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孔子生平百衲 -- 桥上
- 共: 💬 66 🌺 406
《孔子世家》:
孔子年三十五(鲁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而季平子与郈昭伯以斗鸡故得罪鲁昭公,昭公率师击平子,平子与孟氏﹑叔孙氏三家共攻昭公,昭公师败,奔于齐,齐处昭公-干侯。其后顷之,鲁乱。孔子适齐,为高昭子家臣,欲以通乎景公。与齐太师语乐,闻《韶》音,学之,三月不知肉味,齐人称之。
《论语·八佾第三》:
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昭二十五年传》:
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甲。公鸟死,季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及季姒与饔人檀通,而惧,乃使其妾抶己,以示秦遄之妻,曰:“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抶余。”又诉于公甫,曰:“展与夜姑将要余。”秦姬以告公之。公之与公甫告平子,平子拘展于卞,而执夜姑,将杀之。公若泣而哀之,曰:“杀是,是杀余也。”将为之请,平子使竖勿内,日中不得请。有司逆命,公之使速杀之。故公若怨平子。(10250601)
季、郈之鸡斗。季氏介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益宫于郈氏,且让之。故郈昭伯亦怨平子。(10250602)
臧昭伯之从弟会为谗于臧氏,而逃于季氏。臧氏执旃。平子怒,拘臧氏老。将禘于襄公,萬者二人,其众萬于季氏。臧孙曰:“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大夫遂怨平子。(10250603)
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公为告公果、公贲。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枏告公。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公曰:“执之!”亦无命也。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又使言,公执戈以惧之,乃走。又使言,公曰:“非小人之所及也。”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告郈孙。郈孙以可,劝。告子家懿伯。懿伯曰:“谗人以君徼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且政在焉,其难图也。”公退之。辞曰:“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乃馆于公宫。(10250604)
叔孙昭子如阚,公居于长府。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平子登台而请曰:“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弗许。请囚于费,弗许。请以五乘亡,弗许。子家子曰:“君其许之!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众怒不可蓄也,蓄而弗治,将蕰。蕰蓄,民将生心。生心,同求将合。君必悔之!”弗听。郈孙曰:“必杀之。”(10250605)
公使郈孙逆孟懿子。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若之何?”莫对。又曰:“我,家臣也,不敢知国。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皆曰:“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鬷戾曰:“然则救诸!”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公徒释甲执冰而踞。遂逐之。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见叔孙氏之旌,以告。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子家子曰:“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公曰:“余不忍也。”与臧孙如墓谋,遂行。(10250606)
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至于野井。齐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于平阴,为近故也。”书曰“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礼也。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齐侯曰:“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以待君命。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公喜。子家子曰:“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弗从。(10250607)
