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巴以冲突历史上不为人知的细节(下)巴以和平进程为什么会 -- woyan
首先外来不外来不是理的基础。
这个理首先是英国作为二战战胜国。他在中东的殖民行为被认定是有理的。起码没有得到清算。包括中国的香港。日本人占领的直接吐出来就完了。
然后,以色列从英国嘴里抠出来的肉,就算其权力的来源了。英国人是统治者,他因为各种原因没法奈何我,最后同意我独立了。我就取代他了。
类似的逻辑就是假如,日本殖民台湾。当地一批比如高山族闹的厉害。日本最后说算了。你们在台南建立一个高山国。咱们分治。对中国来说,这就是你凭什么在我的土地上搞一块地方。当然是不正义的。对那些高山族而言,我从日本嘴里抠出来的,你们说是你的,先赶走日本人啊。
建立秩序不一定是一家独大。大家一起妥协不打了就是一个秩序。你说的那个灭以,口嗨可以,做不到啊。反而差距越来越大。未来要是人力资源的优势进一步下降,谁被灭还不一定呢。中东就是以色列清楚它要什么,它的敌人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当初的巴列维有点像中国炮党革命成功(?),结果除了部分城市,广大的城市农村并没什么改变,阿Q还是那样生活,于是乡绅起义,推翻炮党,重新遵奉孔老夫子为正统,最懂四书五经的人当精神领袖。你也很难说好坏,只能说进步从来都是不容易的,很多国家这点都做不到。
等教士集团丢掉他们的四书五经,再说和共产党的相似性吧。
朝鲜特种部队总数20万。估计12000,不全是。
都归了美国了。
西西河里有哪位知道美国还了中国多少吗?没有吧。
但是苏联不行,不能抢走。德国抢东欧的也基本都归了美国了,当然大部分苏军还是过手了的,后来还了一半左右吧。
为何美国能得到不少,因为德国跑西德投降了啊!!
前苏联曾将1500万件战利艺术品归还德国
2008.08.27 12:30:23
从古至今,战争与文化的浩劫似乎就是一对如影随形亲兄弟,每一次战争过后,战败国所拥有的珍贵的艺术品都会被战胜国当作战利品所据有。1945年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败之后,前苏联红军就将包含《西斯廷圣母》画像在内的众多珍贵艺术品当作战利品带出德国。 时至今天,战利艺术品仍然是德俄两国文化政治中的敏感话题。然而,鲜为人知的是。1958年,前苏联曾向德国归还了近1500万件战利艺术品,并将它们摆放回最初的陈列之地。
据德国之声报道,近日,德俄两国间以博物馆对话为框架的系列展览纪念和回顾这一重要的战利品归还行动。在位于波茨坦无忧宫的腓特烈大帝画廊内所展出的文献资料为此次活动拉开了序幕。
无忧宫是腓特烈大帝在波茨坦的夏宫,一直以来都吸引着众多的旅游者。那些领略过它风采的人们几乎都不愿相信,这座昔日普鲁士国王的宫殿在二战期间及二战之后曾遭受过相当严重的破坏。宫殿内的宝物虽然被迫转移到别处,但一直都被保护起来以免遭到损坏。1945年后,前苏联红军中所谓的战利品搜查队却发现了这些宝物的踪迹,并将它们装上火车,从波茨坦运到前苏联。
由于政治原因,1958年,前苏联领导人做出了一项重大的决定,将大部分的战利艺术品从莫斯科和列宁格勒运还到波茨坦。如果没有当年这次归还行动,也许今天的无忧宫和其它大部分的普鲁士宫殿还都是空空如也。
如今在富丽堂皇的腓特烈大帝画廊中,那些出自于鲁本斯,凡·戴克或卡拉瓦乔等名家之手的作品又悬挂在当年的位置上。一些珍贵的文献资料记载着这些艺术品被掠夺的数量及50年前前苏联物归原主时的情景。宫殿管理部门负责人布尔格哈德 格雷斯说: “原本属于画廊里的34幅绘画作品已经收回,并在资料中用颜色标出,但还有一部分作品至今还不知去向。这间画廊是德国最古老的艺术收藏室之一,虽然人们现在对它可以有一个总体、直观的印象,置身其中,也能感受到它昔日的风采,可是还有99幅作品没有找到。这对画廊来说是很大的损失。”
波兰文化部长试图追回二战时被抢走艺术品
艺术中国 | 时间: 2013-05-16 14:55:52 | 文章来源: 99艺术网
2013年5月15日本周三,波兰文化部长称,俄罗斯至今尚未归还二战结束时被苏联红军抢走的几幅画作,其中包括有佛兰德艺术家勃鲁盖尔的一件作品。
“在波兰提出的31个官方归还要求中,其中有18个关系到存放在俄罗斯的艺术品”,波兰文化部长波格丹·日德罗耶乌斯基(Bogdan Zdrojewski)告诉记者时说道。
在1945年时被苏联掳走的艺术品当中,大多是画作,其中有的已有长达几个世纪的历史了,例如巴洛克时代的大让·勃鲁盖尔(Jan Brueghel the Elder)的作品,以及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画家大卢卡斯·克拉纳赫(Lucas Cranach the Elder)。
据该文化部长称,勃鲁盖尔的风景画作品、克拉纳赫(Cranach)的《圣母与圣婴》(Madonna and Child)、以及德国画家小汉斯·荷尔拜因(Hans Holbein the Younger)以一位商人为原型的画作,目前都存放在莫斯科的普希金美术博物馆。
其他被要求归还的物品还包括有,条顿骑士团(13世纪时在波罗的海沿岸先操控权利的武士僧侣)的命令硬币。
