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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转贴】从特工到军旅1 -- lovep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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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转贴】从特工到军旅3

我在“学校”学习了二十一个月,其中断断续续有八个月的时间是在外面执行任务,实习,这是一个极其重视实践的学校,也是一个能把学员的现有知识和潜能调动、发挥到极限的学校,例如射击训练,说起来就匪夷所思,我们只上过一堂课,而这堂课只上了不到十分钟:我们被带到射击场,按照地下划好的白点站成一个圆弧,教员过来用英语对我们说,诸位,对射击的唯一要求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使对方失去攻击你的能力,话音未落他就单手出枪、推弹、转身连续射击,接下来他说,为此你们必须每天坚持实弹练习。我们看着牵引过来的八个形状高低大小各自不同的靶子正在目瞪口呆,他又如同在水中那样缓缓地出枪、换弹夹、上弹、扳保险、转身、射击,最后说了一句:有关的教材将和手枪将同时发到诸位手上,我要求你们做到象呼吸一样射击。解散!

给我们发了自动步枪和手枪,自动步枪是苏制的AK-74,在弹夹前面还有一个把手,打短点射很合手很舒服。但手枪是柯尔特,九毫米口径的大家伙,装在腿外侧枪套里又笨又重,而且扣起来很涩、很重。有一天我们几个人休息时做“随手射击,”一位师兄学了个电影上的双手据枪动作,被射击教员看见了就很严肃地说:“手枪就是在受到空间限制和另一手做其他动作时用的武器,养成双手射击的习惯很不灵活、很危险!”我走过去对他说了我手枪的问题。他在我枪套上一摸,枪就到了他手上,然后单手退弹夹、在大腿上一擦,对着地面扣了一下,再一擦、再扣,对我点点头,抽出他的手枪给我:你先用我的。他的枪……象一只用“纯”了的乒乓球拍,射击时凭手上的感觉就知道子弹命中了哪里。过了两天,他把手枪换回去了,我的枪扣起来不再涩、不再重,顺手了很多,我猜他调过了弹簧甚至锉过了扳机,但我不敢问,因为“损坏武器”会受处分。

“枪啊,象女人,你要时时摸她,她才会对你百依百顺,反之她一定会背叛你!”射击教员用英语说。他总是说英语,――为了营造语言环境,要求我们尽量不说汉语。

除了射击和体能训练,我的军事技能在三十三人中名列第三十一,但我很快就赶上去了,因为我年轻、敏捷、肯学。我不是说师兄们不如我勤奋,而是他们有他们的难题。“王豆腐是什么意思啊?”上尉问我,我告诉了他,他就用铅笔在单词边注了个王豆腐==很好,“那,都看透呢?”我说了,他又注了个都看透==医生,一面叹气一面摇头。

“头儿,我只能扔二十几啊,怎么办?”我问他卧姿投弹的事。

“嗨,别喊我头儿,给教员听见你找训啊?――那个简单,松松地握住手榴弹后半部,敲开保险后用最快速度往前甩膀子,同时脸往下扑,在手臂升到最高点时松手。去试试,包你过三八线!”我去试了半个小时,嘿,神了,头儿比教员厉害!

也进行思想教育,但很少讲什么领导亲切会见大好形势之类,“咱们军人不管那些个,”教员公然这样说,“领导么经常换,出去是哪个领导咱听哪个的,形势永远大好也不用咱说,咱们讲的是纪律,服从!你们都知道邱少云吧?还有董存瑞、黄继光、杨根思,这都是英雄,也都是执行纪律的模范,是纪律造成的英雄!邱少云没动,壮烈牺牲了,他是英雄。他要是动了呢?也得死!不是给敌人打死就是被执行战场纪律!董存瑞,忘了带支架,别说在敌人火力下回不来,就是回来了也得……”教员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为什么?他没炸掉碉堡,冲锋的人死了十几个,所以当时是把董存瑞当作事故报上去的!黄继光杨根思是不是英雄?是。可是不炸掉敌人就回来是什么?是逃兵,要执行战场纪律的!”除了几个军官象是早已知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外,其他人脸上都是青一阵红一阵的,而我简直是听呆了,教员这话……这话是不是反动啊?

