别革命”式想法,那么《海瑞罢官》在外人那里虽然看不出太多东西,但圈内人自然心知肚明吴晗到底要说什么。有了这个背景,那么《海瑞罢官》一出面当然就可能要受到猛烈的抨击。外人觉得“上纲上线”,实际上却是“一针见血”。这就好比今天有人引经据典对大家讲光绪皇帝不成器,不如老佛爷的“改良”,就算说的头头是道,那也免不了要被强烈炮轰的。

      另一种可能就是平时的政治立场不同,用通俗的话讲就是替人办事。当时吴晗可是北京市副市长,可不是纯粹的读书人可比的,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彭真甚至刘少奇的立场。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人讲《海瑞罢官》是在影射“彭德怀”,看起来也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说不准吴晗《海瑞罢官》表达的还真的就是这个意思。而反过来,你《海瑞罢官》含沙射影,我《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当然也有理由上纲上线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个人恩怨的问题。比如说如果吴晗以前就飞扬跋扈,在圈子里得罪了太多人,那么姚文元的文章一出,其他人同仇敌忾,以后的批判当然就越演越烈。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不过,个人恩怨造成的冲击还是有一定局限的,最多影响几个人就了不得了。而《海瑞罢官》的后继影响这么大,范围这么广,因为个人恩怨似乎有些牵强。

      说到吴晗这个人,余英时在美国接待费孝通钱钟书等人的时候的一段回忆倒是很有意思:

      那天晚上吃自助餐,因为人多,分成了好几处,我们这一桌上有默存先生和费孝通先生几位,大陆来的贵宾们谈兴很浓,但大家都特别爱听默存先生的“重咳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就我记忆所及,客人们的话题很自然地集中在他们几十年来亲身经历的沧桑,特别是知识分子之间彼此怎样“无情、无义、无耻的倾轧和陷害” (见《林纾的翻译》)。
      默存先生也说了不少动人的故事,而且都是名闻海内外的头面人物。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关于吴晗的事。大概是我问起历史学家吴晗一家的悲惨遭遇,有人说了一些前因后果,但默存先生忽然看着费孝通先生说,“你记得吗?吴晗在一九五七年‘反右’时期整起别人来不也一样地无情得很吗?”(大意如此)回话的神情和口气明明表示出费先生正是当年受害者之一。费先生则以一丝苦笑默认了他的话。刹那间,大家都不开口了,没有人愿意再继续追问下去。

      《海瑞罢官》的整件事到底前因后果是什么,后来人确实很难讲清楚,怕是要亲身经历过这件事的前后上下文才能说个明白。只是当时的那些人虽然心里明白,然而到了今天,要么已经作古,要么在讲这件事的时候因为各种原因不愿意触及实质含糊其辞,要么虽然讲明了前因后果,但夹杂在众说纷纭的各种说法当中,外人又不知道该取信于哪一方,于是从后来人的眼中,《海瑞罢官》就总有些扑朔迷离。

      不过,余英时的一段回忆倒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从古至今,中国的知识分子难免是有依附性的,而这种依附性其实说的是对政权的依附性。知识分子在文革中的冲击,原因说到底怕是还在这个依附性上面。如果知识分子没了这个依附性,那么其经历是否又有不同呢?

      通宝推:呆头呆脑,重耳,
      • 家园 10多年前喜读《读书》,里面充斥着文人互相缅怀和吹捧的

        10多年前喜读《读书》,里面充斥着文人互相缅怀和吹捧的文字。那一个个高大伟岸的文人墨客形象的树立,与《读者》、南都、《知音》等形成鲜明的呼应。不是师兄弟互相吹捧,就是师徒吹捧,同门吹捧,同僚吹捧,同道吹捧,同类吹捧,带着洋奴哲学的吹捧一个叫“外国”的存在。知识和才华在这里,被大量的浪费和作践。那时,我认为,这样的人于国于民来讲真是菁英,到那境界想必也是极雅致极超脱的。

        可是,随着人生阅历的增长,我渐渐的不这么认为了。周边的人不止一次提到,某某单位知识分子云集,人之间的关系极其复杂,小肚鸡肠倒也罢了,记仇有记一辈子的云云。某某厂都是工人,性情粗野直接了点,但都率真洒脱,没有记仇记账的。刚开始,我也觉得这是一面之词。时间长了,发觉的确如此。

        记得钱老去世的时候,有一个话题比较热门,就是共和国没有培养出真正的大师。当时我对这个问题也比较关注,认为这是教育体制和社会的失败。

        但于今看来,非但不是失败,反而是个进步。道理很简单,一个要推行工业化的民族和国家,搞印度那种精英教育是使不得的,全国之教育资源全部用于培养世家和官富家庭出来的子女,即便60多年造就100个大师,诺贝尔奖普利策奖布克奖普利兹克奖奥斯卡奖格莱美奖……等一个不落的,隔三差五拿上那么十七八个的(理想条件下,不考虑西方排挤和无视的因素),于我们的工业化又能裨益多少?

        这些大师能袖手而出,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是能能力非凡、超脱尘世、长生不老,还是能预知未来天人感应……?

