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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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19

丁天爵又来到球场看球的时候,球场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最主要的,是场边竖起了好几个酒楼行馆的广告牌子,上面的美女虽然衣服穿得整齐,但是眼中的媚态,还是看了就让人兴奋的。丁天爵觉得,宋朝对这个还是看得挺开的,若是后世的足球场边,竖着某某夜总会,某某桑拿的大广告牌,应该也是会效果很好的,毕竟,来看球踢球的,都是些荷尔蒙过剩的男人。

辛文昭年纪虽小,但却早是花丛中的老手了,而且看市场的眼光,也是相当狠辣的,光着几块广告牌子,已经给朱冲带来了三十贯的收入,几乎是地价的三分之一了,过两个月之后,这里就赚回了本钱了。

宁海会和明教的足球比赛,那是十分的轰动,成为了杭州城街头巷尾谈论的第一件大事。因为赢了,朱冲也就得很有面子,但是丁天爵知道,整个球队,除了武崴一个人算是专业水平外,其它都是业余中的业余,如果不是组织的好,碰到明教那种队伍,结果至少是倒过来的。所以丁天爵知道,自己必须重新挑选一些队员。朱冲因为赢了很有面子,也觉得有个好球队,会让自己更有知名度,自己的生意也会名声更大,对此也是很支持的,凡是水平够的,都能开出一个月两贯的工钱,反正,光光从场地上,这个钱就赚出来了。

场地的收入,除了广告之外,还有每天出租场地的收入,一场比赛是一百文,另外还有茶水棚子的收入,但是朱冲很多时候,都是为了拉关系,别人来踢球,不仅不收钱,还要请人喝酒,毕竟有的主子伺候的好了,以后利益更高,比如今天来踢球的,分别是杭州城内禁军银枪直的子龙会,以及厢军捍江都的捍江会。这种平时请都请不到的大爷,能够光临自己的地面,朱冲当然要好好招待了。

虾米出场的桥断他自己写,仍在等待ing

比赛的裁判,是朱冲手下原来的一个小泼皮,上次宁海会和明教踢完,马上杭州城里便成立了足有一百多个球会,但是对他们比赛的规则并不熟悉,来场地里踢球,便容易因为规则解释问题产生矛盾纠纷以至于冲突,在自己地面上有人打架,是朱冲这种泼皮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丁天爵就总结了一下,把规则大大地写在场地边上的一块大木板上,然后公开招考合格裁判,如果合格,每个人会发一个哨子,以后两个球会踢球,便可以雇用,很快裁判的佣金,便到了一场五十文,而丁天爵看了几个队的比赛,收罗来一些好手之后,原先那几个小泼皮便没了差事,只好当起了裁判来,好在他们踢得场次比较多,对规则也很熟悉,执器法来,倒是相当专业。

当然了,看球的并不是丁天爵一个人,球还没踢完,钱惘然就在丁天爵身边写完了《银枪截江》这段子,足足写了千余个蝇头小楷,这笔力,这速度,都让丁天爵十分的佩服,反正明天杭城之内的说书先生,都有了东西说了。

丁天爵本来想弄份小报,让钱惘然来当主笔,这样自己的光荣事迹,就可以更广的流传,最好能够流传到汴梁城内那位爱好足球的王爷那里。

可是印报纸并不是象他想象得那么简单,最关键的问题在于雕版印刷,速度太慢了,一个刻工,一天最多也就刻两百个字,这么一大张的报纸,两千字,怎么也要十天,而开支超过了五百文,价格很贵,况且,这东西印出来的时候,上面写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了。丁天爵知道中国有“邸报”他的老师曾经说,中国唐朝就有报纸了,比欧洲早了800年,等一打听才知道,这报纸倒是有,不过都是手抄的,没有印的。让他颇为郁闷了一番。

