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股市行家杰西?利弗莫尔 -- 吴健
第 15 章
从摇篮到坟墓的生命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赌博,一种经历。可是 ,在我作为投资者的生涯中,有些时候我虽然判断正确且行事 公正,却被那些心怀叵测的对手用不公平手段骗去了我的所得 。
通过反击那些无赖、胆小鬼和乌合之众的不端行为,一个思维 敏捷、眼光远大的人能够保护自己。除了在以前的一两家对赌 行之外,我从未以不诚实的手段来阻止过价格下跌,因为即使 在对赌行那种地方,诚实也是上策,赚钱也是公正地进行,而 不是采取欺诈手段。我从来不认为那种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 都得盯紧对方、否则就会受骗的交易是好交易。但是,面对那 种悲哀求饶的赖帐者,本人也无能为力。公平交易就是公平交 易。我可以给你列举十几个这种例子,在这些事例中我都成了 自己信念的牺牲品。我相信了那些神圣的信誓旦旦的话语,或 者对那些不可侵犯的君子协定信以为真。我不会再这样做了, 因为再好的意图也不能因此而实现。
许多人都喜欢把股票交易所说成劫掠者的战场,而把华尔街上 每天的交易当成一场场战斗。这比喻颇带戏剧性,却完全误导 了人们。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投资活动是冲突和争斗。我从未向 个人和投资小集团宣战过。我只是持不同观点而已,我对基本 情况的看法不同。剧作家们所谓的商战并不是人类之间的战争 ,而只是对于商业观念的考核。我坚信事实,而且仅限于事实 ,因此控制自己的行动。这就是贝拉德?M巴拉克获利成功的诀 窍。
有时候我对客观事实――包括所有事实――没有完全看清楚或 者没有早点了解到,也许是因为我思路混乱了。只要这种情况 发生,我就会亏钱。我出错了。每次出错总是以金钱为代价。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反对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任何人出错 都得付出代价,这是毫无例外的。可是当我是正确的时候,我 不想亏钱。我并不是指因为某项特殊的交易制度引起突然变化 使我付出金钱代价的那种交易。我把一些投资活动中的偶发事 件铭记在心,它们不时地提醒投资者,凡是利润都要等到存入 银行自己的帐户后才可以认为十拿九稳了。
欧洲爆发二战之后,那些急需的商品价格开始上涨。人们很容 易预见到这种形势和战争引起的通货膨胀。自然,总体上涨趋 势随着战争的持续一直进行着。你可能还记得,1915年我一直 都在为“东山再起”忙碌着。股市的暴涨就在面前,利用它是 我义不容辞的责任。最稳妥、最易得手和最迅速的大手笔在股 市上,因此,如你所料,我时来运转了。
1917年7月为止,我不但已经能够还清所有债务,而且还净赚 了一些,这就意味着此时有时间、资金和可能去考虑同时进行 期货和股票交易。多年来我已经把研究所有市场情况作为惯例 了。商品(期货)交易市场上的商品价格与战前相比增长了100% 到400%不等。只有一样东西例外,就是咖啡。当然,其中自有 缘由。战争的爆发意味着欧洲市场的关闭,大量的货物运到国 内,国内是唯一的大市场。这终于导致国内咖啡原料的极度过 剩,这种情形反过来又使得其价格保持低廉。唉,当我刚开始 考虑咖啡投资的可能性时,咖啡的售价实际上低于战前价格。 如果这种反常的原因是明显的,那么下面这种情况就更加明显 了:德国和奥地利潜水艇不断地攻击盟国船只就意味着可用于 商业意图的船只数量的减少。这种局势反过来最终导致咖啡进 口贸易的衰落。随着进口量的减少和不变的消费速度,剩余的 咖啡存货一定会被吸收。因此,这种情况发生时,咖啡的价格 一定会象所有其他商品一样上涨,这种情况以前有过。
用不着请出福尔摩斯就能分析出这一局势。为什么人人都没买 咖啡,我说不清楚。当我决定买时,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投机。 这不仅仅是一项投资。我清楚发财是需要时间的,但是,也明 白这一投资必定会带来利润。这一点使得该项投资成了保守的 投资活动,这是银行家的所为,而不是投机客的行径。
1917年冬天我开始收购。我买进了大量咖啡。然而,市场上一 点反应都没有。继续不景气,至于价格,并不象我估计的那样 升上去,结果我只好怀揣自己毫无结果的投资长达9个月。九 个月之后我的合同到期,因此我卖掉平仓。这笔生意我又损失 了一大笔,不过我认为自己的看法是有道理的。很明显在时机 的把握上我错了,但是我认定咖啡一定会象其他商品一样上涨 的。
因此,我一抛出就立刻又开始吃进。我买进的咖啡是上次的三 倍。当然,我买的是期权合约――可以在尽可能长的时间里拥 有。
我这次可没错。我买进以后,价格马上就开始上涨。每个地方 的人都似乎突然意识到咖啡市场注定会发生什么情况。形势开 始表明,似乎我的投资就要回报我巨额利润。
那些卖方是焙烤商,其中大多数是德国人或者德裔,他们在巴 西买进咖啡,十分自信地希望运到美国来。但是,没有船只运 输,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处于难堪的境地,那儿的咖啡价格无 休止地下跌,而这儿又异乎寻常的奇缺。
请牢牢记住,当咖啡价实际上处于战前水平时,我第一次买入 。也不要忘记,我买进之后,手中多头套牢大半年时间,因此 造成巨大损失。对错误的惩罚就是亏损。对正确的奖赏就是赢 利。由于正确十分明显,而且进行长线投资,我有理由期待着 赚它一大笔。赚到自己满意的利润并不需要市场上涨多少,因 为我手里有几十万袋咖啡。我不喜欢具体谈到成交的数目,因 为有时候听起来有点不可能,别人会认为我在吹牛。实际上我 在按照自己的方式投资,而且总是给自己留有充分安全的余地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十分保守的。我大量地买下期权的理由是 觉得自己不会亏本。情况都对我有利。我已经被迫等待一年了 ,我现在准备既要得到对我等待的补偿,又要得到对我投资正 确的报答。我看得出利润滚滚而来,来势凶猛。并不是我对此 行道如何精明,而仅仅是因为我不是睁眼瞎。
