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锦衣异志录 -- 天煞穆珏
正德一笑道:“你说得对,朕看周昂奏报写边军抓贼事,一时口误了。”
刘瑾松了一口气。
“刘瑾,日本国使团何时到京?”正德问。
“陛下,使团仍在大同馆驿居住,等待结案之后才会到京。”
正德想了想,向钟信道:“皇叔,有劳你明日再去大同一趟接见日本国使团。”
钟信微怔了一下,点头道:“臣领旨。”
“你带邢缨同去。”正德道。
“是。”钟信与邢缨同时领旨。
正德点头,转向刘瑾道:“刘瑾,朕过几日会去通州,在此之前你与张鸾要将梅龙镇煤窑之事做实做定。”
“臣遵旨。”刘谨道。
“陛下,稍待,这金贴有些古怪。”唐行简即道。
“如何古怪?”李龙问。
“这金贴只写地点事务,却不写主人家名姓,也不写日期。”唐行简道。
“不写主人家名姓好说,为何不写日期倒确实奇怪。”邢缨道。
“最奇怪难道不是徐鹏都有金贴,我却无么?”沐琚忿然叫道。
正德哈哈大笑,众人也忍俊不禁,皆笑出声。
沐琚怒而跺脚道:“你们还笑!”
“难不成这主人家与云南府两大豪族有仇?周昂也不请。”李龙笑道。
“应当不是,义郎不就请了。”刀眉笑道。
沐琚一把拉住钟信道:“总之你去,我也要去。”
钟信点头道:“同去,同去。”
“我也随你去大同。”沐琚道。
钟信微沉吟,李龙看向沐琚笑道:“国公爷去大同是为国事,待他回来,定会与你同去通州的,不必着急。唐大哥,婉儿姐姐还不曾回来么?”
沐琚见李龙岔开话题,不好在正德面前争吵失仪,只得收回想法。
唐行简抬头望黑漆漆的夜空道:“倒也该回来了。”
“行简,你是否也太放心婉儿姑娘了?纵然婉儿姑娘武功高强,这独来独往的,总归有些危险。”邢缨道。
“京师都危险,那天下何处不危险?”徐鹏笑道:“婉儿姑娘平日不在豹房,也大多就是跟我那妹夫高窿厮混,不会有危险的。”
唐行简点点头。此时夜空传来鹰唳之声,众人抬头望,就见钟谨从鹰背一跃而下落在钟信面前。
“爹爹,谨儿回来了。”钟谨开心笑道。
“谨儿,陛下在呢。”钟信即道。
钟谨忙转身向正德行礼道:“陛下,世子已安全送归兴王府。兴王殿下托臣向陛下问安。”
正德一笑点头:“回来就好。”
柳佐纵鹰而下向正德行礼,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呈给正德道:“陛下,这是兴王殿下托臣送给陛下的薄礼。”
李龙将锦盒接过打开给正德看,原来是一颗璀璨夺目金绿猫眼玉石,盒盖开启那一刹间,便于夜空中闪闪放光。
“安陆竟有如此好物?”正德笑道。
“陛下,此为兴王殿下花重金从锡兰国珠宝商人手中所购猫眼石,举世无双,特献与陛下。”柳佐道。
“朕喜欢,皇叔费心了。”正德笑道:“为何山海不一同回来?”
“陛下,山海与我同归。只是入皇城后遇着些事耽搁了。”柳佐道。
“遇着何事?”
“陛下,山海在户部尚书府门前遇着有人打斗,前去制止。”柳佐迟缓了一下,又道:“是张鸾被户部尚书府的仆役推出府门殴打。”
“张鸾不曾还手?”徐鹏一听,笑问。
邢缨白了徐鹏一眼道:“他公私分明,不会做这等事的。”
正德伸手将猫眼石握在手中欣赏,缓声道:“安陆皇庄经营得如何?”
