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答谢完那些“统战人士”我便回校了。
晚上回到宿舍,舍友说:“好像战略学你落的课挺多的,现在课都上完了。”
确实,战略学是门大课,尤其对战略部的研究生还是重头课。
第二天,我去了研究生院向那边的老师谈了这个问题,“老师,战略学这门课是大学的招牌课程,我不想靠自学完成,请帮我想个办法吧。”
这位老师叫文利华,一位中校,管着研究生的教务工作,帮了我很多。他查了这时还上的《战略学》课程,正好研究生的课任老师正在给国防研究系的学员上此门课。
他对我说:“这样吧,研究生院向校教务部请示一下,能和那些大家伙上,你就可以去补上落下的课;嗯,你去和你导师说说,让他也向教务部反映下,两边一起使劲。”
能和军队正军职以上领导干部和地方省级领导干部及中央国家机关有关部委正司局级以上负责干部一同上这门课,我当然愿意了。当时我想了,教务部不批准,我就去找政委走个后门。
经过导师和研究生院分别向教务部申请,批准我去旁听缺的课,不仅是战略学的课,其它课程在研究生院讲完的也开放给我了。
文老师通知我时,是找我去他的办公室谈的,并嘱咐:“大概校领导发话了,给你开的口子挺大,据说安全审查你也通过了,你就大大方方地去上课吧,去之前和课任老师打好招呼,服从教授的安排。”
“文老师,谢谢你!我会按你说的去上课。”我蛮喜悦地对他说。
“嗯,记住,悄悄地,别声张。对那些大家伙也别多说。”他看我一眼,“那些人里会计较的大有人在。”
我悄悄把一个档案袋放到了他的桌上,对他做了个手势,是别拒绝亦是“别计较”的意思,然后我开心地走了。里面也没别的,就是几盒烟。你说当兵的挣的不多,还烟瘾贼大,图什么?
上课那天,我一早就到了教室,坐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很快国防研究系的学员开始进到教室,一会满教室就都是中年以上的大干部了。就我一个小文职,格外有些显眼,我到没什么,可那些爱计较的大干部有觉我碍眼的。
一个显得挺负责的军官问:“小同志,你是不是该出去了,一会就要讲课。”
“是!我在旁听见习。”
“旁听?还要见习?”他听见我的话后疑惑地问。
我能怎么解释?说“旁听”觉得不合适才加的“见习”二字,好像是个工作似的,然后补了一句,“安排我来的。”
他不再撵我离开教室了,该是误解为我是助教了。
上课的铃声响起,教授走进教室。国防研究系学员上课也有值星军官,喊了声:“全体起立!”
中年以上岁数的学员一起起立,虽然没有年轻人那般动作整齐利落,但也差不到哪里,就是挺着肚子的学员多些,看了不觉有些……有些什么我说不大准确,坐下后我想“大概是不够威武吧”?
讲课的教授,看上去40多岁,面皮白白的,略显发胖,身高中等,站在讲台也不觉有何威武。却是不大的双眼,炯炯有神;头没有秃,明显稀疏了;是那种睿智的形象。
教授是大学的少壮派教学骨干,据说是给“海子”里的大佬上课的“智囊”,听着就挺厉害的,让人不愿错过他的课。
他在授课时,说话简明,没有废话;语气和停顿,恰到好处,表明了授课的重点和内容的段落划分,让学员听了明白,舒服。我一下被吸引,进入到全神贯注的听课状态。
国防研究专业的这门战略学课程,是专为那些高级干部开设的,所以,含有更多信息,而且是比较高层人士才可获悉的内容。这样的课听着不过瘾才怪!哈哈,与我的研究生同学比,我捞到了。
在课上,教授搞了次战略博弈论的课堂讨论,他说:“对于国家而言,战略既是目标又是过程。在未来五至十年有何发展演变,请大家根据所学和工作实践接触到的情况,探讨一下未来我国发展战略可实现的程度,最好用定性定量的叙述支持你的观点。”
教授话音刚落,一位大校便举手请求发言,教授赞许地示意了他。大校站起,张口便是非常清楚标准的普通话,听得亦是蛮舒服的。想来他该是京城人士和受到过严格的高等教育,“又是X代?”心里暗自想。但没有时间想这个,得赶紧听那位发言者的高论。
“我先讲讲未来我国的战略性质,和平发展是我国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的主题,亦是追求的国际环境。所以,从战略上说,根据和平发展的时代主题,按照定性的原则,我们需要的是安全战略,而不仅是军事战略。以往军事院校研究的重点在军事战略上,与时俱进嘛,现在应该重视的是国家安全战略。”
班中学员听得专心,有露出会心的神色,而教授则根据大校的主张,又提出了新的问题,“军事战略和安全战略的区别是什么呢?”
大校继续说道:“我认为,它们的区别至少有两点,一、涵盖的区别:军事战略对于安全战略来说简单,而安全战略不仅包括军事战略,还涉及经济安全和社会安全等诸多方面;二、性质的区别:从望文生义的角度,军事战略更显得具有进攻性,而安全战略则具有防御性质。”
“嗯,从你的表述理解,安全战略更具有大战略的性质。”教授用了一个更通俗的名词。而我思考他的话,难道仅是经济安全和社会安全?没有政治安全说?
在我还等着大校继续说下去,看他对安全战略属于大战略范畴有什么详细见解时,一位少将举手,他要表示看法,教授用手一点允许了,没有为自己的“大战略”再去引申。
大校坐下,那个年约50左右的将军站起,用平稳和自信的语气说:“提起未来战略的实现和演变,我想先说说第二次车臣战争俄方胜利的意义。
普京上任,采取积极果断的方式,在经济状况仍旧困难的时候,采用军事手段将车臣分离问题解决,取得对抗美国在其南翼进行压迫的战略,使得俄国的战略态势好转,不能不说这次战争具有极大的意义。
我以为俄国第二次车臣战争的胜利,将会深刻影响未来国际军事战略的走势,是进入新世纪国际军事战略的一个转折点,或是发动点。俄国目前采取的军事战略是一种进攻战略,将会对我国的安全战略有积极作用,这是我的观点。”
将军的话,我深为同意,在他坐下时我向他看了一眼。他略胖,肩宽胸鼓,当年应该是个精力体力极好的军官,现在他已是靠大脑任事的长官了,而我对他关于国际军事态势的说法感觉很深刻,以后事实证明了他的认识是正确的。
又一个大校举手要求发言。哦,这个班中的学员发言够踊跃。
“众所周知,前苏联垮台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实施了北约东扩战略,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间,同时又数次挑起了欧洲南翼削弱斯拉夫民族的纷争和战争,在俄罗斯的腹部上连捅数刀,好似新的俄罗斯大厦有将倾覆的危像。但,如刚才那位学员所说,第二次车臣战争的胜利,使俄国扭转了战略颓势,又重拾信心,这一点很重要。相比经济发展状况,该国的军事举措,有信心,有行动,有能力,有成效,相信目前其军事战略将会延续下去。
按照刚才设立的标准,这个可是进攻性的战略,无疑我们将会看到俄国在平定南翼危机后,继续沿着自己的软肋,向其西南翼展开,我们不妨看看人家会在那里展开什么样的动作,我个人是很有期待的。”
这个大校,脸削瘦,身子高挺,看得出他身材保持得很好,是个精干的军官。估计他是从下面军区来的,任何职呢?军事的、政工的、管理事务的、后勤装备的?我没有那个能力确定。但我能设想到他所提出的,进一步的动作将会在格鲁吉亚或是乌克兰展开。大校并没具体说出,可在座的学员基本会这样想。
我看向教授,他的表情让我能懂得,“教授不反对这个说法,或许在思索,依照大校未确定的说法给班中学员布置什么样的作业。”
一个地方学员举手,教授点头同意。
他站起很认真地说:“我们亦不能忽视东方的形势,‘广场协议’使日本经济受到极为惨重的打击,已经有很多人说那是失去的十年,到现在已经不是十年而是十五年,该国经济有了恢复,并积攒了相当大的财力。那么日本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呢?我相信日本的动作同样会对中国的安全态势产生影响,因为离得近嘛!
有人说日本被迫接受‘广场协议’一定会忌恨美国,这是日本国民性格决定的。我不反对此点,但其诡诈的性格也不能忽略。日本要求美国给它松绑,势必会与美国做交易,那么这个交易的指向是什么?需要研究,可是从目前日本的动向观察,该国有成为美国的马前卒,通过军事手段或与军事性质有关的方式,向中国发难,其表现是政冷军强,对钓鱼岛及附近海域挑起事端,以达到代替美国牵制中国的目的。”
他所说的直指中国受到来自邻国的威胁!
我在之前对这个方向是不大关注的,他的话给我个提醒,不由得皱眉细想。但此时是上课,继续的发言仍很精彩,不能让我分心细想,还得进跟讨论的话题。
当听到学员们谈及了中东、南亚、南海,我想提出南亚问题对未来世界安全战略影响的军官肯定对中印、巴印关系清楚;而在南海是由我国自己发起的维护南海权益的行动,亦会对未来世界安全走向有其该有的影响。
好广泛啊,无法不启迪思维……
中日、南海问题敏感,尚属萌芽状,对中国安全的影响大,所以教授很满意在课堂讨论中都有涉及,他说:“讨论战略问题,谈及世界安全格局对中国的发展战略的影响,也要重视周边地区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事件和情形,就像你们对中日、南海问题的敏感。所以,当你们建立起自己的战略观时,对大战略这个概念要有强化理解。
讲和平发展战略,那么发展意味国家的实力增强;而国家的实力增强,会引起其它国家的接受或难以接受,这便意味了和平发展战略会受到挑战。这样的挑战,会是军事领域的,会是领土方面的,也涉及到政治、外交、经济、社会、文化等诸方面,不可想象不到,也不可不有所努力,嗯,需要积极的努力!
这门课的教学目的是让你们建立起视野广阔的战略观,以及能够从定量定性的标准出发对于战略实现和演变做出预判。
下面的作业是,从定量的角度出发,提出和平发展战略在各个阶段可能遇到的挑战,这些挑战对国家安全战略实施的影响。
希望写出一个小文章,减少引用,用提出自己的观点和论据,但需要一定数据作为支撑。……”
下课了,我截住教授,“老师,您这个作业需要我做么?”
“你想偷懒?”教授笑着问,显然从这句话中他是要我完成这个作业的,同样说明他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这样的小文章好写,但写好不容易,关键是加入数据,而加入的数据说明什么问题,支持哪样的观点,让我有些头疼。
那些大干部已经做了很多预测,我不想再去按教授要求的对未来国际格局进行判断,我想从矛盾对立统一与平衡的角度来完成作业。
为此,第二天在部里我找到了教授,见到他时,我先问好,“老师,早上好!”
“小陈,这么快就交作业了?”教授打趣我?
“老师,您这样说不是寒碜我麽。您要收,我可不敢交。虽说军人讲究雷厉风行,还有完成任务不打折扣的标准呢。”
“你到会说话,说吧,有什么问题。”
“我有个想法,就是作业我不想以预判来写,也不是啦,我是想通过未来我国发展到的大致阶段,会遇到的挑战,即矛盾,以对策的方式,提出可应对的方式,即对立统一规律论述战略上矛盾平衡的方法,来完成作业。找您是想向您请教,给我些哲学上的对立统一规律在战略理论上的指点,让我这个写法能够达到完成作业的标准。”
“你是让我上小课啊,对国防研究班的学员不公平吧,不能搞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做法吧。”教授竟如此地拒绝!
“老师,您这样说不是打趣我吧?”为求老师指点,我还得努力啊!不能给碰回去。
“你就用‘打趣’的说法来解决矛盾的对立统一?”
啊,老师的着眼点在这里!可他是教我学问,还是教我为人呢?
“打趣”说在老师眼里不正规,那我就说:“老师,请您指教,我不是为了能完成好作业麽,以后出去完不成任务,岂不会是要导致严重后果!”
“好吧,看在你要完成好以后的任务上,我勉为其难,给你上节小课吧!”
我马上规矩地坐到了导师办公桌前,做出洗耳恭听状。
“你小子打我的突然袭击!”虽然教授是这样说的,但他功底深厚,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让我觉得他比上正课还放开了讲,让我受益不浅。
听教授的课主要是培养我在宏观面的把握能力,能听这样的课,对我来说是“及时雨”啊!我在理论上的进步靠的是国防大学各学课的高水平教授精心教学一点点地提高。
我又恢复了研究生生活的正常轨道,周一至周五在大学,当然两周缺了些课,也得补上。而且,呼吸了学术的新鲜空气,在那些课题项目中趟漾,蛮迷人的,于是踏踏实实地上学做科研,都着手开题准备论文了。
一天中午吃饭,忽然发现卡里的钱有不少,“咦,卡里的钱好多麽。”我自言自语道。坐到餐桌上我对黎卫疆说:“你该出去活动活动,攒点餐费吧。”
“为什么?你看我踏实在学校学习不满意?”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随意说了句,“理论联系实际嘛。”
“过几天我随导师出去参加个学术会议。”他顺着我说了句。
咦,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思索,学术交流要得。可我和谁交流呢?我想了想,得去找赵泽陆,赵哥是沉浸在军事学术中的一个呆子。
隔一天,下午课后,我给赵哥打了电话,“泽陆,你下班前我去找你,给你看个我写的作业,你帮我琢磨琢磨。”
他很痛快地说:“来吧。”
赵泽陆中校已经是副处长了,不单凭那次的国外行动,他本人刻苦钻研军事理论,是他所在部门的“全知”,上级有什么问题肯定先向他求解。
晁哥有句话很精彩,“明明可以靠家世,偏偏宁愿秀才华。”
当我听了这句话后,说了句:“晁哥,我服你了。”
“啥?”
