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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中国人民造就了白求恩——河里在讨论白求恩,兄弟转几篇有关的东东 -- 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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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哑弹》和《创伤》——白求恩的两篇短篇小说

  原编者按:工作之中,白求恩于1938年12月20日完成了一篇7000字的“特种外科医院”章程,详细地规定了医院工作人员的权利、义务、责任,包括病人和与之有关的委员会。1938年12月28日,它获得医院临时党委会的批准(本书没有收录)。令人惊讶的是,他还能挤出时间写作,其中一部经久不衰的作品是充满激情的散文《创伤》。《哑弹》和《创伤》大约都是在1938年12月间完成,1939年发表在美国和加拿大左翼刊物上。

白求恩的两篇文学作品

哑弹

  “哎呀”,老人低声嘟哝着,双手撑着锄头,把背直了起来来。他的脸已被晒成了深褐色,皱纹从双眼周围一直延伸到扁平的嘴角。他赤裸着上身,下身穿着一件打满补丁、褪了色的蓝布裤子,赤脚,头上裹着一块毛巾,毛巾的边缘下面现出白发。他依然健壮而精力旺盛。

  头上,太阳像一个铜球在蓝色的天空中闪闪发亮。脚下,干裂的褐色土地犹如反光镜一样将阳光反射到他坚定的脸上。

  天气很热,老人浑身是汗。

  这是河北平原保定市外五月的一个上午。田埂上长满了垂柳,青翠的玉米苗就像长毛绒一样覆盖在田野里,田野一直延伸到不远处高高耸立的城墙边。

  他看见日本哨兵正拿着步枪站在城门口,蓝色的松鸦在阳光中展开它们带条纹的白色翅膀,发出刺耳的叫声,使人觉得更加炎热。

  “唉!”老人叹了口气。生活异常艰难,他吃了许多苦。首先是他的咳嗽从来不见好转,随后他的独生儿子离开家去参加了游击队,家里除了他和他的破女婿再也没有人能够种地了。

  再就是残忍的日本兵不付一分钱就拿走了他一半的庄稼,还不断地来骚扰他,问他的儿子去哪了,有没有写信回来,说了些什么?他们甚至威胁要枪毙他,但是老人装傻,什么也不愿告诉他们。

  还有就是杂草。杂草到处都是,谁能赶上它们的生长?今天除掉它们,一夜以后他们又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对于老人而言,生活就是同他的敌人——杂草进行的一场永不停止的斗争。世上肯定有一个长着10万个头的草魔,它有100万条生命,永远不死、坚持不懈、又善于模仿。

  老人已经同“敌人”作了70年的斗争,但令人气愤的是,杂草却永远都是那么强壮,那么傲慢,那么不可战胜。对他而言,生命中所有困难都是各种各样的杂草,咳嗽是杂草,必须劳作是一种杂草,儿子离家出走是一种杂草,日本人也是杂草,而且是最大的杂草。

  想到杂草,老人脑中浮现出一幅图画:一片广袤的绿色田野,那是中国。对于他而言,整个中国就像一个巨大的农场,一块巨大的肥沃的土地。他看到,在这块广袤田野上,泛滥成灾的杂草窒息了年幼的禾苗的生命,当他用锄头使劲地锄掉一棵巨大、顽固的杂草时,他自言自语道:“日本鬼子,铲死你”,说着将他挖了出来,扔在一边,结束了它的生命。

  太阳升高了,老人继续干着活儿,来到地头他突然好奇地停了下来。池边有个古怪的洞,洞中赫然竖着一个黑东西,看起来像是校削掉头的大萝卜。

  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明白那是什么。突然,他想起来了,是的,肯定就是那东西!炮弹!他曾在城里看见过许多炮弹像木头一样堆在一起,是日本兵用火车从北平运来的。有一次,他还被拉去卸过车呢!他看见敌人将炮弹装进长如扁担、圆如陶罐的炮膛当中,随着一声巨响,炮弹飞出。百里以外甚至外看不见的人,都能被他它打中。

