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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摘】记忆深处的“老人艺” -- 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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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文摘】记忆深处的“老人艺”

    辛夷楣

    数月之前,在悉尼家中,看了澳洲民族电视台播放的中国电影《变脸》。片子放完,已是

    子夜,从沙发上起来,移步到卧室床上,但辗转反侧,思絮泉涌,睡意全无。《变脸》的

    故事深刻感人,演员的表演出神入画,但触动我心灵的不仅是那故事,不仅是那表演,却

    是回忆。《变脸》的主角朱旭,是北京人艺的演员。他的脸把我带回万里之外的故土,带

    回几十年前的往昔。北京人艺那一连串光彩夺目登峰造极的演出,那些才华横溢风格各异

    的演员,还有那生气盎然热闹非凡的人艺大院,在我面前一幕幕显现。无论我如何挣扎,

    也挥之不去。“写吧,把它们写出来吧!”朋友们鼓励我。

    我生在上海,因为妈妈就职的《大公报》社迁京,1953年,我们全家搬到北京。大约一

    年多后,妈妈又调到北京人艺。北京人艺的全名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是北京的几个话剧

    团之一。抗战时期,妈妈在昆明西南联大参加地下党领导的剧团,演了几年戏。她是典型

    的戏迷。当朋友们建议她去演戏时,她竟毅然离开报社,去了人艺。等她进去才知道,剧

    院里女演员很多,演戏的机会并不多。而剧院领导调她来,是看中了她是记者,想让她来

    当笔杆子。她一报到,就被任命为总导演办公室秘书。人艺的总导演即是大名鼎鼎的焦菊

    隐。那时,我大概在上小学二年级。又过了一年,一个寒风刺骨的星期天,我们家搬到了

    北京东城史家胡同56号的北京人艺大院。

    一、56号人艺大院儿

    那天因为奇冷,妈妈怕把奶奶和我们四个孩子冻坏,就把我们带到她的办公室。等到家搬

    好,屋里安上烟筒、炉子,才让我们去新家。我这才知道,人艺的办公室是在一个非常考

    究的几进四合院里。这几个四合院,不论正房厢房,都是雕梁画栋,拼花地板,而且全都

    装了护墙板和暖器,还有卫生设备,舒适之极。妈妈的办公室在北房的里间,大大的办公

    桌,高高的书架,很是气派。奶奶(因为外婆太拗口,所以我们从小管外婆叫奶奶)说解

    放前这原是大户人家的住宅,而北京东西城的八大胡同,这类考究宅院不少。我一下就爱

    上了这个宅院。后来,我有机会在其中留连,把各个角落走遍。春天,这几进院里,梨树、

    桃树开得如烟如云。夏天,主院里的四棵白海棠花朵沉沉压枝。即使在寒风呼啸的冬日,

    红柱绿梁和满院青砖仍显得洁净清爽。这套院,实际上是干面胡同21号,前门小小的。

    推门进来,影壁后面和左手边,就是窗明几净的第一个套院和精巧的小套院,然后是南北

    房和东西厢房俱全的正院。正院后面有胡同通后房。一排后房后面则是人艺的大食堂,食

    堂前面是空旷的篮球场。篮球场对面,盖了一幢宿舍大楼,院里还有许多平房。宿舍大楼

    后面也是一大排平房。史家胡同56号的大门就在这排平房的东侧。我家则在大门东侧的

    平房里。高大的排演厅就在我家对面。实际上,人艺大院纵深两条胡同,从史家胡同56

    号的大门走到干面胡同21号的小门,得好几分钟。

    整个大院住了一百多家。还有一些人虽然不住在这个大院里,但天天要来这里上班、排戏,

    因之院里终日人来人往好不热闹。56号大门右边,就是传达室。传达室的老张长得又高又

    大,一脸严肃,对大院里的孩子很有威慑作用。传达室里有两个电话。不管是找谁的电话

    都打到那里。老张虽然不是演员,但嗓音一点不比演员们逊色。即使找住在大楼顶层的人,

    他站在楼下,两嗓子就把人喊下来了。大家要打电话也得去传达室,来信则都别在传达室

    窗前。因此,传达室就成了人来人往的中心。在排演厅前有一溜儿黑板。剧院的告示都贴

    在黑板上,比如今天几点排什么戏,开什么会等等。要是公布了新戏的演员名单,黑板前

    就会围满了人,大家一面看,一面指指点点地议论。除了院长曹禺不常来人艺大院上班,

    其余的副院长、大导演、演员们,总是在院里穿梭来去。

    最使我着迷的是人艺的女演员们。她们一般都很会打扮,一年四季穿着入时。特别是夏天,

    年青的女演员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连衣裙,身材又好,真是美不胜收。记得有一年夏天,时

