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曹德旺回忆的改开前(1)-文革时靠拿提成成为万元户 -- 天马行空
所以曹德旺的经历,从侧面证明,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一直就存在,而且规模很大,影响很大。
假如一个公社去找了,找到了一个卖煤的企业。想买,企业有没有定价权?企业说我的煤好卖,别人卖一块,我要一块五。或者说,企业说我的煤卖不出去,五毛就走了。有,就是市场行为。没有,说我的价格是上级给订的。卖给你一点可以,但是我也没法改价格。我认为就不是。
这是中国公有制经济的特色。被诟病“政企不分”.
在1083年分一万元提成才是可能的,七三年根本不能事情。
重点在于几点:
1. 价格是怎样形成的?是上级领导规定的,还是通过市场竞争形成的?
2. 生产者能否通过价格来自行决定生产计划,例如根据产品的市场售价,根据原材料的价格自行决定是否生产,生产的规模。
3. 购买者是否可以在市场讨价还价,自行决定购买产品?
“政企不分”的被人诟病,恰恰就是影响了正常的市场行为,例如某些政策,偏向于政府的企业,导致民营企业难以进入市场,影响了竞争,从而导致市场价格出现了偏差。。。
其他的都好说。
但是你一老百姓怎么都是犯了投机倒把罪。轻则没收你的非法所得,重则抓起来判刑坐牢。但是他们怎么做都是可以的。别说那个时间,现在又如何?
有个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很好看,你可以看看,里面看看那些开着军牌汽车的人,即使有特权加持,可以为所欲为,搞投机倒把一样搞不到钱。最终他们还是只能是回北京,当然了,他们很清楚地说:回北京,只要咱有了权,不管他们挣多少钱,还不都是咱们的?
第一年不挣多少钱,场长王以晃给他争取1万元,后面两年每年拿到提成都3万多。
1976年他不做果苗推销员,开始办玻璃厂去了。不过玻璃厂尽管是他推动办的,产权却是高山公社的,他在那里也是打工仔。
1983年,高山玻璃厂由于连年亏损,让他来承包,当年利润就二十多万,已经算是老板,根本就不把两三万元看在眼里里。
有个康华公司,卖彩电批文就发了大财。就是一种有条子的彩电非常便宜,没有条子的贵好几倍,他们只要把叔叔、大爷的条子拿去卖就能发大财。
他76年在玻璃厂只是一个小采购员,承包工厂是86年的事情啊!就像秋元康不是小猫俱乐部负责人,只是负责歌词写作,外加搞到老婆。可现在网上说成他是小猫俱乐部唯一负责人。
第一批血大多忘记了。
80年代初期中期的想法里面包括了厂长负责制,面对名为僵化的体制的怪物,实际上热血转向了能人、人治。
现在人民回忆生产队,最喜欢说的就是饥饿和一个工值多少钱。大多数人回忆说只值一两毛钱,甚至有些人说只值四五分钱甚至更少。恰好,曹德旺也有关于生产队的回忆,虽然不是那么直接,但通过分析,也大致可以知道当时他那里一个工值多少钱。
按《心若菩提》所述,在六十年年代初期:
母亲从队里牵了一头牛回来,14 岁的我,成了队里的放牛娃。一天两个工分。一个工分8 分钱,一天有1 角6 分钱的收入。现在到菜市场买菜,1 角2 角经常被忽略不计的,那时的1 角6 分钱却很大,相当于现在的几元钱,可以买到1.4 斤大米或者3 两猪肉。
曹德旺挣2工分值1角6分,一个工10分工就值8毛钱,可以买1斤半猪肉或者7斤大米,这在当时算是不错的了。我向父辈请教,我家乡在六十年代一般一个工顶多也就是五六毛钱,只有七十年代中后期才达一个工八毛钱。不过由于我家乡是山区田少,因此差点也正常。
随后曹德旺的日子越开越好,据他所说:
15 岁时,哥哥在高山中学当了临时代课教师。他代课的班级里,有个学生家
长是福清薛港农场的场长,他在农场里给我找了个职位。这个职位的活儿很轻松,每天只是数大人们挖好的树坑,却能拿到5 角钱。
曹德旺一天挣5毛钱,由于这是通过关系找来对工作,没有可比性,不好推测当时普通社员和农场职工收入。
七十年代后,曹德旺倒买倒卖白木耳被没收,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屋漏兼逢连夜雨,生产队干部上门,
一进家门,见一个大队干部正等在家里。"你欠06 工地的义务工,一共十个工,必须到06 工地去。你也可以不去,找别人顶,但必须交钱,按一天3 元算,你交30 元钱就可以了。村里也有很多人不做,就是按这个数目顶的。"干部说,口气和表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30 元?我一分钱都没有,上哪儿寻30 元?"那我自己去工地吧。"他的脸色立刻缓和了许多,"能自己去做是最好的,说是义务,还是有点工资可领的。"
曹德旺选择去工地干活。后来,他由于会修板车受到工地领导赏识,领导帮他开证明拿回被没收的白木耳的钱,还了债。
接下来做什么?生意不能做,思来想去,决定再回06 工地。工地上一天有3 元多的收入,算是高的。累一些没关系,
工地的活苦、活累,没人愿意干,我却去而复返,教导员和营长都表示难以理解。但最后,还是决定安排我到连里的食堂做炊事员。"你愿意吗?"他们问。"当然愿意。"我立即表态。在工地的各工种中,炊事员可是一个软差。不用风吹日晒,一个月有90 元的工资收入。那时工厂的学徒工一个月的工资只有18元,处级干部也才70 元左右。连里食堂的炊事员,都是一些上年纪的人,不是公社干部的岳丈,就是领导的父亲。
从曹德旺的回忆,他欠10个义务工,如果给钱就每天给3元。我家乡七十年代如果欠生产队的工,一般一个工1.2元,但我家乡的一个工值才0.8元。就算再打一点折扣,我认为,曹德旺所在的高山公社一个工也值1.5元。否则,大家都鄙人是干义务工去,不可能给钱。
当年全国都有买工分的土政策,由于曹德旺长期做小生意不在生产队劳动,他的老婆孩子都在生产队,而且他的公粮也是生产队交的,按理说他也应该给生产队一些钱。我家乡七十年代时用1.2元买10个工分也就是一个工,但曹德旺既然没说,我们就不好猜了。
不过,从曹德旺的回忆,我们倒可以轻易看出福清高山公社的每个工值起码有1元多,七十年代一些很辛苦甚至很多人都不想干的民工的收入可以和处级干部相媲美,现在是没有的了。