下面是现代开封民俗斗鸡的图片,从中可见“介其鸡”与“为之金距”都会在斗鸡中大占便宜。图片出自胡豫青-潘庆杰摄影报道《河南开封:民俗斗鸡喜迎新春》光明网:
《论语·微子第十八》:
大师挚适齐,亚饭干适楚,三饭缭适蔡,四饭缺适秦,鼓方叔入于河,播鼗武入于汉,少师阳、击磬襄入于海。
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辨》国学导航:
《左传》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公伐季氏,不克,奔齐,鲁乱。《世家》系孔子适齐于是年乱后,是也。
桥:
如上,此年鲁国发生政变,鲁昭公因此逃离,孔子亦离开。而孔子如是为避乱适齐,则他应已有一定影响,且已站队昭公。此年孔子三十五岁,已为二孟之老师,且弟子已成规模,其出亡应有不少弟子随行,但估计他是把老婆孩子(孔鲤十五岁)扔家里了。
此时的孟氏族长孟懿子(仲孙何忌)刚成为孔子学生,孔子出亡也没带上他。但孟懿子尚未成年,恐怕并未实际掌权。结果他家见叔孙氏已站队季氏,于是“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也站队了反对昭公一派,与孔子立场相反。
《左传》推崇卫国贤大夫蘧伯玉在有动乱征兆时两次立即“从近关出”,尽快出城躲避,恐怕孔子也是事先就离开的吧。
至于鲁昭公,因政变而流亡,再未能返回鲁国。
钱穆《孔子传》:
是年(鲁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517年),孔子年三十五。其适齐,据《史记》,乃昭公被逐后避乱而去。或说在昭公被逐前见几先作,今不可定。
《孔子家语》:
孔子适齐,过泰山之侧,有妇人哭于野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曰:“此哀一似重有忧者。”使子貢?問之。而曰:“昔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子贡曰:“何不去乎?”妇人曰:“无苛政。”子贡以告孔子。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暴虎。”
《礼记·檀弓下第四》有:
孔子过泰山侧,有妇人哭于墓者而哀,夫子式而听之。使子贡问之曰:“子之哭也,壹似重有忧者。”而曰:“然,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子曰:“何为不去也?”曰:“无苛政。”夫子曰:“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
桥:此上两条之“过泰山”有子贡,恐非此适齐时,不知在何时。子贡乃卫人,生于昭二十二年、前520,此时三岁,二十一年后孔子流亡卫国时方为孔子学生。
《孔子家语》:
孔子在齐,舍于外馆,景公造焉。宾主之辞既接,而左右白曰:“周使适至,言先王庙灾。”景公覆问灾何王之庙也。孔子曰:“此必厘王之庙。”公曰:“何以知之?”孔子曰:“‘诗云:皇皇上天,其命不忒,天之以善,必报其德。’祸亦如之。夫厘王变文武之制,而作玄黄华丽之饰,宫室崇峻,舆马奢侈,而弗可振也,故天殃所宜加其庙焉,以是占之为然。”公曰:“天何不殃其身,而加罚其庙也?”孔子曰:“盖以文武故也。若殃其身,则文武之嗣,无乃殄乎,故当殃其庙,以彰其过。”俄顷,左右报曰:“所灾者,厘王庙也。”景公惊起,再拜曰:“善哉!圣人之智,过人远矣。”
桥:最初《孔子家语》的编撰应是孔家后裔主导,容有夸张或用后世眼光演义之处。
《论语》:
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
《史记·孔子世家》:
与齐太师语乐,闻韶音,学之,三月不知肉味。
钱穆《孔子传》:
韶相传是舜乐。一说舜后有遂国,为齐所灭,故齐得有韶。或说陈敬仲奔齐,陈亦舜后,敬仲携韶乐而往,故齐有之。《史记》三月上有“学之”二字,盖谓孔子闻韶乐而学之,凡三月。在孔子三月学韶之期,心一于是,更不他及,遂并肉味而不知。孔子爱好音乐心情之深挚与其向学之沉潜有如此。若谓孔子一闻韶音,乃至三月不知肉味,则若其心有滞,亦不见孔子遇事好学之殷。故知《论语》此章文简,必加《史记》释之为允。
《论语》: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钱穆《孔子传》:
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当时之学,即在此诸艺。惟孔子由艺见道,道德心情与艺术心情兼荣并茂,两者合一,遂与当时一般儒士之为学大不同。孔子曾问官于郯子,学琴于师襄。其学琴师襄之年不可考,但孔子于音乐有深嗜,有素养,故能在齐闻韶而移情学之如是。子贡曰:“夫子焉不学,而亦何常师之有。”其学韶三月,亦必有师。其与齐太师语乐,齐太师或即其学韶之师耶?
