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程书勋在解放战争中（16）咬牙苦斗黎明前 -- 小伙子学飞翔

十四团返回鲁西南后的斗争

在东进战役结束之后，鲁西南分区十四团返曹县西北休整。此时，正是1947年的腊月，1948年春节已经临近。

1948年1月17日，鲁西南地委参加冀鲁豫区党委组织的到区党委驻地河北范县蒋店进行的第一批整党。

当时，地委决定，留下地委宣传部长刘清训坚持对敌斗争，和他一起留下来的领导同志有：副专员郭心斋、分区副司令员周柱安、分区政治部主任夏德义，其余地专分区负责人戴晓东、逯昆玉、程力夫、吕谦、解长林等同志都到河北参加整党。

这时的地委书记是戴晓东。他38年从安徽萧县来到鲁西南，已在这里工作多年，远近闻名，广受尊重。

当时他已四十三岁，现在来看，年龄不算大，但那时则是最年长的长者了。

他身材魁梧，身揹匣枪，走起路来，双臂摆动有力，显示一种气势，让跟在他身后的人，觉得有一种安全感。

地委宣传部长刘清训，朴实无华，没有一点官架子，同大家一起挖地道、钻地道。

他对待下级非常随便，大家在他面前也无拘无束，无话不谈。有时他的意见，大家接受不了，同他争执起来，他哼一声，无可奈何的离开，但从不记恨，过后同大家融洽如初。

他理论水平高，思路清晰，又写一手好文章，大家很敬佩他。

1948年元旦过后，肖光调任定陶县县长。1月17日（农历十二月初七）—5月底，定陶县、区干部分也按照上级指示，两批到河北，参加整党运动，并成立了中共定陶县临时工作委员会。

3月初，区党委又组织了第二期整党。第二期整党的内容仍然是“三查三整”。

很快又到了1948年的春节。这个时段，正好处于敌我拉锯的间隙，鲁西南的环境相对比较平静。

但刚过春节，敌人突然对驻周菜园及附近村庄地专分区机关及十四团进行了一次合围袭击，郭心斋同志负伤，群众把郭心斋同志送到我们驻地，然后到黄河北治疗。

此后，敌人对鲁西南大举进攻。鲁西南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从2月10日开始--6月份开封战役结束，国民党新五军及整编第五、七十、七十五、七十三、八十四、八十八、六十八、五十五、六十五师等部计20余万人，先后对鲁西南地区发动三次大进攻，以第五军分区为重点，采取过境拉锯、包围合击、分散“清剿”等形式，残酷屠杀鲁西南地区的干部、战士和群众。

3月下旬，根据中央指示，华野代司令员粟裕率主力从鲁西南北上濮阳，进行休整。

23日，为掩护三野安全转移，参加“东进战役”后刚完成休整的五分区十四团及分区十三团，根据上级指示，在曹县东南韩双楼大义集对国民党八十四师进行阻击。

进行了一整天的浴血奋战，打退八十四师多次进攻，毙伤俘敌170余人。

傍晚，我华野大军顺利渡过黄河，部队完成阻击任务，撤出阵地，胜利转移。

冀鲁豫新编独三旅成立

1948年3月，冀鲁豫为壮大地方兵团，决定将第三分区第九团、第五分区第十四团、第六分区第十一团组成新的军区独3旅，分别为七、八、九团。闵学胜任旅长（后任二野十七军五十一师师长）。

各团辖团直、一、二、三营，每营三个连。其中，八团第三营由定陶县大队升编而成。从此，定陶县县大队番号暂停使用。

十四团编入新三旅后，部队转移河北，进行了整训练兵。这样，定陶一带，我军主力出现真空，国民党军乘机反扑。

5月18日，在定陶县潘刘庄，中共定陶县、曹县县委机关被新五军包围在村里的地道内。

在突围中，中共定陶县委组织部长张赤平、冉固区委书记段守君英勇牺牲，曹县县长王雪静等30余人被捕。

为了打退敌人疯狂攻势，6月3日，为配合华北野战军西线兵团发起的开封战役，第二（运西）军分区协同冀鲁豫军区部队在鄄城南部歼国民党军六十八团全部，俘敌1400余人，毙敌500余人。

