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河

主题:【原创】宿命难逃,命运玩笑 -- xx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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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我写的时候亦是为中国军人在各个战场上的英勇表现而泪目
家园 第713章 报告会二

接下去,所问的问题就没边了。

一位总政的首长问:“你以为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说到俄军的教训,最关键和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答道:“不论第一次车臣战争,或是第二次车臣战争,俄军内部,嗯,我所接触到的俄军军官,都提到过,是俄军内部的腐败和背叛。”

确实如此,俄军内部通过秘密渠道向车臣叛乱武装走私军火大发横财,车臣叛军所使用的大部分武器都是俄军的现役装备,武器也都来自于俄罗斯军队的内部。有调查表明,在车臣战争时期俄军有大量的枪支弹药下落不明。所以俄军成为了车臣武装最大的支持者,同时部分的俄军将领也恰恰是最希望维持车臣战争继续下去的人。证据表明了这一点:

当俄罗斯总统普京派出调查相关的俄军腐败案件的调查员的专机飞往车臣时被俄军导弹击落,虽然俄军对此却矢口否认,坚称飞机是被车臣武装击落的,但后来的调查结果却证实了是俄罗斯的部队所为。

在最后消灭叛军和外国雇佣兵的战斗中也可以看到俄军战场高级军官通敌的明显佐证,在施展诱敌“诡计”时是通过叛军信任的俄军军官实现的,并且这个俄军军官还是统兵的指挥官。

我说:“俄军部分势力在车臣战争中的消极和资敌,一度已成尾大不掉的局面!俄军配给我的一个副官,是特种兵的中尉,曾对我坦率地介绍过。”

这些都是直观的、有价值的情报,在战场外很难感知的情报。所以,我们到车臣作战,不仅得到实战的锻炼,特别是了解了俄军的内部混乱和腐败所引起的战争失败失利的惨剧。

我所说的,让我军高级指挥员听起来,难以置信,又触目惊心。

那位首长继续发问:“经历了这次战争,你对‘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原则有什么要说的么?”

这个超出了我的准备,更不是一个小上尉能公开触及的话题,当时我的脑筋高速运转起来,有那么几秒钟的停顿后才说道:“党指挥枪的原则,在红军初创时便被确立,七十多年来一直为我军所遵守,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改变,也想象不出在何种局面下会出现改变。”

“那你在这次参战中,对这个原则坚持得怎样呢?”不要这样对付我好不好!我又没有什么不轨之心,不就从作战上说的多么,又在回答你的问题上对俄军腐败问题揭露的多么,难道会让人怀疑我别有用心?

我的目光向会场寻扫一眼,看看大家伙们有何神态,然后认真说道:“在出发时,我的上级已经嘱咐了我,自觉遵守‘党指挥枪的原则’,特遣队成立了临时党支部,指导员是支部书记,有‘最后决定权’;而我每次都战斗在第一线,用一个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以自己的表率作用,带领全队奋战;我任队长,那是上级的相信,在队伍中尚无基础,要知道全队前后七十几人,少校有十七人之多,我的资历远不如他们,所以坚持‘党指挥枪的原则’在他们的支持下很好地实现了。”

我说完后,可以看到台下的将军们连连点头,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不是一个岗位上的军官所能成就的,而是需要军中中坚的自觉。

连总长都嘉许地向我点头。

总装首长接过话头,说:“刚才说到的问题,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也不单是你那个小队伍里听不听指导员的话,你们在国外参战,还是远离祖国几千公里的那种远距,听从国内指挥也是重要的方面,不能搞‘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的那一套,你们携带的技术装备能够有效、不间断地实现与国内的联通么?”

这位上将的话够艺术,他认识我的。

“实现远距联通,及时获取上级和国内的指示,在特遣队并无困难。但您知道,我对技术上的要求是无限的,所以我个人认为,我军到海外行动,在指挥装备上仍有极大的提升空间,在指挥器材的系统完备上亦有急迫的开发要求。这实际是信息战能力的一个最重要方面,不容等待!我是如此认为的。”

“我欣赏你的说法,小伙子,可惜你人不能一分为二再在技术装备研发上继续取得成绩,但你还是需要把作战需要的技术多反应上来。”部长如此说,如此要求。

上将的话又令会场上一阵切切私语。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得不顾下面的噪音继续讲特遣队所面临的与外国雇佣兵交战所引起的复杂局面,和国内要求避开与那些外国雇佣兵面对面交战后所做的战场转移。我提出问题,谨慎说道:“在一个大的战场作战,面对形成一体的敌对军力,其实这种交战难以避免。”

我后面的话是想向台下的众多将军们发问,“既然已经交手,又该怎样善后?”

可此时,情报部的首长就多国——指欧洲和阿拉伯的雇佣兵广泛介入车臣战争,提出:“小晨,你是如何看待的,希望你从政治和军事两个方面进行阐述。”他也是熟识我的一位总参的将军。

当然这个问题我既然重点提出,在之前就会深入思考,可我回答得很简单:“从政治上观察,苏联垮台,俄罗斯犹存,仍是西方之患,就其体量和潜力而言(我例举了几个数据),一但失去压制,将会使俄罗斯很快重新崛起,所以不将俄压服或在相当程度上加以控制,西方是不会罢手的,更不会放虎归山。从军事上分析,从俄罗斯的南翼对其施以军事上的牵制,是对西方危险性最小的战争行为,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势力在该方向可借助之力量多多,而且更能出现代理人的战争,此对俄罗斯的压力更大,是最不愿意陷入的泥潭,但也是不能放弃的一个火药桶。此点从西方搞垮前南联盟的分裂行动和战争行为上亦可得到印证。”

我又补充一句:“据我观察,俄军人对那些极为残暴的宗教武装很是忌惮。至于说,为什么会这样,我始终没有获得正确的答案,但有一点,老虎一旦趴架,一条狗都敢上去撕咬。对此,我的印象极为深刻。”我擦,我怎么敢这样说呢?简直嘴上没有把门的,难保不会有人会觉得我在影射。

好在我是就战事论战事,是观察得出的印象,倒也没人往我军曾有的经历上联系。是不是万幸?

来自军队一位负责反恐事务的将军问:“小晨,你能再评价一下,车臣之战在反恐和维护国家免遭分裂之苦上的意义么?”

“首长,我更愿意这样回答,或许不准确,或许是个人主观,但我说特遣队此次出征车臣,即是在世人面前展示中国的立场,对反恐和维护国家统一与安宁,是不惜代价的。特别是与中东石油国家加强交往的同时那种无言的宣示更加表明了我们国家的决心。首长,或许您的问题包含有特遣队的出征对加强与中东石油国家交往的外交努力会产生负面作用的评估,让我从战场的角度评估其可能程度。这个我要说,不能为了石油,让国家出现车臣的景象。”

副总长插话说:“小晨,你作为一个单纯的军人,这样的问题,并不适合回答,今天我们是总结车臣之战对我军的影响,其它的影响,还需专业人士去对国际上的反应分析判断,你就省省吧。”

“是,是我妄言了。”我赶快检讨。

“那到未必,主要我们这里全都是军队人员,不用你说我们也清楚。”作战副总长觉得这个提问和回答跑题了。

其实,此次车臣之行,特遣队千方百计地获得了很多恐怖主义武装的信息,带回了相当多的文件、文字、影像的资料,我和队部的几位军官悄悄做了大量这方面的工作,甚至在最危险的作战中都没忽视,如打“白色天使”雇佣兵,就是要向国内提供尽可能多的涉及国际和中东恐怖主义组织和武装的底细。

而这些资料又不能摆到明面上,在到处有俄国安全机构的监视下,那些情报与资料如何保管好,是个严峻的问题。因为俄国人对这些东西同样感兴趣,他们可能比我们获得穆斯林武装的渠道多,但同样的是任何有价值的情报都是不能忽视的。这是情报工作的戒条之一。

我们观察组和特遣队克服困难,完成了这个任务,在极端危险的条件下,把该带回的情报和信息带回国,是可同我们此次出战相媲美的功绩,完全能够写出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

总政、总装首长都提问过,总后的首长抓紧时间提出个问题:“特遣队出国作战,上尉,你有什么要对总后建议的么?”

“首长,真的,在战场上我很想您的,虽然我不认识您。”我的话引起一片笑声,显然是他们理解我的笑声,“在冰天雪地的战场,吃着从祖国带去的野战食品,就希望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到美国大兵带上战场的能够自加热的野战餐食……”

我没说完,就发现了副总长射向我的恶狠狠的目光,那是警告我!

但已经晚了!台下的军官,包括将军们,有很多是不知的,却突然发现我军已经走了那么远了,都和美军交手过。

这可是远超特遣队到境外充当雇佣兵去打仗给他们带来的震撼!

正在此时,我们总参的一位少将给我解了围,他问:“小晨,这次两个月的作战,从作战频率上看,你们打得仗够多,战场范围也比较广,能告诉我们特遣队的伤亡情况么?”

我脸色稍变,有些沉痛地说:“首长,这个是我的痛点,特遣队全部官兵77人,仅牺牲的即达32人,不算因伤残废的,战损率超40%。我的指挥有重大错误,辜负了组织上对我的信任,我很痛心。”

对于我突然的自我批评,会场上顿时安静下来,众军官也在思考这个40%的战损率意味着什么。

来自军务部的军官高声说:“小晨,你说的是真心话么?不是另类的标榜自己?”这时他平复自己的情绪,可在我听到他刚才的话时,是那么的羞愧!不是公然地责备我麽!我脸唰地白了,打人不打脸嘛!