在多数情况下,德国是在1939年攻占波兰后首先掠夺艺术品的,之后,苏联红军在1945年时才又把这些艺术品宣称为他们的战利品。
二战结束后,波兰的边界被重新划清,该国提出了归还要求。
2017年2月26日,一名纳粹后裔主动归还波兰文物成为了“纳粹艺术盗贼”后裔的楷模,在艺术品市场繁荣的当下,这两个事件皆“由情而起”:
纳粹后裔归还“掠夺”的波兰艺术品
1939年12月,一名栗色头发的维也纳女子走进波兰克拉科夫国家博物馆(National Museum in Krakow)。
她是夏洛特·沃特(Charlotte W chter),她的丈夫奥托·沃特(Otto W chter)刚刚被任命为克拉科夫纳粹州长,他们选址波托基茨宫(Pa ac Potockich)作为纳粹办公地,并走进这座城市博物馆,几乎将博物馆各个部门所藏精品据为己有。
克拉科夫纳粹州长奥托·沃特
根据1946年波兰政府的评估,沃特掠夺了“博物馆最精美的绘画作品、古董家具、以及军事铠甲等藏品”,时任馆长对她的行为进行了谴责,并敦促她归还。然而,这在当时并未奏效。其实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波兰预计有超过50万件艺术品被掠夺。
迄今为止,波兰文化部一直密切关注着国际艺术品交易市场中可能出现的“二战”流失文物。但因为无法强迫现持有人归还,波兰政府不得不在拍卖会上举牌买下“自家”被抢走的文物,而在其中很多文物的卖家就是“二战”期间掠夺者的后人。
但是,2017年2月26日一名纳粹后裔归还文物的举动标志着波兰政府几十年对文物追索的努力初显成效,也希望他的举动成为曾经“纳粹艺术盗贼”后裔的楷模。
78岁的霍斯特·沃特(Horst W chter)是沃特夫妇的第四个孩子,他经过若干年的努力,将自己的父母在“二战”结束后从波托基茨宫带走的波兰文物中的三件归还波兰政府。这三件作品分别是:波托基茨宫的绘画、17世纪的波兰地图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克拉科夫雕塑。
2017年2月26日,波兰克拉科夫举行的艺术品归还仪式
欧洲议会副议长兼波兰法律正义党成员Ryszard Czarnecki 认为,“这可能是有史以来首次,一个曾经的纳粹家庭,主动送还战争期间所掠夺的文物。”
其中,克拉科夫波托基茨宫(Painting of the Potocki Palace in Kraków)出自伯爵夫人茱莉亚(Julia Potocka,1818-1895)之手,图中描绘了描绘了Artur Potocki在波托基茨宫的阳台与马车内带着行李的亲戚告别。
茱莉亚,克拉科夫波托基茨宫
霍斯特·沃特说母亲很喜欢这张画,战争结束后她将这张画从波托基茨宫父亲的办公室带回奥地利的家中,并一直悬挂在房间中。
尽管在几年前,霍斯特·沃特曾尝试将这幅画篡夺于战争期间的作品送还波兰波托基茨家族,但并没有成功。因为作为波兰贵族的波托基茨家族不希望和纳粹的儿子有任何瓜葛。
波兰波托基茨家族对这位纳粹后裔的仇恨无不道理,因为就是1940年,霍斯特·沃特父亲的一道命令将大约68,000名犹太人驱逐出克拉科夫,而当1942年希特勒任命他为乌克兰加利西亚的州长时,他对犹太人的杀戮更是愈演愈烈。即便在75年后,“沃特”这个姓氏在波兰仍不愿被提起,波兰官员甚至不愿意与臭名昭着的纳粹罪犯的儿子谈判。
交涉归还这些艺术品最终通过波兰政治和历史学家马格达莱纳·奥格雷克(Magdalena Ogórek)完成,当时他与霍斯特·沃特一起著写一本关于沃特父亲奥托·沃特的书。奥格雷克在沃特文章所涉及的老照片中发现了17世纪的克拉科夫地图,深究此事时,霍斯特·沃特说出了母亲1939年在克拉科夫博物馆偷走了这幅17世纪地图。但奥格雷克也表示,霍斯特·沃特此次归还三幅作品出主要是其自身意愿。并且他们均出席了2月26日在波兰克拉科夫举行的归还仪式。
霍斯特·沃特在仪式表示,自己并没有觉得归还艺术品有值得自豪的地方,他只是以此纪念1985年去世的母亲。在2015年纪录片“我的纳粹遗产”(My Nazi legacy)中,霍斯特·沃特曾在镜头前承认自己的母亲“自豪”成为纳粹,且她认为自己的丈夫所做正确。但他认为自己的父亲只是纳粹手枪上的齿轮。最终在逃亡阿根廷的途中于1949年不明原因地死于罗马。奥格雷克在梵蒂冈的一份秘密档案中发现奥托·沃特很有可能死于毒药谋杀。
但另一个问题也不能被忽略,如今仍有大量“二战”期间被掠夺的艺术品流失他国,其中很多很有可能仍在当时掠夺的纳粹官员后裔手中。对此,欧洲议会副议长兼波兰法律正义党成员Ryszard Czarnecki 说:“我希望这些画的回归将鼓励拥有被掠夺艺术的其他家庭归还它们,而不是将作品送上拍卖会。”
美国颁布新法案后,被劫艺术品回家依旧艰难
2016年12月9日,美国国会投票通过了《大屠杀期间被没收艺术品归还法案》(Holocaust Expropriated Art Recovery Act,下简称HEAR 法案),以法律条例规范那些在战争与屠杀中被掠夺的艺术品的归还事务。法案生效后,被重新找到的艺术品都将有6年的时间等待失主或失主的继承者们领取。这项法案将帮助二战受害者的继承人回收自己家庭在二战期间被盗的艺术品。
如今,弗里茨·格伦鲍姆(Fritz Grünbaum, 1880-1941,犹太艺人)的家族继承人正在努力讨要两张埃贡·席勒(Egon Schiele)的作品。
