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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谗人】想起童年时的爆米花! -- 扔石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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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谗人】想起童年时的爆米花!

    80年代初!我已经小学了!每当放学回来的时候!

    伴随着暮色走进昏暗的小巷子里在那路灯下!

    一个苍茫的身影为我的童年填加了一道香脆的爆米花!

    那个身影一直是那么的曼迷!

    听着比过年放的双响还过瘾的米花炮真是童年沉醉的年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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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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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记得爆米花泡水里加点糖挺好吃
    • 家园 听着这样的配乐,看着犀光兄的回复……

      心里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

      印象中也见到过拉风箱的那种```

      我居然会记得,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可思议。毕竟楼主的小学时代我才刚出生而已啊

      记得那个时候坐在爸爸自行车的横梁上,晚上从城里(北京的二环路以内)的爷爷家出来。街上的人声已经很少,远远的就能看到那个火光。每次都是,车还离那东西老远的时候,我就吓得捂住耳朵……结果等了半天都没响;手刚一放下,就听“嘭!”的一声……:)

    • 家园 哎?这个旁边的那个好像是吹风机哦。

      小时候看见的都是木质的风箱。然后爆米花的人一手摇那黑黑的锅,一手来回的拉动风箱。

      • 家园 现在哪里还找得到木风箱呀?吃过爆年糕片吗?
        • 家园 爆年糕片不如爆米花好吃,硬一点。
          • 家园 爆大米不如爆糯米,爆糯米又不如爆玉米!
            • 家园 后面两样都没吃过

              我们那儿不太吃玉米,并且那时候家里肯定舍不得用糯米。仔细想起来也许用的是鲜米(我不知道普通话叫什么,也许是糙米),那时候大米多珍贵啊!

              • 家园 我们是南方,大米倒是多的是

                不过都是多年的陈米,现在是见不着了。

                糯米也是很珍贵的,轻易不会给拿去爆米花。它爆出来以后是细长细长的,颜色特别白,一看就比爆大米高一个档次。

                玉米我们那里非常少,更加难得吃一回。

                倒是长大以后在北京读书,街上常常有卖爆米花的,五毛钱一袋。我经常买一袋大米花,买一袋玉米花,可算解了童年时的馋了。

                美国的爆玉米花,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吃。唯一的好处是,不像国内的爆玉米花那样有东西粘嗓子眼。

                • 家园 美国的爆米花就象以前大学里冬天下完晚自习买的烘山芋

                  香固然是香,但一入口就不怎么样了。唯一好处是方便。

                  我家也在南方(上海),记得小时候大米有配额,家里把大米和鲜米按固定比例混起来做饭。后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想买鲜米也买不到了。

    • 家园 哇!!好久没看见这东东了,想念啊

      我也有爆过米花啊,小时候还特不好意思,每次都让我老爸领着我去,然后我就躲在他后面捂着耳朵,等那‘砰’的一声。

    • 家园 往事琐忆-之一---爆玉米花,捡鞭炮

      我对爆米花的最早的回忆,是和小朋友们一块捡爆米花。说是捡,其实是抢。那个时候,粮食已不很稀缺,但是很多家里却不愿多掏两毛钱再爆一锅。

      爆米花是小孩子最高兴的时候了,一听见外面有爆米花的声音,就欢天喜地一手端一缸子玉米,一手攥着皱巴巴的两毛钱,一溜烟的跑出来。后面跟着拄着拐杖的老奶奶,颠着小脚,一边跟众人打着招呼,一边喊着孙子,嘱咐他慢点,别摔了。不一会的功夫,玉米花就爆出来了,那个高兴啊。但是不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一扫而空了。然而老奶奶说什么也不同意爆第二锅了。说实话,对于农村人,那时候的两毛钱确实算很多了。我就记得我祖母有一次花五块钱买了一袋子土盐,一大家子吃了足足两年!