《论语》: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钱穆《孔子传》:
孔子乃鲁国一士,流寓来齐,而齐景公特予延见,并问以为政之道。此见当时孔子已名闻诸侯,而当时贵族阶层虽已陷崩溃之前期,然犹多能礼贤下士,虚怀问道,亦见在当时吾先民历史文化积累之深厚。时齐景公失政,大夫陈氏厚施于国,景公又多内嬖,不立太子,故孔子告以为君当尽君道,为臣当尽臣道,为父当尽父道,为子当尽子道。语气若平和,但为君父者不尽君父之道,如何使臣子尽臣子之道?孔子之言,乃告景公当先尽己道也。景公悦孔子言而不能用,其后果以继嗣不定,启陈氏弑君篡国之祸。
桥:此年,晏子也曾就君臣父子兄弟夫妇应如何处理相互关系向齐景公解说如下,这番言论被收入《左传》,说明孔子也是赞成其中观点的。
《昭二十六年传》:
齐侯与晏子坐于路寝。公叹曰:“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吾以为在德。”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区(ōu)、釜、钟之数,其取之公也薄,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德与女(rǔ汝),式歌且舞。’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对曰:“唯礼可以已(yǐ)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士不滥,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君令、臣共(gōng恭),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贰(nì);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后闻此礼之上也!”对曰:“先王所禀于天地以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10261101)
《论语·雍也第六》:
子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
《论语·学而第一》:
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钱穆《孔子传》:
温良恭俭让五字,描绘出孔子盛德之气象,光辉照人,易得敬信,时君自愿以政情就而问之。但若真欲用孔子,则同时相背之恶势力必群起沮之。故孔子之道亦遂终身不行,其情势已于在齐之期见其端。
桥:此年(公元前516年,鲁昭公二十六年)鲁、齐-炊鼻之战及下年的郓之战,齐国方面有支持鲁昭公的因素。同一时期,孔子也正在齐国,但只是避乱,够不上鲁昭公那个流亡小朝廷。
又:《孔子世家》有云,六年前,齐景公与晏婴曾在游猎中进入鲁国往见孔子,但《左传》则云“齐侯疥,遂痁,期而不瘳”,“十二月,齐侯田于沛”,则此次游猎已在年底,且返回后此年(鲁昭公二十年,公元前522年)齐景公又在遄(chuán)台逗留,应没有往鲁国的余地。另外,孔子与齐景公的交流大约只有以上六年后(公元前516年,鲁昭公二十六年)这一段。后来夹谷之会二人虽曾会面,似没有私下交流的场合了。
《史记卷四十七·孔子世家第十七》:
鲁昭公之二十年,而孔子盖年三十矣。齐景公与晏婴来适鲁,景公问孔子曰:“昔秦穆公国小处辟,其霸何也?”对曰:“秦,国虽小,其志大;处虽辟,行中正。身举五羖,爵之大夫,起纍绁之中,与语三日,授之以政。以此取之,虽王可也,其霸小矣。”景公说。
《昭二十年传》:
齐侯疥,遂痁,期而不瘳。(10200601)
十二月,齐侯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进。公使执之。辞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见皮冠,故不敢进。”乃舍之。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韪之。(10200701)
齐侯至自田,晏子侍于遄(chuán)台,子犹驰而造焉。(10200801)
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晏子对曰:“古而无死,则古之乐也,君何得焉?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荝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大公因之。古若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10200802)
《论语·微子第十八》:
齐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则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
钱穆《孔子传》:
