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燕云游侠传 第六回 1 -- kmy1810

方云跟穆见春到了书房，坐下后忍不住问道：“师父，我娘的病真的没事么。”穆见春看看他，点头道：“暂时没有大碍，但是察觉得晚了些，病根已深，只能慢慢用药。你猜的也没错，你娘自己觉得身体虚弱，怕就此一病不起，所以想趁着还能撑持，让你找你爹爹去，她怕万一再过几年，病情加重，你更离不开了。”方云急道：“这病治不好么。只会越来越重么？”穆见春摇头道：“那倒不是，但此症难以根治，而且你娘的病根，只怕在带你逃难时已种下了，时日已久，治起来更难些。云儿，你不必担心，我会给她医治的，你信不过师父么？”方云摇头道：“不是。只是我现在离开…”穆见春道：“我也劝了你娘，但她心意已决，你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好。我平日跟你娘说过两次你今后的打算，看来她也愿意借这机会让你出去闯一闯。”方云点头道：“徒儿明白了。”

穆见春道：“你家在太原郊外，我也还未到过那么远，只是略知方位，不知道具体路途，你娘也说不清楚。可惜你师祖也不在。为今之计，你可先去洛阳，找到丐帮武帮主，向他请教路途和需注意之事，你顺便也长些见识。从这里到洛阳，你可顺着黄河走。”当下拿了张纸，给方云画了张图，讲了沿途地名。方云看了几遍，将图折好收在怀中。穆见春道：“江湖行走的规矩，我平日也讲过一些，你还记得吗？”方云点点头，穆见春道：“很好，剩下的就全靠你自己体会了。云儿，你为人机灵，出去应该不会吃亏。但是要记住不得泄露师门，不得轻易展露武功，不要轻信人言。记住了吗？”方云又点点头。

穆见春道：“你的盘缠，我已吩咐你师母给你准备三十两银子。若是花完了，你用武帮主的墨竹令，在丐帮下属和武林朋友那里总能得到资助的。不过路途遥远，难免意外，若是一时找不到人借钱，那该怎么办？”方云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行的话我也当回乞丐好了。”穆见春笑道：“那也是个办法，只是筹钱慢些。云儿，你记住，若是事出紧急，别无它法，你就打听当地哪有贪官污吏，或是为富不仁之人，夜间蒙了脸，去找他们要钱。明白吗？”方云拍手笑道：“那我就成了劫富济贫的侠盗了，就如秦书宝、程咬金在瓦岗寨一般。”王家谷镇上常有说书之人经过，在此说几场赚点盘缠钱，他和穆玉郎总是去听，瓦岗寨英雄的故事听的最多，十分熟悉。

穆见春笑道：“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只能在事情急迫之时，而且不得滥伤无辜，所取钱财，不得滥用，除了自己食宿外，剩余钱财要用来救助他人，你要牢牢记住。”方云道：“我记住了。师父，以前你当过侠盗么？”穆见春笑道：“我倒没有，你师祖是当过的，你吕老伯经常做这事。我只驱逐过几伙骚扰百姓的强人，给你和玉郎讲过吧？”方云点头道：“讲过，师父的飞虹剑就是从强人手中夺来的。”穆见春道：“不错，那些强人搜集的钱财，我们都想法分发给了四郊的穷人。云儿，你若遇上这等杀人越货的强人，不妨顺手除去，但不要滥杀，这些人有许多是跟你家一般丢了土地，无以为生之人。”方云点头应承，

穆见春又道：“以你目前武功，其实出门不必带剑，空手也少有敌手。不过安全起见，你把飞虹剑带上吧。”方云待要开口，穆见春摆手道：“当初你师祖赐我这剑，便是因为我常在江湖行走，多把利器总是好的，否则这柄剑本是你师叔夺到的，也不该我拿。如今我已不太出门，用不上了。这剑本是百年前太白山中匠人采铁精九炼而成，削金断玉，据说当年曾是一位高人的佩剑，也曾威镇武林，还有些神秘之处，后来流落江湖，不知去向，不知如何被太白派的施家兄弟抢得。自从到我手中，也没有派上多大用场。你正好用的着，就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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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42号