一直以来,格伦鲍姆收藏的449件艺术品归宿一直饱受争议,1938年纳粹在维也纳格伦鲍姆居住的公寓没收其艺术品收藏并将他送至达豪集中营而后死亡,多年来,格伦鲍姆的家族继承人一直声称其中包括81幅席勒作品在内的格伦鲍姆收藏被纳粹“偷走”了。
犹太艺人弗里茨·格伦鲍姆
然而,收藏家、艺术品经销商和一些博物馆则反驳说,这些艺术品并非被盗,1956年格伦鲍姆的嫂子向瑞士一家艺术品交易商合法出售了53件席勒作品。
但是格伦鲍姆的家族继承人却争辩说,在本案和其他相关案件的判决都是基于过去的法律,“HEAR 法案”颁布后,对于被“纳粹掠夺”的观点应该被再次定义。
和格伦鲍姆收藏的席勒作品类似,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Met)也因为一幅毕加索的作品被德国犹太人裔后代起诉并索赔1亿。诉状指出,在1938年,勒夫曼夫妇为筹路费,不得不卖掉毕加索的名画“演员”(The Actor)。一个名叫郝克(C.M. de Hauke)的以12000美元买下此画。后来美国司法部查明,郝克是走私贩,专门偷运纳粹党掠夺而来的艺术品。
而Met在其网页中称:“勒夫曼在1938年把该幅画给予毕加索的画商,而后数度易手,1952年,汽车继承人塞尔玛克莱斯勒福伊(Thelma Chrysler Foy)把它捐给博物馆。本博物馆坚信,这宗官司没有法律或和事实依据。”
毕加索,演员,1904
如今,格伦鲍姆家族继承人正在追索的两张席勒作品分别为“穿黑色围裙的女子”(Woman in a Black Pinafore,1911)和“遮脸的女子”(Woman Hiding Her Face,1912)它们于1956年出售瑞士艺术经销商。但格伦鲍姆家族继承人的律师却说,这笔交易是非法的,因为直到这两件作品出现在2015年的艺博会上,他的委托人才发现这两件本该由自己继承的作品,不在自己的手中。
席勒,遮脸的女子,1912
其实早在2005年,格伦鲍姆家族继承人就开始了对格伦鲍姆所藏艺术品的追索,但均以败诉告终,其中一幅波士顿商人大卫·巴卡拉尔在1963年以4,300美元买下的席勒作品,2015年拍出130万美元。而此次即将出售的两幅席勒作品“穿黑色围裙的女子”和“遮住脸部的女子”估价大约在500万美元。
“HEAR 法案”的颁布后,此案的判决还不得而知,但更多的美国人却认为, “在大屠杀期间遗失的艺术品不仅仅是财产;对许多受害者来说,它们还代表着对家人的回忆。”
(这话说得真好听,但是对于世界追索美国的掠夺财产毫无意义)
事实证明巴解组织路线就是错误的,以色列自始至终打的都是吞并的主意。而且,巴以的命运真的是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能决定的么。
我再引一遍你的原问题。
我感觉很多的讨论要争一个到底谁有理。 说犹太人再怎么说也是外来户,凭什么就要建国,还要排斥原住民。怎么也是不对的。
持如此观点的广大群众很多,你同不同意?这其实是一种比较朴素的观点。那么你要如何说服这些人呢?结果你直接说,你们的是非标准不对,外不外来不应考虑,我以色列能打,都是凭本事打下来的,所以没什么不对。这不就是强盗逻辑嘛。你觉得这样能说服谁?
我这里需要指出的一点是,以色列的生存权,不是理所当然的。当年苏联捏着鼻子承认以色列,是因为阿拉伯王公普遍亲西方。换句话说,以色列的生存权,必须要建立在中东的钉子基础上。
而到了今天,冷战已经结束,阿拉伯王公依然亲美,但是以色列已经成为了美国在中东的抓手。当初的条件已经不复存在,所以以色列的生存权,恐怕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的。(1)
正如同中国曾经支持过欧洲一体化,目的是为了让欧美分立。如果欧洲一体化,演变成了欧洲紧抱在美国周围,那么这种一体化不是我们需要的,还不如散乱的欧洲呢。(2)
上面的(1)和(2)加起来,大致上就是乌克兰问题的思路了。
何况你也不了解多少事实。
巴解组织是巴勒斯坦的民选政府,是包括中国在内的国际社会广泛承认的巴勒斯坦合法政府执政党。
和群众有什么关系。是一个强权为了对抗另一个强权,所做出的决定
我要说的是群众怎么想没用。不是这个问题的本质。涉及到生存,这些朴素的观点没用。流血才有用。
库尔德人不应该独立?到底是有理还是无理?就是你能打服了周边你就独立。否则等着你的就是各种屠杀。孟加拉,斯里兰卡,今天的缅北都是这个道理。
不能因为世界看起来文明了,就把底层逻辑忘了。
“中国抗战的损失,都归了美国了”。
损失的什么?损失的生命不可能归哪国,这个涉及到神学了。损失的钱财/物资,都损失了,按照正常的中文,那应该是损毁与战火。粮食被烧了,不能吃了;建筑被炸烂了,不能用了。既然如此,怎么归其他国家。
你写东西,我猜就是想发泄一下情绪。但是多少也注意一下前后逻辑,以及中文的使用。 否则,这不是对读者的一个折磨?
破坏么?
损失的钱财/物资,都损失了,按照正常的中文,那应该是损毁与战火。粮食被烧了,不能吃了;建筑被炸烂了,不能用了。
敢情日军来了中国不抢东西啊?你这个思维是啥意思?
而且不止限于中国大陆、朝鲜半岛和台湾吧?
起码东北还有大豆木材煤矿等等归了日本了吧?
话说殖民国家在殖民地不是为了抢资源是单纯为了杀戮的吗?
还有东北的企业,上海的企业,等等等,你几十岁了,脑子就这么简单?