那几百万利润实实在在地来了,飞快地来了!可是就是没到我 手里,到不了我手里。倒不是因为形势突变把它引开了。国内 市场没有经受住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向转变形势的考验,咖啡没 有涌进国内。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 任何人都没有经历过的、发生了我因此也无法警惕的事。在一 长串投资活动突发性事件中还得加进一条新的我必须永远牢记 的事件。情况就是这样:那些卖咖啡给我的空头户们清楚自己 将面临什么情况,因此就尽力摆脱原来的位置,而自作主张地 抛出,设计了一种新的赖帐方式。他们都蜂拥到华盛顿求援, 他们成功了。
也许你记得,政府曾经制订过各种各样方案来阻止从急需物资 中获取暴利。你知道其中大多数起了作用。唉,那些有善心的 咖啡空头们跑到战时价格委员会去――我认为这里面含有官方 暗示――向该机构提出了一项爱国请求,保护美国人吃早餐的 权利。该委员会宣布说一个名叫劳伦斯?利温斯顿的职业投机 家已经垄断或即将垄断咖啡。如果他的投资方案成功的话,他 就会利用战争给他创造的一切条件赚钱,美国人就得被迫付出 昂贵的价格来购买每天必吃的咖啡。对于那些卖给我几船咖啡 却又找不到船运的爱国者们来说,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大约一 亿美国人将会向那些没良心的投机商进贡了。他们代表着咖啡 交易,而不是咖啡赌徒,他们愿意帮助政府约束现实中和可能 出现的牟取暴利行为。
现在,我对哀鸣者极其痛恨。我的意思不是影射价格委员会没 有尽力控制牟取暴利和浪费的行为。我是想说,有必要表明该 委员会不能过多地介入这一特殊咖啡市场。它为咖啡原料定了 最高价,也为终止所有现存合同定了一个最后期限。当然,这 个决定意味着咖啡交易将停止。我有事可做了,
卖掉所有合同。就象以前曾经赚几百万利润一样我认定要赚的 那几百万利润完全成为泡影。我以前是,现在也是,强烈反对 从生活必需品中牟取暴利,但是,在价格委员会制订咖啡章程 的时候,所有其他商品已经以比战前高出百分之二百五十到四 百的价格卖出,而咖啡价格实际上比战前几年里的平均价还低 。我看谁拥有咖啡也一样。价格必定会上涨,其原因不是那些 没良心的投机者在操作,而是因为咖啡存量在减少,此责任全 在于日益减少的进口量,而后者又因为德国潜水艇骇人听闻地 击沉船只大受影响。价格委员会没有等到咖啡开始涨价,就踩 下了制动器。
作为一种政策和权宜之计,强迫停止咖啡交易是一种错误。要 是该委员会让咖啡交易顺其自然,那么由于我早就阐述过的理 由与任何所谓的垄断都无关的理由,价格无疑会涨上去。但是 这种高价――不需要过分高――将会有刺激作用,把供给吸引 到市场上来。我曾听贝拉德?M巴拉克先生说过,战时工业委员 会考虑过为以固定价格供给市场投保。正因为这个缘故,一些 针对某些商品的高价限制所发的怨言就不公平了。当咖啡后来 恢复交易时,以二十三美分卖出。因为供应量小,美国人出了 这笔钱;又因为根据那些有慈善心的爱国者们的建议,价格定 得太低,以致于不可能付高价运费保证持续不断的进口,所以 美国人得到的供应量实际上很小。
我总是认为在我所进行的所有期货交易中咖啡交易是最合理合 法的。我把它看作是投资而不是投机。我投资咖啡一年多时间 。要是其中有任何赌博行为的话,那是有着德国名声和血统的 爱国者在进行。他们在巴西买进咖啡,又在纽约卖给我。定价 委员会定下了唯一的没有上涨的官方价格。该委员会在牟取暴 利开始之前,保护了公众利益不受影响,但是没有抵抗住紧跟 着的不可避免的高价的影响。不但如此,而且当青咖啡以每磅 九美分的价格出售时,烘干了的咖啡却和其他商品价格一起上 涨,只有那些焙烤商获了利。如果青咖啡每磅上涨二三十美分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要赚几百万。而且也不会使公众象后来咖 啡上涨时那样付更多的代价。
投机活动中事后分析是浪费光阴。它们使你一事无成。但是这 种特别的交易颇具教育价值。它和我进行过的任何交易一样诱 人。上涨行情清晰可见,一切都合情合理,以致于我都忍不住 想要赚几百万美元。可我没有如愿以偿。
在其他两个场合,我饱受委员会制订的条款之苦,这些条款在 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改变了交易规则。但是,在这些情况下 ,我的看法从技巧角度上看是正确的。却没有我在咖啡交易中 那么符合商业道德标准。在投机交易中不能对什么都认死理。 我刚才给你讲的经历正好在给在自己的一连串偶发事件中增加 了新内容。
咖啡事件之后,我在其他商品的期货交易和股市的卖空交易中 非常成功,结果我又受到无聊的流言蜚语的责难,华尔街的职 业炒家们和那些新闻记者们已形成了商品价格大幅变动就责备 我的习惯,说我采取了所谓的突然行动习惯。有时候,都说我 的抛售不是爱国行为。我想他们夸大我投资活动重要性和作用 的原因是需要满足公众贪得无厌的要求,即为每次价格变动找 出原因。
我说过一千次这样的话,任何操纵手段都不能把股票压低或使 之保持低价。关于这点并不神秘。任何人只要不怕麻烦思考半 分钟,答案就明明白白。假如一个炒家对一种股票突然采取行 动,也就是说,把价格压低到实际价值水平线以下,那么会发 生什么不可避免的事呢?啊,这个人就会立刻抓住时机买进。 那些懂得股票价值在哪里的人就会趁这种股票廉价出售时吃进 。假如吃进的人不能再买了,那就是因为总体行情与他们可支 配的财力不相称了,这种行情不是买空的行情。当人们谈到这 种故意造成股票价格猛跌的行为时,他们认为这种行为不正当 ,几乎认为是犯罪。可是以一种远远低于本身价值的价格出售 股票是颇具危险的买卖。要牢记,那种不能回升的因人做了手 脚的下跌股票是不能吃进的;只要存在有使股票猛跌的行为, 即不正当地卖空,通常就容易引起买进,而且只要什么时候有 这种情况存在,价格就不可能保持低价。我该说一下,在一百 种情况中的九十九种情况下,所谓的故意造成股票价格猛跌确 实又是合法的下跌,这种下跌有时并不主要是由某个职业投资 者的动作引起的,不管他能进行多长的长线投资。
关于大多数价格突然下跌或者特殊的暴涨是一些不顾一切的投 机家们的投机行为所致的理论很可能被人杜撰出来的,以向一 些投机者提供市场价格变动的原因――这些投机者只是昔日的 盲目赌徒而已,宁可相信任何人告知的事,而不愿相信自己动 脑筋得出的结论。不走运的投机者经常从经纪人和传谣者那儿 听到股价猛跌和自己亏损是一些炒家炒作引起的解释,而实际 上这是一种反面的内部消息。区别在这儿:来自熊市内部消息 是清清楚楚,明确建议卖空,但是反面的内部消息,即不作解 释的解释,只是起到阻止你明智地去卖空的作用。当股票暴跌 时自然的倾向是卖出。有一个理由,不为人知但又好的理由。 因此,你要做的脱手。可是,当下跌是急进炒家行为所致时, 脱手并不明智,因为一旦这个炒家停止动作,价格就要反弹。 这是反面的内部消息啊!
