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暗箭 简单生意 第四章 9 -- 苹果核的复仇

搬开榴莲，下面藏着都是枪械，如果是一般的家伙倒也不回让人吃惊。让人吃惊的是这些家伙的年纪，很多比夏雨的爷爷还要老。被解放军称为大八粒的M1加兰德步枪 解放战争时期首长警卫员或者精锐部队的班长们装备的M1A1卡宾枪 俗称黄油枪的M3盖德冲锋枪，M14自动步枪，最新式的都是六十年代的M16A1自动步枪，还有几只M79榴弹发射器。如果不是几支L1A1步枪 斯登冲锋枪和布伦轻机枪，几乎就可以当作美军二十世纪步兵轻武器发展史展会了。他拿起一支加兰德步枪，哗啦一声拉开枪栓，暗暗称赞道，保养的真好，金属部分虽然都发白了，但是一点锈迹都没，枪机动作十分流畅。可以看出来这些前游击队员们不但是用枪的高手，保养武器也有一套，不然在闷热潮湿的东南亚，一个礼拜不擦枪，可能就锈得惨不忍睹了。

史上所有成功的偷袭案例几乎都可以归结为特种行动。而要完美的完成一次特种行动绝对离不开实时准确的情报支持和周密完善的行动计划以及训练有素的作战人员。要在海里偷袭一条布满武装人员，高度防范的船。那只有海军陆战队或者专业的反恐怖特种单位才能完成，而一群平均年龄超过四十岁的前游击队员们是绝对办不到。如果是一些低烈度的作战行动例如在比较熟悉的地形象丛林这样的对付对付松松垮垮的当地保安部队还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这也要在他们的体力范围里完成。因此夏雨为了制定一个适合于大量中老年人来完成的完善的行动计划而大伤脑筋。

老郑在十分钟前发来一条消息，根据监听到的情报，富光轮在距离那拉提瓦东北二十五海里的地方发生了机械故障，现在正在修理。监听到的消息是船上的人用卫星电话和在那拉提瓦的买家通话，准备在下半夜在那拉提瓦城以南二十公里的4084公路沿岸交易。老郑已经查到买家的名字叫做帕猜，住在城北汉坎街221号，并且把卫星照片缩小后穿到了小苏的手机上，照片上用大红的箭头标示出了具体位置。对照钟伯拿来的地图，汉坎街的连接4183号公路出城的必经道路，路不长，也就一千米左右，尽头是一家医院和一座佛寺。这里靠近沿海风景区，所以临近的酒店非常多，也算是城里的高档地段。

那拉提瓦，旧称陶公。泰国南部三府之一，最靠南面的那拉提瓦府的首府。城里人口不多，才五万人，也就相当于国内一个小县城的规模，但风景很好，旅游业是这座小城的支柱产业。然而这座百分之九十是马来人的城市并不是很太平，爆炸骚乱时有发生。按照八股文的说法，民族和宗教矛盾尖锐对立，整个城市处于严重不安定状态。因此中央政府派了陆军部队在这里驻军，弹压地面。不过当地的异议人士似乎对军队并不感冒，反而袭击军营夺走了一百多支步枪，使得军方颜面丧失，调来了更多部队，从而使得那拉提瓦的军人比例比其他城市要高得多，从而勉强安定了局面。

大量的军队的存在使得行动会产生一定的变数，好在交易地点远在城外。即使发生枪战，只要顺利，等军警赶到，船早就进公海了。当前第一件事情，应该把那位帕猜先生“请”来联络一下“感情”。对于这种工作，夏雨是很在行的，特工做这方面的手段其实和绑匪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硬要区分的话，可能特工会做得更加隐蔽一点。

钟伯带着他的人去了4183公路，那里有个废弃的村子。几年前的一场民族骚乱使得这一代不少村落都被废弃了，村民们不是搬去城里就是迁徙到中北部比较发达的地方去了。越是如此，地区经济就越难发展，人民也越来越贫困。贫困使得局面变得更加不安定，反政府武装和盗贼们愈发活跃，从而陷入了一个危险的死循环里。不过，只是目前给夏雨他们提供了一个安全的据点。

