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切韵 -- 江上苇

一部文献的生命力，不在于马甲如何吹捧，而在于引证之多少。而引证之缘由，又首在资料之独占与否，稀缺与否，征信与否。

《蜀碧》固然有神怪之弊、《后鉴》固然有不识数之讥，南北略、客滇、绥寇诸书亦然，但无人能够抹杀它们第一手资料的地位——就凭这个，再过三五百年，研究南明史还得把它们扛出来用。

可顾的《南明史》和《明末农民战争史》么，恕俺手欠，为吵架，倒是拜读过，只不过是集腋成裘，顺便改文言作白话，并替小白兔张目，打上一点点阶级烙印，全不见高于文献本身之发明卓见（抢第一手么，三百年后的老顾自不必说了，只能冲着《资治通鉴》的地位去。可集腋成裘罢，他偏生篇幅又短，烙印又多，剪裁又不见新奇之处，较之钱海岳的大部头正好处处落下风）。

既无创造（和那个时代烂大街的农民战争史相比，顾的明末农民战争史出奇在何处？），又无分量（莫说钱海岳的大部头，就是计六奇、毛西河他们收集的资料也比顾版《南明史》全面些）。

既不大又无成，只剩下一个“集”字——请问，这“集大成”三字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