当晚方云便守在母亲房中，服侍她饮食吃药。方嫂到了夜间，精神好了一些，吩咐道：“云儿，你回去睡吧。”方云道：“娘，我没事，你好些了么？”方嫂道：“好些了，日间穆先生的话我听见了，我确是想你爹爹，惦记他的紧，最近老都睡不好，或许才会得病。”方云道：“师父后来跟我说，你还有些素体阴虚，五脏虚弱，一定得好好休息，不能劳累了。”方嫂道：“我知道，你去睡吧。”方云摇头道：“我就在这桌边靠一晚，没事的。”方嫂不再说话，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方云，似有什么心事。方云坐在桌边运了几周功，不知不觉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方云早早醒来，服侍母亲梳洗早饭。方嫂吃完早饭，便要下床，方云忙拦住她道：“娘，你多歇息一会儿吧。”方嫂道：“我好多了，不要紧的。”方云还是拦住她道：“师父说了，你这几天都要卧床休息。”方嫂道：“那好吧。云儿，我不想躺着，你拿床被子来我靠一靠。”方云连忙到自己房中拿了被子，服侍母亲靠好。方嫂又道：“云儿，待会儿请你师父过来，说我有事与他商量。”方云答应了一声，正好穆见春和王夫人过来探望，方云连忙起身见礼道：“师父，我娘说有事要与你商量。”穆见春道：“好的。”坐下先搭了搭方嫂的脉，点头道：“比昨日好些。方嫂，你有什么事？”方嫂对方云道：“云儿，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方云答应了，自走出门去。见穆玉郎正在院中练掌，就站在一旁观看。

过了一柱香功夫，穆见春打开房门，招呼道：“云儿，你进来。”方云连忙进到房中，见母亲靠在床上，神色并无异常，见他进屋，招手道：“云儿，坐我身边来。”方云在床边侧身坐下，抬头看穆见春，见他关上房门，背手走到屋子中央，眼睛盯着方云，踌躇了一下，又看看方嫂和王夫人，点点头，开口道：“云儿，你要出远门了。你娘要你去找你爹爹。”方云“啊”了一声，看看方嫂，见她眼中微有泪光，正凝视着自己点了点头，回头对穆见春道：“师父，那我娘的病…？”方嫂接道：“云儿，我的病还不要紧。可是病根在你爹爹身上，一日没有他的消息，一日就好不了。你也长大了，练了一身好本领，不能窝在这里种地，该出去磨练磨练了。”穆见春点头道：“你娘的病暂时没有大碍，我刚才也劝她，说等她病好了再让你走，但她说早点走可以早点回来。我想也有道理。”方云应道：“是。”穆见春道：“既如此，就让你师母和你娘给你打点行装，你来书房，我给你讲讲路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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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41号

自此以后，方云仍是跟着穆见春习武，穆见春便将陈抟带来的几本少林秘籍拿给他读，让他自行练习，那是一本《达摩剑》、一本《莲花掌法》和一本《伏魔杖法》，均不关内力，纯是学习招数，方云与本门武功对照，在其同与不同之间，对武学的基本宗旨，又有了更深的参悟。穆见春特地嘱咐他先不要传授穆玉郎，因为穆玉

郎资质与修为都不及他，还得先以本门武功为主，不能贪多。方云点头应了。他此时每日上午已不再在家读书，而是跟母亲到镇外开荒种地，种些蔬菜粮食，他又到山里挖些药草，也种在地里，等到长的合适了，再卖给王家药铺，王家也如数付给他钱。

如此秋去春来，转眼又到了第二年五月，那是后晋开运二年，方云已经十六岁了，平时种地就由他一人承担，方嫂只在家收拾做饭。这一日上午他正在地里劳作，听见穆玉郎叫他，抬头看见穆玉郎急匆匆跑来，大声说道：“云弟，快回去，你娘晕倒了。”方云急忙扔了锄头便往家跑，将穆玉郎甩得老远。回到家中，见穆见春正在厅上给母亲搭脉，连忙奔入厅中，站在穆见春身后，轻声叫道：“娘。云儿回来了。”方嫂睁了睁眼，微微应了一声，方云见她并无痛苦之状，心中轻松了许多。

