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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一个老坦克兵的记忆 -- 59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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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射击趣谈

坦克射击训练趣事若干

坦克射击训练是比较难的,因为炮长一个人要完成炮兵好多人才能完成的活计。运动中的坦克很难操作,使其瞄准很困难。59的单向稳定也只是相对稳定,本不具备行进间射击的条件,而我军却非要打行进间射击,这是很熬人的。坦克射击训练也有不少事发生。关于我的已经写了不少了。就把记忆中自己没写的和别人的在射击训练中发生的事给回忆一下。

坦克射击训练是从预习开始,在坦克里搞预习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夏天一身汗,身上的工作服就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干了后就形成一片片的汗碱圈;冬天坦克里冰冻异常,象冰窖一样的冷,摸哪哪凉。我们预习一般是3人1组,20—10分钟一换手,1人当车长指挥,1人报靶,1人在里面当炮长操作。1974年冬天,有1次预习,我轮到当车长时,让当炮长的先自由练一会,我则露头在外和报靶的闲谈。我说这么冷的天,坦克上都是钢铁,要是不小心让舌头碰上了,能不能粘住,他说沾不住,我说能沾住。我俩扯的正高兴,看炮不动了。我下去一看,炮长把脸贴在方向机的转轮罩上,我说你小子不预习在那干什么呢?他呜呜的不是动静。原来我俩在上面扯蛋的话他都听到了,他竟然神差鬼使的要试一下,他伸出舌头舔了下方向机的转轮罩,没想到一下子就粘住了。这下子我们都慌了神,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横心,使劲一收舌头,就看见转轮罩上留下两小块粉红色的舌尖上的肉。他满嘴是血,捂着嘴就往营部跑,到了营部,军医问他怎么回事,他不敢说话,拿粉笔在小黑板上写道:预习时我用舌头天(舔)方向机粘掉了舌头上的肉。把军医气的一边给他处理,一边骂他不长脑子。这伤倒不要紧,好象没几天就好了。人却让大家笑话了很久。我们两个也让连里批了一通。

1974年冬天有还有一次进行夜间运动目标射击预习,用并列机枪进行实弹检验。打着打着,拉目标的绳断了。检靶坑里有新、老兵各1人,老兵怕新兵出事,自己拿了个手电筒出去修理。到了那里,不小心把电筒的头给弄掉了,他检起来装到裤子口袋里接着干。连好后就拿着没头裸着灯泡的手电往回走。新兵没等他走到就报了故障排除。我们这边就指挥炮长把炮打低,因为当时还没有用黑胶布把运动目标的小灯的光亮粘的变小,所以老兵手里的手电上的灯亮和运动目标的灯亮就没什么太大区别。炮长炮打低后一下子就抓住了老兵那里。乒的一发曳光弹就过去了。大家一看这和正在运动的目标差远了,知道打错了。那头是枪响人倒灯灭。新兵吓坏了,高喊:“某某某被打死了!某某某被打死了!”我们一窝蜂似的往那里跑。这时就听那老兵喊:“咋呼什么,啥事也没有”。原来,刚才的那发曳光弹打在他一只脚的大头鞋的鞋跟上了,所以他摔倒了,灯泡也摔灭了,人却没受伤。大家虚惊了一场。不过这次是很危险的,这次射击预习明显是组织的不严密。所以团里把我们营批评了好几次。以后的组织就比较严密细致了,再就没出类似情况了。

教练射击也有事情,问题多在1974年,因为这一年我团从营建转为全训状态,场地初建,人员也有个适应过程,所以这一年的洋相比较多。我连当时有个69年老兵,在营建上是把好手,砌砖是个大工匠了。这时让他当炮长,他之前一直在炊事班,后到排里当预备乘员,主要干活了,没经过什么训练。让他们几个新上车的先练原地对不动目标射击。临时担任指挥的炮长比他们兵龄新,想当然的认为老兵应该会。就光告诉他一定记着扳开操纵台上的机枪发射开关。然后他就露头在外指挥,听到老兵报瞄准好后,就说:“开始射击”。但总也不听枪响,一会就听老兵在那里喊“不击发,怎么办?”,他下去一看,老兵在那里满头大汗的上下扳发射开关,却不按击发按纽,这怎么打的响啊。

那年春天风很大,在新的教练射击场射击时,需要较大的修正量。但有一次射击时,我营大部分人射击都偏右很大一块,射击成绩不好。政委就问我们连的射击教练员卫排长这是怎么回事,卫排长随口说是风太大需要修正。政委接着问那得修正多少啊?卫排长又随口说:8个密位左右吧。其实卫排长心里明白,是我们校枪时给校偏了,但这样说了后肯定得挨克,就推到风上了。政委是步兵出身,当年打牛驮寨时是个优秀的轻机枪射手,轻机枪打的非常漂亮。但他对坦克不大熟悉,所以就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射击参谋老鲜过来了,告诉政委他被我们卫排长唬了,根本不是什么8个密位修正量的问题,而是射击前准备时枪没校准。这下政委火了,把我们全营召集到一起训话,他用陕北话说:“某某某,你不要唬弄我,什么八个密位,那个东西我懂。你这样很不好的。”这后面有很长时间“8个密位我懂”就成了卫排长的绰号了。