  他也曾经和邻居谈起过大饱:大炮有多么可怕,敌人有多少炮弹,可惜的是,我们的军队没有炮弹。

  但实际上,我们也有一门炮,只是一门,那是在一个月前的一次突袭中缴获的。他记得儿子曾偷偷地回家一次,告诉了他一些关于大炮的事:游击队对于拥有一门炮是多么自豪,一门炮值多少钱,他们缺少炮弹,必须十分注意节省炮弹。

  这枚炮弹是游击队的还是敌人的呢?它指向城市,一定是城市发射的,发射过程中突然落下来的。毫无疑问,这是游击队的。

  “啊,啊,”老人嘟哝着:“这可不就是年轻人干的好事吗?他们随便就把一枚珍贵的炮弹扔在这里。唉,让人讨厌!年轻人就是好浪费。”

  老人盯着炮弹越看越愤怒,心里盘算出一个计划。他抬起头,既兴奋又生气地向正在另外一块地指着炮弹说:“看看它,这就是我们的年轻人们想打胜仗的法子。他们有多少炮弹,可以随意浪费?这样做不管用。”他讽刺道:“这就是我儿子的工作,他肯定该负责,他一直都很浪费。你还记上次他花了一元,整整一元钱买了一本书吗?和这次一样不用脑子。如果他在这里,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他看着这枚炮弹,愤怒地提高了声音。

  但是年轻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好奇而高兴地叫了一声,然后跪在地上,试图将炮弹从土中挖出来。很快,他就挖出来了。“爹,快看,是铁的,这尖头还是铜的呢!我们现在可以买一个新的犁头了。哎!这炮弹至少值10块钱。捡到宝贝了!我们走运了!”他轻轻的举起炮弹,像抱着婴儿一样轻轻摇着它,自豪欢乐地看着它,用他粗糙又灵活的大手抚摸着它发亮的铜头和光滑的黑背,眼中仿佛看见了用它做成的犁头和铜灯。他兴奋的叫道:“我们发财了!”

  但老人却不这么想。“不!”他很坚决的说:“我们必须还给他们,不能浪费,它还能用。”老人不顾女婿的反对,让他牵过驴子,将炮弹装在一只柳条筐里,用树叶掩住,另一筐里装上土以保持平衡。然后,赶着毛驴朗着与城市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踏上一条长长的满是尘土的路,希望能找到他的儿子。

  巨大的绿色平原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乎线,蓝铃花和粉红的夹竹桃花在沿路的草丛中开放,纵横交错的灌溉渠里浑黄的水几乎不动,白杨树和柳树遗立在路旁,各自撑起一把把绿色的大伞,一动不动地耸人蓝天。

  老毛驴慢慢地走着,老人紧跟其后,他们很快就被淹没在由脚步带起的尘土之中。细小的尘土粘着他们的皮肤,填满了他们的耳朵、鼻孔和眼睛。汗水流过老人的脸,在面颊上形成一条条小沟,他烦躁地用毛巾不停擦着。

  天非常热。整个空气明显的颤动起来,灰尘在热浪中飞舞,太阳在他头上就像一顶巨大的铜幅。遥远的地乎线在他眼前轻轻地上下移动。这是正午,其他农夫正躺在树下午瞳,但是老人却不停地赶路,决心找到儿子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像挑选珠宝那样想出一些严厉责骂儿子的词语,他觉得只有最尖刻、最严厉的话语才能凑效。“我会告诉年轻人们我是怎么看他们的。“他要完成一个使命,做成一件事,因此他感到坚强、自豪而又骄傲。

  他赶着毛驴走了一里又一里,他们俩一生都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哎,我一定走了50里了,”老人嘟哝着。他们走过了一村又一村,以前他只知道这些村庄的名字,活了70岁从未见过它们。当别人问他从四里来时,他就回答,“从东边来,”别人间他去哪,他都含糊地回答:“到西边去。”

  他不知道究竟在哪里才能找到儿子,儿子从未告诉他游击队在什么地方。“爹,”他说:“我们游击队员从不在一个地方呆很长时间,我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今天在这儿,明天就在百里之外了。我们就像高空的鸟,像老鹰一样猛打猛扑敌人之后马上离开。我们像深水中的色,从岩石底下冲到水面,然后飞快地游走。”