第 16 章
内幕消息!人们多么渴望得到内幕消息啊!人们不但渴望得到 ,而且喜欢向别人提供。其中既有涉及婪,又有虚荣的成分。 有时候看见那些很聪明的人四处打探这些内部消息,真让人感 慨。透露消息的人对消息的质量无所谓,因为寻求消息的人并 不是真正追求好消息,而是追踪一切消息。
如果消息带来了好处,不错!如果没有,下一个会带来好运。 我想那些到交易厅里的顾客,他们总是相信内部消息。对于承 销商和市场操纵者来说,源源不断的内幕消息被变为一种理想 的宣传手段,是世界上最好的推销兴奋剂。因为,既然寻求的 人和需要的人都是传递者,那么内幕消息的宣传就成了一种循 环链式的广告宣传。打探内幕消息的人在一种幻觉下奔波着, 这种幻觉就是只要以恰当的方式传递,没有哪个人会抵御内幕 消息的诱惑。这些内幕集团认真地研究过巧妙地传递消息的技 巧。
每天我从各种各样的人那儿得到几百条内幕消息。我给你讲一 个有关波内?蒂恩的故事。你还记得这支股票是什么时候上市的 吧?那是在股市上涨的高峰期。这支股票的承销商采纳了一位 银行家的建议,决定立刻在市场上公开筹资成立一家新公司, 而不让某个同意负担费用的辛迪加趁机介入。这是个好建议。 他们犯下的唯一错误就是经验不足。他们不清楚在疯狂的暴涨 期内,在股市上可干些什么事情,与此同时他们又显得笨拙和 拘谨。为了卖出股票他们一致同意必须标出价格,可是交易开 始时的股价却让交易者和大胆的投机活跃分子一旦买进就不由 得充满疑俱。
按理说,这些承销商应该坚持这一价格,但是在疯狂的牛市上 ,他们的贪婪演变成十足的保守。公众正在买进能打听到足够 幕部消息的股票。人们想的不是投资。人们需要轻松地挣钱, 要挣那种真正带有赌博性质的利润。由于大量的军需物资贸易 ,黄金向国内滚滚涌来。人们告诉我,这些承销商在制订波内 股票上市计划时,在第一笔交易被官方记录下来之前,曾三次 为股票改过开盘价。
有人曾经邀我入伙,我深入调查一下,但是没有接受,因为如 果有什么市场策略要采取的话,我喜欢自己单独干,以自己的 方式投资。波内?蒂恩上市时,我了解到其承销商的财力怎样, 计划干什么,公众能干些什么之后,就在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 内买了一万股。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该股票的首次发行是成功的 。事实上,这些承销商看到人们踊跃购买这种股票,就认为这 么快就卖完如此多股票是个错误。他们在发觉我买下一万股股 票的同时,就意识到如果将股价标高二十五或三十个百分点, 他们也能卖光所有股票。因此,他们得出结论,我那一万股的 利润会占去他们那几百万美元中相当大一部分。因此,他们居 然想把我震出市场。可是我稳坐不动。因此他们认为无望而放 弃,接着他们开始抬高价格,结果仍然一点也没有如愿地使我 蒙受损失。
他们看到别的股市创了新高,于是就赚的更多,当波内?蒂恩股 票涨到一百二十点时,我就把我那一万股全抛给他们。
我和妻子一起在帕尔玛海滩度假。有一天,我在格瑞得里事务 所赚了些小钱,回家后我就从中拿出一张五百美元的钞票交给 妻子。真是巧得很。当天晚上吃晚餐时,我夫人碰见了贝勒?蒂 恩公司的总裁威森斯坦先生,他是那伙股票发行人的头。过了 好长一段时间我才知道这位威森斯坦是用了心机才在晚餐时坐 在我夫人旁边的。
他对她极力讨好。最后神秘兮兮地对她说,“利文斯顿夫人, 我打算做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我非常高兴去做这件事,因 为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停止话题,焦急地望着我夫人, 心想对方该是既精明又机警的。我夫人从他的神态看出了这个 意思,因为这意思一清二楚地表现在脸上。不过,她还是回答 :“我清楚。”
“好的,利文斯顿夫人,本人万分荣幸同您和您的先生见面。 我想证明一下本人是真心诚意说这一番话的,因为我希望同二 位长相往来,我认为没有必要把我要说的话作为高度机密了吧 !”然后他悄声说:“要是你们买一些波内?蒂恩的股票,你们 会发一笔大财的。”
“当真吗?”我夫人问。
“就在我刚刚离开旅馆之前,”他接着说,“我收到几封电报 ,上面的消息要对公众至少保密几天。我打算尽可能多的买进 这种股票。如果明天开盘时,你们需要买一些,你们就与我同 时并以与我同样的价格买进。我向你保证波内?蒂恩绝对要上涨 。你是唯一一个我透露此消息的对象。绝对是唯一一个!”
她向他致谢,然后告诉他自己对股市一无所知。可是他让她放 心,了解这点就够了,其他事情没必要了解。为了确保她听懂 了自己的意思,他又向她重复自己的忠告。
“你们要做的事就是按自己的意愿尽量多买波内?蒂恩的股票。 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们这样做,不会损失一分一厘的。在 我一生中,以前我还从未让任何女人或男人去买进什么股票呢 。可我十分有把握这种股票不会停止在二百个点,因此我想让 你们赚点钱。你知道,我不可能自己就买光所有股票,而且如 果除我之外有别人要从上涨中获利的话,我宁愿是你们。只愿 是你们!我私下告诉了你,因为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讲。利文斯 顿夫人,记住我的话,买波内?蒂恩股票吧!”
他非常认真,因此成功地使我夫人信以为真了。她开始想到把 我那天下午给她的那五百美元好好派上用场。这笔钱对我来说 算不了什么,而且她可以自由支配。换句话说,即使她运气不 好,也只是损失了一笔来得容易的钱而已。可是,那人说过她 保准会赢。她自担风险去赚钱也是好事。她后来才告诉了我这 件事。
咳,听着,就在第二天早晨开盘之前,她一走进哈丁事务所就 对经理说:“哈丁先生,我想买些股票,但我不想记在我的经 常帐户上,因为在赚到钱之前,我不想让丈夫知道什么。你能 安排一下吗?”
经理哈利说:“哦,可以。我们可以单独开户,买哪种股票, 你想买多少?”
她递给他那五百美元,然后对他说,“请听着,我不想把老本 蚀光,如果这笔钱亏了,我不想再欠你们什么。要记住,我不 想让利文斯顿先生听到任何风声。用这笔钱在开盘时帮我尽量 买进波内?蒂恩的股票。”
哈利拿过这笔钱,告诉她绝不对任何人吐露半个字,后在开盘 时为她买进一百股。我猜想她是在一百零八点时买进的。那天 这种股票非常活跃,收盘时又上涨了三个点。我夫人对自己的 成就欣喜若狂,我完全蒙在鼓里。
事有凑巧,我一直认为当时是整个市场处于疲软状态。波内?蒂 恩不寻常的举动引起我的注意。我认为当时还不是股票上涨的 时候。我决定开始卖空,而且一出手就抛出一万股波内股票。 要是我那天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我认为这种股票将上涨五个或 六个点而不是三个点。
就在第二天,开盘时我抛出两千股,在快要收盘之前又抛出两 千股,股价下跌到一百零二个点。
第二天早晨,担任哈丁兄弟事务所帕尔姆海滩分部经理的哈利 等着我夫人的到来。要是我在市场操作,她通常要在大约十一 点钟才溜进去看行情的。
哈利把她拉到一边说,“利文斯顿太太,如果你要我为你承担 那一百股波内?蒂姆股票的责任,那么你得给我更多的股金。”
“可我只有那么多。”她说。
“我可以把它转到你的经常帐户上。”他说。
“不行。”她反对,“因为那样我先生就知道了。”
“可是,你开的帐户已经表明亏本了。”他又说。
“可我明确告诉过你,我不想损失超过五百美元,我甚至不想 亏掉那五百元。”
“我知道,利文斯顿太太,可我不想不征求你的意见就抛出, 现在除非你授权我不抛出,否则我就将股票抛出去。”
“可我那天买的时候还挺不错嘛。”她说,“我不相信这么快 就变了样,你呢?”
“不,我也不相信。”哈利回答。他们不得不在经纪人办公室 里商量起来。
“哈利先生,究竟这股票出了什么问题?”
哈利是十分清楚的,可他一说实话就得出卖我,而且客户的生 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因此,他只好说,“我也弄不清楚发生 了什么事。反正情况就是那样!价太低不好买卖!”他指着行 情牌说。
我夫人盯着下跌的股票嚷道:“唉,哈利先生!我不想亏掉那 五百元!我该怎么办啊?”