穆见春搭完脉，沉吟了半晌，回头道：“云儿，你娘日前没有不舒服么？”方云摇头道：“没有啊。她平日只说有些眼花气短，腰膝乏力，以为是年岁大了，自然有的。最近食量大了些，我还以为她身子转好了呢。”王夫人在旁说道：“她平日跟我说，有时有些心胸憋闷，身上也不时疼痛，但都不甚厉害。我也没往心里去，哪知道…”说着便有些哽咽。穆见春道：“云儿，你娘平日喝水多么？”方云道：“她是老说口干，想要喝水。”穆见春点头叹道：“我平日也未留意，你娘脉象细涩不利，舌暗苔白，气阴两虚，多半是消渴症。”方云急道：“听说这病很难治，我娘没事吧？”穆见春安慰道：“此病难以根治，但一时尚无大碍。你前几日说你娘一直说你爹爹的事。我猜想她是思念过度，心气郁结，郁而化火，心火亢盛，损耗心脾精血，灼伤胃肾阴液，故此得了此病。我先给她开一味引火升阴汤，吃几副再说。你也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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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40号

陈抟点头道：“不过他们也都算当今武林的名门正派，杜家祖父虽曾干政，如今的杜家却已隐居山中，持身甚正。聂师道乃是因为名气所累，杨行密请他，他并未出山。杜家的玄玄功法与聂师道的上清功都是道家武功，据说威力不在我们先天无极功之下，请他们研讨武功，正可达到福居方丈的目的，一则他们弟子故旧众多，可将这二十门武功原来的弱点传开，契丹武士就算学到这二十门武功，也已无大用，二则他们针对这些弱点提出的改进方法，均由少林达摩堂诸长老汇集，日后少林这些绝技，必将更放异彩。”

吕洞宾在旁道：“这几人确有名家风范，那杜平与聂师道下山，并未带走少林一本秘籍，只说会将这些武功的弱点及破法告知弟子。言下之意，并不打算借少林武技光大本派。这等气度，不愧为一派宗师。”穆见春“哦”了一声，没有接话。陈抟笑道：“你放心，我拿的这几本，原来是洞宾兄的。福居方丈因为当初他和你为少林夺回秘籍，心存感激，听说你有两个小徒儿，因此务必要我们带走这书籍，我一直没答应，倒是洞宾兄最后不耐烦，答应了带几本。吕兄，是不是啊？”吕洞宾连忙点头道：“见春，你莫多心，方才我的话，可没有说你师父的意思，这几本书确是我答应下来的，不然福居那和尚还不知要找我多少次。”穆见春道：“那这些秘籍还是留给韩湘子兄弟看吧。”吕洞宾摇手道：“我那徒儿跟我一般，四海云游，我都难得见到他，何况他学了也没多少长进。云儿和玉郎前途无量，让他们多学点吧。”穆见春还欲再让，见陈抟点头示意，也就收下了。

陈抟又叫过穆玉郎和方云，各自问了几句，听方云说体内药力已无残余，十分高兴，又叮嘱了几句，跟众人道声别，便与吕洞宾出门而去了。穆见春送了他们回来，把穆玉郎和方云叫到一起，吩咐道：“今天武帮主送你们的竹牌，可得收好了，不许弄丢。知道吗？”两人答应了，方云便问道：“师父，这竹牌有什么用吗？”穆见春道：“这是武帮主的私人信物。武林中人见你们拿着这竹牌，便知道你们是他的朋友，有什么事情自然都会帮助你们。”两人听他这么说，把竹牌又拿出来把玩了半天，才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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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39号

众人等方嫂一行买酒回来，拿了大碗斟上，边喝边聊，说些江湖上的见闻，说到快意处往往一干而尽，哈哈大笑，吕洞宾与武冥飞喝得尤其爽快，陈抟与穆见春虽然喝得较少，言行也比平日快活得多。王夫人和方嫂在厨下给四人做了几样下酒菜，打发方云和穆玉郎端上去，见酒喝的甚快，又打发他们再去买酒。方云见四人豪气干云的样子，虽然不是十分明白他们的谈吐，只觉胸中发热，忍不住想跟他们一起谈笑。和穆玉郎去买酒的路上，也忍不住蹦蹦跳跳。

