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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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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560章 藏南之行

察隅有“雪域小江南”之称,全县平均海拔2800米,县城所在地“竹瓦根”镇海拔2360米。地势由西北向东南倾斜,相对高差达3600米,典型的高山峡谷和山地河谷地貌,独特的亚热带气候,造就了察隅一山有四季,四季同一天的神奇自然景观。

然而,我们对察隅的兴趣并不在此,而是察隅的另一部分——下察隅,至今仍被印度非法占据。

藏南就是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熟悉西藏山南地区,观察被印度占领的我国固有领土,是“探亲”任务的终极目标。

至此,徐队长才把此行的任务目标向队员们公布,自然也让吃尽入藏之苦的众兄弟兴奋了一阵,“完成如此的任务,不枉我们吃的苦,更是不虚此行。”王庆新的话实在。

我们停了下来,将以察隅作为出发地,展开对南边印控区的侦察。

察隅县总面积有31659平方公里,其中实控面积19200平方公里,其余的在印控藏南地区。

察隅县与印度的边界,起自嘎仑河最南端的中、印、缅三国交界处,向西至金古底,然后沿察隅河河心线,经什隆、能特拉、快奔、巴兰岗越过莫翁曲下游杜莱曲,向蒂丁河西行。

据阿旺多吉参谋的介绍,整个印控区西部印军盘踞密集,而东部相对稀疏,如果潜进对方控制地带,在察隅这边相对容易和安全。

“探亲小队”来到下察隅镇南部的沙玛村,我们就在这个村庄宿营。

小村庄离瓦弄方向的中印实控线不到三公里,是巴安通公安边防派出所辖区内最靠近中印争议区前沿的藏区居民点。村庄坐落在一个山顶小平坝上,家家户户的木屋顶上都飘扬着一面或旧或新的五星红旗,他们都是主动挂的,以自己是中国人为傲。

站在村边向南望,可以看到一道平台状的山梁,上面生长着整齐的松林,那就是这一段边境上中印两边都默契遵守的实控线,当地老百姓把那道山梁所在的山脉叫作“嘎灵公”。

次日拂晓,我们悄悄登上嘎灵公,潜伏在山坡,从天蒙蒙亮开始观察,到下午黄昏时分,仔细查看对面印军的活动,为我们潜入藏南土地做准备。

经过一天的对印控区那边的观察,徐队长认为我们潜入印控区是没有问题的,然后向上级做了汇报,决心按照藏地军区侦察人员所开辟的路线进入印控区的东部,先在印军相对控制较弱又与缅甸接壤的地区活动,待对该地区有一定熟悉后,再跳跃进印控区的纵深。

这个汇报非常重要,上级就等待着“探亲小队”根据现地侦察获得的决心,很快我们收到无线电波传来的号令:“按原计划执行。”上级为我们潜进藏南土地开放了绿灯。

库阳山口,是我国藏南与印度边界的最东端。越过库阳山口,就到了缅北,再沿着嗄仑河向西走,就是安峤县。“探亲小队”决定化装成缅人进到印控区的安峤县,实施这次颇有意义的侦察。

在挑选进入印控区行动的人员时,小队所有的队员都向队长请战,但10人都去的话则有可能难以保持隐秘,所以人数必须控制在五人以内。最后又是队长把这个“艰巨任务”交给我,他够贼;而我只能执行上司的命令,以“影子”的发展需要为原则,确定了王庆新、罗永浩、韩荏弘三人;来自藏地军区的两位军官我都没选,因为一旦发生与印军照面的情况,他们的身份难以保密。

最是恼火的当属黄山和卫长青,他俩一路上跟我最紧,得力的助手,表现让我满意,却没有机会;而吴秉杰则是各方面出色的特战队员,都到了机关干部层次,因一次境外作战,便成为班中普通队员,一个战斗兵员。他为能参加这次闯丙察察线的车载行军而高兴,可是却被排除出这趟最关键的任务而沮丧。他是个颇有个性的军官,也是很有作为的军官,所以埋怨地说:“队副,怎么跟了你一趟,就趟趟跟不上了?我有问题么?”这让我怎么回答?可人家这份积极性却是需要肯定和应保护的。

我们五人组成了侦察小组,由徐楠队长和我带队,潜入安峤县,进入印控区。虽然是新对象,可这些老动作,我们做起来还有什么困难么?

侦察小组的队员都是毫无心理负担地踏上了久违的国土,虽然是被别人侵占的国土,可我们算是能够回到这块国土的中国人了,大家很开心,遗憾的是没能大大方方地走进来,除了三把藏刀也没带任何的热兵器。

在静夜里,可以看到其他四人的眼睛都放着光,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心里说:“这就是中国军人,不仅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而且对收复失去的领土,亦是深具期望,一声令下,便会奋勇当先。”

何时我们能以主人的身份站在这块宝贵的国土之上,并行驶我们的管辖权呢?