此章齐景公两语,先后异时。先见孔子而悦之,私下告人,欲以季孟之间待孔子。是欲以卿礼相待也。后志不决,意转衰怠,乃曰:“吾老矣,不能用。”时景公年在五十外,自称老,其无奋发上进之气可知。故孔子闻之而行。
桥:孔子初入齐国之昭二十五年当齐景公三十年,去齐之昭二十七年当齐景公三十二年,然齐景公在位五十八年,即位时当是少年,孔子在齐时此人真未必超过五十岁。至于其意气消沉,乃因大权旁落,见前《昭二十六年传》晏子所云“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10261101),非关年龄。
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辨》国学导航:
孔子居齐年数,《世家》不详。后人或谓七年,或谓一年。七年之说,《历聘纪年》主之,狄子奇《孔子编年》辨之,云:“《历聘纪年》盖误读《史记 世家》而云然。《世家》云:孔子遂行,反乎鲁。孔子年四十二,鲁昭公卒于乾侯。年四十二句,与下句连读,非谓反鲁时四十二岁也。”一年之说,江永《乡党图考》主之,狄子奇和之。江氏之说曰:“昭二十七年,吴季札聘上国,反于齐,子死蠃博间,而夫子往观葬,盖自鲁往观,蠃博间近鲁境也。然则在齐不过一年耳。”林春溥《孔门师弟年表后说》亦云:“蠃博在泰安县境,距齐都远,于曲阜为近。夫子观葬,盖亦自齐归鲁,途中偶遇,未必特为此行。则归鲁当在是年春可知。”又曰:“孔子于齐,接淅遂行,岂迟至八年之久?”此一年之说也。崔述则谓:“孔子归鲁,以理度之,当在定公既立之后。或至彼时去齐,或先去齐而复暂棲他国,迨定公立而后返鲁,均未可知。”然考之《世家》云:“齐大夫欲害孔子,景公曰:吾老矣,弗能用也,孔子遂行,反乎鲁。”则孔子之去齐,并不以定公立而欲归鲁也。亦不见去齐后有暂栖他国之事。且其时孔子未仕于鲁,亦不必定公立而后可归。崔氏之说,纯出推想,未足信。今既他无可考,姑依江氏(一年)说。
《孟子》:
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他国之道也。——朱熹集注:"接,犹承也;淅,渍米也。渍米将炊,而欲去之速,故以手承米而行,不及炊也。"
桥:此孟子虽云“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但重点是“去他国之道”当从速离去以免别生枝节,恐非言孔子狼狈逃离。
《孔子世家》:
景公问政孔子,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景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岂得而食诸!”他日又复问政于孔子,孔子曰:“政在节财。”景公说,将欲以尼谿田封孔子。晏婴进曰:“夫儒者滑稽而不可轨法;倨傲自顺,不可以为下;崇丧遂哀,破产厚葬,不可以为俗;游说乞贷,不可以为国。自大贤之息,周室既衰,礼乐缺有閒。今孔子盛容饰,繁登降之礼,趋详之节,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君欲用之以移齐俗,非所以先细民也。”后景公敬见孔子,不问其礼。异日,景公止孔子曰:“奉子以季氏,吾不能。”以季-孟之閒待之。齐大夫欲害孔子,孔子闻之。景公曰:“吾老矣,弗能用也。”孔子遂行,反乎鲁。
《礼记·檀弓下第四》:
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其长子死,葬于嬴博之间。孔子曰:“延陵季子,吴之习于礼者也。”往而观其葬焉。其坎深不至于泉,其敛以时服。既葬而封,广轮掩坎,其高可隐也。既封,左袒,右还其封且号者三,曰:“骨肉归复于土,命也。若魂气则无不之也,无不之也。”而遂行。孔子曰:“延陵季子之于礼也,其合矣乎!”
钱穆《孔子传》:
吴季札适齐在鲁昭公二十七年,事见《左传》。嬴博间近鲁境,孔子盖自鲁往观。孔子以昭公二十五年适齐,二十七年又在鲁,盖在齐止一年。或说孔子留齐七年,或说孔子曾三至齐,皆不可信。吴季札当时贤人,孔子往观其葬子之礼,亦所谓无不学而何常师之一例。
桥案:
《左传》季札适齐在襄二十九年(前544),当吴馀祭元年,明言“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故遂聘于齐”。该年“阍弑吴子-馀祭”,遂有“吴子使札来聘”,后一吴子乃吴夷末。
至于此昭二十七年(前515),则当吴僚十二年,该年虽有“吴子……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但未言适齐,仅言“遂聘于晋,以观诸侯”,而“夏四月,吴弑其君僚”所弑即派出延州来季子的吴子。
若襄二十九年时季札十六岁,则昭二十七年时季札四十五岁,其长子也可有二十多岁。
下面是《春秋经》和《左传》中的相关段落:
《襄二十九年经》:吴子使札来聘。(09290008)
《襄二十九年传》: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故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09291304)
《昭二十七年传》:
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馀、公子烛庸帅师围潛,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遂聘于晋,以观诸侯。楚莠尹然,王尹麇帅师救潛,左司马沈尹戌(xū)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左尹郤宛、工尹寿帅师至于潛,吴师不能退。(10270201)
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弗可失也。”告鱄设诸曰:“上国有言曰:‘不索,何获?’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鱄设诸曰:“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光曰:“我,尔身也。”(10270202)
夏四月,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门。门、阶、户、席,皆王亲也,夹之以铍。羞者献体改服于门外。执羞者坐行而入,执铍者夹承之,及体,以相授也。光伪足疾,入于堀室。鱄设诸置剑于鱼中以进,抽剑刺王,铍交于胷,遂弑王。阖庐以其子为卿。(10270203)
季子至,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吾谁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复命哭墓,复位而待。吴-公子掩馀奔徐,公子烛庸奔钟吾。楚师闻吴乱而还。(10270204)
桥:无论从齐国还是从鲁国,到嬴、博之间的路程都在百里以上,且未必有专门传讯之人,则信息到达孔子之手至少要两三天时间,孔子再前往葬地也得两三天时间,还得考虑中间的耽搁,总要六七天时间,恐怕孔子“往而观其葬”时间上不是很充分。则如果孔子曾“往而观其葬”,则他之返鲁当正在此时,与季札同行或稍后,是要借季札的面子返鲁,于是才有“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之从速离去。
《孔子世家》:
鲁-南宫敬叔言鲁君曰:“请与孔子适周。”鲁君与之一乘车,两马,一竖子俱,适周问礼,盖见老子云。辞去,而老子送之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曰:‘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孔子自周反于鲁,弟子稍益进焉。
《孔子家语》:
孔子曰:“季孙之赐我粟千钟也,而交益亲,自南宫敬叔之乘我车也,而道加行。……”
南宫敬叔……言于鲁君……与孔子车一乘,马二疋,坚其侍御。敬叔与俱至周,问礼于老聃,访乐于苌弘,历郊社之所,考明堂之则,察庙朝之度。……自周反鲁,道弥尊矣。远方弟子之进,盖三千焉。
孔子观乎明堂……
孔子观周,遂入太祖后稷之庙……
孔子见老聃而问焉,曰:“甚矣道之于今难行也,吾比执道,而今委质以求当世之君而弗受也,道于今难行也。”老子曰:“夫说者流于辩,听者乱于辞,如此二者,则道不可以忘也。”
桥:
据《孔子世家》及《孔子家语》,孔子还是去了京师并曾在那里继续向老聃请教。
考虑老聃,此行显然要在王子朝之乱平定后,即至少在“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十二月癸未,王入于庄宫。”(《昭二十六年传》(10260901))以后,也就是在鲁昭公二十六年(公元前516年)年底以后。
再考虑孔子请教的另一位周王室大夫苌弘,据《左传》:
景王问于苌弘曰:“今兹诸侯何实吉?何实凶?”对曰:“蔡凶。此蔡侯-般弑其君之岁也,岁在豕韦,弗过此矣。楚将有之,然壅也。岁及大梁,蔡复,楚凶,天之道也。”(《昭十一年传》(10110201))
晋侯使屠蒯如周,请有事于雒与三塗。苌弘谓刘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陆浑氏甚睦于楚,必是故也。君其备之!”乃警戎备。九月丁卯,晋-荀吴帅师涉自棘津,使祭史先用牲于雒。陆浑人弗知,师从之。庚午,遂灭陆浑,数之以其贰于楚也。陆浑子奔楚,其众奔甘鹿。周大获。(《昭十七年传》(10170401))
十八年春王二月乙卯,周-毛得杀毛伯-过,而代之。苌弘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侈故之以。而毛得以济侈于王都,不亡,何待?”(《昭十八年传》(10180101))
八月丁酉,南宫极震。苌弘谓刘文公曰:“君其勉之!先君之力可济也。周之亡也,其三川震。今西王之大臣亦震,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昭二十三年传》(10230601))
二十四年春王正月辛丑,召简公、南宫嚚以甘桓公见王子朝。刘子谓苌弘曰:“甘氏又往矣。”对曰:“何害?同德度义。《大誓》曰,‘纣有亿兆夷人,亦有离德;余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此周所以兴也。君其务德,无患无人。”(《昭二十四年传》(10240101))
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天之所坏,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定元年传》(11010103))