“你明明可以靠家世,却偏偏吃苦来国大。”
“你挤兑我?”
“晁哥,你会听话么?”
“别人这样说,我自然会听,但你说,不是打哥的脸?”
“哥啊,哪有你这样说弟的。”
“别,老弟,你越是这样说,哥越是寒碜。”
晁牧鹤在我跟前很谨慎的,但他到国防大学读研究生也是靠自己考入的,虽然理论底子不扎实,但每每提出的观点我都挺赞同,也让我好奇,就是不知他是怎么想出和提出的。我曾对他说:“这个观点,你该好好研究番,写个论文,你导师读了会肯定你的。”
“这个观点我给你,你来写。你知道吗,我毕业是要去部队的,不混院校和研究所。”
“去部队不妨碍你把理论搞完整,我的经验,你在理论上有一套会让部队的那些干才易于信任你,而不是把你当成说书的。”
“是吗?”
“反正我的部队都是如此的家伙,前不久回部队一趟,向他们灌输了不少。”
“你的部队不简单吧?”
“最简单不过!具体不能对你说,泄个密,连辆卡车都没有。”
“我擦!你们一出动都是玩命哟。”瞧,他的直觉多好!
“我擦!你的直觉比娘们还厉害。”
“我说兄弟,你带这样的部队能有什么出息,现在可是联合军队当道,泽陆那样的家伙在军队发展才有前途。”
“和他能比么?赵哥空军出身,现在什么力量能挑大梁,空中火力啊!他懂空军就会懂导弹武器,在未来战争中会有一席之地。所以,我现在掌握电子技术,以后从一线出来,找个保障的岗位吧。”
“我擦!老弟,你会找!以后在联合司令部也会有你一席。”他想了下,又说:“你说我去海军混有意义么?空军干不了,需要太灵的脑袋,我虽然也不太慢,可是从陆军干到空军怕是不容易。”
“为什么去海军?好是好,可在海上颠簸,很苦的。”
“苦到不怕,当兵的嘛,去部队就不能怕苦,也不能怕老婆给你戴绿帽。”
“那你还去部队?”
“我知道有个学军事经济的要去当舰长呢。”
“他肯定有后台,很硬吧?”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有决心,有行动,愿意在能力上往舰长的岗位上拱。”
“如果后台不重要,你也可以有决心,有行动,在能力上往舰长的岗位上拱嘛!在国防大学多学点。”
“我的弱点是技术上的知识和理论储备不足,所以你让我把那些观点搞成个理论,不如多学些技术,舰艇指挥需要的技术。”
我这才如梦方醒!
“那,晁哥,如果你在电子技术、通信技术、雷达技术上有什么原理不清楚的,我可以给你补补课。”
话一说出口,晁牧鹤似吃惊地看向我,“兄弟,你这么牛X?这可是军舰上最难搞的。”
“是么?那以后我们俩搭帮,我当舰长,你当舰上的政委,好不好?”
“别逗了,我当舰长,你当副舰长吧,当政委委屈你。”
“你确定?你27岁的少校吧,我25岁的少校,副团,而且还是预备的主官,你能干到我前边去?”
“嘚,兄弟,不和你贫了,我赶快干正经事去,妹的,还得追赶你。”
……
我去了泽陆的办公室,他见我后便带我回到他家,嫂子做着饭,他摊开我的小文章看了起来。
他看得快,看完说:“这是你认为的对策?”
“是我的分析,对当前和未来几年几方博弈局面的定性描述。课上老师有这样的要求。”
“先说你的战略平衡态,中国与俄国、美国的等距外交,以达成和平发展的战略得以实现。你提出俄国在西方实施前沿战略,让俄国站在与西方对抗的正面,中国就该让俄国在外贸上占些便宜,用中国的钱支撑自己的军事战略,寻求更为积极的对抗措施?”
“对,我认为这是可以的,只有俄国不甘自己曾有的势力被肢解,继续努力恢复,美国才不会把战略矛头对向中国,大多让周边国家的捣乱牵制中国,他在其中牟利。”
“你说中国应该更开放,争取尽快加入WTO,使我们的经济更深入地融入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经济体系,以通过出让经济利益达到赢得发展的时间?”
“我是这样考虑的,加入了WTO使中国外向型经济能够得到快速发展,西方的高科产品进入中国也容易了,尤其是在服务贸易中的金融开放,把中国的经济与对方的交融加大,中国人也可通过这个通道去打没有硝烟的金融战,或许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是什么?”
“在国际金融市场操作,挣智力取胜的钱。”
“你怎么想到的?超出了军事战略的谋篇布局。”
“我看到过,我想说我姥姥家的人搞的就是这个事,他们已经在西方金融体系中站住了脚。我高中时去见过外经贸部的一个副部长,我太姥爷邀他一起搞的,都有八年了,好像壮大起来了。”
“即使有了一定规模,难道就不会被人家搞掉么?人家玩这个有多少年了。”赵哥还能说到这个程度,不简单,要知道他是个传统的军人。
“也说不定。不过中国应该高人很多吧。”
我俩在房间说的事,是不是有些骇人听闻?国家经济掌权人该议论的事,两个大兵也掺和进来,不说明中国军队在进步么?军队也是有在往世界金融领域里探进头的……
这是不是今天的陋室铭?
当年春夏交季,在东南沿海举行了一次三军联合演习,演习代号为“XX一号”,实际就是后来传出的“东山岛演习”,出动了各军区精锐部队,远程奔赴演习地域。
这是那些年来解放军基本每一年都举行的大规模演练,这次演习的主题是战争动员和三栖跨海行动,参加的包括海军三大舰队的各种军舰、各军区空军出动的数百架各型战机和多支导弹部队,及征用的民航飞机与民用船只参演。
这次演习,我是作为研究生代表选去的,以见习参谋身份参加,被分配到参演部队第36快反师。带着介绍信,我们几个选调的国防大学研究生乘火车前去“投军”。
这样一次大规模军事演习让我赶上了,真是时不负我!那种兴奋,嘿,别提了,在火车上我都安静不下来。
下了火车,在车站看见了接我们的士官和吉普,我们上了车,涂着丛林迷彩色的212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把我们载到了师部,司机一个急停,嗯,蛮有性格,不对是训练有素,或曰是部队的风格。
车在师部大楼前停稳,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人,是位身高一米八零左右,高高的略微显胖的中校军官。司机冲着那位高个军官喊道:“伊科长,人我给你接回来了。”
我们听说是科长,连忙列队、立正,向他敬礼报告:“科长,我们是来向您报到的。”
科长还礼,然后伸出手依次和我们握手,热情地说道:“路上辛苦了!来,进来,把行李带着。”
只在师部睡了一晚,其他三位同学次日被分配到106、108、炮兵团,而我留在了师部,当日跟着师部车队前往演习场,开始了参加大演习的工作和生活。
据说我能留在师部是因为我被介绍为文职干部,怕分到下属各团,哪个团接受我哪个团对师里的分配会有意见,认为师里对他们团不重视,倒让我捡了个便宜,当然在师里见识的肯定会多。
36师是上世纪90年代初改装的全军六个快反师之一,显然是陆军主力师了。随着解放军战略重心的南移,武器装备虽比不上甲类军,但也提升了一个档次,战斗力相当强。特别是在台海战争中,该师所在军比之第1集团军、第42集团军等一线部队,因驻扎的位置处在攻台的第二梯队,可承担解放台湾的重头戏,属强攻兵力之一,妥妥地是大兵团陆海空联合进攻作战。
由于所担当的任务决定,该师向演习场开进时便已属于处在演习之中,完全是按照参战的架势实施的机动。我换上了迷彩,头戴钢盔,临时挎上手枪,跟随在一群参谋中,观察他们在作战开进中是怎样承担任务的。
因是摩托化开进,路上要经历防卫星和空中侦察、防空袭、克服破损道路通行等多个科目演练。在防卫星侦察的科目中,每到敌方卫星临空之际,行军车队都要停下,我们这些参谋也要和直属队的士兵一起拉起防护罩,将车辆遮挡。而在防空袭时,车队并不停下,由伴随高炮和地空导弹部队予以防护,只是会有导调组的临时设置,那些漏网的“敌机”对准了哪些车辆,车辆上的人要求在规定分秒中撤离,没来得及撤离的会被判定阵亡。
最为考验的是通过破损道路,要在钢轨上开过去的,这个对驾驶员的技术要求很高;有要填埋的路段,作战参谋会去值班,保持对部队的连续指挥,不在岗的人员都去搬石填土,填埋被“炸弹”炸出的大坑,肯定我得上啊,因为格外卖力,给了代管上级很好的印象。
当大坑填完,车辆试通过时,协理员过来递给我一瓶水,“小陈,来喝口水,休息下。”
谢了一声,我接过水瓶拧开,一口气喝完,便问:“协理员,还有什么任务?”
“暂时没有任务,待命吧!”说完他嘿嘿笑着离开了。
旁边一位少校看我只身穿迷彩,没有佩戴军衔标志,甚至连学员肩章都没有,问我:“小伙子,你这是属于哪部分的?”
“这个,保密!”我没向他介绍自己,谁叫算是战时呢,哪能相互乱搭讪。
到了晚上,我主动提出站岗,站作战科自己住宿点的岗,在演习期间,作训科改称为作战科,加浓点“战时气氛”。
我向中校说:“科长,我是边防军出身,刚当兵时的任务就是站岗放哨,估计我比司令部中的参谋都会站岗。”
科长还未说话,协理员就答应了,“行,小陈夜里放哨就是你的任务了。”
科长还有些犹豫,悄悄对协理员说:“人家刚来,各方面不熟,你放心?”
“这小伙子能干,我放心,而且脑子应该够用,要不人家怎么考上的国防大学。”
为了不被渗进的特工或是特种兵搞破坏。机关在行军中是重点保护对象,要害部门,不能光靠师警卫连一家的护卫,各科都要有自己的岗。
夜晚,“哗哗”地下起了雨,更是易出漏洞的时候,我已经听说,在演习中各部队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可得小心些,别着了什么偷袭侦察兵或是特种兵的道。
还真有针对师指挥纵队的偷袭,所幸均被警卫分队及时察觉,及时示警,最终赶走,没酿成“祸”。我在夜视镜中默默地看了两方的动作,并未出手。
天蒙蒙亮的时候,科长出来看见我,问:“晚上有动静时你在哪里?”
“我就在车顶上。”用手指了指。
“你没去避雨?”
“有雨衣不怕。”心里说这点雨算啥!
反正科里的车和人都没出事,科长有所怀疑,也说不出什么。吃早饭时他让协理员去打听,警卫连的人都说作战科这边没发现什么不安全的迹象,你们的哨兵也未暴露。
人家都这样说了,便皆大欢喜呗。
经过二天带有战术背景的摩托化行军,部队进驻到演习地域,是位于半岛北部的军区综合战术训练场,修筑在沿海一块狭长的地域,一部分像蝎子尾巴深入海中。
很快,师直属的连队就在山坡上整齐地搭建起一排排草绿色的帐篷,作战科分配到一个绿色的排级帐篷。帐篷里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了军官们的背囊,整齐地列成一排。科长指了最里面的一个行军床,对我说:“你就睡在这里。”他认为我没有值班任务,睡在最里面不会被影响到。
我把背囊放好,与其它的背囊取齐,铺好床,返过身面对科长,等候他的进一步安排。科长对我说道:“我们这次举行陆海空三军联合战术演习,目前是以陆军为主,联合了空军、海军、陆航,组成了联合训练司令部。从明天起,你就跟着作战科工作。”他拿出一个小册子,“这是演习手册,你看一下,尽快熟悉情况,这是今天你的安排。还有你要抓紧时间熟悉熟悉地形,从明天开始,正式进入演习状态。”
“是。”然后,我坐下打开了演习手册认真研读起来。
不过很快不值班这件事就改变了,路上的情况设置,让一个参谋偶然碰上,算作是伤亡人员,被导调组揪走,所以他的事得由其他人承担,我恰好也分到一些。
到了傍晚六点钟,一个值班军官走出帐篷,高声喊道:“收拾一下,准备开饭啦。”
帐篷里的机关干部听到喊声之后,拿着自己的餐具,陆陆续续地从各个帐篷里面走出,来到了那个超大帐篷搭建的野战饭堂。
野战饭堂,长约20米,宽约10米,高超过4米,里面很宽敞。餐厅里,有两排可折叠的小方桌,方桌四周摆着马扎;每张桌子上面,已经摆好几盘菜。
我跟在伊科长后面走进野战饭堂,大家很自然的,按照事先分好的桌子依次坐下,自己打上饭吃了起来。我是闷头吃饭,因为和这些军官仅在开进的路上见过面,彼此还不熟悉,所以谁都没主动说话。
一会协理员吃完饭,看我还在吃,过来表扬了我一句:“小陈在开进的路上表现不错,有股子兵劲。”是兵劲还是不像学生劲啊?