“陛下,去年五大皇庄收益,除京师之外,便数安陆皇庄经营最好。宝钞使用亦在整个湖广之地甚为普遍。”刘瑾忙回话。
正德点点头,笑着把猫眼石放回锦盒中,随手取了自己腰间一块玉珮递给刘瑾道:“朕若无得力之臣辅佐,想做成一些事儿真是寸步难行。你与张鸾交好,就替朕把这块玉珮交给他,告诉他,有你和他为朕做事,朕放心。”
“臣替张鸾谢陛下信任,臣这就去刑部尚书府。”刘瑾双手接过玉珮道。
“朕去通州期间,内行厂继续调查刺客一事。”
“臣明白,请陛下放心。”刘瑾即道。
正德挥挥手,刘瑾告退。
“陛下,我们从安陆回京,顺道去霹雳堂拜访了一回。幸嫔姐姐怀孕了,宋大哥托我们递折子,请在当地就刑部职,暂不回京师了。宋大哥还说若唐大哥愿意,也请到江西与他一同就职。”钟谨笑道。
“陈天祥老来得孙,该是何等欢喜。”正德笑道:“准奏。陈天祥若想外放,朕也一并准的。你们还不曾去见陈天祥吧?”
“陛下,还不曾去。”柳佐道。
“去报喜吧。”正德想了想,又对柳佐道:“你去告之山海,户部尚书府门前殴斗之事,不必上奏。”
柳佐应下,与钟谨齐去陈府报喜。徐鹏就在豹房客房住下,邢缨却往外走,被徐鹏拉住道:“你不在豹房住?”
邢缨甩开他的手道:“我是司礼监监丞,本就不在豹房侍奉。”
徐鹏抚额笑道:“哎呀,我竟是忘了。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邢缨冷嘿一声道:“陛下能让你住豹房便是恩典,有何白来之说?”
“明白,明白,那我们到通州再同住。”徐鹏道。
李龙陪正德回寝宫,路上遇着刺麻星吉与三太子。
“师父,弟子也想随师父去通州。”三太子抱着画板向正德说。
“去画画?”正德笑道。
“是的,师父。英雄大会上必有许多英雄豪杰比武,弟子觉得是千载难逢的画画好机会。”三太子道。
正德笑了笑点点头:“你随星吉大师去就是。”
“谢师父,谢师父。”三太子开心道。
“明日一早启程,你们自去准备准备。”正德道。
“谢陛下。”刺麻星吉应道。
刺麻星吉去后,李龙陪正德回寝宫沐浴更衣就寝。此时婉儿方回到豹房,唐行简一直在院中等候。
婉儿笑道:“等我呢?”
“又去与高窿饮酒?”唐行简问。
“去找京师乞丐打听事情去了。”婉儿笑道:“高窿家的酒还不如徐珣徒儿送来的果酒好饮,何须天天去。”
“打听金贴一事?”唐行简问。
婉儿笑了笑道:“行简,若有一日我被朝廷通缉,你会跟我走吗?”
“会。”
“或许一辈子都再做不得刑捕了。”
“谁说做不得,投身朝廷做刑捕只是名正言顺,行事方便些。”唐行简笑道:“但为何你会被朝廷通缉?”
“只是这般一说。”婉儿道。
唐行简见婉儿不说,也不追问,就道:“柳同知带来居易口信,说是幸嫔有孕在身,要留在江西为官,还问我们去不去。”
“你想去?”婉儿问。
唐行简想了想,笑道:“婉儿,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如何?生个如你这般美丽的孩儿。男孩女孩皆可,只要像你就好。”
“像我便要生男孩儿,生女孩儿,简儿要生气的。女孩儿的心思终归是要漂亮,别人家的漂亮孩儿是没奈何,管不着,若是自家妹妹那么漂亮,简儿就要生气了,妹妹也会嫌弃姐姐。”婉儿笑道。
“那就生个男孩儿。”
“你还是在意简儿容貌?”
“我不在意,她是我的孩儿,要如何横行霸道我都喜欢,我们蜀中唐门的孩儿,谁敢欺负。只是别人终究在意,你看你想把简儿配给乃诺,周大哥就吓得赶紧制止。”唐行简道。
“无妨,儿女自有儿女福,或许远在天边便有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孩儿爱我们简儿爱得死去活来呢。”婉儿笑道。
唐行简微‘咦’一声,忽道:“莫不是建平伯高窿那孩子喜欢我们简儿?”
“那倒不是。简儿心头高,高窿那孩儿她还看不上。”
唐行简哈哈一笑:“那简儿喜欢谁?”