        很显然,大家的判断将会和我一致。工业化依靠的就是工人,扎实肯干能钻能学的工人,一个庞大的充满朝气和主观能动性的工人队伍,一支踏实肯干认真细致富有创造力的技术人员队伍,而不是几个几十个几百个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的精英。

        等工业化了,国强民富民治民享了,大师不呼自出,用不着乃们举全国之力费尽心思为小集团培养JY传人。

        上文这野史一般的故事,为假自不必言,为真也让人实在是对他们崇敬不起来,那种幸存者施施然的那种幸灾乐祸、不屑和鄙夷。我崇敬的人是应该个人恩怨抛一边,心胸开阔,学识渊博,能为国为民有大贡献的人。如邓稼先钱学森这样的人。

        知识的普及极有必要,不能让某一个小集团长期垄断知识和话语权。现代社会的各种传媒媒介上,应该有普通人的文字。如同一件大事(大工程,社会焦点热点难点问题,战争等),JY的看法是一回事,而普罗大众的认识是另一回事,开启了民智的大众的看法就更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期待的理想的社会舆论不是前者,应该是后者。

        天天兄的文章开拓了我的视野,也打开了我的格局。在此,再次垂手谢过。

        通宝推:天涯无,迷途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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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反正,我对这位拆光老北京的吴大市长,没啥子好印象

        亏他还是个文人,对祖宗留下的文化遗产,就这么个态度?

      • 家园 有关批判《海瑞罢官》的史料如汗牛充栋

        你不去看,却在这里没有根据的胡猜。更有甚者,你居然把余英时这种以编造历史为嗜好的反共文人的胡言乱语当做立论的根据。

      • 家园 后人看前人故事的时候,总是不爱看也不爱信正史

        因为和秘史比起来,正史即不香艳,又不刺激。穿越剧宫廷剧大行其道,无非是弥补寻常百姓日常生活的空虚吧了。

        所以戏台上愈夸张,下面的喝彩就愈得劲,臧否哀叹之声不绝于耳,至于合不合历史,那真不是看客愿意操心的。

        如果你居然敢告诉看客这戏夸张了,扔砖头时,说不定看客比编剧还投入,还愤慨。

        所以我说这个海瑞罢官事件被放大了,总是得不到好的。要是说海瑞罢官事件和文革几乎没啥关系,那就更是“与尔不共戴天了”,呵呵。

        咱不说远的,就说这60年,文艺批判力度超出海罢事件的,文革前有之,且很多,文革后有之,也不少。50年代初的《武训传》,背后有什么目的?只是批乞讨教育和慈善的虚伪就不可能么?前段时间的三妈事件,时间也许不长,但双方的投入度并不比海罢时差。只是海罢事件在被放大后,荣幸地得以入史且将继续入史,别的事件只能羡慕嫉妒恨了。至于海罢的本意,至少我看到的本意,即批清官论,则很明智地被掩盖了,所以大家在企盼清官时也更没有精神负担了。

        毛泽东绝对擅长权术,但毛泽东也绝对不屑权术。如果没看明白这两点,我认为还不算理解毛泽东。因为擅长权术,所以权术家的伎俩他都明白。也因为不屑权术,所以他一向是以大格局阳谋来对付阴谋的。

        说透点,海罢事件,以及某些人以为的该事件背后可能的人,对毛泽东来说,都不是个菜!毛泽东不管用阴谋还是阳谋,都无需这么费力,还提前数年布局批海罢,简直是笑话了。这段是回答这个帖子的链接出处

        这样的猜测,让我想起一个笑话——三人在讨论皇帝每天吃什么,山东的说:皇帝每天吃大饼卷大葱,面酱随便沾;陕西的说:皇帝每天吃捞面,茄子肉末的卤;河北的说:你们两个都说得不对,皇帝每天吃饺子,猪肉白菜馅的。

        通宝推:重耳,
        • 家园 正史跟科学研究是一样的,在中国这个以情感擅长的大国

          到目前为止依然只是少数人所能理解的东西。吃透正史就更加是少数中的少数了。

          我们国家千百年来,文人都太过专注于阴谋诡计,所以不免将很多事情放大,小事放大,大事泛极。这或许也是中国千百年来不断出现人伦悲剧的原由之一。

          所以中国工业越来越强大的时候,中国人理性思维的头脑才会越来越普遍,那时候才会出现比较客观的史实眼光。

          这或许也是西方人研究毛主席反而更深刻的原因。西方人本就擅长理性分析吗。

        • 家园 说得好,你就是此类后人的一个典型

          具体的例子就是对《海瑞罢官》的批判。对此,俺给你列出了毛主席的指示和九大的政治报告。你统统视而不见,顽固地坚持你的没有根据的反清官论。

      • 家园 说海瑞罢官是映射彭德怀,肯定是冤枉了

        应该是在写这些自以为投靠了TG,押中了宝的知识分子,在看到太祖的种种手段后的彷徨心态。

        海瑞罢官可以说是典型的维稳剧,而且歌颂的是为了维稳工作挥汗如雨,为了TG江山鞍前马后,甘做“伥鬼”、“鹰犬”的四方“猛士”。

        吴晗这部戏,既自抬身价,讨好了知识阶层,又大秀忠心,表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铁桶江山”,愿为社稷肝脑涂地。可谓用心良苦,意在左右逢源。

        而且从当时的情况看,在开批之前也确实在舆论界获得了好评。

        没曾想,陛下的朱批是:准奏。吴卿就为肝脑涂地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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