别的不说纳粹黄金总听过吧?日本也有菲律宾黄金吧,这是几乎整个东南亚的。在中国日本人就不抢黄金啦?
还有文物,佛头等,啥不能拿走?
河里那批粉红造反派相当于原教旨主义者,他们不讲道理,和他们辩论不会越辩越明的,只会陷入自证其罪的困境。
而且他们只会扣帽子,实在不行就封杀言论,不会和你讲道理,因为真正摆事实讲道理的学术性争论他们是讲不过的。不然为什么专制国家都会限制言论自由和搞个人崇拜?
你是想说:日本在中国抢来的战利品,后来又被美国抢走了。并没有还给中国。
你这么写,对错不说,起码别人看得懂。
损失的什么?损失的生命不可能归哪国,这个涉及到神学了。
损失的钱财/物资,都损失了,按照正常的中文,那应该是损毁与战火。
粮食被烧了,不能吃了;建筑被炸烂了,不能用了。
既然如此,怎么归其他国家。
少东西了,你看见了没?
抗战的损失是不是应该包括日军在中国巧取豪夺的战利品,只有
破坏么?
抢夺是不是损失,损失包括这一块抢夺物质,有问题么?
我估计你是不知道这个事情。
日本特别搜查部的起源
起源背景:二战后日本物资匮乏、社会经济秩序混乱,且有政界财界人物隐藏旧日军战略物资。美军为查清物资去向成立“别动队”,成员多为美国驻日领事馆日本工作人员等,他们为美军查获物资后组织被保留,成为特搜部前身2。
日本特别搜查部的权力
权力范围:专门针对政治家贪污、大规模偷税漏税、经济贿赂案件进行调查。可对包括首相在内的所有日本官员依法实施讯问、调查、搜查乃至逮捕,在侦查、调查方面享有较多权力和保护,行政上受检察厅管理,案件侦查上独立。
东瀛追宝:麦克阿瑟从中作梗 王世襄怀锦囊赴日
2009年12月29日 14:15 来源:北京日报 发表评论 【字体:↑大 ↓小】
王世襄生活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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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襄在90高龄回忆自己的人生经历时曾说:“自日寇投降后,奔走调查,收回被劫夺重要文物、善本图书,当属我一生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今年寒冬,这位国宝级的文化老人去世了,人们又提起这件往事——1947年春,王世襄从东京押运回了107箱善本图书——这是抢救流失文物中,一件开创性的大事,其中曲折却已知之不详。记者循着“107箱善本图书”这一脉络追索下去,在历史的碎片中,读出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单枪匹马赴日
1945年8月,日本投降。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也随之传来:为了缓和日本战后的经济恶化,日本商工省建议,用从外国劫掠来的艺术品和古物作为抵押,向西方贷款买粮。
用抢来的文物换大米,这简直是对中国索赔呼声的公然蔑视。
蒋介石都坐不住了,手谕行政院和教育部,“我国各种文化事业横遭敌军之摧残,应向敌提出赔偿之要求,希即会同有关各机关共同组织,一面搜集各种材料与证据,一面研拟具体办法呈报为要”。
找日本人算账,总得心里有数。在这场空前的浩劫中,我国到底有多少国家级的博物馆、图书馆遭到洗劫,有多少私人藏品惨遭破坏?多年战乱,谁也说不清。
由18名专家组成的清理战时文物损失委员会(简称“清损会”)随即在重庆成立,时任教育部次长的杭立武任主任委员,著名学者马衡、梁思成、李济任副主任委员。王世襄经梁思成和马衡引荐,被任命为平津区助理代表,负责清查、接收平津地区被劫的文物。
根据“清损会”历时一年的统计,战时我国被劫被毁的公私文物,查明有据的,计有书籍、字画、碑帖、古物、仪器、标本、地图、艺术品、杂件等共3607074件又1870箱,古迹741处。仅北平市,就损失公私书籍586万册,古物2800余件,碑帖21万余件。
在调查中,“清损会”还掌握了一些重要文物被盗的情况:如原存于北京协和医院实验室中的“北京人”和“山顶洞人”化石突然失踪;宝鸡斗鸡台文物被盗三百多件;日伪从故宫博物院、河南博物馆运走铜缸、铜炮、铜灯亭等;中央图书馆、北平图书馆移藏香港冯平山图书馆的珍本被劫;中央博物院筹备处在北平和南京两批珍贵文物被劫等等。
别看统计数字十分庞大,其实只是冰山一角,大部分私人藏品并未计算在内。
按照常理,别说是追讨数以百万计不知下落的文物,仅仅是接收日本归还的古董,也该由政府派个专家团队去东京,可民国政府竟连翻译钱都不想出。
1946年9月的一天,故宫博物院院长马衡找王世襄商量说:“刚接到南京来信,‘清损会’准备派人去日本,交涉赔偿文物事宜。原计划派博学精鉴的老专家徐森玉先生去,但考虑到他年老体弱,又不懂外语,必须带个翻译,这样便加大了编制。你懂英文,派你去如何?”