那年夏天有1次在打昼间射击时,靶场附近村庄有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和丈夫闹意见,赌气回娘家,老婆婆让小姑子去撵,她们一直从小路跑到哨兵处时,哨兵拦她们不让过。但新媳妇不管不顾,挺胸向前闯,哨兵拦不住,她们就跑进场区,这时看见正在打射击,这才害怕了,就蹲在一起,一大一小,和我们打靶用的火箭筒靶极相象,炮长就给瞄上了,车长觉的不对头,但他不会用目标指示器,不能调开火炮,指挥炮长炮长又不听,一个长点射过去,一死一伤。自然又得处分一长串的人。善后也是很麻烦的事。

1974年的夜间教练射击更是情况频出,我前面曾经说过我的老装打星星的事,那次射击后的第2天,我们炮长打,5车的炮长把终止线灯当机枪靶了,几个点射过去,还真把灯打灭了。回来后营长骂他:你个炮长还不如人家装填手,人家打的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多少还有点象,你打一点都不闪的蓝灯可是蠢到家了,真是个稀屎牛子。

这次射击轮到2营打的那天,5连打的时候,俺的同年兵老乡小杨(就是79年一起考特射时的教导队教员)在另一个同年兵老乡车长的指挥下开始打,起初打的还正常,小杨打射击很有撇,是个射击尖子。但跑到半道上,这驾驶员的夜视仪驾驶显然不怎么样,偏左开出去了,开到旁边的松树林里去了。小杨和车长始终高度集中的盯着目标,没发现车跑偏了,炮口一直指向目标,而车却在横向跑,坦克一路压倒了许多松树(都是4—5厘米粗的),火炮的身管也把树一棵一棵的拨拉倒。小杨在瞄准镜里就看见一会被什么东西挡住,一会又能看出去,他们觉得不对劲,喊驾驶员他也不理,他彻底慌了,一个劲的闷头开。指挥所这里发现打着打着坦克没了,就一个劲的喊他们,车长光顾对内了,没收到。乱成了一锅粥。直到坦克开到沟里才停住。下来几个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指挥所那里派人找了他们一阵才找到。这次把那片树林压的一片狼籍。团里赔了不少钱,又让5连补种了树。这个驾驶员明显是不适合开坦克了,回去就发配去喂猪了。

2连打的时候,由于指挥失误,在前面的车还没返回,这面就把待机的车发出,是该连指导员打,当他们短停瞄准目标射击时,返回的坦克开偏左了,跑到射击跑道上了,击发时他们正好挡在前面。子弹打在该车固定防盾防尘帆布的铁皮上,将铁皮打溅起来一小块,飞进露头指挥的车长眼里,使他一目残疾,他捂眼睛时,没指挥驾驶员,这个老驾竟一头撞到正射击的坦克上。指挥所这头不明就里,只是一个劲的骂射击中的坦克。该车长小关(是我们同年兵老乡)被骂急了。他跳下车跑到指挥所和他们对骂。这时团长来了,呵斥了他们一声,顿时双方都老实了。我们团长话不多,但威信很高,说话大家都听。

1973年的时候,我们从训练队下到下到连队后,在冬天拉练前团普遍打了一次教练射击,我们连差点把我和何老兵打死,1营却真死人了,他们打时,也让装填手打,一个我们的同年兵老乡(他没去训练队,所以属于土造,但一直施工,也没造),上去打时,由于不懂,稳定器预热时间不够,就放解脱子,车长探身要制止他,但没来得及,结果炮尾上下急剧摆动,将车长的头部挤在炮塔顶壁上了。送到医院没抢救过来。在抢救过程中,做人工呼吸时,一个护士竟说真好玩跟拉手风琴似的。搞的大家怒火万丈。医院方面处分了这个护士。

74年不光我们团打射击不顺利,兄弟团也惹事,我们的一个兄弟团有一次打教练射击,他们还装备着老特呢,由于场地不规范,一发跳弹打出界了,离靶场很远的一家三口正在吃饭,男的是个铁匠,吃着吃着,男的放下饭碗说:脖子怎么这么烫。接着就不行了,没来得及抢救人就死了。他是家里唯一的劳力,所以善后处理开始认为很麻烦,结果人家深明大义,所有的亲属尽管都很痛苦,却都没提出什么太过格的要求,就是在师招待所吃住的时间长了点。师里觉得更应优待下。孩子太小,无法就业,就把他妈介绍到一个小厂上班了,又赔了钱,给了面粉和大米豆油。

