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几千八路军跳崖?《追我魂魄》的失误 -- 苍野
我尤其赞同双石这一贴: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任一方都没有天然的豁免权。当我们以“不够审慎”为理由来批评别人的作品时,我们首先得自检:我们自身的批评是否已经“足够审慎”?
“矫枉过正”,“言之过激”在这个世界上是普遍存在的。在每一个领域内,这些现象的普遍性及其可接受性程度各不相同。就文字作品而言,就会有“史学-->政治宣言-->戏说史-->新闻-->报告文学-->小说-->滑稽作品-->穿越-->神话”等等很大的范畴;同时,也得跟作者自身是如何宣称自己的作品相关(主观归类):即作者有没有明言自己的范畴所在,有没有刻意混淆以上的各类范畴以误导读者。
对于批评者同样,拿史学的要求去评判政治宣言、戏说史、新闻或许还有价值(即相对接近的范畴);但史学的要求是否应该被运用到报告文学、小说、滑稽作品、穿越甚至神话中呢(即相对更远的范畴)?这已经不但涉及到批评的内容本身是否有意义,有多大意义;也涉及到批评行为本身是否有意义,有多大意义。
但最关键是:当我们在追求极致审慎时,“矫枉过正”“言之过激”不能成为我们批评对象“不够审慎”的理由。我们不能对别人用高要求,而对自己用低要求:比如对一个文学作品的批评用了“史学”的标准,但批评的行为本身(比如说问题界定)却用了街头小报的标准。
当批评的行为本身都不够审慎时,又哪里来对别人内容“不够审慎”的合理性?如果我们连在严谨上“批评什么”“因什么批评”都还说不清楚,那么“矫枉过正”只能说明我们自身的虚弱,不能说明我们自身的合理。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以“矫枉过正”为理由来追求极端严谨,就好比我们用一把被家里宠物啃过镜片的望远镜,然后得出结论是:“月亮上面有斑点,这跟月亮自身声称的不同”。
月亮上面有斑点,这的确是事实,连月亮本身都没有否认这一点。问题更在于,我们的观察与结论是否严谨,是否有意义;我们的观察本身是否经得住后来人的再考据。在追求“严谨”的过程中,倘若一句“矫枉过正”“言之过激”就成为了理由,那么首先不审慎不严谨乃至谬误的,就是我们的动作自身。
正如我在此话题里一贯表达的:我支持各位河友考据。但草拟一个“严谨”的方案,我们在考据的时候,能否确定:
对象是一个什么目标(什么文体)?你采用了一个什么标准?
还原到证据上,对象有什么谬误?这些谬误是如何产生的(因果性)?
对这些谬误所产生的影响如何评估?——还原到你的标准、和对象自身的范畴之内各又如何?
基于以上,你的结论如何?即批评的构建。
最后这句得罪人的话我必须说:起码到目前为止,以“严谨”为名,对云杉《追》文的讨论,我还没有看到有任一个批评河友遵守了真正严谨的问题界定和真正严谨的考察方法。在讨论和追问中我们不得不不停地转进,不停地找理由,这只能说明我们自己的虚弱,我们自己的“不严谨”。而这种虚弱的成因,广泛地说,有时候是屁股使然(这个案例也许不是),有时候是认知使然,有时候是情绪使然。
如果你打算冷酷地对待一个事物,那就请首先让我们自己更冷酷一些。与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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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峻的苍野是如何惹祸的~ 19 鳕鱼邪恶 字761 2010-10-09 21:08:00
🙂严重同意。 桃源客 字0 2010-10-18 08:43:33
🙂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原则应该是:任何一方都没有天然的豁免权! 23 双石 字474 2010-10-09 21:57:18
🙂赞同双石: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任一方都没有天然的豁免权
🙂秋兄在某些方面过于“严谨”了 4 鳕鱼邪恶 字562 2010-10-10 08: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