  老人找儿子的任务看来很难完成,事实上也是如此。没有人知道上哪儿找游击队,即使他们知道也不会告诉他的。只是碰巧快到傍晚时,他在一个村子里认出一个年轻的街坊。他知道这位街坊同他儿子在同一个游击队,因此他儿子应该就在附近。

  他们像老朋友一样寒喧了几句。年轻人对于老人离开家这么远表示惊讶,“大爷,您在这干嘛?您也加入游击队了吗?“他开玩笑似地问道。老人却很严肃,这不是说笑的时候。

  “我儿子在哪?”他问道,“我有些话要告诉这个粗心的小于,还要给他点东西,”他很神秘的补充道。“他离这里不远,”

  街坊回答,“我带你去找他吧。”他们很快找到了游击队。他们大约有100人,在村子的一条街上团团围住了老人和他的驴子。他们中绝大部分老人都见过,有很多还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也郡认识他,他们和他一样也曾是农民。

  他们热烈的与老人打招呼。然而,虽然他们是老邻居,但是不知何故他们似乎有点陌生了,他们好像都变了。也许是因为他们脱掉了农民的蓝裤子与上衣,换上了晋察冀军事区的绿色制服吧i他们的脸也变了样,风吹、日晒和甭淋使之变成了褐色,显示出一种决心和毅力。他们看起来更加严肃,同时也更加快乐。他们走路更快,说话更果断了。这些变化令老人异常迷惑。

  也许是由于每个人都挎着新的日本枪,也许是由于他们腰中别着黄色的手榴弹,老人突然觉得他们成了陌生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都变了。他一部分愤怒和绝大部分的自信都消失了,他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们已经不再只是他的老朋友了,而变成了有些神秘、独立和有些令人敬畏的集体——八路军了。而他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老人忽而忘记了搜肠刮肚想出的尖刻而轻蔑的话,他看着他们刚毅的脸,已不再愤怒。当他开口时,声音竞轻柔的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只有那长辈的权威在支持着他,因为所有人都认可这是他的权利。他对儿子说:“娃呀,我给你带来点东西。”

  “太好了!”他们欢呼道:“是什么?香烟吗?我们想抽烟。”他们簇拥着老人.翻开筐子中的树叶。“不,是你们的一个东西,”老人说着弯腰拿起那个炮弹。“看,是你们的,不是吗?好了,同志们!”他声音很轻,几乎像在道歉。“我在田里发现了这个,它没有爆炸,你们一定是发射错了。我给你们送回来了,还能用的。”

  人群中一片沉寂之后,突然发出一阵哄笑,他们的叫声使整条街都震动起来。老人一言不发,惊奇地看着他们,他一脸的不解,犹如阴云掠过天空。他看看这个,看着哪个,仍然不知所以。

  他疑惑地皱皱眉毛,摇了摇花白的头,对眼前的事情无能为力。

  他觉得他们都疯了,又突然感到自己是—个迟暮的老人。他机械地将炮弹重新放回驴背上的筐子里,除了回家他别无选择,他已经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他伤心的看着战士们和自己的儿子,目光中有点责备。但是他们却都相互拍打着后背,一个个前仰后合,笑得说不出话来。老人只好架好驴子,准备回家。

  他的儿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抓住老人的袖子说:“不!爹,你不能走。”

  他说着转向众人.背朝着老人向人们暗示应该支持他父亲。他说道:“同志们,我们都应该感激我爹,他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说着,朝一两个忍不住想笑的人使了使眼色。

  “是啊,是啊,”他们叫道。最终理解了老人的错误,并希望他能被哄住。“是,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战士了,我们感谢你。”他们围住老人,赞扬他,“我们还会再用的。”他们说着善良的谎言。

  慢慢地.笑容又爬上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他又觉得自己挺重要了。他认为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员,又高大起来,有了威信,他的自信就像潮水一样回来了。他们以前犯了错误,但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他是对的了,“孩子,千万不要再犯错了。”

  “行,行,”所有人都真诚地喊道:“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今后我们一定会多加小心,我们向您保证将来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老人高兴起来。那天,他连根拔起了一棵大杂草,为保护禾苗在中国田野上茁壮成长,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创伤

