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保卫西河——原创】边缘故事 (○——目录) -- 夏翁
Z80流行的时候大概是80年代早期到中期罢。
那时电视里都在播Z80汇编的课程。
我们那会儿一上来就是8088/8086汇编了。
后来自学了386的汇编,再后来就没有机会玩汇编了。
你老板为什么要你用8086做单板机呢?为什么不用专门的单板/片机芯片?不是更方便?
我咋有点不信尼
我记得的有
打字母,
弹球,
贪吃蛇
吃豆子
。。。
兄弟上大学时先学Z80,后学8080/8086,在汇编语言上可没少下工夫。说来惭愧,自打出校门,就再也没碰过专业,整日价奔波为稻粮谋,可怜的一点知识全还给学校了,碰上业内人士羞得不敢开口。
哈哈, 不说肉麻话了。
都在生死边缘了。。。
哈哈,不过可惜了那部分18+的文字了。
只能YY.
什么医疗器械的,要不俺不得晕死。
研究生第一年功课还是比较多的,公共课像英语政治什么的是上大课,其它的课都应该是小课了,人多点的可能十来个人,少的就两三个人。但我还得上医学院的基础课,谁让咱是边缘学科呢,既然是边缘,就得把边缘两边的课统统补上。
所以在自己搞8086的同时,还得去医学院听课,记得第一个学期就上了人体解剖。
这个跨度就比较大了,从理到工,自己觉得还成,从小就喜欢瞎鼓捣些新鲜玩艺儿,凡事先鼓捣清楚了再仔细琢磨原理,那是先工后理;先纸上谈兵写公式画图解,再去看实物做实验,那是先理后工。这两样都还难不倒我,不过是把思维方式颠倒过来罢了。
再从工跳到医,以前拿手的一切不复存在,千头万绪啊,尤其什么都还没有眉目的时候。总听说医学院的课程就得靠死记硬背,当时捏了一把冷汗,我从来就怕背书,以前上课连公式都懒得背,考试的时候都现推公式。嗨,管它呢,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想辙儿呗。
到医学院不远,骑车十来分钟而已,但得飞车。
人体解剖是医学院本科一年级的大课,一百来号人把教师挤得满满当当。跟其它学校一样,女生抢占了前排位置,男生都缩在后排。我呢,当仁不让地坐上了前排靠窗户的位子。
喂!那谁,别拿着臭鸡蛋比画,万一走火了怎么办?我可不是居心叵测往小姑娘堆儿里挤,原因是辅导老师就坐在那块儿。
辅导老师,又称答疑老师,相当于是主讲老师的助手,考试前给学生讲解题目,考试后判卷打分,虽然没讲课老师那高水平,但学生的命根儿──分数,全在辅导老师手里攥着呢!
第一堂课下来,我就跟辅导老师老高混熟了,原来高君是最后一批工农兵学员毕业,刚刚留了校,算一算,跟我们七七级也就差一年多吧,所以 老高明显没把我当成一般学生看待,对我也相当热情。老高是个烟枪,每当课间总是急不可耐地冲出去冒上一颗,当我为老高弄了几次好烟之后,老高对我完全是自己弟兄的感觉了。
老高对于我这样的理工科学生吭哧吭哧学医非常同情,私下里给我打了包票,考试不用担心!你就带着耳朵听课就行了。
医学院上课点名特有意思,老师让每个班班长汇报应到实到人数,只听:微生物,应到18,实到17;寄生虫,应到20,实到20。这要是畜牧学院,还不得小肥羊,小肉猪的叫啊。
辅导老师身边一贯是围着学生问问题的,也跟其它学校一样,问问题学生以女生为主,一开始把我也当成了辅导老师,因为前几堂课我听得还是比较认真,还真胡说八道回答了几个问题呢。
问我问题的那个女生后来老是坐我旁边的座位,年代久了,她好象姓李叫什么珍来着,对,想起来了,就叫李诗珍!
后来呢,李诗珍就总往我们这边凑,开始还拉着个同学一块儿坐过来,后来熟了,一个人也坐过来。
她那时候才大一,比我小一点儿吧,模样还说得过去。我当时也真是很单纯的, 一度还沾沾自喜,回宿舍跟弟兄们吹牛也添了许多资本,好几个老光棍都羡慕我有去医学院听课的良机,到底人家医学院人口比例不一样,MM多啊。
李诗珍人小心眼儿倒挺多,先轻而易举地拿到了解剖课代表,跟着我也就跟老高混熟了,不过我是拍着老高肩膀称兄道弟的,李诗珍可还得老老实实叫高老师。
老高挺色的,学生来问问题,他老用手在学生身上比画,比如描述血管神经器官什么的,他小子手指能从人家胸口画到肚脐眼。我后来问老高,这样做会不会有问题,老高一摆手,也就你看不顺眼,医学院的学生都习惯了,我们不是也从那时候过来的吗。
第一次进解剖教室,确实是难忘的经历,走廊上就充斥着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后来我还嗅过纯净福尔马林,两种味道并不太一样,唯一解释就是泡了尸体味道就变了,那应该算是腌肉味儿吧。
解剖教室中间砌了个半人高的水泥池子,把教室一分为二,里面泡着尸体,上面用木板盖着。学生们就分坐池子的两旁。讲到某一器官,老师就端一大盆人心人肝或是其它什么,人手抓一个,仔细认真观摩。
不过被福尔马林泡久的标本,颜色都是灰不溜秋混为一片。这辈子看的最好的人体标本要算是上个月在安省科技中心看的BODYWORLD2了,德国人的手艺,真是厉害,把人体标本的皮、肉、骨头、血管、神经全部剥离开来,一是一二是二,清清爽爽,鬼斧神工!
因为老高的关系,有时也借个标本回家研究,记得有一回,我带了个人心脏标本回家,顺手把人心放桌子上了,过了一会儿,老妈在厨房叫我,你买的这是什么猪心啊?味道怎么不对呢?我赶紧冲进厨房,只见老妈正使劲冲那颗人心呢。我赶紧夺下来,别,别,这是人心!老妈当时吓得脸色苍白,差点儿把刀都给扔了,你把这东西带回家来做什么?幸亏我手慢,要是你爸爸,可能就给炒出来了。
老高给我说过,医学院尸源挺紧张的,有好些尸体还是抗战时期的陈尸,自然灾害时候的尸体也有一些,就是鲜尸奇缺,现在这种状况不知道有没有改善。本来计划中是有尸体解剖的课程的,但实在不想干,跟老板商量了终于免了。
我第一次上完解剖课后,几天都见不得肉食,看见肉就好象又看见了满盆的器官。
不过老高才不在乎,有一次,老高急急忙忙赶到解剖教室,手里拿了两个包子就来了,边上课边吃。抓一个人肝指指点点一番,然后,手在白大褂上蹭蹭,抓起包子再咬两口。我看得心惊肉跳,见过有老师边上课边抽烟的,讲的兴起就把粉笔塞嘴里了,老高别把人肝儿也咬一口啊。他咬了可能也无所谓,但底下听课的十有八九得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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