王世襄正值新婚燕尔,又刚接任了故宫古物科科长,不免面有难色。不过,要拒绝去日本探宝的诱惑,又实在不合他的个性。
别看出身官宦世家,王世襄从小就被戏称为“京城第一顽主”,放鸽子、斗蛐蛐、玩葫芦,飞鹰走狗,无一不精。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不但会玩,最后还都玩出了门道,强烈的好奇心和执著的探求精神是他的特质。
“抗战”胜利后这一年,王世襄为了找回那些流失在平津地区的文物,和古玩商打成一片,私下里明察暗访,不但过了一把“侦探”瘾,还屡立奇功,收回了几千件被日伪劫去的文物,其中不乏国之重宝。
为了向日本交涉赔偿文物,王世襄参编了《中国在日的重要文物目录》,从《现在日本支那名画目录》及《泉屋清赏》、《爽籁馆藏画》等书中辑录被劫文物的下落,注明了的名称、尺寸、藏者、材料来源等。
“如果真正能从日本弄些我国的文物回来,倒也值得。”王世襄转念一想,便应承下来。马衡倒像有什么预感似的,嘱咐他说,在日本工作,如有可为,则可以多待些时日,如果无可为,不如早点回故宫工作。
临行前,“清损会”交给王世襄2000美元,说明此款包括差旅费、置装津贴、文物回国运费。就连月薪100元,也得从此款中支取。
1946年12月中旬的一个午夜,王世襄作为追讨文物的“清损会”专员启程了。
麦克阿瑟作梗
泱泱大国,竟连给徐森玉请翻译的钱都出不起,追讨数以百万计的文物,仅派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小青年独行,未免说不过去。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的“故纸堆”中,记者终于发现了其中原委。
早在1945年底,“清损会”就已经草拟了一份出国名单,并向教育部打报告说,准备派张道藩等13人组成的专家组赴日追讨文物,包括团长1人,专家6人,职员4人,英日秘书各1人。名单里的人物,均是当时大名鼎鼎的文物专家,王世襄并未在列。
蒋介石不但拨款500万元,还亲自给他们布置了几项任务:
调查中国在日各项文物,并将之编制目录;对于各种文物的情况提出调查报告;对如何处置在日本的中国文物提出建议;就近与盟军占领日本统帅洽谈协商,采取一切可能的办法,保全在日本的中国文物,并使之完璧归赵。
调查团眼看就要东行,不想却横生枝节,被麦克阿瑟将军给“挡驾”了。
别看是战胜国,但在对日追偿问题上,中国根本做不了主,事事都得征询盟军总部的意见。12月8日,盟军总部在复电中称:“目前如果派一两名专家隶属于总部联络员之下,从事工作就较切合实际。”另有外交部告教育部的密电称,“只派一两个专家”是麦克阿瑟将军本人的意思,他认为“目前不便从事大规模调查活动”。
“冷战”大幕尚未拉开,但麦克阿瑟有意扶植日本,对中国追讨被劫物品之事显然并不热心。蒋介石寄希望于美国很多,自然不敢公开得罪这位桀骜不驯的将军。这样,组织赴日调查团的计划只好作罢,追讨文物的经费也锐减为10万元。
其后,中方改派张凤举作为盟国对日委员会中国代表团顾问、中央博物院筹委会主任李济以专委会委员名义赴日随团工作,操办被劫文物的调查和归还事宜。
因张凤举是中国驻日本代表团第四组(文化教育组)组长,不能专司追索文物,遇到挫折后,他在工作报告中“发牢骚”说,“美国人大权独揽,且麦帅对盟国对日委员会日渐冷淡,收回古物事必须谨慎进行,希望亦不能过大。”
李济是“清损会”副主任,1946年早春他在日本奔走了一个月,参观了大白鹤美术馆,京都佳友、友成及东方文化研究所等,并与日本收藏家梅原等人谈话,总算得到了一些线索。
无奈盟军总部在追偿文物上没有动静,李济最终无功而返。就拿追讨“北京人”头盖骨一事来说吧,李济和张凤举曾向盟军总部情报教育组查询多次,但日本人坚持说头盖骨没有运到,盟军总部竟也不再追查。
李济回国后,又耽搁了半年,王世襄才把追讨文物专员这个缺补上。他到代表团报到后,被分在第四组工作。当时,中国驻日本代表团的团长是朱世明。
“清损会”既然知道美国从中作梗,自然不会让王世襄打无准备之仗。他此去日本,身怀三个“锦囊”,又或者说是三项使命:
一、南京中央图书馆在“抗战”期间,曾将一批善本书运去香港。1941年底,日军侵略香港,将这批善本书全部劫往日本,目前已在日本帝国图书馆被发现,必须安全回国。
二、各地公家及私人上报的文物损失材料,寄到“清损会”后,正在整理,以后将陆续寄往驻日代表团,须依据材料,向日方交涉,追查赔偿。
三、凡日方无法用原件偿还中国,或原件已损坏或长期查不到下落的,中国可与日本政府进一步交涉,将指定日方用同类或等价的文物作“以类赔偿”。
三个任务,都是难啃的硬骨头。难怪傅斯年对王世襄说:“你去日本工作,追寻文物应和在平津区一样,要非常非常的aggressive(敢作敢为)。”
敢作敢为,也许这才是“清损会”选中王世襄的真正原因吧。
郑振铎劫中求书
“锦囊”上写得一清二楚,王世襄在东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使中央图书馆善本图书完璧归赵,其他文物倒都在其次。有什么文物能排在“北京人”头盖骨前头呢?这批善本就是其一。
说起这些善本,不能不提起新中国成立后曾任我国文化部副部长的郑振铎先生,是他在风雨飘摇的上海,聚拢和守候了这部分中华文脉。
1937年日军占领上海,江南许多著名藏书楼毁于战火,珍本典籍损失惨重。侥幸保存下来的,也纷纷被藏家后人变卖换钱,维持生活。
一包包收购来的古书捆扎待运,堆得像小山似的。郑振铎通过书店的朋友一打听,知道这些书大多都被卖到了哈佛燕京学社和一个专司掠夺中国文物的日伪机构。
“这些古籍如果全部落在美国人和日本人手里去,将来总有一天,研究中国国学的人也要到外国去留学了。”痛心之余,郑振铎联络暨南大学校长何炳松,光华大学校长张咏霓,商务印书馆编译所所长张元济,收藏家张凤举四人,秘密成立了“文献保存同志会”。这天“小雨连绵不止,暮春落花时节的样子”,但由于一桩心事终于落实了,郑振铎心情大好,在日记上写道:“我生性好事,怕事实上非多负些责不可。”
鉴于个人经济力量有限,而流散书籍甚多,“同志会”五人联名于1940年1月5日向重庆当局发电报,要求拨款。几天后,中央图书馆馆长蒋复璁来沪,决心挪用“中英庚款董事会”迁建中央图书馆的钱,在沪抢救收购民族文献。当时郑振铎正发高烧在家,闻讯大喜,立即扶病奔走。