  

  头顶上煤油灯象白炽的蜂房,嗡嗡作响。土墙,土地,土炕,白纸窗户。屋内弥漫着血腥味和三氯甲烷味。天气很冷。

  在华北地区的灵丘附近,12月1日凌晨3点与八路军在一起。

  负伤的人们。

  伤口就像于涸的小池塘,结成了一块黑褐色的土,伤口边缘裂开,四周有一些黑色的蛆了;整洁的伤口的深处隐藏着脓肿,脓肿就像—条决提的河,在坚硬的大块肌肉中奔流,像一条温泉,在肌肉周围和中间流淌;伤口向外扩大,把令人恐怖的肉质兰花和麝香石竹分别地腐蚀和碾碎。黑色的血块从伤口中喷出,混杂着令人恶心的气泡,在二次大出血造成的血流中飘浮。

  凝固的血把又旧又脏的绷带粘在皮肤上,小心点,最好先将它弄湿。从腿后边过去,把腿拍高点。整条腿为什么会软得像一个包,像一个扯松的红色长筒袜?什么样的长筒袜?是圣诞节为孩子装礼物的那种长筒袜。那个坚硬的细骨枝在螂里?

  它被打成了许多碎片。用你的手指把他们捡出来。它们白的像狗牙,尖利而又参差不齐。好了,模一下,还留下碎片了吗?

  喔,这里有。全都取出来了?是的。不,这里还有一个。这儿的肌肉坏死了吗?刺刺它。是的,它坏死了。切除它。那它怎么愈合呀?这些肌肉曾经如此强壮,而现在是这样的破损和腐烂,它们怎样才能恢复以往的强韧呢?拉,放松,拉,放松,多么有趣呀!现在完成了,好了,做完了。现在,我们已经被毁灭了,我们自己可怎么办呀?

  下—个。—个未成年人,17岁!子弹穿腹而过。三氯甲烷准备好了吗?恶臭从敞开的腹膜孔中扑面而来,是粪便的气味。一圈圈的肠子肿得呈粉红色,上面有4个穿孔。把它们缝合起来,把结实的缝线皱拢,用海绵吸骨盆。试管,3个试管。很难缝合。给他保温。怎么保温?把这些砖放到热水里去。

  蛆是一种狡猾的爬行动物。这人还活着吗?是的,他还活着。用学术用语来说,他还活着。给他输液,也许他身体无数细小的细胞将能回忆,它们可能回忆起那火热咸味的海,它们的祖宅和第一份食物;它们有着一百万年的记忆,可能会记起其他的潮汐,其他的海洋和由海洋和太阳孕育的生物。这可以使它们拾起疲倦的头,深深地吸一口气,努力地复苏。这是可能的。

  这一位。再次秋收时,他还能在路上一边赶着骡子跑,一边欢快地叫喊吗?不,那个人不再会跑了,一条腿的人怎么能跑呢?那他怎么办哪?他只能坐着看别的孩子跑动。他在想什么呢?他在想你我所想。可怜有什么用呢?不要可怜他?可怜会贬低他所做的牺牲,他这样做是为了保卫中国。帮帮他吧,把他从桌上移开,把他抱在怀里,他轻的像个孩子。是的,他就是你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多美的身体呀,各个部分都那么完美,动起来时是那么灵巧、那么柔顺、那么有生气和强壮,但是一旦它们伤残了,又是多么可怕。微弱的生命之光越来越弱,就像蜡烛一样摇曳了一下熄灭了,静静的、轻轻地。熄灭时它做了反抗,然后屈服了,它有权利说话,最后还是沉默了。

  还有吗?四个日本战俘。带他们进来,在这个痛苦的群体中没有敌我之分,切开那带血的制服,给他们止血,把他们平放在其他伤员旁边。哎呀,他们像弟兄一样!这些士兵都是职业杀手吗?不是,他们只是业余的士兵。劳动者的手,他们是穿着军装的地道的劳动者。

  没有新的伤员了。早晨6点。天哪!屋里真冷。打开门,远方青山如熏。东方开始泛白了,再过一个小时太阳就会升起。上床唾觉吧。

  但是,没有睡意。这种残忍,这种愚蠢的原因是什么呢?一百万工人从日本来屠杀、残害成千上万的中国人,为什么日本工人要攻击他的中国工人兄弟、迫使他们不得不奋起自卫呢?中国人的死对日本工人有好处吗?没有,他们怎么会有所收获呢?那么,上帝呀,谁将获利呢?谁又应该对派日本工人来中国执行这种杀戮使命负责呢?谁将从中牟利?怎么可能劝说日本工人来攻击中国工人——他们贫苦生活中的兄弟,痛苦中的同伴啊?