      但是小孩子馋得不行,就想自己的办法。很多小孩子围在爆米花的左右,瞪着眼睛等。这里面可有个窍门:爆米花把锅放在一个麻袋里爆,这个麻袋的口用铁丝圈一个圆撑着,铁丝圈和麻袋的接口处往往会有漏洞,这样爆的时候就会有一些撒出来。所以当爆米花的把锅放进麻袋里,用脚踩着锅,一边用手抓住用来拧开锅口的扳子,一边向小孩子说,走远点啊,要爆了。这时候小孩子们用双手捂着耳朵,身子向外面斜着。“砰”的一声后,大家一拥而上,冲过去就抢,那个叫胆大。估计咱们这儿的女生现在都不敢。玉米花的小主人往往很生气,嘴里嘟嘟着,而老奶奶则祥和的笑着,看着这一群活蹦乱跳的猴子们。

      还有就是过年第一天清早起来捡鞭炮。

      不知在座的诸位有没有把一整挂鞭拆散了一个一个放的经历。我那时候就这样,但是这样仍然不够我们一天的折腾。怎么办呢?自己想办法。

      村里有那种家里没有小孩子的,过年的时候只买两挂鞭炮用来敬神。那时候的鞭炮质量不大好,放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些不能爆。通常大家都会在头一天晚上把鞭炮放在炉子上烤着,就是那种农村自己修的烧煤的土炉子,晚上用煤盖了,捅个小口。第二天就回爆的时候就会响些。我们家有一次,炉子口捅得太大了,温度过高,半晚上炮怦怦乓乓的都爆了,真吓人。

      接着说捡鞭炮,需要天不亮就起来,提一个马灯,挨家挨户的去捡鞭炮。我们那儿的农村有个习惯,敬神越早越好。但是那时候看春节晚会的习惯还没有呢,所以大家都在五点六点的时候起床敬神,放鞭炮,完了以后就打开房门,等着族人来拜年了。不像现在,看完春节晚会,猴年的时候主持人说羊年的钟声敲响了,你就赶快准备好东西放在院子中间,磕头拜神,完了一觉睡到天亮11点。

      五六点的时候天还没亮呢,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这时我们就提个马灯,一家挨着一家,绕着人家拜神的小桌子找那些没爆的小炮。那些小桌子都放在院子中央,拜神的祭品都已经拿去,留着一炷香在黑暗中闪着火花。这时候我们往往会有些斩获。

      又想起来我们一个同学的父亲,非常勤劳。一颠过下半年,农活闲下来,他就开始他的各种营生。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推着昨天磨好的豆腐,转着村子卖。想一下,天寒地冻的,推着小车,买豆腐的来了,得用刀子切好了,完了把豆腐称了,给人家放到面盆里。那个冻啊,据说每年冬天他的手都冻得得裂着大口子。我们现在这儿下雪,每天坐校车从学校到公寓,在外面等的时间不过几分钟,还可以双手揣兜里。都觉得冷得不行,想想我们同学的父亲,真是不容易。我们同学的父亲人老实,豆腐做的也好,所以卖得很快。到了响午就卖完了,回来后放下豆腐车就架起爆玉米花的锅开始爆玉米,下午收工了回家再泡白豆,磨碎了(刚开始用手啊,后来改成了用牲口,前几年回去,他改成了用电的小磨),烧火,点泸,出锅放在木板上用石头挤水。总之,不能有片刻歇息。

      这些事情后来就被我们老师知道了,我们老师是镇上的。他的严厉是远近有名的,我曾经亲眼瞅着他用胳膊搂住我同桌的脖子,一把就把他甩了几个跟头,从教室最前面甩到最后面。可怜的家伙站起来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村里人的看法,老师严格要求孩子,当然是好事,没有像现在这样老师手指头碰了一下孩子就被告到法院的。所以,小孩子挨了打都不敢给家里人说。当然了,那时候的老师职业道德也好,没有现在的性骚扰什么的。

      有一次我们同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逃了一天课,第二天一进教室门就看见了这个老师,心想,这下完了,等着挨揍吧。出乎意料的是,这回老师没有动武。他苦口婆心的讲我同学的父亲如何的辛苦劳作,如何的一天不得片刻休息,说到最后,他自己也眼圈红了,声音也变了。那一天,我们全班人都哭了。从那以后,我们意识到,老师跟我们一样,也是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后来我们了解到,老师跟我们一样有一个含辛茹苦的供养他的父亲。

      说句实话,我真得很怀念那一段日子:日子或许过的拮据,所以回忆里带着些许酸涩。然而那种真情是现在很难得到的:乡亲们打开院门,让小孩子捡鞭炮;老奶奶祥和的看着小孩子从麻袋里抢玉米花;还有师生间的那种感情共鸣,都在朴素中带有温情,至今想起来仍历历在目。

      我的故事很多人看起来很遥远,其实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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