到入夜后，四人喝完酒，武冥飞当下就要告辞。穆见春挽留他住上一晚，武冥飞笑道：“我急着赶回洛阳，今夜月光不错，正好赶路，到了明日，白天不好施展轻功，叫花子又不能骑马坐车，那又耽搁一天了。”众人送他出门，见他抱拳行礼，转身便走，似乎步子也不太大，却飞快地去远了。众人回到厅上，陈抟便道：“伯长，我们也要走了。”穆见春道：“师父和吕老伯不住一晚么？”陈抟道：“我们俩也想趁此月色走一走。”说着起身从包裹中拿出几本书，递给穆见春道：“少林福居方丈将这次二十门密技都录了副本，让我们带回来传授给弟子，我只选了几本与本门武功互补的，给你看看，也可教授玉郎和云儿。”穆见春接过书来道：“多谢师父。少林寺的事办完了么。请的是哪十八家？”

陈抟道：“福居方丈请的人并未全到，有的是路上耽搁了，有的因故未来，我们呆这半年，遇上的除了武帮主外，还有云南大理的段至远，太原五形门的白玉峰，天台上清派的聂师道，蜀中青城山杜家的杜平等人。其余人我并未见到，也未问过福居方丈。”穆见春惊道：“大理段氏也有人来么？他们隔得如此遥远，又已是皇室身份，也来赴这约么？”陈抟道：“他是晚到了许多，眼下还在少林寺。他跟我说，虽然他表兄段思平七年前当了皇帝，建了大理国，但大理段氏并未忘记自己与中原武林的渊源。遇上中原武林有事，当尽力相助，他虽不是段家的第一高手，但段氏开国未久，眼下能走得开的，就只有他。”穆见春道：“杜平的祖父杜光庭曾为前蜀皇帝王建、王衍父子的国师，如今杜家虽然隐居青城山，据说在蜀中仍有极大势力，家传武功也极其高明。聂师道曾被吴王杨行密尊为先生，在江淮一带颇有人望。福居方丈请这几位，看来也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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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38号

众人听了一遍，均是十分高兴，吕洞宾眉飞色舞，拍拍桌子道：“见春，如何？这还不该多喝几杯么？”穆见春道：“应该。我让他们去买酒。”当下让方嫂带着方云和穆玉郎到镇上酒楼去买两坛好酒。等他们出了门，穆见春才回身问武冥飞道：“武帮主，敢问贵帮那八袋弟子在太原还打听到些什么？玄武堂有什么动静么？”

武冥飞道：“玄武堂自从那年毕世恩死后，原来的副堂主赵卫升了堂主，此人行事小心谨慎，不象毕世恩那么跋扈，加之石重贵和契丹不和，玄武堂的精力，多半用去对付神威府了，对中原武林事务，似乎来不及插手。原来丐帮在太原的分舵在毕世恩时曾被捣毁，丐帮弟子几无容身之地，现在虽未重建，但派去的人活动起来比以前方便多了。朝廷方面没有什么变化，那冯道还加官晋爵，当了太尉，封了燕国公。”

穆见春道：“当初石敬塘割让幽云十六州，这冯道身为权臣，难辞其咎，如今反而升官，就算打了胜仗，这朝廷还有什么指望。”武冥飞道：“听说此人倒不太贪财。”吕洞宾笑道:“ 说起这冯道, 前些时候听人说个笑话,说是他有个亲信,也是个大官了,平日专一讨好冯道,无所不用其极.这亲信也算个文人,有一天给门生们讲经,说到“道可道,非常道”,就犯了难, 他对冯道奴颜惯了, 哪敢称呼他的名讳,这就不知如何是好了。”穆见春道:“这人也太没骨气了,避讳哪有这种避法. 那么他又如何读呢?” 吕洞宾双手一摊道:“猜不出来吧,我当时听说时也没猜到,原来这人情急之下,就读成了:’不敢说,可不敢说,非常不敢说.”众人哄堂大笑,

陈抟笑过后,摇头叹道：“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亲信. 内忧外患不已，这种人对外无能御敌，只有奴颜媚骨，对内不能兴政安民，偏又留恋官位，如此无耻之人，做出清廉的模样有什么用呢？这次虽然打胜了，究其战事的起因，还是叛将招来的外寇。如今朝廷仍是放任藩镇割据，听其坐大，任用的又多是些利欲熏心之辈。朝廷便再打几个胜仗，这些人他日为了称王称帝，多半还象当初石敬塘一般，又去勾结契丹人。吃苦的总是中原的百姓。”众人均点头称是。吕洞宾道：“扶摇老弟言之有理。不过打了胜仗总是好事。这是前线将士拿命拼来的，咱们先不管朝廷里的无耻之辈，就为这胜仗多喝几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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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37号