“利温斯顿太太,可我要是你的话,就去问利文斯顿先生了。 ”
“噢,不行!他不让我独自投资股市的。他早就告诫过我,要 是去问他,他就会认为我在买卖股票,可我以前从未背着他做 过股票交易,我不敢告诉他。”
“好了。”哈利安慰她。“他是个了不起的投机家,知道该怎 么办。”见她使劲摇头,他又怂恿着补上一句:“要不然你拿 出一两千美元来支撑你这些波内股票。”
哈利先生的最后一句话终于使她呆在事务所附近游荡,当弱势 愈来愈明显时,她走到我坐着观察行情牌的地方,告诉我想对 我说句话。我们走进私人间,她把整个事情向我和盘托出。我 只好对她说:“你这真傻,赶快别干这种事了。”
她答应不再碰了,我又拿出五百美元给她,她高兴地走了。这 时,波内股票价值处于票面价以下。
我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威森斯坦诡计多端。他估计我夫人会 把他告诉她的话讲给我听,于是我就要考虑这种股票。他清楚 我对这种事很有兴趣,大家都知道我惯于进行获利可观的投资 。我猜想他认为我会买进一二十万股。
这是我曾经听说过的计划得最巧妙最具怂恿作用的内幕消息之 一。可惜没有成功。它注定不会成功。首先,我太太正好是在 得到那笔份外的五百美元那天听到这一消息的,因此,她比平 常表现出更大的冒险情绪。她希望完全靠自己赚一笔钱,而且 女人见识把这一诱惑演化得令人神往以至于势不可挡。她知道 我对外行炒股的看法不怎么样,因此不敢对我提起此事。威森 斯坦没有看准她的这一心理。
威森斯坦对于我是什么样的投机者的判断也是大错特错。我从 不在意内幕消息,在整个股市上我是卖空的。他认为会是十分 有效地引诱我去买进波内股票的计谋,即,他透露出内幕消息 的举动和股价上涨三个点,正好是我决定抛出获取利润时把波 内股票作为出头鸟的根据。
听了我太太的陈述后,我比以前更想抛出波内股了。每天早晨 开盘和每天下午收盘之前我都抛出一些股票,直到我看准能带 来可观利润的机会,我才买进。
在我看来,靠内幕消息投资简直是蠢到极点。我想我不是以探 听内幕消息出名而出名的。有时候,我想到那些探听消息的人 就象醉鬼。有些人抵御不住别人的恳求,总是希望得到那种被 他们认为是对自己幸福必不可少的醉态。竖着耳朵让消息进来 是件很容易的事。这是朝着满足内心欲望迈出的非常大的第一 步。这种事与其说是由于心切而被蒙住双眼的贪婪,还不如说 是由于不愿动脑筋而被束缚住的。
而且并不只是在圈外人中你会发现这种根深蒂固的收寻消息的 人。在纽约的股票交易所里某些专业投机者在这方面也非常糟 糕。我十分清醒地意识到其中有不少人热衷于我的见解,原因 是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消息。如果我对人讲,“抛出你那五千 股钢铁股票!”他立刻会照办。可是,如果我告诉他我是在做 空头并且给他说出充足的理由,他很难听下去,在我讲完之后 ,他会瞪我一眼,因为让他浪费了时间来听我述说对一般情况 的看法,而不是直接给他特别的暗示,我这种做法不象那种有 慈悲胸怀的人。那种人在华尔街到处都是,他们是那种喜欢把 几百万元放进朋友、熟人和素不相识者腰包的人。
我认识一个人,他是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一员。他认为我是那种 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物,因为我从不透露消息给别人,或把 朋友卷进去。有那么一天,那是好多年前了,他正在同一位记 者交谈,这位记者偶然提到他得到可靠消息说G.O.H股票要上涨 。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立刻买进一千股,结果在止损之前亏了 三千五百美元。一两天之后,他又碰见这位记者,这时他仍然 怒火中烧。
“你透露给我的消息真他妈的不咋样!”他抱怨说。
“什么消息?”记者问,他想不起来了。
“就是关于G.O.H的,你说消息来源可靠。”
“我是说过,该公司的一位理事告诉我的,他是财政委员。” “哪个委员?”这位经纪人说。
“如果你一定想知道。”记者说,“他就是你的岳父大人,威 士莱克先生。”
“咳,真见鬼。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位经纪人大声嚷道 。“你让我损失了3500美元!”他不相信家人提供的消息。消 息来源越远,消息越可靠。
老威士莱克是一位成功富有的银行家和股票承销商。有一天他 和约翰?W盖茨不期而遇。盖茨问他有什么消息。老威士莱克粗 鲁地回答,“如果你按我给你提供的消息操作,我就告诉你。 如果你不,我就不浪费时间。”
“我当然要照您说的办。”盖茨乐滋滋地保证。
“卖出雷丁股!必定有二十五个点的利润在里面,而且可能还 更多。但是,二十五个点是绝对保证的。”威士莱克令人信服 地说。
“非常感谢。”爱同别人打大赌的盖茨和威士莱克热情握手后 ,就朝着自己经纪人事务所方向走去。
威士莱克是专门研究雷丁股的。他对该公司情况了如指掌,而 且同内幕人士有联系,因此对他来说股市是一本翻开的书籍, 人人都知道他这一手。此刻,他建议这位西部投机者卖空。
然而雷丁股价格不停地上涨。在几周内就涨了差不多一百点。 有一天老威士莱克又在街上见到约翰?盖茨,他认为对方没看见 他,于是就继续向前走。约翰?盖茨追上他,满面笑容地把手伸 过去,老威士莱克茫然地和他握手。
“我想感谢你给我透露的有关雷丁股消息。”盖茨说。
“我没给过你任何消息。”威士莱克皱着眉头。
“你确实给过,是条让我赚钱的消息,我赚了六万美元。”
“赚了六万?”
“当然!你忘记了!你告诉我卖出雷丁股。因此我就买进!威 士莱克,我总是把赌注下在你提供的消息的反面上。”约翰?盖 茨高兴地说,“总是这样!”
老威士莱克盯着这位坦率的西部人,羡慕地说,“盖茨,要是 我有你的头脑,我会多么富有啊!”
