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关于最近的讨论想到的。 -- 解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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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偷摸在这说两句话。

虽然还是“关于最近的讨论想到的”,但为防引人耳目,我还是偷摸说在自己之前发的帖子里罢。

我想说的是,我觉得西河越来越没意思。

还是拿自己说起吧。如我之前说的,我有黑人朋友。有些不知道是他妈的什么(为防止扣帽嫌疑,就这么说吧)人士教育过我了:你怎么能和黑人交朋友,黑人是垃圾人种,黑人都该死。

我不知道这些不知道是他妈的什么人士见过几个他妈的黑人。

实际上我对新来的小留,往往会嘱咐,看见那晃悠的黑人,离他远点。但我的黑人朋友找我去酒吧坐一坐时,我并不担心他是想走到无人处时掏出一把枪指住我要一张杰克逊。

这矛盾吗?我觉得觉得这矛盾的人士脑髓里大概有些贵恙。不知为何,网络上脑髓里有些贵恙的人似乎异常的多,至少现实中我还没遇到对“那人是黑人/穆斯林/同性恋,我可以和他交朋友吗”有疑问的人。

能不能与一个人交朋友,这是非常个人的判断。有人喜欢有趣的人,有人喜欢善良的人,有人喜欢有趣又善良的人(这样的人朋友恐怕要少一些),这都没什么奇怪。当然,不与黑人/穆斯林/同性恋交朋友,这也是个人判断,我同样认为没什么奇怪。

但是对与黑人/穆斯林/同性恋交朋友的人横加指责,这就有点怪了。

还是那句话,我认为对黑人/穆斯林/同性恋的批评并不是偏见,这是有统计学上的结果作为基础的。但针对特定黑人/穆斯林/同性恋个体的批评却是偏见,因为统计学上出现一个不同于众的黑人/穆斯林/同性恋还远远算不上小概率事件。

说白了,我们中很多人没有很多与黑人/穆斯林/同性恋打交道的机会,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我举另一个例子,改开党这几十年来倒行逆施的结果,国内反主席的恐怕不在少数,各位恐怕都免不了有些亲戚故旧,同事好友反主席,甚至是果粉公知之流(当然很可能是跟风的),这应该不是我虚构事实吧?

那么问题来了,各位亲爱的“毛主席的好学生”们,你们有没有批评教育他们,改变其错误观点啊?或者我退而求其次,你们有没有和他们划清界线啊?

我不敢说没人敢站出来,但我敢说敢在这个问题上站出来的人不会有惯于对各种社会问题扣大帽子横加指责的人多——后者在河里都他妈的蔚然成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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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远了,说回来。

我为什么要说上面这段话,相信最近看到河里讨论的人都想得出来。明人不做暗事,我直白点说,大家可以理解为我是帮玉垒关河友说话。我还有一点需要说明,其实玉垒关河友和我在河里有过争论,她对我的判词以一般礼仪标准判断恐怕算不得客气。

并且我也不是赞同玉垒关河友所表达的价值观,我对她的意见基本还是那样:我们眼中见到的并不是整个世界。

但我坚决捍卫玉垒关河友发表意见的权利,并谴责以扣帽为手段的对她的干扰。因为她已经是河里为数不多的言之有物的河友。她见到的虽不是整个世界,但她见过我所没见过(我相信很多河友也没见过)的世界的一部分。从她的文字里面,我是可以有所得的,有时可以取其长,有时可以戒其短。

而反对方的衮衮诸公们,有相当一部分,我看了ID就能猜到其帖子的主题和内容——大抵除了口号外没有什么内容。不客气地说,拿这个主题去写命题作文,我自己未必不能写得更好些。我点开这类帖子,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河里主席的学生少。比如主席的这段教导:

所以,一个人的知识,不外直接经验的和间接经验的两部分。而且在我为间接经验者,在人则仍为直接经验。因此,就知识的总体说来,无论何种知识都是不能离开直接经验的。任何知识的来源,在于人的肉体感官对客观外界的感觉,否认了这个感觉,否认了直接经验,否认亲自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他就不是唯物论者。

拿他妈的大道理,去臆测别人的婚姻和生活,这种人,他就不可能是唯物论者,不可能是毛主席的好学生。

而好笑的是,他们往往还呈口衔天宪状,动辄抬出毛泽东的牌位挥舞。更有甚者自居工农群众,动辄汝等高知如何如何,汝等道德楷模如何如何,大帽子扣得得心应手。这种以为“世界即我”的、不接地气的教条主义者居然在河里堂而皇之地以工农代表面貌示人,也是西河奇景之一。

同样明人不说暗话,洒落先生请过来对号入座。但有一点,我不是针对洒落先生,现在西河河友们这路人实在太多,请恕我族繁不及备载了。

我看按照他们的理想状况,西河的最终改革目标大概是直接罗列一系列意识形态条款,签署同意,即可成为西河成员;不肯同意的,就他妈的滚之大吉吧。

注意啊,我不是说这样是错的,这一系列意识形态条款很可能是正确的。

然而呢,西河毕竟是一个网络论坛,不是征兵单,不是投名状。搞成这副熊样,也就没意思透了。

通宝推:史料推理,阴霾信仰,脑袋,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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