一干人进屋坐了，王夫人和方嫂上来见了礼，倒上茶，穆见春先道：“武帮主送我徒儿墨竹令这等珍贵之物，万一他们弄丢了，岂不闯了大祸？”武冥飞笑道：“你不必担心，我看他们机灵的很，不会弄丢的。他们少年英雄，今后行走江湖，这墨竹令还是有用的。”穆见春又再谢过，问陈抟道：“师父今日到来，可有什么事？”陈抟拈须笑道：“我们三人在少林寺住了半年多，总算了结了那里事务，结伴下山，正好前几日听说了喜事，武帮主都没回洛阳，特地说来找你庆祝庆祝。”

穆见春问道：“那是什么喜事？”旁边吕洞宾抢着说道：“见春，你先猜一猜？”穆见春道：“若是丐帮或者少林的事，我就猜不出来了。”吕洞宾摇头道：“这事不是武林中事，乃是天下之事。”穆见春心里有了数，却还是摇头道：“猜不出。”吕洞宾一拍大腿道:“见春，你跟你师父一般，躲在这山谷里头，外面的事都

不知道了么？”陈抟笑道：“见春，你就猜上一猜，不然吕老伯要怪我教徒无方了。”穆见春也笑道：“若是打败了契丹的事，我也听说了，若是别的事，那我真的孤陋寡闻，不曾听说。”

吕洞宾见穆见春随口而出，毫无思索的迹象，才明白过来，叫道：“好小子，还真跟你师父一般脾性，逗我玩是吧？”穆见春拱手笑道：“不敢，不敢。都是跟师父学的。”旁边几人都忍俊不禁，吕洞宾也哈哈大笑，指着穆见春道：“好好，那你说，该不该喝酒庆祝一下？”穆见春道：“应该应该，难得师父、吕老伯和武帮主

还想着我，要找我一起庆祝。多谢多谢。”武冥飞笑道：“那天我们听说此事，已然喝了一场，后来我听说你师父西归要顺道来看你，心想有几年没见过你了，正好一路同行，况且吕兄一直对我夸你的两个徒弟，尤其是云儿，我也一直想见识见识，所以就跟来了。”

穆见春道：“我虽听人说过此事，但言之不详，武帮主若是知道，请再讲讲好么？”武冥飞道：“那是自然。我丐帮有名八袋弟子，今年正月过后正好在太原，正遇上这场大仗，他等到三月契丹人撤了军，才回到洛阳，派人给我报信，说了打听到的前后经过。”当下一五一十讲了起来。原来天福七年，后晋出帝石重贵即位后，拒绝再向契丹称臣。契丹太宗耶律德光以晋廷负恩为由，举兵南下。八年，耶律德光在降将杨光远、赵延寿劝诱下，乘中原饥荒，晋廷国用困竭之机，于十二月兵分两路南进。东路以赵延寿率5万兵为前锋，耶律德光自率10余万大军殿后，出南京(即幽州，今北京)趋魏州；西路由伟王率云、应诸军入雁门关趋太原。后晋出帝先遣使致书契丹，欲修旧好遭拒, 遂以黄河为屏障，部署防御。出帝亲率禁军抵澶州指挥。另以刘知远为幽州道行营招讨使，抵御契丹西路军。契丹伟王军被刘知远击败，逃至鸦鸣谷会合契丹主力。二月，耶律德光率军围戚城，遣麻答率数万兵抢渡马家口，会晋叛将杨光远由侧翼包抄，钳击正面晋军。晋廷命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李守贞、神武统军皇甫遇等率兵万余，沿河水陆并进，疾趋马家口阻截。及至，契丹步骑万余人已于河东筑垒，正掩护后续渡河。李守贞乘其半渡而击，攻占了东岸营垒，契丹军溃散，淹死了不少，西岸之兵就此退走。这时戚城交战双方相持不下，三月初一，契丹军再攻戚城，两军鏖战至傍晚，死伤甚众。耶律德光乘夜退营30余里，随后便撤兵北归。这一仗后晋军打败了契丹皇帝带领的精锐部队，那是后晋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因此中原一带深受契丹骚扰之苦的老百姓都高兴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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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鳖抗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