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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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第499章 西京会所

这次回京上级给了我两天假,不知道处里为何如此开恩,不过这个“优待”好!

实际是避免我回去过早,撞上部里下去的工作组,或许想给个结论再让我回去,不要有思想顾虑,有心结吧。

在左处长家宴后的次日,早上上班,我到处里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不久,正考虑是不是去丰台指挥车生产场地看看,奚副处长叫我到他的办公室,把放假的安排告诉我。

我当时一楞,心说:“这还不到周末呢!”

“怎么?工作上瘾了,连休假都不乐意?”奚似乎看出我的所想。

“不是,就是感到突然。要是总这样突然多好!”我蹬鼻子上脸了。

我的话把奚副处长逗笑。

部里没有安排车送,我老老实实地坐了公共汽车回家。哦,不是回军区大院,家里这时没人,进城去的太爷爷家。

到了民族文化宫附近太爷爷家,倒让他老人家一惊,问我怎么这个时候到家里来,我给老爷子问安后才说:“单位安排我补春节的假,这时家里没人,先到您这里看看,想您了。”

太爷爷听我说,乐开了,忙问我:“曾孙啊,春节你去哪了?”

“带队回基地了,队长、指导员都不在,就我当家。”和太爷爷说话没啥保留。“这次上级又转隶一个班到小队,人家初来咋到,怎么着队上也得有个负责的干部在家安排吧,要不他们心里肯定难过,觉得小看人家小地方来的。”我用个当官的口吻对老人家说话,让老爷爷笑话了:“你个几十人的小队,还当家,真没当过干部。”看不上我!可不是吗,在京城多大的官算官呢?

见太爷爷,不能光说话呀,顺便给他老人家扎针按摩,调理身体,能让太爷爷换季时节好过点吧。

既然要西训,趁此机会向他老人家请教西疆、藏蕃两地的宗教问题和他老人家认识的当地民族宗教界的人士吧,多掌握些情况,尤其是少数民族、宗教问题,对我在西北部广大地域行动总会有参考作用的。

我们一老一小正说着那些疆藏青地区的宗教上层人物的事,三爷爷来看望他父亲,听我们聊这么无聊的事,把我拉走。

遇见三爷爷,爷孙也是好长时间未见,极是亲热,知道我长期生活在苦巴巴的山沟里,好不容易遇到了,想让我开开眼,被他拉去奢侈了一回。

天蒙黑之际,车子开出了市区。开的是一辆豪车,三爷爷的公司在或明或暗官方或官家子弟的支持、关照下,生意搞得不错,已成势力。反正那时129师的干部在各类事务上还有影响,三爷爷自诩也是129师骑兵团的后代,说出去帮他者众,捧场者不少。

在车上,三爷爷告诉我:“小旭,你去就是多吃、多玩,不用管那些烂事。”看样这次去,虽说是玩,必要时也得帮三爷爷一把,不言自明。

车子拐上了一条车极少的郊区公路,这条路是由沥青加碎石子铺成,平整得很,路况并不比之前的环线差。就是粗糙些,怕是另有所用,如赛车。路旁的灯不多,但也足够照明,向前开了差不多一公里,拐个弯,一扇厚重的大铁门挡住了去路。

大门两旁都是四五米高的铁栅栏,借着大灯的光,我隐隐看到路边树林里安装着好几个摄像头,其监测的方位也各不相同,五识放开,立马察觉到林子还有不少暗哨。我纳闷,一个玩的地方,安保措施可够强的。

整个大门处并无门房,连个人影都欠,三爷爷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张泛着钻石蓝的激光卡,就那么伸出车窗外晃了两晃,只听“唧——嘎”一声,大铁门就自动打开了,待开车进入后,大门又自动给合上了。

三爷爷很熟悉这个大院落,三转两拐,车很快到了停车场,停好后,下车一瞧,周围全是豪车名车,看来这个地方殊不简单。

两人走到建筑群的大门口,五六个人已经守在那里。

“修哥,我要感谢你的大驾光临呀!”为首那人豪爽地大笑道。

三爷爷一摆手,道:“别整那些没用的,这是我侄孙子,这是雷斌,小旭,你就叫雷爷吧!”

雷斌也是人精,见我一身文职军装,却是赳赳武夫样,怕是有怪,因为知道我三爷爷不会带个明显不是圈子的人来,便哈哈说道:“别、别,咱们各论各的。旭贤侄好啊!”他见我年龄比他只小二十几岁,所以“称侄”,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也不愿称爷,就回应道:“雷叔好!”

“此人不简单。”我迅速地给雷斌下了断语。正想着,雷斌却从身边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手中接过张卡递给我,道:“这是‘西京会所’的贵宾卡,小小礼物,还请贤侄不要嫌弃才好!”

我扫了眼那卡,发现跟之前三爷爷用的差不太多,只是颜色有所区别,这时听三爷爷道:“既然是你雷叔给的,你就收着吧!”

有了这个明示,我自然地把卡收了,淡笑道:“那就多谢雷叔了!”

“不客气!”雷斌道,“那咱们就去‘东来阁’边吃边谈。请!”