我对这位代管我的军官真挚地笑了笑,能够感受到他对我的好。
吃完饭,步行出野营区,按照科长的要求去熟悉演习场。
营区东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山包,我迈步上去,向南望去,就是海滩;向西,是演习部队的宿营地,几处排列整齐的帐篷区;向东,是波涛滚滚的大海,能够看到海面上过往的船只;向北,即部队将要开展演习的区域,近处是块开阔地,里面纵横的土路,有经验的一看就是被坦克、装甲车等履带车压出来的。
从营区向北有几条间隔三四十米的通道,是适合坦克装甲车冲锋的道路;而路的尽头是个高地,那里,我估计应该筑有成体系的守备工事,是必要夺取的防御阵地。不过,那里已经被严密警戒,过不去的。
演习地域大概有了印象,和我以前作战的地形大不一样,适合使用装甲机械化部队作战,所以这次绝对对我是一次全新的训导和刺激。
地形我直看到视线往远处都看不清了时才准备返回营地。
可是在这时,我发现了情况,有“刺客”,两个带95式突击步枪的家伙!吃不准是演习人员,还是什么潜入的对方特工,反正我的手枪里也没子弹,心想只能抓活的了。
找了块能够隐蔽自己的石窠,伏在里面等待那俩个家伙摸过来,可“刺客”极为小心,并没向我抵近,而是远远地监视。
这不是难为我麽!没法和他们耗下去了,我露了个头观察他们,他们拿我没办法,用枪打,我没戴激光感应器,怎么打?他们此时见我拿出了手枪,虽然离得远,但要走近了,真打过来,如果打中也会要命。
他们就像我弄不清他们一样,也弄不清我是干吗的。三个人干瞪眼上了!
过了会,显然他们明白对面的绝不会是海岛来的特工,应是参演人员,其中一人喊了声:“对面那个,投降吧,你逃不掉的。”
我喊:“快来抓特务啊!别让他们跑了。”我的声音很大,能传到很远。
就这样,他们意识到已经失去了擒“敌”机会,不得不撤走。
我没去追,而是赶回去报告,“科长,对方的人潜入了我们的营地了。”
“在哪里?”他急切地问。
“科长赶快派出搜查兵力!”我提出建议。
“走,跟我走!”他把我带到师长处,而我则边走边对他报告了发现对方侦察兵的大概位置。
“报告师长,见习参谋小陈发现敌方人员进入我们的营地。”
“来,小陈详细说说。”
“师长,请先派出搜索人员,并拉响警报,以防他们捞一把跑掉。”
“伊科长,你赶快让警卫连派出一个排。”
伊科长转身执行师长的命令去了。
“小陈,你在哪,什么时间,遇到他们的。”师长亲自听取我的汇报。
“我大约在半个小时前在二号进攻出发地域遇到穿了伪装服,应该持九五突击步枪的两个来历不明的武装人员,当时视线不良,而他们企图俘虏我。”
我看了师长一眼,继续说:“当时我判别不出他们是演习另一方的,还是海峡对面的,所以希望生擒他们。但他们并未靠近我,是在远距盯着我,或许他们也怕我是海峡那边过来的。尽管他们看到我带的是手枪,估计他们枪内不是实弹,没敢轻举妄动。”
我笑了下,“他们喊话要我投降,我高声喊抓特务,他们听后就跑了。当时我怕他们还有人在咱们营地搞事,就赶快跑回来报警。我跑得较快,仅用三分钟跑回的师部,与伊科长耽误了半分钟吧,就到了您这里。”
“嗯,你回来得很及时,不错,第一功让你个研究生立了。”然后,他突然袭击式地问:“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当时我在熟悉地形,在视线不良的情况下,对周围看得仔细,发现他们后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转身向更远处走,这个动作没有引起他们的警惕。很快我隐蔽到石窠里,这才让他们束手无策了。”想套话,我就引你按我的道走。
师长脑子也是很快的,见我说得很清楚,但就是绕了个弯,回避了他问的要点,没再对这个事问下去,而是问起我在国防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师长,我在国防大学战略研究部攻读统招硕士研究生学位,研究的是境外行动与作战方向,比较专,是个交叉学科。”
“战略研究部搞这个的多么?”
“与做战略研究的相比,我做的比较偏,现就我一个在搞。”
“对台作战归你研究么?”
“我没进行这个方向的研究,那是统一大业,战略上我接触不多,作战上应该归战役战术研究部。”
“那你来参加演习是为什么?”
“来了我就能大致了解解放台湾的作战方针了,还有能见识可能的打法,对我是次大课。”
“好,你就在我们师多多见识吧,有什么要求对伊科长提出,我们会斟酌的。”师长似乎很理解我。
很快伊科长回来复命,派出的部队搜查钻进我方营地的对方潜伏人员无果,对方及时撤退了,但出动人员发现他们留下的痕迹。
科长报告后,师长让他带我回去。回到作战科的帐篷前,伊科长又专门询问了遇到对手侦察兵的情况,然后对我说:“你没被俘虏,还能及时回来报告,没有造成任何损失,蛮幸运的,如果我们刚来就出事,还不得被军长骂死。”
得到的奖励就是第二天吃过早饭,协理员通知我:“小陈,待会儿你和科长参加师司令部组织的沙盘推演。”
这个可太好了,我立刻喜形于色,为没有被排除在外而高兴。
参加人员是各团的团长、参谋长,师机关部门长官,还有海军、空军、陆航的联络参谋。我以代培人员的身份,站在后面旁听!
推演在沙盘旁边进行。师部做的沙盘很大,长10米,宽5米;沙盘做的很细,每一个山头,每一个高地,每一个营盘严格按照实际比例相当逼真。看着沙盘,军区综合训练基地的地形便一目了然。
这次沙盘推演,由师参谋长主持,虽然已经见过,上校还与我交谈几句,现在却是近距观察他的机会。在一个强悍的陆军师里任参谋长,那可得有几把刷子;而这个层级的军官我还没机会看到他们展示自己的指挥才能呢,想想以后,我格外投入和认真。
四十多岁的参谋长,显然是陆军少壮派,但要说参谋长和师长相比,才具方面应该没啥区别,区别就是对部队的号召力,能否说话有威信,做事有人跟,当然作为军队而言,一般无此担忧,但其所主张的与传统相比,行的事是否与大多数人的要求相一致,就能显出参谋长当的是否到火候。瞎琢磨什么?!我自责了一下。
上校性格沉稳、理事清晰,对各团、师直各部在任务分配和明确安排时,语速不快不慢,断句恰当,聆听者易于接受和理解。我赞一句:“功力啊!”
他最后明确道:“同志们!今天进行的是演习第一次推演。这次演习的科目为联合战术兵团对敌军海岸浅近纵深内筑垒地带的进攻战斗。我方参演兵力,是加强摩步师,以机械化步兵、坦克兵、炮兵、防空兵,包括侦察、通信、工兵、汽车、修理等专业技术分队,为地面攻击兵力的主体力量。同时,加强了海军舰艇、空军航空兵、陆航直升机等兵力兵器施行联合作战。这对参演部队要求极高,战斗的各环节衔接紧密……”
老生常谈后,师参谋长将敌情、我情、友邻、地形、天气水文等情况又一一讲解清楚,最后的结论是,“从潮汐情况看,现在正属于大潮周期,此时最适合登陆作战。”
我听了后,琢磨这是对面哪个海岸的实际情况呢?对湾岛的地理我不熟悉,此问题我一时找不到答案。
不容我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他关于演习的最重要的部署开始,“我师的作战企图是:战斗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我军以强大的空中火力,水面火力、地面火力,对敌当面防御部队进行压制,摧毁敌防御工事,尽最大可能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第二个阶段,工兵开辟通路,炮兵火力压制,取得效果之后,冲击部队分三到五路,向敌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在运动中消灭敌有生目标。
第三个阶段,我军占领敌阵地之后,打扫战场,转入防御。
作战的初步决心是:
106团配属坦克团坦克一营、炮兵团炮兵一营担任主攻任务。在火力准备时,进入攻击出发阵地,在火力准备完毕之后,接到进攻命令到达时间节点之后,将坦克、装甲车以步兵输送的方式,输送到阵地前沿。
进攻发起之后,装甲步兵下车,向敌防御阵地战斗推进,发起进攻。
兵力部署:
108团配属坦克团坦克二营,炮兵团炮兵二营,担任助攻任务,从四平山以南地区,向敌阵地发起攻击,重点向92.9高地进攻,夺取后向里侧发展进攻。
坦克团坦克三营、炮兵团炮兵三营组成预备队,在最后根据战斗发展需要投入战场。
陆军航空兵的主要任务,一是在敌阵地后方实施机降,完成垂直攻击任务;二是在演习中发生人员伤亡之后,立即组织后送伤员。
海军的任务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协助陆军,争夺制海权;并使用舰炮等舰载武器,协同陆军进攻作战,摧毁敌重要目标,推动战局尽快打开。
空军航空兵的任务,一是控制制空权,保障海军、陆军的作战行动;二是运用空中火力,摧毁敌人地面和装甲目标,实行陆空联合作战。”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
参谋长布置完任务,最后问了句:“对于演习方案的设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各团并无意见提出,默契地表示,“回去后根据受领的任务,认真进行研究。”
“散会。“参谋长见没有说话的,便干净利落地宣布了会议的结束。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类大型的军事演习,是涉及数个师级别的,且是三军联合进行,轰轰烈烈地,让我很是兴奋。这才是军队的事啊,哪像我一直以来的小打小闹。
从推演会上,我对演习的进程,有了大概的了解,但对于具体细节的安排还不清楚,在会议结束之后,找到伊科长,借出演习的脚本,认真地阅读起来。
军事演习,是在想定情况诱导下进行的作战指挥与行动的演练,是部队在完成理论学习和基础训练之后实施的近似实战的综合性训练,是军事训练的高级阶段,也是贴近实战练兵,做好军事斗争准备的最有效途径。
我打开了演习想定——“陆、海、空三军联合战术兵团对筑垒防御之敌进攻战斗演习基本想定”。
“基本情况:蓝军为加强对XXX、XXX地区的控制,X月X日,在对我XXX,XXX地区实施全方位、高强度电子干扰,海空封锁的同时,向XXX地区快速投送了一个营特遣队,进犯兵力已构成了较为完善的防御部署,企图长期占领XXX地区。
红军XXXX部,奉命收复失地,决心充分发挥三军联合作战的整体威力,以一个摩步步兵师,联合海军两个舰队、空军轰炸歼击部队,组织联合战术兵团,作为战役第一梯队,采取中央突破,两翼卷击,分割围歼,速战速决的手段,夺占XXX地区。”
这个想定从面上看应该是夺取孤岛之战,但从规模上又是登陆作战,所谋深远啊。
继续认真阅读。
演习目的:通过演习,进一步加深对陆海空三军联合战术兵团组织战斗的理论、原则理解,提高指挥员的战术意识水准、指挥战斗的能力,提高司令部战时业务水平,检验部队的整体作战能力。
计划是以表格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按照训练问题、演习情况、导演部工作、师首长和司令部工作、演习部队工作等等项目分别列出,并在表格式计划里面,对每个训练问题,依照演习时间、导演部工作、师首长和司令部工作、演习部队的动作等进行了具体详细地规定。
这是基本的联合作战参谋的基础业务工作,但我认为这样的纸上工作方式应该落后了,应该有多种表现方式让演习指挥员更清楚地掌握演习发展态势。
感慨之余,对师级指挥工具的落后很皱眉头……
不过缺了758-767章。
真是费了一定时间才通读了厚厚的“演习想定”和“演习实施计划”,了解了一个大战斗的基本步骤,首长、司令部所要履行的职责、工作。
第一次从实际工作的角度了解那么多的部队、那么多的分队、各个时间节点的行动是怎样在脚本中体现出来,还真是一个复杂的工程,不经历则体会不到,即使在课堂听讲也难具体掌握,所以我立刻高看了演习这个练兵和训练干部的形式。
显然,我会考虑用技术方法简化这个大计划的,将实施计划以类似project的形式表现出来,不过没有计算机,在演习地做不成,回大学我可以试试。
那天晚上吃饭时,有司令部的人问我:“听说昨晚你差点被俘虏了?”
“依我说,是我把对方吓跑了。”
“人家全副武装,你就带把手枪,能把人家侦察兵吓跑?!”对方质疑我。
“关键是人家的枪是空枪,而我的手枪对手没敢认定也是空枪,当我把枪取出,如果是你跑还是不跑呢?”
“如果是我,肯定不跑,解放军有逃跑的么?”
“这大概是军官和士兵的区别。”我笑着说。
“那你出去那么长的时间,又是单枪匹马的,就不怕被人家摸掉?”
“科长让我熟悉地形,我当然得专心干好嘛!”