“谁晓得呢。随她吧。”
“其实我们家简儿也不是长得不好,只是脸有些长有些方罢了。”唐行简道。
婉儿一笑,握着唐行简的手进屋去,众人各自安眠,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正德方才起身,就听说杨廷和求见。
“太傅难得进豹房一趟啊,不知所为何事?宣。”正德笑道。
杨廷和入内,正德不待他下跪问安,先握着他的手腕笑道:“太傅从不曾主动到豹房见朕,为何今日却来了?”
“陛下,听刘公公说您要去通州?”杨廷和反手握住正德的手问。
正德笑道:“朕还以为太傅是来劝朕关于梅龙镇煤窑一事,却原来是为通州一事而来。不错,朕是打算过几日去通州。”
“陛下,万万使不得。陛下乃九五至尊,岂能轻出京师?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杨廷和即道。
“朕只是去通州看看新鲜,来回不过百里两三日便回,太傅不必担忧。”
杨廷和却道:“陛下贵为人君,不该参与江湖草莽之事,有失人君体统。再则轻出京师若有闪失,岂不是置天下于不顾,请陛下收回成命。”
正德仍不以为然道:“太傅,通州离京师不过百里路程,朕有李龙等人在身边护卫,不会有闪失,太傅放心。”
“陛下,老臣身负先帝重托……”杨廷和道。
正德一听杨廷和搬出父皇,赶紧将手把他手腕一握,哈哈一笑道:“太傅说得有理,太傅说得有理,朕轻出京师实在是有些冒失,太傅一大早赶来,想必还不曾用膳吧?不如就陪朕在此用过早膳再回去?”
杨廷和却紧握正德的手道:“陛下确定不出豹房?”
正德一笑道:“朕往日居住豹房,太傅都有些不愿,今日能得太傅认可,不出豹房又有何妨。来来来,你我师徒也多日不曾相聚,早膳便一起用罢。李龙,去传膳,再上一瓶御酒,朕要与太傅共饮。”
杨廷和见正德退了一步,也就不再多言。与正德共进早膳后便回府去了。李龙传旨要司礼监如往日般进白封奏折入豹房御批。刺麻星吉过来询问,正德让他们自行先去就是。一众人等便分了两批,京师除了李龙、余事未完的张鸾以及要等钟信的沐琚之外,只留下周义、刀眉两人,其余人等便先行前往通州探路。
“陛下,您还去通州否?”李龙问。
“自然是要去的。”正德笑道。
“那杨太傅?”
“太傅说得也有理。”正德抬头看向李龙,悠然一笑道:“是朕太急,应当等张鸾将事办全再通知内阁。朕习练无上瑜伽密乘有年,倒也想实战一番。”
李龙笑道:“杨太傅若听陛下说还要参战,只怕会更担忧。”
“太傅老了,有些事不必细说与他听。回想当年还就是他对朕最是关切,李东阳倒还更严厉些。”正德略有所思,笑道:“看到太傅,朕才想起也多时不曾听翰林讲学了,待这些奏折批阅完毕,你去翰林院传旨,让他们晚间安排个人入豹房为朕讲学。”
李龙应诺,正德批阅完这些白封奏折之后,李龙陪他用过午膳,服侍他入寝,便前往翰林院传旨,回豹房时却在半路遇着高玉。
“你不曾走?”李龙有些许意外,问道。
高玉笑了笑道:“迟些再去。”
“你这是要去何处?”李龙又问。
“伯父要我去太医院领些药。”
“高公公年事已高,还要入宫服侍陛下,辛苦了。”李龙道。
高玉静默半晌,轻声道:“多谢关心。”
李龙看了他一眼,道:“陛下过几日才会去通州。”
高玉轻‘哦’了一声,不语。李龙拱手道:“陛下身边无人,我先回去了。”
高玉轻轻点头,望着李龙的背影,轻叹一声,走了。
当夜,正德用过晚膳,沐浴更衣,焚香正冠,于御书房等待翰林院讲学。过得一阵,内侍引来一人,李龙骤一看此人,心下一惊身形一动便挡在那人面前,回身对正德道:“陛下,可否换一日再听学?”
正德莫名其妙道:“为何挡住?既来了,便讲就是。”
李龙微一沉吟,移开身形。那人随即跪地叩首:“臣,臣翰林院修撰何、何、何瑭叩见陛下万、万、万……”
【这几日冻死了,大脑当机,都不想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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