可他努力用平静的语气继续说:“特遣队打得那么多的难度大的、残酷的、频繁的仗,还是在酷寒的环境中打的,可平均下来每天阵亡半个多兵。你怎么说是重大指挥错误?难道一次战斗把整个特遣队打光是成绩?逻辑何在?你不用贬自己,也不要把大家带歪了,都是老兵,谁听不出你说的数字代表了什么意义!”

他在帮我!

通宝推:梓童,
家园 第714章 报告会后

陈副总长此时站起来,面向参会人员,“嘿嘿”笑了,开口说道:“他说的那个‘成绩’差点实现,特遣队五十七人配属俄军约百人的混编群打了一仗,俄方通知我方,人家的混编群全部战损,就是打干净了,而特遣队也失去联系数个小时。人家没再说下去,可这个消息让我们知情的同志绝对震惊,难以不认为他们没有不被对手包了饺子。”

会场上没人叽喳,都在听中将继续说,“当时我可是痛苦万分,这小子带去的都是我军的精锐,全部阵亡那损失太大了。但观察组的人赶到战场,看到特遣队活下来的还有30人之多,奇迹啊!问他:‘怎么不报告,通信机打坏了?’你们知道这个小子怎么说?‘还没到最后关头,而且伤亡那么大,我不好张口汇报。’”

然后,中将转身对我说:“小子,你能不能别总搞这种充满戏剧化的事?你可能是绝处逢生,可会让你的上级痛不欲生,愁不欲生,给你当上级你说容易么?”

他的话引起会场一场哄笑,可是他所说的戏剧性又不是我搞出的,是战场双方博弈的结果嘛!

“同志们,我们的特遣队五十七人,消灭了车臣武装和突围的雇佣兵超过五百人,都是杀神啊!瞧,这小子胸上那颗金星,俄罗斯英雄的章章。”语气得意哟!

在直属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说完,在我口呆目瞪时,会场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我知道副总长找的就是这个机会,把“金星”的缘由说出……

尽管我漏的秘密有些多了,无疑报告会仍是成功的,给与会的将军们以极大的震撼,极大的鼓舞!让他们明白,在所处的复杂国际环境中和不时爆发的局部战争下,我们军队的最高领率机关并不是绝对地压抑军队,而是在某种需要的时候会去展示自己的肌肉,在战争中推进新军事变革在我军的出现,而且出战的部队并未吃亏,有些名头了呢。

哈,要我说从在战场上吃到美军野战餐食上可见一瓣,无打胜无缴获嘛!

会后,那位总后的首长竟问我:“小伙子,缴获的美军野战自加热的餐食味道怎样?”

嘚,我又得给上将详细解释一番,这个我得大力推进去做,受益的自然首先是我们“影子”啊,谁叫我们能排在出境候选部队的前列!

上将答应,这个事可以做,他会督促下面的科研部门尽快制作出,“下次你再出国作战,一定让你们吃上这种野战餐食的。”

“到时我给您送战利品感谢!”

“小伙子,一言为定!但战利品不好,我可不干!”

“如果,你不喜欢,我要!”总后政委算是订了一件,还说:“礼品遍地有,战利品,不打仗哪有战利品,可像这小子去打仗,谁会对我们说?人家不给,我们到哪里找?”瞧政委这逻辑性!

总装首长又问:“你们带去了什么技术装备?境外作战、跨洲际作战,哈,我学了个新的名词,应该对技术装备需求很大。”

“首长,我们需要的装备是全方位的,在无保障的状态下,我们又恢复了靠缴获作战的状态。”

“你给的课题很重要,约个时间,你去部里和各系统专家聊聊。”

“是,我一定去的。”

“给你做专门的保障,你特么哪能只去布置任务,你得贡献才智。”

人家总装首长说的对,可我涉及作战那么深了,能贡献的也就是些概念了,哎,我看什么都值得去做,咋办?

几个军事科研与教育机构的首长在陆军指挥学院院长的引领下找到我,我赶快向他们敬礼。院长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是个上尉呢!”

“院长,您不会觉得我配不上这个上尉吧?”我打趣地说。

“我怎么觉得你的军衔低了呢!”少将说完,几位院长、校长都笑了。

国防科技大学的校长在和我握手时说:“小晨啊,没想到你是文武双全啊!怪不得晁部长说你一人不能分出两身。”

国防大学邢校长问:“你们都早和这小子认识?他是什么鸟,能够这样飞来飞去?”

“这只鸟嘛,我只知是从边境飞出来的,飞到了我们大学,把我们那的老教授们都惊住了,他本身学识就丰富,学习能力还强,创新的点子又多,去我们那一趟,就能提出一个新的理论和拉起一个科研的摊子。”国防科技大学校长称赞我道。

他转身对我说:“小晨,你提出的军用大数据系统基础技术的研发,我们已经有个摊子了,什么时候过去露个面?”我笑笑没有说话,怎么可能私自跑过去呢?

“我相信你是有这个机会的。”科大政委说,“学校还想借你的东风,让科研和教学更贴近实战需要呢,尤其那个出境作战需要什么装备,你的体会深,必然能给学校刮来新风。”

“政委,您跟总装首长的理念接轨得好快,佩服。”我由衷地说。

“怎么,晁部长也要往这边使劲?”科大校长问。

我点头。

邢校长在旁边说:“我们国防大学的科研也需要新的方向嘛!”

他和政委我在开学典礼上都见过的,忙向我的两位主官报告说:“校长、政委,我现在已经是您们的学生了。”

我的话一说出,政委就反应过来,“哈哈,陈胥,战略部的研究生,还是研一的统招生。”

“任政委,你怎么知道的?”邢校长问。

“你忘了,作战部为他向学校请假,既保留学籍,回来还要跟班上课的那小子,完全打破了我们的学籍制度的嘛。研究生院无法决定,报到校一级,李副部长一力担保留下他,最后隐约知道他是为了出国执行任务,才勉强批准的。”

“这样说,我们还做对了。”

这时我急盼政委呼应校长的话,可他却对我说:“瞧把你小子急的!”啊?我脸上挂相了。

文校长在旁插话说:“晨旭到我们那,只要他去,就是教研室副主任,你们连他个研究生读起来支持得都那么抠门。”

“那怎么会,特殊人才有特殊人才的培养方式,甭管他出多少任务,两年内一定让陈胥毕业,享受师团级指挥专业硕士研究生的待遇。”邢校长当即做出决定。

政委给我加个任务:“小陈,今后学校的科研工作你得加入进来!”

“这个确实需要。”校长也发话了。

鲁院长有些后悔地说:“没想到作战部对小陈的培养这么快,开完会我还想找我那老朋友聊聊让小陈补上军事教育缺失的一环。邢校长你要是让他休学,我立刻让他免试入学,就在99级。”

“老鲁,你确实晚了!”

鲁院长,军事科学院的院长。军科也招收军事学研究生,还是硕博都有的。我们是邻居嘛,一开始怎么没想到呢?

“鲁院长,是小子无知了,我们是邻居,没想到您那也招研究生。我当兵以来一直在边防,对军队什么都不懂,在老部队的时候,与外界也没个交往,没有电,就没有电视广播,很难及时看上报纸,就是一句话,听上级的指示。”

说这些话是想让人家军科的院长政委给我一些支持。

“你小子想要什么?说!”军科政委发话了。

我面对四个大学术单位院长政委、校长政委诚恳地说:“研究境外作战,我的导师已经为我划下了许多道道,为跨过这些理论上的沟坎,我需要借助巨人的肩膀,不仅是国防大学的教授专家,也希望得到军科的专家,国防科技大学、陆军指挥学院的教授给予的指导和帮助,或许才会有理论上的突破,形成具有我军特色的境外作战理论,小子在此求各位首长能够帮助我。”我向他们举手敬礼,扭转身子的时候牵动伤处,痛得汗都冒了出来。

他们这时自然看出我敬礼的别扭,陆指的石院长忙问:“小陈,你是怎么了?”

“参战中被狙击了,有防弹衣,肋骨断两根,冰天雪地中还得打,还得动,所以伤处迟迟不好。”我解释说。

“报告会完了,你就卧床休息吧!”首长们劝我。

“我还得回校上课,我真没时间顾得上自己,不知哪一天又得出任务。为了打疆独在边境潜伏了四五天,连研究生报到都耽误了;为了从美山地大兵中争夺有关设备,乘苏27紧急飞西疆出境作战,又耽误几天的课,现在都两个月没上课了,压力山大!”我故意诉苦。

政委抚了抚我的肩头,亲切地说:“小陈,别烦恼,有组织,有学校呢!”

“你都是带队的指挥员?”鲁院长问,他从那个乘苏27出战悟出。

我只好点头。

……

报告会后,随左处长回处里,他又详细问了我在车臣作战的种种情况,也和他私下聊了聊俄罗斯的见闻,从俄罗斯的腐败聊到中国的腐败,从俄罗斯的军队聊到中国军队,也为某种模糊不清的前景担心,因为有共同的萌芽啊!不过作为老大哥的左坤宫提醒我,切不可在军队内部乱说,不要为自己惹祸。

他的话绝对是由衷之言,是爱护我的忠告。

同时,我也从我的直接上级口中得知我这次出任特遣队指挥员的任命是很有争议的,不论从作战部还是军委、大军区都有人坚持选一位熟悉正规作战的团级军官担任特遣队的指挥员,也有支持这个选择的充足理由。不过是主管作战的副总长力排众议,在作战部几位部长副部长的支持下,军委负责人才拍板决定把这个决非好干的岗位交给我。

“嘿嘿,你这个小小的营级参谋,算是涨脸了。”

“确实,独自指挥的兵力大了些。”

“哈哈,你小子也来个幽默回答!不有点野心?”

“您都说了是野心,当然不能有,否则后会无期!”