夏雨向老郑要了几支手枪和一把匕首。他自己留了一把M1911，而给方天民和小苏一人一支科尔特左轮手枪。他很清楚万一打起来，碰到卡壳之类的情况，方天民和小苏这样不太碰枪的人会面临到的危险，因此一支一扣扳机就能跳过臭弹的左轮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虽然三条家伙都是博物馆级别的武器，至少还能打响，用钟伯的话说，五米十米没得跑。

老郑的情报接二连三的传来，这次是这位帕猜先生的底细。帕猜先生原来是马来族人，但是为了发展，父母给他起了暹罗族的名字过继给了暹罗族亲戚，年轻时候就上了军校，而后一直在军队发展。长期在情报系统工作，但是在一次政治运动中站错了队，外加他马来族的真实出身被揭穿，被迫以上校军衔退役。退役后经商，表面上从事纺织品加工出口贸易，实际上参予海盗销赃活动，并且有资助分裂主义组织的嫌疑。

“真是个人物！”夏雨赞叹道。不过他知道这号人是相当难对付的。首先，帕猜也是情报系统的人，这种人的特点就是相当谨慎，为了自身安全家里不晓得会装多少警报设施和武器，而且作为一个长期对付反政府武装的情报单位负责人，自己很清楚别人如果要对付自己的话，自己应该怎么处置。其次，如果他经常勾结海盗并且资助分裂组织的话，那么潜台词就是，他本身也是当地黑社会的人物，而这种人物身边是少不了武装保镖的，即使是一般的地痞无赖，人数到一定数量自己也难对付，如果有那位上校大人的前手下，则更加棘手。

夏雨一边开车一边动脑筋。从老郑那里传来的卫星图十分模糊，只能勉强看出来是带前后院子的两层白色小楼。现实生活不是拍电视，不可能给你建筑蓝图来给你研判，那是《24》里面杰克鲍尔才能享受的待遇。老郑不是CTU，不过他已经提供了他能力范围里所能提供最好的情报支援了。

与其偷偷摸摸的进去不如找个借口堂堂正正地闯进去，这就是夏雨的想法。如果扮演什么推销员什么的就显得比较低级，而且容易让人识破，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没有三个壮汉一起上门推销东西的。

首先夏雨让小苏用帕猜隔壁邻居的名义给那拉提瓦的天然气公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在厨房闻到了很浓烈的燃气味道，希望天然气公司马上派几个人来检修一下。然后用了一个最简单最传统的办法，在马路中间假装汽车熄火，把检修车截停了下来。在手枪的威胁下，两个检修工外加一个司机很配合的交出了他们的车，工具和身上的制服。虽然夏雨和方天民觉得制服明显偏小，但至少还能穿上身，如果换了老郑那种大块头，恐怕就是再大两号也套不进去。

帕猜的房子和这条街上绝大多数住宅没有什么区别，白色的两层小楼，建筑面积不会超过三百五十平房米，加上两百多平方的花园，如果是一般居住的话是非常舒适的所在，尤其是这里距离海滨并不远，由于海风的作用，即使是在夏天，也不会感到很热。夏雨估计里面不会有太多的人，如果帕猜有家眷住在这里的话，算上佣人，卧室不会超过四间，算上起居室和客厅，最多只有两个保镖。换了谁是女主人也不会希望在家里有拿着枪的保镖经常在眼前出没。因此，即使有复数的保镖存在，也不会在一起。分散的保镖最容易各个击破，何况人数并不多。