    兴浅色带点的连衣裙。那些年青的女演员们人人一件,有的是淡黄带黑点,有的是粉红带

    白点,有的是浅绿带白点。她们在院里穿梭,就像时装表演似的,看得人眼花撩乱。那时,

    朱琳已不太年轻,大概三十多岁吧。但她总是化着淡妆,打扮得体,说出话来有板有眼,

    显得风度绰约。穿着最考究的则是舒绣文。

    我家搬进56号大院时,她刚从上影调到人艺不久。爸爸妈妈总说,中国电影界的四大名

    旦――白杨、张瑞芳、舒绣文和秦怡,属秦怡最漂亮,但最会演戏的则是舒绣文。那时,

    姐姐刚刚带我和大弟看了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因此,我对演坏女人的舒绣文印象很

    深。我当时看电影的水平仅是分出好人坏人而已。她演的阔太太抢了白杨演的纺织女工的

    丈夫,不是坏人吗?不过,在台下的舒绣文和《一江春水向东流》里的不一样,她说的普

    通话软软的,带着南音,又总是笑容可掬。当时,人艺只有她和焦菊隐是拿文艺一级工资,

    500元一月。在院里的演员中,也属她名气最大资格最老,但她并未显出飞扬跋扈。她从

    上海带来大批做工精致的衣服。我总记得,她穿着黑色高跟鞋,淡雅的连衣裙,黑发高高

    盘在脑后,轻声软语、仪态万方的模样。她有一个镶满珠子的发网,罩在她的黑发髻上,

    真是美极了。姐姐和我不断地谈论着那美伦美奂的发网。舒绣文的儿子比我小,长得挺秀

    气,不过很调皮,常常使她烦不胜烦。她家的阿姨和我家的阿姨一样,都是江苏人,又都

    从上海来到北京,自然有亲近之感,有时就忙里偷闲地聊聊天。

    人艺的男演员们风度翩翩者大有人在。于是之那时大约三十岁出头。他高高的个子,长长

    的脸,眼光锐利、深邃,总是显得若有所思。兰天野不仅个子高,眼睛大且声音特别宏亮

    深沉,他不爱说话鲜有笑容,人像声音一样深沉。郑榕个子也高,但不英俊,他声音深厚

    又略带沙哑。他们三人在《茶馆》中演的王老板、秦仲义和常四爷性格鲜明,栩栩如生,

    堪称最佳搭配。副院长欧阳山尊虽然去过延安,却特别洋派,爱穿花格西装、戴法国便帽。

    他常开玩笑,一点架子没有。全院上下没人管他叫副院长,都是张口“山尊”,闭口“山

    尊”。星期天,我常见他骑着自行车,他的夫人李丽莲和小女儿则坐在前面的三轮车里。

    苏民(原名濮思询,他的儿子濮存昕如今是中国大红大紫的演员,人称“师奶杀手”)中

    等身材、一身正气,特别擅长朗诵。他还喜欢孩子,见了我们总是笑容可掬地问这问那。

    人艺的年轻男演员中,不乏浓眉大眼英俊之辈。那时在王府井大街的首都剧场还没盖好。

    人艺剧场是位於东华门内王府井北口的一个小剧场。后来这个剧场给了儿艺。我记得,在

    那个小剧场我看的人艺的第一个话剧是《仙笛》,那是苏联剧本,由苏联专家导演。男主

    角周正就是典型的英俊小生。不过,人艺的特点是,它拥有一批像貌平平的男女特色演员。

    比如后来大红大紫、全国闻名的英若诚、林连昆、朱旭、黄宗珞、李婉芬等等。不过,那

    时他们都还属青年演员之列。

    提起人艺的特色演员,我还想起一件事。1957年,人艺的导演梅阡把老舍的小说《骆驼祥

    子》改编成话剧,并亲自担任导演。那天,排演厅前的黑板报栏贴出了演员名单。当然,

    每个戏的演员名单不仅由导演拟定,人艺党委和艺委会都要讨论通过才可定夺。大家都围