  一小部分富人,一个人数不多的阶层有没有可能劝说一百万穷人进攻并试图毁灭一百万像他们自己一样贫穷的人、以便富人更加富有呢?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们是如何劝说这些穷人来到中国的?告诉他们真相吗?没有,假如他们知道真相,绝对不会来到中国的。这些富人敢告诉工人们他们只是想得到廉价原料、更大的市场和更多的利润吗?不,他们只是告诉工人们这场战争是为了“种族命运”、是为了“天皇的荣耀”和“国家的荣誉”,是为了他们的“天皇与国家”。

  荒谬!绝对的荒谬!

  这样一场战争的代理人一定得像其他犯罪如杀人犯的代理人一样,必须从可能获利的人中挑选出来。8000万日本工人、贫困的农民和失业的工人会从中获利吗?从西斑牙侵略墨西哥、英格兰侵略印度到意大利侵占埃塞俄比亚,在整个侵略战争史上,这些所谓的“胜利”国家的工人得到过好处的吗?没有,他们从来没有从战争中获得过利益。

  日本工人从本国的自然资源、黄金、白银、铁、煤和油中就获得利益吗?很久以前,他们就不再拥有自然资源了。因为,它们是属于富人、统治阶级的,成百上千的矿工们仍生活在贫困之中。那么,他们又怎么可能通过武装掠夺中国的金、银、铁、煤和油而获利呢?难道一个国家的富人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占有其他国家的财富?难道他们不一直这样做吗?

  日本军国主义者和资产阶级是唯一可能通过大屠杀和经过授权的疯狂行为而获利的阶级,这一点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正是这些假神圣的刽子手,那些统治阶级从这场战争中获得了利益,但是却让整个国家受到指控。

  那么,侵略战争和征服殖民地的战争的只是件“大生意”吗?是的,看起来如此。但是,这些民族罪犯中许多为非作歹者都试图把他们的真实目的藏在高度抽象和理想的旗帜下,通过谋杀或制造战争来抢夺市场,通过劫掠来得到原料。他们发现,偷比交换更廉价,屠杀比交易更容易,这是这场战争的秘密,也是所有战争的秘密——利润、生意、利润、带血的钱。

  这一切后面,存在着那个令人恐怖和欲望难填的“生意与血腥”瘟神,它的名字就叫“利润”。金钱就像一个无法满足的摩洛克神(古代然米族信仰的以儿童为祭祀品的火神——译者注),要求利润与回报,它为了满足贪欲为所欲为,甚至不惜杀害几百万人。在日本军队后面站着军国主义者,在军国主义者后面站着金融资本和资本家。他们是血脉兄弟,是同谋。

  这些人类敌人像什么呢?他们会在前额上贴上一个标记,让人们轻易就能辨认出他们,躲避他们,骂他们是罪犯吗?不!相反,他们是受人尊敬的人物,他们荣誉在身,有绅士称号,他们也自称为绅士。多么滑稽的名字!绅士?他们是国家、社会和教会的支柱,他们从过多的财富中拿出一部分来支持公共和私人的慈善事业,他们向机构捐赠。在私生活中,他们善良而体贴。他们遵纪守法,遵守的是保护他们的法律——财产法。但是,有一个迹象可以辨认出这些持枪的绅士:只要威胁说要减少他们的钱所带来的利润,他们就会像猛兽一样咆哮着醒来,像野人一样无情、像疯子一样残忍、像刽子手一样残暴。如果人类想要存在,这些人必须消失,只要他们活着,世界上就不会有持久的和平。允许他们存在的那个人类社会的组织必须废除。

  正是这些人造成了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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