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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系年》第八章与《春秋经》和《左传》相关段落的对比

《左传》:

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而舍戍(shù)焉,于是乎有殽(xiáo崤)之师。晋禦其上,戎亢其下,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襄十四年传》(p 1005)(09140103))(086)

桥案:

此段《左传》是对本章《系年》主要内容——郑殽之战的简单概括,出自某部戎人首领之口,该部戎人的前辈当年参与了殽之战。

《系年》:

晉文公立七年,秦、晉圍鄭。鄭降秦不降晉,晉人以不憖。

初步译文:

晋(晉)文公(晋侯-重耳)在位的第七年,秦、晋两国出兵包围了郑(鄭)国。郑人单独向秦国臣服,却不理睬晋人,晋人很生气。

《春秋经》与《左传》:

郑人怒君之疆埸,我文公帅诸侯及秦围郑。秦大夫不询于我寡君,擅及郑盟。(《成十三年传》(p 0861)(08130302))(078)

夏六月,会王人、晋人、宋人、齐人、陈人、蔡人、秦人盟于翟泉。(《僖二十九年经》(p 0475)(05290003))(049)

夏,公会王子虎、晋-狐偃、宋-公孙固、齐-国归父、陈-辕涛塗、秦-小子慭盟于翟泉,寻践土之盟,且谋伐郑也。卿不书,罪之也。在礼,卿不会公侯,会伯子男可也。(《僖二十九年传》(p 0476)(05290201))(049)

晋人、秦人围郑。(《僖三十年经》(p 0478)(05300004))(049)

九月甲午,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氾南。(《僖三十年传》(p 0479)(05300301))(049)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惟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僖三十年传》(p 0479)(05300302))(049)

子犯请击之。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吾其还也。”亦去之。(《僖三十年传》(p 0482)(05300303))(049)

初,郑-公子兰出奔晋,从于晋侯伐郑,请无与围郑。许之,使待命于东。郑-石甲父、侯宣多逆以为大子,以求成于晋,晋人许之。(《僖三十年传》(p 0482)(05300304))(049)

《系年》:

秦人豫(舍)戍於鄭,鄭人屬北門之管於秦之戍人,秦之戍人使歸告曰:“我既得鄭之門管巳(矣),來襲之。”

初步译文:

秦人在郑国留下了一部分军队驻守,郑人于是把北城门的管理权交给了秦国的驻军,可秦国驻军的将领竟派人回国通告说:“我既得鄭之門管巳(矣),來襲之。”说是他们已经掌握了郑国城门的钥匙,让秦穆公(公,秦伯)派兵来偷袭(襲)郑国。

《左传》:

杞子自郑使告于秦曰:“郑人使我掌其北门之管,若潜师以来,国可得也。”穆公访诸蹇叔。蹇叔曰:“劳师以袭远,非所闻也。师劳力竭,远主备之,无乃不可乎?师之所为,郑必知之,勤而无所,必有悖心。且行千里,其谁不知?”公辞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公使谓之曰:“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蹇叔之子与师,哭而送之,曰:“晋人禦师必于殽,殽有二陵焉。其南陵,夏后皋之墓也;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必死是閒,余收尔骨焉!”秦师遂东。(《僖三十二年传》(p 0489)(05320302))(049)

《系年》:

秦師將東襲鄭,鄭之賈人弦高將西市,遇之,乃以鄭君之命勞秦三帥。秦師乃復,伐滑,取之。

初步译文:

秦国的大部队在偷袭郑国的半路上,碰上了正要去西边做买卖的郑国商人弦高,弦高就假装是奉了郑君(郑穆公)的命令来犒劳秦军的三位大将。(偷袭被发现,)秦军于是只好撤退,回程中攻灭了滑国。

《春秋经》与《左传》:

三十有三年春王二月,秦人入滑。(《僖三十三年经》(p 0492)(05330001))(049)

三十三年春,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chāo chéng)者三百乘。王孙满尚幼,观之,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轻则寡谋,无礼则脱。入险而脱,又不能谋,能无败乎!”(《僖三十三年传》(p 0494)(05330101))(049)