小苏按响了铁门上的门铃。少顷，铁门上打开了一扇小窗，小窗后面是一双警惕的眼睛。但是这双眼睛明显属于一个女人。

“什么事”对于不认识的人，一般人都会保持警惕。

“下午好，太太，这里附近住宅都发生了天然气泄漏，我们正在检修，需要检查一下你们的家的管道。”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天然气泄漏”声音和表情一样冰冷。

“太太，天然气是有毒的，如果泄漏了，吸入过多会致命的。”小苏非常客气而又小小的威胁了一把。

果然，怕死是所有人的弱点，小苏恰如其分的触到了对方的痛处。

“你等一下”小窗“砰”得一声关了起来。明显这是一个女佣人，是不是放陌生人进来她是做不了决定的，这必须请示一下主人。

过了大约五分钟，门开了一条缝，只能容一个进出。一个穿全白佣人服的瘦小女人出现在门里，她上下大量了下一面前的三个人，“进来吧。”

小苏一指身后的车，“我们的车得开进来，工具都在车上呢。”

女佣人很不情愿的把大门推开，换了谁都不想在三十多度气温的大太阳下面多待一会。

夏雨把车开进了园子。园子不大，但是绿化很好，两边都铺了草坪，靠着墙根是一排矮灌木，但是不足以让人藏身，品种则是让人生畏的剑麻小径两边各有一颗高大且枝叶茂密的椰子树，但是位置很巧妙，既不靠墙也不靠房子，任何想借助这两棵树攀越院墙或者攀爬到小楼的二层都不可能达到目的，而椰子树的枝叶有恰好遮住二楼的窗户，使得从外面监视二楼窗户里的活动成为不可能。果然帕猜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狐狸，单从绿化上看就动了不少心思

车停着小楼门口，一边停着一辆老式的丰田陆地巡洋舰和一辆梅赛德斯跑车，看来房子的主人在实用性和显摆方面做了一些平衡。不过这两种车让夏雨微微有些担心，因为从帕猜的年纪来看，如果这里有女主人居住的话应该还有一辆比较宽敞的房车。这两种车都不太适合女人开，除非是一个年轻漂亮的，还能称一下那辆SLK，而一个接近五十的中年妇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开那种一踩油门就直奔二百码的大马力怪物去逛街的。

不管情况怎么变化，夏雨相信自己背的帆布工具袋里的两把大钳子和上了膛的1911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女佣人的脚步很轻，落脚象踩在棉花上。她轻轻和小苏说了一句什么，小苏点了点头，方天民和夏雨虽然什么也听不懂，也装着样子点头，一副认真的态度。

走进大理石铺就的客厅，室内虽然不能说装潢得富丽堂皇，至少比起一般人家要奢侈不少。和现代流行简约后现代风格完全不同，室内完全是巴洛克风格的内饰，包括家具。显得和环境很不协调的是，一个鬓角留着长发的年轻人窝在一张华美的沙发里，身上的夏威夷式的花衬衫敞着半截，宽大的休闲裤子，光着两只脚，很专心的在看一本《花花公子》杂志。在夏雨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只是翻了翻眼皮看了看他们，又埋首到横流的肉欲当中去。几个修理工哪有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插页女郎来得吸引人？

这是一个不合格的保镖，夏雨心里暗想，他所在的位置根本有一大片观察死角，手枪插在腰里，但是他现在盘腿窝在沙发上的动作，根本拔不了枪。必须先让脚着地，然后下腰拔枪。即使拔出了枪，还得稍微抬高一点身体才能保持正确的射击姿势。完成整个过程至少需要五秒钟。而在客厅这种相对狭小的封闭空间里，一个老手用五秒钟足够把弹夹里的子弹全部倾泻到这个可怜虫的身体里面了。