“你行,你把责任推到科长身上。”
“哟,还有这个说法?那我可不敢,是我自己疏忽,把其它的情况都忘了,经验少。”
我说完,旁边的军官都笑起来,“研究生,你可真逗,改口改得够快,就不能实在点?”
“我说的哪有不实在的,一个情况的几面麽,我又没说假话。”我不服地说。真是走麦城了,哪里的参谋敢跟我如此说话!
“去去去!你们乱说什么,没有小陈迅速回来报警,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问题,今天你们能在这打趣小陈,全靠的是人家昨晚把你们挽救了,否则今天你们不知道怎么埋头挨训呢!别不知好歹啊。”协理员出来为我说话了。
“协理员英明!”我由衷地赞道。
众军官没想到我会在他们面前来这一出,“你小子行啊!敢当领导面拍,你是给领导树威信呢,是让领导难为情?”
“我什么都说不好,就知道领导的水平高,办事公道。”我还在坚持着。
“小陈啊,你也是,说那些废话干嘛!把工作做好才能让领导满意滴。”协理员指点我道。
“是!领导。”我立刻坚定地表态。
我那混不吝的话语给司令部的干部留下了些许的印象。
第二天,师参谋长要求作战科将各团上报的方案,以作战态势图的形式,在军用地图上标注出来。伊科长看我很主动,又在师长的授意下,想看看我的能力究竟如何,遂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我。受领任务后,我没有推辞,带上参谋作业尺,各色铅笔,一头扎进了作战室。
这可是作战参谋的专业活计。
在国防大学,除了学习各种联合作战的理论之外,也靠自学掌握了各种参谋技能,而且是全军顶尖的教师加以指点的。当时自己也下了苦功夫,虽说以后我不见得自己从事具体的参谋业务,但我必须懂啊,现在不是正好派上用场,故在心里很感谢演习部队领导给我这个机会。
作战标图,是指在地形图等载有地形信息的载体上,用军队标号和文字标绘作战情况的基本视觉显示。作战要图分情况图、指挥图、战况图、工作图四种类型。要图既可作为命令、计划等文书的附件,也可作为主件,具有简明、直观、形象的特点,与文字表述形式相比较,要图能使作战情况具体到一个地理空间,从而使标示的作战情况更直观、更形象。所以,标绘要图是记录作战情况、拟制作战文书、组织指挥作战、总结作战经验的一种比较科学的方法。
领受任务后,我先是找作战科的保管员领取了演习地域的地形图,有九张之多;接着将每幅图四周的白纸边裁下,小心地将九幅地图粘贴一起,做出一幅大图;然后才按照演习想定和实施计划,开始标绘起作战要图来。
我先用黑色笔,在要图的上部,写了几个宋体的大字“登陆作战进攻战斗首长决心图”,然后,根据敌情的简要介绍,用蓝色笔在地图上标注出敌指挥所、前沿阵地、炮兵阵地、混合雷场、蛇蝮形铁丝网等要点。
标完了标号,写上文字注记,则是用黑色的笔标注。
然后,根据师属各部的编成、配置区域,开始标注起我军的情况。表示我军的队标,除了炮兵、电子对抗、工程兵、雷达用黑色外,其余均用红色,标号用黑色。
我先标注的是师各指挥所的位置,又标注了各团的指挥所及部队配置;再根据各团上报的方案,分出作战的各个时间节点,将各营、各兵种分队的配置位置进行标注,再把主攻方向、助攻方向等态势位置一一详细标注出。
标注完陆军的位置,还得根据海军、空军航空兵的进攻位置,在地图上同样标注,且特别标识出来。
基本的部队标注完了,最后在地图的左下角,画出了部队的编成图,写清我参演各部队的番号、武器装备,显得一目了然。
历经四个小时的不间断作业,真是细致活!我终于完成了这个复杂的标注工程,并将“登陆进攻战斗首长决心图”挂在了作战室的地图架上。
欣赏(检查)了一遍手绘标注要图,我有些自得,但没有停歇,又打开计算机,利用军队指挥自动化系统,做了一份电子版的演习作战要图,与刚才手绘地图一样。由于在绘制手绘地图过程中,对作战态势等情况,已经一目了然,成竹在胸,只一个小时就完活了。还是用计算机顺手,我为自己的工作满意,心说:“回去后可以让彭涛见识见识。”
第二天早晨,出完操回来,我正准备去锻炼一下身体,这时,通信员来喊,“伊科长叫你过去一趟。”“现在?”“是!”“好,我立刻去。”
科长在作战室里背着手,欣赏着我的标图。“嗯,这张图标的不错,点很准,线条比较流畅,准确地展示了战场的各种作战态势。”科长很专业,笑着对我说,“看来,你的基本功还是不错的,反应、领会能力很快,而且能抓紧时间加班加点,你这个实习参谋不是累赘。”
接着他又说:“对了,手工标图你过关了,那么对于计算机标图,你的基本功怎么样?你今天再标绘一份计算机的标图吧!”
“科长您看,我已经标完了。”然后,打开了科里的专用电脑,把自己标注的作战要图,指给科长看。
科长认真仔细地审视了一下这个标图,不断地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这张图标得也不错,非常准确。”
得到战斗部队参谋头子的认可,我很高兴,心里感慨地说:“没有白用功啊!”
演习区域正逢春深之时,雨水渐多起来。
潮气大,白天挺闷热的,到了晚饭后才有些凉爽。
以前尽管也到过海边,但在海边待的时间总不长,而这次算是像在海边扎下来,过上大部队的野营生活。
作战科的军官工作时投入很大,出了汗,怕晚上大家一起休息,那股难闻的汗味充斥帐篷,不值班的都挺自觉地吃完晚饭就去洗衣服,洗个凉水澡。
我也不例外,跟着洗衣洗澡,但我洗衣就比较马虎了,放在小河里淘(tou)几下就晾晒了。干了后也不见得有什么异味,心说:“就这吧,还没过过如此讲究的战斗生活。”
哈,自曝作风不良一回,给大家阅读时逗个乐。
即使是在演习中,我仍得抓紧时间看书,做研究课题。几个研究生即使到了参演部队,按照大学的要求,还是有时间把我们集合在一起,地点就是师部,由国防大学的老师组织讨论,交换各自对演习和所在部队演习准备工作的认识、分析。
老师给出的题,都是围绕战役学理论,尤其联合作战理论,与演习实际做比较,让我们理论联系实际,将所学转化为能力。和我在一起的基本是指挥专业的研究生,他们其中一个是空军飞行团的团副,对陆军部队的编成不清楚,但对航空兵的使用门清,就陆空协同作战讲起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认为:“突破地域的作战,陆军本身的火力,加上军舰的火力支援,足以摧毁对手的坚固防御体系,如今火炮的口径大射程远,况且炮弹的威力也大,加上舰炮的远程机动支援,压制火力足够;如果再使用强击机对地火力打击,有多余之感,也加大了联合作战指挥的难度。依我看航空兵在此阶段的作战,只负责制空权就够了,当陆军继续向纵深推进,海军火力够不上时再由轰炸机、强击机火力加大支援力度,甚至陆航的武直上来,都是陆军可依靠的压制力量。”
一个坦克团长,是去106团的那个研究生,并不认可飞行团副团长的主张,但他是从机动作战角度出发的。他说:“就突破地段的火力来说,或许足够,但从实战角度,在大范围宽正面的用兵上,不可能每一地段的火炮密度都是平均的。在火力压制力量不足的地段仍需航空兵的火力支援,这个是速度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机动作战,是二战以来最受认可的作战方式。”
听完他们各自的观点,我说了句:“仅凭陆空联合作战,很可能会出现战场上难以预料的突破,即在非主要突破地段的成功,导致对手正面防御体系的动摇。过去很多战例都能印证此点。”
老师的评点:“你们说的各自不同,但归根到一点,就是合理用兵、机动作战、攻敌于其软肋之上,都体现了联合作战的要求。如何结合本次演习的作战样式,你们还须结合实际细加探讨。”
就在演习场的师部,师长的电话铃响起,他拿起电话,接通后答应一声,然后脸色一变,对伊科长说:“叫那个研究生过来接电话,作战部的。”
这个作战部中校也不清楚是哪一级的,但他立刻大步过来,叫我去接听电话,反而让我摸不到头脑。
从师长手中接过了电话听筒,里面传出祖副部长的声音,“小晨么,有任务,马上到鹭岛,一架直升机已经过去接你!”语气很急切。
“是!”我很镇定地放下话筒,再无其它言语。
“师长,上级要我急飞鹭岛,已安排交通工具过来。”这个上级是哪一级我也没解释。
“去吧。”师长亦没再表示。
指挥所里一片安静,师长巡看了一眼,参谋们默默地重新忙起手上的工作。
我知道又要有作战任务了,动作利索地收拾好我的背囊,向伊科长和协理员告别。之前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军校研究生,可这时已经没有人如此地看我了。
一架直升机降落在师部外面,在机关众人的目光中,我上了飞机,却见到大老A。我疑惑地问:“怎么是你?”
“我使唤不动你?”他不满地回问。
“有你在,我算什么?”
“算给任务完成加道保险。”
“好吧。”
“勉强?”
“请交代任务吧!”我的态度很端正。
从他嘴里得知: 这次去新罗,是军委的任务。
大老A向我介绍了任务内容和背景:这一阶段以来,新罗坚持独立自主的外交路线,其对国家利益的诉求在相当程度上有损或有悖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而该国当政者威严统治,铁血手腕,让其党和国家的一些干部,甚至是重要干部,产生了离心动机,从国际主义思想和传统的朝中友谊出发,他们认为中国的道路也是适合新罗,希望中国党今后会有大力帮助新罗发展的动作。
对于这样的对华友好的人士,也应该称为同志,燕京自然在他们危险时不能弃之不顾,坚决和不惜代价去挽救。因为事出突然,必须尽快采取措施,于是在大老A的要求下,我被选为参与救援行动的成员。
直升机在军用机场降落,我便搭乘军机直飞安东,并在飞机上带上大老A为我准备的必要装备,一切资料也是在飞机上看的。下了飞机便在机场换好新罗的服装,在Ax的带领下,秘密来到中朝边境线。
在跨出国门之前,自己有些心潮澎湃地望着眼前的大江,这就是当年志愿军抗美援朝所走过的路线,亦是自己亲爷爷前去新罗赴死走过的道路。
在我精神恍惚时听见一句:“你好,老乡,请出示出境证。”边防哨位上站岗的武警微笑地向我们敬了个礼,随后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老乡”?有意思的称呼。
“呵呵”,我也冲他笑了一下,随即递给他准备好的一本证件。
那个武警仔细检查了一遍后,看了看我随身带的行李,“感谢你的配合”,示意我可以通过边检。
“老乡,这一路走去,要小心了,现在的新罗可不是以前的新罗了,不过他们对待我们中国人到是挺客气的,手机啥的会没收。”他怕我私藏那玩艺。
说完伸手拦下下一个人。
走过边境线,我和陪我的Ax来到新罗边境。
此时,新罗边境的铁网门是大开着的,大门旁的两个新罗边防战士只是看了我一眼,也没检查我出境证的意思,大概刚才他们也看到了中国武警检查了我的出境证吧。
这个让我眉头略皱,“难道真的如此宽松?”“哪还要我来?”但只是在心里的一个念头,并没与Ax提及。
通过了中朝边境带,二人进入新罗境内,沿着公路往前走,走得距离不短,Ax看四下无人,拉了我一下,然后我跟着他迅速蹿进了旁边不远处的草丛。
可能是因为边界的原因,原本这边的一大片茂盛的树林,现在全被伐光,露出一大片空地出来,此时的空地长出一大片齐腰高的蒿草。
迅速换上人民军的军装,是下级军官的。穿军装好在新罗国土上行动,就像当年解放军似的。嗯,一切比预料中进行得顺利。对方肯定也防着中方特殊人员的渗入,但对如此简单粗暴的潜入方式,却是没有防到,或许还有特殊人员在帮我俩,未必没有!