及皋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弘……苌弘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定四年传》(11040104))
六月癸卯,周人杀苌弘。(《哀三年传》(12030301))
桥:考虑苌弘越到后来越忙碌;以及王室乱后人才凋零,更可能尽快召回老聃,孔子前往京师估计在此鲁昭公二十八年(公元前514年),孔子三十八岁。此后孔子的教育事业进入了平稳发展的时期,而因鲁昭公流亡在外,这些年鲁国是由世卿季孙意如(季平子)摄行国政。
《论语·公冶长第五》:
颜渊、季路侍。子曰:“盍各言尔志。”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颜渊曰:“愿无伐善,无施劳。”子路曰:“愿闻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论语》:
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学而第一》)
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为政第二》)
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孟懿子)问孝于我,我对曰,无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为政第二》)
桥:其实孟懿子没有“三年无改于父之道”的资格,他父亲去世后他并未真正掌权。
《昭二十九年传》:
冬,晋-赵鞅、荀寅帅师城汝滨,遂赋晋国一鼓铁,以铸刑鼎,著范宣子所为刑书焉。(10290501)
仲尼曰:“晋其亡乎!失其度矣。夫晋国将守唐叔之所受法度,以经纬其民,卿大夫以序守之。民是以能尊其贵,贵是以能守其业。贵贱不愆,所谓度也。文公是以作执秩之官,为被庐之法,以为盟主。今弃是度也,而为刑鼎,民在鼎矣,何以尊贵?贵何业之守?贵贱无序,何以为国?且夫宣子之刑,夷之蒐也,晋国之乱制也,若之何以为法?”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中行寅为下卿,而干上令,擅作刑器,以为国法,是法姦也。又加范氏焉,易之,亡也。其及赵氏,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10290502)
桥:“贵贱不愆”正是孔子心目中的理想国,他的仁是在此前提下的仁。而现在的社会是上下可迁的社会,仁应该有更大发挥余地。
下面是长沙-杨家山65号春秋墓(长杨六十五号墓,该墓还同出一钢剑)出土铁鼎的图片,出自陈先枢《长沙楚墓群及其出土文物概述》新浪微博:
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辨》国学导航:
又按王世懋曰:“《史记 孔子弟子传》,南宫适字子容,而述《论语》两条以实之,初未言孟僖子之子,孟懿子之兄也。而《索隐》注遽云:是孟僖子之子仲孙阅,《论语》注遽云:谥敬叔,孟懿子之兄。适见《家语》,一名縚,已有二名,《左传》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索隐》又云仲孙阅,是又二名,岂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孔子在鲁,族姓颇微,敬叔公族元士,从孔子时定已娶矣,孔子岂得以兄子妻之。《礼记》,敬叔载宝而朝,孔子曰:丧不如速贫之为愈也。若而人,岂能抑权力而伸有德,谨言语而不废于有道之邦耶?”阎百诗曰:“南容名适,一名縚,与敬叔名说,载宝而朝者,当是二人。”
《论语》:
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
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于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仲尼弟子列传》:
南宫括字子容。
注:集解孔安国曰:“容,鲁人”。索隐《家语》作“南宫縚”。按:其人是孟僖子之子仲孙阅也,盖居南宫因姓焉。
桥:
南容——南宫适如是仲孙说——南宫敬叔,则少孔子二十一岁,于孔子三十四岁时成为孔子学生,又约于三年后昭二十七年(前515)娶孔子侄女,已十七岁,不可能再晚了。则孔子之兄当去世于昭二十四年(前518)左右,之后才轮到孔子决定侄女的婚事。
不过,据阳虎之言,孔子之兄去世当在定五年(前505)左右,随后孔子有仕进资格当在定六年(前504 )左右(“民”每家的仕进资格是有限的,不是每人都可以登为公臣的,孔家这一名额首先在孔子哥哥身上),则那时娶妻的南容——南宫适似少孔子三十多岁,不太可能是仲孙说——南宫敬叔。
《定元年传》:
孟懿子会城成周,庚寅,栽。(11010102)
城三旬而毕,乃归诸侯之戍。齐-高张后,不从诸侯。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苌叔违天,高子违人。天之所坏,不可支也;众之所为,不可奸也。”(11010103)