如果这是一个，还有一个在哪里呢？在夏雨的目力范围里，没有找到第二个保镖的踪迹，或许在后院？或者在二楼？或者根本不存在第二个保镖？夏雨用最快的速度扫视了整个客厅，让他觉得意外的是，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监视器或者警报装置，这种玩意虽然可以隐藏得很好，但是对一个安放监视器材的老手来说，发现这些“bug”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厨房在客厅后面，餐厅侧翼，靠东面墙。厨房的面积很大，至少方天民认为这个厨房的面积比自己家的客厅要大。打理得也很干净，不过让方天民觉得难受的是厨房的空气里充满了酸辣味道，这让他的胃隐隐有些难受。

女佣指了一下灶台，说了句什么，就躲到门口看着，好像真的有天然气泄漏出来，不是爆炸就是要毒死人，站在门口可以让她获得充分的安全感，既可以看着这些陌生人，万一发生什么变故，抽身逃命也来得方便一些。

“刚才在客厅她和你说了些什么？”夏雨用极低的声音问小苏。

小苏用同样的声音回答“她说老爷在睡午觉，让我们声音轻点，别吵醒老爷。”

“那刚才她说什么呢？”

“她让我们干活，说管道都在这里。”

夏雨点点头，轻轻告诉方天民，按照计划行事。

方天民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气体探测器，这玩意是专门用在探测燃气泄漏的，一旦监测出空气中含有一定浓度的一氧化碳或者天然气，就会放出蜂鸣警报声。虽然这里没有什么燃气泄漏，但是让一个电子设备发出点响声来对一个有着工科背景，精通电器，有着中级职称的

技术人员来说还是小菜一碟。让方天民觉得开心的是这玩意是美国货，液晶显示器上的菜单和按钮注释都是英文的，他很容易就把声响测试的选项调了出来，只要他一按按钮，机器就会“哔哔哔”地叫个不停，用这种无不足道的小骗局来使得外行上当是非常有效的。

很抱歉，之前看地图选的那拉提瓦作为交易地点，后来查阅了google earth的卫星图和其他资料发现那拉提瓦只是一个海滨旅游城市，完全没有货运码头和设备。所以之前计划好的夺取港口，诱骗船进入码头，封锁航道外加夺船的段子全部泡汤，另起炉灶重新做计划……寒死，当初选北大年作为交易地点就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看来还是经验不足呀，再次向各位看官致歉了。

私人飞机通常没有宽体的概念，所以显得比较局促一点。一架螺旋桨行政机对于那些乘惯了湾流之类的富豪来说显得有些寒酸，不过就一般人，象夏雨方天民这样的来说能得到这种待遇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至少不用去赶火车或者在公路上颠簸，而且还有很松软的皮沙发可以坐，在油腻兮兮的军用运输机和隆隆作响的直升机里可没有这种还算令人愉快的旅行体验。

小飞机对于气流的敏感远远要大于那些上百座的客机，一遇到比较大的气流就如同坐过山车那样剧烈的上下，对于在六级七级海况还在海上滚过的方天民倒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而夏雨和小苏就惨不忍睹了，他们很快就吐满了椅子前面的呕吐袋。

等飞机在合艾机场着陆的时候，夏雨认为自己的下半身肯定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从飞机上“漂”到停机坪上的。刚下飞机就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居然还是一个皮肤黝黑穿制服的警察，开始把夏雨吓了一跳，以为哪个环节出错了把警察给招了来。小苏和那个警察招呼了一下，那人就用吉普车把三个人直接送到了合艾火车站。合艾距离他们的接头地点拉艾的距离并不远，也就是一两百公里的路程，而且泰国的火车相对舒适，虽然不像欧洲的火车那么宽敞明亮，但和印度火车比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天堂了。夏雨在火车上一口气干掉三瓶冰冻矿泉水，并且用第四瓶彻底洗了一下脸才恢复了元气。

“你们一直在说老郑的老婆，她很厉害吗？也是同行？”方天民想找一些轻松的话题，在大战前八卦一下有助于放松精神。

“嘿嘿”夏雨一笑，“你也有兴趣打听人家老婆，不过你不但认识他老婆，还见过她。”