有一天,我碰见著名的漫画家W?A?罗杰斯先生,在华尔街 上的经纪人都非常喜欢他。他多年来登在纽约《赫拉德》上 的漫画给数以千万计的人带来快乐。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那是在我国与西班牙开战之前。他当时正同一位经纪人朋友 打发傍晚的阳光。分手时这位经纪人从挂物架上拿起自己的 圆顶礼帽――至少他认为是自己的礼帽,因为同自己那顶外 形一模一样,而且戴起来很合适。
那个时候华尔街上都只是在思考和谈论同西班牙的战争。打 得起来呢?还是打不起来?如果要打仗,股价就要下跌;下 跌与其说是由于我们自己的抛出,还不如说是来自于持有我 们证券的欧洲人的压力。如果仗打不起来,买进股票是必然 的了,因为市场上下跌得很厉害,都是由那些惯于渲染的报 纸鼓动所致。罗杰斯先生给我讲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的这位经纪人朋友,前一天晚上我还到过他家的,第二 天站在交易所里焦虑地盘算着是做空头还是多头。他权衡了 做多头还是做空头的种种理由,可是还是搞不清哪些消息是 谣传,哪些是事实。当时没有更可靠的消息引导他了。一会 儿他认为战争不可避免,过了一会儿他又几乎使自己确信战 争是不可能的。他的困惑一定把他的体温升高了,因为他取 下礼帽去擦发热的额头。他不能决定是买还是卖。
碰巧他朝帽子里看了一眼。帽子里用金色字母写着WAR(战争 )。这正是他需要的感觉。难道这不是经过帽子从上帝哪儿 传来的消息吗?因此,他抛出了大量股票,战争消息正式公 布了,他在跌价中弥补了损失,狠赚了一大笔。W?A?罗杰 斯用一句话结束了故事:“我一直没有要回我的那顶帽子! ”
在我收集的关于靠内幕消息赢利的故事中,有一个同J?T? 胡德有关,他是纽约证券交易所里最有名望的人之一。有一 天,另一位场内经纪人波特?沃克告诉他,自己同南大西洋 公司的一位董事做了一笔不错的证券交易。作为回报,这位 感激的内幕人士让他尽可能多地买南大西洋股票。这家公司 的董事们正打算采取措施让股票至少上涨二十五个点。所有 的董事们私下都没有做这笔交易,可是大多数都会按所期望 的那样投赞成票的。
波特?沃克断言红利要提高。他把这消息告诉朋友胡德,然 后他俩每人买了几千股南大西洋股票。这支股票在他们买进 前后都很弱,可胡德说很明显是公司内部有一伙人在积极收 集,这些人的头是感激波特的那位朋友。
第二天是星期四,收盘后,南大西洋公司的董事们碰头了, 他们宣布了红利。这支股票在六分钟内就下降了六个百分点 。
波特?沃克恼羞成怒,他去拜访了那位感激他的董事,后者 也对此感到痛心,后悔不迭。他解释说,他忘记了曾经让沃 克买进。这就是他没有想起要告诉沃克董事会里起主导作用 的小集团已改变了原计划的原因。这位懊悔的董事很急切地 要弥补自己的过失,因此,又给波特提供了一条消息。他态 度和蔼地解释说,与他当初的判断相反,他的几位同事想要 吃进便宜的股票,但他不得不屈从他们的表决。可是现在他 们都吃进得太多,股价必定会上涨了。现在买南大西洋公司 股票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波特不但饶恕了他,而且还同这位地位显赫的金融家热烈握 手。自然,他又急着去找自己这位朋友和难兄难弟。胡德把 自己的幸福分给朋友。他们准备大赚一笔。这支股票在透露 消息后上涨了,之后他们就吃进。可现在降低了十五个点, 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因此,他们在合伙帐户中买进五千股。
他们刚买进,这支股票就由于明显的内幕人士抛出而暴跌。 这两位专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胡德卖掉了他们那五千股。 当他抛空后,波特?沃克对他说,“要是那个该死的杂种前 天没去佛罗里达,我把要把他揍得人仰马翻。哼,我会的, 你跟我来。”
“到哪儿去?”胡德问。
“到电报局去。我要给那杂种发一封电报,叫他一辈子都忘 不了,走吧。”
胡德跟着去了。波特带着他到了电报局。那五千股使他们损 失不小。被这种想法左右着,波特写了一篇臭骂那人一通的 电文。他读给胡德听,读完后说,“这东西很快就会让他明 白我是怎样看待他的。”
他正要把电报扔给那个等着他的营业员,这时胡德说,“别 发出去了,波特!”
“怎么回事?”
“我不愿发出去。”胡德诚恳地劝说。
“为什么不?”波特厉声说。
“这会使他暴跳如雷的。”
“这不正是我们希望的吗?”波特一边说一边惊讶地盯着胡 德。
可胡德还是不同意地摇了摇头,十分严肃地说道,“要是你 发出电报,我们就再也不会从他那儿得到消息了!”
一个职业投机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个时候那些谈论寻求 内幕消息的笨蛋还有什么用?老巴诺恩?罗斯切尔德关于致 富的方法尤其适用于投资。有人问他在证券交易所赚钱是否 是件非常难的事,他回答说恰恰相反,他认为非常容易。
“那是因为你太有钱了,”问话人提出异议。
“并非如此。我找到一种捷径,我就坚持住。我简直控制不 住要去赚钱。如果你愿意,我就告诉你秘诀。是这么回事: 我从不在低谷时买进。”
第 17 章
我的一位挚友最爱对人说起我身上有一种他认为是预感的 东西。他总是说我的这种预感就是不需要分析就知道该怎 么做的能力。他宣称我只需盲目地跟随着一些神秘的驱动 力,就会因此在最佳时刻从股市脱身。他最得意的奇谈是 关于一只猫,他说这只猫在早餐桌上告诉我抛出手中的大 量股票。我得到这只猫咪的信息后,就心情不好,坐卧不 安,要等到我卖掉做多头时买进的所有股份才能安定下来 。这样我得以在股票价位最高点脱手,这自然更加证实了 我这位固执朋友的预感理论。
我曾去过华盛顿,想尽力让几个国会议员相信,向我们过 度征税是不明智的,当时我并没有过多在意股市。我卖出 自己股份的决定来得突然,因此更加证实了朋友的奇谈。
我承认有时候我确实有一定要在股市上做某些事的不可歇 制的冲动。这与做多头还是空头无关。我一定得摆脱市场 。直到这样做了,我才舒服。我自己倒是想,所发生的是 我看见许多警示信号。也许,并不是某一个信号十分清晰 或强有力地为我提供了一个明确的理由。来解释我为什么 做我突然想做的事情。也可能那就是人们所谈到的“股票 行情感觉”,老一辈的投机者说詹姆斯?凯恩以及他的前 辈曾经着实把它发展过一下。我承认,通常这种警示不但 是一种声音而且是以分钟计。但是在这个特殊例子中,不 存在什么预感。那只黑猫与此无关。朋友对每个人都说那 天早晨我起床后脾气不好,我想假如我的确脾气不好的话 ,可以解释,那是因为不高兴。因为我不能使那个同我谈 话的国会议员相信我的话,这位国会议员会没有象我一样 考虑到在华尔街收税的难题。我不想阻止和逃避对股票交 易的税收,只是想建议一种我这个有经验的炒手感觉到既 公平又聪明的税收方式,我要让山姆大叔不要急于杀鸡取 卵,因为金蛋还多着呢!可能是我的劝说不成功激怒了我 ,而且使我对股市将面临着不公正抽税的后果十分悲观。 不过,我就告诉你所谓“股票行情感觉”实际上是怎么回 事。
在牛市开始的时候,我认真考虑了钢铁和铜的前景,因此 我觉得这两种都该做多头。因此我开始积聚。开始时买了 五千股犹他州铜矿的股份,接着又停止了,因为行情不对 头。就是说,这种股票的行情不象它应该表现出的使我觉 得买进是明智之举的那样。我想价格大约在一百一十四点 。我也以几乎同样的价格开始买美国钢铁公司的股份。因 为它的行情好,第一天我就买进二万股。我照我以前说过 的办法去做。