赶上了傍晚去柳京的火车,车厢里乘客不算太多,由Ax护着我,没人搭话。我专心看向车窗外,貌似欣赏沿途的风景,但实际我心里转着万般的心思。
还好一路顺利,深夜到达那个名气大的柳京。
我们再次换上首都人民穿的衣服,趁着天未明,乘车来到了目标人物的住处附近,现地巡看。车是按照正常速度行驶的,开的慢会让新罗安全人员怀疑,开的快又会被柳京的交通警拦截。然而,仅走这样一趟,不够我定下周全的抢人计划。
这时已到清晨时分,路上有行人了,我让特工把车停下,反正清晨车和人都不多,车停后下来个人也不引人注目。我独自一人往回走,一个精巧的战场终端就在包里。我打算边走边把街景录下,根据所录视频寻找机会。
目标住所就在眼前,我故意没有把头扭向那个方向,但是摄像头却对准了那片房舍。当时我没敢用侦察仪,怕那边有无线电监视系统,虽然我认为对方的技术水平没那么高,可是怕刚来此地就把事情搞砸。
我向公路的另一边的一栋一栋小别墅望去,作为掩护自己的动作。看上去建筑的样子都是一样的,而且与路北的洋房建筑格局也差不多,只是那边更新些罢了。
新罗给普通人盖的房子,大多是高楼大厦,也有很多使用很久的老旧楼房;而给级别高的官员安排的住所就是俄式的洋房别墅了,一家一个院子,院子有围墙圈起,里面的房子都是二层小楼。新罗与中国一样,官员有特殊的照顾。
我在路上走着,感到有警惕的目光盯着我,让我很不舒服。显然新罗的保卫人员也是有能力的,不容小觑。我暗暗警觉起来,别在阴沟里翻船。虽然我仍按照原来的样子往前走,但步子的速度稍微加快了,尽快离开人家的视线,还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的变化。对这种如特工般的行动虽然不憷,但绝对不喜。
我又走了两个街区,从这片官员住所区的南面一条街,绕回来,大概30分钟后与接我的车子遇上。走的这一圈,让我感到那个关系目前正常生活在自己的住所,只是有人监视。对于我们而言,到底有多少人监视,都在哪个位置,此时不能完全确认。
我在接受任务时,听到过对新罗的情况介绍,金家的统治对亲华的新罗干部很残酷,逮住就是杀戮,先是“延安派”、“北京派”,再是“改革派”,根本不顾忌两国的关系。据说受不了金家的残暴,有很多新罗干部偷跑到中国,新罗还不放,逼着中国交回。没办法,解放军只好把他们安排到中西部的军区,远离新罗特工的黑手。
新罗的许多干部以前拥护金老大,后来服从金二,但仍保持着自己的理想,希望新罗发展得更好,新罗人民的生活得到更好的改善,所以有机会就自觉不自觉地帮助中国。从我们国家的角度来看,他们的行为无可厚非,既然他们帮助了我们,都是革命同志,在他们出现危险时理应去拉一把,不能保护到他们的职务,保护好他们的生命也是重要的事情。
回到安全屋,发现这里已经成了行动指挥所,一应通信、监视设备俱全,A1是前敌指挥员。二人见面也就笑笑,没有时间寒暄,立刻与他们开始制订救人的计划。
从他们提供的情报和我拍摄的视频,我了解了目标人物住所的旁边那栋已经被新罗保卫人员占据,在其周围流动的便衣人员有不定的数人。他们的监视方式怎样,经过我们细致观看视频,得出了结论,在外面的便衣不是警戒人员,而是监视目标人物及其家属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私自跑掉,是一种很放松的监视行为。如果是这样,我们救人的任务就容易实现了,可是如果他能通过审查,重新正常工作,我们的救援行动就会成为笑柄。
经请示上级,为万全见,继续准备更为周密的救人行动,沉住气,不轻举妄动,此时继续以技术侦察为主,我想要的技术手段这里都有,以往的资料也很丰富。
对方没有察觉中方的企图,但金二根据目标人物对头的挑唆,决定采取“严肃”处理的措施,向保卫局执行队下达了任务,逮捕目标人物的人员已经乘车出发了,他们是要在黑暗中采取影响小的逮捕动作。这些是通过电讯侦听得到的情报。
于是,我提出:“能否假扮新罗保卫局的工作人员截住执行逮捕任务的车辆?”
“可以试试。”A1立刻答应,不能犹豫,机会会错过的!
行动方案就按照这个思路确定了,利用加装新罗保卫局的车牌为掩护,救出目标人物及其家庭成员。决心下定,一切的人员安排、工具车辆准备飞速地展开。
我和Ax穿上了保卫局的服装,开了一辆挎斗摩托,紧追着执行任务的车辆,并在半道上逼停了该车。
那些保卫人员打开车门,高度戒备地下车,Ax用新罗语与他们搭话,而他们见是陌生军人,已经有了遭遇危险的感觉。
可是我的动作比他们更快,用快速致昏剂扫过他们的面目,几人立刻昏倒。即使他们闭住呼吸,也是要被迷倒的。Ax在我下手的同时弄昏了司机,遂将车辆控制在我们手里。我和Ax把带头那位催醒,快速进行策反,细节就不便透露……
别墅区的灯明亮,环境却安静;院中树影婆娑,月色斑驳;谁能想这里成了战场。
车开到那个别墅院门口,里面的保卫人员为我们打开了院门,随后车开进院,被策反的军官把看门的保卫人员叫过来,趁他们不备时亦被我迷倒,迷倒的地方被车挡住,别墅里的人是看不到的,而这些倒下的家伙由后面跟进的人负责控制。
最初几步顺利实现,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但最关键的时刻终于是要来的!
外面的障碍除去,可以全心对付房子里的人了。
我快速地用侦察仪照射小楼,确定了里面人员的数量和位置,心里有了打算,用手势向Ax布置了行动方案。然后,我们进到别墅,Ax对付门口的人,我则跟着那个被策反的金上校走进客厅。
Ax轻声喊了声,吸引他们的注意;而他们见到被策反的军官都站起迎接,向他敬礼。金上校把他们叫过来。嗯,到此时他很配合。
见三个穿军装和便装的家伙走到策反军官身前,正是机会!我奋起快速的动作,手持喷药器,对准他们并不待他们做出反应,就把他们喷晕过去;金上校在旁一一接住,没让他们摔到地上,发出警示的声响。
Ax在门口看我发动了,手跟着向面前的警卫身上一杵,手里那是个高压电击枪,瞬间的射频电流将其击晕,靠在门框上。
我和金上校跑向二楼,那个看守犯人的保卫局工作人员听见脚步声,回身向门口看,金上校问了声:“都在么?”
“都在。”那人回答。
我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那人没有动作就行!跟着金上校来到那人身边,我手指一点,那人失力,遂被我擒下。我的这个动作让金上校看呆了,发出了感叹的声音,新罗语,我仍是不明白。
我们进来前,新罗保卫局的人已经把目标人物一家控制起来,他们自己人也在客厅里等候我们。那些保卫人员算是规矩,没有跑到别墅的其它房间打秋风,否则我们只有二人很难不暴露就把人家四五人控制住。
救人行动到此时仍很顺利。
目标人物一家被送上了保卫局的车,由增援而来的人员驾驶离开市区,向原定关押的监狱方向驶去,半途再由另一辆车接走。
由Ax警戒,我和金上校把所有昏倒的保卫局人员塞进了他们自己的车里,一个摞一个,然后从别墅开走。按照当地特工的安排,轿车驶向郊外,或许他们会舍弃在植物密布的某个地方,不过这件事就与我无关了。
临走前,我查看了这个新罗高官家,竟发现了里面的藏宝——一枚古新罗国王的御玺,顺手放进了兜里。新罗高官的家布置得很是不一般,既高档又很有品味,那像国内传闻的不堪,上层人士的生活在哪个国家都一样,奢华为先。
解救行动到此是顺利和成功的,可是却让我遇到了一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特工行动常会发生的事,又是一场拼杀才最后完成了任务。
其实三韩在柳京的力量也是强大的,都是利用从中国的通道进入新罗,他们伪装成与新罗友好的中国商人,也雇佣了与新罗在华机构有接触的中国人士为其工作,提高北方对他们的接受度。
或许目标人物的自我警惕性有问题,对接触的中国人,不加区分地表露真心,也让韩国特务机关注意上了,并暗自监视,企图抓住机会进行策反。三韩在朝情报人员及时掌握金二对目标人物的态度,也调集人员企图做些什么。见到目标人物被新罗保卫局带走,却是进到一个不起眼的处所,立刻派人跟上去了。
三韩行动人员的动作露出马脚,引起我方人员的警惕,及时报告给指挥所,A1立刻转告我。
接到这个信息,让我大惊,当时我就想:“这绝不是新罗方面所为,难道是三韩、岛国亦或美国方面?如果这样,局面将复杂了,而且对手会有先进的电子侦察、监视手段,下一步行动将相当困难,难以甩开这个对手。”
我对Ax说:“我擦,请一个客人倒来了两桌,像是要展开在北方的特工决战架势!你赶快带金上校到安全的地方,接出他的家属。”
同时,我不顾暴露,利用自己所带通讯器材将柳京的危机报告国内,请求进一步的指示。
我赶向目标人物隐蔽地,路线是提前记熟的;很快新罗保卫局方面亦发觉情况有异,在柳京布置了搜查抓捕措施。
此刻,在这个景致非常的异国首都,涉事三方正在筹备着特工和反特工大会战,前所未有的特工混战。我想当时在新罗柳京上空的秘密电波突然密集起来,自然会引起美国、俄国、岛国等势力的高度关注,太空中的卫星、大规模电子侦察设备全都指向了柳京。事后查明俄国安全总局及时向新罗对口单位做出了警告,通报了美倭两国的动静。
正是俄国的通报,让朝方一开始就认为是敌对的三国特工有目的行动,倒是忽视了牵扯其中的中国特工。
在市内设下交通检查和封锁前,我及时达到了目标人物的隐蔽地,汽车开了一圈,查看周围的情形,显然我们明显的巡视性动作惊动了韩国特工,包括其中的国人。
在我下车后,斜靠在街边不远处的一处墙角边,望着大街上走来走去进行监视的几个外表与新罗人毫无二样的中国人向我走过来,很是别有用心地向我嘟噜了一番新罗话。
这套新罗话,我根本没听懂,却知他们的不怀好意。
我回头望了跟前这个长的有些委琐却偏偏还要戴一副眼睛装斯文的家伙一眼,冷冷道:“滚!”
眼前这个人被我说的脸色一变,他也望了我一眼。
“原来是中国人!”同样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同时也从四周围过来四个人,呈个包围圈,隐隐将我所有可能退却的路线封住。
我望了他们一眼,这几人都没说话,站在我旁边的那人突然出拿出一把刀就向我脉扎来,速度快得几乎在一眨眼间就会刺到我脖子,其他四个人也在同时动了,拿出口袋中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冲着我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望着眼前的这些人,我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就在他们眼中凭空消失不见了。这群人愣了一会儿后,随即反应过来,极快地分别转头望向身后。
已经来不及了!
“啪,啪,啪,啪”就是贴身几拳,强大的劲道几乎在一瞬间接连打在这些人的颈骨上,只留下刚开始那个向我废话的猥琐男人。
此时的他望向我的眼神中已经从得意变成了恐惧,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了几步,一下靠在了墙上。我一手刀砍晕了他,赶快从地上捡起了四把手枪,顺手摸了他们身上带的东西,也全都取出。我把俘虏抱上了汽车,暂时藏匿在车中。
进到目标人物隐蔽处,我向里面工作人员通报了外面的情况,命令立即转移,而我把目标人物带在了身边。幸好他会说些中文。
我是带了已经化好装的新罗关系和他的一个儿子先离开的,在他和自己其他家人分别时,似乎是永别的感觉,让人好难受。
那个大干部,还是有决断的,对自己夫人说:“相信好朋友会把你们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挣脱了夫人和另一孩子的牵扯,大步和我离去。
分散离开,目标小,不易被盯上,然而却不是这样,我们先离开的还成了首要跟踪的目标。我的做法并无安全撤离的保证!
当走到街上,尽管他年纪比较大了,但军人出身,让他体力精力保持尚好,步履很快;他的儿子跟在后面,也好为我们瞭望。我们徒步而行,就是不想他被察觉,如果坐车很有可能会被拦住。
就在我们走进一条无人的街上,黑暗中,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自负的人,看我们走近,他用高丽语对目标人物说了些什么,大意就是让他跟自己走,会带他到一个自由富裕、他一家会有前途的地方。
我自然无法忍受,更不愿节外生枝,直接向他攻去。
那个男人见我展开手脚,脸上自负的表情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有些弯曲的背也在一瞬间挺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我略皱眉头,虽然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惊人的气势,不过给人的感觉更加可怕。看不透深浅,看不出实力,如果是A1来我都有些担心他能否拿下。
突然间闪电般地出手,管你是谁,只要是敌人,先干倒再说,一脚快速地踢向他的下腹,被他用单手隔住,“砰”的一声,脚上不由一麻!
我当即换脚又是一腿,他还想用左手挡住!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神色,同时也清晰地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同样不屑神色。不说此刻是各怀鬼胎,也是各显奇招!
妹的,这一腿不仅被他挡住了,他还顺势抬手往下一压,右脚也高抬着向我肚子踹来。我在空中身子一侧,右脚板还是免不了被他快速挥来的一拳给擦了一下,立马感觉脚心一痛,整个人就像在瞬间被低温冰住了一般,身子僵硬的向地上摔去。这是被他手指上的蓝光戒指刺了一下,便随之着道。
我整个人却是从地上一跃而起,没有风声的一拳直向他面门打去。而他只是在一愣之后,立马反应过来,头不由向旁边一歪,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再次愣了一下后,脸色不由得紧绷起来。
我只是闪到他的身后,向他颈部大穴飞出一镖,扎进他的皮肤。然而,让我没有料到的是他并没有支持不住一下摔倒在地上,而是用内力将飞镖弹出。
“真是遇到高手了!”我不容他缓过来,再次射出一镖,同时扑了上去。
那人已转身,在身中飞镖用内力挤出的同时,仍挥拳向我脸上狠狠砸来!那就看看二人谁的内力强大吧。
在间不容发之际,我的拳头对上了他钵大的硬拳,只听“乓”地一声,他的拳骨破碎,胳膊也耷了下来。敌人纵使艺高术强,内气力大,也挡不住我全力一击,就是要这么直接让他垮掉。然后,亦是瞬间再发招,抬脚一踢,有力急速地一脚,仍从脚上吐出了内力。
我的脚就像踢中了铁板,剧痛!可那人哼都没哼出一声,当场就被踢晕过去,倒地不动。
制服他可真不容易,好久不曾遇到!