这下轮到方天民有些摸不到头脑了，他认识的异性，除了从小学开始的女同学，女性亲友师长还有自己老婆外，实在是屈指可数，想了半天才又想起自己开阑尾的时候在海军医院里结识过几个女医生和女护士。机关里政治部有些女干部，通讯站也有女兵，但是自己是一个都不认识。按照老郑的年纪，家属也应该有四十多了，而这个年龄段的女性，自己更是不太接触的。

“别猜了，我告诉你”夏雨最里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方天民立刻惊讶得连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这个名字不但他非常熟悉，而且很有好感。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属于一个八十年代红极一时的电影女明星。在那个没有影碟没有网络，精神文化生活相对匮乏的年代，一个出名的电影明星几乎就是全民偶像，众多粉丝中，自然也包括了当年小小年纪的方天民。

“是她，真的是她？”方天民急于确认。

“当然，如假保换”夏雨不紧不慢，又喝了一口水，才接着继续“你肯定想说凭老郑那个胖乎乎的菩萨象，能娶到如花似玉的大明星有点癞蛤蟆吃到天鹅肉是吧。”

方天民不可否认得点点头。

“其实嫂子和老郑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的，嫂子比老郑还大一岁。你要知道，那个年代还不是经济基础决定一切的年代，拍电影的还是叫文艺界而不像现在叫娱乐圈，而且没有那么多潜规则。老郑和嫂子高中毕业就开始正式恋爱，他加入我们公司后不久就要外派，而且是长期外派，所以他耍了个小心眼，年三十上嫂子家提亲，嫂子家的老人从小就喜欢老郑这个老实孩子，当然现在他早就不是老实而是老油条了，就一口答应下来，过了年就去领了证办事。嫂子和她娘家至今都认为老郑部队转业到外贸公司的。”

“瞒了二十多年？”

“可不，我们这行，瞒一辈子的都很正常，往往临咽气前才告诉自己的家属这辈子她嫁的是什么人。”

“真佩服死了。”方天民想，路虹也只知道自己老公是后勤部一个普普通通的助理员，尽管这个“助理员”经常加班加得比真正的后勤部长还多。

“嫂子美丽动人温柔贤淑，但是，金屋藏娇外加自己长期在外，总让老郑觉得有些心不定，外加让老婆长期独守空房很愧疚，所以一直让着自己太太，巧的是，嫂子也怕老郑常年在外会有七年之痒因此严加管束。老郑妻管炎的绰号从结婚不久就背上了，一直背到现在。好在虽然长期两地分居，不过夫妻还是很恩爱的。让老郑头大的是漂亮女人一般对钱都缺乏概念。所以花起钱来大手大家，嫂子虽然赚得也不少，但花起来更厉害，老郑除了国内的工资工资全部上交以外，在这儿除了日常正式工作外就是拼命挣外快补贴家用，我们内部早就说了，以后老郑要是调会国内机关工作，给个小卖部三年里能让他捣鼓成上市公司。”

“那这儿的工作……”

“人不可貌相，老郑的实际工作能力是非常强的，这点是上面一致认为的，不然他这么搞法上面早就发飙了，不抓回来剥层皮才怪。就是因为老郑的存在，使得这里成为一道防火墙，对国内的几次大的行动还在准备阶段就让他给灭了，还抓到几个上面早就想抓的大人物。所以上面对老郑私下的买卖一向是睁眼闭眼，有时候还会开开绿灯行个方便什么的。冲锋陷阵，他不行，但是撒网布线，指挥行动，施用计策是他的强项”

在两个人说说笑笑间，火车就到了拉艾。和所有的小城镇的火车站一样，一个简陋的月台加上年久失修的小小候车室以及同样惨不忍睹的办公室构成了拉艾车站的全部。列车只停留区区几分钟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