“嗯,规矩点好,能走得长远。可这次你干得不错!俄方认可你,咱们军内了解战场实情的也都欣赏你,所以,还是那句话,好好干,得有点期望,所以千万不能乱说话。切记!”左处长一副诚恳的语气。

我在总部组织的总结会上出了风头,各军区的部下也被大军区的首长们拉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关起门来让他们汇报,一时中国特遣队在俄国打仗的事传得是五花八门,总部禁也禁不住,当然知道内幕的高级首长们还是以我说的为最正宗的说法。

特遣队的同志回到自己单位后陆续收到京城发过去的嘉奖令、立功证书和奖章,可以说每个队员都被记功,牺牲的同志多为一等功,大部分是二等功,还都是以总部的名义颁发的,这样的奖励不一般!

但我更关心那些牺牲战友家庭的经济补偿,我说过作为个人我无力承担那么多牺牲战友家庭的经济支持,此时才感到国家重视的重要。可国家能给的有限,而且大多是一次性的,烈士家庭,他的父母,他儿女,需要的照顾可不是一次性能解决的,所以我在此时萌发了念头:一旦有能力该设立个支持战亡烈士家庭的基金。

家园 老话: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所以,我故意拉来许多不相关部队的人,如边防兵,让他们成为烈士,让“影子”少些牺牲。毕竟还得守着那个远程突击大队往下写呢,新人来了不好安排哟。

家园 希望能够得到现在的军人有所传承
家园 不好意思,刚发现这个回复

不敢用道家的说法,那个天道实在无以拿来作理论依据。说些通俗的吧,宿命是个人的本性所规定,命运则由社会与个人来推动。关键道家的“山”对命与命运的认知差别挺大,旧时还没把命与运连在一起,那个运程总以生辰来解,所以有两个学者对算命有一个蛮有意思的争论,那就是命、宿命、命运说准不准,华夏老祖宗的规定离现今太远,得他们再来的时候重新明确。

家园 糊弄地说是作战部内部的总结

文学地说是情节发展的需要,弄一堆人来讲不清楚了,可这部分内容俺是作为理论来扯的。仿效了《战争风云》中的写作方法,有标榜之嫌。呵呵

家园 第715章 回校上课

报告会后,我去医院做了复查,那天晚上便回到大学,连家都没回。

两个月过去了,我又回到学校,一到寝室,我发现自己的床单、被罩、枕套都被洗净,我有些纳闷,是刚洗的,老黎怎么知道我该回来?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校长、政委安排研究生院为我做的!

报告会结束后,政委知道我不会去养伤,估计一两天就回校,特意打电话给研究生院的领导,告诉陈胥很快回校复学,但身体不大好,两个月内不要求出操、列队、安排勤务,只专心学习;周末都安排离校,让他放松心情和情绪;有什么问题和困难,研究生院解决不了的,可以请求校各有关部门协助解决,还说是校党委的决定。

这个上升的高度可就夸张了。

所以,我回来的那天晚上,床上用品刚由同学们替我洗干净。洗的时候,同学们还讨论,为什么区队会这样安排,会要求班里的同学多在生活上帮助我。管班长找到黎卫疆谈了,并说他会和老黎一起多在生活上照顾照顾我。

我临去俄罗斯时把身上的东西全部留在宿舍,连文职装也脱在了寝室,老黎看衣服撂的时间久了,已经帮洗好,放在衣柜里。

我是晚饭过后由小贾送回宿舍的,研究生宿舍楼来往人还挺多的,看我从长丰猎豹车上下来,班里的同学热情地同我打招呼,看我仍是两手空空,他说:“陈胥,你够潇洒,怎么走时像一阵风,回来连片云都没拉来!”

“太想你们了,急忙回来,多有疏忽,下次一定带赔罪礼。”

我让贾司机回去,自己慢慢往寝室走,就是上楼脚一使劲胸部还痛。我已经下决心一定在本学期把伤养好,否则一旦有任务怎么让上级下决心呢!

走进寝室,老黎看到我,热情地和我拥抱,他的劲挺大,我擦,压得伤处挺痛,我忍着与他分开后,慢慢坐到床上喘气。

他问:“老陈,你的身体怎么搞得这么虚了?”

“哎呀,哪里虚了,就是有点累。”

“区队已经通知班里,两个月都不要求你出操、集合站队和安排勤务,让你好好休息,恢复身体。”

听了他的话,我心一下放松了,正不知怎么办才好,集体生活也不是我要怎么就怎么的。“是么?上级挺照顾我嘛,只有谢谢学校了。”

说着,管班长敲门进来,看见少校同学这么快来看我,我赶忙站起,但身子仍是较慢,完全没了往日的利落。这动作都落到管、黎二位的眼中,知道上级说的是真的,陈胥确实身体有问题。管班长赶快过来扶住我,“小陈,你就别站起了。”

但我已站起,一把握住了班长的手,“班长,谢谢你,还把你惊动了。”

“小陈,别客气,我和老黎说定了,你回来上课,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我俩包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告诉我俩,别怕麻烦我们,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不管了。”

班长的话够暖心。

管少校又把区队的通知说了一遍,老黎把课表、公共课的课本也一一和我交接。他们见我累了,班长吩咐我:“早点休息,这段时间你不必按一日生活秩序执行,自己按身体状况安排吧。”

老黎要给我打洗脚水,我坚决阻止了他,理由是:“你这样做,同学都看着,我可怎么见人。”

我慢慢脱掉衣服,然后仍是缓慢地躺到床上,不一会闻着棉布清新的气味就入睡了。睡到半夜,我大概是在睡梦中,大喊了一声:“老严!”声音如同撕裂般绝望。把黎卫疆惊醒,我也醒了,忙对他说对不起,“老毛病了,我曾有严重的战后综合症,估计有发作的迹象。实在对不起了,打扰你休息。”

然后,我让他拉灭电灯,躺了会儿,坐起,在床上打坐,不想再影响到舍友。但老黎也没睡,默默观察我,但没作声。

第二天,班长悄悄找老黎了解前一晚我休息的情况,老黎欲说还吞,老管催促:“老黎,你就直说,咱们得对同志负责不是。”这老黎才说:“老陈昨夜,在熟睡时突然大喊一声,好像呼喊某个人,那声音惨得,我听了心里都受不了。醒来老陈一个劲地道对不起,还说以前他有严重的战后综合症,怕是要犯了。”

“是吗,战后综合症,战后综合症,”班长嘴里念叨着,好像懂了似的,对老黎说:“难道他是去打仗了,仗一定残酷,否则怎么会犯病?他平常的表现可是啥都不在乎。黎卫疆,这个情况你要保密,做得对。咱俩说,老陈肯定是有大故事的人,否则校领导也不会那么照顾他。所以,你就默默地看着他,老陈有什么困难,我们多帮一把,把他照顾好。”班长嘱咐了好几句。

到校上课,肯定得见同学,男女生见到我都热情地打招呼,嘱我好好休息,课程慢慢赶。回到班里心里很暖的,我使劲点着头。见我缓慢的身影,都有些同情的目光,有人在心里说:“才第一个学期结束,陈胥的身体就这样了,还能毕业么。”

也有对我恨铁不成钢的,见到我就是劈头盖脸一片指责:“陈胥,你还来上学啊!都开学几天了,你缺课那么多,你还想不想毕业,咱班都被你拖累了。”

这个女生真是生气了!

我忙解释道:“我想上课,想研究生毕业。多不容易考上的!可是我单位离国防大学太近了,有了项目,没法不把我叫回去,我也不愿意缺课,我可是觉得上课比工作更令人可接受。”

“你口是心非吧!我也知道在总参有个工作好,我也愿意研究生毕业去总参工作,可是你个总参工作人员就这样以身作则么?”女生班委仍是不饶。

“实事求是地说,总参的军官都上进修系的各专业班的,就学习一年时间;可我个地方大学毕业的学生哪有资格往里面挤呀,参加这个研究生统考,还是求爷爷告奶奶得到的机会,我能不珍惜嘛!可上级让你考试了,让你上学了,有了工作咱不能不去干啊!小字辈不得听吆喝,服从上级安排。”

“你总是有理,没见过总部的人来上学跟镀金似的,你让我们努力学习的同学情何以堪?”

听见她有些大声地斥责,就有同学过来劝了,还有高年级的同学。

“算了,来上学的统考研究生哪有混的,混也混不下来啊!”

“人家事情就是多,能理解。”这是上一年级的晁同学说的,他在厢红旗看见过我都老晚了才从作战部的大楼出来。不加班是不允许私自在下班后留在办公室的。

“别说了,没的让别人用有色眼镜看咱们班。”另一女生劝。

“咱们内部事务内部解决吧。”我忍受着不快,也劝她别再发脾气了。

可同学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一个学期的课,我有两个月不是缺课,而是连学校都不在,超过“特别学生”了,差不多就是在学校里只顶个“学生”名而已。

在班里,同学们也好奇我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只是说:“部里给我布置了任务,我去执行任务呗。也是部里到学校为我请的假,我只是服从、再服从。”

我这样说,相当多的同学不信。好在我一说是部里的任务,什么部?作战部。“啊~作战部!”同学惊呼一声,不再言语了。作战部的任务作为一个军人谁敢细问呢?

