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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中的成语05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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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中的成语05附:蛇斗门中2

《桓十五年经》:

五月,郑伯-突出奔蔡。((p 0141)(02150004))(017)

《桓十五年传》:

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壻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夏,厉公出奔蔡。((p 0143)(02150201))(017)

我的粗译:

祭仲专权,郑厉公受不了了,就要祭仲的女婿雍纠杀掉祭仲。雍纠约了祭仲在郊外享宴,雍纠老婆(也是祭仲的女儿)雍姬闻出点味儿来,就去问她母亲:“父与夫孰亲?”她是问爸爸和丈夫谁亲?她母亲告诉她:“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这是说人人都可以当丈夫,可父亲只有一个,怎能比得上?于是这位雍姬就去告诉祭仲说:“雍氏不在自己家里宴请您,却要到郊外去,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跟您说一声。”结果祭仲杀了雍纠,把他的尸首扔到了周氏之汪。郑厉公收敛了他的尸首放在车上逃走,路上对手下埋怨雍纠说:“谋及妇人,宜其死也。”这年夏天,郑厉公流亡到了蔡国。

一些补充:

这位雍纠非姬姓,很可能来自郑厉公的母家宋国的雍氏家(姞姓),是郑厉公从宋国带回来的亲信,在郑国没有根。也因此郑厉公才会将他的尸首“载以出”。

蔡国推测位置为:东经114.25,北纬33.25(上蔡西南卢岗乡翟村东二郎台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遗址城墙长度(米):东2490,西3187,南2700,北2113)。

《桓十五年经》:

郑-世子忽复归于郑。((p 0141)(02150005))(017)

《桓十五年传》:

六月乙亥,昭公入。((p 0143)(02150301))(017)

我的粗译:

当年的六月乙亥这天,郑昭公又回到郑国。

《桓十五年经》:

秋九月,郑伯-突入于栎。((p 0142)(02150009))(017)

《桓十五年传》:

秋,郑伯因栎人杀檀伯,而遂居栎。((p 0143)(02150601))(017)

我的粗译:

这年秋天,郑厉公联络栎人杀掉檀伯,占据了郑国的“栎”这座城。

一些补充:

《春秋经》仍然称郑厉公为郑伯,表明周王室和鲁国此时的态度。

“栎”推测位置为:东经113.47,北纬34.16(“栎”即“历”,约等于禹县老城,近方形城,城墙长度(米):东1600,西1750,南1850,北1500。但据说也可能只是战国遗址)。下面是“栎”城垣遗迹的示意图,出自许宏先生的《先秦城市考古学研究》,原图来自刘东亚《阳翟故城的调查》(《中原文物》1991年2期)。看了这个图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各方向城墙的长度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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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十五年经》:

冬十有一月,公会宋公、卫侯、陈侯于袲,伐郑。((p 0142)(02150010))(017)

《桓十五年传》:

冬,会于袲,谋伐郑,将纳厉公也。弗克而还。((p 0144)(02150701))(017)

我的粗译:

到这年冬天,我们的桓公与宋庄公、卫襄公、陈庄公一起在“袲”会盟,打算把郑厉公送回郑国,但没成功。

一些补充:

“袲”(chǐ)杨先生注云:“据《清一统志》,袲在今安徽省-宿县西。”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7,北纬33.7(宿州西淮北南)。

《桓十六年经》:

十有六年春正月,公会宋公、蔡侯、卫侯于曹。((p 0144)(02160001))(017)

《桓十六年传》:

十六年春正月,会于曹,谋伐郑也。((p 0145)(02160101))(017)

我的粗译:

下一年春正月,四国(鲁、宋、蔡、卫,与上次会盟相比,多了蔡国,少了陈国)又在“曹”会盟,再次谋划讨伐郑国。

一些补充:

“曹”似当为“土国城漕”之曹,卫地,杨先生《闵二年传注》曰为“今河南省-滑县西南之白马故城”(04020502),推测位置为:东经114.71,北纬35.53(滑县留固镇白马墙村)。