那时53机枪弹积压的很多,有的过期很久了,这样在射击中就容易掉头,撒的机匣里都是发射药,就得停下来清理,很麻烦。于是就有人发明各种办法“解决”,其中一个办法是用汽油洗枪弹,还是兄弟师的经验,我们就学着来,结果并不起多大作用,还有一定危险。所以,对这样的子弹就全用来搞武器校正。那时我们偷懒,武器校正时,把并列机枪的扳机卸掉,用手拉装填拉柄,实现击发。又快又连。

射击训练里我们最喜欢的就是目测判距训练了。由一个射击教练员带着全连或全营的炮长,叫来高炮连的1米测远机手。走出营区,在各种光照条件和不同的时间下,随机的选一批一批的目标点让大家目测距离。然后由测远机手测出真实距离(也有误差的)。然后打分,通过这种训练,逐渐建立在各种距离下的距离记忆。这也是在激光测距仪之前射手的必备的功夫。主要是这种训练很自由,路过果园,瓜地时,就可以进去买着吃,碰上管理松的教练员,可以休息很长时间,只是冬天出去就不美了,那冷风飕飕的,特别是迎风观察时就很难受了。

1975年在射击深造集训队打射击,是兄弟团的保障,他们的驾驶员和炮长配合的话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和其他部队一样驾驶员是报:“炮长地形好”。这时我们就知道跃进距离在50米以上了,且跑道地形相对较平,于是就考虑短停射击,或行进间射击时通知驾驶员减速了,同时也会抓紧时间赶快打出去。可他们的驾驶员是报:“炮长平路”。所以我们在打的时候,驾驶员一个劲的喊“炮长平路”,我们却没理解他们喊的是什么。我们则一个劲的喊“驾驶员报跃进距离”,乱成一锅粥,到最后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了。

至于被称做是一炮定乾坤的战斗射击,一样也有很多的趣事。俺们连74年的战斗射击,我前面光顾说我自己的倒霉经历了,其实别人也有问题出现。我打完后心情很不好,过了会又让我给九车炮长装弹,我就没完全履行职责,没有注意观察。此时,由于目标看不清,所以团里就在目标上披上了黄色的草帘子。炮长上去没注意,把在目标旁的粪堆当目标了,咣的就是一炮,还真命中了,我装完第2发炮弹时,从装填手的潜望镜里向外观察了一下,发现4个目标好好的,旁边的粪堆却有一堆被掀开了,知道是打错了,赶快告诉炮长,他已经短停了,怕超短停,就又对着粪堆来了一炮,又掀开一堆粪堆。这才转移火力。可真是倒霉催的,真的目标没命中一发,打了个零蛋。他开始打真目标时指挥所那里才发现开始打错了。由于他真目标没打上,我们下来上指挥所报告时就被营长和副团长笑话了一顿。回到连里,又让大家笑话了一阵,搞的他很沮丧。

有的人在射击中总是挺倒霉,象上面说的炮长就是,他的理论功底和预习时的操作水平不比我们差,可是在实际的射击中总是碰到意外的事从而影响成绩,在服役7年复员前,也止步在2级射手。中间早就让他当车长,他坚决不干,立志要在坦克射击上干出名堂,但天不遂人愿总是有事先想不到的事出现。直到最后也没遂愿。这就不是个人努力所能办到的。但还有更倒霉的,我们的1营有个老兄,当排长前是营部书记,当排长后到教导队学习。在那里是要打战斗射击的,他给别人装完炮弹后,叉开腿站在那里,抓着潜望镜往外看,炮口一打高,防危板把他的腿挤骨折了。第2年伤好后,又得来教导队,这次不让他装弹了,他打完后当车长指挥别人,两手抓着指挥潜望镜,左肘担在电台上,右肘卡进车长防护板的孔里,结果火炮一后坐,将他右肘撞残废了。只好当指挥排长。可苦难并没放过他,在一次看电影返回时,车在岗上急拐弯时,大厢板折了,人都摔到岗下,他第1个摔出去,一车人砸在他身上,肋骨断了好几根。真是个苦瓜。

有一年春节前,师教导队打战斗射击,还是那种临时靶场,射击中一发跳弹越过挡弹面飞走了,这面开上吉普顺着射弹飞行方向就追。这炮弹直奔慈禧太后的老家——叶赫而去,当天正逢集,赶集的人形容这发炮弹时是这样说的:“就看一个小老鸹贴老某家的房山头下来,直奔他家的猪圈,轰的一下子就把猪圈端了”。那家当天早上正好家里老母猪下了一窝小猪羔,这可是人家的大喜事啊。老头在炕头上正隔窗眺望呢,心里说不准在策划什么规划呢。这一下,把这都给粉碎了不说,把老汉还炸伤了。这往下的事就五个字:往死了赔吧。

