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未曾发生的历史(转)苏德篇 迈克尔?伯利 著 -- foundera
希特勒的梦想
问题在于,这些关于与少数民族进行合作的战略建议来自那些缺乏政治影响力的人。作为对比,我们从希特勒本人做出的声明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种做法是德国取得军事胜利后最不可能出现的政治结果。根据希特勒的《桌边谈话》中对他对雅利安的耶稣、恺撒军团的素食主义、史前的狗的独特观察和类似“鞑靼人喜欢偷猎”等看法,希特勒同时既被“东方”吸引着,又对它表示厌恶。他可笑地将俄国称为“荒漠”;认为他发动的战争将给这个国家创造历史。大量道路将被铺设在山脊上,这样风就会把上面的雪刮开,这些道路将穿过德国的城镇和村落、克里米亚将成为德国的里维埃拉。
非常典型的是,他对于自己的梦想的另一面远为清楚得多,那就是将“当地人”纳入一种野蛮的、粗鲁的殖民统治中,这种统治是如此的不人道,以至于与他读过的一本内容相当耸人听闻的书中的描述相仿。他偏爱的这个拙劣的类比是英国在印度的统治:“我们在俄国的角色将与英国在印度的角色类似……俄国就是我们的印度。我们像英国人一样,将用少数人来统治这个帝国。”他设想让德国的农民一士兵,即服了12年军役的老兵,在“这片土地上”定居,而“通过特殊安排”,在波罗的海地区也有地方让丹麦、荷兰、挪威和瑞典的移民,即所谓次等人居住(该定义可谓荒谬)。德国殖民者将得到大农场,官员将得到上好的住所,地区统治者则将得到“宫殿”。德国殖民社会将成为一个字面意义上和隐喻意义上的“要塞”,不容外来者进入,因为“我们最一般的马夫也比别的民族的人更优秀”。次等人是“一群天生的奴隶,他们感到需要主人”。外来者(也就是德国人)将有组织的社会这种概念介绍给了那些本来会用“兔子”般的无社会的方式行动的人。健康和卫生都将不复存在:“不得给俄国人种牛痘,不给他们肥皂洗澡……不过尽管让他们享用酒精和烟草好了。”1941年10月17日,希特勒带着典型的冷淡态度说道:我们将不会扮演孩子的护理员的角色;对这些人而言,我们根本谈不上义务。消灭小棚屋、赶走跳蚤、提供德语教师,创办报纸――我们不会做那些!……我们要做的只是教会他们认识我们的公路标志,免得他们被我们的汽车压死!
假如俄国人反抗的话,“我们只用对他们的城市投一些炸弹,事情就会被清理了。”经济交流将是最富于剥削性质的:在收获的时期,我们将在一切重要的中心建立市场。我们将在那里购买所有谷物和水果,将我们自己生产的无甚价值的产品卖给他们……我们的农业机器工厂、我们的运输公司,我们生产的家用物品等等将在那里找到巨大的市场。那里也将是便宜的棉产品的巨大市场,布匹的颜色越鲜艳越好。我们为什么要阻挠这些人对鲜艳色彩的向往呢?对乌克兰人则将用头巾、串珠“以及任何殖民地的人喜欢的东西”逗弄他们。
这类情绪――主要得到了他的将军们的赞同――为德国在俄国的占领政策定下了基调,从而阻挠了任何利用针对布尔什维克政府受到的不满情绪的希望,这个政府在斯大林根据1939年纳粹一苏联协订占据的地区尤其不受欢迎;另外这种基调也使苏维埃帝国内部潜伏的关于种族和宗教问题的深刻的分歧无法被利用。希特勒就是不愿意放弃他们在意识形态上的专横态度以赢得当地人的支持。他关于德国种族优越性的意识排除了任何达成民族自治区的妥协可能――除了在那些纳粹不愿意迁居去的地区,或者那些因为存在着大量穆斯林或者土耳其人,因此政策发生了变动的地方。
这对罗森堡及其支持者带来了直接的政治后果。罗森堡甚至没有任命他的巨大的、主要是民族性的采邑中的高级官员的权利,因此不得不容忍乌克兰的中央长官由埃里希?科赫担任的做法,后者与希特勒一样憎恶斯拉夫农奴;此外,海因里希?洛什被任命为奥斯特兰的中央长官,此人不出所料地否决了罗森堡对三个波罗的海国家赋予极其有限的自治权的建议。实际上,分割的做法,或者更确切地,对政治地理的重新划分――是严格地遵循德国的意见进行的,并不允许任何自主因素。各种各样的狂热的法西斯、民族主义者和宗教流亡者企图利用德国的入侵为自己谋利,却大多一无所获。他们被加以教化、被忽略,有时还被监禁或谋杀,他们中的许多人后来在意欲复仇的苏联人民内务委员部的手中遭到了同样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