《桓十六年经》:

夏四月,公会宋公、卫侯、陈侯、蔡侯伐郑。((p 0144)(02160002))(017)

《桓十六年传》:

夏,伐郑。((p 0145)(02160201))(017)

我的粗译:

这年夏天,五国讨伐了郑国。

《桓十六年经》:

秋七月,公至自伐郑。((p 0144)(02160003))(017)

《桓十六年传》:

秋七月,公至自伐郑,以饮至之礼也。((p 0145)(02160301))(017)

我的粗译:

到这年秋七月,我们的主上讨伐完郑国回到国内。《春秋经》中之所以记载“公至自伐郑”,是因为回来后举行了饮至之礼。

一些补充:

关于“饮至之礼”,杨伯峻先生在《桓二年传》“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勋焉,礼也”处注曰:

据《左传》及《礼记曾子问》,诸侯凡朝天子,朝诸侯,或与诸侯盟会,或出师攻伐,行前应亲自祭告祢庙,或者并祭告祖庙,又遣祝史祭告其余宗庙。返,又应亲自祭告祖庙,并遣祝史祭告其余宗庙。祭告后,合群臣饮酒,谓之饮至。舍,去声,音赦,置也。爵,古代酒杯,其形似雀,故谓之爵。爵,古雀字。设置酒杯,犹言饮酒。策,此作动词用,意即书写于简策。勋,勋劳。策勋亦可谓之书劳,襄十三年《传》“公至自晋,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可证。((p 0091)(02020702))

《桓十七年传》:

初,郑伯将以高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固谏,不听。昭公立,惧其杀己也,辛卯,弑昭公,而立公子亹。((p 0150)(02170801))(017)

君子谓“昭公知所恶矣”。公子達曰:“高伯其为戮乎!复恶已甚矣。”((p 0150)(02170802))(017)

我的粗译:

当初郑庄公曾经想让高渠弥当卿,但后来的郑昭公(当时是大子忽)讨厌此人,竭力反对,不过郑庄公不听他的。等到郑昭公再次回国当上国君,高渠弥害怕被杀,就在辛卯这天弑杀了郑昭公,改立公子亹为郑国国君。

贵族们评论说“昭公明白谁是自己的威胁”。而公子達则认为:“高伯(即高渠弥)恐怕总有一天会被杀,他报复起来太不留余地了。”

《桓十八年传》:

秋,齐侯师于首止,子亹会之,高渠弥相。七月戊戌,齐人杀子亹,而轘高渠弥。祭仲逆郑子于陈而立之。((p 0153)(02180201))(017)

是行也,祭仲知之,故称疾不往。人曰:“祭仲以知免。”仲曰:“信也。”((p 0153)(02180202))(017)

我的粗译:

又一年秋天,齐襄公带兵来到首止,子亹(即前面的公子亹,此时为郑国国君)前往与他会见,辅佐子亹的是高渠弥。七月戊戌这天,齐人杀了子亹,还车裂了高渠弥。祭仲从陈国迎回了子仪立为郑国国君。

这回去会见齐襄公,祭仲已经预料到不会有好结果,所以“称疾不往”。有人说:“祭仲是因为先知先觉而捡了一条命。”祭仲说:“是这么回事。”

一些补充:

“首止”推测位置为:东经115.1,北纬34.4(今睢县城东南5公里)。

子仪之所以称郑子,是因为他还没得到周天子的正式策命,鲁国也不承认他是郑国国君。

下面是上面几处地点和一些相关地点在天地图地形图上的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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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图中可见,袲远在东南方向(图中右下角),离鲁、宋、卫、陈以及郑全都相去甚远,杨先生有注云:“陈立《公羊义疏》谓郑在宋、陈西,宿县在宋、陈东南,不知何以在此相会而伐郑。”四国选在此地会盟估计要多花十几二十天,多走几百里地,我也觉得确实远了点,或许是为了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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