制服该敌,让我付出极大的内力,身体像是一下掏空,汗立刻流出很多,手痛臂僵,脚痛腿软,不停地喘粗气。
我不敢耽误时间,咬牙鼓气,走到他身前蹲下,从他紧握的手中取走蓝光戒指,小心地放进从他衣兜掏出的防辐射专用盒子里。感觉这玩意厉害、有害,且重要,小心收好。
然后,又把他的电子玩意都放进屏蔽袋,抄起重伤的俘虏,带了目标人物赶快离开打斗场地。这里太危险了,我无法判断怎样暴露的行踪!
与那个强手的打斗,把父子俩看惊了,再看我挟了那个重伤的家伙往前走,想不出我的意图。
看目标人物困惑的神色,我说:“这个家伙很厉害,得弄清楚。”
他点头表示明白,又对儿子解释一番。
黑暗中,大多是那个儿子引路,不时拉我一下,让我知道该拐弯了。
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官二代或官三代,不管他对邻国有什么认识,现在命运已把他和中国连在了一起,他只好默默地接受。
夏天,夜晚的柳京街头很清爽,走在没有路灯的窄小街巷的路上,有行人看见我们,但也没什么好奇的,以为我背了一个病人正走向去医院的路上。
和平安定的柳京,即使出现了一个大人物的失踪,实在是影响不到普通人。那些撒网的新罗保卫局人员现在都在主要路口上,而且还要和莫名的外国特工纠缠,够他们一呛。所以,此时正是我们安全撤离的机会。
打掉了外国特工,避开了关卡,很快接应的A1与我们见面了,我把目标人物父子交给他,也把屏蔽袋递给他的手下,对A1说:“我要求留下所擒之人吸引对方的注意,你带重要人物先走。”
A1犹豫下,问:“有什么计划么?要不我安排个人帮你。”
这不是废话,没有当地人帮我,怎么可能把俘虏完好地带走呢?
新罗的那个大干部临分别时,握了我的手,说道:“同志,谢谢,再见了,祝你尽快到安全的地方与我们会合。”
我笑着用力摇晃了他的手,“希望在燕京见。”
然后,他的儿子也和我握手,并说:“有机会一起喝一杯。”
“没问题,到时我请你们喝茅台。”
是留下的行动人员Ay为我们翻译的。
见A1他们走了,我对Ay说:“医院的急诊室会不会是暂避风头的好地方?”当时我想两国的医院体制该大致相同,躲到医院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Ay听我说完,笑了,并说:“可以试试。”他也是个大胆的家伙!
他引我去当地的医院,在急诊室找个地方坐下,守着那个家伙,就是不让他清醒过来。他身上剩下的好东西,此时让我悄悄摸出留下。其间医院的医护人员有来询问的,是Ay对他们解释的,之后也没人来盘问。
这八九个小时,我都处在高度警觉的状态。在医院里,我对Ay说:“如有人来查,先把俘虏弄死,咱们赶紧跑。”很幸运的是,不好的事没有发生。
天蒙蒙亮的时候,Ay让我到街上探查,走了一大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异状。回去和他小声讲了,他说:“应该是情况和缓了,我们可以把俘虏转移走。”
清晨,我和Ay架了仍在昏迷中的俘虏,上了柳京的公交车,我们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慢慢穿过市区,上下车都没受到任何检查人员的注意。那时乘坐公交车应该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了,是不是呢?
与A1会合后,他说:“你够厉害,嗯,你的想法是正确的。”
友好人士一家得到妥当的安置,保证了他们的安全,不久后他们一家从肃州离开新罗。
任务有惊无险地完成,偷过两国边境后,是大老A接的我,见面后他高兴地拥抱了我,“请你出马,必有惊喜。”
“很幸运,我们的人也厉害。”
“包括你吧?”
“为什么不呢。”
哈哈,我们都开怀地笑了起来。
在向他介绍营救任务的具体过程时,我特意提出那个戴蓝光戒指的家伙“得好好研究,莫非某势力有什么黑的科技运用到外派的特工身上。”
“经过审讯,那家伙是三韩特工,在某个我们还不知名的西方研究所做过身体强化的改造或是处理,姑且这样说吧。”
“那个研究所也该是你们侦察的目标喽。”
“怎么样,你也参与吧?”
“恕不奉陪了,我还得读书做研究呢。”
“好吧,你有远大前途,我就不耽误你了。”他有些不甘地说,在我们分手时,他仍说:“只要我不离职,我那个参谋长会始终等你上任。”
“别指望,我要干,就是自己做老大。”我毫不留恋地拒绝了他的邀请。
回到京城,我对新罗之行所发生的种种向作战部、情报部首长做了详细汇报,尤其是对解救我们在新罗关系时遭到第三方特工的劫持,而这股力量竟是由讲汉语和其他莫名的厉害的人物组成,对首长说:“这让我十分不解,而且有一个感觉,在新罗的特工斗争很激烈,是国际特工角斗的一个重要战场,这出现在保卫力量极强的新罗似有讲不通的地方,但也说明了西方各国对新罗的重视和布局,或许这种布局在今后会有预料不到的表现,会出现极为损害中国利益的结果。”
作战部长听了我的话,一下打断了我话,“小晨,你就说你看见的情况,情报分析就别在这里花费时间了。”
我拿出了缴获的装有那枚蓝光戒指的盒子,打开了很精致的盒子,蓝光戒指暴露在诸位首长面前,我说:“这是我缴获的一种新型特工武器,我被这东西伤了一下,刺中后身体就像被冻住一样,瞬间失去行动的能力。很厉害的武器。”又补了一句:“那个特工只刺了我一下就取了下来,想必对人的影响或伤害也大吧?需要有关部门进行研究破解。”
在新罗,和在中国一样,身上带武器很难,如果戴个能做武器用的戒指徒手格斗,那就是杀器了。
二部首长对我解答道:“那几个被你干掉的家伙,是三韩特工;被你擒住的那个你说是头目的家伙,是三韩特务机关在东北招募的黑社会大打手;而你后来打得半死的那个,据审讯确定,是从美国来的韩裔特工,或许是异能者。这是个秘密,你不能向外透露出去。”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口呆目瞪,一时没有及时对二部首长做出回应,被作战部首长提醒了一句,我才正色回答:“请首长放心,我会遵守纪律,不会泄露一个字的。”
然后我又说:“那我们在国外的行动人员面对的对手可厉害了。”
“那你怎样把他制服的呢?”将军部长紧问一句。
“我没法制服他,交手几个会合,还让他占了上风。所以,后来才冒了那么大的险把他留下。与他比我就是力大,是拼尽全力和他对了一拳,把他的拳骨、臂骨震碎震断才恢复了主动。
“你就是劲大?”我的部长有些不信。
“我发了两镖,对他都不起作用,生生让他逼得使出全力。”
情报部长一时沉默不语了,我知道他为自己手下在外国的行动人员而担心。
缴获的那件发射蓝光的新型武器,上级十分重视,经过科研专家的破解和研究,也让我军掌握了一项黑科技,不,是两项黑科技,还包括那个盒子的制作材料。
因为有此意外,总参组织了医学专家特意为我做了全面仔细的身体检查,持续的身体状况的跟踪。首长也担心我被那件新型武器所伤,不经意间损失一个战将。
后来,研究蓝光戒指的专家找到我仔细询问了当时获得这个戒指的情景,按他的推断,那个特工应该还有一个携带这种物品的holder,否则那两种材料是不宜长时间暴露在自然环境的。听了专家的话,我又把从特工身上获得的东西全都找出来,仔细研究是哪件东西有这样的功能。我觉得我把那个尸体上的东西都取走了,如果有,就在这里了。
经过我反复验证,终于发现了一个能装下那个盒子的袋子,把东西装进去,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这玩意我没交出去,留在自己身边,执行有些任务时我会用它携带不便携带和不愿别人发现的物品。
我向两位将军汇报了答应宴请友好人士之子的事,提出履约。情报部的将军对作战部的将军说:“哈哈,这个得由你这边汇报上去,我就不掺和了。”然后,他又对我们二人说:“对他们一家做些友好工作,我想上级会理解支持的,不该是难事。”
当然这次会面是有的,我不提人家还提呢。宴请的地点是晁哥带我去过的那个女老板的会所,饭菜好吃,还不带官方色彩,表示咱心诚。我带去的礼物是两瓶飞天加一件军供茅台,两瓶是席上喝的。
参加者:我这边还有与那位新罗大干部联系的那位“联络员”,应该也是个要员吧,他俩年龄差不多。在席上他是翻译,由他那样的高干做这个事,让我挺不好意思的。联络员说:“我就是做联络工作的,你别介意。”他把外交工作轻描淡写地说是“联络工作”,好幽默!
对方便是父子三人,其父愿意下一代与我成为朋友,以后在中国长期生活也有个照应。他的大儿子是搞电子技术的,便自我介绍说:“我也是学电子技术相关专业的,同行啊!”这个可和他对我的了解完全不符哟。他双眼盯着我,于是我便和他聊了几句,说得他蛮佩服我,我说的那些他听说过,但没有见识过。
他热切地提出:“你能帮我见识一下你说的那些技术么?”
这个对我还难么?“小事,等我通知你吧。”
这时他的父亲带了两个儿子站起,向我鞠躬致谢。
这个客气有些大了,联络员嘱咐我一声:“这事你得办好!”
在吃饭的时候,我对他们父子三人谈及“我的亲爷爷是志愿军,在新罗牺牲的,我父亲是遗腹子,都没见过。所以我总是希望我们父子有一天能到新罗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扫墓。”说罢,我沉默了会。
难过后,我又说:“我家对邻邦有特殊的感情,愿意双方永远是朋友。”
……
去新罗仅几天时间,大演习尚未结束,在向二位部长汇报后,我向自己的老大提出:“部长,我要求继续回演习场,请您批准。”
“你还回去干嘛,演习的情况你都知道了,我觉得对你已没啥意义。”将军不以为然地说。
“部长,可我当兵这么长时间,打了那么多的仗,都没有经历过如此大规模的演习,实在对我太有意义了。”
“是么?”部长盯住我,想要看出我的真实想法。
可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那你去吧,坐飞机去。”
首长挺替我想的。
有了作战部同意,我马不停蹄,在汇报当日就飞去鹭岛,演习指挥部派员派车接机,然后返回了36师演习场驻地。
看到我突然走了,又突然回来,该师的首长和机关的军官不再有觉异常的表现,都很热情地迎接了我,对我更关心了。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谁叫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特殊”的事情呢。
我回来那天,师长、政委一同找我谈话,开宗明义地说:“小陈啊,你是作战部的参谋却打着研究生的名义来我师,可以告诉我们你的意图么?”
“首长,我就是来学习的。我在军队的时间不长,什么都不懂,而且我是地方大学毕业的,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部里为了补上军事教育的空缺,特意安排我到国防大学学习。还有就是当初报考国防大学的时候,我的职级不符合指挥专业研究生的报考资格,只能是报考了统考研究生。当时我在一个偏远的山区小单位服役,管它什么统考不统考,管它什么统考出来不属于生长型军事干部,能上学就好了。”我对他们笑了笑,“我就是这么简单。”
“好吧,按你所说,我们师明白上级对你是特别的关怀,尽快让你熟悉军队的情况,看样你在军队中是会有发展的,所以我们师也要领会上级的意图,你在师里这段时间,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伊科长,由他安排,他安排不了的,会汇报给我们主官。你看怎么样?”
“首长,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我会尽量麻烦你们的,请你们不要嫌我添乱,我知道演习的任务很重,我再插进来会带来不确定的影响。但我会尽量减轻这份不确定,做好师里的工作。”
政委马上说:“小陈,凭你这个态度,我相信你能摆正位置,做好师里委派的工作。”他顿了下,又说:“和你来的研究生都是团级干部,那么你呢?我们知道你的级别,会相应容易安排合适你的工作。”
“妹的,老狡猾了!”我对政委说:“请您别在意我的职级,就把我当成一个军事学的研究生,当作作战部的普通参谋,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学习,没有其它的目的,而且我能做的事也不多,因为我在军队的时间太短了,做些基层的工作就好。”
“好吧,就按你说的。”
“小陈,原来我还想在你研究生毕业的时候,请求上级把你安排到三十六师,部队需要你们这样年轻又懂现代作战的军官,看来是不行了吧?”师长委婉地把让我来师里任职的想法说出。
“首长,能到三十六师这样的英雄部队任职,我求之不得。我会服从大学分配的工作。”
“你愿意从作战部出来?”