    上来看,连我们这些游手好闲的孩子也来凑热闹。忽然,女演员金雅琴大哭起来。旁边的

    人急忙把她架到演员童弟和肖刘家中坐下。他俩的家在排演厅尽头的平房里,正对56号

    院大门。他俩特好客,家中常是高朋满座,家门五冬六夏几乎从来不关。童弟在话剧《智

    取威虎山》中演过少剑波。他哥哥童超则更有名,在《智取威虎山》中演杨子荣,后来又

    在《蔡文姬》里演左贤王。而他在《茶馆》里演的庞太监,我认为是无人可以超越的绝响。

    原来,演员名单上豁然写着,由金雅琴演跳大神的巫婆。她不想演巫婆,气得捶胸大哭。

    但她这么一哭,扯着嗓子一喊,倒让我觉得真有几分巫婆的斜气。后来,不知谁把她劝好

    了。等戏公演之时,奶奶一劲儿感叹:“金雅琴哼哼唧唧、神神叨叨的样子,太像旧社会

    的巫婆了,别说主角,就是这个巫婆,青艺、儿艺就拿不出来!”此前,我跟本不懂什么

    叫跳大神的,看了她的表演,却今生今世忘不了。

    二、排演厅里的世界

    自从搬进56号,使我最为留连忘返的就是我家门前的排演厅。我每天下午放了学,拿上

    几块奶奶烤好的馒头片,就悄悄溜进排演厅。那里一年四季,都在排戏。平时,常常台上

    排一个戏,台下用屏风隔开,又排一组戏。我们刚搬进56号时,正在排郭沫若的《虎符》。

    我那时小,对战国时期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事自然不知道,但我却被排演厅里的一切迷住

    了。导演焦菊隐一遍遍地给他们说戏。演魏王的戴崖嗓音沙哑,又黑又胖,在我眼中太适

    合演这个坏蛋了。于是之演的信陵君风度翩翩,声音特别优美,又充满了忧郁。朱琳演魏

    王的妻子如姬,但她似乎又爱魏王的弟弟信陵君。她将画着虎的兵符偷出来,披着黑色披

    风,飘飘曳曳地来到郊外小桥边,把它偷偷交给了信陵君。信陵君深深作揖,依依告别,

    拿着虎符去前线调兵救赵。我静静地坐着,傻傻地看着,被剧情弄得痴痴迷迷。演宫女的

    文燕被亲兵拉到后台去处死,焦先生说,她得跪着后退。她就和演亲兵的演员一遍遍地练

    习,她的膝盖在地板上磕得嘣嘣响。等这出戏在剧场彩排时,我们全家都去了。每个戏公

    演前,一般彩排两、三次,院里的家属都会有票去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高水平的话剧。

    说实在的,它比苏联专家排的《仙笛》不知要好多少倍。郭老不愧是诗人,全剧充满诗情

    画意。焦菊隐不愧是大导演,整个演出气势磅礴、高潮叠起。我听大人们说,人艺第一个

    高水平的戏,就是52年焦菊隐执导的老舍先生的《龙须沟》。但可惜我没看过,虽然后

    来看了电影,但印象不深。《虎符》却让我第一次意识到话剧是如此深刻炫丽的一种艺术。

    1957年,为纪念苏联十月革命胜利40周年,人艺排了苏联话剧《带枪的人》。朱琳的爱

    人刁光覃在剧中演列宁。刀光覃个子不高,声音却宏亮之极,演戏特别有光彩。他一出场,

    手势一做,几句台词出口,立即把全场震住了。另一个老演员田冲则演一名普通的红军战

    士,但他是主角之一,戏份很重。这个戏群众场面多,只见排演厅的大台上男女演员们不

    断上上下下,热闹非凡。有天,我正看得出神,妈妈来了。田冲伯伯见了妈妈,就笑着说:

    “你这个女儿呀,看排戏真入神儿,看到紧张处,她嘴都张开了。”说着,他张开嘴,学

    我的傻样儿。妈妈大笑,我却很不好意思。后来,再看排戏,我总有意识地闭着嘴。

    小说《林海雪源》出版不久,人艺就把它改编成话剧《智取威虎山》。排演厅里摆满了各

    种布景,有山石,有大树,有李勇奇家的小屋,有座山雕的太师椅。排这出戏时,不仅我,

    连大弟弟也整天泡在排演厅里。不管是童弟演的少剑波还是童超演的扬子荣,都让我俩佩

    服得五体投地。不过,我们最感兴趣的是郑榕演的座山雕和他手下的八大金刚。郑榕个很

    高,但他弓着背,穿着一身黑衣,缩在太师椅里,讲话嗡声嗡气,甚是吓人。那八大金刚

    更是各有千秋。导演一遍一遍地让他们挨个表演。我记得黄宗珞身上嘀哩倒挂地背着枪、

    短刀、烟枪、酒壶,显得别提多邋遢了。黄宗珞的姐姐是大名鼎鼎的电影演员黄宗英。他

    的哥哥黄宗江是剧作家。他可谓出身演艺世家。作为女人,黄宗英身材娇小,眉眼秀气。

    她在电影《家》中演得了肺病的梅表姐,可谓维妙维肖。作为男人,黄宗珞个子也极小,

    五官却很不好看,两眼往下吊,大嘴往上翘。他的声音尖细,是所谓典型的公鸡嗓。他像

    黄宗英一样聪明,演戏特别会动脑子,因此,也特有光彩。对别的金刚我印象不深了,但

    他那阴阳怪气的公鸡嗓,那全身的嘀哩倒挂,我如今一闭眼就想起来了。后来,他在《茶

    馆》里演提着画眉鸟的松二爷,真是绝了。

    记得《骆驼祥子》在排演厅排了很长时间。演祥子的李翔从来没有演过主角,但膀大腰圆,

    形象憨厚。女主角虎妞A组是舒绣文,B组是李婉芬,英若诚则演虎妞的爸爸、车行老板。

    于是之演老车夫。林连昆演祥子的哥们,一个比较有斗争性的车夫。英若诚出身名门世家,

    中英文俱佳。他在清华念书时喜欢演戏。他们还请人艺派演员去指导他们排戏。结果,他

    和妻子吴世良及另外两位清华英语系毕业生,五十年代初一毕业就进了人艺。英若诚长得

    肥头大耳,特别适合演坏蛋。他那时虽然只演了几年戏,却已显得很老辣。后来,他在

    《茶馆》中演刘麻子和小刘麻子,把这个流氓的丑恶无耻表现得淋漓尽致。李翔第一次挑

    大梁,但他很用功,在导演点拨下,其他老演员的帮助下,演得不温不火,恰到好处。舒

    绣文很适合演虎妞这种又媚又辣的角色。我坐在那里,看她和李祥两人反复排演她谎称

    “害喜”要吃酸的那场戏。一边可怜老实的祥子被她弄得无所适从;一边赞叹她实在太会

    演戏了。跟这位演技派明星同演一角的李婉芬,那时才20几岁,从未演过主角。她思前

    想后,辗转难眠。但人艺有一个非常好的传统,就是鼓励新人,培养新人。不但导演梅阡

    指点她,舒绣文也鼓励她不要模仿自己,要创造。李婉芬在北京长大,她充分运用自己熟

    悉北京,满口京腔,把虎妞演得京味十足。后来有人评论说,舒绣文的虎妞媚,李婉芬的

    虎妞辣。

    人艺排戏时,除导演外,剧中的老演员常常一遍遍地给年轻演员排戏,说戏。好多戏就是

    这样一段一段、一遍一遍地磨出来的。有一次,我悄悄遛进排演厅,看见于是之正给演祥

    子的李翔和演小福子的宋风仪排戏。宋风仪也叫宋雪茹,是朱旭的妻子。她长得清瘦秀气,

    声音凄楚,太适合演这苦命的小福子了。那一场,虎妞病重,祥子抓回药来,邻居小福子

    进屋来用扇子煽火,帮祥子煨药。大概有一、两分钟时间,台上只有小福子一人,而她并

    没有台词。她低着头上来,低着头煽火,反复几次,于是之都不满意。后来于是之拿过扇

    子给她表演一遍,又对她说:“小福子是配角、小角色,但在这一、两分钟里,台上只有