他们的工作“秘密进行”着,只以暨大、光华及涵芬楼的名义来购书。凡值得国家保存的古籍,一概不吝价钱。为了购书,郑振铎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狂热程度,这在他的《劫中求书录》中便有十分生动感人的记载:
从“八·一三”以后,足足八年时间,我为什么老居留上海,不走向自由区呢?时时刻刻都有危险,时时刻刻都是恐怖,时时刻刻都在敌人魔手的巨影里生活着,然而我不能走。我心里也想走,而想走不止一次,然我不能走,我不能逃避我的责任。我有我的自信力,我自信会躲过一切灾难的,自信于“狂胪文献”的事。前4年,我耗心力于罗致、访求文献,后4年,我尽力于保全整理那些已经得的文献。
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有一个时期,我家堆满了书,连楼梯旁全都堆得满满的。我闭上了门,一个客人都不见。竟引起不少人的误会与不满。但我不能对他们说出理由来。我所接见的全是些书贾们。从绝早的早到上了灯的晚间,除了到暨大授课的时间外,我的时间耗于接待他们,和他们应付着、周旋着……假如有人问我:你这许多年躲避在上海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我可以不含糊的回答他说:为了抢救并保存若干民族的文献。这文献工作,没有人来做,我只好来做,而且做来并不含糊。我尽了我的一分力,我也得到了一分力的成果。在头4年里,我吸引了南北的书贾,救全了山西、平津、南至广州西至汉口的许多古书与文献。我在购书,敌人也在购书,陈群、梁鸿志(日伪)也在购书,但我所要的东西绝不会跑到他们那里去。我所挑剩下来的,他们才可以有机会拣选。我十分感谢南北书贾们的合作。但这不是我个人的力量,这乃是国家民族的力量……
“同志会”成立后的两年间,郑振铎和他的同志们,为国家先后购得了江南著名藏书家——玉海堂、群碧楼、嘉业堂、蕴辉斋、风雨楼、海盐张氏、南浔张氏适园等一批珍贵藏书。用郑振铎自己话说,在这两年间,实际上等于建立了一个国家图书馆。虽然不能说“应有尽有”,但是论其“质”与“量”都是同样惊人的。
娇贵的图书,能在敌人的刺刀和太阳旗的阴影下留存,“同志会”功不可没。
“盖章”成为追讨关键
图书收购后,郑振铎还要忙于将“善本”分类、编目,“一年以来,瘁心力于此事,他事几皆不加闻问。”尽管工作相当艰苦,但郑振铎一想到这么多好书,一切都抛之脑后。
自1941年6月,郑振铎就开始忙于装书、寄书了。这也是一件相当繁重的工作,随时都会遇到危险,他每天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干,一批接一批地寄。
上海沦为“孤岛”后,日寇即派特务进驻上海邮务管理局检查往来信件。当时,郑振铎发出的邮件很多,大都和抢救版本图籍有关,如果一旦被日寇查出,抢救古籍之事将功败垂成。
恰好郑振铎有一文友是邮局邮务员,这个“内线”每天在日寇检查邮件离去之后、邮袋封口之前,将委托的信件投入邮袋,以保万无一失。
够得上“珍本”、“善本”的2390部(约13000册)明刊本和抄校本,就这样陆续装箱邮寄到香港大学,由在那里执教的许地山教授暂时收存,然后再伺机运往重庆或美国。
许地山为使得这批“无价之宝”安全稳妥地存放,托人代制了一百多个内衬铅皮、外围铁带的木箱,然后把这些古籍经有关人员核对、登记后装入箱内,共装110箱。
1941年10月,国民政府教育部联系了时任驻美大使的胡适先生,准备把这批书运往美国,转存在美国国会图书馆。为了将来容易辨识起见,工作人员又把木箱重新打开,在每册之上加盖了中央图书馆藏书章和中英庚会的印记,直到11月底才盖完。
“盖章”这一招本是用来防范美国人的,日后却成了追回这批文物的关键。
不久,许地山先生便因心脏病突发而猝然去世,接连而来的不幸是,香港在“一二·八”中沦陷,藏于香港冯平山图书馆的这批珍贵古籍,被日寇劫掠而去,运往东京。
“一二·八”那天,日军进占“租界”,上海“孤岛”也最后沦陷。看到日军军车开入大学,郑振铎挺直了身体,沉毅地盖上了书本,以坚决的口气对学生们宣布:“现在下课!”从此过上了隐姓埋名的生活,“同志会”的活动也随即停止。
徐森宝在致蒋复璁的信中描绘了郑振铎收书一事,说他“心专志一,手足胼胝,日无暇晷,确为人所不能,且操守坚正,一丝不苟,凡车船及联络等费,从未动用公款一钱。”寥寥数语,便勾画出一身正气。
无论抢救了多少书,这个硬汉却仍然终日心不能安。他的儿子回忆说,“父亲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晚都要酩酊大醉”。在《求书日录》中提到此事时,郑振铎写道:
“我们瘁心劳力从事于搜集,访求,抢救的结果,难道便是集合在一处,便于敌人的劫夺与烧毁吗?”他甚至后悔自己“多事”:“一念及此,便摸心痛恨,自怨多事。假如不寄到香港去,也许可以仍旧很安全的保全在此地吧?假如没聚拢来,也许大部分的书仍可楚弓楚得,分藏于各地各收藏家手里吧……”
为了这批“命根子”,从来不讲迷信的郑振铎竟然跑到城隍庙去求签问卜,也许是他的一片真诚当真感动了上苍,经过4年的痛苦煎熬,古籍的行踪终于有了端倪。
王世襄抵达东京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存在代表团的10箱书,也就是从伊势原地窖中起获的珍品运回了上海。
当时,有两架中央航空公司专机送代表团人员及家属到东京来,回程无可装载。王世襄相机行事,用这两架飞机将善本运回了国内。不想,“清损会”对此并不满意,杭立武来信责怪他不该擅作主张,理由是为此教育部要承担部分回程费用,其次是万一飞机失事,这批善本岂不就毁了。
空运的做法受到了批评,看来,存于帝国图书馆的107箱书只能走水路回国了。
使命“已近失败之途”
其他两项使命,可就没有头一件这么顺利了。看到联合国关于赔偿文物的条款后,王世襄不禁大为失望。
规定写明,要求偿还的文物必须经证明确为“抗战”期间被劫夺或盗窃的,还要列举损失文物的名称、制作年代、形状、尺寸、重量等,最好附有照片;对被劫夺文物要列出原有人、原在何处、何时被劫夺等;如被日军劫夺,要说出番号等。只有完全达到这些要求,才算材料完整,联合国才能督促日本政府去追查其下落。
王世襄查看了国内寄来的材料,可以说没有一份够得上“完整”。多年兵荒马乱,在国破家亡之际,又有谁能留下文物损失的“完整材料”呢? .