一个学期下来,我就成了本年级同学眼里的异类。

又能坐到明媚的教室中,我用力摒弃那些酷寒中的战毙尸体的残影,以及谋求制止杀戮之法,我想自己的同学没有哪个比我对和平更有刻骨之要求了。所以,老师在讲台上传授的知识,一字一句都听到脑子里,亦如枪炮声鸣响在心中,一堂课下来那些有关军事与战争的理论不自觉地就留有深刻的印象。

下午的课结束,我想去教授的办公室见导师,可对上学期缺课缺考,研究生院是什么说法还不知道,也得赶快知道,于是半途改道,我先去了研究生院。

到了研究生院,告诉接待老师自己的名字,那位老师听后便说:“啊,是陈胥,快坐下。”

看来老师对我的名字挺清楚的,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心都提到心口上,生怕听到什么留级啊,不予补考啊,那些打击人的结果。

可老师非常客气地通知我,“陈胥同学,尽管你上学期各科的考试没有参加,但学校考察了你的学习态度和学业水平,决定予以那些课程通过的成绩,你不用补考了。”

“真的!”我惊得叫出了声。

这个决定对我太重要了,我忍不住自己的高兴对研究生院的老师说:“我可放心了,来校之前我还怕在几天里就得参加补考,为难死了。”

我一兴奋,说话时牵动了断骨处,痛得我直吸冷气。看我痛苦的样子,老师关心地问:“陈胥同学,你怎么了,要不要陪你去校医院。”

我的话秃噜出来:“谢谢,不用,是肋骨断了,快一个月了也没长上。怕落下课,我是带伤来上课的。”

“你可得好好休息,别辜负了校首长对你的照顾。”老师安慰我说。

“是,谢谢校领导了,也谢谢老师您了。没有您们的帮助,我研究生的学习真困难,来您办公室前,您不知道我有多踟蹰。”

“你这个小同志,好有意思,去吧,院里都替你想到了。”

出了研究生院的办公室,我看了校园初春的景色,心中充满了新的希望,我情不自禁地嘟囔出:“我的大学哟,太让我喜欢了。”

去见导师吧,还不知道教授的意见,此刻我心又紧张起来,真是无颜去见恩师。

正在头痛时,迎面撞上一个同学刚从寝室过来,对我说:“陈胥,你先回宿舍吧,有人说是你的战友急着找你呢,说马上回部队要见你一面。”

“谢了啊,好兄弟!”

“谁来找我?”不禁好奇起来。

家园 也许由特遣队领导小组总结队长主讲可以更全面更开阔些

应该也更符合军队的工作流程

家园 第716章 “徐少”来找

进到宿舍楼的大门,就看徐达隆在等我。

我亲热地叫了声:“达隆!”

“队长!”他高兴地喊我,一下蹦过来,做出一个电影中美国大兵敬礼的动作,蛮潇洒滴。

他见我的动作仍是缓慢,关切地问:“队长,伤是咋养的?”

“我那有功夫养伤哟,前天部里开了总结会,昨天去医院复查,今天就来上学了。你真会找时间啊!”然后,我又小声嘱咐他:“别叫我队长,就称呼我的名字,我在大学就说自己是技术员是参谋。”

“叫你名字?那怎么成!现在你如军内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就更不敢了。就是叫你大队长的时日也不远了,那还不把他们甩掉好几条街,你有什么可在乎的。”他的手一指楼里还晃了晃。

他的大少劲上来了。

“别胡说,让人家听见,我日子不好过呢。”

“哎呀,我的队长,你怕什么呀,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啥影响?‘国防大学的那个研究生’哟!”

我心说,这个称呼有什么意义。

我们并肩向我的宿舍走去,是他偏要认什么门。

走到楼道里,他又问:“队长,我有机会来这里读研究生么?”

“你?太有机会了,也是必须的。可我现在说了还不算数。”

“现在我也不够资格,还得等够营级吖。”

“不过现在你得考虑来学什么专业了。来学政治思想专业吧,现在你就行。”

“连级就行?”

“然也。”

“我可是副连,不会让报名吧?”

“副连应该是你曾经的任职。”

“这么快?”

“在我眼里是好不容易的哟,打了三次仗喽。现在全军有几人为了当个连长要打三仗的?”

“不是跟着队长你麽!”

“你别跟我了,你打的仗够我惊心动魄。插入凶猛,打得拼命,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万岁军出来的?”

“难道我不该么?”

“应该,也不应该,我说得坦白啊!”

“哎呦,二位在聊什么?”是晁学长。

“你好,战友之间瞎聊。”

“晨队长,”他压低声说,“你说的话哪有瞎聊的,对不对?”

我警惕地看着他,而徐达隆听了他的话很自觉地堵住了他的退路。

他并不示弱,笑着说:“兄弟之间怎么这样吗?虽然我们没有兄弟相称过,可我提个姓,你就明白了。”不过他此刻他还没说呢。

“放松,放松,既然徐公子都能和晨队长晨老弟亲近,我晁大哥难道不行?走,咱哥仨难得碰到一起,大哥我做东,吃着聊。”

我没理他,但脑子里转着这个“晁”姓!

“要不我再请个人,赵哥,赵泽陆,怎么样?”说罢他就拿出手机拨通赵老哥的电话。

“赵兄,我是晁牧鹤。遇到你在国防大学的拜把子兄弟,请他吃饭,要请动的话,你得来作陪。过来吧!”

晁牧鹤把手机递给了我。

“泽陆?”

“晨旭,真是你,太好了,我开车过去接你们,不见不散。”

“泽陆过来接我们。”我对晁牧鹤说。

“特么的,你咋这么乖呢?我家帮你可不小,你却拒我于千里,伤面子没啥,伤心啊!”他夸张地来了个捂心的动作。

“晁哥,晁哥,对不起了。来重新认识,我晨旭,他徐达隆。”我向他伸出手。

晁牧鹤拉住我的手,来个轻轻的拥抱,然后退了一步,象征性地敬个礼,口诵:“报告队长,少校晁牧鹤向你报到。”

“乱弹琴!”我笑着拍了下他。

晁牧鹤又对徐达隆说,“徐老弟,我相信我的军衔比你高,就不给你敬礼了。”他们二人握了握手。

“晁哥,你怎么认识我的?”徐达隆好奇地问。

“一家人嘛!你老爹不是在军务部干过么?”

“啊!老首长的公子。”

“那是你,我可就是个普通大兵,现在当然是你老哥喽。”

“你小子是哪个部队的?”

“三十八军。”徐达隆说,有个停顿,“咱的老部队,步战车连的副连长。”

“怪不得你会去车臣,俄军都是机械化部队。怎么样,和人家的装甲兵玩过么?”

这时还不敢对他说什么!

晁哥很有亲和力,就那么跟着我们来到我的寝室。

“知道你的队长的军衔么?”晁哥问徐达隆,但他没回答,看向了少校。“上尉!知道麽,总参让他穿了上尉军装,而不是现在的文职装出场,就是告诉某些人,我作战部的一个小上尉拉出来打个漂亮的给你们看看。”

“晁哥,有你说得那么复杂吗?我就是作战部的参谋,从保密起见,我去不是自然的?”

“你那个作战队有多少个单位来的人员?”

他直捅捅地问不好回答呢,我苦笑地说:“两位数吧,我能说到这都算是泄密了。”

“这个我爹他确实是不知道。但根据你说的,让你带两位数以上单位出来的精兵悍将,你觉得合适,可如此重要的任务,其它总部、大军区的头头认为可以么?”

“哟,这我可没想。”

“哼,你就想打好仗嘚瑟,头脑里哪有政治。”

晁哥的话确实直指要害!我立刻认识到,“晁哥,你让我一个小上尉小参谋讲政治?有没有搞错?”无奈地只有如此应对。

“老弟啊,我早说,你早受益,你已经不是简单的参谋和一个低级的军官,是个人物了,要有这样的意识,这个理解吧?”

“特么的,我真不想啊!这是要我面对错综复杂的关系和各种势力,哪有那么多精力与功夫啊!”

“你家有什么人在军队有影响力?”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我在军队有后台麽。

“我父亲是个七年的上校,和我一样是边防军出身,再不动动就该转业了,他已为此苦恼些日子了。”

“那你在部里呢?”

“晁哥,你想想,我才接触部里的军官不到两年,而且大部分时间是在边疆,在基层,我能有什么后台?处长算不算?”又对他说:“要不是令尊去国防科技大学关心了我一把,你说我个上尉,边防部队的上尉,到哪能见到上将。还好令尊是不可多得的我军高级首长,真是帮了我。”

“是吗?我说我爹那个死木疙瘩怎么会认识你这个风头盛的小上尉、研究生呢。晨队长,你得回报啊,到时帮老哥一把。”他老神在在地说。

“晁哥,你不是弄错了吧?你个少校,我个上尉,帮你?你有后台,我家俩光棍,连顶伞都撑不起来,你不是强人所难?”

“晨队长啊,哥也不是让你现在做什么,不,现在你多带我玩,啥时和我回一趟我家,让我爹看见我是跟菁英军官在一起,就给足我面子了。”

“去你家,是给你面子,多好的事!”我又对说:“达隆,去你家是给你面子么?要是,你请我一回?”

“是啊,是啊,我来找你,就有请你去我家的目的,还没说,你就答应了。”

“达隆,让我去你家,是你家好吃好喝好招待,你又知道我是大肚皮,怎么说也是你家破费了。我这么普通的脸,值啥吖?”

“晨队长,先去我家,还是先去徐老弟家,你看着办!”

“老哥,你先别和我争,我过两天就回部队了,你在京哪个周末不成啊。”

“你的部队就在保定,算啥事?”

“不,不,我现在在西部山区的一个小部队,一年也回不来一次。”徐达隆已急不择言了。

“我擦,徐老弟,你都进秘密部队了,晨队长拉进去的吧?”

“也不是我拉他进去的,顺路去万岁军见识,他当了我两天师傅,被老部队送给我们了,我们也得吸收他这样的人才不是。”

说到这,赵哥开车来了。

见到他,我亲热地喊了声“泽陆,你好吗?”

“不好,你把我丢弃了,而你却成名了。”赵泽陆也是“好战”分子一枚!