“这个,这个,请首长理解,其实我并不是作战部机关的,我是下属部队的干部。”
“嗯?”政委感觉哪里弄错了。
离开师长和政委,我回到作战科,协理员等着我呢。
“小陈,这一趟任务辛苦么?”
“他不是在勾我泄密么?”我心里明白,可还没法直接捅开。
“协理员,任务不辛苦,就是路跑的远点,是从南到北的距离。”
“好,好,坐飞机执行任务不辛苦,就马上开始工作吧。”他大概已经得到了师里的布置。
当晚我就参与了值班,作为作战参谋的值班我不新鲜,但在演习场地安排值班,另有滋味。因为马上就要开始合练了,下面各团千万不能出事,师里抓得很紧。
不过师长、政委的欣赏,科长、协理员的爱护,让我并不觉得回来后有啥不妥的。
回到演习场,就到了首次合练的日子了。
初次合练的早晨,全体参演部队提前半小时起床,提前半小时开饭,提前半小时部署,进入了紧张的演习实施阶段。
我对这种安排不置可否,如果我是指挥员不会打乱平时工作的节奏,难道在战时也可如此蛮干么,那要作战计划干什么?一孔之见哈。
所以我在早饭时问了个傻的问题:“如果部队按照正常作业时间行动,会影响到演习的进行么?”
“如果你按照正常的规定乘火车来演习场,会不会影响到你参加此次合练?”一个少校参谋不待科长回答反诘一句。
妹的,这是两回事好不好!可我没再说话了。
观看台设在师部野营营区两公里外的一个山包上,视野开阔,视界良好,演习地域的情况一目了然,既可以看到防御一方守备阵地布置的情况,也可看到进攻一方的,从出发、攻击、到占领敌阵地之后的反冲击等情况。
而且,这一天天气晴朗,看样气象组为确定这一天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在进度要求之内选定了这个好日子。我心里对三军气象专家的能力点赞。
演习导调组和参演指挥人员陆续登上了观看台,每次大型演习都有这个设置,方便来观看的首长了解演习全景和过程。可演习指挥人员也这里,很不实战化,但演习指挥员既要指挥参演部队,又要照顾观看检查的上级,才无法按照实战要求设置指挥所的。
三军联合战术演习的指挥机构都设在观看台上,分陆军指挥组、空军指挥组、海军指挥组三个区域。各个指挥组的参谋们,上来就紧张忙碌地架设电台、沟通联络,以及观察环境、布置工位,所有的工作在有条不紊且快速熟练地进行着。
师里没有安排我参与具体工作,却安排我在观看台的边上观摩演习。这不是给我的优待,是对作战部的尊重;许是怕我刚回来,还不大相信我。
有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能上到观看台,在他向参谋长询问时,参谋长对他说:“如果你来安排上观看台的人,你也得这样办。”这句话的意思是,安排我上观看台那是绝对必须做的事情。
“他的来头这么大?”
“比大军区还大,知道就别说出去了,兀地给师里找麻烦。”
询问的人是师政治部副头,自语道:“来自总部?”
参谋长没再多说,自己忙去了。
听到他俩对话的一个干事,对自己的上级说:“上次有架直升机来师部,接的就是他!这次他回来,师里对他大放绿灯了。”
“他参谋工作能力成么?”副主任问的是以往我的表现。
“娴熟着呢,那思路比老参谋都清楚。参谋长说,人家肯定在总部级别的司令部工作过,去问师长,师长倒是肯定是总部出来的,但又说是下面的小单位,就是没个准确的说法。”
我说你们至于麽!
快到8:30的时候,参谋长接到了演习指挥部的通知,集团军参谋长要来观看首次的实兵实弹演练,正在赶往演习场的路上。
8:45集团军参谋长坐的车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小车沿着山路迅捷而上,很快停在了观看台的下面,车门打开,军参谋长带着两名随从参谋,迈步拾级而上。
大校参谋长显得很年轻和精明,远远看上去,步履有力,身体轻健,和巩少将有一比,那种精气神令人羡慕。
看到参谋长的到来,没有人前去迎接!
红军演习指挥组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演习,每位指挥员和每个参谋各司其职,联系三军各支部队,在等待着“大战”的最终打响。
军参谋长上到了观看台,便坐到观看台中央的椅子上。师长看到大校坐下,走过去向他敬礼,打个招呼。此时,我看了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8点59分,心说参谋长赶来的时间真是掐着点啊!
“参谋长,合练是否可以开始?”师长请示。
军参谋长看向远方,点头说道:“按计划实施!”
师长向着联合指挥组方向挥了挥手,点了点头,发出指示;师参谋长拿起话筒,果断地通过电台向各攻击群下达命令:“各机动集群,我是鹭城,XX项目,执行!”
话音刚落,导调参谋,用信号枪向天空发射出三发红色的信号弹,示意演习开始。
接到了演习开始的命令,参演部队开始动起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红军的轰炸歼击航空兵,从远方飞来,钢铁战鹰在长空划出道道白色的轨迹,标示了航空兵战斗的足迹。我掏出望远镜,通过镜筒看清战机的型号,推测其对地打击的效能。
强击机在计划时间0秒时俯冲,向蓝军固守地域的表面阵地投掷航弹、发射航炮弹、火箭弹。各种弹准确地击中了地面靶标的白色十字框架之内,顿时腾起一大片碎石土块,然后地面出现不少的深坑。如是工事,里面的建筑、武器、人员应该都完了。
此时天空有歼击机,飞在强击机编队之上,在进行护航,航发的咆哮声再大,也压不住爆炸的轰隆声。制空权啊!我这才有远比塞尔维亚和车臣的领悟。
上一次我没看到过地地导弹爆炸的情景,但这次我看到了航空兵对地攻击的实况,终于还是让我看到了那种从天而降的暴烈打击,作为地面防御真是无可抵抗。当然如果有防空兵力的抵抗,或许会是另一种局面,但这次演习是看不到的。
这样的空中突击,其实规模不算大,但作为合同作战的重头戏,还是有看头的,那就是空中突击集群的低空越海飞行,然后突然拉起,紧跟着实施对地突击,再以编队退出作战空域,飞行技术和空战组织,要求的标准非常高。我虽然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参谋工作,但还是能认识到其中的复杂和难度。
看罢合练的第一部分,我知道自己在联合作战上的本领远远不够,要学的很多……
空中突击结束后,大概会给蓝军一点重新调整兵力的时间,让其在后面的兵力运动上来。这时便是第二幕:火炮压制了!
火炮压制演练部分,分为两个部分,红军的火力支持,蓝军的火力反压制。
红军是登陆兵力,伴随火炮的口径相对不算大,大口径火炮依仗的是舰炮。海军的打击群来了一艘驱逐舰和二艘护卫舰,已经在演习开始后,高速驶向预定海区,此时已经停泊在海面上。
在陆军炮观组的引导下,开使用舰上的2座双联装130毫米舰炮、4座单管100毫米舰炮炮火支援陆军。虽然舰炮数量不多,却是连续向蓝军阵地发射炮弹,射速挺快,机械化的自行操纵,使得炮击蛮有节奏的,而且自动火炮打得很准,一发一发地击中目标。舰炮的炮弹从观看台一侧呼啸地飞过,打在蓝军的阵地上,那种近似炮弹越顶的感觉,让我有亲临战场的感觉,我忽然明白了那些士兵为什么格外情愿下大力训练,也要参加一次三军实兵演习了,当兵两三年只有这时才体验到那种作战军人的感觉!
当我亲眼目睹舰炮那种自动射击后,又忽然明白:让自动武器具有智能那种前景之美,将会开启精确打击的一扇门。军队需要自动化指挥,那么智能打击也是需要的。何况这种犹如机关枪式的轰炸,应该说不在乎火炮的数量了,火炮技术的发展可以用远比以前更少的炮兵部队完成压制任务,是此次演习带给我的一种观念转变。
海军火力打击后,该是陆军的表演时段了!
首先轮到蓝军炮兵打击群上场,二个多炮兵团的火力啊!起码有百多门122mm榴炮、85mm加农炮、122mm火箭炮。众多火炮的角色是来回扮的,使炮兵部队获得更多的实战体验,而不是提高炮兵演练的难度。不过,还是能够想象到炮兵的辛苦程度!
按照演习预案,炮兵在五公里外的阵地上,按照预先设定好的射击诸元,先对进攻方实施火力压制,打的是地毯式的炮击,这一波炮击时间较短,然后根据炮弹落点和爆炸效果核算打击效果;然后是向即设阵地发起了摧毁性轰击,炮击的时间不仅长,而且分为波次,之后是延伸射击。
坐在观看台,远处炮兵射击的发炮声能听得清清楚楚。只见85加农炮进行对点炮击,预设好的敌军目标,一个个在瞬间被摧毁;122榴炮一线轰炸,敌阵地上腾起一排烟幕,升到好高的上空,只有两三处烟尘衔接处淡一些;122火箭炮打得是面,团团火焰铺在了那片区域内;炮兵的打击效果非常好,中国陆军的大炮兵主义在此得到印证。
我却有这样的认识:认为即使是再次覆盖,炮击的烈度也太大,接下来装甲部队怎样往上冲呢,到了那片阵地,会不会都陷入弹坑中?大概自己有些杞人忧天。
巨大的轰隆,各种火器的发射声,炸弹、炮弹、火箭弹的爆炸声,持续了很长时间,硝烟滚滚,弹片飞射,地动山摇,惊心动魄!显然比历次在塞尔维亚、车臣所见的轰炸景象更为剧烈,完全是摧毁!
火力攻击的景象说壮观还不到如此的程度,却是次次撞击着我,令我对使用三军火力的观念不断得以升华。
在炮兵进行射击的同时,工兵分队已经悄悄地接近了蓝军的前沿阵地。他们发射了爆破弹,一条弹带腾起,落地后炸开一条线,扫清里面的地雷;扫雷车开上去,压出一条无雷区,在敌前沿阵地前方开辟了两个通道,每条通道至少宽达三米以上;至于敌人设置的防坦克三角锥,蛇蝮形铁丝网等障碍物,早就在炮兵火力的打击下灰飞烟灭。
师长审时度势,立刻发布命令,“实施装甲突击!”而后便是一阵马达轰鸣声响起,装甲突击兵力上场了!
他们从山隘口的进攻出发地,兵分二路高速向前突进,坦克在前、装甲车随后,形成股股的钢铁洪流,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敌阵地挺进,奔驰的坦克、装甲车拖起了一道道尘烟。
看到如此恢宏的场景,让我想起看过的苏联卫国战争的电影曾表现的场面,可这种进攻场景一旦打起来会是这样表现吗?我有深深的疑问。在演习中司令部总是将配属兵力兵器悉数用上,让部队受到锻炼,可在实战中能如此用兵么?我尚未受到这样计划用兵的影响。那么如果今后我到了野战部队任职,那时会不会受影响呢?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车臣装甲战斗队作战的情景还在脑海里。
这个动作被旁边的一个空军军官看到,问:“演习中出现了什么让你摇头?”
“演习很正常,但这种正常我不能确定在战时是不是还正常。”我答。
“打仗时应该会有很大的区别,这个谁都知道吧。”空军上校说得明确。
“果然如此,那就对了。”我点头道。
我扭头看向上校,问道:“你是来自空军的,我对空军与陆军相互配合的联合作战很有兴趣,看样你该来自轰炸或者强击机部队吧?”
“不,我是军区空军的参谋。”
“哦,你是空地联合作战的专家喽。”
“还不能这样说,陆空,甚至海陆空联合作战对空军是新课题,仍在探索阶段。”
“幸会,我是总参作战部的参谋,同行。”我向他伸出手,二人握了下。
“怎么会有总参作战部的干部呢?来的应该是演习管理局的军官吧。”
“我另一个身份,三十六师师部见习参谋,现在在国防大学读书,被选调参加演习观摩的,一共四个人来本师。”
“其他人呢?”