火车站的“站前广场”比一个标准篮球场大不了多少，之前的一场大雨使得青石板铺就的地面沾满了粘呼呼的污泥，不过穿着凉鞋和宽大裤腿的本地人并不在乎，当他们骑着轻骑从夏雨他们面前呼啸而过的时候，溅起的泥水溅了夏雨和方天民一身且无视受害人的感受，华丽地飘然而过，夏雨却有些忍不住想骂人了。

小苏带着两个人离开镇子，七转八转在镇子附近的一条废弃道路的一头，一间锈迹斑斑行将倾倒的铁皮房子门前站定了。小苏轻轻敲了几下门，在夏雨看来，这间铁皮屋子就是用一根手指戳两下就会倒塌，敲门无疑是对这堆垃圾的结构强度很严重的考验。夏雨敏感地感觉到周围的丛林里有埋伏，而且不止一个，换句话说他们是被包围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设伏是友方的警戒力量还是敌人，至少他现在无能为力，他手上连个水果刀都没有。所以，他没有告诉方天民他的发现，生怕经验不足的方天民表现出什么异样的举动引起对方的进一步举动，保持镇静，静观事情发展是最好的选择。

铁皮房子里有人用很轻的声音问，声音小得象刚断奶的蚊子。在寂静的丛林边缘已经足够让人听清楚了。问话的人是用当地语言，小苏用同样轻的声音作答。门立刻就开了，尽管开得很吃力。三个人弯腰钻进铁皮屋子，屋里有人划了根火柴，一盏小小的油灯立刻被点亮了。野外联络站，火柴，油灯，这一切让方天民联想起小时候看的那些描写解放前地下党斗争的电影，一时间产生了时空错位的感觉。

油灯被调在最低亮度，火苗比黄豆大不了多少。坐在灯后的是一个老人，头发已经灰白，面色很黯淡，背有些驼，但眼睛非常有神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环境里。如果用一只衰老仍不失威武的豹子来形容面前的老人，一点不为过。老人的背后站着一个矮个儿年轻人，短发，身体结实，一只手搭在腰间，无疑衣服的下摆里面藏着一把手枪。他一脸的警惕，脸上写满了怀疑两个字。

小苏很亲热地和老人打了招呼，看上去两个人非常熟悉。接着他介绍了夏雨和方天民。小苏称老人为钟伯，这又让方天民想起地道战里的敲钟的老钟叔来了。钟伯点点头，并没有客套一番，只是淡淡地说：“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条船应该快到了吧。”

方天民看了一下手表，“还有三小时。”半小时前老郑把最新的卫星照片上船的经纬度坐标发到了小苏的手机上，方天民立刻推算出了距离和抵达港口的时间。

“这儿到港口还有五十多英里，要拿下船的话，还要事先布置。算算时间，怕来不及了。”

“如果现在出发，应该来得及，我在电脑上查过水文资料，他们抵达的时候正好是退潮，如果要进港靠码头，还得等几个小时涨潮，而且，他们靠泊作业如果没有拖轮帮助，也需要一定时间，时间应该够了。”

“好吧，我们现在就出发。”钟伯很敏捷地站起身，之前苍老印象一扫而光。

“你们现在有多少人枪？”夏雨问了句。

“出门就知道了”钟伯头也没回，钻出了门。

夏雨和方天民跟着出了门，门口的道路上已经站满了人，男女老少至少有四十来个，其中大约二十个看上去还有一定的战斗力，其余人满脸菜色，用难民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些人，是我们的全部，都要带走，不然你们把船搞走了，这些人不到一天时间就会被人杀掉，他们正找不到理由解决我们。”钟伯指着他的手下说。

“有多少武器，给我看看”夏雨关心的是武器，用榴莲去砸装备精良的对手是不现实的。钟伯手一挥，一辆丰田皮卡从丛林里开了出来，停在钟伯面前。那个年轻人掀开后面的雨布。雨布下堆满了榴莲。难不成真的用榴莲去砸人，夏雨觉得有些荒唐。

立刻有几个人上来搬开了榴莲，下面的东西让夏雨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