我们是在楼下见面的,来往有同学,听见一个中校说的话,看向了我们……

我还是如约去了徐达隆的家,他的父亲是那个院子里的两个主官之一——政委。中尉给他父亲介绍了我,也给我介绍了他的父亲,我立正向首长问好,正要敬礼时,少将阻止了我,“你是达隆的兄弟,我就是你的伯父或是叔叔,应该是伯父吧?”

“是伯父。”我笑着称呼了比我父亲年龄略大的军人,然后,我掏出了一个盒子,打开让将军看,“这是达隆在战场上的战利品,他求我帮他带回来,作为一次残酷战争幸存者的纪念品。我做到了,但是我觉得您更应该得到,当您看到这把不错的手枪时,会为自己儿子的勇敢而骄傲!如果,我交给他,那他就犯错误了。”

“小伙子,为什么你给我就不犯错误?给我个理由。”政委有话说。

“我的武器都是缴获的,并允许从战场上带走。”

“那也不是你把战利品随意送人的理由。”

“但我的上级并没有禁止,而且我送的人都是我军的将领,我相信他们有了这样的礼物后,会使他们指挥下的军队向实战迈进一步。”我掷地有声地说。

“说的好!小伙子,你说服我了。”然后,他乐呵呵地收下他儿子缴获的那支1986年特别生产的典藏版的铜材沙漠之鹰,拿起,握住,举在眼前,再对着我晃晃,让我看他的得意,和他为自己勇敢儿子的骄傲。

据说这款典藏的沙鹰只生产了1000支,100把金制,400把银制,500把铜制。此款武器虽然没有一支军队接受,昂贵的制作材料,精美的艺术雕刻,尤其是它超级的名声,使其在西方世界成为一种信仰的存在。我借其喻,很乐意地把那些从战场上获得的战利品,当作中国军人在战场取得胜利的象征。

我对将军说:“伯父,我和达隆到他的房间,去探讨车臣之战他打法的得失,这对我们重要。不好意思了,失陪一会。”

将军看着我的后背,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有意思。”

家园 哈,应该让那个“队长”请老兄一起上讲台,
家园 第717章 见导师

第二天上课,下午我在课后去找了导师。

导师对我离校都两个月了还不回校,原本是有些意见的,已经到研究生院反映过。

校长回校后,立刻调阅了我的档案和所做的开题研究报告,看到我要研究的课题,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心说:“有意思,作战部早就给我们送枪来了,我却还没抓住。”然后他把朱教授找来。

教授不知校长为什么找他谈话,去校长办公室前挺兴奋的,可听校长和自己谈的是个学生的事,便觉没什么意思了,对中将说:“那个文职,太不自觉,我已为他创造了很好的研究和补课的条件,还是那么多时间不来上学。”

可是,校长见他的反应,知道他对我了解不够,所以用表扬的口吻说:“老朱,你招了个好学生啊!昨天听他做了个报告,很受启发,对学校的科研创新有了新的思路,你多和他聊聊,看他那里有哪些战例对咱们的教学有帮助,咱们可不能白培养他!”

“校长,谁做了什么报告?”

“你的硕士研究生陈胥啊!”

“他,他都出去两个多月了,是不是会退学也说不一定。”

“老朱,他这一两天就回校,你得好好和他谈谈,要重视他在学术创新上的引领作用,那小子很有想法的。”校长对大校表述对我的肯定。

“校长,那小子有什么背景?”

“背景嘛,应该没有,但他本身的实力很强的,这次以为他是作为作战部的参谋去俄罗斯的,但不清楚他是我军赴俄特遣队的队长,而他已经作为作战部的代表数次带队出境作战,还与美军交过手,是他在报告中说漏了嘴秃噜出的。据知情人说,当时他看见台下的副总长用严厉的眼神制止,就再没提那件事。作战部长对与会者提出了保密纪律。”

“还有,我听说他在学校就穿件文职服,还是大学给他发的,可这小子在报告会上穿的是陆军服佩戴上尉衔。可他担任的那个职务据说一开始是让上校担任的,是作战部一力主张,主管作战的副总长拍板并对军委下的军令状。所以不可小瞧那个小上尉,说不定他的具体职级比他填表时的正营要高。24岁都正营一年了,难道不是极特殊的例子?关键是他出身边防团,出自一个预备役组建的轻装护卫营,一年时间就到了总部,没点什么特殊的业绩,老朱,你说这能行?”

“老朱啊,特别是上级为让我们这些与会者看到特遣队在车臣的战绩,还让他佩戴了俄罗斯为他颁发的金星勋章。我询问了国防部外事办的主任,我以前的老部下,说他带兵一战之后,被授予了俄罗斯英雄的称号,普京总统亲自在克里姆林宫接见的他。估计那一仗让他打得惊天地泣鬼神。”

“校长,他有没有介绍这一仗?”朱大校问。

“他小子连提都没提,讲的都是与我军训练方式和在高技术条件下作战相关的内容,挺深刻生动的。所以,有机会你要掏空他肚子里的秘密。”校长给大校交代任务了。

“校长,你不是让我犯错误?”

“这就见你的功力了,掏出来更好,掏不出来,也得让他漏出些,要不然我们凭什么说居安思危,凭什么对那些团师军的主官讲现代高科技军事学的理论,空对空有什么意思!”

我“漏斗小子”的名号就是这时从校长和导师叫起的,两个老油条的“杰作”。

“校长,你考虑的对!是得要那小子为咱们大学的理论创新出力。实话说,我早就对空对空感到厌倦了,可是有什么办法?谈的都是人家的战例,人家的理论。”

“老朱,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否则我会让战术研究部的部长上了。看样子,陈胥对军队建设蛮有股子负责精神,凭他个小上尉就高呼:联合作战、精准打击、天空地一体,城市攻坚中的特种狙击与空中掩护、小群装甲突击的联合作战。这已经是他玩过了的啦。”

“如果他真打过这些仗,他可是我军在实战中的第一人哟。”

“俄军的联合指挥他也见识过,在报告中详细介绍过人家前线指挥所的样子,如果集团军有人参加,他们的感触会更深。”

“俄军很信任他?”

“鬼才知道,看样他干的不错,俄军才对他比较开放吧。”说完,校长又补充了一句:“我看军委、总装、总后的首长对他都很重视,就连国防科技大学、陆军指挥学院都了解他,他是我们的研究生,反而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老李知道他,也不敢多透露陈胥的情况,就会拍胸脯做保证。我们都没意识到他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职务担保,以为就是个作战部的参谋。”

中将摇摇头,感叹了一句:“唉,你说现在连军科都要跟我们争,搞得我和政委很被动。我们不能再被动了,老朱这个任务你得用心做好。”

中将校长又叹口气,继续说:“据老秦讲,那小子到咱们大学就是两手空空而来,在咱们这给他发了全套的军装和被褥,大学为他付出不少了,怎么也得有所回报吧?”

“怎么那些大单位的首长都知道他?”大校问。

“我看岂止是知道,都和他打过交道,国防科技大学的老文和他熟极了,还说他一去就给他的学校搞出一个新摊子,就是什么军用大数据系统。”

邢校长说到这,立刻拿起电话,打到科研部部长办公室,接通后立刻问:“咱们学校有搞军用大数据的人么?或是类似的项目?”

“没有!”那边很快回答。

“再好好查查,看有谁正在往这个方面着力,速告我。”

“老朱,这两天他就回校,肯定见你,你先摸摸,看他怎样说军用大数据的搞法。”

……

所以我见导师的时候,朱大校问了这个问题。

我一听就想到应该是校长向他透露了什么,可我到底该怎么向导师回复呢,校长肯定有同国防科技大学相较的意思,国防大学怎么能在新军事变革中落后呢?

我在对大校介绍军用大数据应该是怎么回事时,几次犹豫要不要说得那么详细。因为我在学校一天,就该好好上课、学习,按规定参加研究生的各项工作和活动,不应该表现出特殊。牵扯进军用大数据的研发,即使是应用部分,那也是没完没了的技术开发,与我的境外作战理论研究联系不大。

我知道即使保持低调,我在同学眼里仍是特殊和另类,如果再以研究者的身份东搞西搞的,真说不好会引起多么大的议论。我有些怕了。

可是我应该还是有这份责任吧?我现在已经是国防大学的人了,能看到自己的大学在军事学理论创新和实践上落后于其它的大学或是研究机构么?不能吖!

朱大校最后问:“小陈,你觉得咱们学校应该上这样的项目么?”

“肯定应该上的,即使现在我们还做不出什么,因为我军军用大数据系统的基础技术尚未构建成型,计算机硬件技术离大数据处理也有差距,但早入手就会主动。其实国防大学与国防科技大学不一样,搞得是军用大数据系统的应用,就是利用大规模计算机处理系统将高级司令部的指挥、情报、通信、组织、协调、监视等等统合在一个人工智能系统中,要的不是硬件技术,更注重的是软件,这是我的理解。”

“小陈啊,你说的这些,导师我是似懂非懂,以后都得你们年轻人挑起大梁了。”

“可是,导师您搞的理论,我却是不成,还是让我好好跟您多学学吧。那个军用大数据系统的事,我真的不愿涉及太多,计算机技术发展太快,陷进去就难拔出,这让作战部知道,我可能连研究生都读不下去,一脚就被踢到山沟里,继续过没电与外界没沟通的日子。”

“哈哈,小陈你是真性情啊!”他什么都没有承诺。

导师对我的身体不好安慰很多,更是只给我留下阅读的任务,先让我自由发挥,他说:“看样这个理论,你更适合独立去做,我只给你把把关,起个顾问的职责了。”

“导师,那怎么能行,这个课题已经把我们连在了一起,您不能撒手不管。”我有些发急地说:“教授,我是做的不好,可我那是迫不得已,您不能不管。”

“谁说我不管的,我还等着沾光呢。小陈你别理解错了,你有那么多秘密,我怕你泄密,我也不是很懂保密规定的,小陈你说是不是?”