“在下面团里。我是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事,新鲜嘛,跑到观看台上看个明白。”
“瞧你话说的,有意思,让师里的参谋谁敢这么说。”
“那我就闭嘴吧!”对于空军上校的批评,我有些惭愧。
几分钟后,坦克、装甲车冲击群攻到蓝军阵地前沿,突然蓝军的几个火力点复活了。装甲车上的步兵迅速下车隐蔽,坦克则前出,用坦克火炮对复活的敌军火力点进行了猛烈轰击,步兵以各种战斗队形,沿着工兵开辟的通路,尾随了己方坦克,像敌前沿阵地发起了徒步冲击,使用步兵武器攻击、打掉那些继续抵抗的敌军残部。
画面很熟悉不是?那时我是画中人,现在我在画外观赏,可感触尤深,此时的步兵作战手段实在太少,联合作战在此脱节。
看见前沿指挥员通过无线电招来陆航的武直,向直瞄火炮看不到的敌人阵地纵深再次实施空中火力打击。我想武直应该伴随地面攻击群实施保障,由地面攻击群的指挥员指挥。
陆军航空兵的攻击分队四个架次的武直,在空中掩护下,向另一个目标发射了火箭弹,准确地击中了预定的目标。陆军航空兵的攻击方式,是接近目标之后,悬停在空中,然后发射,做完攻击动作之后,一个转身,飞走了。
我对这样的攻击方式看得很专注,下一次不是我挨炸,就是我的武直去炸敌人!但如此这般的攻击方式是最合适的么?我在研究中。
而针对红军的猛烈攻击,蓝军顽强地发起了凶猛的反冲击,环形防御阵地山背后剩余的坦克,向红军猛烈开炮,发起了反制攻击。
前方的红军团长立刻发布命令,命令反坦克导弹分队展开,以红箭73、红箭8反坦克导弹消灭蓝军反冲击坦克。只见装甲车上的导弹操作手发射导弹准确地击中了蓝军的坦克目标;冲击中的红军步兵,也纷纷用火箭筒、轻型反坦克火炮向蓝军装甲目标发动了近距攻击。
过了十分钟,主攻、助攻分队,为求歼残存的蓝军,已经冲上了半山腰,和垂死之敌展开近距交战,战斗呈白热化,甚至正面的步兵被敌人的孤注一掷的抵抗所阻止。红军步兵相继在敌前沿寻找掩护物,纷纷伏在后面。
跟在武直后面的机降分队及时出动,两架运输直升机,从侧后运载着特战队员实施了机降。特战队员动作干脆利落地落地,随即迅速互相掩护,向敌人仍在抵抗的残敌扑去,那些向前喷射子弹的射击点被迅速拔除,对步兵的威胁解除;机降的特种兵不待步兵跟上,便向蓝军指挥所冲去。
蓝军,腹背受敌,很快失去了有组织的抵抗,而其若干残部仍在继续顽抗。
这时心理战分队上场了。他们运用热气球、航模标语,以及传统的喊话器,对敌军进行了劝降。很快,心战收到了效果,敌军最后的堡垒里面飘起了白旗。
嗯,这段演习内容很有针对性!但是心战的使用在进攻发起前也可进行吧?又会对整个进攻作战有什么助力呢?这是更深入的问题,在演习中大概解决不了。
此时,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红军的坦克装甲车,以及各类的作战部队。攻上阵地最高处的一辆装甲车,跳下了两个步兵,还从车上拽出一个旗杆,一人举着旗杆,一人拉开了红旗,先是向观看台舞动几下,那意思是说:“我们红军胜利了!”我笑着看这个有趣的动作,然后又看他俩把旗杆固定在阵地的最高处,我想这时我应该带个照相机。
而山脚下,战场救护分队,则用担架将受伤的我方伤员,抬上了装甲救护车,进行紧急的包扎及后送。装备保障分队也及时跟上,对我方受损的坦克装甲车进行紧急修理,或拖运后送。
该有的动作与内容,都在有条不繁地进行着。
从战场态势上说,红军已经控制了战局,占领了蓝军全部的表面阵地,转入了防御状态;攻击分队继续向前推进,巩固并扩大战果。
此时,初次合练基本结束,亦是基本达到了预定的效果。
这时,师参谋长下达了“部队原地待命,各攻击分队、攻击集群的指挥员,到观看台集合,进行讲评”的命令。
听那里的技术人员多少内以前说的
初次合练结束,军参谋长问:“作战部的那个参谋呢?”
师长向我招手,我看到立刻快步过去,向两位首长敬礼。
“这位就是陈参谋。”
大校向我伸出手,“好家伙,你们师藏龙卧虎哟。”
我握住参谋长的手,回了他一句:“首长,您说的对,我在您的部队确实看见了龙和虎,但绝对不是我。”
“哈哈,你是在赞誉三十六师?”
“这是我第一个代职的大部队,没法不称赞,给了我很多教育,师首长也给了我很多机会,让我有幸了解了这支英雄部队的实力。”
“这小子不错吧?”师长插话说,“还想在他研究生毕业后要来呢,参谋长你有办法吗?”
“这个可以考虑,既然你们考察过,就说明他胜任在咱们集团军工作。”
参谋长又对我说:“愿意来么?”
我点头,但说的是:“首长,我得服从组织分配。”
他看向我,分析着我话中的意思,“你不是拒绝来我们军吧?”
“肯定不是拒绝,这个我保证。”我凝视着大校说。
他点点头,像是了解了我的意思,但他没有再说什么。
……
晚上吃过饭,协理员拉我出去散步。宫少校对我够意思,所以我愿意陪他走走。
演习场的硝烟已经散掉,傍晚的清新空气很宜人。虽说是盛夏了,但海边嘛,日落海平线时,天气已经不大热了。
开始二人还是随意地说着,突然老宫问:“你想来咱们师么?”
“能来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愿意离开总部?”
“总部那里,咋能是咱这个小萝卜头扎根的地方呢。”
“看你和两个大校应对得很自如麽。”
“哪又有什么?在作战部大校太多了,天天打交道,不觉他们高不可攀,倒是在部队,一个大校就是天了,将军都得是军长、政委一级的,小兵哪有什么机会见到。”
这时我扭头看了眼宫少校,“不瞒协理员你说,我去三十八军、五十四军的时候,他们的军长政委我都见过,还请我吃过饭。”言外之意,我在12军并没受到优待。
“你是标榜自己特殊?”
“不是,我是说咱们军的首长挺有气质的。”
“不请你吃饭就是军首长有气质,你小子太自以为是了吧。”
我笑笑没再顺着协理员的话说下去。
“小陈啊,你要学会谨慎。”宫少校发忠言了。
但一点不逆耳,“谢谢你,协理员,要不是你对我那么好,我也不敢乱说话。”我继续说:“我愿和你成为朋友,不管我能不能来三十六师。老宫,去京城,来找我,我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保你满意。”
“那就说定了,在京城有个朋友挺不容易的啊!”
“不过你得在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来,我给你我单位和大学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毕业后我就不会在京城了,会回部队的。”
“什么部队?”协理员问。
这个不能说啊,“山里的部队。”
宫协理员听后不再问了,却仍问了句:“比三十六师有前途?”
“没有,去了就到头了。”
听我如此说,协理员劝我,“那你还是来三十六师吧。”
我苦笑地说:“我在军队干什么都行,在哪也行,和我的战友比,已经不错了。协理员别再问了。”
那个“已经不错了”的挺满足的语气,深深触动了宫少校……
对于演习中暴露的陆海空协同问题,各军种均很重视。联合作战的观念,已经是三军指挥员和导调组所具备的理念,亦是指导此次演练的标准,出现了问题,各军种指挥组的军官都急于解决。
导调组的首长组织了“大会诊”,这一次是军参谋长带了陆军的参谋人员去的空军部队和海军军舰,美其名曰:参观见学。
这个参观见学对我才是真的嘛!我找了师长,也打电话给导调组的首长,怕是师里让我去,导调组卡住名额。
“申局长,您好!”
他听到我很年轻的声音,分辨不出是谁,“哪位?”
“我是境外作战处的小晨,不好意思,麻烦您一次。”
“境外处,小晨,”他嘴中念叨,突然明白了,“晨参谋啊,怎么,有事?”
“申局长,不是您组织个联合作战问题协调解决互访麽,我想跟三十六师的参谋组一起去空军、海军见学,这个对我是一次极有意义的下部队的机会。”
“你在三十六师?”
“国防大学安排指挥专业的研究生到参演部队见习,我要求过来的。”
“这样啊!”他顿了下,然后对着话筒说:“你的要求应该没有问题。总部的干部下基层是必要的,有机会了解各军兵种的部队也是必须的。不了解日益变化中的作战部队,你在总部工作也办不好事。”
听大校如此说,真是说到心坎上了,“首长,您说的太对了,真是了解我们年轻干部的实际情况。回部里我当去面谢您。”
“哈哈,你的感谢我得收,可我只要战利品啊!”哎呀,大校这都知道。
为保证正式演习中陆海军联合战术实施的协同无误,陆军参谋组与海军参谋组在海上进行了协同作业。
这一次,陆军参谋组特意到了海上,在军舰上,从海上角度看待陆上攻击,与海军方面进行现场协同。我看确实是必要的,陆军指挥员和参谋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在军舰上考虑陆上作战问题,而联合作战的要求是联合军队的指挥员必须懂得所有参战军兵种的作战规律和方式。
这次三军联合战术演习,海军出动三艘大型水面舰艇参加演习,都是海军的主力舰艇。海军的主要战术动作,是按照事先预定的目标,从海上对敌军设置的各种地面工事设施进行打击。实际上把海军放在了火力支援的地位,是登陆作战的基本火力编组,世界上的登陆作战早就这样干了,但对解放军尚属新的作战模式。
参加联合导调活动的陆海军人员,在驱逐舰舰楼二层的会议室里面坐下开会,海军驱逐舰支队的参谋长首先致了欢迎词:“欢迎陆军的兄弟来到海军。对能与陆军主力两个师并肩作战,我们感到非常荣幸。”他说到这里,陆海军军官鼓起掌来。
海军上校继续说:“舰队首长和参演海军官兵都期待通过此次陆海配合行动,让我们海军对岸作战能力、战斗环境下近海机动能力,得到一次质的飞跃,得到大幅度的提高。”
师参谋长回应说:“这次上舰,乖乖,对于我这个老陆算是体验到海军兄弟的不容易。陆海协同,联合作战,大概也能与这次上舰的体验一样,是个难题。是难题就得克服,应该没有我们解放军做不到的事。”
参谋长的话也得到一片掌声。
我在角落里听到二位领导的开场白,心说:“他们说的实在,就看怎样解决陆海协同的技术问题,使海军舰炮火力得以充分发挥。”
在海军舰艇作战室,海军的参谋画出三军联合进攻作战初次合练的态势图,并由支队参谋长介绍了当时海军作战的实际情况。
发起攻击前30分钟,驱逐舰编队高速驶向待机地域;发起攻击前10分钟,根据联指最新确定的射击诸元,修改炮击设定标尺,装好炮弹;发起攻击的计划时间0分钟,按照设好的诸元,实施舰炮以齐射方式对岸射击,一次齐射,打出一个基数的炮弹。
第一波炮击后,海军指挥员进行射击效果的检验,如未达效果,在规定的海军进攻时间段落内,继续射击。这个射击效果检验是由岸舰双方的炮兵观察员提供的数据,是协同在的关键环节。
随后,陆军导调组的参谋同海军导调组的参谋一起,按照海军攻击的具体时间,进行了模拟演练,验证配合。进而对射击角度,炮弹的射高,射击精度等细节等进行了进一步的检验和调整。
陆军这一次费了很多时间,把海军舰艇参战的各个细节和环节,每一个动作和数据,都摸得清楚无误,并做了重新敲定和协同设定。我仔细观察和学习着,新的体验。
开完协调会后,在海军同志带着我们陆军人员参观了军舰。因是第一次上军舰,我感觉哪里都好奇。
这是一艘排水量3600吨的国产第一代导弹驱逐舰,主要结构是船体、动力设备、武器系统、航电、通讯和雷达系统;舰艏高挺,船体细长,要我看蛮漂亮,就像个长腿大美女。请别说我欣赏能力低哟。
我特意要求仔细观看舰炮。这艘驱逐舰装备了130毫米双管自动舰炮,它是我国第一代导弹驱逐舰配套的火炮武器系统,使用343炮瞄雷达。舰炮系统最初采用数字式指挥仪,随后改进了炮兵指挥仪,采用多微机分布式控制系统,其主要参数都以表页显示。
从总体上看,它是一种相当可靠的火力系统,威力十分巨大,具有较好的毁伤能力;同时,该炮实现微机化控制,有较好的自动化能力和精度。操炮电子系统失效后还可以人工射击,继续战斗。
但海军技术人员说:“从外形看,炮塔较低,体积庞大,隐身性能差,防护能力弱。”他有些神秘地吹嘘道:“听说新一代的舰炮系统已研发成功,自动化程度有很大提高,在向人工智能方向升级,所以很多缺点都会得到解决。”
当然,作为导弹驱逐舰,它最核心的武器装备其实是舰对舰导弹。可惜,这次演习没有安排海军发射导弹的科目,我对此感到遗憾,问过海军的一位中校:“这么好的演习机会,为何不打几发,把声势造大?”
“打什么目标呢?”
这我还真说不清楚了,是不是想得太天真?
驱逐舰带我们在海上转了一圈,但是这个对我来说的庞然大物,被海浪推着,摇摇晃晃,上下颠簸,有旱鸭子都吐了。我身体很好的,也有恶心的感觉。
刚才舰艇停泊在平静海面上,海面没有风,我们倒不觉得什么,这下出现了晕船的感觉,让我们陆军人员立刻就理解了海军的苦,可以想象海军舰艇官兵常年累月远离大陆,颠簸在波涛浩淼的大海上,即使他们适应了,但天气变化,浪大涌大时,也够难过和难熬的,何况还要专心操控机器、武器、装备,一个上尉说:“那种身心煎熬,能要了人的命。”我深以为然!
离开军舰时,听到参谋长喊道:“向漂泊在海上的兄弟致敬!”我立正向屹立在甲板上的海军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那些战士一愣,马上端正还礼。
这是我的一次海军之行,离开时我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到海军代职呢?那时已经兴起跨军种代职的各军兵种之间的干部交流,显然是为联合作战而设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