丁天爵想起小时候看的电影里面地下党印传单用的油印机,他小时候,也做过这种印刷的考卷什么的,自然有些印象,便想着作蜡纸,作油印机,可惜在家里折腾了几次,北宋已经有蜡纸了,不过是用来糊灯笼,防水用的,相当的厚和硬,没法拿来直接用。他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便有些气馁了,毕竟自己不是搞科学研究,发明创造的,而且,对这东西也确实不熟悉,所以把一堆东西扔在一边,暂时放起来了,后来辛文昭有些兴趣,丁天爵就让他把东西抱回家去研究了。

室韦大酋长竟然病了?听到这个消息,老哈吓了一跳,千万不要是食物中毒,否则自己厨师总管,麻烦就大了。所以老哈也急急忙忙赶到馆驿,此是医生已经到了,老哈也凑过去问了一下,才知道那酋长,高烧不已,头疼背痛,一时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只是开了幅退热的汤药,让他先喝着。

后面两天,老哈一样,给孟图作完了好吃的,便也捎上一份,给馆驿里的室韦人送去。等到第二天下午,老哈看到那酋长的胳膊上面,竟然出了红色疹子,他实在是吓了一跳,难道是天花?

老哈当然知道这种恶性传染病的厉害,他虽然是生在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雨露之中,但幸好,是中国最后的一批牛痘接种者,1979年以后,因为世界宣布天花已经绝迹,中国便不再进行这个预防接种了。

当然了,后世有些大白菜的写手,写那些穿越者总是说,摸着胳膊上的疤,一阵庆幸,自己打过牛痘,那都是扯淡的,让你胳膊上留疤的,是卡介苗不是牛痘,这么摸摸的,估计自己以后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了。试想黄石大帝若是在广宁死于天花,哪里来的窃明这波澜壮阔的故事呀……

天花是牛身上一种对牛无害的病毒变异而来的,就如同SARS来自果子狸一样,对果子狸无害,对人却是致命的。老哈看到这些室韦人,赶着这许多牛过来劳军做买卖,难怪的会出现这种可怕的疾病。

等到第三天,那酋长身上的红疹更加明显了,同行的室韦人也又有两三个病倒了,老哈现在基本可以确认,这是天花了。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下面的事情就是赶快去找牛痘,室韦人赶来了那么多牛,老哈仔细的找了,果然在一头母牛身上,找到了痘创。

面对着这个灾难,老哈想了很多,到底该如何做呢?好在孟图给了他腰牌,可以为所欲为,他直接找到城中唯一一家首饰匠,做了一把中空的银针。然后找来黎塞留,告诉他自己昨晚得到神明感应,告诉他,这城中将有大瘟疫,除非拜服在萨满大神脚下,否则便免不了一死,而拜服的办法,就是在胳膊上,让他用银针扎一下,老哈的胳膊上正好有一个黑痦子,他说,这就是标记。

黎塞留将信将疑,不过老哈一再问他,他到底想不想死?他才觉得,扎一下吧,反正这肯定死不了,便让老哈给他来了一针,痘汁是和墨水混在一起的,这样,黎塞留的胳膊上面,也出现了一个黑点。

黎塞留看看自己确实没什么事,就和老哈来到村子,给那些女真人都接种了疫苗,接种完之后,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有了一个黑点。

然后老哈又回到城里,给孟图准备了晚饭,就又来到馆驿,打探消息。

“你过来,我有事找你!”老哈听到这么用女真话对他说话的,竟然是小野冰月,老哈大吃了一惊,不过还是跟着她来到了另一个屋里。只看到小野冰月回身便关上了门,两个眼睛热辣辣的看着老哈,让他看到对方的眼睛仿佛是X光把他看的通通透透的。

“你是一个不一样的人,”只听小野冰月继续说道,“我在你的眼中,看不到恐惧。你一定知道,如何躲过这场瘟疫!”

听了这话,老哈后背出了一脊梁冷汗,他反省自己这次确实是太大意了,自己对那酋长的关心,有些超出了合理的范围。

看着老哈没有说话,小野冰月只是走上前了两步,把这在自己脸上的面纱轻轻拉下,柔声细语地说道,“你说,我美吗?”