区队长也讲过类似的话。在“学校”二十一个月,我见过的最高领导就是区队长,别说校长了,训练部的首长都没有见过,也许见过,但不认识,反正规定我们见了谁都是“报告教员”,教员们一律是文职肩章,我们不用说都是红牌儿,第一次见到并认识区队长是在首次、规模最大的一次同时又是最后一次大会,区队大会上,我们四十二名学员(为什么增加了九名容我后面交代)和一些教员都参加了。黑胖的区队长把脸一黑:“纪律,是一把刀,一把刀!横在,你面前。你低头,就过去了。你抬头,就割破你,就要流血!要流血!你不买纪律的账,纪律,就会把你的头,割下来!割下来!!!”

那以后到现在的整整十二年里,这段话经常在我耳边响起:“纪律,是一把刀……”

我们的课程很多也很杂,归纳起来就是基础课:体能、军事技术、语言;专业课;野外生存、城市活动、伪装与化装、交谈技巧,反审讯;选修课:教员根据你的特点和需要为你选的课程,比如为我选的就是特种分队战术和军事心理学――看起来很少是不是?但是你想一想吧,体能课包括跑步,徒手跳跃,利用器械跳跃,在高速运动物体上的稳定、行走、跳跃,徒手攀登和使用登山工具攀登,绳索滑降与速降,……真不想再说下去。就是跑步吧,徒手高速,负重越障,还有令人诅咒的五到十公里负重三十七公斤限时越野!而且这些课程往往是交叉的!

第一次城市活动实习,我的任务是在规定时间赶到规定汇合点,教员带几个师兄的任务是捉住我,结果嘛不说也罢,他们见了我先是一套以色列动作,谢天谢地,没和我来什么“一招制敌”,所以也没有受什么伤,但已经浑身热辣辣的而且头被打得和猪同志一样,在我昏头昏脑的时候嘴被堵起来,手被反绑起来,头上套了个麻袋,很利索地把我塞进了“伏尔加”轿车的行李箱。幸亏是“伏尔加”不是丰田更不是夏利,也幸亏我身高只有一百八十一厘米!

比较好玩的是反审讯,首先,教员的理论就是前所未闻的:反审讯的目的已经不是不招供,而是把事先编好的几套供词,在适当的时间用适当的方式慢慢地招出来。在现代审讯方式和审讯条件下,不要求“宁死不招”――不招是不可能的!如果能骗住敌人,那就了不起!如果能拖到四十八小时后再招,那就算双方打平,否则……就算叛徒!反审讯练的就是四十八小时硬功夫!

反审讯训练快结束的时候,上头辗转弄来了一台测谎仪――那时侯正在对我国搞什么“制裁”,原来已经宣布要来的北约制式轻武器都不来了,倒是来了许多方头方脑的“乌齐”突击自动步枪和以色列的其他装备,包括5.56毫米口径的制式手枪和4.5毫米口径的微型手枪,所以我们都猜测测谎仪来自以色列。不管来自哪里吧,似乎教员也不太熟悉那套玩意儿,一边在我们身上作试验一边翻书,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撒谎!撒谎!又发现你撒谎了!记住,你是在和敌人斗智,慌什么!注意力分散!分散!想别的!不要想测谎仪能不能测出来!想别的!”教员大喊。

“报告教员!我……应该想什么?”

教员翻了一下书,“想想,你第一次作……爱的情况,想!”

“报告教员!作爱是什么?”

“什么?就是……就是和女人发生关系!”

“报告教员!是和女人发生什么关系啊?”

先是一两个人憋不住笑起来,然后全体爆笑,笑得最厉害的是教员,只有被测试的那个傻蛋带几分不解几分恼火地看着大家。

你猜,那傻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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