及滑,郑-商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曰:“寡君闻吾子将步师出于敝邑,敢犒从者。不腆敝邑,为从者之淹,居则具一日之积,行则备一夕之卫。”且使遽告于郑。(《僖三十三年传》(p 0495)(05330102))(049)

郑穆公使视客馆,则束载、厉兵、秣马矣。使皇武子辞焉,曰:“吾子淹久于敝邑,唯是脯资、饩牵竭矣,为吾子之将行也,郑之有原圃,犹秦之有具囿也,吾子取其麋鹿,以间敝邑,若何?”杞子奔齐,逢孙、杨孙奔宋。(《僖三十三年传》(p 0495)(05330103))(049)

孟明曰:“郑有备矣,不可冀也。攻之不克,围之不继,吾其还也。”灭滑而还。(《僖三十三年传》(p 0496)(05330104))(049)

《系年》:

晉文公卒,未葬,襄公親率師禦秦師于崤,大敗之。

初步译文:

当时正赶上晋文公去世,还没有下葬,晋襄公(子,公)仍然亲自带领晋军在“殽(崤)”这个地方设下埋伏,歼灭了秦国的远征军。

《春秋经》与《左传》:

冬十有二月己卯,晋侯-重耳卒。(《僖三十二年经》(p 0488)(05320004))(049)

冬,晋文公卒。庚辰,将殡于曲沃。出绛,柩有声如牛。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轶我,击之,必大捷焉。”(《僖三十二年传》(p 0489)(05320301))(049)

夏四月辛巳,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僖三十三年经》(p 0492)(05330003))(049)

癸巳,葬晋文公。(《僖三十三年经》(p 0492)(05330004))(049)

晋-原轸曰:“秦违蹇叔,而以贪勤民,天奉我也。奉不可失,敌不可纵。纵敌,患生;违天,不祥。必伐秦师!”栾枝曰:“未报秦施,而伐其师,其为死君乎?”先轸曰:“秦不哀吾丧,而伐吾同姓,秦则无礼,何施之为?吾闻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谋及子孙,可谓死君乎!”遂发命,遽兴姜戎。子墨衰绖,梁弘御戎,莱驹为右。(《僖三十三年传》(p 0497)(05330301))(049)

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获百里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遂墨以葬文公,晋于是始墨。(《僖三十三年传》(p 0498)(05330302))(049)

文嬴请三帅,曰:“彼实構吾二君,寡君若得而食之,不厌,君何辱讨焉?使归就戮于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公许之。先轸朝。问秦囚。公曰:“夫人请之,吾舍之矣。”先轸怒,曰:“武夫力而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堕军实而长寇雠,亡无日矣!”不顾而唾。公使阳处父追之,及诸河,则在舟中矣。释左骖,以公命赠孟明。孟明稽首曰:“君之惠,不以纍(léi)臣衅鼓,使归就戮于秦,寡君之以为戮,死且不朽。若从君惠而免之,三年将拜君赐。”(《僖三十三年传》(p 0498)(05330303))(049)

秦伯素服郊次,郷师而哭,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曰:“孤之过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掩大德。”(《僖三十三年传》(p 0500)(05330304))(049)

《系年》:

秦穆公欲與楚人爲好,焉脫申公儀,使歸求成。秦焉始與晉執亂,與楚爲好。

初步译文:

秦穆公只好转向楚国,下令释放了“申公仪(儀)(鬭克)”,让他回国向楚人示好,要与楚国订立和约。秦国自此改变了与晋国结盟的政策,而与楚国结盟。

《春秋经》与《左传》:

秋,楚人灭江。(《文四年经》(p 0532)(06040004))(049)

楚人灭江,秦伯为之降服,出次,不举,过数(shù)。(《文四年传》(p 0534)(06040601))(049)

无禄,文公即世,穆为不吊,蔑死我君,寡我襄公,迭我殽地,奸绝我好,伐我保城,殄灭我费滑,散离我兄弟,挠乱我同盟,倾覆我国家。我襄公未忘君之旧勋,而惧社稷之陨,是以有殽之师。犹愿赦罪于穆公。穆公弗听,而即楚谋我。天诱其衷,成王殒命,穆公是以不克逞志于我。(《成十三年传》(p 0861)(08130302))(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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