老哈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销魂蚀骨,这声音,若是换了别人,定然身子要酥了大半边。

“不敬神的异族,得不到萨满大神的眷顾,注定化成黄土……”老哈忽然想起,黎塞留好像和这女人有上一腿,自然照着和黎塞留说过的话,他又重复了一遍。

只见到小野冰月听完,只是笑盈盈的朝着自己走来,看着他,千娇百媚的一笑,忽然之间,便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老哈只见烛光下,月儿的肌肤粉嫩的象是天上飘下的白雪,丰满的乳房骄傲的在胸前耸立着,浑圆 坚挺两颗嫣红的乳头象是白面馒头上点缀的红印般可爱。白嫩腻滑的肌肤象一匹洁白的缎子随着动人的曲线起伏。老哈的鼻血差点当场喷了出来。

老哈咽了一下口水,小野冰月又走前一步,来到了老哈面前,轻轻的对他吹了口气,她的小嘴是那么湿润香滑,吐气如兰,一股清新动人的女人气息缠绕着老哈,让老哈感到下身一阵燥热,不过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了福乐哈那清新的笑容,顿时,这女人的一切狐媚,老哈都可以视而不见了。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侍奉真神!”小野冰月一边轻轻用纱巾划过老哈的肩头,又一边妩媚的说道。老哈随着纱巾回头,却看到小野冰月已经翻身坐到了卧榻之上,裙子留在了地上,白晰的脸上挂着动人的红晕,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动人地看着老哈,饱含着爱慕和兴奋,神情极为动人。

老哈却是轻轻一笑,他心想,这个有手段的女人,救了就救了吧,他走上前,跪在床前,轻轻抓住小野冰月那杨柳枝条一样柔软、修长匀称、两条雪藕般的玉臂,隐约可见软弱而纤细的蓝色血管,没有一点瑕疵,仿佛一块温润的美玉。

只听小野冰月“噢”的一声,嘴里发出了销魂的低吟……,老哈并不理会,只是轻轻把银针在她胳膊上一点,便站了身,头也不会地往门外走去。

“你等一下!”老哈听到小野冰月的话,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

“我有点嫉妒,你的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老哈的眼前,又出现了福乐哈那青春的面容,他闭上双眼,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但他并没有停留,推门便出去了。

“二爷,来来来,好好喝上一杯!”方腊看到丁天爵进来,连忙起身让座。

“多谢多谢!”丁天爵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到了上手的位置,“这次酒扑的事情,还多亏了大爷和二爷的鼎力相助了!”方腊看丁天爵坐下,便上来斟酒。

宋朝的酒类是国家专卖的,但是也采取扑卖,就是商贩从官府那里,买来销售酒的许可证,然后根据许可证规定的数量卖酒,销售许可证的收入,比如一斤酒十文,就是官府的一个财源之一,到了南宋,基本上人民生活的必需品,全部都被国家这么垄断了,所以南宋虽然丢了半壁江山,但是最后的财政收入并不比北宋小,自由贸易的花旗国,没有和谐国这么多名堂,所以很多和谐国产的东西,在那边还更便宜,另外一边就是花旗国政府财政赤字不断,当然,现在奥黑上台了,这种小脑筋还是会动的,只是可怜的花旗国的普通百姓,要被剪羊毛了。

这一次,方腊他们和朱家一起弄来的酒扑,还是和普通黄酒一样的价格,不过烈性酒的价格,就远远高于普通加饭黄酒了,酒扑的成本,相对于销售的价格,几乎可以忽略,自然是利润丰厚。这里面,朱家出的力气很大,所以方腊要特地设宴款待丁天爵。

