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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我的喀什, 我的南疆 -- 故乡在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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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45, 上车,下车,搭错车 (新疆的海 三)

汉族在维吾尔族眼里是怎样的?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和维族朋友一起生长了很多年后,我总结出来如下:许多维吾尔人基本对汉族没有什么认识。汉族能让维族说出来的无法接受的就是:汉族吃猪肉(新疆叫大肉)。维吾尔族对猪肉的排斥其实也不完全是宗教的原因。维吾尔语里面猪肉叫:泡壳,这是与英语一样的(pork)。但在维吾尔语中,泡壳的发音又是与大粪一样的。所以,许多维吾尔人在意识中都是风马牛的把猪肉瞎联想的。我也是许多实在好奇的没有办法的维吾尔朋友问了我相同的问题后,才发现这个荒唐细节的。当然,伊斯兰教的因素也有。不过,当我告诉他们,我有维吾尔族亲戚就在养猪时,他们很多都释然了。就是这样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误解,在新疆,尤其是南疆,很少有人敢讲,也很少有人愿意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更多的是一种常态。

历史的来看,新疆的维吾尔人就是在选择道路中迷失的。维吾尔族是一个农耕商业民族。北有斯坦,东有中原,南有西藏,西有印度。对北边的斯坦来讲,新疆的绿洲就是小了几号的中原,能拿羊马骆驼换一些粮食和下手抢一些的差别不大。这种想法同样也适用于藏族。战争或贸易,把几个民族的关系搞得非常微妙。这种微妙就支撑起了脆弱但现实的平衡。

没有人甘于被动,所以维吾尔人的商帮就开拓出了向西和向北的商路。只是维吾尔人的商路单凭马匹或者驴骡又无法完成远途的运输和供应,所以与中原的物资和牲畜交易也就成了一种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最有意思的证据就是骆驼。在大致今天的中国境内,骆驼都是双峰的。中国境外都是单峰的。在澳大利亚,有一条叫Khan的铁路线,这条铁路横贯澳大利亚大陆。之所以叫Khan 是因为当时的劳工是从阿富汗和印度引进的,Khan是一个非常常用的名字。单峰驼就被这些Khan们带到了澳大利亚。然后落地生根,成了了野生的了。成为了澳大利亚一景。新疆的驼驼没有走那么远,但是驼毛地毯也让一些欧洲人遐想连篇。

用双峰的骆驼走出了维吾尔商帮的历史。对于双峰驼的选择现在看来是最正确和自然不过的,但是今天对于未来的选择为什么就要那么纠结呢?把许多维吾尔人撩拨的火烧火燎的逃出新疆的背后到底又是什么在驱动呢?这种驱动是生意。把维吾尔人口袋掏空,妻离子散,亡命天涯的是生意。与别的生意不同,这次维吾尔人的生意就是维吾尔人。

维吾尔人在人文地理上就是一种洋葱芯的位置。被外面的民族一层层包裹,和外界的空气进行接触都要通过几层皮。所以,对外界的向往成为了一种自然而然的思维定势。因为宗教的原因,到遥远的沙特阿拉伯去更成了梦想。解放前,从商道经印度去沙特阿拉伯是一种九死一生的历程。1990年代后,随着中巴公路的开通和中阿关系的正常化,维吾尔族的路其实是宽了,平了。这对于藏族来说也是一样。有一部电影叫《冈仁波齐》,讲的是一群藏族义无反顾地去冈仁波齐朝觐的故事。所有的人都为他们的虔诚感动。只是从来没有人来讨论过一个细节:他们身下的那一条路是谁修的?如果没有这么一条路的存在,他们能走多远?

没有中国共产党的新疆,朝觐之路是怎样的?《西游记》不是瞎想出来的,那些妖魔鬼怪都是存在的。到西天的路就是那么难。西天就是今天的印度,而从喀什去麦加,印度只是半程甚至更短而已。从南疆出发再回来的阿吉不多。如果拖家带口出去,回来只是男子的更是常态。今天朝觐归来后,带回来的都是赞目(圣水)和荣耀,好像一切都是“胡达”的安排。如果可以这样安排,那么早干什么去了?

新疆维吾尔族出逃之路,在许多人手中就是生财的路。从南疆到内地,再从内地到越南,泰国,马来西亚甚至印度尼西亚,都有这样的生意。一件件商品就是一个个人。到了土耳其又能怎样?到了沙特阿拉伯又能怎样?“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都不足以表达无奈啊。

在土耳其有一段视频讲的是一个90岁的维吾尔老汉要参加圣战,杀回新疆。看罢后,真的为点赞人的智商担心。

摆在许多维吾尔人面前的道路其实非常简单,到底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取决于自己的选择。不过,连大肉和大粪都搞不清楚,靠着喊几句口号就能翻天的日子从来没有过。昨天没有,今天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北边的各斯坦眼见他们“起高楼,宴宾客”也眼见他们“楼塌了”。西边的全是看着维吾尔的钱包出主意。想走哪条路,自己要想清楚。

眼前的路上,车来车往。上车,下车,都正常不过。但是,不要搭错车。切记。切记。

通宝推:决不倒戈,审度,葡萄干,独草,青颍路,梓童,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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