坦克的榴弹引信有3种状态:瞬发、短延期、延期。引信上有一个调整栓,栓体上刻着一个箭头。引信体上刻着“瞬”和“延”两个字。用引信调整扳手可以拧动调整拴,使其上的箭头转向两个字的其中一个。当箭头指向“瞬”时,如果把引信头上的冲帽拧下来,则该炮弹成瞬发状态,此时发射出膛的炮弹处于一触即炸的状态,形成不了多大的弹坑,主要是以破片杀伤人员。如果不把冲帽取下(这是绝大多数状态),炮弹处于短延期状态,命中后有一个短时的延时,在中等硬度土壤中能形成深半米,直径两米多的弹坑,破片散飞也比较均匀,既能爆破一般的工事,也有足够的人员杀伤作用。当箭头指向“延”时,则炮弹处于延时状态,弹丸在侵彻进目标一定深度后爆炸,对工事等的破坏作用大,破片散飞少,对暴露的人员杀伤少。这是基本常识谁都知道。但在1978年我们考1级射手时,竟然出现了老手也犯浑的事。本来坦克的战斗射击从来就是在短延期上,根本也不用调。可那天一个搞射击出身的领导突然思维短路,认为应该把箭头都指向“延”的位置。我们几个教员当然不干了,据理力争。可争着争着有的人就迷糊了,竟然也认为应该放在“延”上,我们反而成了少数。于是就把炮弹全拧到“延”上了。本来呢这对射击也没多大影响,只是炸点的爆烟变小了,象一个一个土柱子似的。但靶场的抗弹标准是按短延期设计的,用延期榴弹加大了侵彻力度,就有了危险性了。运动目标跑道的混凝土挡墙先后被干开了两个口子。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又装回到“瞬”上来。运动目标跑道挡墙上的两个口子后来补上了,但痕迹在。一直到我走,再也没有新的口子了,因为再也不会有人犯糊涂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了。人有时就是一时犯浑。

坦克射击是地面武器射击中比较难的射击,在射击过程中充满偶然性和强烈刺激。因为飞出去的射弹在空气中飞行无依无靠的,凭着火药气体赋予的能量,叽里咕噜的转着往前闯,变幻不定的大气环境会带来多少的不确定因素啊,这也是产生射弹散布和意外弹的主要原因之一啊。所以,不管怎么练,总还是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从而影响射击成绩。加上坦克的运动带来的颠震,那不太灵光的火控。每次射击前射手都面临很大的思想压力,心理素质稍差的就容易紧张过度。在装院学习期间,某军坦克团有一个连长,他打的时候我给他当车长指挥。准备战斗时表现正常,我想他是连长,应该没什么问题,军事素质应该可以,否则怎么能轮到他当百夫长啊。就没太在意他。没想到坦克一发动,稳定器、电转一打开,在那些怪叫响起来的同时,我就觉得自己夹着他后背的双腿剧烈的抖动起来,一看,他全身都在哆嗦,嘴唇哆嗦且无血色,面色掺白,人整个就无法控制了,完全无法作业,话也说不成个句子了。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扒拉到一边,把身子探下去,哈个腰越过他,替他操作,直接由我打了,别别扭扭的把射击打了。还给他打了个优秀。下来别人祝贺他,我也不便说破,他竟然心安理得的接受人家的祝贺。真不明白这个连长他是怎么当上的。我很后悔替他打了个优秀(看见目标就控制不了自己,就是想往靶子上打)。

但像我们这样对坦克射击抱有浓厚兴趣的人来看,越紧张的东西越能激发情绪。当时大家评价俺是越是高题次、大场面考核,越来劲,打的越好。平时的枪代炮射击就平常了,至于不计成绩的体验射击更是稀松平常了,反正是体验嘛。

但坦克战斗射击有个难题,就是由于炮口焰和灰尘太大,炮长和车长很难看清弹迹,这对下一发的修正带来很大的困难。我们这些老手可以根据爆烟的根部位置与目标的关系来判断。对新手就是麻烦,在战场上可以通过车际协同来解决。平时在射击场就不好办了。我当连长时,在指挥所指挥射击时就曾耍了点滑头,作过弊。在个别时候,当我发现射手不提醒不行的时候,在对该车指挥完后,并不把电台从发信状态扳到收,等射手射击后,就装着和别人说话似的样子,比如说和旁边的人说“这小子,咋搞的,这发肯定是落后偏远了”。然后松回到收的位置。当车长的能听到我的话,就会告诉炮长的。只是这招不能总用。当然这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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