酒过三巡,丁天爵的舌头,便似乎有些大了,开始说起泰西的事情:“若说赚钱,这天下,最赚钱的,莫过于银铜交易,让我给你们讲个泰西的故事吧,在泰西,东边是叫神圣罗马帝国的大国,面积广大,人口众多,便和我大宋类似,西边海上,还有个大岛,岛上有个小国名叫英吉利,这神圣罗马帝国,却是铜贱银贵,而那英吉利岛上,有个大银矿,所以铜贵银贱。大体上说来,在神圣罗马帝国,两千文铜钱,才能买一两银子,而在那英吉利岛上,只要五六百文,便可以买上一两银子。”

说到赚钱,方腊也来了兴趣,和吕师囊等人认真的听着,没有打断丁天爵。

“这神圣罗马帝国里,靠近西边大海,有块小地方,叫做法兰西,法兰西出了一个年轻的公爵,名叫路易,他知道这银铜交易的利润,不过英吉利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盟邦,双方之间,有协定,在英吉利,这银铜贸易,那是皇家的禁脔,每年根据皇室的开支,多少作那么一些,其他人便都不能染指。而交易的对方,也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富得流油,也不再以这点利润,所以贸易金额不大。”

丁天爵当然知道自己胡说八道的是什么,不过自己这么胡说八道,对方也是不可能查证的。

“这路易很清楚,找英吉利的皇家,那自然是搞不到银子的,不过他也知道,在英吉利,有个权臣名叫克伦威尔,早就觊觎皇位了,所以他不顾的海道艰辛危险,特地跑去找到这克伦威尔,商议两家合作,克伦威尔帮他搞银子,他在大陆上面贩卖,然后赚了钱均分,他还帮着那克伦威尔,在大陆上采办兵器,购买粮食。这么一来,两家就合作上了,结果一年下来,就有几十万贯的收益。”

说到这里,丁天爵卖了个关子,喝起酒来。

“后来如何?”方腊便追问了起来。

“你说这两位,都富可敌国,又心怀大志,还能怎么样,这克伦威尔,用那钱,建了一支新模范军,不过不敢在国内训练,就把最好的武士都派到法兰西,帮助那路易吞并了周围几个侯爵男爵的领地,也练了兵,打了仗,更帮路易这边训练了一支军队。然后这个新模范军渡海回国,很快就篡夺了英吉利国王的宝座。不过这还不算什么,那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后来率领大军东征,去讨伐阿拉伯人,那路易就在东边发难,占了大片的土地,现在也算是分疆裂土,大有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相提并论的架势。”

这话说完,丁天爵扫了以一眼方腊,看到他眼中闪耀着兴奋的神采,他也知道,自己讲故事达到效果了。便装醉,一头睡下了。

看丁天爵倒下,吕师囊马上把方腊拉了出来,“恭喜教主!眼前便又有了一条生财的捷径呀!”

方腊也不是笨人,当然明白了:“你说的是到扶桑国买银子?”

吕师囊点头,说道:“这扶桑国也有一家权臣,名叫平家,他们在杭州便有贸易的驻所,如果教主放心,小人愿意前往东瀛走一趟,为教主牵线。”

方腊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小心了,海道毕竟艰险,另外,这烈酒的生意,很快便能有大量盈余,你那去支用就是了,听说这扶桑国的刀剑不错,武士也都武艺高强,你不妨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祝教主千秋万代,一统江湖,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吕师囊对方腊磕起了头来。

方腊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天星星格外多,分疆裂土,好友诱惑性的话呀!不过,若是我能分疆裂土,那一统天下,应该也不在话下吧。想到这里,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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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6 1 forger 字10164 2008-11-30 17:25:08

      • 🙂17 1 forger 字11478 2008-11-30 17: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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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 1 forger 字13667 2008-11-30 17:22:15

      • 🙂这篇小说不错呢,快发吧 真狼 字273 2008-11-30 16:38:10

      • 🙂21 forger 字10524 2008-11-30 15:04:13

      • 🙂22 forger 字6318 2008-11-30 15: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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