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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给犹太人打工的日子 -- 您很象飞行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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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给犹太人打工的日子

    没去以色列,就在北京;没多长时间,就不到半年吧。那是十五年前的事儿了,毕业后在国营进出口公司干了两年,实在不好混了。外贸体制改革,机械行业的外贸进出口改成了代理制,公司吃老本儿且死不了呢,可对我们这拨刚进来没两年的小年轻来说实在没多大希望,除非赶紧结婚排上队混套房子,俺不乐意,辞职了。

    两条出路,一条是去中关村找个小公司打工干起,另一条是去外企,俺选择了后者。北京市当时有规定,去外企打工得走“外派”这条路子,通过“FESCO”或者中智介绍去外企,要不算打黑工。也就是说,先得交钱给这中介先做外事培训,然后或者通过他们或者自己找外企工作机会,档案关系得迁到这两家公司其中之一,算他们的员工,外派到你联系的外企或办事处,谈好的工资都要打到中方办的存折里,其中40%交公司做管理费。俺交八百块钱上了个十来课时的培训班儿,拿着FESCO发的培训结业证自己开始看报纸投简历。

    数家公司N轮面试,有两家公司录取了,一家是新加坡公司驻华办,一家是奥地利公司驻华办(那时候绝大部分外企还获得没有注册公司的允许,基本上以驻中国办事处的形式做业务)。通过对当时环境的判断,为了继续加强英语的考虑,俺决定去那家奥地利公司,叫联合发展有限公司(United Developing Inc.)驻华办事处,因为面试的几位都是个外国人,俺那时候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外企。公司规模很大,而且他们的业务范围之一(电力技术引进和电力投资)和原来的工作也有交叉。工资签的是2800(其中40%也就是1120交FESCO),另外加900外汇券补贴(私下换人民币大概核1400吧),一个月下来3000多,相比原来不到1000的月收入,俺很满意了。

    到职后才了解到,UDI的实际控股方以色列艾森伯格集团,大老板叫索尔。艾森伯格(Shaul Eisenberg),在以色列可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当时的总理贝京。他的集团营业额占到当时以色列GDP的10%,个人资产数十亿美金,世界上拍60几位(当时的数据,记不清了)。老头儿一辈子是传奇啊,小时候随家人逃难到了上海那个当时难得的犹太人港湾,十几岁为了找生意机会居然去了日本(德盟国啊这可是,犹太人做起生意太厉害了。。。),在那儿成了家。第一笔生意是向日本某经营钢铁的家族提供矿石。。。。。。韩战结束,他结识了当时韩国军政要员,插手战后重建,真正发家的生意是把从美国废旧飞机上拆下来的铝合金制作成厨卫设备销售,后来老头儿的生意做得太大了,以色列国会专门通过了一项“艾森伯格法案”为他提供离岸免税的优惠。70年代末大陆开放,艾森伯格本就对中国人怀感恩之情,加上犹太人天生的商业敏感,迅速将生意做到了中国,和当时上层人物建立了良好关系后,他的生意从代理以色列向华出售军火开始入手,慢慢涉及到农业、化工、电力、交通、建材。。。。。。等各个领域。老头儿几年后(好像是97年)在一次商务旅行中死在了北京,追悼会就在八宝山开的,我在新闻联播上看到这个消息,很是感慨啊。

    得去抽根儿烟了,秃别抗铁妞(学坏容易学好难)

    • 家园 下面呢?

      阿肥 別偷懶

    • 家园 猜谜

      飞行员同志写了三句诗:

      学坏容易学好难

      醉眼迷离菊花残

      中华儿女多奇痔

      下一句是什么?大家猜猜?

