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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与乒乓有关的往事 -- GraceU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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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与乒乓有关的往事(再续)

      说起葛公的朋友,又想起一位,叫他阿津吧,他是天津人。

      阿津不是葛公的球友,他不擅长运动;说实话,我不晓得他擅长什么。他是北方人,但外形一点都不彪悍(性格蛮彪悍的~~~)。记得他总是穿一件卡其布的风衣,两手插在衣袋里,酷酷的;谈不上玉树临风,算俊朗吧。

      那时,舞会蛮多。某天,在舞会,他被一个上海妹妹盯牢了。这个上海妹妹是个小青工(就叫她阿青吧),蛮开放的。阿津从未离开过学校,习惯了女大学生的矜持,对这个青工妹妹的大胆热情有些招架不住,干柴烈火,三记两记就烧到床上了。两人相识还没到三月,就宣布结婚,因为阿青已有身孕。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根本无从准备(精神上物质上);好在女方家里还算宽敞,就腾出一间给他们做新房。好玩的是,阿津只是偶尔去住,搞得跟露水夫妻似的。他不常回去,因为不喜欢上海人的生活习惯,另外岳父母对他们小两口管头管脚的,也让他受不了。

      长话短说。他们的女儿出世了。阿青休产假带孩子,就此再也没有回工厂上班。

      照理,阿津娶了老婆有了女儿应该很happy才对;可是,他看上去郁郁寡欢,香烟比以前抽得多,而且还得了很严重的皮肤病—牛皮癣。

      一天,我去葛公的宿舍,发现他们几个大男人神情都有些诡异。我心升好奇,忙问发生什么。葛公憋了半天才开口:阿津把老丈人打了!

      不晓得哪根筋搭牢,我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也太离谱了吧!居然扇老丈人一记耳光!

      葛公他们几个人担心,阿青的哥哥会找人来痛扁阿津。

      不过,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阿津为了逃避尴尬,自费去了日本。

      一年后,回沪探亲,和阿青办了离婚手续。

      此后,阿津每次回来,阿青都陪着他住宾馆。按阿青的话说:女人身子是热的,我就不信他不要。

      从一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就是性多于情吧。男女关系可以靠性来维持,但婚姻就难了。阿津也算仗义之人,当他知道阿青想去日本,就立刻资助她办了语言学校。阿青到日本半年后,又嫁了。听说的时候,我猜她大概嫁了一个又老又丑的小日本。没想到,带回来的丈夫看上去还不错,四十多岁,受过教育。我好奇他们之间如何交流,因为阿青去日本半年,片假名还没认全。

      也许,男女之间,语言是多余的。

      阿津一直一个人在日本;女儿由外公外婆带大。

      以前,看电视剧,常常觉得编剧和导演瞎编排。有些阅历后,不再那样感慨,因为生活往往比荧屏上表现的还要曲折跌宕。

      人活一世就是一部戏,从开场到落幕,没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离谱也好,荒唐也罢,都是人生。

      • 家园 教授好故事,这篇和乒乓却没啥相关
      • 家园 再续几集我的朋友就出场了。

        大雪,雪大,太大。。。。

      • 家园 三冗宝沙发

        生活中发生的,不论多么怪异离谱,我们似乎多少能找到些合理的解释。文艺作品,小说也好,电影也好,稍微感觉偏离生活,读者观众的注意力也同样会偏离,或许潜意识里每个人都有一个比较固化的生活模式。

        • 家园 哎呀,新沙发被懒厨坐了~~~~

          现在的电视剧越来越靠近生活了,蛮好看的。

          另外,可能是年纪大了,也变得宽容,不像年轻那会总是持批评态度...

          • 家园 可惜可惜,教授重出江湖,自然河里热闹许多

            俺这个真正三冗宝牌沙发别处去卖。

            或许很早就开始转向喜欢看反映真实生活的东西,哪怕比较另类。克莱默夫妇 大概最早是从旧艺林里看到,资本主义社会这个乱哪,不过还是印象深刻,普通百姓日子不容易,多年后买的碟。 国内小说电影里感觉到细节不合理,不自觉就会思路跳出来,当故事会看了,或许有些生活未必见过,但能感觉出是可能发生还是压根瞎编的,这或许多少有些苛刻。一段时间看过太多这类小说电影后,以后基本上不大看小说了,或许近来好的东西太少,或许年龄大些,人变懒了。

            • 家园 出来以后

              国内的东西看得少多了。这几年,有了网络,才又拾起来。不管是那种形式的作品,是母语的,就觉得亲切些。大部头的静不下心来看,短篇、随笔倒是喜欢的。

              • 家园 当年感觉

                俞蓓芳写的东西不错,那个 鹦鹉声声, 或许她的作品和教授早年的生活更近一些。

                • 家园 她好像不写了?

                  我也觉得她不错,头几年,她写的我基本都看了。

    • 家园 【原创】与乒乓有关的往事(续)

      葛公年轻的时候除了玩乒乓,还打网球。网球搭子是个温文尔雅很讨女孩子欢喜的男生。他和女朋友青梅竹马,打小就在一起读书,没想到大学毕业的时候女朋友分到了外地。他一个人在上海期间不少女生向他示好,所幸,他把持得不错,没闹出什么事情来。女朋友考T考G,留学加拿大,他也跟着出来了。不晓得他们现在如何。想起他,还是白面书生的样子,着浅色T恤休闲裤,打球时额头扎一条带子,去食堂打饭永远只点一个菜:小炒部的肉丝豆腐羹。

      有一段时间,周末,我会去葛公的宿舍和他们一起玩牌,打80分。牌搭子有几个,谁空谁玩。常在一起的有阿涛、阿黄和阿佩。阿涛现在在香港大学当教授,当年,是个很自傲清高的小伙子,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阿黄是改革开放后上海滩最早放弃铁饭碗在外企讨生活的一员,几年后,他是静安区第一个去银行贷款买自住宅的人;阿佩是好好先生,胖胖的,心慈嘴笨;他极聪明,牌打得棒,我特别喜欢和他做搭子,他出错牌,我骂他“臭阿佩”,他不恼,还是笑眯眯的。

      一次,他们几个人骑车远足郊游。在长了很多芦苇的池塘边野炊弹吉他唱歌,拍了不少照片。有一张,我印象深刻,几个人都赤膊,刚从水里游泳出来的样子,每人挎着一把吉他,横在身前,吉他遮住了游泳短裤,看着好像全裸似的。据说,是阿涛的主意,说是给人想象空间。我和葛公嘀咕:阿涛长得那么对不起观众,谁稀罕想象他啊!

      (土鳖扛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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