钢铁股行情继续看好,因此我继续积聚,直到我手中总共 有七万二千股为止。可我拥有的犹他铜矿股组成我最初买 进的股份。我再没有买进超过五千股的量。这种股票的表 现不会让我再多买进。
大家都知道形势。正是一个多头市场,我清楚价格正在上 涨。总的情况是有利的。即使是在股票普遍上涨和票面利 润还尚过得去之后,股价行情记录还老是鼓吹:还没有涨 !还没有涨!我到达华盛顿的时候,股价行情记录还是对 我说那个意思。当然,在那天很晚的时候,即使我还可做 多头我也不想增加自己的头寸了,与此同时,市场很明显 地按我的思路进行着,我没有必要整天坐在显示牌前。时 刻盼望着得到什么信息脱手。在退却的响亮号角吹起之前 ,当然,这不包括出人意料的大灾难,股市会犹豫,或者 为我准备一个反向的投机形势。这就是我冒冒失失地去找 国会议员们的原因。
与此同时,价格不断上涨,这意味着,多头市场的末日就 要来临。我不能断定哪一天来临。要判定它,是我力所不 能及的。可我不必告诉你,我对那种暗示留神着。不管怎 样,我现在还是这样。这已经成了我做事的习惯了。
我不能断定它的到来,可我觉得在卖出的头一天有点暗示 ,当时,一看见这种高价就使我想到我手中拥有的票面利 润和股份的数量,后来我又想到白费力气去影响立法者们 公正明智对待华尔街的交易。那也可能就是种子埋入我心 里的方式和时机。这种下意识整个晚上都进行着。早晨的 时候,我想到市场,并开始想了解那天将怎样运行。到交 易厅去的时候,我看见的不是价格,我将有可观的利润, 而是看见一个吸收能力很大的大市场。我可以在这市场上 卖掉任何数量的股票。当然,当一个人拿着他的股票时, 他必须留意机会,以便把帐面利润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现金 。在交易中他要尽可能少损失利润。经验告诉我,一个人 总是能够寻找机会使自己的利润成为现实,而且这个机会 往往在操作快要结束时才跚跚来迟。这不是靠研读股价行 情记录,也不是预感。
当然,那天早晨我找到一个毫不费力就卖掉我所有股票的 市场时,我抛出了。抛出五十股和五千股是一样的聪明和 勇敢。但是在最萧条的市场卖出五十股可以不引起价格下 跌,而卖出任何一种股票五千股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我拥有美国钢铁公司的七万二千股股份。这似乎不算是很 特别的股份,但是总不可能卖出那么多的股份而不损失一 些你从帐面计算看来十分可观的利润,这种利润同真正平 平稳稳地存在银行里的现金实际上是两码事。
我有大约一百五十万美元的利润,在行情对我有利时我就 这些利润。但这并不是我认为我卖出时卖得正确的主要理 由。市场证明了这点,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满足。
是这么回事:我成功地卖出了所有七万二千股美国钢铁公 司的股票,抛出价格刚好低于当天最高价和市场行情价的 一个百分点。事实证明我恰好抛对了。而且就在我抛出五 千股犹他铜股票的同一天的同一小时内,该股价下跌了五 个百分点。请想一下,我是在同一时间买进这两种股票的 。
我明智地增加了美国钢铁公司的股份,从二万股增加到七 万二千股。我也同样明智地没有增加犹他州铜矿的五千股 。我以前不抛出犹他铜矿股票的原因是,这种股票我是做 多头,市场是多头市场,而且即使我赚不了一大笔,犹他 不会使我损失多少。
证券交易者获得的训练就象接受医学教育。医生不得不花 费很长时间学习解剖学、生理学、药物学和其他十几种旁 系科目。他学会了理论,然后继续致力于实践。他观察各 种疾病引起的现象,并将此分类。他学会了诊断。如果诊 断正确――这得依靠他准确的观察――他就该出色地进行 预测。当然要牢记,人类难免要出错和始料不及的因素将 妨碍他的诊断百发百中。接下来,随着他经验的积累,他 不但学会把事情做正确,而且要迅速做完,以致于别人会 认为他是天生就会干医生这行。这确实不是他的天生行为 。这是他根据多年来对这种病例的观察才诊断出病情的。 而且,自然而然地,他诊断出病情后,他只能用那种经验 告诉他是正确的处理的方式去治疗这种病。人们可以传播 知识――即,你可以专门收集一些卡片索引证据――但绝 不能传播经验。一个人也许知道干什么,但是如果他干得 不够快,仍然要亏损。
观察、经验、记忆和数学,这些是成功的交易商必须依靠 的东西。他不但必须观察准确,而且必须永远记住自己观 察到的东西。他不能在毫无根据或出乎意料的事情上下赌 注。不管自己对于这种无根据的东西会多么确信,也不管 他多么肯定这种出乎意料的东西多么频繁地出现。他必须 总是在可能性上下赌注,就是说,要预料这些可能性。在 这种投资活动中,多年的实践,持续不断的钻研,永久的 记忆,就能使他在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出现和消失时立刻 作出反应。
一个人可以有很强的数学能力和不寻常的准确观察事物的 能力,然而如果他不具备经验和记忆的话,也会导致失败 。而且,聪明的商人要象医生一样,要和科学的发展保持 同步,千万不要停止研究各种各样的情况,要掌握各地那 种可能影响各种市场进程的发展情况。在这行道拼搏多年 后要养成熟悉一切的习惯。他的动作几乎要达到自动的程 度。他要获得那种宝贵的专业态度,这可以使他能在这一 行道中获胜,不断地获胜!职业交易商、业余交易商和偶 尔交易的人之间的这种差别不必过分渲染。例如,我发现 数学和记忆力对我帮助不小。华尔街的赚钱是以数学为基 础的。我的意思是,通过处理客观情况和数字赚钱。
当我说一个交易商必须对情况了如指掌,必须以一种真正 的专业态度面对所有市场和市场进展时,我的意思就是要 再次强调预感和神秘的股票行情感觉与成功一点关系都没 有。当然,这种情况常常发生,一位经验丰富的交易商反 应迅速。根本没有时间事前提出自己所有的理由;然而这 些理由又好,又充分,因为这些理由是建立在一些事实上 ,这些事实又是他多年来从职业角度利用一切机会工作、 思考和观察所积累起来的东西。
我总是掌握着期货市场的线索。这是多年的习惯了。正如 你所知道的,政府的种种报道表明冬天小麦产量大约同去 年一样,而且春天的小麦产量比1921年多。形势好得多了 ,我们可能比往常收获要早。当了解到形势的大概并且看 到用数字方式计算产量会达到多少时,我也就立刻想到煤 矿和铁路工人的罢工。我不自觉地想到这些问题,因为我 总在思考同市场有关系的各种情况的进展。我突然想到已 经影响到各地货物运输的罢工一定会对小麦价格有不利影 响。我是这样考虑的:由于罢工引起交通工具瘫痪,小麦 运到市场必定会有延迟,而且到了运输状况有改善时,春 天的小麦又准备好了要启运。这意味着,当铁路能够大量 运输小麦时,就得把两季延迟了的冬小麦和早春小麦同时 运来。这意思就是说大量小麦一下子就要涌进市场。在这 一种十分明显的情况下,就象我一样洞察秋毫的交易商们 是不愿在一段时间内买进小麦的。他们不愿买进,除非价 格下跌到某个位置,使得购买小麦成了不错的投资。在市 场上没有购买力,价格就该下跌。想一下自己的投资方式 ,我就一定要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正如老潘特?希尔恩 一向说的话,“直到你赢了,你才说得清。”市场疲软时 要及时将期货合约出手,没必要浪费时间。
经验告诫我,市场的走向是一个交易者最好的向导。这就 象给病人量体温、摸脉搏、观察眼球颜色和舌苔厚薄。
