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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沦陷——摆活一下外患时期的内斗(连载) -- 轻疯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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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沦陷(12.)

(12)

那夜,月盘儿亮得如同挂在了人眼睫毛上,田野涌动烈烈秋香,心怀强烈爱情的传仕,好似成熟在大秋里的一粒饱胀果子,顶着凉习习的风赶路,马蹄敲击着周周正正的青石板,“巴哒巴哒”的声传出好远。

传仕敲赵家门应不到寅时,他想该有洪嫂来开门,心里还盘算编个事项儿圆圆一个冒失失的夜奔,不料开门的正是赵汪氏。

清滑月光里,门外一个门内一个,两人默站了半袋烟工夫,妇人扭头回了,低低说一句:“进来把门关了吧。”

传仕也抢步赶进了屋里,妇人并不点灯,好月儿被薄薄一层窗户纸滤一下,屋内的人见了朦胧。传仕听到妇人一声受了委屈般的喘息,不由两腿一软,当堂跪下去了,直直跪着不吭声。

等上半柱香的空,妇人才叹一句“不知叫人说啥才好”,伸出手来拉汉子了。

传仕起身把妇人箍了个紧,抱起头亲嘴,一直亲到妇人盘在脑后的髻乱了,才把口中一条软舌擒住,传仕咂巴着妇人度来的香舌,将手腾出火烧火燎抓白凌凌的绸缎裤里两瓣令他魂系梦牵的腚瓜,这时,他感觉妇人两腮火刺刺的烫。“你知我今黑夜里来?”传仕百忙里偷闲,盯着妇人白净脸盘儿问一句,妇人说他白日眼里看她那光,像饿极了的大虫要一口把人吞掉呢。传仕大咧咧要找媒人再来赵家提亲,他要娶妇人进何家门,妇人说真是傻瓜子话,哪见有送上了闺女再搭一个娘的。

传仕凑近试着叫一声姐,妇人闻出了话中勃勃的肉欲气息,掩面不应。

把妇人横抱起来进了里屋,妇人说点盏灯吧,洪嫂管牲口睡后边的院,睡着了前边打雷也不醒。

他感觉燥热无比,一条被外界断为“动则流汤”的物件直直高昂。

传仕没去点灯,一刻里他觉得去找那小小的洋火棍子,比大海捞针还费心神,他在黑暗中俯身,捞起妇人小脚,脱去绣鞋快速解除一条长长裹布,放肆地亲,她抖得更加厉害了,微轻说句“别,别!”言罢自己缩紧了。传仕将她抱上大炕,心急手松,让妇人落地猛了,她瞬间失声低“呀”着,声似夜莺。

后来妇人对传仕说,“呀”那一声,是无意碰到了他腿间的巨物,看他身体不那么屋大山粗,做梦想不到却长着极端雄壮的物件,手背瞬间一碰,她瘫软了,也怀巨大恐惧,怕粗壮惊人的夯货不懂惜香怜玉。妇人不知传仕被人窃嘲不中用、身不爽利老久了,传仕松松垮垮着,心境好个悲戚。

这时节传仕看自己个,身高十丈体宽十丈,就一个字:壮。他不给妇人阻拦的空,哪怕是那象征性的阻拦,一把捧起了那令他思想好几个时辰的大白腚瓜。妇人浑身颤抖一下,手松活了。剥起她最后的一道遮掩,如同剥春天里灌浆的柳条。

“别……不呀……”她哼着。

浑身鼓胀如秋果的传仕,这会只剩下了摆活车轱辘话:“脱光净了睏……”

这个初夜传仕炫耀与征服的欲望更大更强,几乎忽略了妇人绵绵的爱,他感觉到了妇人有着梦般柔嫩滑腻,他得到了体贴温润的包裹。她发出了极其含混却非常动听的一声,像“啊”也像“哦”。

传仕瞬间里僵直,接着一股顶天立地的豪气贯穿了全身,平地里把人激出一个哆嗦,记得自从要沦陷,他变得不再是条汉子了。是,他不是一条汉子,因为他保不下一个口无遮拦的老锛头,眼睁睁看着老汉遭抗日英雄开了膛掏了肠,他战颤在“民族大义”上,不管愿不愿意得随了众英雄深挖“贼地瓜飞地瓜”拖拉全村人过一遍堂,他横不下心听令焦土让一庄子人流落无归处……日本人来了,更不视他为汉子,懒得多派些人来与他撕打……他只有抽大烟泡子,甩脱忠魁娘的拦挡,托人上县买来几坨,备齐一套家伙什,偎上大炕头从烟中得些飘摇。

下不了决心焦土的传仕自个把自个挂上了耻辱架,两口烟抽下找个洋钉子弯上钩拿线拴了,借个钓鱼之名上河滩把自个变成灰色石头。

“她哥,求你,轻一些……”她央告着。

汉子直直一问:“姐……看我还梆梆硬么?”

女人一把搂住了他无助地吟道:“梆梆硬,好硬好硬的……我这是……在干啥呀!”

他努力向前,着迷地挺努着叫着,语无伦次:“你知我觉不觉得自个还活?你知我觉不觉得自个还活……”

女人不回话,那一连串的“哦哦”从她鼻孔里传出来,把人激得愈加斗志昂扬。传仕看到秋来了,但他还没萎下去,身子里还有饱胀的汁浆——啥也甭说了。

他忘掉了时辰,但知道不过两袋烟,怯怯的女人再也挡不住身子的需要,伴着汉子横扫研磨不可扼制的扭曲,间或伴一声毫无美感的长喘,他结结实实地忙碌,边撩开了她遮羞的被单,见身下美妇随他顶入与拔出,青发翻飞,瓷实的白奶子颤巍巍东摇西晃。两个劫后余生的人放下了身外万物投入进了欢畅里,这一刻没有羞耻也没有了荣辱,东洋人不存在,天与地也不存在。汉子拿开她捂眼的手让她看他一眼,问她觉得好不,她的头在枕上左右剧摇,说出的话像叹息:“哦……呀——好……撑胀得慌!”他高喊着“姐呀”用力顶了几十下,她手顾不上遮体,使劲揪了床上单子,身子紧绷“哦哦”吟叫,腰肢撑起来,身子挺成了一张弓。

她奶子起伏如波涛中的小舟,胸腔里拉出一个哭音,他感觉夯货不堪滑润羞处的挤拧吞噬,要长泄了。妇人扬起的调调拖拽柔弱的哭腔,让人听了久久兴奋不已:“……丢杀人了!坏种,你叫我丢杀人了……”

女人抖个不停地攀上爱情的第一高峰,披头散发支撑着身长长的挺过半晌,颓然垮塌。

后来她告诉他,那一阵“好”好得她想在他怀里死掉,汉子慢吞吞拔出一条物件,她感觉体内没有了撑胀的一种空荡荡,好似生命挪到了尽头头。

初秋夏末,两人身上满了汗水,汗水淌满妇人梦一般细腻的身子,流向圆圆的肚脐,汇成汪汪一窝。

传仕抱了妇人一双小脚,听妇人说她叫桂香,整整比传仕大了一岁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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