三爷爷面色微微一滞,旋又恢复常色,拍拍我的肩膀,道:“看来今天这晚饭是顿好宴呐!你就多吃点。”说完,与雷斌并肩向门内走去,其他人亦步亦趋地随在会所主人雷斌的身后。

我脸上闪过了然之色,跟在三爷爷身边同行,惹得有些人对我侧目。在建筑群里拐来拐去有七八分钟,最后又经过一个天井,这才到了雷斌所说的‘东来阁’!一路走来,发现会所其他地方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只怕这整个建筑里面的人不在少数。

东来阁是会所最好的包间,处在一个两层之间向外延伸的楼台,旁边并无其它用餐的房间,想必是会所老板自己或是招待最重要贵宾的地方,别具一格,颇为奢华。

这次聚会,雷斌是仲裁者之一,三爷则是为朋友站台。他那个朋友为商业利益与另外的大佬起了争执,而三爷有着军火背景,在北京是有面子的。为北京这个圈子不至把事闹大,雷先生为争取三爷给他面子,也是多多费了一番心思。但他见三爷爷只和自己的侄孙单身过来,也有些摸不到底了。

吃饭是表面上的,就是以好吃好喝把气氛弄得和气些,那些仲裁调停人才好施展手脚。在东来阁,三爷爷与一个40余岁的汉子点了点头,但并没对我们相互介绍。在席间,三爷爷才对我低声介绍道:“他是二野一位将军之子,刚从部队下来,正在开辟自己的疆土。他父亲以前和你太爷爷是搭档,关系不错,所以咱们不能不管。”

我问了句:“那对方呢?”

“对方是红一的一位上将之子,邓公执政重用二野战将,此人立刻离开军队,早就打开了一方天地。”

我没再多语。

这个大圆桌能围20人有余,并未坐满。我环视一圈,以辨敌友,大多是40来岁的人,30多的都少,当然具体还得遵三爷爷示下。

菜品都是一道道端上来的,这种吃法甚合我意,就是每一道菜,摆到面前不久就吃光喝净,让我很是与众不同,可谓“大吃”。在席上,就我面嫩不过24岁,吃法更是被人侧目,而我无所谓了,就按三爷爷说的“吃好”为要。对鄙视我的目光,我自觉“老子在前方拼命还吃得不如猪狗,你们这些蝥蠹享受老子的保护才能花天酒地,我大吃一顿怎么了?”以此心态顶了回去。有时我有看三爷爷的脸色,但他没任何不悦。

他们这些京城的各方“诸侯”在席间以喝酒调节气氛,都是一圈圈喝,或是互敬,豪爽得紧。不过我是既不斟酒,也不举杯,合着席上人喝得热火朝天,与我一点关系皆无。有人看不过了,跑出来找茬,拿了一大杯白酒,到我跟前说:“小兄弟,看你光吃饭了,可一口酒不喝,是不是有失男人体统啊!我和你喝一杯,给个面。”大概他是对头杨伟一边的,不知是挑战,还是特意让我出洋相。

我站了起来,对他笑了笑,“大叔啊,你们大人喝酒,我就不搀和了,谢谢你的一片好意。”我抱以客气。

“别这么说,小兄弟,在这桌上可不能分出辈来,都是兄弟,都在北京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哪能不给面啊!”

“哎呦,大叔啊,您这么说,我可不好意思了,那我可得谢您这声‘小兄弟’的看重了。您这与我平辈论交,我也不能坦然相受啊!”我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满是白酒的酒杯。

可酒杯刚到手里便碎了,我赶快另一支手抄住了碎的酒杯,然后侧身放到了桌上,边拿起餐巾擦手,边不好意思地对他苦笑,“实在抱歉,酒杯没有拿好。”

当那人过来逼酒时,桌上很多人都把视线转向我们这边,看看势态如何发展,连三爷爷也没说话,停住杯看热闹。大家都看到我三个手指接过酒杯,那么轻轻地接过酒杯,酒杯竟毫无征兆地碎了,碎了的酒杯还被利落地接住,并没掉到地上。

我人畜无害地看着那人,看他还要做啥。那人见状,也是一愣,不知该如何收场了。旁边三爷爷开口道:“老雷啊,我这侄孙任是什么大人物都劝不动他喝酒,这是他爸,一位京城军区的上校,在我家餐桌上说的。”

一个该是从军队回来的人,估计也是京城军区的,开口说:“连京城军区司令劝酒都不喝?”

“我见不到京城军区司令,不是一个系统。”

“我问的是京城军区司令的酒你喝不喝?”那人逼问一句。

“我不用听他的,不喝!”我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况且父亲已经快不在京城军区了,可以不用忌讳。

一时桌上的人都沉默了。这里大多数人或多或少与军队有关,没听说一个小兵敢拒绝上将的酒,而且还满不在乎地说出来,心里都暗说:“这小子够牛。你不怕,难道你父亲也不怕么?”

“老五,回来吧。”那个杨伟闷声说了句。

那人脸色不虞地转身回座,我还补了句:“不好意思了。”神色不变地坐回了座位。桌上的人似乎忽略了发生的一幕,又杯觥交错地喝起来。我仍然是专心吃着,像是不闻外界一样。

雷斌看到,心叹曰:“此子够有定力,怪不得被修哥带来,要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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