至于要求写明日军番号,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军队番号向来都是保密的。联合国的规定条款如此苛刻,难道不是在偏袒庇护敌人?
王世襄对如此苛刻的条款,自然十分气愤。虽然清楚地意识到,这些规定只对日本有利,对中国不利,但他仍不屈不挠地用“不合格”材料提出追寻要求,结果只能是屡战屡败。
作为战胜国的中国,为什么在外交上处于如此弱势的地位?究竟是谁让联合国作出这样荒唐的规定,为追偿文物设下了不可逾越的障碍?王世襄很快就看明白了:在美国对日管理的体制下,追偿的决策方是远在华盛顿的远东委员会,执行方是盟军总部,实际上就是麦克阿瑟元帅在扮演日本“主人”的角色,他又怎么能让日本吃亏?盟军总部、日本政府都不积极配合,单靠几位身处异地他乡的中国专家奔走,又怎管用?
王世襄仍不死心,拿出了第三条“锦囊”。他向驻日代表团请示,准备向日本政府提出“以类赔偿”的要求。这意味着,日本侵略者劫夺的中国文物,原件已毁坏,或长期查不到下落,中国政府有权要求日本用同类或等价的文物来赔偿。
令人不解的是,这个有充分理由的正义要求,在中方内部却产生了不同意见。张凤举甚至认为,现在中方有求于联合国的事情太多,怎么可能在追还文物这个问题上斤斤计较呢?
团长朱世明则搬出“外交辞令”:此举牵涉到联合国的原则性规定,必须由国民政府教育部出呈,请政府在联合国会议上提出,才有可能讨论这个问题。
显然,这都是推脱之辞。当时,蒋介石的注意力全在收回被劫武器和机器上——这是他发动内战的军需品,哪有心情为了文物的事去“打架”?
战后,我国虽追回了部分文物,但与实际被抢劫的数量远远不能相比。例如战时损失的书籍,不下300万部,有证据的重要被劫案件也有15245件。但运回国的,主要就是那107箱善本图书。
作为一介书生,王世襄对当时特定的政治、外交环境并不甚明了。如今回头来看,在全球“冷战”和国内内战的阴影下,王世襄等人的使命,正如代表团在总结里写的一样,注定“已近失败之途”。
“侦探”东京折戟
1946年5月13日,日本政府迫于国际压力,曾经通令全国,没收劫自我国的文物。但他们却狡猾地将所劫文物的时间点,规定为“七·七”事变之后。
中国驻日代表团当即指出,中日战事自“九·一八”起,要求归还被抢劫的物品,也应从 “九·一八”起算。不过,盟军总部对此却未表态。
此后,日本政府虽奉命调查,但“多系敷衍了事,结果不是说遭毁灭,就是说调查无迹踪”,对此,“盟总既无进一步之办法,又照例不准申请国径向日人追究或调查”。有了这些限制,所丢失的文物基本是收回无望。
一再碰壁后,王世襄想起在国内当“侦探”,追寻德国人杨宁史青铜器的经历。
来日本以前,他是平津地区的“接收大员”。这位官老爷不坐办公室,而是混迹于古玩市场,四处和古玩商们“闲聊”,果然得到了重要情报:沦陷时期,河南等地出土的重要青铜器多数被纳粹德国商人杨宁史买去。
查出杨宁史是禅臣洋行经理后,王世襄立即到他的公司去暗访,恰好看见一个外籍女秘书在打字,文件内容是青铜器目录。王世襄一把将目录抓到手中,女秘书只得招认,目录是德国人罗越交给她打的。
随后,王世襄又逼着罗越跟自己去天津,持目录和杨当场对质,令其不能抵赖。看着杨宁史张口结舌的样子,他别提多得意了。1946年1月12日,经过王世襄的努力和官方出面交涉,杨宁史收集的127件古青铜器和136件古兵器被运到故宫御花园绛雪轩,正式“捐献”。
在东京,王世襄也想出去碰碰运气。他谋划着,先从美国设在日本的文物调查机构下手,挖出中国文物的线索,等拿到证据,再向日本政府提出具体偿还要求。
一天下午,王世襄到该机构“套瓷儿”,这里的两位负责人,一个郝利斯,一个谢门李,恰好都外出了,接待他的是一个低级工作人员。
这个接待人员十分热情,带王世襄去看他们编好的卡片,足有十几个抽屉。王世襄看了几个抽屉,已到下班时间,其中内容多以古建筑、古迹遗址为主,不是流动文物,于是约定第二天再去。
不料,第二天清晨,这个接待人员就慌慌张张地跑来找他,说昨天犯了错误,不该带他看卡片,因此受到上级的责备。他怕王世襄还要去找他,特意跑来通知,今后若想到他们那里,必须履行约定手续,否则不予接待。
此后,王世襄几次通过代表团约定时间,都被美方托词拒绝。种种迹象表明,当时确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不愿意让中国流失文物归还原主。这里面除了政治、外交的因素,某些个人的因素也发挥了作用。
1948年,王世襄到美国,听说郝利斯已成为古玩商,这才恍然大悟,如果文物归还了中国,他的生意就没有办法做了。
善本楚弓楚得
至此,在日本追偿文物的工作已是处处碰壁,寸步难行,王世襄深感空耗时间,不由想起故宫的工作来。故宫博物院从成立到抗战胜利已经有二三十年,但有些文物仍被压在尘土之下,更别提分类和编目了。一想起这些,王世襄就觉得自己也被压在尘土之下一般。