第五（鲁西南）军分区和地方武装配合主力部队在曹县、定陶、巨南一线截击增援开封之敌，歼敌1600余人。

6月—8月，中共定陶县委组织地方武装积极开展游击战、地道战，巧妙地打击和消灭国民党军，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6月4日，晋冀鲁豫《人民日报》刊登了定陶坚持腹地斗争经验》的文章。

1948年6月17日（农历五月十一），人民解放军华东野战军外线兵团及中原野战军一部举行豫东战役（亦称开封、睢杞战役）。

豫东战役是一场大战，此役共歼灭国民党军90000多人，为进一步开展中原和华东战局制造了新的有利条件（《人民战争史》）。

程团长再回河北

华东野战军在结束豫东战役后，转移休整。7月18日，国民党整编第五军、88师等部，趁机分东西两路，向我二、五分区进犯。

很快，敌人的飞机已开始进行袭扰和轰炸黄河两岸，鲁西南斗争形势顿时紧张起来。

为了预防万一，根据上级指示，地委和分区开始组织党政部门的非战斗人员及部分家属撤往黄河以北，不少恐慌的群众也跟着向北“逃反”。为防敌机，这次紧急撤离是在夜里进行的。

这个时候，程书勋团长已离开部队、任第十专属参议，也按照统一的安排进行撤离。这天夜里，程团长在车骑班战士的保护下，撤支菏泽北黄河岸边的黑虎庙渡口。

渡口附近是长长的等待过河的队伍，乘马的、骑洋车子的、骑牲口、推红车子的，步行的，黑压压的一片，混乱而拥挤。敌人的飞机正在黄河两岸巡航，不时打出一个个照明弹，把夜空照的如同白昼。

一条小船靠岸了，战士们簇拥着程团长上了船，随行的一匹黄色的战马也被牵了上去。这时，岸边的等候的人流见小船还有一点空间，也向小船涌去，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爬。

由于形势混乱，人员庞杂，万一混上一两个敌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考虑到保护团长的职责，一个战士刷地将枪掏出，上前制止：“排队上船，再挤我就要开枪了！”

这时，程团长伸手将他拦住：“人多船少，能多带几个就多带几个吧！”

时至7月中旬，正是黄河汛期。遥望苍苍茫茫的黄河河面，激流的洪峰一个接着一个，汹涌澎湃，势如脱缰的野马，借着上空不时闪亮的照明弹，可以看到河里不时涌起一个个巨浪，高若屋脊，从河心迅疾扑来，冲击得岸边船只一阵阵剧烈的颠簸。

正在小船上的人越挤越多，船头开始被压得倾斜的时候，又一个巨浪从远处袭来，小船猛地一摆，大家身子都跟着剧烈地一晃，这时就见那匹黄马竟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坠入黄河，挣扎两下就被卷入激流，瞬间不见了。见此情景大家不由地出了一身冷汗，好险！

“嗡嗡嗡”，敌机这时又飞临了上空。风高浪大，小船已不堪重负，如果敌机突然投弹，或真的混上敌特，那程团长的安全将面临空前的威胁。

“团长，不能再上人了！”战士们齐声请求。就在这危机的时刻，船工们的船篙插进了河底，大家双臂用力，小船倏地离开了河岸。

船还在黄河中间，敌人飞机就开始投弹，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河道里激起十几米高的水柱。我渡河船只上的武装人员及河岸两边一齐开火，当即打掉一架飞机，另一架也也被击伤冒着黑烟逃去。

就这样，冒着敌人轰炸，凭借黄河船工高超的技艺，这场惊心动魄的夜渡最终有惊无险，平安地到了黄河北岸。

午夜时分，东路敌军经曹县、定陶县进至黑虎庙黄河渡口一带。

这时，我定陶县人员部刚刚渡河完毕，进至范县黄河北岸龙王庙。

看着黄河边已空荡荡的渡口和汹涌澎湃的激流，凶残的敌人无可奈何，只好对这黄河漫无目的地进行了一阵射击。

随后，各路敌人进行疯狂报复，一路烧杀抢掠，黄河南的第二、五军分区人民遭受严重损失。

为策应二、五军分区的对敌斗争，我第三、七军分区部队，积极出击，歼敌一千余名。在我军沉重打击下，敌人被迫于25日撤走。

• 【整理】西河文萃第32期 2010年0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