我忽然明白了,大校这是负有任务来的,否则他怎么会说我秘密多呢!“军校这些老侦察兵和审讯员,就会从一线军人那里掏他们想要的战例来做他们的案例,搞出有生命力的理论。”

可大学和科研机构不就是做这个的麽!我笑了。

我向教授泄,是有意义的泄,是能让我们的战例、我军在军事行动上的走出去获得新的生命。有了他们的参与和贡献他们的才智,同样是在“掏”他们嘛。

我的劲头来了,主动帮导师完成任务,接踵而来的是其它研究部的教授和专家,唉,他们“用”人太狠!

家园 第718章 到了周五

复学回校,我抓紧时间补课。

本学期刚开学,课落得不多,主要是上学期的课缺的多些,我找班上学习好的几个同学,请他/她们给我补课,其中也有发脾气的那位女同学。人家是该发脾气发脾气,该帮我则帮我,并未记恨和对我的要求不理。

大家学习任务都很重,不能死啃某一两个同学,况且找女同学帮助,有益平衡我的心态,压抑诸如战后综合症和嗜杀的心理波动。

不过我的低姿态和认真好学,对于要强的研究生们看来,自己在学校冒出的那点特殊也没什么了,仍是自己的同学。

渐渐地我的同学大多也有耳闻,陈胥同学两个月没来学校上课,是带队到国外执行任务——“偶尔露峥嵘”。

一天,黎卫疆突然关心起我,要看我到底怎样伤了。当他看见了肋骨上的极淡的痕迹,问:“撞到哪了,伤了你两三根肋骨?”然后又说:“撞在这里,照理不会让你那么痛苦的?是不是还有什么?”

他在琢磨什么?

“这问题不好回答。”我只能如此说。

“你这是告诉我,你的伤是枪打的。”黎卫疆终于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判断情况也准。

“这样的话,你不能对其他人再说了。”我赶快叮嘱他。

他有些渴望地望着我,希望我能对他透露些什么,我狠心地说:“大概慢慢在大学中会透露出一些情况的,可是不能从我的口中说出。你明白的!”

枪伤,是穿着避弹衣所中枪伤,问题指向很明显,自己的同屋离开学校,去的是战场。虽然他到哪里作战是秘密,可在读研究生期间都要去参战,自己这个同屋绝对是受到军队有关方面重视的。想通这一点,黎卫疆对我生出了更多的尊重。

此后,老黎在班里总为我说话,让研究生同学不解,有人问他:“你干嘛那么帮陈胥,即使是同屋,也要讲原则吧?”

“我为陈胥说话,就是讲原则,做人的原则。你们知道么,他开学晚来学校,是因为他负了伤,是穿了避弹衣所中的枪伤,肋骨断了两三根。他没说,学校也没说。尽管学校没说,但我判断肯定知道,那就是研究生院豁免了他所有期末应考科目,从未让他补考。管理那么严格的学校都对他照顾,我们作为他的同学不该帮助他么?”

“我说呢,我看他的动作总是慢腾腾的,有些动作还那么别扭,原来是负了战伤。他怎么负伤的,老黎你知道么?”

“我怎么知道!”老黎并未多接这个话茬。

“他来读研究生还打仗,这、这……”一个女研究生大胆地开了话头,却赶紧结束了自己的推断。

军人都知道保密守则很朴实明白地规定了,“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不问,”现在不该议论的也该停止了。

我原有的神秘色彩褪去了,“不就是个有秘密作战任务的军人嘛!”

在那个环境下,这个情况在很多军人眼里是不受重视的,即使在国防大学。曾记否,某八十年代喊出的“理解万岁”?与此情况同理。

所以,无论如何,我该是正常了。

到了周五,我该回家了。

元旦、春节都没给家打个招呼,再不回去,正月就要出去了,成了过年回不了家的游子。

我慢慢腾腾地回到家,那天父母、妹妹都在家里,他们刚从西疆、沪上回来,见到我,妈妈就问:“儿子,你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没个音信?”关切之情满满的。

我笑笑,回答:“刚参加完演习,时间是长了些。”

“对了,儿子,春节前你们处里来人送了一大堆年货,说了你很多好话。”父亲说。

“来的是谁啊?”我问。

“一个姓左,是个上校;一个姓兰,以前你的二参谋,现在是一参谋吧,也是少校了。”

“上校是处长,一直对我都很好。”我对父母介绍道。

“那你现在呢?”母亲问。

“处长直管,部长、副部长使唤。”我不知是骄傲呢是诉苦,“对了,我累了,先歇会,吃饭时叫我。”

回到家了,我的精神一下松懈了,在家里也是懒洋洋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回到自己的房子睡觉。

吃饭时,父亲无意似地问我,“儿子,你到哪参加演习,演习代号是什么?”

我立刻看向了他,戒备似的。演习的瞎话没想好啊!

“父亲从未主动问跟我的工作,今儿是怎么了?”我想,“噢,是演习,父亲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呢?”

父亲见我没说,也没继续问,又似随意地说起,“最近有个传闻,一支特遣队从俄罗斯回来,儿子,你听到过什么没有?”

“落脚点在这啊!爸好贼,悬点着了他的道。”

既然特遣队的情况传得那么广泛了,外国也都知道,我就没有必要向父亲隐瞒,“是,我也听说了,是去观战。我个人认为派些人去那边溜溜也好,像我这样一入伍就打仗的全军有几个。”

“有留在那边的么?”爸有些急切地为。

“我随部里去过一个医院看望伤员,四个吧,回来时伤挺重的,连冻带伤,据医生说要好多日子伤才会痊愈。”

“那你呢?”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们单位来人说,你回家的话,别让你做负重的事,多休养。还说多给你做些好的吃。怕你不是刚回来吧?”

“爸,你想多了。”

单位已经暗示了家里,我是说呢?不说呢?一时拿不定主意。最后下个决心,还是不说,以免妈妈心里负担重。

睡觉前,我光着上身光着大腿,走到厅里,叫道:“爸妈,你们来看看儿子吧。”

连妹妹都出来了,“啧啧,哥的身材不错嘛,挺标准的,模特身形哟,现在大学男生中间很难看到的。”

“妹,我可不是让你当作美学欣赏的,是让爸妈检查,别说我干什么危险事去了。”

爸还是眼尖,看到肋骨上的浅浅的痕记,“你说没受伤,这里是什么?”

“磕了下,算什么?走,睡了。”

看我如是掩饰,爸的疑惑,妈的不安,一起表现出。

“儿子,别走,让妈看看。”妈是前军医,基层部队出来的,应该看出了端倪,可又想不出因为何。妈这个前军医落伍喽,是没看到过子弹打在避弹衣后落在身上的伤处的。幸好!

妈妈轻轻摸了摸,“骨头长上了。”既然骨头长上了,她就放松多了。

见过关了,回去掉头就睡,一觉睡到次日早上,才感觉好些,顺手摸了下胸部,骨伤处还是有些痛的。

关键是那种沮丧的情绪还难消退,单位和大学我不好表露出,可在家里我没有掩饰,闷头在家里呆了两天,浑浑噩噩,对什么都没兴趣。

父亲、母亲注意到我这次回家特别没有精神,总是坐着,眼神涣散。可他们无法问,无法特别地关心我,所以父亲、母亲也挺难过的。

看到父母陪着我难过,我又有了活思想,难得的一次能和家人团圆,别再这样了。所以打起精神,对他们说:“节前我不在,节后还没出正月,我们一家好好过过。”

妈妈见我情绪好了,忙说:“好啊,好啊!”

我喊了一句:“我要吃肉!”还漏出了一句:“这两个月吃的可不顺嘴了。”

妈妈问了句:“那你都吃什么了?”

“哦,这个不能说,一说就泄密了。”“能说的,就是我当了个正职,临时的正职,管了六七十个人呢。”

爸爸说了句:“你能带好?”

“上级信任,同级团结,下级拥护,咋就带不好呢?”我这样回答的父亲。

那天中午,我们一家四口去了北京饭店吃的是谭家菜。让爸爸妈妈破费了一次,妹妹直喊偏心。我笑着拿出了一条项链给她,“送你这个好不好?”项链很精致,铂金的,下面有个新月型的吊坠,是从雇佣兵突围队伍里的一具女尸上偷偷取下的,看着不错,没敢让别人看见。后来妹妹拿给懂的人,说这样的项链是沙特有钱人家女人所喜爱的项链,很贵的。所以她很纳闷:怎么哥哥送给我这么一条项链?