显然,回故宫去做些踏踏实实的工作,比在日本待着要有意义得多。于是,他直接写信给杭立武,详陈在日工作无法开展,请求准予回国。杭立武起初不同意,认为派个人去日本不容易,既来之则安之,工作一时不顺手,可徐图之。并说除非有特殊任务,否则不要回国。如欲回国,须得到代表团团长的批准。
为了速回故宫,王世襄硬着头皮找到燕京大学时的师长吴文藻、谢冰心二人,请他们带着去见朱团长。朱团长倒也开明,他说:“既然杭立武要你带着任务回国,那你就把107箱善本书押回国吧。”
押运善本回国看似简单,其实不然:
由于善本书在东京,轮船码头在横滨,而横滨又没有妥当的库房可以存书,不能先将书运到横滨等船。所以,对横滨开往上海的轮船,必须事先了解有无货舱空位,又必须知道它在横滨停靠三天以上,才来得及与日本文化省办理提书手续及联系运书车辆。这样,才能保证书一到横滨,即可当天上船入舱,不致发生失误。
货船在码头停靠多久,往往视上下货多少而定,如果多等一天,则得承担几千美元的费用。王世襄想出了个唯一妥帖的办法,就是到码头上去,看到船停靠后,再从公司查明,与货船核实,确知其停靠三天以上。
在运书前的十几天中,他每天上午都去横滨打听消息,晚上再回东京。经过十多天奔波,终于找到了一艘停靠三天又有空舱位的船。
次日,美国宪兵骑着摩托开路,七八辆卡车浩浩荡荡,将书箱运到了码头。交了约800美元运费后,王世襄眼看着船员吊放妥当,锁好舱门,心头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不知不觉中,他为了这批书,已瘦了十几磅。
“楚弓楚得,这回是真正的楚弓楚得了。”船到上海,欣喜若狂的郑振铎派助手谢辰生、孙家晋二人来接书。现任国家文物局顾问的谢辰生先生,回忆起这段经历,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结实的箱子和每本书上的印章。“要没有这些印章,怎么能追得回来”,从事文物保护工作多年,他深知海外追讨之难。
将所剩的几百美元交到“清损会”后,王世襄也终于了结了这趟历时两个多月的追宝苦旅。1947年2月,这批善本“清查无损失”,安然存入南京国立中央图书馆。
国运,书运,命运
1948年,国际上“冷战”开始,国内解放战争也已转入战略反攻阶段。美国对日政策公开转为扶持,甚至劝说其他国家放弃对日本索赔。
1949年6月23日,远东委员会将文物补偿案提出表决时,11国中虽有9国赞成(苏联弃权),但因美国使用否决权,而使此提案搁浅。自此,中国对日文物索赔已失良机,以后就更是不了了之。
国民党从大陆败退时,这批古籍又经历了一次颠沛流离,与故宫文物一起,辗转多省,运往台湾。蒋复璁后来说:“现今台湾的中央图书馆的善本书库,几乎全是由这个‘同志会’抢救收购的。”
107箱书在战火中安然无恙,又在战后从帝国图书馆的地窖中完璧归赵,多少栋梁为此殚精竭虑!然而,让郑振铎终生遗憾的是,这些书最终没能入藏北京的国家图书馆;而王世襄直到耄耋之龄,仍为“说不清”的问题难以释怀。
上世纪50年代初,由于追回大量国宝的“特殊经历”,王世襄成了故宫“三反”运动中被重点清查的对象。当时的“理论依据”是,“国民党接收大员没有不贪污的”。
历时14个月的审讯,并未查出一件贪污案,但他没有得到一个清白无辜的结论,只得到一纸命令,被故宫除名,必须离开故宫博物院古物科——这个他“以身相许,准备一辈子为之献身的地方”。
王世襄拿着除名决定到文物局讨说法时,恰好在办公室遇见了时任文物局局长的郑振铎。郑振铎手拿通知,半晌无语,只望着窗外的白皮松。王世襄知道除名不是他的决定,也不愿再为难他,就取回通知,匆匆离去了。
1958年,郑振铎率领代表团出国,飞机失事,以身殉职。
经历了种种磨难后,王世襄多年心有余悸,直到1999年5月才为此释怀。他写道,“我今年八十五岁,已届垂老之年。过去的一切,我都不计较,但只计较一点,即要求得到正确、公正的理解。……我相信两岸终有一天统一,善书未被日寇抢走而永为炎黄子孙所有,幸甚。”
近年,王世襄又重燃了为国家追回国宝的热情。2003年,他为“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赋诗一首:“为赎中华国宝还,悬金求索不辞艰。一朝展馆容瞻赏,万众欢欣尽笑颜。”其诚心可见一斑。
12月初,文博界大家集体出席了王世襄追思会。历史终究是公正的,它不仅证明了王世襄的清白,还彰显他为抢救中华文物所立的功勋。
本报记者 孙文晔
被历史隐藏的罪恶,盟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与日本人的幕后交易
这个视频把巴以问题讲得一针见血,澄清了不少有意或无意搅浑水的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