    • 家园 找茬

      Shoul Eisenberg 非 Saul Eisenberg

      • 找茬
        家园 打错了。。。。。。

        应该是SHAUL,不过百度了一下,好像也有SHOUL,晕了。。。。。。

        http://hi.baidu.com/bbaarruucchh/blog/item/4c25dc891ab615b50e2444b2.html

    • 家园 很不赖的人生

      很有想法

    • 家园 【原创】给犹太人打工的日子(续二)

      咳咳。。。。。。不多扯原老板的八卦了,说回自己。仨月之后转正,俺的工资升到了3200人民币(60%归自己)+200美金,以当时的水平来说应该算不错的了,(那时候俺的原公司处级领导每个月也不过2000元左右当然人家的隐性收入到底有多少俺是不知道的,至少每人都有公房住这帐就算不过来了)。公司环境也不错,好歹是当时北京最好的写字楼吧,当个小白领,成天说着不算BAD的小洋文,混长了找机会当个新公司的小首代,这是当时在外企打工最好的出路,很多UDI的中国同事基本上也都是这么设计的。总体说算是人家骑马我骑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可是我这人不成啊,心里总是有一种冲动,骨子里血液里不安分,这种性格让我这职业生涯一直不那么稳当,现在想想,这也是性格决定命运吧。

      几个大学最好的朋友分别在中关村自己做公司,做攒机器、炒单子的业务,那是的中关村正是风生水起、英雄不问出处的时代。那哥儿几个做得都不错,好的已经有了上百万的身家,差点儿的一个月也有万把块钱的收入。我们经常聚会,吃饭、喝酒、唱歌、打台球,基本上都是他们请客,俺心里很有落差(虚荣心害人啊)。我开始琢磨着自己找机会做生意----代理机票。那时候国际机票的价格不透明,国航和外航的票面和实际出票价差得很大,我因工作原因认识了几个航空公司的销售,又有不少熟人在各进出口公司或外商办事处,这生意应该可做。嗯,不扯远了,以后有时间写写自己做机票代理的事情。

      直接的离职原因是我的上司PETER,实在不是一个我喜欢的人,当然,他也不喜欢我。他过于严肃,年纪不大老气横秋,一种老式欧洲人的傲气被他带到了脸上和言谈举止中。我呢,平时又是表面上嘻嘻哈哈,外松内紧的人,喜欢乐乐呵呵办正事儿,我们俩一直处不顺。PETER做事比较,怎么说呢,坚持所谓原则是好听的,难听点儿叫刻板,不大适应中国的环境,心里憋着一股瞧不起中国人的意思,嘴上也老带出来,老是埋怨中国籍员工不专业啦,政府效率低啦,企业客户素质低啦,BLA-BLA一大堆。我心里话了,您这态度也不职业啊,既然选择了就得接受,就得适应公司和市场环境不是,既然选择跟着UDI到中国来当三鬼子(UDI里面犹太大鬼子,欧美二鬼子,他和亚洲其他国籍的算三鬼子,按工资级别分的呵呵。。。)您好歹学两句中文啊,嫌我们不专业您也没给我们做过培训啊,我也没见着您做过什么漂亮事儿啊。这样在平时的工作中小争吵过几回,他呢,更不爱搭理我了。

      导火索来了,应该是我转正后两个月左右吧,一个周末,我复印的时候看见菲律宾主管(忘了名字了,管她叫A吧)坐在办公室抹眼泪,因为平时她与我们关系不错,我关心地问了一下,我操,事情还真大条了。原来,PETER负责的一个项目,需要安排艾森伯格和中国有色金属的一个老总在周一会谈,这孙子居然只留下客户办公室电话,自己跑外地出差了,会面安排的事儿都推给了这个菲律宾主管A。那时候国内政府和企业刚开始试行大小礼拜工作制(即一周六天工作日,下一周五天工作日, 如此循环),但大部分外企包括UDI并没有推行(真够孙子的),还是六天工作日。礼拜天晚上艾森伯格就要到中国,按日程安排的应该周一上午会面,可是A这时候怎么也联系不上有色金属的那个老板了。。。。。。看着她焦急的样子,俺心软了,说这事儿PETER并没有交代,但我会想办法尽力帮忙。我打车直奔位于长安街西边的那个公司大楼,果然,院门紧锁,只有传达室里的门卫还在值班(那公司是副部级单位,进门需要办手续)。我软磨硬泡连哄带吓唬,门卫总算帮我试着给楼上各部门试着挨个打电话,总算有个部门在加班儿,我抢过电话,说明来意,那个工作人员帮我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何总的手机号码。

      今儿中午吃凉面,买黄瓜去~~~中华儿女多奇痔(土鳖抗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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