这时,一个人应该能够在1/4美分的价格范围内买卖一百万 蒲式耳小麦,这是很平常的事。那天,当我卖出二十五万 蒲式耳小麦以便及时验证市场时,价格跌了四分之一美分 。当时,由于这反应没有明确地告诉我所想知道的一切, 我又抛出另外二十五万蒲式耳小麦。我注意到每次都被人 少量地少量地吃进了。也就是说,是分许多次以一万或一 万五蒲式耳吃进的,不是象往常那样两三笔交易就吃进了 。除了这种顺时疗法式的购买外,我一卖出,价格就下跌 一又四分之一美分。此刻,我得立刻指出,市场吸收小麦 和不相称的下跌方式表明,市场没有购买力了。情况就是 如此,该怎么办呢?当然,再多抛一点。听从经验的支配 你有时候可能会遭到愚弄,但是不听从经验的支配,你可 能会成为傻瓜。因此,我抛出了二百万蒲式耳小麦,价格 又下跌得更多。几天之后,市场的走向确实强迫我又卖出 二百万蒲式耳,价格下降得更厉害,又过了几天,麦价开 始暴跌,一蒲式耳跌了六美分,而且还在跌。伴随着短暂 的回稳,又不断下跌。
这时,我没有听从预感。没有人向我透露消息。是我对市 场习惯的专业的看法带来了利润,这种观点来自于我多年 的经商经验。我钻研,因为我的事情是投资。股价行情记 录证明我思路正确,我的职责就是要增加投资。我这样做 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发现在这种交易中,经验能给你带来稳定的利润,而观 察是最好的市场信息提供者,某一种股票的行情是你一直 需要了解的。你要观察它,经验告诉你,通过对通常情况 稍作变通,即可获取利润。例如,我们知道所有的股票并 不是以一种方式流动,但是所有的股票在多头市场上要上 涨,在空头市场上要下跌。这是操作中的普遍现象。这是 自己给自己的消息中最普通的一种,证券交易所对此十分 清楚,把它传递给任何对此没有思考过的顾客。我指的是 ,对交易那些股票的建议,这些股票在同一种类中滞后于 其他股票。因此,如果美国钢铁公司股票上涨,那么从逻 辑上推断,克鲁斯贝尔,瑞帕布里克,还有贝斯尔蒙股票 就要跟着上涨,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交易条件和前途将 随着这一组中的所有股票而看好,市场的繁荣应该由所有 股票分享。从理论上讲,这是被无数次经验证明了的,在 市场上每种股票都有看好的时候,公众要买甲钢铁公司的 股票,因为它没有上涨,而乙钢铁公司的股票和丙钢铁公 司的股票上涨了。
即使在多头市场,如果某种股票的走向与这种市场不相称 ,我都从不买进。有时候,我在那种不容置疑的多头市场 期间买进一种股票,结果发现同一类股票中的其他股票不 是涨势,于是我就抛出这种股票。为什么?经验告诉我同 那种我称之为明明白白的群体倾向相违背是不明智的。我 不能只依赖确定的东西,必须推测各种可能性,并且预见 它们。有一个经纪老手曾对我说:“如果我正沿着一条铁 轨走,并且看见火车以每小时六十英里的速度向我开来, 我是继续沿着铁路走吗?我的朋友,我横跨一步躲开它。 我也并不因为这点聪明谨慎就沾沾自喜。”
去年,在整个多头市场正常运行之后,我注意到有一种股 票与其同类的其他股票不协调,虽然除此之外这类股票与 上市的其他种类协调。我做多头买进相当大数量的布莱克 伍德汽车股票。大家都知道这家公司生意正红火。每天涨 幅都在一到三点之间,公众吃进愈来愈多。这自然把注意 力引到这类股票上,各种各样的汽车公司股票开始上涨。 然而,其中有一种却持续地滞后,那就是切斯特公司的股 票。它滞后于其他股票,因此不久就引起人们私下议论。 人们拿切斯特的低价及其疲软去和布莱克伍德汽车和其他 汽车公司的上升趋势和活跃相比较,因此顺理成章地去听 从那些打探和提供内部消息的人以及自作聪明的人的胡言 乱语,并开始买进切斯特股票,他们认为它很快就会和同 类股票中的其他股票一起上涨。
切斯特股票价格并没有因为公众买进就上涨,事实上它下 跌了。考虑到在这类股票中布莱克伍尔德汽车是上涨的领 头股票之一,把它推向多头市场就轻而易举了,后来我们 只是听说在对各种各样汽车和创纪录的产量的需求推动下 ,这股票涨幅不错。
事情再明显不过,切斯特内幕集团当时并没有做任何在上 涨期间内幕集团该干的事情。这样平常的事都没有做可能 有两个理由。也许是内幕人士因为希望在上涨之前积聚更 多的股票而没有把价格推上去。但是如果你分析一下切斯 特股票的交易量和特点,就会觉得这是站不住脚的理由。 另一个理由是他们没有抬高是因为如果抬高,就担心卖不 出去。
当那些应该需要股票的人不想买进时,为什么我又该买进 呢?我估计无论其他汽车公司多么繁荣,卖出切斯特的股 票是必然的事。经验告诉我要提防买那种拒绝跟随同类领 头股的股票。
我很容易就证实这样的事实,对于切斯特股票不但没有内 部的买进,而且竟然有内部卖出。还存在其他不买切斯特 股票的征兆,虽然我所想得到的是它不连贯的市场行为。 又是行情记录暗示了我,那就是为什么我卖空切斯特股票 的原因。
这之后不久的一天,这支股票暴跌。后来,可以说是从官 方渠道得知,由于清楚地知道公司不景气,内部人员一直 在卖出股票。就象通常一样,股价下跌后原因就泄露了。 可是那警示是在下跌之前到来的。我并不留意下跌,我只 留意警示,我不知道切斯特怎么了,我也没跟着预感。我 只是觉得一定有什么不对头。
有一天,我们从报纸上得到消息说圭亚那金矿令人吃惊地 变化。在场外交易中以五十点或接近五十点卖出后,这支 股票列在股市交易价目表上。开始大约是三十五点,然后 下跌,最后跌破二十点。
此时,我绝不会把这种下跌称为令人吃惊了,因为完全在 预料之中,要是有疑问,可以了解一下该公司的历史,许 多人都知道它的情况。人们是这样告诉我的:这个辛迪加 是由特别有名气的六个资本家和一家名望很大的银行组成 。其中一个成员是贝尔岛开发公司的老板,这个公司贷款 给圭亚那公司一千多万美元现金,作为回报收到一些契约 和圭亚拉金矿公司一百万股总股份中的二十五万股。这种 股票以支付某一股息为基础上市,而且作了大肆渲染。贝 尔岛公司的人想把其拥有的股票兑现,就召集银行家讨论 他们的二十五万股份,银行家们就着手安排卖出这些股票 ,同时也卖出一些他们自己的股票。他们想把这一市场操 作委托给一位内行去干,酬金是这二十五万股股份以高于 三十六点卖出所获利润的三分之一。我知道,这个协定拟 定了并准备签字,但是在这最后关头银行家们决定由他们 自己操作以节省这笔酬金。因此他们组织了一个内部团体 。银行家们要求贝尔岛公司的二十五万股股份以三十六点 成交。可是却以四十一点上市。即,内部团体在付给了自 己的银行同事五点利润后开始操作。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 道这点。
很显然,对于银行家来说这种操作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市 场转为多头市场,圭亚拉公司所属这类股票中的股票均处 在股市领先地位。圭亚拉公司获得巨额利润,支付了定期 股息。这种情况以及股票发行人的强力宣传使公众认为圭 亚那金矿是值得投资的一种股票。我了解到大约有四十万 股股份一路上涨到四十七点而卖出去了。