不能光是感慨,我们还要干该干的事情,队员分头进行搜索,发现无危险因素,在消除痕迹后,于黎明前出发,继续西行,走上嘎仑河谷边山间弯曲的小道。

这里山势复杂,河岸蜿蜒,人迹罕至,利于隐蔽行进,而且黎明时分河谷上空腾起浓厚的水雾更给了我们遮蔽。我们小心前行,不希望遇到印度的边防军,有了这片水雾,则是有利的掩护,便放开脚步,大胆而快速推进,早进入印控区的腹地,就会早一些获得主动。

当穿过雾气缭绕的河谷,天已蒙蒙亮,这时我们发现河上有一个小铁索桥,并无人值守。仔细观察后,发现在河对岸的那边通向丛林的道路突然中段了。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为什么这里无人值守。

小队分成两组大胆地从摇摇欲坠的铁索桥上走过,沿着看不出的小径沿着陡峭的山坡爬上爬下,走,准确说是爬,上去的绝对是很险却隐蔽的路线。

在陡壁上向下看,山谷下面是奔腾咆哮的急流,水声回荡在河谷中。一眼望去,是茂盛的热带丛林,满山生长竹子,灌木丛藤蔓缠结,茂密的森林覆盖了道道山谷和山岭。

走进了这片大面积的原始的森林,让我们不得不小心起来,山里有多种多样的野生动物,豹子、熊、猴子和鹿、麝,这里是它们的领地,而雪豹和牦牛则栖息在树线以上。进到森林中,野兽的踪迹和身影并不难见,常有兽眼对我们虎视眈眈,或有野兽在我们附近转,兴许它们企图对我们这些陌生的家伙搞个突然袭击。与如许多的野兽相处,这在国内,甚至是在缅甸都很少见。对于那些危险的动物,我们虽然不怕,也是不愿招惹,打它们太费劲,而且也没趁手的家伙。

绕出山林,小队来到一个我们叫三路口的地方,这里通向藏蕃、缅甸和印度相交的边界。我们躲在树林中,用望远镜仔细观察。我注意到前面的山坡上,有少数的隔空架起的简陋粗糙的竹楼,逐一察看后,没有发现其它的官样的建筑,让我判断出这里是个没有印度地方当局的村落。

那些竹楼下面圈着在泥里滚的鸡、牛和猪,和我们在云南看到的少数民族山寨中的建筑有些相像,但更加的原始和简陋。显然这里虽然是交通要道,但因为偏远,印度当局并不重视,基本没有政府管理与投资,连个边防警察点都不设立。种种迹象和过来所见到的景象,我们都认为这边无印军部署,估计印军方不认为这里有什么军事价值。或许没有边境紧张的因素,印度政府和其军队是不会关心到这里的。

天下起了雨,不算大。我们大胆地下定决心,去到竹楼里避雨。细雨中,我们跳过泥泞的水坑和动物粪便,走向一个独立的小竹楼。

屋顶天花板有烟雾透过,表明有人在家。我们到了门前敲了敲,很快一个友好的脸突然探出了门。见是陌生的人,他楞在当场,说着我们不懂的话语,我用缅语与他搭话,那人很快从最初的惊讶中清醒过来,露出微笑邀请我们进去做客,让我们能够避雨。这是一户哲克林人,哲克林是当地人口为数很少的民族,热情好客是他们的第二天性。

我们盘腿坐在火盆旁的熊皮上,喝着主人为我们准备好的茶。徐楠与主人说得很热络,使他很快放弃了警惕。我在旁观察,巡视了房间内部,看得出来他们生活非常简陋,好似千百年都无变化,几件衣服挂在衣钩上,几个原始的农业工具弃在房间的角落里。屋里唯一的装饰是熊、猴子、野牛和鹿的头骨组成的一个个骨塑。

边喝着茶,我们拿出了缅币,主人是识得的,说是请他为我们做顿午饭,有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不挑剔。那个哲克林人没有拒绝,但做的午饭很简单,做好后还有些抱歉地说:“这边穷,不好意思。”当然,我们都向他鞠躬,表示了感谢。

我们是和主人一起用餐的,边吃着徐队长就向主人问起了嘎仑河往西走的路线。他确认当地猎人会偶尔出谷,有一条古老的贸易路线通往西边。而他的话很难懂,我们估计说的是:路很不明显,对任何的人往前走都是一种冒险。

缅甸和印控藏南这边因有贸易,所以有些人家,但再往西进去后,我们发现那边山区的人口很少,大块地区尚是原始风貌。印军只在关键的山口布置防御警戒设施,其它不易通行的地段并未严密设防,越往里走更是看见无人的地带颇多。我当时认为印方还在认为占住就好的状态,并不想在这边进行开发。

第二天我们开始穿越嘎仑河谷,再次走过一个惊人魂魄的非常简易的常年无养护的铁索桥,在咆哮的河水上,几条生锈的铁索链,上面铺了粗糙的木板,固定得不好,显得很松和咣当,走在上面颤巍巍且站不稳。我们走过印控区河流上的悬索桥数次,但不同的桥都呈现出失修的状态,看不出是什么时间修建起来的。我想印度官方在中国宣称主权之下,是不会投入资金改善这一地区的基础条件的。

突然我们发现前面是一片罂粟田!

原来这边大多数的当地人沉迷于鸦片,在黑暗的角落一些妇女和肮脏的孩子默默地吸食黑黑的鸦片膏,陶醉期间,忘记了穷苦。这里唯一能够见到的现代迹象,是新矗立起的电线杆,上面有电线和200多年前发明的灯泡,是在这个安静的山谷里唯一体现出社会在进步的东西。

我感叹道:“她们是怎样一种生活状态啊!”我为这些原本属于中国的居民而悲哀,如果这里仍由中国管辖,她们绝不会还生活在如此落后状态。

心情不是一般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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