听家里说,我们家父母、妹妹三口人大年三十除夕夜是在太爷爷身边过的,仍然是一大家子人,却有出国过春节的没有在场。这一次年夜饭,父亲破例没有喝酒,陪着自己的爷爷说话,极尽大孙子的本分。太爷爷吃饭的时候不长,不断地咳嗽,一会就由父亲搀扶,回自己房间躺着去了。

到了下一周周末,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专程去太爷爷家,探望他老人家。

太爷爷拉了我的手说:“孩子啊,什么任务你一去三个月,你这学可咋上呢。”

“太爷爷,该孙儿我担心您才是。”

上手号了他老人家的脉,发现太爷爷的身体很不好,一是虚弱,一是心肺功能和其他老人一样出现问题,让老人饱受病痛的折磨。这情况在过季的时候常出现的,需要我从初春起就得常给太爷爷扎针灸,给他补气,增加他的生命力,以抗过冬天寒冷对他老人家的摧残,保证正常的生活。

我说:“现在到了春天,换季时老年人的压力会很大,身体更加难过。不过我回来了,太爷爷擎好了您嘞,看孙儿的本事吧。”我在太爷爷家呆了两天,观察他老人家的身体表现,因症施治。

我在国防大学这段时间,能给太爷爷保护,比太姥爷、太姥姥去世时我不在要好多了,所以我很用心地照顾家中的老人。

通宝推:梓童,
家园 第719章 家里有我才好

家里真需要我留在北京。

虽然太姥姥已经去世,但舅爷还在,身体也不太好,我去探望他老一家。读研究生回京城有段时间了,因这事那事,让我难有在节日串门的机会,他老家的满族却是讲究这个,让我去的时候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老人言,自己走不大动了,晚辈多看望也是个安慰,而且他老由于生活环境,身体衰老得也让我痛心。

舅爷他们已经从我父母口中知道我是难得回家一次,见到我那是非常的关心,问这问那,让我也心暖不是。

我不好意思对舅爷说:“这次春节我在外面执行任务,总算是能来看望您了。”

表姨姥姥也在旁边,插口说:“小旭啊!你大学毕业,在北京干个啥不好,为什么偏去野山沟里当兵?在军队有啥出息?”

这位长辈的想法代表了北京这样大城市里普通人普遍认识,都知道在北京生活工作是最好的,能去美国欧洲日本也是好的选择,就是当兵到苦地方和农村兵挣个职位好没意思。

面对表姨姥姥的问话,我无奈地笑了笑,“身在军队不由人啊!”

“你有钱,会医术,在北京咋不能活啊。”表姨姥姥还在唠叨。

“我在部队才两年,就是营级干部,离开军队还早呢,不到三十多岁肯定是别想。”我应付道。

“你升的到快!”表姨姥姥有些吃惊。

“我到不在乎那个职位,姨姥姥,我吃了多少苦啊,轻易的人受不了。”我解释。

说实在的,我虽然嘴上说吃了多少苦,可从小到大,吃苦受累已经习惯,只是在部队受到那些纪律的约束,使我不能充分地进行修炼和提高医术罢了。我已经习惯或是离不开军事学的研究,就像我在大学中那样孜孜不倦地学习、掌握各国的军事思想、军事实践、发展思路和正在验证的那些军事高科技。而在我的研究中把应用高科技技术作为军事发展与变革的重要推动因素。

瞧,我三句就不离我的本行了!

可舅爷记得我上高中时大攒古董物什的事,还有心传我鉴别那些旧东西的经验和方法呢!“小旭啊,现在懂这些的年轻人可不多,你学点不压身的。”

“舅爷,我也想啊,可一年到头来不了您这几回,学不多哟。”

“现在你在京了,就多来几回呗。”

“舅爷,那是肯定的。”肯定啥啊,能肯定的就是来不了几回。

可在他老的言传身教下,又和几个表叔表姑他们共同研讨,每次来还是有收获的,是种汲取。我现在仍常想他老的好。

哎呀呀,我欠的债太多了!

回北京读研,已经一个学期过去了。本来想在前一年“十一”国庆节期间去师父家,可10月2日一早就飞新疆了,国庆节期间就没能去成。这个春节又是春节后才回来,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探望师父老人家。

在探望师父前好久,我忍着胸痛,每天慢慢地练字,临去的前两天又回厢红旗自己的家好好练了两天字,突击式的。虽然没什么进步,却也恢复了几分气势,尤其是运着气写行书,对师父那笔具有独特风格的字追求了形似,蛮有了几份味道,毕竟我已成熟多了,可要达到神似,仿佛那又是不可能的;边写边感叹,同时也边感悟。

对于师父,我亦是羞愧!能有如此棒的师父,是多么难得的机遇,可我就是无法把握。和平时期,又号称是盛世,我知道了一个词“盛世收藏”!搞收藏品鉴的又有谁比师父高明呢?

唉,浪费资源,还是上等资源的事,我没少干!我还是当代的人么?

我准备了些对老年人有好处的丸药,在换季的时候,也就是现在开春时节,让他老人家用了,也好平安换季。

我穿了便装敲响了师父的家门。师母打开门,见是我,便放了我进去。师父还没起床呢。年纪大了,春节期间参加许多活动,又忙活得累着了,春节后身体倦了,也没什么人上门,就多在床上呆会。

师父见我来了,要起身下床,我赶快服侍着他老人家穿衣、洗漱,又陪他吃早饭,折腾了一通,然后,献上带去的丸药和两瓶军用茅台,对他老人家说:“徒儿不孝,特来陪罪!”

师父对我说:“徒弟啊,自从你大学三年级来看过我,你又有几年没来了,你干什么去了?没上北京的研究生么?怎么现在有空了?”脸色极是不豫。

师父一连三个问题,对我那么久不见,肯定想过很多。

见师父发怒,我脸憋得通红,还得给师父好好解释,说道:“师父,小徒也不愿啊!自从上一次看过您,过了年我参加了研究生统考,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就在97年初我又被军队招回,一直在部队干到现在。我已经是个军官了,可部队在西部的山沟里,苦受大了,也受过很多罪,我无法和您说清楚。三年多了,才有机会回北京。”我叹了口气:“这不春节后部队安排我探亲,我回的北京,有时间为您老人家制了几丸药,让您换季时舒服些。做好了,就给您送家来,尽份孝心呗。”嘚,还得编个不大不小的瞎话。

“徒儿啊,你怎么又去军队了?你不是学科学的吗,到部队能干什么?”师父还是不解。

“干什么不重要,现在叫我回北京都不知能干什么了。”

“徒儿啊,那你就多陪陪师父吧。这么多年师父也没教你什么,你自己练得怎样,不会还像上次哪样吧?”

“师父,我真给您丢脸,不能说没练过,只是部队条件差,早先住的地方连桌子都没有,很多时候吃住在野外,没什么时间和条件能好好练,还请师父原谅我。”

“你写两笔给师父瞧瞧。”

“师父,先别急。让我给您号号脉,看看你身体情况吧。”我可不敢先露怯。

说着,我就上手按在师父老人家腕脉处,感受着他的脉动,俄尔我抬起手指,露出微笑,对师父说,“您的脉像无多大问题,体弱些,但健康无恙。”然后又给师母也号了脉,因师母小丈夫很多,所以身体各方面也好,不应有虑。

看到他二位都好,我始放下心来,才让师父为我用心费力,我说:“师父先让我观摩观摩您写字吧,然后您再检查我的进境。好长时间没见您老的风采,心里怪痒的。”

师父多少对我这个关门的小徒弟有些宠爱,顺着我的意思,让我研墨铺纸蘸笔,逗我玩,写下了“小徒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几个大字。师父心情好转,这字写得也帅!

我接过师父的笔,按照刚才观察的师父的笔力和落笔承折之技,在师父字的下面端正地写下:“师父老人家健康小徒不胜之喜”。

师父看了我的字,捋着胡须说:“虽没有多大长进,却也没有荒废。孩子啊,有空还是多练练呗。”

“是,师父说的是,我放假期间就多来师父您这里,请师父别烦我。”

一下我就露馅了,可师父没理解到,欣喜地说道:“你这孩子,跟师父还客气什么。”

这个戏耍的对笔,是师徒二人间的乐事,以后师父还乐津津地与友人说;而那位师父的友人在收藏大盛时又到电视台上“乱说”,以彰显收藏人士之趣。

电视主持人问:“那这幅师徒二人的对笔书法还在么?”

“当然还在,是那小徒的珍贵收藏。”

“那个小徒又是谁呢?”

“说来大家可能都不会相信,那人是个当兵的,现在仍未三十而立呢。”

“军队的艺术工作者?”

“据我所知,显然不是!那小子从高中时便师从徐大师,可他竟不珍惜,要不现在名声早已赫赫了。”

“他也搞收藏么?”师父和我是一段艺术佳话,可不能这样说。

“他和大师学的是书画,结缘却是从一幅古画的鉴定始。那又是一个关于收藏的故事。”

“大师,你就给观众讲讲呗,以飨大家对收藏界趣闻乐事的偏爱。”主持人对他也称呼“大师”!当然他应该无愧这个名头,就是嘴上秃噜的太多。

鉴定陆冶画的事沪上、京城知道的人太多,看过这期节目的熟人自然知道那个大师的关门弟子是谁了。

擦,这位抛头露面的大师找我要那幅字到电视上展示,可他哪能找到我!讨之不成,下一次却把我从英国收回的“和尚画”的事交代一番。

“那幅画很值钱吧?”主持人问。

“国宝,一千多年前的名作,无价之宝。”大师面色如常地说。

“那这幅画现在呢?”

“当然是国家收藏喽,那个小徒高三毕业时交给了大师,大师又交给了国家,嗯,就是交给,连说捐献二字均无。”

“那,那个小徒从大师那儿又获得了什么?”主持人问得邪乎。

“大概就是一声夸奖,但这个夸奖是不可考的。”这话说的,那言外之意,小徒拿出画来,师父坦坦收下便献给了国家。当然就是如此。

“为什么?”

“师徒二人之间的事,又无旁人旁观。”

“大师是高风亮节,小徒会不会是有些无知?常识论,年纪尚小就搞收藏,还弄到了那么重要的古字画,不该无动于衷吧?”

“哎哎,主持人你这个问话可没水平。”

“怎讲?”