这个圭亚那金矿股票价格上涨。可是很快股价就下滑了。 它下跌了十点。如果当时该股的承销商还在发售股票时, 这是正常的。不过,很快华尔街上传说,情况并不令人满 意,投资该股与承销商对该股的期望值不符。当然,后来 股价下挫的原因清楚了,可就在这原因明了之前,我得到 提醒。我就着手考查圭亚那公司的市场反应。这种股票的 表现情况几乎和切斯特汽车公司股票完全一样。于是我抛 出了圭亚那公司股票。价格下跌了。我又再抛出更多股票 。价格仍然很低。这种股票在重蹈切斯特和我记得的十多 种不活跃股票的历史覆辙。行情记录明白地告诉我有问题 ,问题就是内部人员不买进,内部人员很清楚自己为什么 不在多头市场买进自己的股票。从另外一方面看,不知缘 由的公众正在买进,因为他们认为以四十五点或者再高一 些抛出会获利,以三十点或更低价买进很划算。而且仍然 支付股息。股票是一种讨价还价的交易。
接着传来消息。就象通常的重要市场消息一样,在公众知 道之前,我就了解到了。但是,对这家公司开出贫脊的岩 石而不是富有的金矿报道的证实只是给我提供了内部人员 过早就抛售该股的理由。听到这个消息我本人没有抛出。 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抛出了,凭着股票的运行情况。我对股 票运行情况的关注并不带有哲理性。我是个交易商,因此 就待寻找内部收购迹象。但还没有这种迹象。我不必知道 为什么在下跌时内部人员不充分考虑去买这种股票。了解 到他们的市场计划没有包括促使股价上涨操作就足够了。 这一点就足以使得他们的卖空势在必行。公众买下了差不 多五百万股股份,在股票所有权上带来的唯一变化可能就 是,从一伙怀着停止损失的希望抛出股票的无知的公众手 里转到另一伙怀着发财希望可能买进股票的无知的公众手 里。
我对你讲这些并不是想就公众买进圭亚那公司股票而亏本 或者我做空获得了利润而进行说教,我是想强调研究一类 股票的运行情况是多么重要。而且从中获得的教益又是在 多大程度上被那些没有得到充分训练的大大小小的交易商 忽略,行情记录不仅仅是在股票市场上向你发出警告。在 期货市场它照同样如此。
在棉花期货交易中我有过一个十分有趣的经历。当时我在 做空头,平缓地抛出。与此同时,我抛出了五万包棉花。 这笔股票交易赚了,却忽视了棉花期货了。后来,我了解 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那五万包棉花损失二十万美元。我说 过,期货交易十分有趣,而且我以前干得十分漂亮,因此 我不想就此罢手。只要一想到棉花,我就这样想:“我将 等待一个反弹机会,到时再平仓。”在我刚刚决定捞回损 之前,价格会反弹了,然后又上涨得比以前更高。因此, 我又决定再等一会儿,我要重新进行期货交易,要集中精 力去干。最后,我抛出期货获得了一笔可观的利润,然后 我就到哈特温泉去休息和度假了。
这次度假是我第一次真正不去管棉花期货交易中受损这一 难题。行情一直与我作对。有些时候我似乎就要赚了。我 注意到无论别人什么时候大量抛出市场都有好的反应。而 且几乎马上价格就会止跌,而且开始新的上涨。
最后,就在我到哈特温泉几天之后。我亏损了一百万,而 且在价格上涨趋势中还在亏。我认真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 ,最后得出结论:“我一定错了!”觉得自己错了,我就 立刻决定退出。因此,我就平仓,损失大约一百万。
第二天我打高尔夫球,没想什么别的事。我在棉花期货上 失策了。我已经为失策付出了代价,收据还在衣袋里呢。 此刻,我对棉花期货的兴趣更大了。当我回去吃午餐时, 我在经纪人事务所停下,看了一眼行情记录。我看到棉花 以五十点卖出。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可是,我还注意到价 格不象几周来那样,只要特别的抛出压低价格的压力一缓 和,价格就反弹,现在已经停止反弹了。这表明最小阻力 价格在上浮,视而不见已经使我损失了一百万。
然而,使我平仓遭受重大损失的理由不再是个充足的理由 了,因为已经不存在通常的那种迅猛的止跌反弹了。因此 ,我抛出了一万包棉花,然后等待时机。不久,价格已跌 了五十点。我又等待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回稳,这时我 已经饥肠辘辘了,因此我走进餐厅,点了一份午餐。在服 务员还没上菜之前,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跑到经纪人事 务所,看到没有回升,因此又抛出了一万包。我等了一会 儿,高兴地看到价格又跌了四十多点。这表明我的操作是 正确的,因此我返回餐厅,吃了午餐后,又回到经纪人办 公室。那天棉花没有回升。就在当天晚上我离开了哈特温 泉。
打高尔夫球会令人愉快。可是我在卖出和平仓棉花头寸时 都出了错,因此,我必须着手工作,必须回到我可以舒适 地交易的地方。市场吸收我第一次抛出的一万包棉花的方 式又使我第二次抛出一万包,而且市场吸收我第二次抛出 的方式使我肯定利润已经来了。这就是市场行为运行中的 差额。
我到了华盛顿,去了我经纪人的事务所,是我的老朋友塔 克尔在负责管理。我呆在那儿的时候,价格又跌了一些。 我现在更加比以前确信自己做得正确了。因此抛出了四万 包,市价又跌了七十五点。这表明市场没有支撑力量。那 天晚上收盘时价格仍然很低。原来的购买力明显消失了。 说不清楚市场将在哪种水平上再发展起来,但是我对自己 聪明的主见十分有把握。第二天早晨我坐汽车离开华盛顿 到纽约。用不着着急了。
我们到达费城的时候,我开车去了一个经纪人事务所。我 了解到棉花市场根本没什么支撑能力。价格暴跌,引起了 小小的恐慌。我等不及回到纽约了,我给经纪人挂了长途 下令抛出。我一接到报告,发现我实际上已经弥补了以前 的损失,我就继续开车到纽约,一路上没有停车去看任何 行情报告。
一些同我一起在哈特温泉度假的朋友谈到那天我从午餐桌 前一下子跳起来去第二次抛出一万包棉花的情形。不过, 这也肯定不是预感。这是一种来自于自信的推动力,确信 不管以前出过多大的错,抛出棉花的时机终于到来了。我 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这是我的机会,下意识活动可能一直 在进行,直到为我找到结果。在华盛顿的抛出是我观察的 结果。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最小阻力的走向是由高到低。
我并不对棉花期货市场使我损失一百万而耿耿于怀,我既 不因自己犯了大错而亏损自怨自艾,也不因后来在费城成 功地将损失弥补回来而沾沾自喜。我的头脑中思考的是交 易中遇到的问题,我想我有理由断言,因为我有经验和记性,所以弥补了当初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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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股市行家杰西?利弗莫尔 1 吴健 字9703 2005-03-20 03:40:21
有一本书叫“股票操手回忆录” ragtime 字133 2005-03-21 14:37:17
【连载五】“股票操手回忆录”
【连载四】“股票操手回忆录” 吴健 字54537 2005-03-21 15:37:59
【连载三】“股票操手回忆录” 吴健 字47361 2005-03-21 15:35:38
【连载二】“股票操手回忆录” 吴健 字46809 2005-03-21 15:33: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