    你一个人,你就是主角,你就成了大角色了。你要使出全身解数,尽情演好这场戏。”宋

    风仪很感动,一个劲点头,我当时心中一震,好像突然若有所悟。后来,我读到契诃夫的

    一段话,大意是,世上有大狗,也有小狗,但小狗也有叫的权利。作为普通人,我们都是

    小狗,是人生舞台上的小角色,但是我们仍然应该使出浑身解数,尽量叫得好听一点,活

    得精彩一点。于是之虽然从解放前就演戏,但名气并不大,只能算小演员。他53年演《龙

    须沟》中的程疯子却一下脱颖而出,后来他演信陵君,演《雷雨》里的大少爷,在两、三

    年里就扎扎实实地奠定了他的大演员地位。不可否认,于是之是天才,但他的用功和努力

    是他成为中国话剧演员第一人的重要原因。他在《茶馆》里演的王老板是实实在在的空前

    绝后。

    • 家园 往事如烟!

      今天这种如饮醇酿,如闻仙乐,黄山归来不看岳的感觉很难(说再也不可能太悲观了)再有了.

      只希望新一代的明星们在钱够了,名也有了以后能花点时间,讲点真正的艺术.....

    • 家园 于是之在<<茶馆>>里的招牌姿势

      最近看了部电视剧, "天下第一楼", 看到那个男主角有事儿没事儿的总摆个似曾相识的姿势, 尤其是坐着或靠着柜台与人说话的时候. 再一琢磨, 原来是于是之在<<茶馆>>里的招牌姿势, 我说出来, 看过<茶馆>的给评评是不是这么个架势:

      右臂平伸搭在桌角儿上, 手心向上, 手指微曲 (各指弯曲度不同, 食指基本伸直, 小指最弯) .

      各位试试, 看看像不像.

    • 家园 以我的体验看

      人艺有点儿傲,采访的时候不太配合,不过,后来才明白人家真有傲的资本。

      青艺更平易近人,在东单那儿,无论尊卑贵贱,都很热情而且给与实际的帮助。

      人艺的经典是《茶馆》青艺是《抓壮丁》,八七年采访青艺的时候,他们正重排《抓壮丁》,可惜,王保长已经不在了。。。

      • 家园 说到抓壮丁

        那演保长的叫什么名?记得是陈某.演南征北战的师长的,一口四川腔.小时候老学保长的台词:你敢摸王保长的屁股.....

      • 家园 【原创】世间已无人艺魂

        由于常年居住在总部胡同,父母又爱好文艺,所以有很多机会到人艺看话剧.

        印象里当代话剧比较出色的,就是高行健和X牧老同志的儿子合作编剧的<绝对信号>了.是林兆华导演的.

        去年看林导演的赵氏孤儿,感觉没有了高,林的话剧少了骨头.

    • 家园 老人艺的戏看的不多

      都是小时侯看的,印象不深,记得住的就是茶馆.

      新人艺排的戏我还真看了不少,光茶馆就看了三次.每次都有不同的感受,真的很佩服话剧演员,那是需要真功夫的.每次看完一场话剧,什么一气呵成,余音绕梁之类的词要在脑子里盘桓好一阵子.

      不过观众就没那么理想了,看茶馆时,坐在我后面一排的一老哥翘着脚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大刹风景!

      • 家园 我看《茶馆》的时候

        演到自己给自己撒纸钱那场,周围观众居然发出一阵笑声,整得我哭的心都有。

        新的就看过《古玩》和《风月无边》,都是濮存昕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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