“你想一个高中毕业生独飞伦敦独收字画,那得多大的魄力?知道了画作的珍贵,他仅冠之‘和尚画’,又说:‘那么珍贵的画,小孩子也保管不了,只好给国家了。’交给国家时连名字都不留,现在人们只知是大师的徒弟。”

大师此时盯了美女主持人,还在胸部,让女主持人都察觉到时才坦坦地说道:“孩子虽小,胸襟却大。”嗯,这句话我爱听,就不知那位女士往哪想了。

“他是谁啊?我真想认识,也想把他请到这个节目来,大家说是不是啊?”美女主持人煽呼起来。

台下一片掌声……

可这些过往的事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家园 第720章 散心

我是最后去的唐风那里。

二人一见面,亲热地拥抱了下,反正没使劲,倒没把伤处压痛。

“你小子,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又该给自己混到什么了吧?”我走之前找他急赶制出几台仪器,所以他猜得出我干吗去了。

“看样你关心我的死活嘛!”

“当然,你可是我的恩公,你不在了,以后我找谁做生意?”话说得实在是下流。

“好,好,知道你管我要货款,嗯,我带来了。”

“那我倒不急,但你带来了,肯定多到我能大干一回不是?”

“你小子聪明,就知道我带给你的不单是货款。”

“有日子你没注资了嘛!”

于是,转给了他一大笔钱,是从害琪琪的恶人那弄到的,已经处理安全了,算是抵了一直以来公司提供的电子仪器的货款。

我有些得意地说:“这可是从京城一位大少哪里弄来的,在他那里是不义之财,在你这里是国家给的科研补助,我替他为他家赎罪了。”

“晨旭,你可不能乱干啊!我这里钱少有钱少的干法,你要出事了,那损失大了。”

“好兄弟,我听你的。”我伸出去手,二人握了握,“弟兄就是弟兄,但弟兄还得大力支持弟兄。”我感慨地说。

然后,我埋怨开了,“弟兄,你就不能主动主动?”

“主动什么?”唐风不解地问。

“要点彩头啊!”

“啥彩头?”弟兄根本就从来没想过那些礼物啥的。

我无奈地掏出一支镀金的手枪,“给你!兄弟我也想着你呢。”还附送了手枪所带特制子弹。枪是老A送我的战利品,镌刻有外文字,是什么语言的我不清楚,反正是那些信奉伊斯兰教民族的字体。

唐风对这件礼物当然觉得意外了,又是武器耶,而且还是如此贵重的,不是因为我有特别的感谢和意指,我是不会送此类的礼物。唐风没说,但他肯定知道我在拉他进入我的那个作战领域,让他成为我的助力。男儿哪个没有点冒险心理的,对我没有明说的意思义无反顾地靠了上来,共同经历了一番风雨,承担了某种程度的风险。后来我感慨地对他说:“你是我的一个方面军!”他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涉猎了相当多的国外电子军事技术,通过特殊渠道搞到的电子元器件,解决了我的很多特需。

但为了他的安全,我对唐风说:“这枪你得藏好了,连你老婆都不能知道。要知道这个礼品不是我买的,是我的部下在战场上杀了持有人才得到它,然后送我的。至于死的这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肯定是个没有人性的家伙,是个大的恐怖武装的头目,手下也会有不少喽啰逃走,所以不能让人知道你有这把枪,谁也不能知道,是我的忠告。”我指着枪上的文字对他警示。

听我如此说,唐风对这个礼物满意极了。“这不是把枪,是件文物,凭枪就可追溯的那份历史的厚重,我可得保管好。”

“若干年后,如果拿到沙特阿拉伯拍卖,或许你能挣不少。”我开玩笑地说。

“那时咱是穷疯了么,怎么会糟蹋这么好的东西!”

“解密了,我会告诉你这件‘文物’的出处,也让它传承有序,得以流传。你想以前都是中国人被外国人抢了,现在反过来,大涨民族志气对不对?”

“你挺会给这把枪涨脸的麽!”

“你没这个想象力?这是把镀金的武器好不好,什么人才能为自己搞到一支,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是那些‘大人物’!”

“那我留给子孙了,当作传家宝。当我老了后,对他们说,老子没当过兵,却是涉及数次战事,比那些穿了几十年和平军装的家伙离战争都近,是直接出力者之一。”

“没有你的支持,有时打仗也是挺困难的。”我坦诚地说。

“弟兄就是实在,我好开心哟。”唐风小子还上脸了。

这次唐风做出了决定,把公司一部分生产拿到成都做,我一听就支持。

“成本也会降低。”我说。

“越往后技术研发的费用越大,也不能只为赚钱减少投入吧,那越往后差距会拉得越大,就做不下去了。”唐风似乎看得挺远的,嗯,与这样的伙伴搭档,我幸运啊。

“有时间,我会多加入进来。”

“这才是你该做的!”唐风对我这句话满意。

想了下,我又说:“我还有辆车,在北京不好开,你也弄到那边,车挺好的,舍不得糟蹋。用公司的名义给我买辆车,在北京没辆车真不方便。”

“什么车啊?”唐风好奇地问。

“奔驰,怎么样?”

“哦,把它变合法了,我得想个办法。还是给你买车容易些。”

“诶,这次仗打得顺利么?”拿着枪,不知唐风哪根筋不对,竟问起我执行任务的情况。

“妈的,这次我几乎死了,被人狙了,子弹打在这。”我往自己身上指了指。“中弹时我的脑子都空白了。我擦,被狙击步枪打中的有几个能活的!当时子弹撞上避弹衣,巨大的能量传到身上,震得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是我的部下把我拉起来,滚了几个滚才避开了那个狙击手。”

我有些后怕地说:“老子算是重生了!”

唐风听我如是说,拉风地提议:“走,到女人身上发泄去!”

唐风又拉我去了风月场所,真是兄弟所为。

城市的夜,总是多姿多彩、绚烂无比。当然,这其中最充满诱惑力的当属夜生活了。临近傍晚才是生活的开始,夜晚的人们更加空虚、寂寞,他们需要各式各样的抚慰,只有这样才能使身体和心灵变得不再空虚、寂寞,于是各种各样的会所迎风而起。

进到这个会所,一个豪华的大厅便映入我的眼帘。

确实很大气,大厅面积得有500多平米,很大部分接续着二楼的共享空间,挑高直接到了二楼楼顶,足有八米以上。从天花板垂下来巨大的钻石造型的组合水晶灯,配合灯池内繁星点点的彩色背景灯、射灯和壁灯,把整个大厅辉映得金碧辉煌宛若仙境。

大厅西端是用绿植和酒柜隔开的两组红色欧式沙发及大理石台面的茶几。沙发应该是供客人休息用的,不过现在一帮公主小弟围坐那里等着开会。北端是一张约八米长的前台,桌面上安放着金蟾铜鼎财神爷以及数台电脑。前台背景是放置在条案上的一艘硕大的帆船模型。前台东侧是成一排的四部电梯,也算壮观了。

大厅东半部分是一个人造景观,水流围绕着一面假山瀑布及瀑布前的绿植,亭台和桌椅,很是优雅。小亭的廊柱上有一副楹联:杯中酒色同轩竹,槛外莺声胜管弦。楣端一张匾额,上书横批:长乐未央。瀑布前一条案,其上静卧着一条长约四米的金龙鱼。

西端沙发,北端前台和东侧景观上方是二楼探出的U形观景露台,或者叫走廊。大厅中有很多盆栽绿植和酒柜,酒柜中陈列的酒瓶都很高档。

很有品位的会所,自然消费不低,可死里逃生,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钱了;会所的女人也很有品质,漂亮不说,那种风尘气息很小,陪着让人很舒心。听听她们唱歌,玩个骰子,到也让情绪舒缓多了。

我出了包厢去放水,路过一个包厢门没关上,看见里面一个恶少正逼一个少女喝酒,那个少女脸色通红,像是喝了不少,或是根本不会喝酒,喝一点就反映到了脸上。少女一个劲地求饶,恶少根本不理,感到欺负一个女孩是个乐子。看着他淫荡的面容,我就有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打人!

我闯了进去,把恶少拉开,用手把酒瓶、酒杯捏碎,厌恶地连话都懒得说,指了指玻璃碎渣,再指了指他,晃晃手指;然后指了指少女,再指向他的钱包,手向包厢大门一指,对恶少鄙视地一笑,看到恶少给了少女不少钱,那个少女走了几分钟后,我才离开了那个充满肮脏的包厢。

回到自己的包厢,我很快就沮丧了,我用生命保卫的美好的事物,怎特么的就这么肮脏呢?美轮美奂,美女美酒,美好的享受,后面其实就是卖淫、逼奸,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和女人盘桓下去的兴趣了,身上还有伤,到了这里才想起,别没死在异国他乡,却死在妓女的肚皮上,划不来。

唐风奇怪我怎么清高了,我骂了一句:“妈的,老子中一弹没死,不等于没负伤啊,我这胸骨还断着呢!我还不能不要命。”我拉开浴衣给他看,中弹的痕迹模模糊糊。

“嘿嘿,晨旭你也有不镇静的时候,以为你小子没有什么能惊着的,这生死你还是没有勘破啊!”

“我啥时候勘那个事啊,哪有功夫?给你一枪,你不尿了你就是条汉子。”

陪着的小姐听我们说的话以为我们是黑社会,吓得都不敢乱有表现。我没喝酒,喝了几杯果汁,摸了摸小姐的奶子,就走了。

从妓院出来,走在街上,任冷风吹过我的脸,脸色就像北京冬天常有的灰蒙蒙的天色一样阴沉,无法释怀。

缺女人么?勾起我不少的心事,曾经密切交往过的女子,我一一想起。有那么多优秀和漂亮的女人在苦苦地等着我,对得起她们么!莺、凝都是能毫不犹豫地与我结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联系她们?

我满怀痛苦走去我的别墅睡觉,让自己在追寻中入睡、入梦……

早晨起来,我检查了别墅内外,做出一些记号,以防有人对别墅进行探查,可以让我及时察觉。

看着车库内劫持来的奔驰轿车,我想总算给它们找个新的安身之地,就等唐风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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