《定二年经》:
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災。(11020002)
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11020004)
《孔子家语》:
邾隐公既即位(定三年——前507即位),将冠,使大夫因孟懿子问礼于孔子。
桥:如上面《左传》及《春秋经》所载,鲁国这几年至少有两次较大的征召行动,都是兴建土木工程,孔子都可能被征召,前一次还是随部队去了成周。另外,考虑《左传》及上面那条《孔子家语》,孟懿子尽管是三桓之一的族长,但他孔子学生的身份也是众所周知的。
钱穆《先秦诸子系年考辨》国学导航:
今按《檀弓》有夫子制于中都之语,是孔子为中都宰之证。
《礼记·檀弓上第三》:
有子曰:“夫子制于中都,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斯知不欲速朽也。昔者夫子失鲁司寇,将之荆,盖先之以子夏,又申之以冉有,以斯知不欲速贫也。”
桥:
《孔子家语》云“季平子(季孙意如)卒”时“孔子初为中都宰”,当在定五年(前505)。其时孔子声誉日高,被阳虎看上。阳虎问何不仕,孔子答“诺吾将仕”,则宰中都在此后不久。
此时的另一背景当是孔子的哥哥去世,孔子有了仕进成为公臣的资格,而孔家少了一个收入来源,于是孔子肩上养家的担子也加重了。
但中都长官既称宰,则应是私家采邑,我估计属于季家,中都宰便是季氏家臣,在阳虎手下。
中都据说在今汶上县城西南14.5公里湖口村一带(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35,北纬35.65),距鲁都(今曲阜鲁国故城)直线距离约57公里。
杨伯峻《论语译注》:
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 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 遇诸涂。 谓孔子曰:“来!予与尔言。”曰:“怀其宝而迷其邦,可谓仁乎?”曰:“不可。——好从事而亟失时,可谓知乎?”曰:“不可。——日月逝矣,岁不我与。”孔子曰:“诺;吾将仕矣。”
《定五年传》:
六月,季平子(季孙意如)行东野。还,未至,丙申,卒于房。阳虎将以璵璠敛,仲梁怀弗与,曰:“改步改玉。”阳虎欲逐之,告公山不狃(子洩)。不狃曰:“彼为君也,子何怨焉?”既葬,桓子(季桓子,季孙斯)行东野,及费。子洩(公山不狃)为费宰,逆劳于郊,桓子敬之。劳仲梁怀,仲梁怀弗敬。子洩怒,谓阳虎:“子行之乎?”(11050401)
《孔子世家》:
桓子(季桓子,季孙斯)嬖臣曰仲梁怀,与阳虎有隙。阳虎欲逐怀,公山不狃止之。其秋,怀益骄,阳虎执怀。桓子怒,阳虎因囚桓子,与盟而醳之。阳虎由此益轻季氏。季氏亦僭于公室,陪臣执国政,是以鲁自大夫以下皆僭离于正道。故孔子不仕,退而脩诗书礼乐,弟子弥众,至自远方,莫不受业焉。
《孔子家语》:
季平子卒(季平子卒在定五年——前505,“阳虎将以璵璠敛”亦在此年),将以君之玙璠歛,赠以珠玉。孔子初为中都宰,闻之历级而救焉(桥:此操办季平子丧事,当在季氏之堂,亦佐证此时孔子乃季氏家臣),曰:“送而以宝玉,是犹曝尸于中原也,其示民以奸利之端,而有害于死者,安用之。且孝子不顺情以危亲,忠臣不兆奸以陷君。”乃止。
孔子初仕为中都宰,制为养生送死之节,长幼异食、强弱异任、男女别涂、路无拾遗、器不雕伪,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以木为椁因丘陵为坟,不封、不树,行之一年,而四方之诸侯则焉。定公谓孔子曰:“学子此法,以治鲁国何如?”孔子对曰:“虽天下可乎,何但鲁国而已哉。”于是二年,定公以为司空(则在定七年——前503)。乃别五土之性,而物各得其所生之宜,咸得厥所。先时季氏葬昭公于墓道之南,孔子沟而合诸墓焉。谓季桓子曰:“贬君以彰己罪,非礼也,今合之,所以揜夫子之不臣。”由司空为鲁大司寇。设法而不用,无奸民。
杨伯峻《论语译注》: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
【注释】听讼——据《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在鲁定公时,曾为大司寇,司寇为治理刑事的官,孔子这话或许是刚作司寇时所说。——桥:孔子为中都宰时或亦曾听讼。
《论语》: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先进第十一》)
桥:以上这条《论语》表明,孔子一直教导弟子要有所作为,我体会其实他自己也想有能得到块地方实践自己理念的机会,且并不会嫌中都太小。从他曾先后为佛肸与公山不狃甚至南子心动或妥协来看,他也不会忌讳阳虎的家臣身份,所谓“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论语·阳货》)。同时孔子赞许“点(曾皙)”反映,在这方面他的心情又是矛盾的:他想要有所作为,但有所作为就难免突破旧有家族制度的框架,和他的理念不合。
搞出孔子年谱都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